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

84.

“你沒睡好嗎？但是你也不認床吧，之前不是在哪裏都能睡著嗎？”

第二天一早，蘭斯莉芙端詳著傑森的黑眼圈，繞著他轉了幾圈。

在她剛認識傑森的時候，他們兩個都無法習慣和陌生人共處一室，無法擺脫過去的陰影，難以入睡，睡著了也常常深陷夢魘或倏然驚醒。

只是後來克服了這些，就很少會有睡不好的情況了。

快淩晨四點才睡著的傑森沒精打采地打著哈欠：“我舍不得你。”

在給路飛介紹早飯的漢庫克在間隙中捕捉到這句話，勉強點了點頭，對於姐姐大人有了愛人這件事的覆雜情緒消散了一些。

——離不開姐姐大人，這才像話，不過，他們居然同、同居了嗎？睡睡睡睡睡一張床的那種？

大概是這樣的想法，又幻想到自己和路飛的戀情，於是陷入了咋婆婆和妹妹們已然熟悉的嬌羞狀態。

蘭斯莉芙才不相信，她欠欠地戳了戳他的胳膊：“真的嗎？那為什麽不看我呢？”

耳朵泛著紅的傑森眼神亂飄，但不說話，要不是蘭斯莉芙搶走了他的頭罩，他根本不會暴露。

讓傑森避開和蘭斯莉芙對視的原因是——

蘭斯莉芙一改以前的簡約酷帥休閑三種標簽結合的風格，穿了一身彰顯亞馬遜·百合特色的旗袍。

長及腳踝，側開叉到大腿，以黑色為底色，領口到左肩的位置有一朵紅色的卷丹百合圖案，腰間和後背則都有九蛇海賊團的標志。

腳上也罕見地踩了一雙純黑色的高跟鞋，看她無意識活動著腳腕的樣子，傑森想起來她踩過小醜的後腦勺，如果那個時候她穿的是高跟鞋，那小醜的腦漿估計都會被她的鞋跟捅出來吧。

蘭斯莉芙並不是沒有穿過其他類型的服飾，有時為了潛入一些場合，她還配合著穿過禮服。

只是傑森沒見過她帶著發自內心的愉悅和自信，如此不加遮掩地彰顯著自己魅力的模樣。

一時間難以適應。

絕對不是無法直視她的光輝，絕不。

但是交往中的情侶也會有這種情況吧？約會的時候，男方要發現女朋友一身打扮的精心之處，又或者是逛街試衣服時，要及時給出不敷衍的反饋。

他們兩個約會時，蘭斯莉芙是那種沒什麽逛街欲望、對一套一套地試衣服沒什麽興趣的類型，看上了就買，買了就進行下一項活動，但這不代表蘭斯莉芙不喜歡聽到傑森誇她。

據傑森觀察所得，被誇獎後蘭斯莉芙的心情會很好，表現為忍耐度上升和相對而言粘人一些。

而且傑森偶爾會莽足了勁要比不長嘴的翼手目生物做得更好，除了韋恩家的廚房準入許可——那又沒什麽難度，他堅持要長嘴。

閉口不言會帶來誤解，雖然以此為‘導火索’，他也擁有了超級好的女朋友。

在那之後，他嘗試著和蘭斯莉芙分享自己的想法，不再是那些浮於表面、無足輕重的碎片，好的、壞的，他都會分享。

他不需要像布魯西寶貝讚美月拋女友那樣的華麗辭藻來修飾內容，只要用最簡單的語句就夠了。

就像這樣——

傑森緩了一分鐘，目光對上蘭斯莉芙的眼睛：“很漂亮。”

意料之中的，蘭斯莉芙得意地揚起眉毛：“還用你說。”

85.

早餐過後，艾斯就告別了，畢竟他現在是海軍的重點觀察對象，他們不會放棄追逐他的行蹤，能在同伴們的掩護下瞞過海軍的耳目，來到這裏向救命恩人道謝，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路飛伸長胳膊和腿，跳到哥哥身上纏了好幾圈：“下次見！”

被弟弟從物理意義上纏住的艾斯哭笑不得：“你倒是放開啊。”

頂上戰爭才過去沒多久，他理解路飛心中對差點失去哥哥這件事還有著後怕的情緒，於是艾斯拍拍……呃，握緊拳頭在他頭頂捶出一個包：“我是絕對不會死的，以後不會失約了。”

艾斯沒用上霸氣，經歷過卡普式魔鬼教育的路飛感覺良好，他放開艾斯，戴上草帽認認真真和艾斯拉鉤：“說好了！”

“是是，下次叫上薩博一起來和你拉鉤，你忘了嗎？過段時間我還會來的，別到時候你的訓練進度被我反超了。”

火速調理好情緒的路飛燃起鬥志：“艾斯，等著吧，我才不會輸給你！”

無意湊熱鬧的蘭斯莉芙他們站在離這對兄弟遠一些的地方。

傑森比劃著路飛的手臂伸長的動作：“惡魔果實真的很神奇啊。”

蘭斯莉芙掰著手指數：“地球上的魔法也很神奇，又是反語魔法又是詛咒魔法的，還有很多奇怪物種，惡魔、外星人、阿卡姆。”

“阿卡姆在你這兒已經是獨立的物種了嗎？”

“難道不是嗎？”

86.

接下來告別的是蘭斯莉芙和傑森。

是的，蘭斯莉芙也在告別名單上。

她決定要留下來免費上海賊王副船長雷利先生的培訓班沒錯，但總要回地球一趟，和傑森把哥譚的地下世界犁一遍。

再有就是，她是和傑森一起來的，那麽回去的時候——時間又不緊迫——她也會和傑森一起回去。

出於蘭斯莉芙小小的私心，她不會讓傑森一個人回去，哪怕她自己還要一個人回來，而且……還沒有分別，她就已經在思念了，為此，她需要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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