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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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剛回到港城, 蕭承澤就來打探家用游戲機的銷售情況。他很好奇鋪天蓋地的廣告轟炸之下，到底賣出去了多少臺。
這可是投了兩個億的大項目，這得賣出去多少臺才能賺錢？
“前幾天你們兩個去哪裏了, 我來公司找你們, 誰都不在。”
“去鵬城出差了, 你怎麽有空過來？”
聽夏炳嚴這麽說, 蕭承澤有點驚訝, “難道你們也要去那邊投資了嗎？”
夏炳嚴沒有隱瞞，這又不是什麽秘密。
“嗯，我跟如意打算在鵬城開廠把游戲機的生產線移過去一部分，另外還想在珠城開個服裝廠。”
“一下子開兩個廠, 這麽看好內地市場？”
港商投資鵬城的事情蕭承澤當然有耳聞, 只是沒想到夏炳嚴也看好內地市場。
想到前世港片在內地的盛況，秦如意問道：“內地市場的前景很好, 你們蕭氏沒有打算嗎？”
影視劇的制作不需要投資內地，只需要發行到內地就行了。蕭承澤說道：“投資的打算沒有，不過內地的市場可以考慮，我們現在就正在跟粵省洽談一部電視劇的引進。這是第一部 , 如果談成之後反響可以, 應該還會有後續。”
看來嗅覺靈敏的港商在內地開放的這三年，已經開始盯上了這裏。秦如意的動畫片《西游記》也想在內地試試, 不過不急, 現在還沒有完成全部制作。
而且完成之後, 肯定要先在港城上市看看市場反應。正好蕭承澤來了, 她順便想提前商量一下動畫片在明珠臺上映的條件。
“我們公司的動畫片《西游記》想要在明珠臺上映, 臺裏有什麽采購條件？”
動畫片的事情蕭承澤當然知道，雖然作為華科制作公司的股東他不參與公司管理, 或者說也管不住秦如意，但公司的業務他都了解。
說實話，明珠臺從來沒有采購本港電視劇的先例。不要說本港，就是優質的日劇，也很少引進。
因為明珠臺自有制作部門，根本不需要外購，光是自己制作的電視劇都播不完。
而且明珠臺還想到處去賣電視機，又怎麽會輕易引進？
不僅是明珠臺，林氏的翠珠臺也是這種經營模式。這就是他不看好華科公司制作動畫片的原因，可是秦如意不聽啊！
現在她又問這個，蕭承澤只能幫這個忙，不管怎麽說，自己也有股份不是？
“如意，你要知道蕭氏和林氏都沒有購買本港片的慣例，但我們是什麽關系？
以我們之間的關系，這部動畫片要在明珠臺上映肯定是沒問題。但在商言商，醜話我可得先說在前面。”
就算關系再好，他也不可能幹賠錢的買賣，所以不想秦如意有太高的期望值。
“明珠臺的王牌頻道你就不用想了，既然是動畫片，只能放在少兒頻道。在這個頻道，我可以安排個黃金檔。
但我們先說好，如果在黃金檔上兩周內收視率起不來，就只能撤檔。而且我估計臺裏不可能會願意先付購買費用，應該會選擇根據收視率來付費的模式。
所以費用方面……”
“我知道，就按收視率來支付購買費用。不過，我們公司並不賣版權，只賣播放權。”
秦如意知道現在港城大火的港片都是出自蕭氏和林氏，制作公司也就這兩家。
華科制作公司其實是在跟這兩家來搶市場，當然傳統業務肯定搶不了。
她也沒打算搶，不過是想搭乘電腦技術發展一下相關業務。而這個業務跟影視劇相關，但不是現在的這種傳統制作方法。
眾多周知，動畫產業的收益並不完全在於放映，周邊產業也是收益的大頭。
《西游記》是傳統名著，是沒有原始版權的大IP，無論在港城還是內地，都具有知名度。
所以秦如意的目的並不是通過賣給電視臺賺多少錢，而是想要動畫片有更廣泛的傳播度。
而華科制作公司擁有動畫片人物形象的版權，這也是可以利用賺錢的資源。
比如可以授權給玩具商，當然，這要等動畫片火爆之後才可以。
而蕭承澤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些，他本來也看不上動畫片這種東西，所以壓根不會關心版權。
他也是華科制作公司的股東，當然也希望公司發展的好，所以提了個建議。
“版權臺裏不要。不過除了明珠臺，你可以考慮去其他電視臺也試試。比如港城臺，這個讓Vincent去談。明珠臺的黃金檔在晚上七點到九點，完全可以去談一下港城臺的其他檔期。
既然是動畫片，面對的觀眾就是少兒。所以可以選擇兒童方便觀看的其他時間段，比如周六日的白天段可以幾集連播，這樣也不會跟明珠臺的黃金檔撞上。”
秦如意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看來蕭承澤這個花花公子還是一定的有業務水準的。
“港城臺我來試試。”
夏炳嚴知道蕭承澤不去談是因為他是蕭氏的人，跟港城臺本來就是競爭關系，不太好出面。
蕭承澤這次來是想打探新游戲機的情況的，結果說了半天別的，於是忍不住直接問道：“你們的新游戲機現在賣的怎麽樣？”
“還行。截止到現在已經賣出去七千多臺了。”
聽秦如意這麽說，蕭承澤難掩驚訝，“這麽多！”
之前那種游戲機他在南洋賣了一年多一共都沒賣出去這麽多，連一半都不到……
見蕭承澤這樣，夏炳嚴笑了笑，“游戲機兩千一臺，毛利率只有百分之十，所以根本不賺錢，如果算上代理費得虧錢。
但購買游戲機必須要搭配購買游戲卡帶，所以卡帶的利潤率比較高。”
兩千一臺啊，這麽低價，這跟之前游戲機的價格相比也差太多了！
蕭承澤聽明白了，“所以你們的打算是靠薄利多銷游戲機，然後靠賣卡帶賺錢？那卡帶多少錢？”
沒有告訴蕭承澤卡帶的利潤率，夏炳嚴說道：“也不貴，一兩百一個，主要是靠走量。你有興趣繼續代理嗎？
如果代理的話，代理費還是30%。當然，只算卡帶。”
卡帶的成本很低，只有二三十，扣除代理費，毛利有50%，不算低。
這是他跟秦如意商量過的事情，因為之前的代理費就是30%，也不好再降低。
蕭承澤想了想問道：“七千多臺的游戲機，那卡帶賣出去了多少？”
“兩萬多，不到三萬。”
作為誠實的生產商，秦如意不得不提醒蕭承澤一個問題。
“但南洋的情況我不了解，你最好做一下市場調查再做決定。因為這種游戲機需要配合彩色電視機使用，所以當地彩色電視機的保有量直接決定了游戲機的銷量。”
正在震驚於銷量，聽到提醒，蕭承澤在心裏計算了一下。
按現在的定價來算，華星游戲公司的游戲機加卡帶營收已經有一兩千萬了，而這才短短半個月時間！
當然，對於兩億的投資來說，還差的遠。
可蕭承澤明白這只是港城市場，海外市場才是真正賺錢的市場。只能說港城反響不錯，在海外應該也不會太差。
他對南洋當地的經濟條件比較了解，“南洋確實普遍不富裕，不過富裕的地方也有。而且是富的特別富，所以市場還是有的。
只需要看一下港城出口南洋的彩色電視機數據就能知道大概的市場容量，不過以後彩色電視機會逐漸淘汰黑白電視機，所以市場應該會擴大。”
市場未來一段時間會擴大，這是合格的商人都能預料到的事情。蕭承澤當然也能分析出來，所以家用游戲機的市場增長度也有。
“可以，就按你們說的。游戲機本身不算代理費，只有卡帶計提代理費。”
頓了頓蕭承澤又道：“你們的重點應該是要放在日本市場上吧？”
否則，光是港城和南洋市場很難讓那兩億的投資回本。
“當然！”
以日本現在的經濟發展情況和人口數量，再加上之前街機在日本已經銷出去了一萬多臺。秦如意估計日本的彩色電視機保有量應該有幾百萬臺，所以她有一定的預測。
“樂觀點估計，如果順利的話，這種游戲機在日本的銷量應該會達到上百萬臺，畢竟日本的彩色電視機保有量十分巨大，游戲市場也很廣闊。”
“！！！”
一百萬臺啊，光是賣游戲機的利潤就已經能夠回收成本了。更何況，還有數倍於此銷售量的游戲卡帶！
蕭承澤到吸一口涼氣，因為秦如意的預測實在是太驚人了。但思及港城的銷量，日本市場比港城市場何止大十倍？
這樣的話，這種新型游戲機豈不是能賺數億元的利潤？
如果說之前蕭承澤還暗地吐槽夏炳嚴豪擲兩億投資是色令智昏的頭腦發熱，現在不得不感慨，就算是他為博美人一笑，可是美人給力啊！
說起來，夏炳嚴這算是沾了秦如意的光！
“你這家夥可真是………”
可真是命好啊！
蕭承澤重重的拍著夏炳嚴的肩膀，發洩著突然滋生出來的嫉妒。
小小的游戲機，不顯山不露水，誰又能預料到這其中的巨大市場潛力和利潤呢？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不願意承認是自己沒有眼光，所以只能把這一切歸結於夏炳嚴命好。這樣心裏才能平衡一些，要不然真的要犯紅眼病了！
不過沒關系，反正到時候犯紅眼病的人多了去，又不止他一個！
為了讓更多的人盡快跟自己一起羨慕嫉妒恨，蕭承澤提醒道：“華星游戲公司已經可以申請上市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上市？”
“已經遞交了上市申請，港交所正在審批。”夏炳嚴笑著說道，知道蕭承澤剛才拍自己那麽用力，肯定是羨慕的不能行。
“這都是如意眼光好，能力強，這麽快就能把公司做到上市！”
說著他還炫耀似的摟住秦如意的腰，不忘告訴蕭承澤自己已經追到她的這個好消息。
蕭承澤真的已經在泛酸水了，這家夥春風得意的模樣真不是一般的欠揍啊！
他要化嫉妒為力量，“什麽時候發招股書，我要認購當股東！”
說完之後看著夏炳嚴，“你是不是忘了要幫我做什麽了？”
知道蕭承澤說的是電影的事情，夏炳嚴說道：“電影的事，我跟如意提過了，正好你們可以再談談。”
“電影？”
秦如意想起來了，夏炳嚴確實跟自己提過，蕭承澤也是的，不跟自己直接提，還拐著彎說。
根據之前跟夏炳嚴的提議，她說道：“阿澤，如果我們再繼續合作電影，肯定不是那種傳統影片，我能提供的劇本都是那種需要大量特效的類型。
而且不是市場上常見的那種影片類型，會更偏向於科幻或者災難片。當然也有游戲改編的，一樣也是需要特效，而蕭氏影業需要支付高額的特效費用。
至於合作方式，你覺得如果把特效制作費用當作合作投資成本，我們按比例分成票房怎麽樣？”
先不說影片類型，一聽要比例分成票房，蕭承澤眉頭微皺。
“你要當投資人？”
蕭承澤總是優先考慮蕭氏的利益，秦如意笑著提醒他，“糾正一下，不是我，而是華科制作公司。另外，你可能忘了自己也是公司的股東，還是最大的股東。”
“……”
蕭承澤擁有華科制作公司45%的股份，算起來確實是最大的股東。因為另一個股東是華星游戲公司，也就是說秦如意和夏炳嚴兩個人合起來的股份才有55%。
可這45%的股權是用三百萬換來的，不值錢。而按秦如意的報價，一部電影的特效費用說不定比三百萬還多……
所以，站在蕭氏的角度，這個報價真的太高了。當然站在華科制作公司的角度，肯定成交價越高越好。
蕭承澤感到為難……
見狀夏炳嚴說道：“你之所以感到為難是想要平衡家族利益，而且如意的提議是一種打破傳統的創新，也許蕭氏未必願意嘗試。
可是阿澤，想要賺大錢總是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也需要魄力，所以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魄力嗎？
蕭承澤陷入了沈默，他承認，在做生意上面夏炳嚴更有魄力。不過，有時候他覺得這種魄力看起來更像是賭一把……
然而事實證明，夏炳嚴都賭贏了。
要不要學著賭一把呢？
蕭承澤最終說道：“我會好好考慮考慮。”
蕭承澤說要考慮，秦如意不勉強。華科制作公司的業務已經能維系公司正常的運轉，對於新生事物，總要給人以接受的時間。
而且她現在的重心也不在這上面，畢竟特效的制作依賴於電腦，而電腦的疊代也需要時間。
蕭承澤離開後，秦如意打算考慮之前陳小刀說過的事情，所以跟夏炳嚴提了提。
“關於應收賬款，我的想法是由第三方成立一個服務公司，專門負責鵬城公司應收賬款的催收。之前有社團聯系過我，他們有意向做這塊業務。
我傾向於委托他們，一是因為他們是本地人，所以不用太擔心卷款潛逃的問題。二是這些人如果管理得當，做這些應該是有一定經驗的。”
她對陳小刀他們比較信任，覺得這些人雖然是小混混，但人品還算可以。既然他們想走正道，秦如意願意搭把手。
而且催收這麽重要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委托不信任的人，她信任陳小刀的人品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是港城本地人，而夏炳嚴在港城的勢力可以給這種信任加一道保險。
“社團，你說的是那種幫派混混？”
夏炳嚴皺眉，看來秦如意不僅還在跟這些人來往，關系還不錯。
秦如意點點頭，“嗯，就是之前幫忙推銷過游戲機的那些人。他們人還可以，如果能合作的話，到時候讓公司的法務去給他們培訓培訓相關法律，催收也要合法。”
不可否認，秦如意的計劃還算妥當。在催收人選的選擇上，夏炳嚴也是這樣考慮的，要盡量用本地人。
但他不太想用幫派混混，總覺得這些人低俗混亂。但也知道這些混混們據說比較講義氣，約束他們的，估計除了錢就是所謂的義氣。
但秦如意既然提了，夏炳嚴知道這就是她的決定，便問道：“你說的是不是還是之前幫忙賣游戲機的那個福爺？”
所謂的福爺，當初秦如意跟他說的時候，他就找人查過了。這個人還算規矩，沒有沾染什麽不該沾染的生意。
也就是收收保護費，放放高利貸，對於催債確實是有經驗。
秦如意點點頭，“是啊，就是他。”
夏炳嚴記得當初他不想秦如意跟這種人來往，她還不高興，兩個人因此還拌了幾句嘴。
現在又說起來這些人，他沒有再多說什麽，省的再因此吵架。
“可以試試，不過你打算給出多少報酬？”
“他們提出來要20%，我覺得有點兒高。”
之前陳小刀的報價，秦如意確實覺得高，只是不知道多少合適。
夏炳嚴搖搖頭，“這樣成本太高，我們的應收賬款並不是那種難以清收的壞賬，而且金額可能巨大。既然是他們主動聯系的你，必然是覺得有利可圖。
我的建議是可以給個基本費用，比如每年一百萬，再加上不超過5%的提成。他們如果誠心想做，應該不會拒絕。”
“嗯，那我跟他們談談這個。生產線得提前準備，這些你負責吧。”
建廠之前，秦如意想先把這些工作提前搞定。因為游戲機廠的投產很快，有生產線有人就行。
去找陳小刀的路上，居然偶遇了一個認識但不太熟的人。
是夏以薇的男朋友，那個叫阮元的人。
看著正在被人圍著找麻煩的阮元，秦如意擡腳走了過去。這閑事不能不管，畢竟是跟夏以薇有關的人。
“阮先生，需要幫忙嗎？”
看見是秦如意，阮元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又暗淡下來。
要是她不幫忙，他難以脫身，可他真的不想夏以薇知道這事。但秦如意已經看到了……
圍著阮元的人見狀嚷嚷著，“你誰啊？他老爸欠賭債，你這女人要幫忙還？”
“誰欠的你們找誰，不要再來騷擾我……”
阮元慘白著臉，言語間並不想認賬的樣子。
即便阮元認賬，賭債秦如意肯定不會擅自幫忙還，因為這是夏以薇的男人，得看她的意思。
更何況，阮元並不想父債子償。
於是她說道：“你們聽到了，所以放他走，去找該找的人。”
“你說不還就不還啊？”
圍著阮元的人臉色不善的瞪著秦如意這個多管閑事的人。
“你們這樣很不講道理啊！”
既然說不通，秦如意打算暴力解決。
然而其中居然有人認出了她，還大喊道：“千萬別動手，這女人曾經打趴下了強哥……”
喊話的人曾經跟過梁大強，所以還記得秦如意。也就只有這個女人敢跟他們這些人對著幹，因為她是真的能打啊！
其中領頭的人不太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喊話的人說著已經後退了幾步，“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問強哥！”
梁大強很能打，他們這幾個人還不夠他一頓打的。能打趴下梁大強的人，他們打不過。
好漢不吃眼前虧，領頭的人罵了一句，“今天就算了，希望你小子以後每次都能運氣這麽好！”
討債的人很快散了個幹凈，只剩下秦如意和阮元。他低聲道了謝，又央求道：“秦小姐，剛才的事求你不要告訴薇姐。”
秦如意不會答應這個要求，“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告訴她。再說你這樣隱瞞，就能解決問題嗎？”
“我……”
阮元張了張嘴，居然開始流眼淚。
直看的秦如意頭皮發麻，不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什麽情況啊這是？
“要是有什麽顧慮你可以跟薇姐說清楚，這樣也不能解決問題。”
阮元知道自己既懦弱又無能，能遇到夏以薇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他是真心喜歡她，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也不想給她惹麻煩。
可他生在一個爛泥潭裏，擺脫不掉賭鬼的父親。在遇到夏以薇之前就已經在努力打工還債，遇到夏以薇後更是把她給的零花錢都拿去給父親還債。
然而舊債去了新債來，似乎永遠都還不完！有時候，他真恨不得這父親死了才幹凈！
父親是賭鬼這件事，阮元並不想夏以薇知道。因為怕被嫌棄，怕被拋棄……
一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找薇姐。”
秦如意的態度很強硬，無論如何這麽重要的事情她不希望夏以薇被蒙在鼓裏。
因為這樣的阮元對於夏以薇這樣的有錢人來說，其實就是一個隱藏的地雷。
見識過秦如意的武力值，阮元自知無力反抗，頹喪著一張臉默默的跟在後面。
見到秦如意居然和阮元一起來了，而且阮元的臉色還這麽難看。夏以薇不解的問向秦如意，“如意，這是怎麽了？”
秦如意把剛才的事情如實告訴了夏以薇，而阮元則是低著頭沈默不語。
一聽這話，夏以薇果然很生氣，轉向阮元，“這事你居然瞞著我？”
阮元不說話，還是低著頭，一副受氣的小模樣。
夏以薇見狀氣的推了他一把，“為什麽不告訴我？”
一年前她認識阮元的時候他是酒店的門童，當時是氣不過賀森到處拈花惹草，所以才一氣之下包了這個看著還算順眼的門童。
這一年來，她對阮元很滿意。因為他既聽話又乖巧，說什麽他都聽又不會犟嘴，不僅讓她舒心，而且比賀森那混蛋好看還好用！
可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有事情瞞著自己，夏以薇很生氣，氣的是隱瞞這件事。
“薇姐你別急，跟阮先生好好談談。”
已經把事情告訴了夏以薇，秦如意想告辭了。
夏以薇見狀轉向她，“如意，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什麽忙？”
夏以薇不好意思的開了口，“你方不方便找人幫我把這件事處理一下，我不想阿嚴知道……”
知道夏炳嚴看不上阮元，雖然她對阮元只不過是玩玩，可也不想聽到所謂的指責。她想怎麽過日子，只想自己做主。
秦如意應下了，“你想怎麽解決？”
至於告不告訴夏炳嚴，到時候再說。現在不幫夏以薇，怕她亂來。
夏以薇看著阮元沒好氣的問道：“這件事你想怎麽辦，幫你爸還賭債還是讓那些人不再找你的麻煩？”
聽到夏以薇居然要幫自己，阮元擡起了頭，囁嚅著：“不用……不用還……”
“出息！說話都不能大聲些！”
夏以薇嫌棄了一句才朝秦如意說道：“如意，那麻煩你幫忙看看能不能讓那些人不要糾纏他。”
“可以。”
這事不難解決，秦如意覺得陳小刀就能解決。無非是去警告一番那些討債的人，畢竟債又不是阮元借的。
但是有件事得提前問清楚，“阮先生，我可以讓那些人不再騷擾你。但那樣的話你父親可能會受苦。如果他來找你，你又當如何？”
“我、我早已與他斷絕了父子關系！”
這話阮元說的很堅決，但心裏又怕夏以薇會覺得他連生父都不認過於狠心，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
“那就好。”
秦如意點點頭，看來阮元的腦袋還算清醒。希望他不要心軟，因為賭癮難戒。
“薇姐你放心，我盡量解決這個問題。”
夏以薇感激的說道：“謝謝你了如意。”
對夏以薇男朋友的事情，秦如意不想插嘴，畢竟這是對方的私事。
她笑了笑，“那我先走了，公司的事情估計過幾天我們需要去珠城一趟。這次去會滯留一段時間，薇姐你可以提前準備一下。”
夏以薇點點頭，“嗯，我會的。”
從夏以薇這裏出來，秦如意去找陳小刀。到了之後，先是說了催收的事情。
“之前你提過的事情，公司同意，不過只有五個點……”
“才五個點？”
陳小刀怪叫一聲，這價砍得也夠狠的！
“我還沒有說完，還有一百萬的固定費用。另外五個點聽起來少，但催收難度你應該很清楚。
港城開游戲廳的那些人有沒有故意賴賬的你是知道的……”
秦如意的話還沒說完又被陳小刀打斷，“港城是港城，粵省是粵省。秦小姐你也知道粵省並不是夏氏的地盤，所以在港城沒有人賴賬不代表粵省沒有。”
本來就是，能賺錢有錢還，又得罪不起債主，誰會想不開賴賬？
“這正是需要催收的緣由，否則用的著催收嗎？”
秦如意接著剛才的話繼續，“不瞞你說，大型游戲機在港城去年的銷售額有三千多萬。而粵省比港城大的多，內地不僅有粵省，還有其他省，各地的銷售額加起來比這只多不少。五個點是多是少，還是要看基數的。
對於你們來說，催收應該沒有太大的難度，也就是需要跑跑腿。所以你可以跟福爺說說，看他覺得怎樣。另外，公司已經決定在鵬城建廠生產游戲機，所以這事你們可以盡快考慮。”
“那我跟福爺說說。”
秦如意說的也在理，如果能催回來幾千萬，那五個點加上一百萬就是幾百萬啊！
幾百萬，在陳小刀看來已經不少了。
“好，等你消息。除此之外，有件事想請你或者福爺幫忙。”
聽秦如意這麽說，陳小刀連忙道：“你客氣什麽，有事盡管吩咐。”
福爺還想討好秦如意呢，肯定願意幫忙。
秦如意說道：“我有個朋友叫阮元，他父親欠了賭債，那些人想讓他還債。你能不能跟要債的說清楚，冤有頭債有主，以後不要再來騷擾他。”
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陳小刀保證道：“這事簡單，你放心。”
“謝了！”
剩下的就是等消息，兩天後秦如意得到消息。陳小刀說福爺答應了催收的報價，而且阮元的事情也已經解決。
接下來就是鵬城和珠城建廠的事情，還有日本市場需要去談代理。
事情有點兒多，分身乏術，所以秦如意跟夏炳嚴商量最好分開行事。
“我跟薇姐去珠城，你負責鵬城和日本的事情行嗎？”
夏炳嚴心裏不願意，這樣要分開好久，“不行，我不放心你們兩個。這些事情可以交由其他人去……”
“你擔心什麽？”
秦如意打斷了夏炳嚴的話，“你看我這樣像是會受欺負的？還是你覺得我能力不行辦不了這事？”
“如意，我不是這個意思。”
夏炳嚴心道，他還真怕秦如意這暴脾氣會惹事。再說去珠城洽談，還要建廠，需要很長時間。
而他若是去日本洽談的話，還有鵬城的事情，這樣兩個人就不得不分開了，真是一點兒都不想分開！
“我只是、只是不想與你分開……”
說著夏炳嚴伸手攬住秦如意，親昵的湊近她的耳邊，“平日裏我們都是天天在一起，突然要分開，你就一點兒都不會想我？”
這人真是越來越黏人，秦如意嗔了一聲，“好了啦，只是出差而已，被你說的跟分手似的……”
“不許提那兩個字！”
夏炳嚴立刻打斷秦如意的話，低下頭輕啄了她一下，“你對我還沒有主動過，能不能給我一個吻？”
因為她不太熱情，即便是自信，他難免會有患得患失的時候。尤其是要分開一段時間，又怕再見面會生疏。
所以希望她能主動一次，這代表了她的態度，對他很重要。
秦如意伸手勾住夏炳嚴的脖子，應他的要求，主動了一次。
結果剛湊上去就被他反客為主了……
幾分鐘過後，秦如意喘著氣挑眉輕問：“滿意了？”
夏炳嚴垂著滿是笑意的眼眸回答道：“如果再來一次會更滿意！”
秦如意推了推他，“好了，不鬧了。說好了，我跟薇姐去珠城。”
“嗯。”
知道反對也沒用，夏炳嚴又是安排又是囑咐，“那讓江家樂跟你們一起，你對他比較熟，他可以幫忙。要是有什麽問題不要沖動，解決不了的先放著。
投資額的事情，一個億可以，其他的你隨便談。至於公司的股權分配你跟我姐兩個人談……”
他啰啰嗦嗦的叮囑了一大堆，秦如意沒有打斷，認真的聽完後才點點頭，“嗯，知道了。那鵬城和日本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你比我有經驗，我就不多說了。”
盡管秦如意這樣說，這些事情夏炳嚴還是說了他的計劃，“鵬城的公司，我打算註冊成華星的全資子公司，就叫鵬城華星。還打算直接找個人做總經理常駐管理，管理上我們只需要做決策就好。
至於日本那邊，談的條件應該跟阿澤差不多。也是游戲機不計提代理費，只算卡帶的。代理費的話，不打算超過40%。之前的合作，對方賺了不少，我想對方應該會答應繼續合作。”
“嗯。”
夏炳嚴辦事，秦如意放心。因為他一直都很靠譜，所以她一點兒都不擔心，也不用叮囑什麽。
末了，夏炳嚴還拜托了一件事。
“如意，機會合適的話希望你打聽一下我姐跟那個阮元的事情，看她到底是怎麽想的。說實話，我極其不想看到那個男人攀上我姐。
那人的父親是個賭鬼，他自己是個吃軟飯的。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我姐……”
“嗯。”
想到阮元的事情夏以薇還囑咐她不要告訴夏炳嚴，秦如意覺得這兩姐弟之間確實是有隔閡。這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得先應下再說。
做好分工，秦如意和夏以薇很快啟程去珠城。
而合同一天不見簽，珠城的人，也正等的心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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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港城, 蕭承澤就來打探家用游戲機的銷售情況。他很好奇鋪天蓋地的廣告轟炸之下，到底賣出去了多少臺。
這可是投了兩個億的大項目，這得賣出去多少臺才能賺錢？
“前幾天你們兩個去哪裏了, 我來公司找你們, 誰都不在。”
“去鵬城出差了, 你怎麽有空過來？”
聽夏炳嚴這麽說, 蕭承澤有點驚訝, “難道你們也要去那邊投資了嗎？”
夏炳嚴沒有隱瞞，這又不是什麽秘密。
“嗯，我跟如意打算在鵬城開廠把游戲機的生產線移過去一部分，另外還想在珠城開個服裝廠。”
“一下子開兩個廠, 這麽看好內地市場？”
港商投資鵬城的事情蕭承澤當然有耳聞, 只是沒想到夏炳嚴也看好內地市場。
想到前世港片在內地的盛況，秦如意問道：“內地市場的前景很好, 你們蕭氏沒有打算嗎？”
影視劇的制作不需要投資內地，只需要發行到內地就行了。蕭承澤說道：“投資的打算沒有，不過內地的市場可以考慮，我們現在就正在跟粵省洽談一部電視劇的引進。這是第一部 , 如果談成之後反響可以, 應該還會有後續。”
看來嗅覺靈敏的港商在內地開放的這三年，已經開始盯上了這裏。秦如意的動畫片《西游記》也想在內地試試, 不過不急, 現在還沒有完成全部制作。
而且完成之後, 肯定要先在港城上市看看市場反應。正好蕭承澤來了, 她順便想提前商量一下動畫片在明珠臺上映的條件。
“我們公司的動畫片《西游記》想要在明珠臺上映, 臺裏有什麽采購條件？”
動畫片的事情蕭承澤當然知道，雖然作為華科制作公司的股東他不參與公司管理, 或者說也管不住秦如意，但公司的業務他都了解。
說實話，明珠臺從來沒有采購本港電視劇的先例。不要說本港，就是優質的日劇，也很少引進。
因為明珠臺自有制作部門，根本不需要外購，光是自己制作的電視劇都播不完。
而且明珠臺還想到處去賣電視機，又怎麽會輕易引進？
不僅是明珠臺，林氏的翠珠臺也是這種經營模式。這就是他不看好華科公司制作動畫片的原因，可是秦如意不聽啊！
現在她又問這個，蕭承澤只能幫這個忙，不管怎麽說，自己也有股份不是？
“如意，你要知道蕭氏和林氏都沒有購買本港片的慣例，但我們是什麽關系？
以我們之間的關系，這部動畫片要在明珠臺上映肯定是沒問題。但在商言商，醜話我可得先說在前面。”
就算關系再好，他也不可能幹賠錢的買賣，所以不想秦如意有太高的期望值。
“明珠臺的王牌頻道你就不用想了，既然是動畫片，只能放在少兒頻道。在這個頻道，我可以安排個黃金檔。
但我們先說好，如果在黃金檔上兩周內收視率起不來，就只能撤檔。而且我估計臺裏不可能會願意先付購買費用，應該會選擇根據收視率來付費的模式。
所以費用方面……”
“我知道，就按收視率來支付購買費用。不過，我們公司並不賣版權，只賣播放權。”
秦如意知道現在港城大火的港片都是出自蕭氏和林氏，制作公司也就這兩家。
華科制作公司其實是在跟這兩家來搶市場，當然傳統業務肯定搶不了。
她也沒打算搶，不過是想搭乘電腦技術發展一下相關業務。而這個業務跟影視劇相關，但不是現在的這種傳統制作方法。
眾多周知，動畫產業的收益並不完全在於放映，周邊產業也是收益的大頭。
《西游記》是傳統名著，是沒有原始版權的大IP，無論在港城還是內地，都具有知名度。
所以秦如意的目的並不是通過賣給電視臺賺多少錢，而是想要動畫片有更廣泛的傳播度。
而華科制作公司擁有動畫片人物形象的版權，這也是可以利用賺錢的資源。
比如可以授權給玩具商，當然，這要等動畫片火爆之後才可以。
而蕭承澤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些，他本來也看不上動畫片這種東西，所以壓根不會關心版權。
他也是華科制作公司的股東，當然也希望公司發展的好，所以提了個建議。
“版權臺裏不要。不過除了明珠臺，你可以考慮去其他電視臺也試試。比如港城臺，這個讓Vincent去談。明珠臺的黃金檔在晚上七點到九點，完全可以去談一下港城臺的其他檔期。
既然是動畫片，面對的觀眾就是少兒。所以可以選擇兒童方便觀看的其他時間段，比如周六日的白天段可以幾集連播，這樣也不會跟明珠臺的黃金檔撞上。”
秦如意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看來蕭承澤這個花花公子還是一定的有業務水準的。
“港城臺我來試試。”
夏炳嚴知道蕭承澤不去談是因為他是蕭氏的人，跟港城臺本來就是競爭關系，不太好出面。
蕭承澤這次來是想打探新游戲機的情況的，結果說了半天別的，於是忍不住直接問道：“你們的新游戲機現在賣的怎麽樣？”
“還行。截止到現在已經賣出去七千多臺了。”
聽秦如意這麽說，蕭承澤難掩驚訝，“這麽多！”
之前那種游戲機他在南洋賣了一年多一共都沒賣出去這麽多，連一半都不到……
見蕭承澤這樣，夏炳嚴笑了笑，“游戲機兩千一臺，毛利率只有百分之十，所以根本不賺錢，如果算上代理費得虧錢。
但購買游戲機必須要搭配購買游戲卡帶，所以卡帶的利潤率比較高。”
兩千一臺啊，這麽低價，這跟之前游戲機的價格相比也差太多了！
蕭承澤聽明白了，“所以你們的打算是靠薄利多銷游戲機，然後靠賣卡帶賺錢？那卡帶多少錢？”
沒有告訴蕭承澤卡帶的利潤率，夏炳嚴說道：“也不貴，一兩百一個，主要是靠走量。你有興趣繼續代理嗎？
如果代理的話，代理費還是30%。當然，只算卡帶。”
卡帶的成本很低，只有二三十，扣除代理費，毛利有50%，不算低。
這是他跟秦如意商量過的事情，因為之前的代理費就是30%，也不好再降低。
蕭承澤想了想問道：“七千多臺的游戲機，那卡帶賣出去了多少？”
“兩萬多，不到三萬。”
作為誠實的生產商，秦如意不得不提醒蕭承澤一個問題。
“但南洋的情況我不了解，你最好做一下市場調查再做決定。因為這種游戲機需要配合彩色電視機使用，所以當地彩色電視機的保有量直接決定了游戲機的銷量。”
正在震驚於銷量，聽到提醒，蕭承澤在心裏計算了一下。
按現在的定價來算，華星游戲公司的游戲機加卡帶營收已經有一兩千萬了，而這才短短半個月時間！
當然，對於兩億的投資來說，還差的遠。
可蕭承澤明白這只是港城市場，海外市場才是真正賺錢的市場。只能說港城反響不錯，在海外應該也不會太差。
他對南洋當地的經濟條件比較了解，“南洋確實普遍不富裕，不過富裕的地方也有。而且是富的特別富，所以市場還是有的。
只需要看一下港城出口南洋的彩色電視機數據就能知道大概的市場容量，不過以後彩色電視機會逐漸淘汰黑白電視機，所以市場應該會擴大。”
市場未來一段時間會擴大，這是合格的商人都能預料到的事情。蕭承澤當然也能分析出來，所以家用游戲機的市場增長度也有。
“可以，就按你們說的。游戲機本身不算代理費，只有卡帶計提代理費。”
頓了頓蕭承澤又道：“你們的重點應該是要放在日本市場上吧？”
否則，光是港城和南洋市場很難讓那兩億的投資回本。
“當然！”
以日本現在的經濟發展情況和人口數量，再加上之前街機在日本已經銷出去了一萬多臺。秦如意估計日本的彩色電視機保有量應該有幾百萬臺，所以她有一定的預測。
“樂觀點估計，如果順利的話，這種游戲機在日本的銷量應該會達到上百萬臺，畢竟日本的彩色電視機保有量十分巨大，游戲市場也很廣闊。”
“！！！”
一百萬臺啊，光是賣游戲機的利潤就已經能夠回收成本了。更何況，還有數倍於此銷售量的游戲卡帶！
蕭承澤到吸一口涼氣，因為秦如意的預測實在是太驚人了。但思及港城的銷量，日本市場比港城市場何止大十倍？
這樣的話，這種新型游戲機豈不是能賺數億元的利潤？
如果說之前蕭承澤還暗地吐槽夏炳嚴豪擲兩億投資是色令智昏的頭腦發熱，現在不得不感慨，就算是他為博美人一笑，可是美人給力啊！
說起來，夏炳嚴這算是沾了秦如意的光！
“你這家夥可真是………”
可真是命好啊！
蕭承澤重重的拍著夏炳嚴的肩膀，發洩著突然滋生出來的嫉妒。
小小的游戲機，不顯山不露水，誰又能預料到這其中的巨大市場潛力和利潤呢？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不願意承認是自己沒有眼光，所以只能把這一切歸結於夏炳嚴命好。這樣心裏才能平衡一些，要不然真的要犯紅眼病了！
不過沒關系，反正到時候犯紅眼病的人多了去，又不止他一個！
為了讓更多的人盡快跟自己一起羨慕嫉妒恨，蕭承澤提醒道：“華星游戲公司已經可以申請上市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上市？”
“已經遞交了上市申請，港交所正在審批。”夏炳嚴笑著說道，知道蕭承澤剛才拍自己那麽用力，肯定是羨慕的不能行。
“這都是如意眼光好，能力強，這麽快就能把公司做到上市！”
說著他還炫耀似的摟住秦如意的腰，不忘告訴蕭承澤自己已經追到她的這個好消息。
蕭承澤真的已經在泛酸水了，這家夥春風得意的模樣真不是一般的欠揍啊！
他要化嫉妒為力量，“什麽時候發招股書，我要認購當股東！”
說完之後看著夏炳嚴，“你是不是忘了要幫我做什麽了？”
知道蕭承澤說的是電影的事情，夏炳嚴說道：“電影的事，我跟如意提過了，正好你們可以再談談。”
“電影？”
秦如意想起來了，夏炳嚴確實跟自己提過，蕭承澤也是的，不跟自己直接提，還拐著彎說。
根據之前跟夏炳嚴的提議，她說道：“阿澤，如果我們再繼續合作電影，肯定不是那種傳統影片，我能提供的劇本都是那種需要大量特效的類型。
而且不是市場上常見的那種影片類型，會更偏向於科幻或者災難片。當然也有游戲改編的，一樣也是需要特效，而蕭氏影業需要支付高額的特效費用。
至於合作方式，你覺得如果把特效制作費用當作合作投資成本，我們按比例分成票房怎麽樣？”
先不說影片類型，一聽要比例分成票房，蕭承澤眉頭微皺。
“你要當投資人？”
蕭承澤總是優先考慮蕭氏的利益，秦如意笑著提醒他，“糾正一下，不是我，而是華科制作公司。另外，你可能忘了自己也是公司的股東，還是最大的股東。”
“……”
蕭承澤擁有華科制作公司45%的股份，算起來確實是最大的股東。因為另一個股東是華星游戲公司，也就是說秦如意和夏炳嚴兩個人合起來的股份才有55%。
可這45%的股權是用三百萬換來的，不值錢。而按秦如意的報價，一部電影的特效費用說不定比三百萬還多……
所以，站在蕭氏的角度，這個報價真的太高了。當然站在華科制作公司的角度，肯定成交價越高越好。
蕭承澤感到為難……
見狀夏炳嚴說道：“你之所以感到為難是想要平衡家族利益，而且如意的提議是一種打破傳統的創新，也許蕭氏未必願意嘗試。
可是阿澤，想要賺大錢總是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也需要魄力，所以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魄力嗎？
蕭承澤陷入了沈默，他承認，在做生意上面夏炳嚴更有魄力。不過，有時候他覺得這種魄力看起來更像是賭一把……
然而事實證明，夏炳嚴都賭贏了。
要不要學著賭一把呢？
蕭承澤最終說道：“我會好好考慮考慮。”
蕭承澤說要考慮，秦如意不勉強。華科制作公司的業務已經能維系公司正常的運轉，對於新生事物，總要給人以接受的時間。
而且她現在的重心也不在這上面，畢竟特效的制作依賴於電腦，而電腦的疊代也需要時間。
蕭承澤離開後，秦如意打算考慮之前陳小刀說過的事情，所以跟夏炳嚴提了提。
“關於應收賬款，我的想法是由第三方成立一個服務公司，專門負責鵬城公司應收賬款的催收。之前有社團聯系過我，他們有意向做這塊業務。
我傾向於委托他們，一是因為他們是本地人，所以不用太擔心卷款潛逃的問題。二是這些人如果管理得當，做這些應該是有一定經驗的。”
她對陳小刀他們比較信任，覺得這些人雖然是小混混，但人品還算可以。既然他們想走正道，秦如意願意搭把手。
而且催收這麽重要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委托不信任的人，她信任陳小刀的人品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是港城本地人，而夏炳嚴在港城的勢力可以給這種信任加一道保險。
“社團，你說的是那種幫派混混？”
夏炳嚴皺眉，看來秦如意不僅還在跟這些人來往，關系還不錯。
秦如意點點頭，“嗯，就是之前幫忙推銷過游戲機的那些人。他們人還可以，如果能合作的話，到時候讓公司的法務去給他們培訓培訓相關法律，催收也要合法。”
不可否認，秦如意的計劃還算妥當。在催收人選的選擇上，夏炳嚴也是這樣考慮的，要盡量用本地人。
但他不太想用幫派混混，總覺得這些人低俗混亂。但也知道這些混混們據說比較講義氣，約束他們的，估計除了錢就是所謂的義氣。
但秦如意既然提了，夏炳嚴知道這就是她的決定，便問道：“你說的是不是還是之前幫忙賣游戲機的那個福爺？”
所謂的福爺，當初秦如意跟他說的時候，他就找人查過了。這個人還算規矩，沒有沾染什麽不該沾染的生意。
也就是收收保護費，放放高利貸，對於催債確實是有經驗。
秦如意點點頭，“是啊，就是他。”
夏炳嚴記得當初他不想秦如意跟這種人來往，她還不高興，兩個人因此還拌了幾句嘴。
現在又說起來這些人，他沒有再多說什麽，省的再因此吵架。
“可以試試，不過你打算給出多少報酬？”
“他們提出來要20%，我覺得有點兒高。”
之前陳小刀的報價，秦如意確實覺得高，只是不知道多少合適。
夏炳嚴搖搖頭，“這樣成本太高，我們的應收賬款並不是那種難以清收的壞賬，而且金額可能巨大。既然是他們主動聯系的你，必然是覺得有利可圖。
我的建議是可以給個基本費用，比如每年一百萬，再加上不超過5%的提成。他們如果誠心想做，應該不會拒絕。”
“嗯，那我跟他們談談這個。生產線得提前準備，這些你負責吧。”
建廠之前，秦如意想先把這些工作提前搞定。因為游戲機廠的投產很快，有生產線有人就行。
去找陳小刀的路上，居然偶遇了一個認識但不太熟的人。
是夏以薇的男朋友，那個叫阮元的人。
看著正在被人圍著找麻煩的阮元，秦如意擡腳走了過去。這閑事不能不管，畢竟是跟夏以薇有關的人。
“阮先生，需要幫忙嗎？”
看見是秦如意，阮元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又暗淡下來。
要是她不幫忙，他難以脫身，可他真的不想夏以薇知道這事。但秦如意已經看到了……
圍著阮元的人見狀嚷嚷著，“你誰啊？他老爸欠賭債，你這女人要幫忙還？”
“誰欠的你們找誰，不要再來騷擾我……”
阮元慘白著臉，言語間並不想認賬的樣子。
即便阮元認賬，賭債秦如意肯定不會擅自幫忙還，因為這是夏以薇的男人，得看她的意思。
更何況，阮元並不想父債子償。
於是她說道：“你們聽到了，所以放他走，去找該找的人。”
“你說不還就不還啊？”
圍著阮元的人臉色不善的瞪著秦如意這個多管閑事的人。
“你們這樣很不講道理啊！”
既然說不通，秦如意打算暴力解決。
然而其中居然有人認出了她，還大喊道：“千萬別動手，這女人曾經打趴下了強哥……”
喊話的人曾經跟過梁大強，所以還記得秦如意。也就只有這個女人敢跟他們這些人對著幹，因為她是真的能打啊！
其中領頭的人不太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喊話的人說著已經後退了幾步，“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問強哥！”
梁大強很能打，他們這幾個人還不夠他一頓打的。能打趴下梁大強的人，他們打不過。
好漢不吃眼前虧，領頭的人罵了一句，“今天就算了，希望你小子以後每次都能運氣這麽好！”
討債的人很快散了個幹凈，只剩下秦如意和阮元。他低聲道了謝，又央求道：“秦小姐，剛才的事求你不要告訴薇姐。”
秦如意不會答應這個要求，“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告訴她。再說你這樣隱瞞，就能解決問題嗎？”
“我……”
阮元張了張嘴，居然開始流眼淚。
直看的秦如意頭皮發麻，不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什麽情況啊這是？
“要是有什麽顧慮你可以跟薇姐說清楚，這樣也不能解決問題。”
阮元知道自己既懦弱又無能，能遇到夏以薇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他是真心喜歡她，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也不想給她惹麻煩。
可他生在一個爛泥潭裏，擺脫不掉賭鬼的父親。在遇到夏以薇之前就已經在努力打工還債，遇到夏以薇後更是把她給的零花錢都拿去給父親還債。
然而舊債去了新債來，似乎永遠都還不完！有時候，他真恨不得這父親死了才幹凈！
父親是賭鬼這件事，阮元並不想夏以薇知道。因為怕被嫌棄，怕被拋棄……
一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找薇姐。”
秦如意的態度很強硬，無論如何這麽重要的事情她不希望夏以薇被蒙在鼓裏。
因為這樣的阮元對於夏以薇這樣的有錢人來說，其實就是一個隱藏的地雷。
見識過秦如意的武力值，阮元自知無力反抗，頹喪著一張臉默默的跟在後面。
見到秦如意居然和阮元一起來了，而且阮元的臉色還這麽難看。夏以薇不解的問向秦如意，“如意，這是怎麽了？”
秦如意把剛才的事情如實告訴了夏以薇，而阮元則是低著頭沈默不語。
一聽這話，夏以薇果然很生氣，轉向阮元，“這事你居然瞞著我？”
阮元不說話，還是低著頭，一副受氣的小模樣。
夏以薇見狀氣的推了他一把，“為什麽不告訴我？”
一年前她認識阮元的時候他是酒店的門童，當時是氣不過賀森到處拈花惹草，所以才一氣之下包了這個看著還算順眼的門童。
這一年來，她對阮元很滿意。因為他既聽話又乖巧，說什麽他都聽又不會犟嘴，不僅讓她舒心，而且比賀森那混蛋好看還好用！
可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有事情瞞著自己，夏以薇很生氣，氣的是隱瞞這件事。
“薇姐你別急，跟阮先生好好談談。”
已經把事情告訴了夏以薇，秦如意想告辭了。
夏以薇見狀轉向她，“如意，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什麽忙？”
夏以薇不好意思的開了口，“你方不方便找人幫我把這件事處理一下，我不想阿嚴知道……”
知道夏炳嚴看不上阮元，雖然她對阮元只不過是玩玩，可也不想聽到所謂的指責。她想怎麽過日子，只想自己做主。
秦如意應下了，“你想怎麽解決？”
至於告不告訴夏炳嚴，到時候再說。現在不幫夏以薇，怕她亂來。
夏以薇看著阮元沒好氣的問道：“這件事你想怎麽辦，幫你爸還賭債還是讓那些人不再找你的麻煩？”
聽到夏以薇居然要幫自己，阮元擡起了頭，囁嚅著：“不用……不用還……”
“出息！說話都不能大聲些！”
夏以薇嫌棄了一句才朝秦如意說道：“如意，那麻煩你幫忙看看能不能讓那些人不要糾纏他。”
“可以。”
這事不難解決，秦如意覺得陳小刀就能解決。無非是去警告一番那些討債的人，畢竟債又不是阮元借的。
但是有件事得提前問清楚，“阮先生，我可以讓那些人不再騷擾你。但那樣的話你父親可能會受苦。如果他來找你，你又當如何？”
“我、我早已與他斷絕了父子關系！”
這話阮元說的很堅決，但心裏又怕夏以薇會覺得他連生父都不認過於狠心，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
“那就好。”
秦如意點點頭，看來阮元的腦袋還算清醒。希望他不要心軟，因為賭癮難戒。
“薇姐你放心，我盡量解決這個問題。”
夏以薇感激的說道：“謝謝你了如意。”
對夏以薇男朋友的事情，秦如意不想插嘴，畢竟這是對方的私事。
她笑了笑，“那我先走了，公司的事情估計過幾天我們需要去珠城一趟。這次去會滯留一段時間，薇姐你可以提前準備一下。”
夏以薇點點頭，“嗯，我會的。”
從夏以薇這裏出來，秦如意去找陳小刀。到了之後，先是說了催收的事情。
“之前你提過的事情，公司同意，不過只有五個點……”
“才五個點？”
陳小刀怪叫一聲，這價砍得也夠狠的！
“我還沒有說完，還有一百萬的固定費用。另外五個點聽起來少，但催收難度你應該很清楚。
港城開游戲廳的那些人有沒有故意賴賬的你是知道的……”
秦如意的話還沒說完又被陳小刀打斷，“港城是港城，粵省是粵省。秦小姐你也知道粵省並不是夏氏的地盤，所以在港城沒有人賴賬不代表粵省沒有。”
本來就是，能賺錢有錢還，又得罪不起債主，誰會想不開賴賬？
“這正是需要催收的緣由，否則用的著催收嗎？”
秦如意接著剛才的話繼續，“不瞞你說，大型游戲機在港城去年的銷售額有三千多萬。而粵省比港城大的多，內地不僅有粵省，還有其他省，各地的銷售額加起來比這只多不少。五個點是多是少，還是要看基數的。
對於你們來說，催收應該沒有太大的難度，也就是需要跑跑腿。所以你可以跟福爺說說，看他覺得怎樣。另外，公司已經決定在鵬城建廠生產游戲機，所以這事你們可以盡快考慮。”
“那我跟福爺說說。”
秦如意說的也在理，如果能催回來幾千萬，那五個點加上一百萬就是幾百萬啊！
幾百萬，在陳小刀看來已經不少了。
“好，等你消息。除此之外，有件事想請你或者福爺幫忙。”
聽秦如意這麽說，陳小刀連忙道：“你客氣什麽，有事盡管吩咐。”
福爺還想討好秦如意呢，肯定願意幫忙。
秦如意說道：“我有個朋友叫阮元，他父親欠了賭債，那些人想讓他還債。你能不能跟要債的說清楚，冤有頭債有主，以後不要再來騷擾他。”
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陳小刀保證道：“這事簡單，你放心。”
“謝了！”
剩下的就是等消息，兩天後秦如意得到消息。陳小刀說福爺答應了催收的報價，而且阮元的事情也已經解決。
接下來就是鵬城和珠城建廠的事情，還有日本市場需要去談代理。
事情有點兒多，分身乏術，所以秦如意跟夏炳嚴商量最好分開行事。
“我跟薇姐去珠城，你負責鵬城和日本的事情行嗎？”
夏炳嚴心裏不願意，這樣要分開好久，“不行，我不放心你們兩個。這些事情可以交由其他人去……”
“你擔心什麽？”
秦如意打斷了夏炳嚴的話，“你看我這樣像是會受欺負的？還是你覺得我能力不行辦不了這事？”
“如意，我不是這個意思。”
夏炳嚴心道，他還真怕秦如意這暴脾氣會惹事。再說去珠城洽談，還要建廠，需要很長時間。
而他若是去日本洽談的話，還有鵬城的事情，這樣兩個人就不得不分開了，真是一點兒都不想分開！
“我只是、只是不想與你分開……”
說著夏炳嚴伸手攬住秦如意，親昵的湊近她的耳邊，“平日裏我們都是天天在一起，突然要分開，你就一點兒都不會想我？”
這人真是越來越黏人，秦如意嗔了一聲，“好了啦，只是出差而已，被你說的跟分手似的……”
“不許提那兩個字！”
夏炳嚴立刻打斷秦如意的話，低下頭輕啄了她一下，“你對我還沒有主動過，能不能給我一個吻？”
因為她不太熱情，即便是自信，他難免會有患得患失的時候。尤其是要分開一段時間，又怕再見面會生疏。
所以希望她能主動一次，這代表了她的態度，對他很重要。
秦如意伸手勾住夏炳嚴的脖子，應他的要求，主動了一次。
結果剛湊上去就被他反客為主了……
幾分鐘過後，秦如意喘著氣挑眉輕問：“滿意了？”
夏炳嚴垂著滿是笑意的眼眸回答道：“如果再來一次會更滿意！”
秦如意推了推他，“好了，不鬧了。說好了，我跟薇姐去珠城。”
“嗯。”
知道反對也沒用，夏炳嚴又是安排又是囑咐，“那讓江家樂跟你們一起，你對他比較熟，他可以幫忙。要是有什麽問題不要沖動，解決不了的先放著。
投資額的事情，一個億可以，其他的你隨便談。至於公司的股權分配你跟我姐兩個人談……”
他啰啰嗦嗦的叮囑了一大堆，秦如意沒有打斷，認真的聽完後才點點頭，“嗯，知道了。那鵬城和日本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你比我有經驗，我就不多說了。”
盡管秦如意這樣說，這些事情夏炳嚴還是說了他的計劃，“鵬城的公司，我打算註冊成華星的全資子公司，就叫鵬城華星。還打算直接找個人做總經理常駐管理，管理上我們只需要做決策就好。
至於日本那邊，談的條件應該跟阿澤差不多。也是游戲機不計提代理費，只算卡帶的。代理費的話，不打算超過40%。之前的合作，對方賺了不少，我想對方應該會答應繼續合作。”
“嗯。”
夏炳嚴辦事，秦如意放心。因為他一直都很靠譜，所以她一點兒都不擔心，也不用叮囑什麽。
末了，夏炳嚴還拜托了一件事。
“如意，機會合適的話希望你打聽一下我姐跟那個阮元的事情，看她到底是怎麽想的。說實話，我極其不想看到那個男人攀上我姐。
那人的父親是個賭鬼，他自己是個吃軟飯的。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我姐……”
“嗯。”
想到阮元的事情夏以薇還囑咐她不要告訴夏炳嚴，秦如意覺得這兩姐弟之間確實是有隔閡。這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得先應下再說。
做好分工，秦如意和夏以薇很快啟程去珠城。
而合同一天不見簽，珠城的人，也正等的心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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