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番外（非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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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番外（非if）
沐棠彌留之際，兒孫伴在身側。
盛寶嘉滿面是淚地握著母親的手，將耳朵側在母親的嘴邊，聽母親的遺言。
“寶兒，娘這一生過得很幸福，沒有什麽遺憾……娘走後你們也不必太過傷心，娘不過是去尋你們爹爹了……”
自三年前盛湛離世，沐棠便覺得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在沒有盛湛陪伴的時光裏，沐棠的笑容雖然依舊慈愛，但眼中卻多了幾分落寞。
少年夫妻老來伴，誰也不能少了誰……
盛寶嘉知道自己若是在母親彌留之際落淚，怕是會擾得母親難受，她擦去眼淚，努力擠出笑容，“那娘見到爹爹了一定要替寶兒向他問好，還要告訴爹爹，寶兒很想他……”
沐棠笑著點頭。
沐棠的眼睛已經瞧不清楚東西十來年了，但此時，她看過每一位兒孫，竟然將每一位兒孫的面容都瞧清楚了。
女兒女婿、孫輩、太孫輩，就連涼州容家的那些親人也都趕過來送她最後一程。
最後，沐棠的目光定格在了她的小太孫身上。
“小瑾兒，來太祖母這兒……”
七歲的瑾兒落著眼淚，走到床邊，蹲下身子與沐棠平視著。
沐棠慈愛地瞧著瑾兒，虛弱道：“瑾兒要好好讀書，成為一個利國利民之人……”
瑾兒用力地點了點頭，哽咽承諾：“太祖母放心，瑾兒一定會好好讀書，成為棟梁之材，不會辜負祖母的期望的！”
“縱然我走了，你們也要和容家那兒時常往來，如自家兄弟般相處！”沐棠緩緩看向了一旁抹眼淚的容光，當年的混世小魔王如今也是一個半頭銀發的威武老將了，“自阿姐阿兄他們走了之後，我就時常夢見延寧帝登基的那年……”
話此，沐棠的氣息微弱了幾分，她方才清明不久的眼又變得模糊了起來。
她仿若看見盛湛站在了眼前等著自己。
盛湛還是當年她穿來這個陌生的時代的那副模樣，他朝著她溫柔笑著，似乎想帶她去他已經在天上安好的家……
“棠棠，我來接你了……”
“盛湛……”
當周遭的晚輩們聽見沐棠眼神渙散地喊著老戰王府名字，頓時失聲痛哭。
“娘——”
“祖母——”
“太祖母！”
在晚輩們的挽留聲中，沐棠嘴角帶笑地閉上了眼睛。
遺容和藹端莊。
晚輩們難掩悲傷，跪地慟哭。
沐棠薨於元和十年九月二十五，享年八十七歲。
噩耗幾日後傳入了京城，元和帝坐在床榻邊失聲痛哭，稍斂了情緒過後，元和帝親手提寫了挽聯以悼念這個輔佐了自己父親乃至祖母的傳奇女性。
與挽聯一同到達河州戰王府的還有一封追封詔書。
元和帝追封沐棠為掌史夫人，並派遣朝廷的皇家工匠為盛湛一脈修築一處輝煌巍峨的陵園。
如此禮遇，可見掌史夫人一生為國貢獻之巨。
——
“滴——滴——滴——”
嘈雜的聲響讓沐棠的意識逐漸回籠。
她不是壽終正寢了嗎？怎麽還能聽見生意嗎？
“沐棠的手動了！快去喊醫生！”
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沐棠的心。
沐棠頭疼欲裂，幾番嘗試著睜開眼睛卻無果，直到她察覺到身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氣壓越來越低，逼迫得她無法呼吸，求生的欲望慢慢升騰了起來。
終於——
沐棠猛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沐棠你可算醒了……”
“沐棠你嚇死大家了——”
沐棠茫然地看著周圍朝著自己撲上來的男男女女，覺得他們似乎是自己腦海深處的人，她擡起沒有紮針的左手，用力敲了敲腦袋，試圖將深處的記憶調出來。
七十年了……
沐棠忽然驚覺，身邊的人竟然是自己在考古隊裏的同事！
“我……我怎麽了嗎？”沐棠無措地看著周遭的環境，周遭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儀器和藥品。
這是醫院。
“咱們出任務的時候碰上地震了，本來一塊石頭要砸在你頭上的時候，還好咱們隨行的護衛兵撲到你身上，帶著你從坡上滾下去，不然，你可要丟掉小命了！”
沐棠對那些事情都不大記得了，不過她還是慶幸道：“還好有那個戰士……不然我可就沒命了……”
“你昏迷的這七日，那戰士一天三回地過來看你呢！你說，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呢！”
沐棠幹笑了兩聲，心中忽然失落了起來——這個世界會有盛湛寶兒他們嗎？
為了確認沐棠真的沒問題了，醫生們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沐棠給了做了全套的檢查，在結果還沒出來之前，醫生們勒令沐棠必須臥床休息，不能下地走動。
醫生和同事們漸漸離開了，沐棠悵然若失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過往七十年的畫面。
是夢嗎？
可這場漫長的夢卻好似真的，美好得讓人不願意醒來。
兩行薄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下。
她竟然在一場美夢有了愛的人。
“咚咚……”
沐棠回過神，慌忙擦掉了眼淚後，沐棠才應聲，“請進……”
病房門從外被推開了，門外站著一個身著綠色軍裝的男人。
沐棠忙著掩飾眼角的淚，沒註意來人。
直到那人走到她的床邊，蹲下，沐棠下意識擡眸，竟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沐棠楞住了，她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男人，那顆疼痛的心臟竟然頃刻之間被治愈。
“盛湛……是你嗎……”
盛湛同樣紅著眼睛，他輕聲答道：“棠棠，是我……我來找你了……”
“盛湛！我好想你！”沐棠微微起身，擁住了盛湛。
從盛湛在盛代壽終正寢起，她已經三年沒有見過盛湛了。
眼前的盛湛是活生生的盛湛，而非一塊冰冷的墓碑。
“棠棠……”盛湛將腦袋埋在沐棠的頸窩中，無聲地與她訴說一腔濃烈的思念。
“以後……我們還會有寶兒、驍兒還有瑾兒嗎？”
除了盛湛，沐棠最牽掛的還是幾個晚輩。
“放心……他們都會有的……”
——
盛代戰王夫妻合葬墓的發掘工作在山道被清理出來之後，繼續進行了。
沐棠和盛湛也如往常一樣，回到了各自的崗位，唯一不同的是，團隊中的每個人都知道考古實習隊員沐棠和護衛隊的盛湛隊長在一起了。
每每閑暇，盛湛總會與沐棠在墓外的補給帳篷見面。
“沐棠！你男朋友又來了！你陪他就好！”愛起哄的同事推了推沐棠，將沐棠推向了已經取了兩盒飯的盛湛身邊。
灰頭土臉的沐棠朝著同事們揮了揮手，見同事們走了，沐棠才拉著盛湛去沒人的地方坐著。
“拿著！”盛湛將盒飯放在了沐棠手中，而後從自己兜裏掏出濕紙巾，仔細地為沐棠擦拭面上的塵土。
沐棠揚著小臉，任盛湛擦拭。
“怎麽樣？今天挖到哪兒了？”
“今天挖到了一箱字畫……”沐棠笑道：“還好我當年聰明，讓孩子們把陪葬品放這兒，然後把咱倆埋到別處去了！這樣一來，他們就沒法擾了咱們的安寧了！”
盛代的盛湛過身之後，沐棠想起了千百年後的自己會跟著考古團隊前來發掘戰王夫妻合葬墓，為了自己的安寧，她特意囑咐晚輩們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她與盛湛的遺體葬到別處，莫要輕易叫人找出來。
盛湛笑著點頭，肯定了沐棠的做法。
……
這一場浩大的考古工程一直持續了一整年，最後因為沒有發現戰王夫婦的棺槨而遺憾告終。
目送一件又一件文物被送入博物館進行展覽後，沐棠和盛湛也開始了他們久違的休假。
兩人的工作性質特殊，若是要解決終身大事，還得要照著流程來。
早在休假之前，沐棠便已經配合盛湛提交了各種各樣的報告。
這一次休假，二人最大的任務便是見家長。
盛湛在現代的老家依舊在河州，他的母親也依舊是容驪。
登門之前，沐棠有些近故人情怯，她站在電梯裏，不停捯飭著自己的儀容儀表，生怕這場跨越千百年的相見出什麽岔子。
終於，電梯門打開了，沐棠緊張兮兮地挽著盛湛的胳膊走出了電梯，剛一轉身，沐棠便看見現代版的容驪倚在墻角笑著看她。
現代版的容驪和古代版的容驪一般張揚，沒有男人拖後腿的她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女強人，有錢有才又貌美。
“棠棠！”
“母後！”
見到容驪的那一剎那，沐棠也忘記了要緊張，她紅著眼睛沖了過去，緊緊抱住了容驪，“娘，我好想你呀……”
“我也想棠棠了……”容驪趁著抱沐棠的空檔，沖著上盛湛好一頓擠眉弄眼，仿佛在說“兒子，你真行”！
婆媳倆激動地抱了許久還是盛湛催了，她倆才手牽著手回到屋裏。
盛湛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後頭，面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
只有母子倆居住的家可比盛代的皇宮溫馨多了，家裏也沒有到處走動的下人，沐棠來到這兒，就像是回到了家裏一般。
“棠棠，阿湛都和我說了，你們兩個已經準備結婚了！結婚報告都交上去了吧？”
“前兩天已經交上去了，就等阿湛的領導審批了。”沐棠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的盛湛，還沖他笑了下。
盛湛回以一笑。
“你們小兩口就只需要負責辦你們的那些手續，那些婚宴啊、婚房啊，我包辦了！”容驪拍了拍胸口，承諾道。
都是一起過過一輩子的一家人了，沐棠和盛湛都不和容驪客氣，二人將結婚的其他事宜都交付給了容驪操辦。
容驪卻是早已料到沐棠和盛湛會將婚事全權托付給自己，所以她當場取出她早先做好的各種方案供沐棠挑選。
容驪有錢又有心意，每一個婚禮方案都是低調中暗藏奢華而又別出心載的，說實話，沐棠挑得眼花繚亂。
看沐棠這麽糾結，容驪幹脆多留了一點時間給她。
“你們兩口子也難得放假，幹脆就呆在一塊兒好好挑選一下婚禮的方案，我呢……去找客戶打麻將了！”
說罷，容驪沖著兩人暧昧一笑，隨後拎著包就離開了家。
偌大的家裏頓時只剩下兩個年輕人。
賊心不改的盛湛煞有其事地咳嗽了一聲，沐棠飛快地瞧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圖。
“棠棠，去我屋裏？”盛湛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沐棠挪了過去。
沐棠緊張道：“這不好吧？”
“男歡女愛，有什麽不好？反正媽又不在家！”
過去的一年裏，兩人都跟隨大部隊住著，除了親親抱抱以外壓根沒辦法做其他過火的事情。
盛湛早饞得不行。
沐棠紅著臉看盛湛的眼睛，他的眼中□□湧動，勾人異常。
“你別太過火了……”
“我有分寸！”
……
天黑了，打了一下午麻將的容驪拎著外頭打包好的一堆吃食回來了。
見兒子擦著頭發從浴室走出來，容驪嘖嘖兩聲，“你小子還真忍不住了？”
盛湛尷尬地轉過身回房了。
房中，滿面潮紅的沐棠還窩在被中酣睡，盛湛湊了上去，在她耳邊磨著。
“棠棠……”
怎知累壞了的沐棠哼哼兩聲，沒有醒，“不來了不來了……你沒有半點分寸……”
盛湛低低笑出聲。
真好，這輩子的他們還是相愛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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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棠彌留之際，兒孫伴在身側。
盛寶嘉滿面是淚地握著母親的手，將耳朵側在母親的嘴邊，聽母親的遺言。
“寶兒，娘這一生過得很幸福，沒有什麽遺憾……娘走後你們也不必太過傷心，娘不過是去尋你們爹爹了……”
自三年前盛湛離世，沐棠便覺得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在沒有盛湛陪伴的時光裏，沐棠的笑容雖然依舊慈愛，但眼中卻多了幾分落寞。
少年夫妻老來伴，誰也不能少了誰……
盛寶嘉知道自己若是在母親彌留之際落淚，怕是會擾得母親難受，她擦去眼淚，努力擠出笑容，“那娘見到爹爹了一定要替寶兒向他問好，還要告訴爹爹，寶兒很想他……”
沐棠笑著點頭。
沐棠的眼睛已經瞧不清楚東西十來年了，但此時，她看過每一位兒孫，竟然將每一位兒孫的面容都瞧清楚了。
女兒女婿、孫輩、太孫輩，就連涼州容家的那些親人也都趕過來送她最後一程。
最後，沐棠的目光定格在了她的小太孫身上。
“小瑾兒，來太祖母這兒……”
七歲的瑾兒落著眼淚，走到床邊，蹲下身子與沐棠平視著。
沐棠慈愛地瞧著瑾兒，虛弱道：“瑾兒要好好讀書，成為一個利國利民之人……”
瑾兒用力地點了點頭，哽咽承諾：“太祖母放心，瑾兒一定會好好讀書，成為棟梁之材，不會辜負祖母的期望的！”
“縱然我走了，你們也要和容家那兒時常往來，如自家兄弟般相處！”沐棠緩緩看向了一旁抹眼淚的容光，當年的混世小魔王如今也是一個半頭銀發的威武老將了，“自阿姐阿兄他們走了之後，我就時常夢見延寧帝登基的那年……”
話此，沐棠的氣息微弱了幾分，她方才清明不久的眼又變得模糊了起來。
她仿若看見盛湛站在了眼前等著自己。
盛湛還是當年她穿來這個陌生的時代的那副模樣，他朝著她溫柔笑著，似乎想帶她去他已經在天上安好的家……
“棠棠，我來接你了……”
“盛湛……”
當周遭的晚輩們聽見沐棠眼神渙散地喊著老戰王府名字，頓時失聲痛哭。
“娘——”
“祖母——”
“太祖母！”
在晚輩們的挽留聲中，沐棠嘴角帶笑地閉上了眼睛。
遺容和藹端莊。
晚輩們難掩悲傷，跪地慟哭。
沐棠薨於元和十年九月二十五，享年八十七歲。
噩耗幾日後傳入了京城，元和帝坐在床榻邊失聲痛哭，稍斂了情緒過後，元和帝親手提寫了挽聯以悼念這個輔佐了自己父親乃至祖母的傳奇女性。
與挽聯一同到達河州戰王府的還有一封追封詔書。
元和帝追封沐棠為掌史夫人，並派遣朝廷的皇家工匠為盛湛一脈修築一處輝煌巍峨的陵園。
如此禮遇，可見掌史夫人一生為國貢獻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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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嘈雜的聲響讓沐棠的意識逐漸回籠。
她不是壽終正寢了嗎？怎麽還能聽見生意嗎？
“沐棠的手動了！快去喊醫生！”
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沐棠的心。
沐棠頭疼欲裂，幾番嘗試著睜開眼睛卻無果，直到她察覺到身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氣壓越來越低，逼迫得她無法呼吸，求生的欲望慢慢升騰了起來。
終於——
沐棠猛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沐棠你可算醒了……”
“沐棠你嚇死大家了——”
沐棠茫然地看著周圍朝著自己撲上來的男男女女，覺得他們似乎是自己腦海深處的人，她擡起沒有紮針的左手，用力敲了敲腦袋，試圖將深處的記憶調出來。
七十年了……
沐棠忽然驚覺，身邊的人竟然是自己在考古隊裏的同事！
“我……我怎麽了嗎？”沐棠無措地看著周遭的環境，周遭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儀器和藥品。
這是醫院。
“咱們出任務的時候碰上地震了，本來一塊石頭要砸在你頭上的時候，還好咱們隨行的護衛兵撲到你身上，帶著你從坡上滾下去，不然，你可要丟掉小命了！”
沐棠對那些事情都不大記得了，不過她還是慶幸道：“還好有那個戰士……不然我可就沒命了……”
“你昏迷的這七日，那戰士一天三回地過來看你呢！你說，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呢！”
沐棠幹笑了兩聲，心中忽然失落了起來——這個世界會有盛湛寶兒他們嗎？
為了確認沐棠真的沒問題了，醫生們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沐棠給了做了全套的檢查，在結果還沒出來之前，醫生們勒令沐棠必須臥床休息，不能下地走動。
醫生和同事們漸漸離開了，沐棠悵然若失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過往七十年的畫面。
是夢嗎？
可這場漫長的夢卻好似真的，美好得讓人不願意醒來。
兩行薄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下。
她竟然在一場美夢有了愛的人。
“咚咚……”
沐棠回過神，慌忙擦掉了眼淚後，沐棠才應聲，“請進……”
病房門從外被推開了，門外站著一個身著綠色軍裝的男人。
沐棠忙著掩飾眼角的淚，沒註意來人。
直到那人走到她的床邊，蹲下，沐棠下意識擡眸，竟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沐棠楞住了，她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男人，那顆疼痛的心臟竟然頃刻之間被治愈。
“盛湛……是你嗎……”
盛湛同樣紅著眼睛，他輕聲答道：“棠棠，是我……我來找你了……”
“盛湛！我好想你！”沐棠微微起身，擁住了盛湛。
從盛湛在盛代壽終正寢起，她已經三年沒有見過盛湛了。
眼前的盛湛是活生生的盛湛，而非一塊冰冷的墓碑。
“棠棠……”盛湛將腦袋埋在沐棠的頸窩中，無聲地與她訴說一腔濃烈的思念。
“以後……我們還會有寶兒、驍兒還有瑾兒嗎？”
除了盛湛，沐棠最牽掛的還是幾個晚輩。
“放心……他們都會有的……”
——
盛代戰王夫妻合葬墓的發掘工作在山道被清理出來之後，繼續進行了。
沐棠和盛湛也如往常一樣，回到了各自的崗位，唯一不同的是，團隊中的每個人都知道考古實習隊員沐棠和護衛隊的盛湛隊長在一起了。
每每閑暇，盛湛總會與沐棠在墓外的補給帳篷見面。
“沐棠！你男朋友又來了！你陪他就好！”愛起哄的同事推了推沐棠，將沐棠推向了已經取了兩盒飯的盛湛身邊。
灰頭土臉的沐棠朝著同事們揮了揮手，見同事們走了，沐棠才拉著盛湛去沒人的地方坐著。
“拿著！”盛湛將盒飯放在了沐棠手中，而後從自己兜裏掏出濕紙巾，仔細地為沐棠擦拭面上的塵土。
沐棠揚著小臉，任盛湛擦拭。
“怎麽樣？今天挖到哪兒了？”
“今天挖到了一箱字畫……”沐棠笑道：“還好我當年聰明，讓孩子們把陪葬品放這兒，然後把咱倆埋到別處去了！這樣一來，他們就沒法擾了咱們的安寧了！”
盛代的盛湛過身之後，沐棠想起了千百年後的自己會跟著考古團隊前來發掘戰王夫妻合葬墓，為了自己的安寧，她特意囑咐晚輩們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她與盛湛的遺體葬到別處，莫要輕易叫人找出來。
盛湛笑著點頭，肯定了沐棠的做法。
……
這一場浩大的考古工程一直持續了一整年，最後因為沒有發現戰王夫婦的棺槨而遺憾告終。
目送一件又一件文物被送入博物館進行展覽後，沐棠和盛湛也開始了他們久違的休假。
兩人的工作性質特殊，若是要解決終身大事，還得要照著流程來。
早在休假之前，沐棠便已經配合盛湛提交了各種各樣的報告。
這一次休假，二人最大的任務便是見家長。
盛湛在現代的老家依舊在河州，他的母親也依舊是容驪。
登門之前，沐棠有些近故人情怯，她站在電梯裏，不停捯飭著自己的儀容儀表，生怕這場跨越千百年的相見出什麽岔子。
終於，電梯門打開了，沐棠緊張兮兮地挽著盛湛的胳膊走出了電梯，剛一轉身，沐棠便看見現代版的容驪倚在墻角笑著看她。
現代版的容驪和古代版的容驪一般張揚，沒有男人拖後腿的她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女強人，有錢有才又貌美。
“棠棠！”
“母後！”
見到容驪的那一剎那，沐棠也忘記了要緊張，她紅著眼睛沖了過去，緊緊抱住了容驪，“娘，我好想你呀……”
“我也想棠棠了……”容驪趁著抱沐棠的空檔，沖著上盛湛好一頓擠眉弄眼，仿佛在說“兒子，你真行”！
婆媳倆激動地抱了許久還是盛湛催了，她倆才手牽著手回到屋裏。
盛湛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後頭，面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
只有母子倆居住的家可比盛代的皇宮溫馨多了，家裏也沒有到處走動的下人，沐棠來到這兒，就像是回到了家裏一般。
“棠棠，阿湛都和我說了，你們兩個已經準備結婚了！結婚報告都交上去了吧？”
“前兩天已經交上去了，就等阿湛的領導審批了。”沐棠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的盛湛，還沖他笑了下。
盛湛回以一笑。
“你們小兩口就只需要負責辦你們的那些手續，那些婚宴啊、婚房啊，我包辦了！”容驪拍了拍胸口，承諾道。
都是一起過過一輩子的一家人了，沐棠和盛湛都不和容驪客氣，二人將結婚的其他事宜都交付給了容驪操辦。
容驪卻是早已料到沐棠和盛湛會將婚事全權托付給自己，所以她當場取出她早先做好的各種方案供沐棠挑選。
容驪有錢又有心意，每一個婚禮方案都是低調中暗藏奢華而又別出心載的，說實話，沐棠挑得眼花繚亂。
看沐棠這麽糾結，容驪幹脆多留了一點時間給她。
“你們兩口子也難得放假，幹脆就呆在一塊兒好好挑選一下婚禮的方案，我呢……去找客戶打麻將了！”
說罷，容驪沖著兩人暧昧一笑，隨後拎著包就離開了家。
偌大的家裏頓時只剩下兩個年輕人。
賊心不改的盛湛煞有其事地咳嗽了一聲，沐棠飛快地瞧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圖。
“棠棠，去我屋裏？”盛湛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沐棠挪了過去。
沐棠緊張道：“這不好吧？”
“男歡女愛，有什麽不好？反正媽又不在家！”
過去的一年裏，兩人都跟隨大部隊住著，除了親親抱抱以外壓根沒辦法做其他過火的事情。
盛湛早饞得不行。
沐棠紅著臉看盛湛的眼睛，他的眼中□□湧動，勾人異常。
“你別太過火了……”
“我有分寸！”
……
天黑了，打了一下午麻將的容驪拎著外頭打包好的一堆吃食回來了。
見兒子擦著頭發從浴室走出來，容驪嘖嘖兩聲，“你小子還真忍不住了？”
盛湛尷尬地轉過身回房了。
房中，滿面潮紅的沐棠還窩在被中酣睡，盛湛湊了上去，在她耳邊磨著。
“棠棠……”
怎知累壞了的沐棠哼哼兩聲，沒有醒，“不來了不來了……你沒有半點分寸……”
盛湛低低笑出聲。
真好，這輩子的他們還是相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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