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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發瘋掄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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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發瘋掄板凳

小別勝新婚,許久沒見,二人之間的情意似乎要比沒分開前更深幾分。

“棠棠……”盛湛剛一將沐棠拉入營帳,便迫不及待地將她抵在了帳邊狠狠地親吻著。

在枯燥無聊的戰爭中,流血流汗之時,盛湛最念的就是就是沐棠,他念她的溫柔、念她的笑、念她對他的情。

沐棠亦是想他想得緊,她的手緊緊圈著盛湛較之從前更加精瘦的腰身,微微仰著腦袋,熱烈地回應著他洶湧的愛意。

濡濕的雙唇、交融的氣息、緊貼的身軀……數月沒見的思念在此刻得到了慰藉。

……

不知過了多久,那漫長的一吻總算結束,二人額頭相抵,火熱的氣息相撞,彼此的眼中只有彼此。

“想你了……”滿心歡喜的盛湛又低頭去啄了一口。

“你怎麽受傷了?”沐棠紅著眼,撫摸著盛湛□□著的上身,只見他上身新舊刀劍傷縱橫交錯、猙獰可怖。

心愛的妻子對自己展露關心,盛湛會心一笑,將她抱起,走到桌邊坐下,沐棠順勢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先說說你……怎麽瘦得脫相了……頭發還被剪得亂糟糟的?”盛湛翻看著沐棠那被剪得亂糟糟的頭發,心底生出了些不好的想法。

提起這個。沐棠就覺得委屈,她趴在盛湛肩頭,小聲道:“我在去涼州投靠舅父的路上被秦王的人劫走了,他們將我發配西域,讓我在那兒摸黑挖了好幾天坎兒井、吃了好幾天餿饢泡水……那些個惡心的監工還想欺負我,我的頭發就是被他給剪的……”

盛湛一聽,怒火頓時竄了起來,“什麽?是哪個王八蛋這麽對你!”

“人已經被我殺了……你還記得方才隨著我來的那個姐姐嗎?在西域的時候,她一直很照顧我,就連逃跑,也是她一路帶著我的!”

“什麽?已經殺了?棠棠受苦了……攻入京城之後,我一定親手殺了盛泊那個狗東西給你報仇!”盛湛咬牙切齒道。

“你可要加油……托盛泊的福,那群人對我又打又罵的……”沐棠可不是什麽愛忍讓的性子,盛泊害她去西域受了這麽久的苦,這口氣她定然咽不下!

“好!我一定提著盛泊那狗雜種的人頭來見你!”

用自己受苦的事情鼓舞完盛湛,沐棠又問起了盛湛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見實在是揭不過這個話題,盛湛嘆息道:“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嗯。”沐棠鄭重地點頭。

“皇兄這段時日跟著我們一起打仗,文將軍見他有點天賦便留下了他……沒想到前幾日皇兄與文將軍背著我率領大部分兵力往你所畫的朝廷軍布防點行進,結果中了朝廷軍的埋伏……我這傷就是為了救皇兄他們而留下的……”

前幾日,文征與盛澈背著盛湛按照他們所認為的路線行進,不幸中了朝廷軍的埋伏,所幸盛湛趕到及時,不然後果不止折損三成兵力、退出京城這麽簡單。

聽此,沐棠臉色一變,“什麽?”

見沐棠如此,盛湛趕忙將她抱緊了,“我說了你不準生氣……”

“盛澈那個蠢貨要送死你就讓他死去!標準答案都送到他跟前了,他怎麽就不信了!”沐棠狠狠地戳了戳盛湛身上的傷口,“你看看你身上這些傷!你憑什麽為他的錯誤買單!”

“棠棠……”

盛湛剛想解釋,沐棠便奮力掙脫了他的懷抱,氣沖沖地沖出了營帳。

盛湛見狀,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怎知氣到頭腦發昏的沐棠宛若一只發狂的小牛犢,走得極快,盛湛才剛追到門口,沐棠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盛湛問過門邊的侍衛,才知道沐棠往盛澈的營帳沖去了。

盛湛暗道一聲不好,急忙朝著盛澈的營帳趕去。

此時,怒不可遏的沐棠已經沖入了盛澈的營帳。

盛澈身上的傷並不比盛湛輕到哪兒去,為了身上的傷能夠更快痊愈,盛澈也光裸著上半身,只有幾處較為嚴重的傷口用紗布包裹著。

“盛澈,你給老娘滾出來!”正在假寐的盛澈猛然睜開了眼睛。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沐棠撩開門簾,沖了進去。

盛澈瞳孔震顫,他趕忙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以免失禮。

沐棠哪管得了太多,她見床邊有一張木板凳,下意識抄起那木板凳,朝著盛澈揮了過去,盛澈沒想到沐棠一上來就要對自己行兇,惜命的本能讓他丟棄被子,翻滾下床,躲避沐棠的襲擊。

“你給老娘站著!沒有金剛鉆,還敢攬瓷器活!你要死你自己一個人死好了,憑什麽把盛湛和那些無辜的士兵卷進去!”

盛澈還沒來得及開口狡辯,沐棠便又抄著那把木椅子向他砸來。

“後人說你是個明君我看未必!你就是個自以為是、愚蠢至極的蠢東西!”

沐棠手一滑,那把木板凳從她手中向下飛出,準確無誤地砸中了盛澈的小腿。

錐心的疼痛讓盛澈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半天沒有緩過勁來。

“要不是你不中用哪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還有臉在這躺著!”沐棠指著盛澈,氣得身子發顫。

她好心好意地想盡辦法將自己知道的歷史通過盛湛傳達給了盛澈,怎知道這個盛澈不聽勸,楞是與文征一塊兒照他自己的想法行事。

此時,盛湛趕到了,他一進門便瞧見隨時都有可能沖上去打人的沐棠,以及跪在地上起不來的盛澈,他趕忙沖了上去,抱著沐棠的腰,將她向後拖。

“棠棠你冷靜一些!”

張牙舞爪的沐棠踢踹著腿腳,有那麽幾下還誤傷了盛湛,“我怎麽冷靜!他糟蹋我的心血,害你、害這麽多人置於危險之地,他就是該死!”

“弟妹你……”盛澈疼得額頭冒冷汗,捂著疼痛不已的小腿,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咱們先回去,等你體力恢覆好了,咱們再來打他!”怕沐棠真要了盛澈的小命,盛湛趕緊將沐棠扛了起來,將她帶離了盛澈的營帳。

沐棠鬧出的動靜太大,文征、容駿等人都趕來圍觀了,當盛湛扛著還鬧騰個不停、揚言要打死盛澈的沐棠出來時,眾人鴉雀無聲、呆若木雞。

待盛湛扛著沐棠走遠了,文征才小聲問道:“容老弟,這潑婦就是你外甥媳婦?”

“什麽潑婦?哼!你全家都是潑婦!”容駿冷哼一聲,鉆進營帳去看看盛澈的情況。

——

盛湛將失去理智的沐棠一路扛回了自己的營帳,到了營帳中最深的小間,盛湛才將沐棠放在了床上。

“消消氣!別沖動!”

沐棠坐在床邊,死瞪著盛湛,似乎是要盛湛連坐。

盛湛嘆了口氣,蹲在沐棠跟前,替她脫去了因在路上奔波而磨破的布鞋,然後捧著她布滿大小傷痕的腳仔細端詳著。

“你看你,自己身上這麽多傷,還逞能去教訓皇兄!”

床頭常備著清水,盛湛將整盆水端了過來,並取來了一塊巾子浸在水裏而後撈出擰幹,再用濕巾子替沐棠擦拭雙腳。

冰涼的巾子覆蓋在腳上,沐棠那顆猶如火山噴發的心似乎冷卻了些許,她呆看著身前細心替自己擦腳的男人,總算不再鬧騰。

擦好沐棠的腳後,盛湛把巾子丟回盆裏,再把水盆踢到了一邊去。

“冷靜下來了?”盛湛彎下腰,笑著與沐棠對視。

“我就是生氣他不聽勸……還害你傷成這樣……”沐棠小聲道。

盛湛失笑,他坐到了沐棠身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沐棠坐過來。

沐棠從善如流地坐到了他腿上,並摟著他的脖子與他親昵地貼在了一塊兒。

“棠棠,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是我失察,才讓文將軍與皇兄有機會瞞著我朝其他路線行進……”

沐棠眉頭一挑,語氣不善,“你給我洗腳就是為了說這事兒?你還真敢說!”

這下好了,輕聲細語沒有了,臉也不貼了,沐棠跳下地,瞪著盛湛,頗有與他吵一架的架勢。

盛湛頓時不敢吭聲了。

他覺得沐棠很兇,沒有半點從前溫柔的模樣,這個時候還是盡量保持沈默,不然他怕沐棠像揍盛澈那般揍他。

“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你消消氣!我就在外頭呆著!要喝水喊我!”盛湛麻溜地滾出去了。

……

文征隱隱約約知道沐棠為什麽要找盛澈算賬,他自知自己脫不開關系,便去到了盛湛的營帳等著。

“文將軍。”

“你夫人怎麽樣了?還生氣嗎?要不我去和她解釋解釋?”

盛湛一邊推著文征出去,一邊擔心地回頭看沐棠是否沖出來。

到了外頭,盛湛無奈道:“內子前些時日在西域受了苦,現在情緒還不穩定,晚輩怕您有去無回。”

畢竟沐棠可是連監工都敢殺的女人。

聽此,文征止住了要去見沐棠的心思。

“對了,皇兄怎麽樣了?他可還好?”

文征重重嘆息,“你皇兄被你夫人那一板凳砸得血肉模糊,骨頭好像還裂了……誒……你夫人可真像是個……”

潑婦……文征沒敢將話說完全。

盛湛頭疼地撓了撓眉心,算了,他還是一直在營帳外蹲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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