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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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第209章
木秋和沈必語的談話維持了很久。
出來以後, 木秋的表情不怎麽好看。
這好歹是楚亦瑤招攬的盟友,她還是要過來看一眼的。
結果就看到這樣一幕,兩個人跟吵了架一樣。
楚亦瑤上前問道:“談得怎麽樣?”
“還好, 一切都談妥了。”沈必語率先一步,來到楚亦瑤面前,笑瞇瞇說道。
楚亦瑤很是狐疑, 看木秋的模樣,別是吃虧了吧?
於是她便道:“去我店裏吃點東西?”
沈必語猶豫片刻, 點頭答應了。
-
自從哈比星變成戰爭區域,楚亦瑤的店鋪就沒開過張。
如今已經變成親朋好友碰頭的場合了。
她去的時候, 丁樺教授也在。
他如今已經被聯盟宣布了死訊, 雖然在聯盟中已經不存在了,但老人家自己有一些人脈,和一直追隨他的弟子。
他已經將自己手下的人都介紹給了沈必語, 為哈比星帶來很大助力。
在聯盟如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中,哈比星依舊能毅力至今, 也少不了老人家的出力。
楚亦瑤離開哈比星, 前往克洛塔星球這段時間, 楚英才好像也帶了一些人回來。
他們雖然還在哈比星上,但實力已經大不同以往。
將木秋他們留在大廳談事情, 楚亦瑤獨自進了廚房。
結果剛進去沒一會兒, 就聽到身後有淺淺的呼吸聲,楚亦瑤回頭,卻見木秋站在門口。
她一楞:“你來幹什麽?”
木秋皺眉:“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忙, 我來幫你。”
“……”有沒有可能, 她只是單純不想在外面聽他們耍心眼子。
“算了,你幫忙吧。”
其實楚亦瑤也沒什麽可忙的, 因為這幾天毛豆經常會過來,還有丁樺老教授。
他們一老一小,將店內的食材都已經收拾妥當,楚亦瑤只要裝盤就好。
木秋一邊幫楚亦瑤,一邊問:“你喜歡做飯嗎?”
楚亦瑤想了一下,道:“說不上喜歡,但也沒有不喜歡。”
只是人類必須要找點事情做,否則無盡的空虛會吞沒一個人。
楚亦瑤不挑,只要手頭上有事情,這件事對自己有好處,她就回去做。
至於對這件事情本身的喜好……倒是沒有那麽明顯。
畢竟,她已經經歷過那麽多,直到平和的活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活著就不錯了,沒必要計較那麽多。
木秋靜靜看著楚亦瑤。
龐雲虎總是催他,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可每次木秋看著楚亦瑤,都覺得兩人的距離太遙遠。
他們離得最近的,就是在模擬室內,楚亦瑤陪他看月亮的那天。
可就算是那天,也只是木秋一個人在說,楚亦瑤半個字沒有提自己的身世。
木秋很想問,在楚亦瑤眼中,自己是不是過於幼稚了。
他自問已經比同齡人成熟許多,卻似乎仍舊經不起楚亦瑤一個眼神的推敲。
倘若差距如此巨大,那麽……對方是怎麽看待自己的,哪裏還重要。
關於這個他是否幼稚的問題,從這個問題一誕生開始,就不必再問了。
木秋在心底嘆息一聲,低頭,繼續擇菜。
-
木秋在哈比星呆了三天,就離開了。
他走的時候,是楚英才去護送他的。
沈必語似乎給了楚英才什麽很重要的職務,楚亦瑤有點擔心,臨行前找到楚英才,問他為什麽忽然想要任職。
之前也一直在幫流浪者跟哈比星做事,但是沒有固定職務的。
楚英才卻笑了笑,道:“孩子大了,想做的事很麻煩,我總得幫一把,不是嗎?”
楚亦瑤看著他,想到自己在藍花花星球上,第一次與他見面。
那時候他滿身狼狽,看不出像是個活人……
也許,那時候的楚英才就沒想活了。
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意外,又讓他改變了想法。
“其實,我一直想問。”楚亦瑤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當初你為什麽會在藍花花星球上?按照時間,你走的時候,應該還是前代皇帝沈遇寒在掌管聯盟。”
難道那個沈遇寒也不是什麽好人,迫害了楚英才,才讓他放下元帥之位,離開首都星在一個偏遠的垃圾星一心尋死?
楚英才沒想過楚亦瑤會誤會,楞了一下,笑道:“沒有,是我自己想離開的,因為我覺得……我不配留在首都星。”
“為什麽?”
楚英才摸了摸楚亦瑤的頭,道:“你是我的女兒,知道嗎?”
楚亦瑤一楞。
這句話的意思很覆雜,讓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楚亦瑤其實很清楚,自己不是楚英才的親生女兒。楚英才沒結過婚,沒有喜歡的人,甚至連以前認識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喜歡過誰,跟誰在一起過。
所以,楚亦瑤肯定不是他親生的。
但他又著重強調了這一點……
難道……
楚亦瑤還是不太相信,只是靜靜地看著楚英才。
楚英才無奈一笑,道:“你果然是很聰明,應該已經猜的差不多了吧?”
“沒有。”楚亦瑤誠懇搖頭。
楚英才道:“我當時受了傷,許多人便叫囂著要將我從元帥之位上趕下去,沈遇寒不想,但也沒有辦法,只能留我在首都星養病。我當時有個朋友,為了救我的病,開展了一個項目,我一開始不知道,給了他很多幫助,後來才發現,這個項目是不太人道的。”
“我跟他鬧翻了,也不想留在首都星,就辭去元帥職務,帶著你……去了藍花花星球。”
“降落之前,我其實不知道藍花花星球是什麽樣子的,就是隨便找個地方落腳,誰知道落地之後飛船就壞了,我們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個地方。”
楚亦瑤聽到了重點:“開展了一個項目?”
楚英才無奈一笑,道:“你果然是很聰明的。”
楚英才長嘆一聲,道:“你就是那個項目的產物,他告訴我項目是用來幫我治傷的,背地裏卻利用這些資金來制造非法人體組織,我發現之後,你已經成型,他跟我說,你生出來之後,會跟其他孩子沒有區別,我不想毀滅一條生命,只好等著。”
“可他的項目卻失敗了,你出生後,不會說話,不會哭,也不會笑,好像只有吃飯的本能,完全沒有自我意識……他們說,你的大腦跟正常父母生育的大腦想必,少了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讓你哪怕擁有最完善的身體條件,也不會像正常人一樣。”
“用……某些比較玄學的話來說,就是,你沒有靈魂。”
“啊……”楚亦瑤輕嘆一聲,好像明白了自己剛醒來的時候,楚英才為什麽會把自己獨自丟在垃圾場了。
楚英才低聲道:“這件事情上,我要跟你說一句對不起,是我相信了他們的話,過早的就放棄了你,誰知道後來你就恢覆了……還好你命大,不然,就等於是我殺了你。”
“其實沒關系。”楚亦瑤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她早有預料,因為一開始,葉崽崽就跟她說過,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是很難得的。
如果不是楚亦瑤來了的話,那具軀殼將會永遠是一個只有本能,沒有自我思維的□□。
楚英才當初的想法,也不算錯。
但楚亦瑤沒有辦法解釋。
這件事情,可能是她唯獨沒有辦法跟楚英才解釋的。
楚英才卻道:“我知道……你跟其他孩子不一樣,你有自己的過往和經歷,但……就當時我自欺欺人吧,這樣就很好,你能健康長大,就很好了。”
關於楚亦瑤的來歷,楚英才已經隱約明白了。
兩人誰都沒有點破,對於楚英才來說,楚亦瑤是他的女兒,這就足夠了。
“爸爸,謝謝您。”楚亦瑤由衷地說出這麽一句話。
楚英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你和小語,都是我的孩子,這一把老骨頭,也該為孩子們努力一把。”
“不過……”楚英才話鋒一轉,又換了個表情:“那臭小子要是跟你說什麽奇怪的話,你不要答應他!直接把他趕出去!”
“什麽?”楚亦瑤楞了一下,對楚英才所說的內容,不太明白。
“他會跟我說什麽奇怪的話?”
楚英才一頓,眼底閃過一絲難言之隱,但很快,他就伸手摸摸楚亦瑤的頭,道:“沒什麽,我胡說八道罷了,總之,你照顧好自己,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了。”
“好的,你去吧,爸爸。”楚亦瑤點頭。
-
楚英才離開後的第二天,哈比星內部,便進行了大規模的調整。
一開始流浪者們掌管哈比星,只是無奈之舉,但如今,要正是與聯盟對抗,便要有完整的行政體系。
他們要建立一個國家,與聯盟完全不同的國家。
國家形式仍舊以聯盟為主,但不再設置血脈傳承的皇帝,而是將最高領導者更換為“首席”,采用內部選舉制和推薦制。
沈必語對曾經的聯盟還是有感情的,沒有大張旗鼓為這個新生國家提名,而是沿用了“哈比”的名字,暫時稱為哈比多星球聯盟。
而哈比聯盟一旦成立,沈必語的身份算是石錘。星網上掀起軒然大波,不少人都在詢問,前任皇帝的兒子,為什麽會流落民間,還會掀起反叛的大旗,跟聯盟作對。
進而到了懷疑沈瀾風上位是否合理合法的程度。
-
首都星的黃金宮,這幾日都沈浸在死一般的寂靜中。
皇帝沈瀾風的脾氣越發暴躁,他每日都會聽有關前線的匯報,每次聽了,都會大發雷霆。
久而久之,都沒有人願意去給他匯報了。
最近這段時間,黃金宮收到的辭職信,比過去十年加起來都多。
皇帝呈現出不穩定的暴躁狀態,外表強敵虎視眈眈,內憂外患之下……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為黃金宮做事了。
畢竟,聯盟不是傳統的封建制度,所以在這裏的人,都只是工作,並非賣身。
誰也不願意跟著一個沒有前途的上司,尤其是上司的脾氣不好,還不給漲工資的前提下。
此時此刻,沈瀾風正一個人坐在黃金宮的儀式大廳裏,他面前的個人終端打開著,上面是整個聯盟的星際地圖。
可這片遼闊的地方,正在不斷亮起紅燈。
亮著紅光的地方越來越多,幾乎已經涵蓋了聯盟的半數星球……
這些該死的星球長們,這些該死的自制星球!
他上位的時候就說,這種星球自治的模式危險性極高,這些星球長們根本不服管教,隨時都有可能背叛!你看現在,背叛不就來了?
可惜議員那群老頭子說什麽,聯盟制是建國時就定下的憲章,是不可更改的……
要他說,就應該把這些人都變成他的奴隸!
最好像是蟲族的小蟲子一樣,只會聽從“王”的命令。
而他,就是命令他們的那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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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秋和沈必語的談話維持了很久。
出來以後, 木秋的表情不怎麽好看。
這好歹是楚亦瑤招攬的盟友,她還是要過來看一眼的。
結果就看到這樣一幕,兩個人跟吵了架一樣。
楚亦瑤上前問道:“談得怎麽樣?”
“還好, 一切都談妥了。”沈必語率先一步,來到楚亦瑤面前,笑瞇瞇說道。
楚亦瑤很是狐疑, 看木秋的模樣,別是吃虧了吧?
於是她便道:“去我店裏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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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哈比星變成戰爭區域,楚亦瑤的店鋪就沒開過張。
如今已經變成親朋好友碰頭的場合了。
她去的時候, 丁樺教授也在。
他如今已經被聯盟宣布了死訊, 雖然在聯盟中已經不存在了,但老人家自己有一些人脈,和一直追隨他的弟子。
他已經將自己手下的人都介紹給了沈必語, 為哈比星帶來很大助力。
在聯盟如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中,哈比星依舊能毅力至今, 也少不了老人家的出力。
楚亦瑤離開哈比星, 前往克洛塔星球這段時間, 楚英才好像也帶了一些人回來。
他們雖然還在哈比星上,但實力已經大不同以往。
將木秋他們留在大廳談事情, 楚亦瑤獨自進了廚房。
結果剛進去沒一會兒, 就聽到身後有淺淺的呼吸聲,楚亦瑤回頭,卻見木秋站在門口。
她一楞:“你來幹什麽?”
木秋皺眉:“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忙, 我來幫你。”
“……”有沒有可能, 她只是單純不想在外面聽他們耍心眼子。
“算了,你幫忙吧。”
其實楚亦瑤也沒什麽可忙的, 因為這幾天毛豆經常會過來,還有丁樺老教授。
他們一老一小,將店內的食材都已經收拾妥當,楚亦瑤只要裝盤就好。
木秋一邊幫楚亦瑤,一邊問:“你喜歡做飯嗎?”
楚亦瑤想了一下,道:“說不上喜歡,但也沒有不喜歡。”
只是人類必須要找點事情做,否則無盡的空虛會吞沒一個人。
楚亦瑤不挑,只要手頭上有事情,這件事對自己有好處,她就回去做。
至於對這件事情本身的喜好……倒是沒有那麽明顯。
畢竟,她已經經歷過那麽多,直到平和的活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活著就不錯了,沒必要計較那麽多。
木秋靜靜看著楚亦瑤。
龐雲虎總是催他,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可每次木秋看著楚亦瑤,都覺得兩人的距離太遙遠。
他們離得最近的,就是在模擬室內,楚亦瑤陪他看月亮的那天。
可就算是那天,也只是木秋一個人在說,楚亦瑤半個字沒有提自己的身世。
木秋很想問,在楚亦瑤眼中,自己是不是過於幼稚了。
他自問已經比同齡人成熟許多,卻似乎仍舊經不起楚亦瑤一個眼神的推敲。
倘若差距如此巨大,那麽……對方是怎麽看待自己的,哪裏還重要。
關於這個他是否幼稚的問題,從這個問題一誕生開始,就不必再問了。
木秋在心底嘆息一聲,低頭,繼續擇菜。
-
木秋在哈比星呆了三天,就離開了。
他走的時候,是楚英才去護送他的。
沈必語似乎給了楚英才什麽很重要的職務,楚亦瑤有點擔心,臨行前找到楚英才,問他為什麽忽然想要任職。
之前也一直在幫流浪者跟哈比星做事,但是沒有固定職務的。
楚英才卻笑了笑,道:“孩子大了,想做的事很麻煩,我總得幫一把,不是嗎?”
楚亦瑤看著他,想到自己在藍花花星球上,第一次與他見面。
那時候他滿身狼狽,看不出像是個活人……
也許,那時候的楚英才就沒想活了。
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意外,又讓他改變了想法。
“其實,我一直想問。”楚亦瑤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當初你為什麽會在藍花花星球上?按照時間,你走的時候,應該還是前代皇帝沈遇寒在掌管聯盟。”
難道那個沈遇寒也不是什麽好人,迫害了楚英才,才讓他放下元帥之位,離開首都星在一個偏遠的垃圾星一心尋死?
楚英才沒想過楚亦瑤會誤會,楞了一下,笑道:“沒有,是我自己想離開的,因為我覺得……我不配留在首都星。”
“為什麽?”
楚英才摸了摸楚亦瑤的頭,道:“你是我的女兒,知道嗎?”
楚亦瑤一楞。
這句話的意思很覆雜,讓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楚亦瑤其實很清楚,自己不是楚英才的親生女兒。楚英才沒結過婚,沒有喜歡的人,甚至連以前認識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喜歡過誰,跟誰在一起過。
所以,楚亦瑤肯定不是他親生的。
但他又著重強調了這一點……
難道……
楚亦瑤還是不太相信,只是靜靜地看著楚英才。
楚英才無奈一笑,道:“你果然是很聰明,應該已經猜的差不多了吧?”
“沒有。”楚亦瑤誠懇搖頭。
楚英才道:“我當時受了傷,許多人便叫囂著要將我從元帥之位上趕下去,沈遇寒不想,但也沒有辦法,只能留我在首都星養病。我當時有個朋友,為了救我的病,開展了一個項目,我一開始不知道,給了他很多幫助,後來才發現,這個項目是不太人道的。”
“我跟他鬧翻了,也不想留在首都星,就辭去元帥職務,帶著你……去了藍花花星球。”
“降落之前,我其實不知道藍花花星球是什麽樣子的,就是隨便找個地方落腳,誰知道落地之後飛船就壞了,我們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個地方。”
楚亦瑤聽到了重點:“開展了一個項目?”
楚英才無奈一笑,道:“你果然是很聰明的。”
楚英才長嘆一聲,道:“你就是那個項目的產物,他告訴我項目是用來幫我治傷的,背地裏卻利用這些資金來制造非法人體組織,我發現之後,你已經成型,他跟我說,你生出來之後,會跟其他孩子沒有區別,我不想毀滅一條生命,只好等著。”
“可他的項目卻失敗了,你出生後,不會說話,不會哭,也不會笑,好像只有吃飯的本能,完全沒有自我意識……他們說,你的大腦跟正常父母生育的大腦想必,少了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讓你哪怕擁有最完善的身體條件,也不會像正常人一樣。”
“用……某些比較玄學的話來說,就是,你沒有靈魂。”
“啊……”楚亦瑤輕嘆一聲,好像明白了自己剛醒來的時候,楚英才為什麽會把自己獨自丟在垃圾場了。
楚英才低聲道:“這件事情上,我要跟你說一句對不起,是我相信了他們的話,過早的就放棄了你,誰知道後來你就恢覆了……還好你命大,不然,就等於是我殺了你。”
“其實沒關系。”楚亦瑤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她早有預料,因為一開始,葉崽崽就跟她說過,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是很難得的。
如果不是楚亦瑤來了的話,那具軀殼將會永遠是一個只有本能,沒有自我思維的□□。
楚英才當初的想法,也不算錯。
但楚亦瑤沒有辦法解釋。
這件事情,可能是她唯獨沒有辦法跟楚英才解釋的。
楚英才卻道:“我知道……你跟其他孩子不一樣,你有自己的過往和經歷,但……就當時我自欺欺人吧,這樣就很好,你能健康長大,就很好了。”
關於楚亦瑤的來歷,楚英才已經隱約明白了。
兩人誰都沒有點破,對於楚英才來說,楚亦瑤是他的女兒,這就足夠了。
“爸爸,謝謝您。”楚亦瑤由衷地說出這麽一句話。
楚英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你和小語,都是我的孩子,這一把老骨頭,也該為孩子們努力一把。”
“不過……”楚英才話鋒一轉,又換了個表情:“那臭小子要是跟你說什麽奇怪的話,你不要答應他!直接把他趕出去!”
“什麽?”楚亦瑤楞了一下,對楚英才所說的內容,不太明白。
“他會跟我說什麽奇怪的話?”
楚英才一頓,眼底閃過一絲難言之隱,但很快,他就伸手摸摸楚亦瑤的頭,道:“沒什麽,我胡說八道罷了,總之,你照顧好自己,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了。”
“好的,你去吧,爸爸。”楚亦瑤點頭。
-
楚英才離開後的第二天,哈比星內部,便進行了大規模的調整。
一開始流浪者們掌管哈比星,只是無奈之舉,但如今,要正是與聯盟對抗,便要有完整的行政體系。
他們要建立一個國家,與聯盟完全不同的國家。
國家形式仍舊以聯盟為主,但不再設置血脈傳承的皇帝,而是將最高領導者更換為“首席”,采用內部選舉制和推薦制。
沈必語對曾經的聯盟還是有感情的,沒有大張旗鼓為這個新生國家提名,而是沿用了“哈比”的名字,暫時稱為哈比多星球聯盟。
而哈比聯盟一旦成立,沈必語的身份算是石錘。星網上掀起軒然大波,不少人都在詢問,前任皇帝的兒子,為什麽會流落民間,還會掀起反叛的大旗,跟聯盟作對。
進而到了懷疑沈瀾風上位是否合理合法的程度。
-
首都星的黃金宮,這幾日都沈浸在死一般的寂靜中。
皇帝沈瀾風的脾氣越發暴躁,他每日都會聽有關前線的匯報,每次聽了,都會大發雷霆。
久而久之,都沒有人願意去給他匯報了。
最近這段時間,黃金宮收到的辭職信,比過去十年加起來都多。
皇帝呈現出不穩定的暴躁狀態,外表強敵虎視眈眈,內憂外患之下……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為黃金宮做事了。
畢竟,聯盟不是傳統的封建制度,所以在這裏的人,都只是工作,並非賣身。
誰也不願意跟著一個沒有前途的上司,尤其是上司的脾氣不好,還不給漲工資的前提下。
此時此刻,沈瀾風正一個人坐在黃金宮的儀式大廳裏,他面前的個人終端打開著,上面是整個聯盟的星際地圖。
可這片遼闊的地方,正在不斷亮起紅燈。
亮著紅光的地方越來越多,幾乎已經涵蓋了聯盟的半數星球……
這些該死的星球長們,這些該死的自制星球!
他上位的時候就說,這種星球自治的模式危險性極高,這些星球長們根本不服管教,隨時都有可能背叛!你看現在,背叛不就來了?
可惜議員那群老頭子說什麽,聯盟制是建國時就定下的憲章,是不可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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