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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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崔文回到王府，並不打算把事情告訴魏琰。選個適當的時候，送個驚喜給他，豈不是更妙？
崔文飛快地打著算盤，一人從背後猛拍他的背。
“崔主簿，你說王爺又怎麽了？”項秦粗獷的嗓音傳來。
崔文瞪他一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魏琰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雲紋長袍，手持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在紫藤花下練功。
身姿矯若游龍，翩若驚鴻。端是賞心悅目。
唯獨，那淩厲的氣勢似乎跟紫藤花有仇。劍氣所到之處，一片片殘花零落，漫天飛舞。
不出十息，長達兩丈的紫藤花墻，竟被魏琰剃成光頭，只剩下殘枝斷葉在風中瑟瑟發抖。
“王爺不是最寶貴那片紫藤花嗎？平常連碰都不讓人碰。”項秦不解地問道。
崔文嘆口氣，理了理衣袍，走向魏琰。
“王爺好功夫。”崔文撫掌。
聽到他的讚嘆，魏琰停下劍鋒，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崔主簿要來陪本王練練嗎？”
“王爺玩笑了。屬下哪兒會練劍？屬下是來問問，寧小姐上回受了傷，王爺要不要送點藥材去寧國府？”崔文笑道。臺階都給鋪好了，就只差王爺您順著往下走了。
魏琰冷哼一聲。他憑什麽要去給寧菀菀送藥材？
他救了寧菀菀，還幫她敲打寧國府的人，不該是那丫頭來王府向他道謝嗎？
說什麽對自己一往情深，十幾天過去了，竟一點動靜都沒有。
魏琰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嗤道：“區區小傷，早已痊愈。本王政務繁忙，哪有閑工夫？”
崔文一哂。王爺您這十幾日，坐立不安的，守株待兔可沒像您這般的。
崔文知道他嘴硬心急，勸道：“王爺，寧小姐是女孩子，面皮薄，出府一趟也不容易，您若是……”
崔文每說一個字，魏琰的臉色就冷一分。她與李功楠約會的時候，面皮可一點都不薄，出府也容易得很吶。
魏琰忍不住磨了磨後牙槽。臭丫頭，我勸你見好就收。你要是這次不主動上門來，本王發誓絕不再上你的當。
他正牙癢癢，守門的小廝忽然來報：“啟稟王爺，寧國府有人來，說想面見王爺。”
魏琰倏地綻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朝崔文挑了挑眉毛。
崔文豎個大拇指，拍馬屁：“王爺英明。”
“請人到花廳奉茶。”魏琰努力壓住笑意。他就知道，小丫頭鬥不過他。
魏琰收起長劍，扔給崔文，又理了理鬢發和衣袍。幾片紫藤花瓣自發間墜落，魏琰擡手接住，握於掌心。
他邁開大步向花廳而去。走出沒幾步，又噶然止步。
他這麽快出去，倒顯得自己多著急似的。小丫頭敢跟他耍心機，且晾她一會兒，免得她太驕縱，將來不好拿捏。
魏琰在崔文驚愕的表情中，反身回了書房，隨手拿起一本兵書翻看。
書上的字密密麻麻，卻多不過心頭爬滿的蟲蟻。萬爪撓心，每一個呼吸，都似乎長如百年。
熬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魏琰“啪”地扔下一頁都沒翻過的書，縱身閃出書房。
崔文只覺得眼前人影一花，魏琰居然比他來得還快。他停在花廳門口，勾起唇角，打算回房理賬。
魏琰強壓著欣喜，跨入房門。
堂中，一灰袍男子恭然而立。
魏琰舉目細看。竟再無他人。
風輕雲淡的表情瞬間裂了一道口子。
“是你？”魏琰脫口而出，語氣中滿是失落。
來的是寧思遠。他一心想著如何巴結魏琰，沒註意魏琰的語氣，當即躬身作揖：“下官參見王爺。”
“平身。”魏琰大步走向主位，撩袍坐下。一張俊俏的面孔沈如深潭。
丫鬟奉上清茶。
魏琰也不招呼，自己拿起一盞，抿了一口，再不發話。
寧思遠見他刻意疏遠的態度，心裏打鼓。難道是他猜錯了？齊王對寧菀菀沒意思？不應該啊。
事已至此，寧思遠硬著頭皮道：“王爺，下官此來是特意送上薄禮，以謝殿下相救小女之恩。”
魏琰很想問問寧菀菀為何親自不來。奈何他拉不下臉面，只好裝作淡然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寧思遠奉上早已準備好的禮物。魏琰看都不看，沈聲喊了一聲“崔文”。
崔文早在知道裏面的人是寧思遠，而不是寧菀菀的時候，就候在了外面。魏琰一喊，他立刻進去了。凝神屏息，唯恐殃及池魚。
崔文接過寧思遠手裏的禮物，客套兩句。
寧思遠的右手伸進左手的袖子裏，猶豫了半晌。見魏琰已然起身欲離開，他下定決心似的掏出一個布娃娃。那是他趁著寧菀菀不備偷出來，目的就是想試試魏琰。
“小女感念王爺大恩，親手縫制了一個布娃娃送給王爺。請王爺不要嫌棄。”寧思遠雙手奉上。
魏琰停下步子，斜睥過去。赫然就是當初在寧菀菀房裏做了一半的娃娃。
娃娃梳著兩條麻花辮，身上穿一套淺藍色的碎花短裙。裙子短得遮不住膝蓋，頭發又是黃色的。這麽醜的娃娃也好意思送人？
魏琰一邊嫌棄，一邊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接了，唇角向上勾起好看的弧度。“替我多謝寧小姐。”
寧思遠心下了然，裝作無意地嘆一句：“小女已過及笄之年，也該到了婚嫁的年齡。可惜她生性頑劣，真是愁煞我這當爹的。”
“寧小姐活潑可愛，非尋常女子能夠比擬。寧老爺盡管放心，千萬不要倉促行事，許錯了人家。”崔文知道寧思遠曾想將寧菀菀嫁給安樂侯，刻意提點道。
魏琰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下官明白。不打擾王爺，下官告辭。”寧思遠得了定心丸，告辭而去。
他得盡早去回了安樂侯那邊才行。幸虧當初只是與媒人空口白話的說起，沒來得及下定，如此也算不得悔婚。想來安樂侯一定不會與齊王爭妻。寧思遠暗自思量。
寧思遠話裏的意思，魏琰聽得明白。小丫頭送個娃娃過來，算是定情信物？
魏琰彈了彈布娃娃的腦袋，漾起一絲笑意。
崔文趕緊進言：“王爺，寧小姐送禮給您，您看要不要回個禮？”
“不用。”魏琰嘴上拒絕，心裏已經暗戳戳盤算起寧菀菀的喜好。記得她上輩子似乎很喜歡小貓小狗。遛狗太煩，送只貓好了。齊王殿下決斷的效率奇高。
崔文不知他心裏所想，替他幹著急：“殿下，要不約寧小姐出去玩玩？”
魏琰捏住娃娃的手，暢想起與寧菀菀把臂同游。似乎，應該，也不錯。
念頭只冒出來一瞬，魏琰就果斷否定。他要是主動相邀，寧菀菀的尾巴指不定會翹到天上去。
怎麽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裝偶遇呢？
魏琰沈吟一瞬。有了。
“此事，本王自有主張。”他丟下一句，迅速向府外走去。
城南寧府。寧思遠的三弟家。
一個不速之客悄然翻入院墻，熟門熟路地穿進一間書房。
寧修謹正在擬折子，被魏琰一嚇，一滴濃墨暈染開來。
“不歸？你怎麽來啦？”寧修謹放下筆，驚喜道。
魏琰，字不歸。不是皇帝正經八百取的，是他自己撿了首前朝的詩名胡謅的。天下間，知道的人不超過三個。寧修謹正是其中之一。
魏琰毫不客氣地在軟塌上一坐，笑道：“自然是來恭賀你狀元之喜。”
“莫開玩笑，離我金榜題名早已過去半年。你如今才想起來不覺得晚了點嗎？”
魏琰咳嗽一聲：“這不半年前忙著平亂，沒得空嘛。你不會跟我計較吧？”
寧修謹素來知道他的脾性，無事不登三寶殿，便笑道：“不敢不敢。不知有何吩咐？”
“喜事不該擺幾桌酒席，慶賀一番嗎？”
“我一個從六品翰林院修撰哪兒有銀子大排宴席？何況，都過了半年才請宴，恐怕沒人願意來。”寧修謹等著他露出狐貍尾巴，故意推辭。
“用不著大排宴席，搞個家宴，請些親朋好友熱鬧熱鬧就行。銀子我替你出。”魏琰異常大方。
寧修謹早就聽說了魏琰與自家三妹妹的事，心裏憋著笑。“既然不歸這麽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定好日子，我通知你。”
“好。”魏琰奸計得逞，笑得一臉促狹。
他怕讓人瞧出來，屁股沒坐熱就起身告辭。
寧修謹對著他的背影道：“下次求人別空著手來。”
魏琰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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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回到王府，並不打算把事情告訴魏琰。選個適當的時候，送個驚喜給他，豈不是更妙？
崔文飛快地打著算盤，一人從背後猛拍他的背。
“崔主簿，你說王爺又怎麽了？”項秦粗獷的嗓音傳來。
崔文瞪他一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魏琰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雲紋長袍，手持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在紫藤花下練功。
身姿矯若游龍，翩若驚鴻。端是賞心悅目。
唯獨，那淩厲的氣勢似乎跟紫藤花有仇。劍氣所到之處，一片片殘花零落，漫天飛舞。
不出十息，長達兩丈的紫藤花墻，竟被魏琰剃成光頭，只剩下殘枝斷葉在風中瑟瑟發抖。
“王爺不是最寶貴那片紫藤花嗎？平常連碰都不讓人碰。”項秦不解地問道。
崔文嘆口氣，理了理衣袍，走向魏琰。
“王爺好功夫。”崔文撫掌。
聽到他的讚嘆，魏琰停下劍鋒，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崔主簿要來陪本王練練嗎？”
“王爺玩笑了。屬下哪兒會練劍？屬下是來問問，寧小姐上回受了傷，王爺要不要送點藥材去寧國府？”崔文笑道。臺階都給鋪好了，就只差王爺您順著往下走了。
魏琰冷哼一聲。他憑什麽要去給寧菀菀送藥材？
他救了寧菀菀，還幫她敲打寧國府的人，不該是那丫頭來王府向他道謝嗎？
說什麽對自己一往情深，十幾天過去了，竟一點動靜都沒有。
魏琰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嗤道：“區區小傷，早已痊愈。本王政務繁忙，哪有閑工夫？”
崔文一哂。王爺您這十幾日，坐立不安的，守株待兔可沒像您這般的。
崔文知道他嘴硬心急，勸道：“王爺，寧小姐是女孩子，面皮薄，出府一趟也不容易，您若是……”
崔文每說一個字，魏琰的臉色就冷一分。她與李功楠約會的時候，面皮可一點都不薄，出府也容易得很吶。
魏琰忍不住磨了磨後牙槽。臭丫頭，我勸你見好就收。你要是這次不主動上門來，本王發誓絕不再上你的當。
他正牙癢癢，守門的小廝忽然來報：“啟稟王爺，寧國府有人來，說想面見王爺。”
魏琰倏地綻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朝崔文挑了挑眉毛。
崔文豎個大拇指，拍馬屁：“王爺英明。”
“請人到花廳奉茶。”魏琰努力壓住笑意。他就知道，小丫頭鬥不過他。
魏琰收起長劍，扔給崔文，又理了理鬢發和衣袍。幾片紫藤花瓣自發間墜落，魏琰擡手接住，握於掌心。
他邁開大步向花廳而去。走出沒幾步，又噶然止步。
他這麽快出去，倒顯得自己多著急似的。小丫頭敢跟他耍心機，且晾她一會兒，免得她太驕縱，將來不好拿捏。
魏琰在崔文驚愕的表情中，反身回了書房，隨手拿起一本兵書翻看。
書上的字密密麻麻，卻多不過心頭爬滿的蟲蟻。萬爪撓心，每一個呼吸，都似乎長如百年。
熬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魏琰“啪”地扔下一頁都沒翻過的書，縱身閃出書房。
崔文只覺得眼前人影一花，魏琰居然比他來得還快。他停在花廳門口，勾起唇角，打算回房理賬。
魏琰強壓著欣喜，跨入房門。
堂中，一灰袍男子恭然而立。
魏琰舉目細看。竟再無他人。
風輕雲淡的表情瞬間裂了一道口子。
“是你？”魏琰脫口而出，語氣中滿是失落。
來的是寧思遠。他一心想著如何巴結魏琰，沒註意魏琰的語氣，當即躬身作揖：“下官參見王爺。”
“平身。”魏琰大步走向主位，撩袍坐下。一張俊俏的面孔沈如深潭。
丫鬟奉上清茶。
魏琰也不招呼，自己拿起一盞，抿了一口，再不發話。
寧思遠見他刻意疏遠的態度，心裏打鼓。難道是他猜錯了？齊王對寧菀菀沒意思？不應該啊。
事已至此，寧思遠硬著頭皮道：“王爺，下官此來是特意送上薄禮，以謝殿下相救小女之恩。”
魏琰很想問問寧菀菀為何親自不來。奈何他拉不下臉面，只好裝作淡然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寧思遠奉上早已準備好的禮物。魏琰看都不看，沈聲喊了一聲“崔文”。
崔文早在知道裏面的人是寧思遠，而不是寧菀菀的時候，就候在了外面。魏琰一喊，他立刻進去了。凝神屏息，唯恐殃及池魚。
崔文接過寧思遠手裏的禮物，客套兩句。
寧思遠的右手伸進左手的袖子裏，猶豫了半晌。見魏琰已然起身欲離開，他下定決心似的掏出一個布娃娃。那是他趁著寧菀菀不備偷出來，目的就是想試試魏琰。
“小女感念王爺大恩，親手縫制了一個布娃娃送給王爺。請王爺不要嫌棄。”寧思遠雙手奉上。
魏琰停下步子，斜睥過去。赫然就是當初在寧菀菀房裏做了一半的娃娃。
娃娃梳著兩條麻花辮，身上穿一套淺藍色的碎花短裙。裙子短得遮不住膝蓋，頭發又是黃色的。這麽醜的娃娃也好意思送人？
魏琰一邊嫌棄，一邊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接了，唇角向上勾起好看的弧度。“替我多謝寧小姐。”
寧思遠心下了然，裝作無意地嘆一句：“小女已過及笄之年，也該到了婚嫁的年齡。可惜她生性頑劣，真是愁煞我這當爹的。”
“寧小姐活潑可愛，非尋常女子能夠比擬。寧老爺盡管放心，千萬不要倉促行事，許錯了人家。”崔文知道寧思遠曾想將寧菀菀嫁給安樂侯，刻意提點道。
魏琰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下官明白。不打擾王爺，下官告辭。”寧思遠得了定心丸，告辭而去。
他得盡早去回了安樂侯那邊才行。幸虧當初只是與媒人空口白話的說起，沒來得及下定，如此也算不得悔婚。想來安樂侯一定不會與齊王爭妻。寧思遠暗自思量。
寧思遠話裏的意思，魏琰聽得明白。小丫頭送個娃娃過來，算是定情信物？
魏琰彈了彈布娃娃的腦袋，漾起一絲笑意。
崔文趕緊進言：“王爺，寧小姐送禮給您，您看要不要回個禮？”
“不用。”魏琰嘴上拒絕，心裏已經暗戳戳盤算起寧菀菀的喜好。記得她上輩子似乎很喜歡小貓小狗。遛狗太煩，送只貓好了。齊王殿下決斷的效率奇高。
崔文不知他心裏所想，替他幹著急：“殿下，要不約寧小姐出去玩玩？”
魏琰捏住娃娃的手，暢想起與寧菀菀把臂同游。似乎，應該，也不錯。
念頭只冒出來一瞬，魏琰就果斷否定。他要是主動相邀，寧菀菀的尾巴指不定會翹到天上去。
怎麽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裝偶遇呢？
魏琰沈吟一瞬。有了。
“此事，本王自有主張。”他丟下一句，迅速向府外走去。
城南寧府。寧思遠的三弟家。
一個不速之客悄然翻入院墻，熟門熟路地穿進一間書房。
寧修謹正在擬折子，被魏琰一嚇，一滴濃墨暈染開來。
“不歸？你怎麽來啦？”寧修謹放下筆，驚喜道。
魏琰，字不歸。不是皇帝正經八百取的，是他自己撿了首前朝的詩名胡謅的。天下間，知道的人不超過三個。寧修謹正是其中之一。
魏琰毫不客氣地在軟塌上一坐，笑道：“自然是來恭賀你狀元之喜。”
“莫開玩笑，離我金榜題名早已過去半年。你如今才想起來不覺得晚了點嗎？”
魏琰咳嗽一聲：“這不半年前忙著平亂，沒得空嘛。你不會跟我計較吧？”
寧修謹素來知道他的脾性，無事不登三寶殿，便笑道：“不敢不敢。不知有何吩咐？”
“喜事不該擺幾桌酒席，慶賀一番嗎？”
“我一個從六品翰林院修撰哪兒有銀子大排宴席？何況，都過了半年才請宴，恐怕沒人願意來。”寧修謹等著他露出狐貍尾巴，故意推辭。
“用不著大排宴席，搞個家宴，請些親朋好友熱鬧熱鬧就行。銀子我替你出。”魏琰異常大方。
寧修謹早就聽說了魏琰與自家三妹妹的事，心裏憋著笑。“既然不歸這麽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定好日子，我通知你。”
“好。”魏琰奸計得逞，笑得一臉促狹。
他怕讓人瞧出來，屁股沒坐熱就起身告辭。
寧修謹對著他的背影道：“下次求人別空著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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