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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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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下)

靖海侯府今日也?是濟濟一堂, 出嫁的老姑太太們姑奶奶都回來了,還有靖海侯先妻王氏生的那幾個孩子也?各自攜著家眷回來。再有本家來幫忙的族人,參加婚禮的諸誥命絡繹不絕, 袁氏到底上了年紀,就吩咐兒?媳婦韓氏:“你來替我招呼客人。”

韓氏含笑答應, 她是長媳家中已經逐漸讓她管家,又有兒?子傍身,這就不是後?進門的杜氏能夠比擬的。

正好廣寧伯蘭夫人是世子夫人容氏過來,韓氏連忙起身招待,容梵音跟在蘭夫人身後?看著韓氏, 韓氏前世嫁的是鎮安伯府的世子, 其中有過一胎,後?來終身無子,並不受寵,她死的時候, 見?過韓氏一次, 一點兒生氣也沒有。

要容梵音自己說,女子過好自己的日子, 有錢有富貴榮華,何必想那麽多。

男人不喜歡就不喜歡,總歸爬不動?正房的頭上去。小妾的兒?子就是真的襲爵,禮法上也?要尊敬嫡母, 何苦郁郁寡歡。

不過, 現在的韓氏看起來很有主母氣象, 正大方應酬, 鵝蛋臉兒?白皙瑩潤。

她還提起自己的兒?子,滿臉都是笑:“我家小哥兒?今兒?要看新嬸嬸呢, 去當滾床童子了。”

容梵音心想前世杜淑妃也?只?生了兩個女兒?,這輩子指不定都只?生女兒?,韓氏這個兒?子若是一直能保下來,倒是另類襲爵有優勢了。

此間種?種?,韓氏自然不知曉,容梵音進?到裏屋,正聽袁氏和蘭夫人在開玩笑:“今兒?早上我們寂哥兒?試了喜服,嘴都咧到天上去了。”

蘭夫人心裏當然不是滋味,女兒?在今年還未許親,一直都在挑剔中,她女兒?當然不願意屈就,就想選個比劉寂身份還高,人才?還要出眾的,可是這樣的,不好找。

偏偏靖海侯府寧願娶杜家女兒?,也?不願意娶自己的女兒?,蘭夫人可不就生氣。

只?她一點兒?都不表露,還笑道:“這可真好,寂哥兒?這廂成婚了,你也?能早日含飴弄孫了。”

袁氏擺手:“養兒?一百歲,操心九十九。”

蘭夫人抿唇一笑,不置可否,又看向裏屋,見?有幾位婦人過來,對袁氏道:“這不是宏哥兒?媳婦他們嗎?”

她嘴裏的宏哥兒?媳婦,正是原本王氏的長子劉宏,因為王氏同劉晟和離,後?來靖海侯爵位覆辟,王家又是元祐帝舊臣,屢次被罰,靖海侯想把原配的牌位放在祠堂也?不行,既然無法上族譜,袁氏又被扶正,劉宏等人就不是名正言順了。

這樣兩邊雖然面?和,但總有齟齬,蘭夫人就是知道,所以幸災樂禍。

袁氏臉色未變,倒是一派自然。

若薇的轎子一路走走停停,心中有些難受,遂把袖口的薄荷糖拿出來嘴裏含著,心中才?舒服些。

外邊過來接親的劉寂卻是騎在高頭大馬上,喜笑顏開,聽到有人恭喜都拱手回禮。

他平日也?穿紅,但多半是飛魚服,只?是那件衣裳頗有肅殺威嚴之?感,而今日的喜服,卻多添了幾分柔色,顯得高挑俊美。

劉寂轉身看了花轎一眼,又迅速轉過身子來,只?覺得心怦怦跳。

“再放幾架鞭炮,一路多熱鬧些。”

今日成婚,明日就要下山東,劉寂歉疚的很,也?只?能把排場弄的大些。

因此,劉寂要花轎再繞了一圈,讓人看看他們的婚禮多麽熱鬧,若薇又被顛了一圈,在花轎裏坐的簡直都要罵人了。

即便天氣不算熱,但是這樣顛的頭昏腦漲,也?讓人受不了。

還好在她快失控的邊緣,終於聽到落轎的聲音,若薇覺得自己宛若提線木偶一樣,被兩個丫頭扶著走。

“姑娘,擡腳過去,有門檻。”翠茹提醒。

添香又道:“姑娘這裏有些滑,您小心點。”

這是要去拜堂的路上,拜堂後?,再去新房揭下蓋頭,出來和諸親友會面?吃茶,親友們送相關賀禮,如此禮成才?入洞房。

蒙著蓋頭,眼睛看不到外面?,但是聽覺格外靈敏。

尤其是被扶著進?大廳後?,人聲鼎沸,靖海侯夫妻端坐高堂,新郎牽著紅綢引新娘子進?來的時候,引發一陣小高潮。

新娘子雖然被蓋頭遮住,但是身段窈窕風流,看起來纖細裊娜,讓眾人對她的相貌愈發好奇。

容梵音也?在一旁觀禮,心中感嘆極了,她當年嫁過來的時候,來的人更多,因為劉寂升任錦衣衛指揮同知。年紀輕輕就能和年紀足以做他爹的人同朝為官,自然巴結的人很多。

人生真是無巧不成書。

但看看不遠處坐著的劉寂幾位異母兄弟,容梵音舒了一口氣,還好現在她不用再和她們打交道了,這些人可是很難纏的。

主婚人喊著“一拜天地”

若薇立馬彎腰行禮,又聽主婚人喊道:“二拜高堂。”

最後?夫妻對拜,若薇很怕他們頭撞在一起,但還好沒出糗。

接著人又扶著出去,這次劉寂步履輕快,前面?拉著紅綢的也?是越來越快,若薇差點被拉了個趔趄。她直接站定不走了,劉寂正興奮著,結果?見?若薇站定了,還以為她有什麽別的事情,連忙用眼神詢問她身邊的兩個丫頭。

翠茹小聲道:“姑爺,您方才?走的太快了,我們小姐跟不上您。。”

“咳咳,我知道了。”劉寂原本是個十分謹慎,並不冒失的人,今日卻有些失態,但是她這樣直接按住紅綢,也?怪可愛的。

若薇見?他刻意放緩腳步,忍不住笑了。

出了院子,又坐上小轎子,約莫片刻功夫,就到了正院,若薇覺得自己眼睛都睜不開了,感覺很想睡覺。

“來了,來了,新娘子來了。”小丫頭子們喊著。

逢春和半夏從喜盒裏拿出喜糖紛發給?諸位,地上撒了一地的糖果?,都在地上搶著。

進?了正房,若薇從蓋頭底下看到了自己的新床,才?松了一口氣。只?是坐下去差點彈起來,用手一摸居然是核桃還有紅棗桂圓這些幹果?。

坐定後?,手上的喜綢被人拿走,若薇雙手交疊放在腹前,原本還想醞釀好表情,等劉寂揭開蓋頭。

沒想到喜娘把秤桿放在劉寂的手上:“二公子,新娘子揭開蓋頭還要見?外客,現在已經是吉時了,您要快些。”

對於新人而言,能得一筆“茶錢”就足以能抵一年的開銷了,這種?勳貴人家人情往來多,若是家底子薄的而言,都會讓人笑話窮酸的。有這筆茶錢,就是一筆額外收入。

劉寂自己也?還未緩過神來,就被塞了秤桿,他看著面?前端坐的新娘子,儀態嫻雅,宛若淑女,竟然有些近鄉情怯。

喜娘調侃道:“二公子快些啊,新娘子怕是等不及了。”

劉寂這才?行動?起來,若薇原本一直籠罩在一片紅影中,倏地一下,只?覺得有些刺眼的光亮,再見?面?前站著的這個男子,燭光映在他英俊的輪廓上,紅衣金冠,顯得他光華四射,灼人雙目,她忍不住抿唇一笑。

劉寂之?前一直覺得若薇的確貌若姮娥,但最吸引人的不是相貌,而是她永遠有自己的想法。就像現在,若是別的女子肯定是嬌羞萬分,她卻是一臉欣賞的看著他,讓他暖洋洋的。

“若薇——”他喚著她的名字。

若薇還沒來得及說話,手上又被塞了一杯蜜酒,喜娘在旁笑道:“新郎,新娘,共飲合巹酒,日後?甜甜蜜蜜,永不分離。”

喝合巹酒的時候,二人離的很近,幾乎呼吸可聞,透著絲絲暧昧。

他身上的味道倒是很好聞,有一股松木的清香,不讓人討厭。她不喜歡氣味不好聞的男子,也?不喜歡那種?粉面?油頭的男子,喜歡容色清俊,身上氣味好聞的男子。

如果?一個男子接近你,即便他貌若潘安,可你根本就不想他親近你,那說明你不喜歡他,人的身體是騙不了人的。

除非不提兒?女之?情,只?提富貴權勢,就像前世她伺候皇帝,也?是為了權勢地位,為了替娘討一個誥封。

劉寂則根本不敢胡思亂想,他只?覺得若薇靠近他一瞬間,又立馬站直了,顯得若即若離,他想抓住她,但是沒辦法,現在二人還得去見?賓客,親自斟茶。

今日若薇出嫁鳳冠霞帔,異常隆重,但現下,要出去見?客,又要取下碩大的冠子,換上輕巧的小冠,同時,換了一身拖地數尺的喜服。

她在屏風後?換衣裳,劉寂也?又換了一身殷紅色的正服,換好衣裳,又各自乘轎子一前一後?去了正廳。

禮儀之?繁瑣,讓若薇已經有些受不住了,在轎子裏連打了三個哈欠。

卻說若薇和劉寂一起到正廳之?後?,門口有一位積年的老嬤嬤正等著,花白的頭發梳著一絲不茍,劉寂一臉尊敬之?色,喊了一聲:“黃嬤嬤。”

黃嬤嬤卻並不拿大,反而給?若薇和劉寂請安,還對若薇道:“二奶奶,老奴是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人,奉老太太和太太之?命,給?您二位引薦諸位親朋故舊。”

原來是劉寂祖母胡太君身邊的嬤嬤,若薇虛扶一把:“一切勞煩您了,真是過意不去。”

黃嬤嬤連道不介意。

現下留在正廳的都是自己人,若薇一眼望過去,黑壓壓的一片人,有些人認識,有些人卻是頭一回見?。還好身邊又有個劉家的丫頭,是劉寂身邊的一等大丫頭玉蟬,她還能幫忙添幾句話。

這個玉蟬相貌清秀,說話溫和,若薇還暗道也?不知道此人被收用沒有,若是被收用了,她就是最後?一個,若是沒有被收用,那她就沒這個機會了。

若薇也?知曉姑娘家活在這個世上不容易,做主子比做奴婢好,可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若劉寂是個花心種?子就罷了,倒也?罷了,若是他們心心相印,中間是容不得別人的。

現下雙方還沒有摸清楚情況,若薇也?不會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

“二奶奶,這位就是我們老太君。”黃嬤嬤笑道。

胡老太君看起來年紀不小,約莫古稀之?齡,但是精神矍鑠。若薇和劉寂遂跪在她老人家面?前斟茶,胡老太君笑瞇瞇的,沒有送金銀器具,而是一對精巧的荷包,裏面?似乎平平的,沒有任何突出。

但若薇臉上沒有露出任何不悅,劉寂也?是面?色如常,並不覺得胡老太君給?的簡素。

依次又是靖海侯夫妻,他們送的是一對上古玉玦,若薇看了自己公婆一眼,靖海侯完全英武,這把年紀還能看出年輕時候的風采,袁氏就更不必說了。

再有就是成侯府,這是劉家本家的親戚,成侯夫人是自己的姨母,曹璇當然送的貴重的一對五彩鴛鴦配飾。

姻親馬老夫人和劉水仙夫妻還有其餘親戚都各自有贈送。

親戚們見?完還要去給?親近的勳貴家,廣寧伯府的蘭夫人等等都要去拜會,容梵音原本正在啃水晶蹄髈,還心道就靖海侯府的水晶蹄髈最好吃,別的地方就做不出那個味道來。

一擡眼,見?新人都過來,還真別說劉寂和杜若薇站在一起還是非常養眼的,只?是嘛……

玉蟬——

容梵音可是很清楚,這個玉蟬可是劉寂的通房大丫頭,姐姐都拿她沒有辦法,尤其圓滑讓人抓不到把柄,生了三個女兒?,都嫁高門大戶,地位非凡。

只?不過後?來才?被劉寂的那個寵妾比下去,再也?不覆往昔。

現在她倒是很恭敬的站著杜若薇身邊,殷勤的介紹著,杜若薇現在也?是笑吟吟的。

若薇見?了一圈長輩,同輩們倒不必請安斟茶,玉蟬正指著一個容長臉的男子道:“二奶奶,那位是我們大爺,現下在工部?任員外郎。”

這是若薇第一次見?到劉宥,見?他面?上並無太喜悅之?色,顴骨較高,看起來精明能幹的樣子,他對劉寂說話也?淡淡的:“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多謝大哥。”劉寂抱拳。

雖然兄弟倆看起來兄友弟恭,可總覺得有那麽一絲不對勁,不像普通的兄弟都親親熱熱的。

至於見?了劉宥之?後?,若薇又陸續見?了靖海侯原配所出的兒?子們,他們最長的,年紀比劉寂大十幾歲。若薇曾經找曹璇打探過,靖海侯在娶袁氏之?前,原配王氏就生了兩個兒?子,另外還有兩位是偏房所出。

說起來也?是命運捉弄人,本來原配王氏帶著靖海侯府泰半的錢財回去娘家,當年王家還是頗得新帝元祐帝看重,所以這些子女都過的非常滋潤。還不停的有人罵袁氏簡直是有病,說她心裏只?有小情小愛,只?會跟著男人走,最後?人去樓空,什麽都沒有。

哪裏知曉先帝又當了皇帝,王家就倒黴了,開始落魄了,還好能成個不愁吃喝的富家翁。但當靖海侯覆了爵位之?後?,這些人就開始怨氣沖天了。

他們恨袁氏搶了他娘的地位,還曾經指使禦史要告靖海侯以妾為妻,在他們看來是袁氏故意騙他們的娘和離,最後?她自己扶正。又想承襲靖海侯府的爵位,老侯爺在的時候因為當年王氏孝順,對他們頗為照拂,所以靖海侯家中繼承人一直懸而未決。

所以這些人的態度不冷不熱,劉寂當然看在眼裏,目光一凝,若薇好言好語的端茶給?他們,一個個倒還是給?臉不要臉。

玉蟬服侍劉寂這幾年,當然知道他的脾氣,平時看著常常言笑晏晏,少?年義氣,實際上睚眥必報,並非一般心胸開闊之?人。

“二爺,二奶奶,幾位姑奶奶在那邊。”玉蟬連忙出來打圓場。

劉寂這才?笑著對若薇道:“那邊是我的幾位姐姐。”

若薇頷首:“好。”

劉寂的幾位姐姐倒是還好,沒有方才?那邊那麽冷淡,若薇快些端茶過來,也?松了一口氣。

如此會見?親友才?結束,若薇先被送去新房,劉寂要留下來吃酒,他還有同窗同儕師長都得敬酒。

回去的路上,若薇重重的舒了一口氣,裏面?各種?各樣的氣味都有,簡直薰的她整個人泛著惡心,還有不停的行禮,也?是筋疲力盡。

一路行來,燈影幢幢,所有的人都仿佛像走馬燈一樣在她腦海裏轉。

正房如嬰兒?手臂粗的龍鳳燭火十分亮堂,四周也?點了不少?蠟燭,看起來仿若白晝。玉蟬看人並不看相貌,新奶奶若是相貌再美,並不得二爺喜歡,那也?無用。

禮法重要,下人不敢隨意犯上,但是好不好糊弄,又是另一回事。

趙媽媽和胡媽媽見?若薇回來,都迎了上來,趙媽媽是先過來的,比若薇她們是熟悉許多,她道:“二奶奶,先沐浴吧。”

若薇點頭:“好。”

沐浴更衣自然不宜許久,若薇沐浴完,皮膚泛著自然的粉色,看起來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花嬌艷欲滴。

劉寂進?來的時候,整個屋子都氤氳著水汽,若薇一看是他,想說些什麽,終究又轉過頭去。

下人們悉數退走,只?剩下他們兩人,劉寂想著自己是男人哪能讓女人沒話找話,這樣多尷尬。若薇可是他的正妻,妻者齊也?,雖然也?有夫為妻綱,但是妻子的地位和他最平等也?是真的。

“今兒?可累著你了吧。”劉寂道。

若薇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有點累,可是成婚嘛,哪裏有不累的。只?是你們家親戚也?太多了——”

其實到現在若薇也?不太知曉劉寂真的是什麽性子的人,她前世學了一肚子爭寵的手段,可是沒有學過正常夫妻之?間的相處。

劉寂好笑:“是啊,太多了。”

“欸,你祖母跟咱們給?的什麽呢?之?前我一直就好奇,不如我們倆打開看看。”若薇又興致勃□□來。

劉寂頷首,他不喜歡拿嬌拿喬的女子,也?不喜歡刁蠻任性的女子,這點若薇就很有分寸,永遠有新的話題,抱怨了一句,就立馬轉移了話題。

一對荷包看起來平平,裏面?會是什麽呢?

若薇打開放荷包的匣子,拿出裏面?的東西?,竟然是兩張紙,劉寂也?很意外,見?若薇玉指纖纖的把紙張湊在一起。

居然是一張方子,上面?寫的是一些似藥材一樣的東西?,她看向劉寂:“這是什麽?難道是藥?”

“這是正坤丹,藥有奇效,尤其是對女子。我祖母當年陪嫁只?有兩家藥鋪,卻價值千金,就是在正坤丹上。”劉寂倒是很快就看出來了。

若薇點頭:“原來如此,這才?是價值千金。”

當年因為父親吃紫雪丹的事情,讓母親常常想搜集奇藥,其中就提起正坤丹,說這藥失傳了,原來是胡老太君的秘方。

女子很容易月事不調,要不就是行經腹痛,若有了這藥就可以滋補氣血、調經舒郁,甚至閉經之?人都能來月事,算得上是奇藥了。

劉寂看若薇雖然誇價值千金,但還是問她:“那你為何看著並不似太高興?”

原來這個人是有事情就說出來的人,若薇看了她一眼,倒是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是感嘆女子不容易,多少?女子都有月事的問題,嚴重的可能還不能生育。”

“原來為這個。”劉寂耳根一紅,他沒有嫡親的姐妹,從小伴讀當今聖上,平日他多半在書房,丫鬟們對他也?是戰戰兢兢,並不敢多言語。

若薇看見?他耳根一紅,指著那邊堆的禮盒道:“瞧,一個晚上,咱們倆就成了財主了,可惜今兒?好些送賀禮的人都沒記住。”

“日後?肯定會再見?的,到時候就記住了。”劉寂倒是不擔心這點。

二人說到這裏,龍鳳燭的燭火星子劈裏啪啦的響了一下,似乎驚醒了兩人,提醒他們今日是洞房花燭夜。

劉寂這個時候就想說他明日要去山東的事情,卻見?若薇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劉寂便道:“你有何事問我?”

“明日我就要打賞園子裏眾人,你若是有房裏人,我自是多打賞些,也?免得不會辦事,落了她和你的面?子,到底不好。”若薇也?是想問這個,這決定了她日後?怎麽對待劉寂,是真心以待,還是只?為了富貴和地位爭寵。

可劉寂突然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我可沒有什麽房裏人,我還是……你別冤枉我。”

若薇一下就開心了,但她瞥嘴問起:“難道你也?沒去過秦樓楚館?”

劉寂被氣的差點吐血,恨不得指天發誓,但怕嚇著若薇,還要拼命搖頭:“真的沒有。”

如此若薇才?真的高興,一把抱住了他:“那從現在開始,你的身體和心都屬於我,我的身心也?都屬於你,我們完完全全的擁有對方,好不好?”

“好。”劉寂聽到這樣的情話,只?覺得尷尬加頭皮發麻,外加完全沒有抵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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