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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樣頭發就不炸了，你看好不好看。”
江月年把手裏的剪刀收起將成雙面前的鏡子拿起對著她晃了晃。
成雙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隨後就起身回到床上重新縮回了被子裏。
江月年見狀把鏡子放到一把，走過去隔著被子輕拍了兩下成雙，隨後嘆著氣離開了房間。
樓下靠墻的人見到江月年下來就知道那人還是老樣子，於是他皺了眉，松開手就想沖上去，江月年見狀將他一把拉住：“還是讓她靜一靜吧。”
單子又眉頭微顰：“她已經這樣在房裏待了半個月了。”
江月年默然，半晌回道：“她這副狀態需要什麽我比你清楚。”
這次輪到單子又不說話了。
成雙窩在被窩裏，手不住的摩挲著右手兩根手鏈上的寶石，一紅一紫。
紫的是她從陸湫手裏拿過來的。
手機的震動聲忽而響起，成雙心底默數了一番這段時間被她無視的電話，這一個終究是選擇接通了。
“成老師！您終於接電話了。”
對面的聲音很驚喜，成雙一時卻聽不出這人是誰，只好看了眼剛剛被自己忽略的備註。
是那個交給她的實習生李沐。
可是江月年不知道用什麽理由幫她請了長假，這位實習生按理說應該已經轉接給其他醫生了，成雙想不出這人找自己能做什麽，心底思索良久最終不痛不癢的應了一聲。
對面的人像是聽不出她興致不高一般，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近期學校的事和一些癥狀性質的問題。
一個兩個成雙耐著性子回答了，但問得多了，成雙就有些不耐煩了，她眉頭微蹙，盡量壓抑著情緒道：“李沐，這些你應該去問帶你的實習老師，而不是我。”
電話那頭聽到這句話時楞了楞，靜了幾秒才開口道：“可、可是因為醫院一直找不到能騰出手的老師，所以帶我的實習老師至今都還是您呀……”
成雙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揉了揉眉心，幫他解決了他剛剛問出口的問題。
李沐應下，應當也是看出她心情不好，就沒有在繼續說話，隨便編了個理由就掛斷了電話。
成雙把手機拿出被子外蜷縮著又睡了一覺，等再次醒來外面已經全黑了，她坐起身，慢騰騰的穿好衣服，隨便挑了個配色的發夾夾到一側就出了門。
聽到大門關閉的聲音，江月年和對面的房門一起打開，二人對視一眼，江月年笑了笑：“看來是有想做的事了。”
單子又：“我跟著去看看。”
江月年：“嗯，最好別被她看見了。”
單子又顯然也有這個打算，直接應下了。
成雙出門也懶得打車了，自顧自尋了一處寂靜的角落，化出翅膀直沖雲霄飛到了醫院附近落下。
她側目望向身後暗處：“我最近要在醫院帶實習生，就不回去住了，你要是擔心，可以多生幾種病過來，我也好給實習生科普一下病癥。”
話雖然不著調，但她聲音淡淡的沒有平常那種開玩笑的活氣。
但好歹比之前有生氣了些，於是單子又從暗處走出，望著她低聲應下，他擺了擺手：“準備回去了跟他打電話，我來接你。”
“好。”
……
“咦？成醫生您回來了，最近都忙什麽呢，好久都沒見你了。”
“辦了點事。”
“辦事？辦事怎麽還把頭發剪了？你該不會是分手受什麽刺激了吧！”
“你在想屁吃，走了。”
口中說著成雙提步就離開了，辦公室裏的值班老師不在，成雙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打開系統百無聊賴的翻閱著最近病人的進院出院和用藥情況。
在醫院的時間過的很快，成雙推掉了一個又一個休班，她不休也不讓李沐休，好在李沐確實是個認學的，對此毫無抱怨。
成雙望了眼鐘表，開口道：“還有十分鐘就下班了，你明天不用來了，休息一下吧。”
李沐：“那老師還會來嗎？”
成雙：“來唄，我最近沒什麽事，全當給醫院無私奉獻了。”
李沐：“那我也來。”
“……”成雙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她望著記筆記記得認真的李沐忽而沒來由的笑了一聲：“你以後在醫學上的造詣一定不淺。”
李沐手微微一頓，把她的讚賞笑納了：“那也是老師功勞。”
成雙沈默的與之對視，隨著指針到12，冷不防的來了一聲：“不枉道。”
李沐握筆的手微微一緊，看著成雙的眼神帶了些不可置信。
雖然記憶很模糊，雖然這人和不枉道的行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但有種熟悉感卻是怎麽都揮之不去。
待得時間越長，熟悉感越甚，終於，她沒忍住框了這人一回，這人還是想當初那樣，一框就上當。
成雙望著李沐似笑非笑的開了口：“你居然沒死。”
李沐把筆放下，推了推鼻托順著椅子朝後一趟：“那你是打算再殺我一遍嗎？”
成雙聳了聳肩：“如果再早點我應該會再殺一遍，但是我哥說你不是叛徒。”
李沐點了點頭：“還不算太笨。”
成雙：“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沐笑著起身走過去狠命揉了兩下成雙的頭：“都過去了，沒什麽好提的，我先回去了，講真，我建議你還是休息一下，畢竟以人類的認知，你再這麽下去，她們都該懷疑你是不是要猝死了。”
成雙不言，卻也無心多問。真相她還是可以隱隱約約察覺的。
如果不枉道不是叛徒，而當初的事不過是個局，那她就是攪局者，還是個滅了自己全族的攪局者。
這個真相太殘酷了，她不敢想。
所以就這麽任由自己逃避下去吧。
“對了，短發很好看。”
成雙聞言望向已經走到門口的李沐，後者則是笑了笑，就離開了。
她輕嘆口氣：“不提會死嗎。”
在位置上靜坐了許久成雙才拿出手機，前段時間手機推送都是陸子瑤去世的新聞和那些上流人物的關心慰問，成雙實在不想看。
而現在網上的，全是陸湫年少有為撐起陸家的推送。
照片上的陸湫一身西裝站的筆直，他臉上帶著墨鏡看不出喜怒，即使隔著照片也能感覺出這人周遭氣場大開，與之前那個有點不著調的少年判若兩人。
成雙隨意翻了兩下，隨即無奈的笑了。
果然有些人，親朋好友活著就是影響他們發揮。
可是，沒有了那個可以讓自己肆意擺爛的人，他心裏應當也不好受吧。
心下如是想著，她換下了衣服，隨手約了輛車，回了陸宅。
雖然江月年單子又的本意是怕她走不出來所以讓她離開陸宅，去江月年那裏也好，去單子又那裏也罷，終歸是有家的。
可是，就把她和陸子瑤看著長大的孩子留在那偌大的陸宅，她終歸是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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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雙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隨後就起身回到床上重新縮回了被子裏。
江月年見狀把鏡子放到一把，走過去隔著被子輕拍了兩下成雙，隨後嘆著氣離開了房間。
樓下靠墻的人見到江月年下來就知道那人還是老樣子，於是他皺了眉，松開手就想沖上去，江月年見狀將他一把拉住：“還是讓她靜一靜吧。”
單子又眉頭微顰：“她已經這樣在房裏待了半個月了。”
江月年默然，半晌回道：“她這副狀態需要什麽我比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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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雙窩在被窩裏，手不住的摩挲著右手兩根手鏈上的寶石，一紅一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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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的震動聲忽而響起，成雙心底默數了一番這段時間被她無視的電話，這一個終究是選擇接通了。
“成老師！您終於接電話了。”
對面的聲音很驚喜，成雙一時卻聽不出這人是誰，只好看了眼剛剛被自己忽略的備註。
是那個交給她的實習生李沐。
可是江月年不知道用什麽理由幫她請了長假，這位實習生按理說應該已經轉接給其他醫生了，成雙想不出這人找自己能做什麽，心底思索良久最終不痛不癢的應了一聲。
對面的人像是聽不出她興致不高一般，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近期學校的事和一些癥狀性質的問題。
一個兩個成雙耐著性子回答了，但問得多了，成雙就有些不耐煩了，她眉頭微蹙，盡量壓抑著情緒道：“李沐，這些你應該去問帶你的實習老師，而不是我。”
電話那頭聽到這句話時楞了楞，靜了幾秒才開口道：“可、可是因為醫院一直找不到能騰出手的老師，所以帶我的實習老師至今都還是您呀……”
成雙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揉了揉眉心，幫他解決了他剛剛問出口的問題。
李沐應下，應當也是看出她心情不好，就沒有在繼續說話，隨便編了個理由就掛斷了電話。
成雙把手機拿出被子外蜷縮著又睡了一覺，等再次醒來外面已經全黑了，她坐起身，慢騰騰的穿好衣服，隨便挑了個配色的發夾夾到一側就出了門。
聽到大門關閉的聲音，江月年和對面的房門一起打開，二人對視一眼，江月年笑了笑：“看來是有想做的事了。”
單子又：“我跟著去看看。”
江月年：“嗯，最好別被她看見了。”
單子又顯然也有這個打算，直接應下了。
成雙出門也懶得打車了，自顧自尋了一處寂靜的角落，化出翅膀直沖雲霄飛到了醫院附近落下。
她側目望向身後暗處：“我最近要在醫院帶實習生，就不回去住了，你要是擔心，可以多生幾種病過來，我也好給實習生科普一下病癥。”
話雖然不著調，但她聲音淡淡的沒有平常那種開玩笑的活氣。
但好歹比之前有生氣了些，於是單子又從暗處走出，望著她低聲應下，他擺了擺手：“準備回去了跟他打電話，我來接你。”
“好。”
……
“咦？成醫生您回來了，最近都忙什麽呢，好久都沒見你了。”
“辦了點事。”
“辦事？辦事怎麽還把頭發剪了？你該不會是分手受什麽刺激了吧！”
“你在想屁吃，走了。”
口中說著成雙提步就離開了，辦公室裏的值班老師不在，成雙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打開系統百無聊賴的翻閱著最近病人的進院出院和用藥情況。
在醫院的時間過的很快，成雙推掉了一個又一個休班，她不休也不讓李沐休，好在李沐確實是個認學的，對此毫無抱怨。
成雙望了眼鐘表，開口道：“還有十分鐘就下班了，你明天不用來了，休息一下吧。”
李沐：“那老師還會來嗎？”
成雙：“來唄，我最近沒什麽事，全當給醫院無私奉獻了。”
李沐：“那我也來。”
“……”成雙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她望著記筆記記得認真的李沐忽而沒來由的笑了一聲：“你以後在醫學上的造詣一定不淺。”
李沐手微微一頓，把她的讚賞笑納了：“那也是老師功勞。”
成雙沈默的與之對視，隨著指針到12，冷不防的來了一聲：“不枉道。”
李沐握筆的手微微一緊，看著成雙的眼神帶了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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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雙望著李沐似笑非笑的開了口：“你居然沒死。”
李沐把筆放下，推了推鼻托順著椅子朝後一趟：“那你是打算再殺我一遍嗎？”
成雙聳了聳肩：“如果再早點我應該會再殺一遍，但是我哥說你不是叛徒。”
李沐點了點頭：“還不算太笨。”
成雙：“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沐笑著起身走過去狠命揉了兩下成雙的頭：“都過去了，沒什麽好提的，我先回去了，講真，我建議你還是休息一下，畢竟以人類的認知，你再這麽下去，她們都該懷疑你是不是要猝死了。”
成雙不言，卻也無心多問。真相她還是可以隱隱約約察覺的。
如果不枉道不是叛徒，而當初的事不過是個局，那她就是攪局者，還是個滅了自己全族的攪局者。
這個真相太殘酷了，她不敢想。
所以就這麽任由自己逃避下去吧。
“對了，短發很好看。”
成雙聞言望向已經走到門口的李沐，後者則是笑了笑，就離開了。
她輕嘆口氣：“不提會死嗎。”
在位置上靜坐了許久成雙才拿出手機，前段時間手機推送都是陸子瑤去世的新聞和那些上流人物的關心慰問，成雙實在不想看。
而現在網上的，全是陸湫年少有為撐起陸家的推送。
照片上的陸湫一身西裝站的筆直，他臉上帶著墨鏡看不出喜怒，即使隔著照片也能感覺出這人周遭氣場大開，與之前那個有點不著調的少年判若兩人。
成雙隨意翻了兩下，隨即無奈的笑了。
果然有些人，親朋好友活著就是影響他們發揮。
可是，沒有了那個可以讓自己肆意擺爛的人，他心裏應當也不好受吧。
心下如是想著，她換下了衣服，隨手約了輛車，回了陸宅。
雖然江月年單子又的本意是怕她走不出來所以讓她離開陸宅，去江月年那裏也好，去單子又那裏也罷，終歸是有家的。
可是，就把她和陸子瑤看著長大的孩子留在那偌大的陸宅，她終歸是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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