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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這點賠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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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這點賠償嗎

姚雲蘇等了不到一刻鐘就接通了朱雀區分衙值班室,還沒說話,那邊已經打著哈欠開口,

“都這麽晚了還有什麽事啊,我都要睡了。”

盧勇揉揉肩膀,換總捕頭之後積攢的一肚子怨氣終於有了發洩渠道,

“這麽晚了,能不能讓人好好歇會兒,多大的事非得現在通報?”

星宿區僅剩的7個人圍在姚雲蘇周圍,互相看了看,皆在對方臉上看到了驚訝。

分衙那邊的人一向態度和藹,帶著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真,往常遇見也經常勸他們凡事想開些,不要總那麽多抱怨,困難領導都看在眼裏,挺一挺總能過去的。

這是怎麽了,突然這麽大怨氣?

“消消氣,這是怎麽了,誰惹您生氣了,我也不想的,實在是有突發情況。”

下面的人抱怨的時候,分衙的人經常用這樣的話安撫。姚雲蘇順口說了一句,誰知盧勇反而更生氣了,

“消什麽氣,怎麽消氣,我都值夜班了,你們怎麽就不知道體諒體諒我。你們星宿區怎麽回事,全員過來輪流培訓還不夠丟人嗎,什麽事情要推到分衙這裏來,你們宋捕頭幹什麽吃的?”

“啪!”

姚雲蘇捏斷毛筆,冷冷的打斷:“你說話註意點。”

“我說話怎……鐘,鐘總捕頭。”

“發生什麽事兒了?”鐘煜期的聲音沈穩清晰。

姚雲蘇的牙齒咬的咯吱響,若不是考慮到宋頭的計劃,真想直接罵回去。

他們星宿區白天全員在崗,晚上一半,夜班的人也不能安穩休息,裝備武器都在順手的地方,鞋子都不敢脫下來,每隔6天才休息一天。

分衙的人呢,據說白天只有三成的人在,晚上更是不到1成,白天不用巡邏晚上不用值班,到點就上床一覺到天亮。

就這,平日高高在上說他們不能吃苦也就算了,有事找的時候也是推三阻四,要不是宋頭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真想把那些人一個不落各打兩巴掌。

現在居然連宋頭都罵,不愧是鐘閻王,看著嚴格要求一視同仁,原來也搞這套嚴人寬己。

之前還覺得宋頭的計劃會不會太對不起別區的同事,現在看來,還得是宋頭,早就看清了鐘閻王的真面目。

姚雲蘇臉色鐵青,沖身邊人搖搖頭,用了全部意志力才以最低尊重將事情簡述一遍,最後不忘著重加了一句,

“星宿區人員不夠,請求分衙支援。”

“你們那有幾個人?”

“7個,但是根據規定,我們要留6個人看守衙門,只能出勤1人。”姚雲蘇理直氣壯的加了一句。

“好,你們先去,我隨後就到。”

掛斷通訊,姚雲蘇收拾裝備就要出發,“等我的好消息吧。”

朱庇特攔住她,有些擔憂,“要不還是我去吧,你剛才……他們別再為難你,再說你也沒出過外勤啊。”

姚雲蘇推開朱庇特,拍拍儲物袋,“什麽內勤,當初在學校時我的成績不比你們差。我倒要讓那些分衙的廢物看看,到底誰該去培訓!”

姚雲蘇飛去現場的時候,鐘煜期也在集合分衙人員,他站在分衙大廳,在他的面前,低頭站著11個值守捕快,不是衣衫不整就是一臉困意,都是盧勇剛從床上拉起來的。

“臉怎麽了?”鐘煜期註意到盧勇臉上有個掌印。

此話一出,一個胖胖的捕快頓時低下了頭,他這人有點起床氣,這些天又實在太累。

盧勇瞪了胖捕快一眼,也沒揭穿,只說是自己不小心。

鐘煜期瞥了一眼沒再問,只是換了個話題。

“就你們10個?我記得分衙一共有278人。”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俱是後背一涼,瞬間清醒。

下面的值班時間變更他們知道,分衙也變了,但是不過值了一天,他們就叫苦不疊,幾個領頭的捕頭一合計,幹脆來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反正鐘煜期平時也很少在分衙亂轉,不是在外面跑就是在檔案室一呆就是一天。大家互相打掩護,根本沒露餡。

誰知道星宿區整了個大活。

“這……”盧勇汗流浹背,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鐘煜期看了他一眼,“你留下,通知所有人一個時辰之內到崗,我會挨個點名,其餘人跟我走。”

坍塌的出租房現場,隔離人群的陣法已經升起,房東正跳著腳擦淚,拉著浩斯絕不放手,“我還要養兩個女兒,這下可怎麽活?”

浩斯則拼命試圖甩脫,“你去找宋念,她才是星宿區捕頭。”

兩人莫名心悸,突然發現天空落下十幾個人。

後面幾人沒什麽感覺,只當先那人,身材高挑,眉目舒朗,長發飛揚,最顯眼的就是那游動著北鬥的黑袍,一看就是高級貨。

有錢人,也是有權人。

房東立刻拋開浩斯,徑直撲向鐘煜期,“大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浩斯可不敢撲過去,他縮著肩膀默默站在房東身後,額頭的劉海也緊緊貼在他腦門上。

他可太熟悉鐘煜期現在的樣子了,和他來辦公室撤了自己捕頭職位時一模一樣。

鐘煜期很生氣,他最好少說話。

姚雲蘇上前行了個禮,然後就規規矩矩站在一旁。

宋頭真是厲害,浩斯壓塌房屋,這次肯定要大出血,有了個案底在,他這輩子都別想越過宋頭。

這個房東的事她也聽說了,欺負宋頭心軟,表面上要養兩個女兒可憐巴巴,實際上靠著宋頭建了房子還不知足,暗地裏打著宋頭名義坑了不少租戶,這次房子徹底毀了,他得了教訓,也沒了要挾宋頭的把柄。

至於鐘閻王,呵呵,六扇門來的大少爺,也體會下底層的無賴吧。

姚雲蘇掐好法決,隱藏的留影晶石便默默啟動對準了鐘煜期。

鐘煜期神色不變,彎腰將房東雙手扶起,“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房東1米6多,比鐘煜期低了不止一頭,墊墊腳估計能到他肩膀。但房東沒有一點怯場,清風衙的人嘛,先有宋念,後有浩斯,不是心軟就是自私,現在又來個泥人兒,真是一個比一個好糊弄。

房東咳咳吐了一口濃痰在鐘煜期腳邊,見其沒有反應,眼珠一轉又擤了把鼻涕抹在黑色法袍上,然後突然意識到不對一樣,做出內疚的表情,“這位大人,我也不是故意的,您不會在意吧。”

他真的好敢,那可是幾個長老聯手做的法袍啊,仙盟僅此一件,比限量版都限量版,這是絕版。

跟著鐘煜期來的幾人震驚於房東的無知與大膽,一時竟忘了上前阻攔。

這趟來的太值了,這畫面她要珍藏起來,以後死了都得陪葬。

姚雲蘇抖著手將這一段畫面多角度記錄下來。

同樣高興的還有浩斯,

鐘總肯定氣壞了,有房東分攤怒氣,自己也能少受點懲罰。

鐘煜期卻半點沒有生氣的樣子,他搖搖頭,“這都是小事,你想說什麽?”

果然是個面人,房東立刻詳細訴說了浩斯現行壓塌自己房子的事實,同時提出自己的要求,“他得賠我10萬靈石。”

鐘煜期還沒說什麽,浩斯已經跳腳怒罵,“10萬夠蓋幾個房子了。”

“誰說的,我這房子蓋起來可不容易,用料都是最好的,不信你問宋念宋捕頭,她都知道,這價格我還報少了。”

“胡扯,你當我不知道你當年偷工減料求著宋念幫忙的事兒嗎?”

“你胡說什麽,這房子都是我一分一分攢出來的,和宋捕頭有什麽關系,而且我這都是按照最好的標準建的,就是沒給宋捕頭送錢,她這才黑心降了我的標準。”

姚雲蘇不幹了,指著房東的鼻子怒罵,“你才胡說,沒有宋頭,你這房子根本建不起來。她心軟,沒讓你寫欠條,又跑前跑後幫你走程序,宋頭不在,你就這麽汙蔑她?”

浩斯突然想明白了什麽,“哦,宋念!我今天這樣肯定是她幹的,鐘總捕頭,是宋念給我下的藥,這10萬該她出。”

“你放屁!分明是你自己用多了魅心塵,怎麽能怪到宋頭身上,宋頭人早走了,和她有什麽關系。”

鐘煜期看著三人對罵,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好了。”

三人沒有理會,但分衙來的人終於不再當擺設,沖上前將三人拉開。

“鐘大人。”房東可憐巴巴看向鐘煜期。

鐘煜期也如他所料面露不忍,“10萬夠了嗎?我看這用料確實挺好的。”

還能加!

房東立刻順桿爬上,看著鐘煜期的臉色道:“10萬哪夠啊,本錢都不夠,更別提還有人工,陣法,家具,法器等等,基本陣法都花了我5萬,家具6萬,法器8萬,還有其他零零碎碎的,至少30萬。”

浩斯立刻就不幹了,他敢拿自己龍馬血脈來賭,這破房子能值3萬都夠嗆。

不過他不敢說,妖族就是這點好,第六感特別強,尤其是他。

“好,那就30萬,拿錢。”鐘煜期看向浩斯。

30萬對浩斯來說不算什麽,還不夠他那艘雲舟的零頭,可這錢出的憋屈。但他也不敢忤逆鐘煜期,鐘煜期修為比他高,後臺比他強,官職還壓他一頭。

算了,就當打發乞丐。浩斯恨恨的拿出一個玉牌,這是仙盟銀鋪發行的對牌,憑之可領取固定數額的靈石。

“乞丐”高興壞了,口中說著謝謝,眼睛卻一刻都沒從對牌上挪開,伸手便要去拿。

然後他就眼睜睜對牌被一雙好看的手拿走。

是鐘煜期。

房東面色一變隨即露出恍然之色,看著是個面人,沒想到還挺貪,這是要抽成是吧。無所謂,不怕他敢拿,就怕他不拿。他今日可幫了自己大忙了,感謝一下也沒什麽。

“沒事,您先過目。”

“我倒是有些其他東西要你過目。”鐘煜期神色不變,從儲物袋掏出一個卷軸,當著房東的面打開,

“根據仙盟規定,不同等級的出租屋繳納稅收不同,你說自己的房子是最高等級,可前幾年繳納的稅卻是最低級,怎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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