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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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高中
之後一周的時間裏, 成隱沒再看到過林惟。
她還和往常一樣，兩點一線，每天忙著學習。只是偶爾看書的時候, 她會心不在焉。
“在想什麽呢？”
沈嘉燁的聲音打斷了成隱飄忽的思緒, 她擡起頭，迷茫地看著他：“啊？”
沈嘉燁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這道題聽會了麽？”
成隱晃過神來，望著密密麻麻的解題步驟, 她尷尬地朝他笑了下：“那個, 您可以再給我講一遍麽？”
“當然可以。”沈嘉燁無奈，溫柔說：“跟我說話不用這麽客氣和拘謹。”
“好。”成隱端正了身子, 認真聽課。
成隱經過這段時間的不懈努力, 在下周的數學小測中, 她考了一百多分。這分數比她預想的還要高一些, 為此老師還將她好好表揚了一頓。
晚上補習時, 成隱將卷子給沈嘉燁看了看。
沈嘉燁拿著她的試卷, 誇她幾句後, 並說：“為了慶祝你這次的分數, 這周六我請你吃飯吧？”
成隱聞言，不太好意思：“只是很普通的一次小測驗，這個獎勵會不會太隆重了些啊？”
“請吃飯而已，算什麽隆重。”沈嘉燁微微一笑：“也是想讓你放松一下，看你這陣子因為學習的事太緊繃了。”
成隱立即有了動搖, 她確實太久沒有太休息過了，而且最近她總是胡思亂想，出去輕松一下也好。
於是她點點頭：“好呢, 謝謝老師。”
沈嘉燁一頓，眼底含笑：“成隱, 你和我妹妹一樣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直接叫我哥哥吧。周六我們出去玩，在外面你若是一直喊我老師。”他低下頭，戰術性地咳嗽一聲：“……我可能有點不習慣。”
說起來他也只是比她大三歲，成隱應道：“好啊，那我以後就喊你嘉燁哥吧。”
沈嘉燁眉眼溫柔地望著她：“好。”
周五晚上，成隱沒想到放學後在林宅看到了林惟，還有他的朋友也在。
陸池向來自來熟，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好，我是陸池，上次我們在醫院裏見過。”他指了指翹著雙腿正在打游戲的林惟：“也是你哥多年的朋友。”
成隱禮貌應了聲：“你好，我叫成隱。”
隨後，她轉過頭，猝不及防地撞進一雙深邃的瞳眸之中，林惟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下頭。
成隱呼吸一滯，低下微顫的睫。
氣氛莫名變得凝重。
成隱對著陸池，匆匆留下一句“我上去了”，就消失在他的面前。
陸池一臉蒙圈地看著她的背影，調侃了句：“林惟，你妹跑得也太快了吧，我都還沒來得及和她說話呢。”
“除了她那個家教老師外，她見誰都這樣。”林惟漆黑著眼，低聲說道。
陸池聽出他語氣的不滿，走到林惟身旁坐下，說：“可能那名家教老師正好是你妹喜歡的類型吧。”
林惟沒說話，擡頭冷冰冰地睨他。
陸池聳了聳肩：“我只是實話實話而已。她這個年紀的小女生，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
林惟神色淡淡地掏出煙盒，他把手機往旁邊一扔，陸池正好瞥到屏幕，提醒：“餵，你游戲沒存檔！”
“無所謂。”林惟咬著煙，語氣平淡又冷靜。
陸池嘖了兩聲：“你不是向來不打這種單機游戲的麽？”
林惟吐著煙圈，黑眸裏的情緒似乎並不多，沒應。
六點半，陳姨做好晚飯，成隱從房間下來。
林承天今天在公司加班，整張桌子就他們三個，成隱從頭到尾很安靜地吃著東西，也不吭聲。
林惟似乎沒什麽胃口，身子懶懶地向後看，手指扣著手機。
陸池覺得這氣氛太過微妙，他輕咳一聲，看向成隱：“妹妹，這周我和你哥看電影吃飯，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啊？”
成隱搖了搖頭：“對不起，周六我有約了，謝謝你的邀請。”
“啊？”陸池略微失望：“那好吧。”
“和誰？”林惟裝不在意，懶慢問了聲。
成隱無聲地垂著眼眸，很久，她說：“和…朋友。”
兩人之後沒再說話。
半晌。
“我吃好了，你們慢吃。”
成隱說完，拉開椅子，上了樓。
林惟緩緩擡起眸，看著女孩離去的方向，眸色深沈。
客廳安靜了下來。
陸池遲疑了會兒，偏過頭：“我們不是說好開學前去鄰市度兩天假，你怎麽突然不去了？”
林惟收回視線，淡淡說：“懶得去了。”
他這麽說。
陸池也沒辦法。
“對了，你想請你妹就自己請，非拖著我來幹嘛？”他表情扭曲，抱怨說。
林惟別開臉。
難得有被噎住的時候。
*
周六這天早上，成隱很早就起了床。
今日她不用穿校服，她挑了件過膝羊角扣的杏黃色風衣，配上一雙白色堆堆襪和黑色短靴，頭發披散下來，看起來既漂亮又溫柔。
隨後，成隱乘車來到S大門口，嘉燁哥上次說先帶她在學校裏逛逛，然後兩個人再去吃飯。
沈嘉燁早就在校門口等她，看到她的打扮，他眼睛明顯一亮。
S大整個校園很大，兩個人堪堪逛了一上午，沈嘉燁鼓勵說：“你好好加油，爭取以後成為我的學妹。”
“嗯，S大是我的夢中情校。”成隱笑著應道：“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快到中午，沈嘉燁打算帶成隱去市中心吃飯。他們往校門口走時，路上碰見幾位穿禮服的女生，她們手上有的人抱著樂器，有的人拿著琴譜。
成隱腳步一停，目光不自覺被她們身影攫住。
“是音樂系的學生，馬上就要到校慶了，她們要上臺表演。”沈嘉燁說：“我們學校的音樂系在全國也很有名。”
“嗯，我知道的。”成隱斂了視線，放輕了聲音。
之後出了S大，沈嘉燁在馬路邊打了一輛車，他和成隱坐在後座，他問：“你以後有想學的專業麽？”
成隱老實說：“唔，現在還沒什麽想法。”
“也是。”沈嘉燁頓了頓：“也不用著急，你才高二，先把成績提上去，其他以後再慢慢考慮。”
成隱：“好。”她也是這麽想的。
在市中心的一家川菜館，沈嘉燁訂了一個單獨的包廂。
成隱和他剛走進餐廳門口，迎面就撞上了林惟。
他額前耷著碎發，今日穿得很休閑，米色連帽衛衣，黑色長褲，少年感十足。
成隱一楞，沒想到這麽湊巧，他今天也來這裏吃飯。
林惟看到她，眸子先是滯了下，隨後視線掃到她身邊男人時，他眼瞳很明顯地黯下去，顴骨也再輕動。
還沒等林惟開口，旁邊的陸池已經主動上前打招呼：“妹妹，這麽巧，你也來這裏吃飯？”
成隱回過神，點了下頭：“嗯吶。”
陸池看了眼沈嘉燁，又笑著轉回，他笑著說：“你們兩個吃飯多無聊啊，要不我們一起吧？”
成隱剛想拒絕，陸池已經拽住她的胳膊，往他們包廂走。
成隱被迫跟著他的腳步，她試圖掙了掙，說：“不用麻煩了，我們訂了包廂的。”
陸池腳步停下來，轉過頭，故作傷心說：“我和你哥後天就要飛國外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就和我們一起吃個飯唄。”
成隱怔住。
突然想起來，林惟的假期要結束了。
她眼神頓時失了焦點，也沒了反應能力，任由陸池將她拉到了他們包廂。
門一推開，裏頭人很多。
有人看到他們，打趣說：“池哥，你這是上哪兒勾搭到這麽個漂亮的小姑娘啊？”
話音剛落，林惟和沈嘉燁正好走進來。
陸池瞪他一眼：“你別亂說話啊，這是林惟妹妹，我們上次在醫院見過。”
“啊？”
包廂裏的人有些震驚，感覺像是兩個人。
陸池給成隱拉開一張椅子，她坐下後，林惟很自然地坐在她身側。
沈嘉燁本想坐成隱另一邊，誰知陸池下一秒笑嘻嘻地坐了下來，然後他拍了拍自己旁邊空著的椅子：“這裏寬敞，你坐這裏就好。”
這樣一來，他和成隱之間就隔著一個人。
沈嘉燁眉頭皺了皺，但良好的教養讓他沒辦法對一個年紀比他小的人發脾氣，他沈默著坐下。
林惟垂下頭，將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咬著，但沒點。
他低聲問：“你說的朋友就是和他？”
成隱聽不出情緒地嗯了聲。
林惟肉眼可見地煩躁起來，他伸手將唇間的香煙拿了，一秒，捏碎在了掌心。
“上午你們去了哪裏？”林惟問。
“S大。”成隱說。
“逛了多久？”
“三個多小時。”
林惟還是不死心：“有沒有其他人？”
成隱一頓，搖搖頭。
陸池還在和桌上的人聊天，忽然一瞬間，周旁的氣壓低了下來，恍若凝成了實質。
包廂裏明明開了空調，可他還是凍得瑟瑟發抖。
陸池偏頭看著林惟，只見他臉色異常冷峻，眉眼沾上層薄薄的慍怒。
吃完飯後，沈嘉燁走到前臺準備付賬，這個餐廳價格很高，兩個人的消費尚且在他的承受範圍內。
可剛剛點了一整桌菜，還有這個餐廳特定的酒水，價格可想而知。
他嘆口氣，總不能叫桌上那幾個高中生付錢。
隨後服務員給出賬單後，沈嘉燁眼前一黑，他緩了緩，正準備掃碼，林惟走過來，掏出了一張卡，直接付了賬。
說實話。
沈嘉燁松了口氣。
他家庭條件不怎麽好，之前他都是學費全免，生活費靠著林家給的報酬，如今過得也很富足。
但也實在經不起一頓飯的揮霍。
林惟付完錢，轉頭盯著沈嘉燁的臉，淡聲問：“下午你們有什麽安排？”
“下午和朋友約了打籃球。”沈嘉燁說。
林惟以為成隱要去看他打球，於是懶懨地說了句：“我也好久沒打球，下午帶我一個。”
沈嘉燁點頭：“行啊，沒問題。”
他看得出來，林家這位小少爺對他很不滿。
正好趁這個機會，他也很想搓搓這個少年的銳氣。
成隱蹙起眉，伸手拉住林惟的一片衣角，她擔心說：“你不是才剛出院麽，還是不要劇烈運動了。”
聽聞這句話，林惟的眸子終於染了點輕微的笑意：“沒事，我早好了。”
成隱準備吃完飯就回去學習的，聽聞林惟下午要和沈嘉燁打比賽，她還是跟過去了。
陸池看熱鬧不嫌事大，他挑了挑眉，問成隱：“妹妹，等會兒你哥和你老師打比賽，你會支持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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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和往常一樣，兩點一線，每天忙著學習。只是偶爾看書的時候, 她會心不在焉。
“在想什麽呢？”
沈嘉燁的聲音打斷了成隱飄忽的思緒, 她擡起頭，迷茫地看著他：“啊？”
沈嘉燁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這道題聽會了麽？”
成隱晃過神來，望著密密麻麻的解題步驟, 她尷尬地朝他笑了下：“那個, 您可以再給我講一遍麽？”
“當然可以。”沈嘉燁無奈，溫柔說：“跟我說話不用這麽客氣和拘謹。”
“好。”成隱端正了身子, 認真聽課。
成隱經過這段時間的不懈努力, 在下周的數學小測中, 她考了一百多分。這分數比她預想的還要高一些, 為此老師還將她好好表揚了一頓。
晚上補習時, 成隱將卷子給沈嘉燁看了看。
沈嘉燁拿著她的試卷, 誇她幾句後, 並說：“為了慶祝你這次的分數, 這周六我請你吃飯吧？”
成隱聞言，不太好意思：“只是很普通的一次小測驗，這個獎勵會不會太隆重了些啊？”
“請吃飯而已，算什麽隆重。”沈嘉燁微微一笑：“也是想讓你放松一下，看你這陣子因為學習的事太緊繃了。”
成隱立即有了動搖, 她確實太久沒有太休息過了，而且最近她總是胡思亂想，出去輕松一下也好。
於是她點點頭：“好呢, 謝謝老師。”
沈嘉燁一頓，眼底含笑：“成隱, 你和我妹妹一樣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直接叫我哥哥吧。周六我們出去玩，在外面你若是一直喊我老師。”他低下頭，戰術性地咳嗽一聲：“……我可能有點不習慣。”
說起來他也只是比她大三歲，成隱應道：“好啊，那我以後就喊你嘉燁哥吧。”
沈嘉燁眉眼溫柔地望著她：“好。”
周五晚上，成隱沒想到放學後在林宅看到了林惟，還有他的朋友也在。
陸池向來自來熟，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好，我是陸池，上次我們在醫院裏見過。”他指了指翹著雙腿正在打游戲的林惟：“也是你哥多年的朋友。”
成隱禮貌應了聲：“你好，我叫成隱。”
隨後，她轉過頭，猝不及防地撞進一雙深邃的瞳眸之中，林惟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下頭。
成隱呼吸一滯，低下微顫的睫。
氣氛莫名變得凝重。
成隱對著陸池，匆匆留下一句“我上去了”，就消失在他的面前。
陸池一臉蒙圈地看著她的背影，調侃了句：“林惟，你妹跑得也太快了吧，我都還沒來得及和她說話呢。”
“除了她那個家教老師外，她見誰都這樣。”林惟漆黑著眼，低聲說道。
陸池聽出他語氣的不滿，走到林惟身旁坐下，說：“可能那名家教老師正好是你妹喜歡的類型吧。”
林惟沒說話，擡頭冷冰冰地睨他。
陸池聳了聳肩：“我只是實話實話而已。她這個年紀的小女生，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
林惟神色淡淡地掏出煙盒，他把手機往旁邊一扔，陸池正好瞥到屏幕，提醒：“餵，你游戲沒存檔！”
“無所謂。”林惟咬著煙，語氣平淡又冷靜。
陸池嘖了兩聲：“你不是向來不打這種單機游戲的麽？”
林惟吐著煙圈，黑眸裏的情緒似乎並不多，沒應。
六點半，陳姨做好晚飯，成隱從房間下來。
林承天今天在公司加班，整張桌子就他們三個，成隱從頭到尾很安靜地吃著東西，也不吭聲。
林惟似乎沒什麽胃口，身子懶懶地向後看，手指扣著手機。
陸池覺得這氣氛太過微妙，他輕咳一聲，看向成隱：“妹妹，這周我和你哥看電影吃飯，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啊？”
成隱搖了搖頭：“對不起，周六我有約了，謝謝你的邀請。”
“啊？”陸池略微失望：“那好吧。”
“和誰？”林惟裝不在意，懶慢問了聲。
成隱無聲地垂著眼眸，很久，她說：“和…朋友。”
兩人之後沒再說話。
半晌。
“我吃好了，你們慢吃。”
成隱說完，拉開椅子，上了樓。
林惟緩緩擡起眸，看著女孩離去的方向，眸色深沈。
客廳安靜了下來。
陸池遲疑了會兒，偏過頭：“我們不是說好開學前去鄰市度兩天假，你怎麽突然不去了？”
林惟收回視線，淡淡說：“懶得去了。”
他這麽說。
陸池也沒辦法。
“對了，你想請你妹就自己請，非拖著我來幹嘛？”他表情扭曲，抱怨說。
林惟別開臉。
難得有被噎住的時候。
*
周六這天早上，成隱很早就起了床。
今日她不用穿校服，她挑了件過膝羊角扣的杏黃色風衣，配上一雙白色堆堆襪和黑色短靴，頭發披散下來，看起來既漂亮又溫柔。
隨後，成隱乘車來到S大門口，嘉燁哥上次說先帶她在學校裏逛逛，然後兩個人再去吃飯。
沈嘉燁早就在校門口等她，看到她的打扮，他眼睛明顯一亮。
S大整個校園很大，兩個人堪堪逛了一上午，沈嘉燁鼓勵說：“你好好加油，爭取以後成為我的學妹。”
“嗯，S大是我的夢中情校。”成隱笑著應道：“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快到中午，沈嘉燁打算帶成隱去市中心吃飯。他們往校門口走時，路上碰見幾位穿禮服的女生，她們手上有的人抱著樂器，有的人拿著琴譜。
成隱腳步一停，目光不自覺被她們身影攫住。
“是音樂系的學生，馬上就要到校慶了，她們要上臺表演。”沈嘉燁說：“我們學校的音樂系在全國也很有名。”
“嗯，我知道的。”成隱斂了視線，放輕了聲音。
之後出了S大，沈嘉燁在馬路邊打了一輛車，他和成隱坐在後座，他問：“你以後有想學的專業麽？”
成隱老實說：“唔，現在還沒什麽想法。”
“也是。”沈嘉燁頓了頓：“也不用著急，你才高二，先把成績提上去，其他以後再慢慢考慮。”
成隱：“好。”她也是這麽想的。
在市中心的一家川菜館，沈嘉燁訂了一個單獨的包廂。
成隱和他剛走進餐廳門口，迎面就撞上了林惟。
他額前耷著碎發，今日穿得很休閑，米色連帽衛衣，黑色長褲，少年感十足。
成隱一楞，沒想到這麽湊巧，他今天也來這裏吃飯。
林惟看到她，眸子先是滯了下，隨後視線掃到她身邊男人時，他眼瞳很明顯地黯下去，顴骨也再輕動。
還沒等林惟開口，旁邊的陸池已經主動上前打招呼：“妹妹，這麽巧，你也來這裏吃飯？”
成隱回過神，點了下頭：“嗯吶。”
陸池看了眼沈嘉燁，又笑著轉回，他笑著說：“你們兩個吃飯多無聊啊，要不我們一起吧？”
成隱剛想拒絕，陸池已經拽住她的胳膊，往他們包廂走。
成隱被迫跟著他的腳步，她試圖掙了掙，說：“不用麻煩了，我們訂了包廂的。”
陸池腳步停下來，轉過頭，故作傷心說：“我和你哥後天就要飛國外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就和我們一起吃個飯唄。”
成隱怔住。
突然想起來，林惟的假期要結束了。
她眼神頓時失了焦點，也沒了反應能力，任由陸池將她拉到了他們包廂。
門一推開，裏頭人很多。
有人看到他們，打趣說：“池哥，你這是上哪兒勾搭到這麽個漂亮的小姑娘啊？”
話音剛落，林惟和沈嘉燁正好走進來。
陸池瞪他一眼：“你別亂說話啊，這是林惟妹妹，我們上次在醫院見過。”
“啊？”
包廂裏的人有些震驚，感覺像是兩個人。
陸池給成隱拉開一張椅子，她坐下後，林惟很自然地坐在她身側。
沈嘉燁本想坐成隱另一邊，誰知陸池下一秒笑嘻嘻地坐了下來，然後他拍了拍自己旁邊空著的椅子：“這裏寬敞，你坐這裏就好。”
這樣一來，他和成隱之間就隔著一個人。
沈嘉燁眉頭皺了皺，但良好的教養讓他沒辦法對一個年紀比他小的人發脾氣，他沈默著坐下。
林惟垂下頭，將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咬著，但沒點。
他低聲問：“你說的朋友就是和他？”
成隱聽不出情緒地嗯了聲。
林惟肉眼可見地煩躁起來，他伸手將唇間的香煙拿了，一秒，捏碎在了掌心。
“上午你們去了哪裏？”林惟問。
“S大。”成隱說。
“逛了多久？”
“三個多小時。”
林惟還是不死心：“有沒有其他人？”
成隱一頓，搖搖頭。
陸池還在和桌上的人聊天，忽然一瞬間，周旁的氣壓低了下來，恍若凝成了實質。
包廂裏明明開了空調，可他還是凍得瑟瑟發抖。
陸池偏頭看著林惟，只見他臉色異常冷峻，眉眼沾上層薄薄的慍怒。
吃完飯後，沈嘉燁走到前臺準備付賬，這個餐廳價格很高，兩個人的消費尚且在他的承受範圍內。
可剛剛點了一整桌菜，還有這個餐廳特定的酒水，價格可想而知。
他嘆口氣，總不能叫桌上那幾個高中生付錢。
隨後服務員給出賬單後，沈嘉燁眼前一黑，他緩了緩，正準備掃碼，林惟走過來，掏出了一張卡，直接付了賬。
說實話。
沈嘉燁松了口氣。
他家庭條件不怎麽好，之前他都是學費全免，生活費靠著林家給的報酬，如今過得也很富足。
但也實在經不起一頓飯的揮霍。
林惟付完錢，轉頭盯著沈嘉燁的臉，淡聲問：“下午你們有什麽安排？”
“下午和朋友約了打籃球。”沈嘉燁說。
林惟以為成隱要去看他打球，於是懶懨地說了句：“我也好久沒打球，下午帶我一個。”
沈嘉燁點頭：“行啊，沒問題。”
他看得出來，林家這位小少爺對他很不滿。
正好趁這個機會，他也很想搓搓這個少年的銳氣。
成隱蹙起眉，伸手拉住林惟的一片衣角，她擔心說：“你不是才剛出院麽，還是不要劇烈運動了。”
聽聞這句話，林惟的眸子終於染了點輕微的笑意：“沒事，我早好了。”
成隱準備吃完飯就回去學習的，聽聞林惟下午要和沈嘉燁打比賽，她還是跟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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