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該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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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該算賬了
盛澈的話落，更是證實了孟同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真相。
孟同光拜訪盛湛的那一日，盛澈還在太子府內，他分明能夠當日去勸說盛澈，怎知，年都過了，他還一聲不吭的……
“呵……這個孟同光……”容驪冷笑，隨後，容驪睥睨了盛湛一眼，“別以為你就沒事了！隱瞞你皇兄與太傅的事情，一起去跪著！”
盛湛自知有錯，連忙起身，跪在盛澈身邊。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容驪從前也不曾讓他們跪過，今日，她氣狠了，也不管讓他們當著自己妻子的面跪下是否會傷害了他們的自尊心。
“你們兩個逆子，跪到子時再起，清池，棠棠，我們走！”
沐棠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盛湛一眼，盛湛趁著容驪不註意，偷偷沖她笑了一下。
而文清池對盛澈的所作所為感到失望，直到離開正殿都沒看盛澈一眼。
容驪將兩個兒媳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裏——
盛澈夫婦是政治聯姻，文清池會選擇盛澈純粹是因為文家支持盛澈上位，兩口子都是奔著權力去的，有感情了，事就不好做了。
盛湛夫婦是她親自撮合在一起的，盛湛這人不夠聰明，需要一個腦子靈光點女子在背後指點，而沐棠恰恰就是那個人，如若兩口子能有感情，絕對是美事一樁。
——
元宵節一過，容驪便派人去孟同光的府邸將孟同光請入了宮。
平素容驪每隔半個月會召孟同光一次詢問盛澈的學習情況，是以此次得召，孟同光並沒有多想，便入宮了。
元宵佳節一過，春節也算結束了，縱然如此，皇宮上下的裝飾也不曾取下，各處仍舊一片喜慶祥和的模樣。
可孟同光行至明熹宮前，卻見明熹宮裏外的裝飾已然沒有了，早早恢覆了往日的光景。
他心中有疑，卻沒有多想。
“煩請嬤嬤替老夫去向皇後娘娘通報一聲！”
“是，孟大人……”
老嬤嬤快步前去正殿通傳。
“娘娘，孟太傅過來了，現在請進來嗎？”
容驪不緊不慢地低頭看著話本，“不……不急……晾他個一兩刻鐘再說……”
“需要給孟大人搬把椅子倒杯茶嗎？”
容驪冷笑，“不需要，讓他站著喝喝西北風得了！”
“是！”
……
等了一刻鐘有餘，被凍得臉疼的孟同光不禁探頭探腦，“這位嬤嬤，娘娘沒請老夫進去嗎？”
老嬤嬤神色如常，“不知，娘娘身邊的人沒動靜……”
孟同光蹙眉，“是娘娘派人去請老夫入宮問話的，怎不讓老夫進去？”
老嬤嬤，“還請孟大人耐心等等！”
孟同光面上隱有怒色，礙於這是在明熹宮外，他不好展露什麽，只能耐著性子退到一旁去等消息。
第二刻鐘，容驪總算派人來請孟同光了。
此時，凍得直打哆嗦的孟同光狠狠地剜了老嬤嬤一眼洩憤，方才收斂面上的表情，跟著通傳宮女進門。
明熹宮正殿。
孟同光朝著容驪跪下，“老臣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安！”
“賜座……”容驪神色自若地淡淡道：“都怪本宮睡深了，旁人喊不醒……真是讓太傅一頓好等，是本宮失禮了！”
縱然心有怨氣，但孟同光只是個臣子，不能當著容驪的面展現不滿，於是，他恭敬道：“娘娘不曾失禮，是臣來的不是時候，娘娘莫要自責。”
孟同光的一番話讓容驪覺得惡心。
挺會裝的！
“那娘娘今日召老臣入宮，可是有事要商？”
容驪嗯了一聲，伸手接過宮女送來的熱茶抿了一口，“聽聞秦家盯著京城的一部分兵力不放，太傅是怎麽想的？可有為太子出謀劃策？”
孟同光捋了捋粗糙幹燥的白胡須，垂下的眼瞼掩去眼中的精光，“回娘娘的話，臣認為必須要爭奪這部分兵力，所以，臣讓太子從將領下手，讓這些人自己選擇太子殿下……”
容驪眉頭一皺，這話一聽就是假的，偏生這話還是有些道理的，若非自己提前知道他的鬼心思，不然非得被他騙了！
“哦？那太子做得怎麽樣？”
“太子殿下已經著手去辦了，假以時日，定然能夠拿下那些人！”
容驪盯著茶盞中黃綠色的茶水，茶水中有一小塊茶葉浮在表面，瞧著當真是礙眼。
“太傅今年也該七十歲了吧……”
“不到七十……過了這個年，老臣才六十七歲……”
“聽聞年前太傅病了一場……”
孟同光苦笑，“都是些老人家會得的病罷了……不礙事的！”
“既然太傅年紀大了容易生病，往後便好好歇息，太子那兒可以少去幾次，免得讓太傅在這正月裏又患了疾……”
容驪的話已然說得十分明白，她要給盛澈換太傅了。
孟同光緊了緊拳頭，忍著怒火問道：“娘娘，是臣做錯什麽了？怎麽娘娘……”
容驪依舊冷淡，“太子已然娶妻生子，是個大人了，倒也不必花時間上這麽多紙上談兵的課來耽誤上手處理政事……如今太傅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
“是……”
“太傅且先回去吧，本宮乏了。”
容驪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孟同光只能起身拜別。
——
傍晚，秦府。
孟同光的突然拜訪讓本要出去喝花酒的秦岷臨時取消了行程。
“孟大人這個時辰突然過來可是有要事相商？”秦岷毫無形象地捏著一根牙杖，剔著牙縫裏的肉絲。
“皇後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麽……今午，皇後讓老夫多歇歇……話裏話外無非就是要給太子換個太傅！”
秦岷似乎是能料到這一遭，“這個容驪倒是天真！”
“難道您打算——”
“如今容家除了駐守涼州以外，並無大權，整個朝堂還不是我秦家說了算！”秦岷隨手將剔出肉絲的牙杖一丟，不屑一笑，“京城的兵力早已是我秦家的囊中之物！拿到朝堂上去說不過是想引盛澈那個傻子上鉤罷了！”
孟同光訕笑著點頭，“那老夫幫著您做成了這件事……您看——”
孟同光的諂媚讓秦岷有些鄙夷，但孟同光這人難得留點把柄在他手上，他可得好好利用。
“孟大人急什麽……”秦岷對手底下的丫鬟使了個眼神，那丫鬟立即端上了茶水，“咱們不妨一邊品茗，一邊聊聊接下來的事情……”
孟同光一楞，心如死灰。
他徹底，晚節不保了……
——
太子府。
這是自兄弟二人關系破冰後第一次喝酒。
盛湛不是什麽好酒之人，但是今日卻喝得格外多，盛澈見弟弟愛喝這酒，也大大方方地給他一杯一杯地續上。
“先前是我急功近利了，不該聽信太傅的話，讓手足之間生了嫌隙……”盛澈笑道。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原諒皇兄了！”
“你小子！”盛澈夾了塊肉放進盛湛的碗中，“別光喝酒不吃菜！”
“多謝皇兄！”
見弟弟吭哧吭哧地吃得暢快，盛澈不禁問道：“你這麽一副蠢樣，弟妹不嫌棄你嗎？”
盛湛頓時覺得嘴裏的肉不香了，“……”
“你也二十多了，早日和弟妹生個孩子吧！我瞧弟妹挺喜歡言書的！”
盛湛端起酒杯，一口幹，他覺得不太過癮，便對一旁的小廝招呼道：“再送一壇過來！”
盛澈嘴角抽了抽，“戳中心事了？忽然喝這麽猛？”
怎知盛湛嘿嘿一笑，“我要多喝點！爭取早日讓皇兄當上伯伯！”
盛澈恍然大悟。
……
酒過三巡，盛湛已然走路都走不穩了。
盛澈鄭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兄對你也沒什麽大的期望，只希望你和弟妹好好地過日子！”
“我這就去給皇兄生個侄兒出來！”
醉得說話大舌頭的盛湛愉快地小跑回了北月院。
盛澈遙望盛湛的背影，不禁笑出了聲。
“殿下，您今晚要去哪位主子那兒過夜嗎？”
“今晚……”盛澈捏著手中的青玉小盞，小盞在他指尖轉了個圈兒，“今晚就去太子妃那裏過夜吧！”
“奴婢這就去辦……”
……
北月院。
盛湛搖搖晃晃地回到北月院時，沐棠正躺在床上看話本。
盛湛一入門，沐棠便聞見了一陣濃烈的酒氣，眼見著盛湛越走越近，沐棠皺起眉，“你這是喝了多少？”
頂著臉頰上兩坨紅暈的盛湛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他不顧沐棠的嫌棄，硬是彎下身與她臉貼臉。
“你臭死了！離我遠點！”沐棠用力地推了推盛湛。
“棠棠，我和你說，我可是奉皇兄的命回來的……”盛湛神神秘秘地湊在沐棠的耳邊道：“皇兄讓我回來給他生個侄兒或者侄女！”
沐棠不信盛澈會給盛湛下這種命令，這多半是某人又起什麽歪心思而說的假話了。
“我記得你三皇兄已經生了八個了，你皇兄要侄兒侄女，可以去找你三皇兄認！”
盛湛見沐棠裝不懂，頓時皺起眉，“他要的是咱們倆生的！”
“我還小，不想生娃！”
“棠棠都快十八歲了，哪裏小了……有人十八歲都當娘了！”
“我和她們能一樣？郎中都說了，我體寒，生不了孩子……我怕孩子凍死在我肚子裏！”沐棠一本正經地與這個好像聽不懂話的醉鬼胡說八道。
盛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就不要了！不過你得先疼一疼本王，本王想你想得緊！”
一邊說著，盛湛還一邊往沐棠身上貼，隱有欺身而上的架勢。
和一個壯漢動手絕不是什麽明智之舉，沐棠決定——
“殿下先去洗澡好不好……”沐棠聲音輕柔，盡顯順從。
“好！”盛湛以為沐棠答應自己了，便當即翻身下床，往外頭跑去了。
一不做二不休！
盛湛一走，沐棠趕忙去將四面八方的門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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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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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容驪每隔半個月會召孟同光一次詢問盛澈的學習情況，是以此次得召，孟同光並沒有多想，便入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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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有疑，卻沒有多想。
“煩請嬤嬤替老夫去向皇後娘娘通報一聲！”
“是，孟大人……”
老嬤嬤快步前去正殿通傳。
“娘娘，孟太傅過來了，現在請進來嗎？”
容驪不緊不慢地低頭看著話本，“不……不急……晾他個一兩刻鐘再說……”
“需要給孟大人搬把椅子倒杯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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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嬤嬤，“還請孟大人耐心等等！”
孟同光面上隱有怒色，礙於這是在明熹宮外，他不好展露什麽，只能耐著性子退到一旁去等消息。
第二刻鐘，容驪總算派人來請孟同光了。
此時，凍得直打哆嗦的孟同光狠狠地剜了老嬤嬤一眼洩憤，方才收斂面上的表情，跟著通傳宮女進門。
明熹宮正殿。
孟同光朝著容驪跪下，“老臣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安！”
“賜座……”容驪神色自若地淡淡道：“都怪本宮睡深了，旁人喊不醒……真是讓太傅一頓好等，是本宮失禮了！”
縱然心有怨氣，但孟同光只是個臣子，不能當著容驪的面展現不滿，於是，他恭敬道：“娘娘不曾失禮，是臣來的不是時候，娘娘莫要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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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太傅年紀大了容易生病，往後便好好歇息，太子那兒可以少去幾次，免得讓太傅在這正月裏又患了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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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人這個時辰突然過來可是有要事相商？”秦岷毫無形象地捏著一根牙杖，剔著牙縫裏的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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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岷似乎是能料到這一遭，“這個容驪倒是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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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人急什麽……”秦岷對手底下的丫鬟使了個眼神，那丫鬟立即端上了茶水，“咱們不妨一邊品茗，一邊聊聊接下來的事情……”
孟同光一楞，心如死灰。
他徹底，晚節不保了……
——
太子府。
這是自兄弟二人關系破冰後第一次喝酒。
盛湛不是什麽好酒之人，但是今日卻喝得格外多，盛澈見弟弟愛喝這酒，也大大方方地給他一杯一杯地續上。
“先前是我急功近利了，不該聽信太傅的話，讓手足之間生了嫌隙……”盛澈笑道。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原諒皇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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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今晚要去哪位主子那兒過夜嗎？”
“今晚……”盛澈捏著手中的青玉小盞，小盞在他指尖轉了個圈兒，“今晚就去太子妃那裏過夜吧！”
“奴婢這就去辦……”
……
北月院。
盛湛搖搖晃晃地回到北月院時，沐棠正躺在床上看話本。
盛湛一入門，沐棠便聞見了一陣濃烈的酒氣，眼見著盛湛越走越近，沐棠皺起眉，“你這是喝了多少？”
頂著臉頰上兩坨紅暈的盛湛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他不顧沐棠的嫌棄，硬是彎下身與她臉貼臉。
“你臭死了！離我遠點！”沐棠用力地推了推盛湛。
“棠棠，我和你說，我可是奉皇兄的命回來的……”盛湛神神秘秘地湊在沐棠的耳邊道：“皇兄讓我回來給他生個侄兒或者侄女！”
沐棠不信盛澈會給盛湛下這種命令，這多半是某人又起什麽歪心思而說的假話了。
“我記得你三皇兄已經生了八個了，你皇兄要侄兒侄女，可以去找你三皇兄認！”
盛湛見沐棠裝不懂，頓時皺起眉，“他要的是咱們倆生的！”
“我還小，不想生娃！”
“棠棠都快十八歲了，哪裏小了……有人十八歲都當娘了！”
“我和她們能一樣？郎中都說了，我體寒，生不了孩子……我怕孩子凍死在我肚子裏！”沐棠一本正經地與這個好像聽不懂話的醉鬼胡說八道。
盛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就不要了！不過你得先疼一疼本王，本王想你想得緊！”
一邊說著，盛湛還一邊往沐棠身上貼，隱有欺身而上的架勢。
和一個壯漢動手絕不是什麽明智之舉，沐棠決定——
“殿下先去洗澡好不好……”沐棠聲音輕柔，盡顯順從。
“好！”盛湛以為沐棠答應自己了，便當即翻身下床，往外頭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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