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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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沈默在屋裏蔓延,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兩雙極為相似的金色眼睛就這樣對視著，片刻後，夏目一葉率先移開視線，他閉上眼無力地向後靠去。
“為什麽我不是半妖呢。”
青年嘴裏下意識地呢喃, 讓世璃奈一時覺得自己剛才說的好像太過嚴重了。她跳下沙發來到青年旁邊, 爪子搭在他的腿上，用力按了按：“哥哥？”
青年沒有反應, 他擡手用小臂遮住眼睛, 整個人頹廢極了：“為什麽不是半妖呢？保護不了本體我還有什麽用？”
“哥哥？！”
“我的存在還有什麽用？”
“夏目一葉！”夏目世璃奈指尖從貓爪肉墊中露出, 在對方的腿上用力按了下去, 鋒利的指甲刺破連帶著褲子和皮膚一起刺破，帶來的疼痛終於讓青年回神。
“你已經替我做了很多了。如果沒有哥哥的保護, 我大概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不管是幼時做任務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是分別後進入組織，替自己身份的掩護。
或者……是更加久遠的、久遠到讓她一度以為是幻覺的那段時光。
“況且，哥哥提供了那麽多的組織基地、情報, 只要等待時機成熟, 就能一舉摧毀組織, 怎麽會沒用呢？”
夏目一葉直起身, 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那個成熟的時機, 就是把你送進最危險的地方？十有八九再也回不來的地方？”
“夏目世璃奈, 我寧可不要這個機會。”
深深地無力感在心中蔓延, 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他後悔了。
也許不該把情報都給她？
又或許, 不跟她相認。
再或者，讓她和苦艾酒永遠不會見面。
不、不。
他痛苦地捂住臉。
這些都沒用, 不給情報只會讓她更加危險，有系統在她們不可能不會相認, 就算不和苦艾酒見面，她也早晚會知道自己是半妖。
硬要說辦法的話，也不是沒有，他只要用時間回溯回到過去就好了，回去不跟她分開，帶著她跑得遠遠的，不讓她接觸警察、接觸組織。
就算組織真的發現了派人抓她，但他們有系統，有他在，一定能護得住世璃奈的。
但這都不是世璃奈想要的，這孩子給了他全部的信任，他不能這麽做……
“哥哥，對不起……但是我們也不用這麽視死如歸呀。”她語調上揚，故作輕松道：“我和其他人不同的，你忘了012嗎？如果真到了那一地步，我可以用時間回溯回到過去，或者用瞬間移動……”
“你不會用的。”夏目一葉語氣十分堅定。
先不說她的健康值夠不夠，上一次只是用時間回溯改變了一個普通警察的命運，就把自己變成那幅糟糕的模樣，這一次呢？會變成什麽樣，得在醫院躺多久？
至於瞬間移動，好不容易用半妖的身份來到boss面前，如果讓boss知道變得更加謹慎，再想抓到他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她不會用的。
如果她會用，就不會為了不讓更多人受到傷害，這麽不顧自己安危去送死了。
夏目一葉看著被拆穿，僵硬難受的貓貓，嘆息了一口氣，他把手搭在對方腦袋上說道：“你去吧。”
那雙淺金色的瞳孔瞬間亮起：“你答應了！”
“就算我不答應，你也還是會一意孤行。那樣更危險。”
世璃奈搖搖頭：“不、我會一直說道你答應的。”
只有她自己大概真的是去送死，但是加上一葉他們一起裏應外合，還有系統，全身而退不敢說，但活著回來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她把爪子搭在對方的手上，堅定地說道：“我想活著。”
她想活著，活著才能和一葉像家人一樣生活下去，才能在下班後約上三五好友一起出去玩耍吃飯，才能在和景光結婚後回去八原陪塔子阿姨小住。
“嗯。”夏目一葉把世璃奈抱在懷裏，靠在沙發上輕輕摸著她的腦袋。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都在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
這樣的時光兩人並沒有享受多久，畢竟既然同意了世璃奈想做的事，也就不再耽擱時間了。
他們商量好對策就開始分頭行動，夏目一葉在組織裏到處奔波，簡直忙得不見人影，都快成為傳說了。
而世璃奈也是，作為幾方的牽頭人，她下午和貓咪老師見面後說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剛開始也是強烈的反對，但在她的堅持下，對方也沒辦法。
妖怪那邊交給貴志和貓咪老師，除妖師那邊交給名取先生，警方這邊就交給她自己。
一陣奔波準備下來，居然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夏目世璃奈癱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為什麽她心裏總覺得不安呢？是快進行到最後階段，太緊張了嗎。
她側了個身，閉上眼睛不想去思考。
好累。
好想見景光。
但是景光不知道在哪執行任務，而她接下來也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她不再去想一些有的沒的，強制自己陷入沈睡。
等到夜晚降臨，世璃奈已經穿戴整齊在眼睛周圍做了些修飾，最後再拿起桌子上的眼鏡戴上。
她看著鏡子裏面的自己點點頭，這下就完全看不出自己和哥哥有什麽像的了，就算眼鏡掉了，不仔細觀察也看不出。
夏目世璃奈打開門，被外面的風吹得打了個寒顫，她看著開始變黃掉落的樹葉，一時感慨萬分。
時間過得還真快，不知不覺都已經秋天了，如果他們的行動順利，等忙完所有的後續，差不多就到冬天了吧？
那時候大家手頭上的工作都會少許多，她想和景光一起去白川鄉看雪景，打雪仗的話她是不會輸的，畢竟比起景光她還多了兩條尾巴來著，到時候就算說她作弊她也不會承認的。
夏目世璃奈想著想著，忍不住笑出聲，隨後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未來有的是時間去做。
也許……
世璃奈前進的腳步停了下來，她仰頭看著黑沈沈的天空，在心裏嘆了口氣。
也許，她是在害怕吧。
她一直都是一個膽小鬼，從在那棟漆黑的房間開始。
幾顆星星稀疏的掛在空中，雖少但卻十分明亮。世璃奈伸出手接住飄零下來的落葉，放在手中把玩著。
都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在天上守護著所愛之人，那麽爸爸媽媽，你們還在嗎？在看著我嗎？還是已經去下一個世界相遇了？
如果還在的話，那就看著我親手把這個犯罪組織覆滅，如果去了另一個世界，就祝你們幸福。
“世璃奈，差不多了。”粉發女童出現在她身邊，那雙黑色的眼睛少見的帶上了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嗯，辛苦你了，櫻。”世璃奈將手中的樹葉扔下，朝著前方走去。
對還停留在原地的妖怪說道：“回去吧。”
剩下的路就暫時是她一個人的了。
————
“該死的瑪格麗特，早晚把你殺了。”
夜深人靜，爛尾樓的附近先是傳出一陣惡毒的咒罵，隨後從柱子後面走出一個樣貌平平的男人。
男人面容扭曲，眼中滿是怨毒，如果有人大概早就退避三舍，離得遠遠的。
曼哈頓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憤憤不平。
兩天前琴酒說組織的基地逃出一只試驗品，這只試驗品和其他的不太一樣，有研究價值。
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必須追回來。
本來這樣的任務是落不到他頭上的，但那個該死的瑪格麗特。
曼哈頓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不停挫動牙骨。
那只該死的臭狐貍，居然說他是個毫無作用的廢物，整天只會浪費組織的資源。有那功夫去吃喝玩樂不如追回妖怪，給組織做貢獻。
而琴酒那家夥居然還覺得他說得很對，在自己反駁的時候還用槍指著他的頭說：“組織不養閑人。”
他聽得簡直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要不是不敢，他絕對要好好臭罵這兩個家夥無恥的家夥，以為組織裏誰都像他倆一樣，沒日沒夜忙得跟個狗一樣嗎？
自己不休息就算了，還見不得別人休息！
“呸。”曼哈頓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早晚你倆都得成禿子。”
他扶了扶鏡框，眼神陰郁的繼續前進。
組織裏前段時間研發出來的眼鏡，只要戴上就能看到妖怪，不過持續性太短，一般四五天就沒作用，恢覆普通眼鏡的樣子了。
這只妖怪，能力接近大妖，速度還很靈敏，他這兩天跟著到處跑，卻連毛都沒有碰到，只能靠留下的痕跡才勉強沒跟丟。
他停下腳步，四周的痕跡一直沒有變過，也就是這只實驗體還在樓上，沒有離開。
接下來就是一場生死搏鬥了，一個不小心他今天就得成為這只妖怪的爪下亡魂了。
該死的瑪格麗特。
曼哈頓在心裏罵完，從背後掏出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兩步，正準備上樓，卻敏銳地聽到遠處傳來動靜。
有人來了！
他眼神一凝，迅速閃到柱子後面將自己藏好，緊緊握住手中的槍。
片刻後，腳步聲越來越近。
米色的小紙片一閃而過，隨後而來的是擁有一頭白發的少女，她似乎很著急，又或者說是冒失，都沒有心思觀察觀察周圍，跟著面前的剪紙小人直直向樓上奔去。
等少女消失不見，曼哈頓從柱子後鉆了出來，看著對方離開的方向咧了咧嘴。
除妖師？
看來他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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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在屋裏蔓延,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兩雙極為相似的金色眼睛就這樣對視著，片刻後，夏目一葉率先移開視線，他閉上眼無力地向後靠去。
“為什麽我不是半妖呢。”
青年嘴裏下意識地呢喃, 讓世璃奈一時覺得自己剛才說的好像太過嚴重了。她跳下沙發來到青年旁邊, 爪子搭在他的腿上，用力按了按：“哥哥？”
青年沒有反應, 他擡手用小臂遮住眼睛, 整個人頹廢極了：“為什麽不是半妖呢？保護不了本體我還有什麽用？”
“哥哥？！”
“我的存在還有什麽用？”
“夏目一葉！”夏目世璃奈指尖從貓爪肉墊中露出, 在對方的腿上用力按了下去, 鋒利的指甲刺破連帶著褲子和皮膚一起刺破，帶來的疼痛終於讓青年回神。
“你已經替我做了很多了。如果沒有哥哥的保護, 我大概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不管是幼時做任務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是分別後進入組織，替自己身份的掩護。
或者……是更加久遠的、久遠到讓她一度以為是幻覺的那段時光。
“況且，哥哥提供了那麽多的組織基地、情報, 只要等待時機成熟, 就能一舉摧毀組織, 怎麽會沒用呢？”
夏目一葉直起身, 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那個成熟的時機, 就是把你送進最危險的地方？十有八九再也回不來的地方？”
“夏目世璃奈, 我寧可不要這個機會。”
深深地無力感在心中蔓延, 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他後悔了。
也許不該把情報都給她？
又或許, 不跟她相認。
再或者，讓她和苦艾酒永遠不會見面。
不、不。
他痛苦地捂住臉。
這些都沒用, 不給情報只會讓她更加危險，有系統在她們不可能不會相認, 就算不和苦艾酒見面，她也早晚會知道自己是半妖。
硬要說辦法的話，也不是沒有，他只要用時間回溯回到過去就好了，回去不跟她分開，帶著她跑得遠遠的，不讓她接觸警察、接觸組織。
就算組織真的發現了派人抓她，但他們有系統，有他在，一定能護得住世璃奈的。
但這都不是世璃奈想要的，這孩子給了他全部的信任，他不能這麽做……
“哥哥，對不起……但是我們也不用這麽視死如歸呀。”她語調上揚，故作輕松道：“我和其他人不同的，你忘了012嗎？如果真到了那一地步，我可以用時間回溯回到過去，或者用瞬間移動……”
“你不會用的。”夏目一葉語氣十分堅定。
先不說她的健康值夠不夠，上一次只是用時間回溯改變了一個普通警察的命運，就把自己變成那幅糟糕的模樣，這一次呢？會變成什麽樣，得在醫院躺多久？
至於瞬間移動，好不容易用半妖的身份來到boss面前，如果讓boss知道變得更加謹慎，再想抓到他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她不會用的。
如果她會用，就不會為了不讓更多人受到傷害，這麽不顧自己安危去送死了。
夏目一葉看著被拆穿，僵硬難受的貓貓，嘆息了一口氣，他把手搭在對方腦袋上說道：“你去吧。”
那雙淺金色的瞳孔瞬間亮起：“你答應了！”
“就算我不答應，你也還是會一意孤行。那樣更危險。”
世璃奈搖搖頭：“不、我會一直說道你答應的。”
只有她自己大概真的是去送死，但是加上一葉他們一起裏應外合，還有系統，全身而退不敢說，但活著回來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她把爪子搭在對方的手上，堅定地說道：“我想活著。”
她想活著，活著才能和一葉像家人一樣生活下去，才能在下班後約上三五好友一起出去玩耍吃飯，才能在和景光結婚後回去八原陪塔子阿姨小住。
“嗯。”夏目一葉把世璃奈抱在懷裏，靠在沙發上輕輕摸著她的腦袋。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都在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
這樣的時光兩人並沒有享受多久，畢竟既然同意了世璃奈想做的事，也就不再耽擱時間了。
他們商量好對策就開始分頭行動，夏目一葉在組織裏到處奔波，簡直忙得不見人影，都快成為傳說了。
而世璃奈也是，作為幾方的牽頭人，她下午和貓咪老師見面後說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剛開始也是強烈的反對，但在她的堅持下，對方也沒辦法。
妖怪那邊交給貴志和貓咪老師，除妖師那邊交給名取先生，警方這邊就交給她自己。
一陣奔波準備下來，居然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夏目世璃奈癱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為什麽她心裏總覺得不安呢？是快進行到最後階段，太緊張了嗎。
她側了個身，閉上眼睛不想去思考。
好累。
好想見景光。
但是景光不知道在哪執行任務，而她接下來也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她不再去想一些有的沒的，強制自己陷入沈睡。
等到夜晚降臨，世璃奈已經穿戴整齊在眼睛周圍做了些修飾，最後再拿起桌子上的眼鏡戴上。
她看著鏡子裏面的自己點點頭，這下就完全看不出自己和哥哥有什麽像的了，就算眼鏡掉了，不仔細觀察也看不出。
夏目世璃奈打開門，被外面的風吹得打了個寒顫，她看著開始變黃掉落的樹葉，一時感慨萬分。
時間過得還真快，不知不覺都已經秋天了，如果他們的行動順利，等忙完所有的後續，差不多就到冬天了吧？
那時候大家手頭上的工作都會少許多，她想和景光一起去白川鄉看雪景，打雪仗的話她是不會輸的，畢竟比起景光她還多了兩條尾巴來著，到時候就算說她作弊她也不會承認的。
夏目世璃奈想著想著，忍不住笑出聲，隨後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未來有的是時間去做。
也許……
世璃奈前進的腳步停了下來，她仰頭看著黑沈沈的天空，在心裏嘆了口氣。
也許，她是在害怕吧。
她一直都是一個膽小鬼，從在那棟漆黑的房間開始。
幾顆星星稀疏的掛在空中，雖少但卻十分明亮。世璃奈伸出手接住飄零下來的落葉，放在手中把玩著。
都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在天上守護著所愛之人，那麽爸爸媽媽，你們還在嗎？在看著我嗎？還是已經去下一個世界相遇了？
如果還在的話，那就看著我親手把這個犯罪組織覆滅，如果去了另一個世界，就祝你們幸福。
“世璃奈，差不多了。”粉發女童出現在她身邊，那雙黑色的眼睛少見的帶上了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嗯，辛苦你了，櫻。”世璃奈將手中的樹葉扔下，朝著前方走去。
對還停留在原地的妖怪說道：“回去吧。”
剩下的路就暫時是她一個人的了。
————
“該死的瑪格麗特，早晚把你殺了。”
夜深人靜，爛尾樓的附近先是傳出一陣惡毒的咒罵，隨後從柱子後面走出一個樣貌平平的男人。
男人面容扭曲，眼中滿是怨毒，如果有人大概早就退避三舍，離得遠遠的。
曼哈頓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憤憤不平。
兩天前琴酒說組織的基地逃出一只試驗品，這只試驗品和其他的不太一樣，有研究價值。
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必須追回來。
本來這樣的任務是落不到他頭上的，但那個該死的瑪格麗特。
曼哈頓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不停挫動牙骨。
那只該死的臭狐貍，居然說他是個毫無作用的廢物，整天只會浪費組織的資源。有那功夫去吃喝玩樂不如追回妖怪，給組織做貢獻。
而琴酒那家夥居然還覺得他說得很對，在自己反駁的時候還用槍指著他的頭說：“組織不養閑人。”
他聽得簡直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要不是不敢，他絕對要好好臭罵這兩個家夥無恥的家夥，以為組織裏誰都像他倆一樣，沒日沒夜忙得跟個狗一樣嗎？
自己不休息就算了，還見不得別人休息！
“呸。”曼哈頓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早晚你倆都得成禿子。”
他扶了扶鏡框，眼神陰郁的繼續前進。
組織裏前段時間研發出來的眼鏡，只要戴上就能看到妖怪，不過持續性太短，一般四五天就沒作用，恢覆普通眼鏡的樣子了。
這只妖怪，能力接近大妖，速度還很靈敏，他這兩天跟著到處跑，卻連毛都沒有碰到，只能靠留下的痕跡才勉強沒跟丟。
他停下腳步，四周的痕跡一直沒有變過，也就是這只實驗體還在樓上，沒有離開。
接下來就是一場生死搏鬥了，一個不小心他今天就得成為這只妖怪的爪下亡魂了。
該死的瑪格麗特。
曼哈頓在心裏罵完，從背後掏出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兩步，正準備上樓，卻敏銳地聽到遠處傳來動靜。
有人來了！
他眼神一凝，迅速閃到柱子後面將自己藏好，緊緊握住手中的槍。
片刻後，腳步聲越來越近。
米色的小紙片一閃而過，隨後而來的是擁有一頭白發的少女，她似乎很著急，又或者說是冒失，都沒有心思觀察觀察周圍，跟著面前的剪紙小人直直向樓上奔去。
等少女消失不見，曼哈頓從柱子後鉆了出來，看著對方離開的方向咧了咧嘴。
除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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