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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要香水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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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要香水幹什麽

參與拍賣會的人都需要戴著面具,徐澤安的臉上是戴著一張矽膠質地的獅子面具。

季辭遠的眼中出現了一霎那的驚諤,很快就在煙雲吐霧中接受了徐澤安新身份的轉變,徐澤安現在不是福利院沒人要的小孩了,是徐家的少爺。他微挑著眉梢,喊了徐澤安的名字。

語調緩慢,像是情人在唇齒間的呢喃聲。

徐澤安的身體頓時僵硬在原地,他擡起手,緩緩地將臉上的獅子面具給摘下來了。

當初在福利院的徐澤安還是清瘦,矮小的,有些面黃肌瘦,就連頭發都是枯黃的,跟野草一樣。現在的徐澤安似乎被徐家人養得很好,頭發順直,烏黑,柔軟,臉也變白了,皮膚好了不少,身體抽條挺拔,隱約有了成年人的輪廓。

季辭遠抽著煙,尼古丁的味道在他的身上纏繞著,“你怎麽來這裏了?”

徐澤安眼神有些躲閃,他慢吞吞地走到季辭遠的面前,跟季辭遠一起,將胳膊搭在欄桿上,小聲說:“爸爸他想要一件藏品,讓我過來幫他拍。”

“你跟……你爸爸相處得愉快嗎?”季辭遠問,語氣沒什麽起伏。

徐澤安回想了一下,他低下頭,“還算愉快。”

季辭遠松了一口氣,要遞給徐澤安煙,想到了徐澤安還是高中生,就將煙收起來,“那就好。”

“你知道我爸為什麽會把我接回去嗎?”徐澤安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他漆黑的眉眼,直勾勾地盯著季辭遠,像是要在季辭遠的身上戳一個窟窿。

“我不知道。”季辭遠搖頭,心裏卻想著,應該是不忍心徐澤安流浪在外。

徐澤安用舌頭頂著後槽牙,這麽長時間的隱忍都在這一刻歇斯底裏地爆發了。

“我爸有老婆,也有孩子,是個alpha,比我大了幾歲。”徐澤安說,“他被檢查出骨髓有問題,我爸接我回去,是想讓我給我哥捐贈骨髓。”

徐澤安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當他坐上他父親徐鋒的奔馳時,徐鋒就開門見山地提起要接他回家的目的。徐鋒沒什麽愧疚地說,他的兒子需要骨髓。

深灰色的車窗是開著的,山路上的風聲很大,徐鋒的聲音像是刀子一樣,捅進他的耳膜,使得他耳膜嗡鳴了一陣。

他沒有反抗,跟著徐鋒回到徐家,在捐贈骨髓的協議書上簽了字,徐鋒作為報答,把家裏的一部分生意交給他去做。

為了能讓徐鋒信任自己,徐澤安每天都在拼命,他什麽都不懂,就跟著公司的董事,前輩,好好學習,出入各種場合,這段時間以來,他幾乎已經把身上的寒酸都掩蓋住了,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一個在福利院裏待了十幾年的私生子。

徐澤安那麽拼命,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自己,另一部分原因則是為了季辭遠。

沒有爬到頂峰,他就無法從陸洲身邊把季辭遠搶過來,只有變得足夠強了,才能做到。

徐澤安垂下綢黑的眼睫,沒有說話。

聽完徐澤安的解釋,季辭遠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石頭給堵住了,沈悶的,有些難受,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徐澤安,“你捐骨髓了?”

“捐了。”徐澤安輕描淡寫。

“你瘋了。”季辭遠連手都是顫抖著,早知道徐澤安回到徐家,會是這麽個結果,當初他跟院長拼死都得攔下徐家人。

徐澤安無所謂地笑了下,“我就是一條賤命,捐了就捐了,反正也沒有人心疼我。”

“怎麽會沒人心疼你?”季辭遠喉嚨微哽,聲音還帶著煙熏過的沈啞,“我跟周媽媽,還有福利院的其他弟弟妹妹,都很愛你。”

徐澤安向來心思都很敏感,他動了下手指,又跟季辭遠要了一支煙,“遠哥,我想要抽煙。”

“你還是小屁孩,抽不了。”

“我快要成年了。”徐澤安不需要季辭遠把他當成小孩子一樣對待,他比陸洲也小不了幾歲。

“那就是未成年,不能抽。”季辭遠強調。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食指與中指夾著一支煙,這支煙的牌子不太好,味道也不太純正,有些嗆烈,他悶悶地咳了一下,煙蒂從他的手上抖落在欄桿上面,白色的煙燼,很長的一段。

看到季辭遠被煙嗆到了,徐澤安將季辭遠手中的煙給搶了過來,一把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裏,義正言辭地說吸煙有害健康。

得了。

季辭遠真的想不懂,身邊這麽一個個alpha怎麽整天都管著他,連抽支煙都要管,真是煩死了。

咂摸了下嘴,季辭遠還有些意猶未盡。

但他沒有再抽了。

季辭遠聞到自個兒身上有股濃重的煙味,這倒是有些不好處理了,陸洲要是聞到他身上的煙味那麽重,肯定能猜到他出來抽煙了,得用香水蓋一下。

“有香水嗎?”季辭遠問他。

徐澤安楞了下,“你要香水幹什麽?”

季辭遠不好意思說陸洲管得很嚴,不讓他抽煙,他沒看徐澤安,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他,“沒有就算了。”

徐澤安還疑惑著,季辭遠就將手搭在徐澤安的肩上,“我出來太久了,準備回去了,你要是拍完了,也早點回家休息,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

徐澤安很聽季辭遠的話,他點頭。

把身上的西服脫了下來,挎在手臂上,季辭遠走進了拍賣會裏邊。

拍賣會裏面有為賓客提供酒水的地方,為了掩蓋住身上的煙味,季辭遠往白色的長桌上拿了一杯紅酒,潑在西服上,又拿了一塊糖,嚼了嚼,感覺味道太甜了,但他還是咽進去了。

把身上的味道蓋住了,季辭遠才重新走進了拍賣會的主現場,他一眼就看到了陸洲坐在角落裏。

他走過去,在陸洲的身邊坐下了。

隔了老遠,陸洲就聞到了季辭遠身上的味道,說不清是什麽味,他問:“怎麽把外套脫了?”

“剛才撞到人了。”季辭遠解釋,“紅酒潑到我外套上,臟了,我就把外套脫下來了。”

陸洲輕笑著,“是嗎。”

也不知道陸洲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季辭遠心跳如鼓,像是在心虛,但好在桔梗花項鏈開始拍賣了,陸洲又將註意力放到桔梗花項鏈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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