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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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貼面的壓迫感消失，芮白商終於呼出一口，撐著床沿坐起來。
姜無懈這個腹黑鬼！剛剛真的嚇到她了。
不過冷靜下來，其實是她想多了。
前世+今生兩輩子，姜無懈在那方面從來沒強迫過她。
唯一一次親熱還是她主動，若不是那一次就懷孕，她差點要懷疑姜無懈是不是身體有問題。
唉，人家是夫妻沒有隔夜仇，他們這對塑料夫妻卻是仇不隔夜，開句玩笑也要當場報覆回來。
姜無懈俯身，從行李箱裏拿出電吹風插上電源，朝她手裏一塞：“快吹頭發。”
芮白商勉為其難地拿起電吹風，吹兩分鐘，覺得胳膊酸了，放下手休息一會再繼續吹，每次休息的時候都要沈沈嘆上一口氣。
“又怎麽了？”姜無懈坐在小沙發上問。
芮白商鼓著腮幫子：“吹頭發好累哦！而且我今天受了驚嚇，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
姜無懈頗為躁郁地從她手裏奪過電吹風：“轉過去，吹個頭發都這麽慢。”
芮白商側身背對著姜無懈，嗔道：“你懂什麽，對女生來說吹頭發是一件大工程，特別是長發，從頭皮、發根到發梢要分區吹，很累人的好不好！”
姜無懈打開電吹風，上下移動風口：“嫌累，把頭發剪短。”
芮白商回頭瞪眼：“不準強迫孕婦剪頭發，孕婦也有愛美的權利。”
“這和是不是孕婦有什麽關系？不是你自己嫌累？”姜無懈暫停機器，反問道。
“算了，”芮白商把頭扭回去，小聲咕噥，“和你說不明白。”
身後的嗡嗡聲重新響起來。
雖然姜無懈嘴上嫌棄，手上的工作卻沒停。
她的發絲被輕輕托起，飄在空中，像被六月的風溫柔以待的蒲公英。
隨著頭發上的水分漸漸蒸發，芮白商感到頭皮有些發燙，連忙提醒：“好了，吹到這個程度可以切換中檔了，否則高溫會傷頭發的。”
“真麻煩。”姜無懈手指滑動，切換開關。
中檔聲音更輕些，芮白商覺得趁這個時間，有些話題可以聊一聊：“姜無懈，你今天為什麽來學校？是來接我的嗎？”
姜無懈撩頭發的手停了一下，說：“是，怕你晚上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來接你。”
他收到小姑娘要晚歸的信息，心中不安，直覺告訴他應該去接她，還好他去了，否則後果……他不敢想象。
芮白商聽出些不尋常，現在病房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不怕別人聽到他們秘密，她有個大膽的想法：“你怎麽知道我會遇到危險，不會是我們兩個重生之人，有那什麽心有靈犀吧？”
心有靈犀嗎？
姜無懈不知道。他不擅長回答玄學問題，盡管他和芮白商的重生，本身就是個大玄學。
他只能在擅長的領域進行回答：“我到學校後，收到你智能指環傳來的心跳過速警報，通過指環定位確定了你的位置。找到那棟大樓時，裏面的人都在往外逃，而你電話無人接聽，我想，你十有八九被困住了。”
“啊，原來真是靠它幫忙，”芮白商舉手右手，看了看食指，紅燈已經熄滅，這枚銀色指環安靜地散發著獨屬於它的金屬光澤，“它可比任何鉆石戒指都有用。”
姜無懈撚著手中已經完全幹燥順滑的發絲，關掉電吹風，扳過芮白商的肩膀正色道：“如果你肯戴智能手表的話，今天就不會接不到我的電話，我就能更快更準確地找到你。”
“那還是不用了，有指環就夠，我更喜歡我的手鏈。”芮白商說著撥弄了一下，滿眼喜歡。
姜無懈放開手，鄙夷地哼了一聲：“美麗而無用。”
芮白商氣鼓鼓地揮拳頭：“不準這樣說小叔送我的手鏈。”
姜無懈雕刻般冷毅的臉壓下來：“隨便你，至少指環你老老實實戴好。”
丟下這句話，姜無懈找出洗漱包進了衛生間。他洗澡速度很快，穿著睡衣出來，三五下就吹幹頭發，拉開陪護的折疊床躺下：“關燈。”
芮白商伸手關掉床頭的開關，病房陡然陷入一片黑暗，安靜，但不淒冷。
芮白商對抗著濃濃倦意，說出今晚最想說的一句話：“姜無懈，謝謝你。”
折疊床那邊傳來輕輕一聲嘆息，姜.宿管上線：“明早還有檢查，快睡覺。”
“哦。”
靜謐的夜晚，病房裏很快只剩兩道清淺的呼吸。
第二天一早，姜無懈推著芮白商去檢查，能查的該查的都查了。
一圈下來，用了一個多小時。芮白商終於回到病房，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吃早飯。
檢查報告沒這麽快出來，她暫時不能出院，手機也沒來得及去買新的，好在姜無懈把她的電子畫板帶來了。在醫院呆也是呆著，不如多存點漫畫稿。
姜無懈沒有去上班，一直坐在病房的小沙發上工作，與其說是照顧她，不如說是監視她。
整個上午，姜無懈開了兩場場線上會議，還接了好幾通電話。
有一通像是莫介打來的，因為芮白商聽到對話中提到智能攝像頭和鱷夢皮膚銷售情況，以及談到鱷夢的設計師來自哪家公司。
等姜無懈放下電話，她問：“這幾天攝像頭和鱷夢的市場反應怎麽樣？”
姜無懈還算滿意：“第一批鱷夢已經發貨，根據目前的訂單量和銷售走勢，攝像頭和新皮膚庫存不足，已經追加投產。”
芮白商心裏很高興，但是又不想暴露馬甲，於是說：“你暫時不要告訴莫介鱷夢是我畫的，免得他帶有色眼鏡看我這個小祖宗。”
“管別人怎麽看，市場認可度才是實力的體現，”姜無懈先嘲了一番，想了想又說，“不過你功課忙，我看確實不適合被打擾，你不想說就不說。”
“嗯。”芮白商低頭繼續畫畫。
姜無懈餘光瞄到畫板，問：“你在畫什麽？看起來和功課無關。”
“哦，這個，”芮白商把畫面側了個角度給姜無懈看，“這是我在幻世漫畫網上連載的一部作品，叫做《機甲也能修劍道》，我的小秘密，只告訴過你一個人。”
連載漫畫這事無人知曉，就連小叔都不知道。但她和姜無懈目前處於共商大計的夥伴關系，姜無懈接打電話都不避著她，所以她覺得告訴他網絡畫家的身份好像也沒關系。
姜無懈看了一眼，停下手頭的事，在網頁上搜出幻世漫畫網，正打算進一步搜索漫畫名字時，《機甲也能修劍道》幾個大字赫然在網站首頁上。
封面圖是一望無際的星辰大海，穿著紅衣的古裝女子坐在一臺機甲上，肩上扛著一把劍，沖突感十足。
封面最下面寫著：作者銀北星。
芮白商杵著拐杖擠到姜無懈身邊坐下，指著屏幕自誇：“你看，我是金榜作品呢。”
“你覺得有多餘精力就好。”姜無懈沒過多發表評價。
“叩叩。”
一位年輕醫生敲門進來：“芮白商，你的體檢報告出來了。主任下午坐門診沒空過來，你的報告主任已經看過，沒什麽大問題，派我來和你說一聲。”
醫生打開報告，翻到某一頁，繼續說：“血液HCG結合經期變化情況，你目前懷孕6周左右，主任讓我提醒你，2-3天後再驗一次血，如果HCG值翻倍，可以基本排除宮外孕風險，還有，記得及時去建小卡和大卡。”
2-3天後再來一次醫院，姜無懈記下了，但他沒聽懂最後一句，“小卡和大卡是什麽？”
初次當父母的不清楚這些很正常，醫生見怪不怪，笑著解釋：“小卡就是去家附近的社區醫院建檔，社區會安排早期的孕產課程。大卡是孕期滿3個月時，去婦產科醫院建檔，然後根據醫生安排每半個月或一個月產檢一次，直到分娩。大卡和小卡之間，還有一些早期篩查要做。”
“好的。”芮白商點頭如搗蒜，這些流程她很熟悉，差點忘記快到建小卡的日子了。
“這麽麻煩？”姜無懈看著芮白商，面色逐漸凝重，“以後建卡和產檢，必須有我在場。”
芮白商詫異地轉頭，以前都是家裏請的阿姨陪她去醫院。
怎麽，姜無懈終於自省到他的渣點了？
“產檢？”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嚴厲的詰問，“誰要產檢？”
芮白商定睛一看，差點嚇掉半個魂兒。
門口站了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外表溫文爾雅，臉部輪廓幹凈，唯有眼角的細紋昭示著歲月沈澱。
此人正是叱咤風雲的芮氏集團掌門人、她的小叔：芮晟。
芮晟走進來，見侄女和一個意想不到的男人擠在一張小沙發上，像一頭領地被入侵的雄獅，表情十分難看，他朝年輕醫生伸出手：“檢查報告給我！”
芮白商縮了下脖子，在姜無懈耳邊小聲絮叨：“完了，小叔以前就是市一的外科醫生。”
年輕醫生認出這位市一曾經的傳奇外科醫生、現今叱咤風雲的商業大佬，有些為難地把報告藏到身後：“師兄，您也在我們醫院工作過，應該知道規定，未經允許，檢查報告不能交給病人以外的人。”
芮晟壓抑不住怒氣：“我叫你給我！”
隨著這一聲吼，擠在小沙發上的塑料夫妻倆互相對視，記憶紛至沓來。
上輩子發現懷孕後，他們兩人第一時間告訴了家人。因為事發突然，又是先斬後奏，兩邊長輩們都很不高興，特別是芮白尚的小叔芮晟，可以用怒火滔天來形容。
芮晟一口咬定芮白商被騙了，要求她在事情沒鬧大前離婚。
和芮晟一樣，姜無懈的父母也認為是自家兒子騙了人家小姑娘，理虧在先，主動提出小姑娘家無論提出什麽要求，他們都答應。
但芮白商為了維持原計劃，表現得對姜無懈死心塌地、非君不嫁，姜無懈又不是個能被父母左右的人，兩家人、兩輩人由此開啟了一場拉鋸大戰。
四方人馬經過幾輪鬥法，最終長輩們讓步，勉強同意了這樁婚事。
而今回到當下，芮白商和姜無懈面面相覷。
重生後，他們兩人都忽視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兩邊長輩還不知道他們結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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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無懈這個腹黑鬼！剛剛真的嚇到她了。
不過冷靜下來，其實是她想多了。
前世+今生兩輩子，姜無懈在那方面從來沒強迫過她。
唯一一次親熱還是她主動，若不是那一次就懷孕，她差點要懷疑姜無懈是不是身體有問題。
唉，人家是夫妻沒有隔夜仇，他們這對塑料夫妻卻是仇不隔夜，開句玩笑也要當場報覆回來。
姜無懈俯身，從行李箱裏拿出電吹風插上電源，朝她手裏一塞：“快吹頭發。”
芮白商勉為其難地拿起電吹風，吹兩分鐘，覺得胳膊酸了，放下手休息一會再繼續吹，每次休息的時候都要沈沈嘆上一口氣。
“又怎麽了？”姜無懈坐在小沙發上問。
芮白商鼓著腮幫子：“吹頭發好累哦！而且我今天受了驚嚇，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
姜無懈頗為躁郁地從她手裏奪過電吹風：“轉過去，吹個頭發都這麽慢。”
芮白商側身背對著姜無懈，嗔道：“你懂什麽，對女生來說吹頭發是一件大工程，特別是長發，從頭皮、發根到發梢要分區吹，很累人的好不好！”
姜無懈打開電吹風，上下移動風口：“嫌累，把頭發剪短。”
芮白商回頭瞪眼：“不準強迫孕婦剪頭發，孕婦也有愛美的權利。”
“這和是不是孕婦有什麽關系？不是你自己嫌累？”姜無懈暫停機器，反問道。
“算了，”芮白商把頭扭回去，小聲咕噥，“和你說不明白。”
身後的嗡嗡聲重新響起來。
雖然姜無懈嘴上嫌棄，手上的工作卻沒停。
她的發絲被輕輕托起，飄在空中，像被六月的風溫柔以待的蒲公英。
隨著頭發上的水分漸漸蒸發，芮白商感到頭皮有些發燙，連忙提醒：“好了，吹到這個程度可以切換中檔了，否則高溫會傷頭發的。”
“真麻煩。”姜無懈手指滑動，切換開關。
中檔聲音更輕些，芮白商覺得趁這個時間，有些話題可以聊一聊：“姜無懈，你今天為什麽來學校？是來接我的嗎？”
姜無懈撩頭發的手停了一下，說：“是，怕你晚上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來接你。”
他收到小姑娘要晚歸的信息，心中不安，直覺告訴他應該去接她，還好他去了，否則後果……他不敢想象。
芮白商聽出些不尋常，現在病房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不怕別人聽到他們秘密，她有個大膽的想法：“你怎麽知道我會遇到危險，不會是我們兩個重生之人，有那什麽心有靈犀吧？”
心有靈犀嗎？
姜無懈不知道。他不擅長回答玄學問題，盡管他和芮白商的重生，本身就是個大玄學。
他只能在擅長的領域進行回答：“我到學校後，收到你智能指環傳來的心跳過速警報，通過指環定位確定了你的位置。找到那棟大樓時，裏面的人都在往外逃，而你電話無人接聽，我想，你十有八九被困住了。”
“啊，原來真是靠它幫忙，”芮白商舉手右手，看了看食指，紅燈已經熄滅，這枚銀色指環安靜地散發著獨屬於它的金屬光澤，“它可比任何鉆石戒指都有用。”
姜無懈撚著手中已經完全幹燥順滑的發絲，關掉電吹風，扳過芮白商的肩膀正色道：“如果你肯戴智能手表的話，今天就不會接不到我的電話，我就能更快更準確地找到你。”
“那還是不用了，有指環就夠，我更喜歡我的手鏈。”芮白商說著撥弄了一下，滿眼喜歡。
姜無懈放開手，鄙夷地哼了一聲：“美麗而無用。”
芮白商氣鼓鼓地揮拳頭：“不準這樣說小叔送我的手鏈。”
姜無懈雕刻般冷毅的臉壓下來：“隨便你，至少指環你老老實實戴好。”
丟下這句話，姜無懈找出洗漱包進了衛生間。他洗澡速度很快，穿著睡衣出來，三五下就吹幹頭發，拉開陪護的折疊床躺下：“關燈。”
芮白商伸手關掉床頭的開關，病房陡然陷入一片黑暗，安靜，但不淒冷。
芮白商對抗著濃濃倦意，說出今晚最想說的一句話：“姜無懈，謝謝你。”
折疊床那邊傳來輕輕一聲嘆息，姜.宿管上線：“明早還有檢查，快睡覺。”
“哦。”
靜謐的夜晚，病房裏很快只剩兩道清淺的呼吸。
第二天一早，姜無懈推著芮白商去檢查，能查的該查的都查了。
一圈下來，用了一個多小時。芮白商終於回到病房，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吃早飯。
檢查報告沒這麽快出來，她暫時不能出院，手機也沒來得及去買新的，好在姜無懈把她的電子畫板帶來了。在醫院呆也是呆著，不如多存點漫畫稿。
姜無懈沒有去上班，一直坐在病房的小沙發上工作，與其說是照顧她，不如說是監視她。
整個上午，姜無懈開了兩場場線上會議，還接了好幾通電話。
有一通像是莫介打來的，因為芮白商聽到對話中提到智能攝像頭和鱷夢皮膚銷售情況，以及談到鱷夢的設計師來自哪家公司。
等姜無懈放下電話，她問：“這幾天攝像頭和鱷夢的市場反應怎麽樣？”
姜無懈還算滿意：“第一批鱷夢已經發貨，根據目前的訂單量和銷售走勢，攝像頭和新皮膚庫存不足，已經追加投產。”
芮白商心裏很高興，但是又不想暴露馬甲，於是說：“你暫時不要告訴莫介鱷夢是我畫的，免得他帶有色眼鏡看我這個小祖宗。”
“管別人怎麽看，市場認可度才是實力的體現，”姜無懈先嘲了一番，想了想又說，“不過你功課忙，我看確實不適合被打擾，你不想說就不說。”
“嗯。”芮白商低頭繼續畫畫。
姜無懈餘光瞄到畫板，問：“你在畫什麽？看起來和功課無關。”
“哦，這個，”芮白商把畫面側了個角度給姜無懈看，“這是我在幻世漫畫網上連載的一部作品，叫做《機甲也能修劍道》，我的小秘密，只告訴過你一個人。”
連載漫畫這事無人知曉，就連小叔都不知道。但她和姜無懈目前處於共商大計的夥伴關系，姜無懈接打電話都不避著她，所以她覺得告訴他網絡畫家的身份好像也沒關系。
姜無懈看了一眼，停下手頭的事，在網頁上搜出幻世漫畫網，正打算進一步搜索漫畫名字時，《機甲也能修劍道》幾個大字赫然在網站首頁上。
封面圖是一望無際的星辰大海，穿著紅衣的古裝女子坐在一臺機甲上，肩上扛著一把劍，沖突感十足。
封面最下面寫著：作者銀北星。
芮白商杵著拐杖擠到姜無懈身邊坐下，指著屏幕自誇：“你看，我是金榜作品呢。”
“你覺得有多餘精力就好。”姜無懈沒過多發表評價。
“叩叩。”
一位年輕醫生敲門進來：“芮白商，你的體檢報告出來了。主任下午坐門診沒空過來，你的報告主任已經看過，沒什麽大問題，派我來和你說一聲。”
醫生打開報告，翻到某一頁，繼續說：“血液HCG結合經期變化情況，你目前懷孕6周左右，主任讓我提醒你，2-3天後再驗一次血，如果HCG值翻倍，可以基本排除宮外孕風險，還有，記得及時去建小卡和大卡。”
2-3天後再來一次醫院，姜無懈記下了，但他沒聽懂最後一句，“小卡和大卡是什麽？”
初次當父母的不清楚這些很正常，醫生見怪不怪，笑著解釋：“小卡就是去家附近的社區醫院建檔，社區會安排早期的孕產課程。大卡是孕期滿3個月時，去婦產科醫院建檔，然後根據醫生安排每半個月或一個月產檢一次，直到分娩。大卡和小卡之間，還有一些早期篩查要做。”
“好的。”芮白商點頭如搗蒜，這些流程她很熟悉，差點忘記快到建小卡的日子了。
“這麽麻煩？”姜無懈看著芮白商，面色逐漸凝重，“以後建卡和產檢，必須有我在場。”
芮白商詫異地轉頭，以前都是家裏請的阿姨陪她去醫院。
怎麽，姜無懈終於自省到他的渣點了？
“產檢？”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嚴厲的詰問，“誰要產檢？”
芮白商定睛一看，差點嚇掉半個魂兒。
門口站了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外表溫文爾雅，臉部輪廓幹凈，唯有眼角的細紋昭示著歲月沈澱。
此人正是叱咤風雲的芮氏集團掌門人、她的小叔：芮晟。
芮晟走進來，見侄女和一個意想不到的男人擠在一張小沙發上，像一頭領地被入侵的雄獅，表情十分難看，他朝年輕醫生伸出手：“檢查報告給我！”
芮白商縮了下脖子，在姜無懈耳邊小聲絮叨：“完了，小叔以前就是市一的外科醫生。”
年輕醫生認出這位市一曾經的傳奇外科醫生、現今叱咤風雲的商業大佬，有些為難地把報告藏到身後：“師兄，您也在我們醫院工作過，應該知道規定，未經允許，檢查報告不能交給病人以外的人。”
芮晟壓抑不住怒氣：“我叫你給我！”
隨著這一聲吼，擠在小沙發上的塑料夫妻倆互相對視，記憶紛至沓來。
上輩子發現懷孕後，他們兩人第一時間告訴了家人。因為事發突然，又是先斬後奏，兩邊長輩們都很不高興，特別是芮白尚的小叔芮晟，可以用怒火滔天來形容。
芮晟一口咬定芮白商被騙了，要求她在事情沒鬧大前離婚。
和芮晟一樣，姜無懈的父母也認為是自家兒子騙了人家小姑娘，理虧在先，主動提出小姑娘家無論提出什麽要求，他們都答應。
但芮白商為了維持原計劃，表現得對姜無懈死心塌地、非君不嫁，姜無懈又不是個能被父母左右的人，兩家人、兩輩人由此開啟了一場拉鋸大戰。
四方人馬經過幾輪鬥法，最終長輩們讓步，勉強同意了這樁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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