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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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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寂

靖海侯夫人今日一身素服, 她?雖然也四十餘歲的人了,但除了眼角能看出微微細紋之外,其本身清麗脫俗的相貌和與眾不同的氣質, 尤其是一雙眸子還?是那樣的清亮,劉寂的眸子就生的和他娘很像。

若薇的娘馮氏就常常說劉寂是踏著笑聲來的少年, 她?當然不覺得劉寂真的是這樣的人,可袁氏應該是心思純凈之人。

“您可要節哀順變啊。”馮氏一臉沈重。

袁氏含淚點頭,又看了若薇一眼,見她今日一襲月白色素面妝花褙子,頭上?插著兩?根素簪, 即便如此, 也皎若梨花。她拉著若薇的手道:“好孩子,你同你娘去旁邊歇息去。”

因為袁氏待人素來和氣,若薇也沒?覺得有何不對,遂和馮氏一起先?去眷屬所在的地方。

只不過走?了一半, 她?看向馮氏道?:“娘, 咱們是客人,不是舉哀就行了嗎?何必和她?們家?的眷屬待在一處。”

馮氏卻笑道?:“你姨媽是她?的妯娌, 說?起來可不就是姻親了,咱們坐一會兒再走?。”

“好?。”若薇就隨馮氏過去了。

這裏?屋有不少事靖海侯府的老親,要不就是袁氏家?的眷屬或者大奶奶韓氏的娘家?人,自然也有前世她?那位繼母劉水仙。

她?依舊是不會帶繼女出來交際, 只自個兒坐在一旁, 全無以前在閨中的嫻雅端莊的名聲, 連若薇都有所耳聞, 都知道?方夫人是個十分有名的河東獅。

吃醋還?是小事,據說?她?進門就把之前伺候方郎中的小妾給治死了一個, 另一個直接發賣。方家?反而還?怕她?鬧將起來,那位方大人對她?是俯首帖耳,甚至若薇聽姨媽說?起劉水仙那個繼女更慘,動?輒打罵折磨。

若薇是不知道?劉水仙到底是怎麽養出來的,簡直是天生就壞。

當然,方家?也很有問題,按道?理而言方郎中家?世比杜宏琛好?多了,杜宏琛可沒?有被劉水仙這樣轄制過。

“薇姐兒,再吃一盞茶了,我們去尋你姨母去。”馮氏對女兒道?。

沒?想?到封二太太走?的更快,她?尋了個空去找袁氏說?話?,袁氏今日很忙,但她?有個雷打不動?的習慣,無論多忙,她?是必定要午睡的。只封二太太想?問尤其是關於劉寂的親事,她?推薦的容觀音實在是相貌秀麗,人品出眾,家?世雖然中等,但家?資豐厚,沒?想?到容家?轉身那麽快就定親了,妹妹也似乎沒?有聽從自己的舉薦。

袁氏閉眼假寐,耳邊聽姐姐進來,又聽她?問起此事,不免覺得姐姐也是心軟的人,從小就是這樣,當年在宮裏?做太妃的姑母選了她?進宮,而沒?有選擇更美的長姐入宮,也正是這個。當年母親一直認為長姐純善、柔和,不僅生的更貌美出眾,且精通音律,雖然是北地長大的,卻更似江南靈秀的女子。

太妃姑母卻一眼看中了她?,說?姐姐是個心軟的糊塗人,而她?則是個能要到自己想?要的。

“姐姐,容家?那位姑娘很好?,可是她?不太適合寂兒。我找兒媳婦,並不一味的看家?世背景,否則我早就讓寂兒娶了吏部尚書的堂妹,那位容姑娘很好?,可是她?這樣的姑娘我隨意挑也能挑十個來。寂兒是一匹野馬,外表看似最遵從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套,可實際上?他又是最不講規矩的,普通的大家?閨秀管不住她?。我的心裏?已經有了一位極好?的人選,那個姑娘也是出自名門,為人豁達有主見,是個萬裏?挑一的人才,若非如今是他祖父喪期,我們早就下定了。”袁氏索性把話?和她?姐姐說?清楚。

封二太太聽了也無可奈何,劉寂畢竟是妹妹的兒子,她?不由好?奇:“那個姑娘是誰啊?”

袁氏笑道?:“此事未定,我就先?不必說?了。”

封二太太表示理解。

另一邊的馮氏和若薇則又去了成?國公府,這次過來,成?國公府規矩儼然,早已不是之前那樣毫無規矩的樣子,甚至曹璇正房外包、段兩?位姨娘還?打著簾子,直到曹璇吩咐她?們下去,她?們才恭敬的下去。

馮氏一看這樣,就對曹璇道?:“姐姐,你現在還?真的是厲害。”

“這算什麽,皮毛罷了。”曹璇不覺得如何,她?現在在這個府上?推行儉省可比之前要順利許多。

若薇笑道?:“姨母,我聽說?您把那位顧姑娘給趕走?了?”

曹璇眉飛色舞道?:“是啊,一個姨娘的庶出外甥女,還?不老實規矩,我直接尋了個借口,說?那裏?有人要住,就送她?走?了。她?還?想?鬧,我就把包姨娘喊來,問她?是何道?理?既然她?真的喜歡那個丫頭,不如給老二做妾,只要她?舍得。”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包姨娘怎麽可能想?讓她?兒子納一個毫無幫助,又生的這般美艷,很有可能破壞家?庭關系的庶出外甥女做妾?

“老二家?的女兒的嫁妝我現下定的是六千兩?,也是提前和世子商量,我還?有法?子給她?實打實的算六千兩?,若是別人管家?,就這個錢都沒?有,若是有怨懟,她?自個兒去辦去。”曹璇也想?通了,你們都還?想?錢不夠辦大事兒,想?我貼補呢,做夢去吧。

馮氏點頭:“就該這樣,有多大能耐辦多大的事兒,你們家?裏?耗費多,人人都存著自己的私房,人人都想?吃公中的。公中的不夠用?了,還?得要和以往一樣,做夢呢吧。”

曹璇和馮氏兩?個人的小胖手握在一起,越說?越是解氣,她?還?對馮氏道?:“我們那個老太太私房夠多的啊,可是孫女兒出嫁也是一文錢都沒?有貼補。不過呢,也情有可原,二房畢竟也不是老太太生的,老三家?那個明姐兒老太太估摸著會補貼些?。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原本我是樣樣都要做好?,生怕我的容哥兒到時候受我的拖累,讓全府都沒?一個為他說?話?的人,如今我不在乎了,事情反而好?辦了。”

其實這個世上?誰都不傻,只是大家?求的東西不同,可是當你不再去強求了,一切豁然開朗。

轉眼到了若薇的生辰,外祖家?宣平侯府打發人送了兩?身衣裳,一樣鞋襪,又有壽桃一百擔,銀絲掛面一百擔,姨母曹璇送了一副金玲瓏草蟲兒頭面,一頂金絲翠葉冠兒,容家?姊妹都是送的荷包香囊等針線,沈二姐送了兩?方帕子,酈錦春則送了一幅畫過來,還?有其餘就不贅述。

家?中馮氏也準備了上?等席面,一家?人在一處用?飯,席間,若薇說?起眾人送的禮物,當提到酈錦春時,馮氏問起杜宏琛:“我聽說?酈侍講家?出了大風頭了。”

杜宏琛點頭:“是啊,仿佛是寫了一篇關於漕運的文章,受到閣揆的讚賞。不過,這樣也是挺危險的,這裏?頭水太深了,中間還?牽扯不少大人們的利益。遠的不說?,就說?咱們京裏?挖水溝的事情,明明是一件好?事兒,可出主意的被人從馬上?打下來摔死了。”

若薇也是很有同感:“莫說?是朝廷的大人們了,就是姨媽家?裏?儉省幾分,那些?人都咬牙切齒的想?把出主意的掀下來。”

“所以朝廷上?做官的人,其實都很有能力,但就是因為看的太清楚,知道?後果,所以都不輕舉妄動?。不過呢,我只是個編修,如今在翰林院修史,旁不幹的我也當不知道?。”杜宏琛也不是明哲保身,而是有多大的本事說?多大的話?。

馮氏替他盛了一碗湯:“商鞅吳起沒?一個有好?下場,反正我就希望你當官不欺壓百姓,做好?本職的事務,旁的不該管的就別管,我們不比人家?,一家?子好?容易在一起,少一個大家?心裏?都不好?受。”

雖然只是簡單在家?吃過一頓飯,但若薇反而喜歡這樣簡單,她?就不愛成?國公府那種人多的家?族。明明不喜歡,還?得湊在一起,繁文縟節也多,她?家?這樣就很好?。

杜宏琛又道?:“宋家?哥兒和容家?大姐兒定親的禮你送了嗎?”

“這還?用?你吩咐,早就打發人送過去了。”馮氏如今做這些?事情也是愈發的輕車熟路。

若薇心裏?想?著前世宋旭悔婚,那是兩?年後的事情了,現下看宋旭和容觀音的年紀,想?必不會拖那麽久。平心而論,這兩?人倒是很般配,宋旭為人果敢,少年舉人,日後還?會中進士,而容觀音反而性情平和,兩?家?住的近,這輩子沒?有什麽封晴,也沒?有自己在其中,容家?也無法?攀上?關系了。

說?起封晴,若薇看向杜宏琛:“不知封探花是不是要起覆了?”

“畢竟是皇親國戚,正在赴任的路上?,聽說?是外放了山東按察司僉事。”杜宏琛還?是打聽的很清楚。

馮氏卻懶得理會封家?了,反正封家?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想?起趙璐她?還?覺得有些?惡心,便宜占盡還?想?殺自己,所以,她?提了另一件事:“我爹娘她?們也要上?京來了,沒?多久就到了,再見面,我的身世居然有問題,真是人生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話?說?若薇也意想?不到的收到靖海侯夫人袁氏送的生辰賀禮,是一方小匣子,裏?面裝的幾樣精致的首飾,一根番石青填地金玲瓏壽字簪、一枚白玉嵌紅珊瑚珠子雙結如意釵 、一串碧璽石的佛珠手串、一對赤金環珠九轉玲瓏鐲,更引人註目的是一枝赤金累絲垂紅寶石的步搖。

這也實在是太貴重了,若薇收到之後,立馬拿給馮氏道?:“娘,靖海侯夫人送的也未免太貴重了些?,女兒不能要。”

“薇姐兒,你放心收下吧,前些?日子你爹設了路祭,人家?侯府這是還?人情呢。再者老侯爺去世了,侯爺就得丁憂,你舅舅就得升上?去了。”馮氏道?。

原來如此,聽馮氏說?無事,若薇才收下。

不過,馮氏叮囑她?:“你要把這些?都收好?,人家?送的可是一片心意。”

若薇表示自己知曉了。

十三歲了她?就是大姑娘了,馮氏看著女兒亭亭玉立,還?有些?心酸。從長陽那個小地方,走?到京中,馮氏最舍不得的就是女兒,可是女兒不嫁也不成?,與其之後急急忙忙到了年紀隨便找個人嫁了,還?不如現在這樣早早定下呢!

若薇生辰過了之後,又是中秋節,這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各家?各戶都閉門賞月。

杜家?今年準備了各色瓜果點心,一家?人都在後院品嘗美食,徐徐微風吹來,若薇彈了一首《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好?,好?聽。”杜宏琛望著天上?一輪明月,深有感慨。

“薇姐兒,過來拜月。”馮氏對若薇招手。

只見這裏?設了大香案,擺上?月餅、西瓜、蘋果、紅棗、李子、葡萄等祭品,還?放上?月神的牌位,還?擺著如嬰兒胳膊般粗的紅燭,高高燃著。

若薇見她?娘讓她?頭一個拜,她?還?有些?詫異:“往年不都是娘拜了,女兒才拜的嗎?”

馮氏差點嘴快說?出來了,但被杜宏琛看了她?一眼,她?還?是忍住了,所以才克制了一下:“你前幾天才過生日,這不是你的好?日子嗎?所以讓你先?拜。”

若薇總覺得這對夫妻有事情瞞著她?,但是她?倆嘴緊,若薇問過幾回都藏著掖著,哼,她?總會發現的。

除卻杜家?這般和諧之外,容、宋兩?家?已經過了大定,隨著容觀音婚事順利的定下,容般若原本就對任何場合都非常熱絡去,只不過她?想?嫁的,人家?看不中她?,人家?看上?她?的,她?又看不中。

容太太可不對這個二女兒抱期望,她?容貌性子都不及大女兒,大女兒尚且能嫁給宋旭這樣的少年才子,大族出身的。原本她?是想?著長女嫁給少年勳貴,次女嫁個宋家?這樣的,如今長女都只能嫁給宋家?這樣的,容般若就更低一些?了,容太太不會縱容二女兒如何,很快就挑了一門親事,是容大人同窗,現任湖州知府的長子。

正好?是這位同窗上?京述職時,容大人相談甚歡,又見到他長子品貌端正,自然就說?定了親事。

所以這樁親事,容般若是百般不滿意,連中秋節都不出來,關在屋子裏?哭哭啼啼的。

容太太和容老太太笑道?:“這孩子還?百般不滿意,也不知道?她?不滿意什麽。”

“別管她?了,她?還?想?嫁哪兒去,嫁天上?去啊。”容老太太打趣。

她?們都不把容般若放在心上?,容梵音低著頭,也是有兔死狐悲之感。前世因為大姐的婚事一直在籌謀劉寂之妻的地位,二姐能嫁給封探花的兒子,那是真的嫁到公主府所以二姐很歡喜,根本不是這輩子這樣哭哭啼啼。

明明是團圓之夜,她?的心卻越來越悲涼。

二姐的婚事都能這樣定下,更何況是自己。

這一天苗依依心裏?也不痛快,自從她?們家?的生意被沈家?針對之後,杜家?也和苗家?斷了往來,宋家?就更不必說?了,這個苗依依不要臉,總想?勾引自己的兒子,所以她?就愈發不喜苗家?了。如此呢,苗父對自己的女兒惹了這麽多官家?很是不滿,再也沒?像以前那樣器重女兒。

甚至要苗夫人趕緊給苗依依定一門親事,畢竟宋家?和容家?下個月就成?婚了,可不是一般的壞,即便女兒要霸王硬上?弓也來不及了。

苗夫人心疼女兒,讓人端了熱茶點過來,親自端進房裏?。見女兒悶悶不樂,她?感嘆道?:“以前也是娘的不是,還?記得蘇州那位大鹽商嗎?我看他家?公子年紀和你相仿,都是童生了,日後你若是嫁過去,這才是強強聯合。”

苗依依倔強的很:“憑什麽她?們就那麽看不上?我?宋家?也不是很有錢啊,窮酸講究。”

“宋家?可不窮,宋夫人很會打理家?業的,也不是每個人都完全看中錢的。容家?那個老太太娘家?也有錢啊,容家?大姑娘嫁妝也有一萬兩?,主要是官場上?能夠互相提攜,這不是送錢就能辦到的。”苗夫人當然知曉有錢很好?,可以掃平不少障礙,可是人脈權利也非常重要。

苗依依不服氣,可她?現在被限制出門了,因為她?爹怕她?真的把人得罪光了,她?再也沒?有以前的自由了。正當苗夫人認為女兒會一蹶不振,悶悶不樂時,那個蘇州商人上?京來時,苗依依卻打扮的十分出挑,甚至偶遇對方一眼,還?和人家?言笑晏晏。

苗夫人這才知道?自己是白操心了,她?這個女兒真的是人精中的人精,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並不是那種真的沈溺於兒女私情的人。

……

淩波門這三家?的事情,若薇就進了一耳朵,之後就放手在一邊。

再者她?還?要參加廣寧伯的花宴,酈錦春替若薇要了一張帖子,小姐妹倆一起去參加花宴。路上?,酈錦春就道?:“你可知曉廣寧伯最疼她?這個女兒,這次辦花宴就是為了替她?招一位如意夫婿。”

“那你要我去做什麽?我還?以為是普通的花宴呢?”若薇想?下馬車了。

酈錦春拉住她?道?:“你呀,我這是為了誰啊?沈二姐都放定了,就她?那張臭嘴都嫁到韓國公府,難道?你還?不如她?。只要多去這樣的地方混個臉熟,就自然有人上?門了。”

若薇告饒:“好?好?好?,多謝你替我想?的周到。”

“其實你若是嫁到你外祖家?也挺好?的,你二舅現在是指揮使,你比你表弟大三歲,女大三抱金磚。”酈錦春苦口婆心。

若薇知道?酈錦春不是那種婆媽的人,平日裏?她?考慮的也是詩詞歌賦多一些?,現下說?這些?也是兩?人關系實在是投契。

所以,她?承情:“知道?了,我好?好?表現。不對,不能搶人家?廣寧伯千金的風頭,我就混個臉熟。”

“沒?錯。”酈錦春一笑。

二人到了廣寧伯府之後,俱讓侍女遞了帖子,自有下人引著她?們過去。

卻說?這廣寧伯也是新帝上?任之後受到重用?的,膝下唯獨只有一個女兒,疼的如珠似寶。算得上?是天子近臣,因此廣寧伯府辦的花宴,外面車水馬龍,行人如織,若非是酈錦春替她?要了這張帖子,若薇還?來不了。

自然,若是若薇想?要,馮氏可以通過宣平侯府或者曹璇替她?拿一張,以前娘也是很熱衷的,但這幾回馮氏似乎沒?提起了,今日她?過來還?欲言又止的。

賞花吃茶,寫了幾首詩句,那位廣寧伯千金在連句成?詩後,又要去更衣,不巧走?在前面的池塘時被人推入池塘中。

要知道?這廣寧伯府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立馬就要將人控制。

當下,男賓女賓都被嚇到了,酈錦春也是頭一次發生這種事情嚇的不行。

男賓那邊劉寂原本在家?守制,本來是來廣寧伯府上?替他爹拿一幅棋子,卻見發生這種情況,尤其是那個人被抓住之後,幾經恫嚇,那人卻喊道?:“是酈侍講的千金吩咐我這麽做的,她?說?廣寧伯千金並無才幹,只是渾水摸魚讓大家?捧臭腳,所以她?想?給她?一個教訓。”

酈錦春本來站在最後面,人都嚇傻了,劉寂卻明白了,酈侍講最近抨擊漕運很兇,得罪了不少人,而皇上?正考慮派廣寧伯去查探此事的。可眾所周知,廣寧伯視女為寶,若他女兒此時真的出了事情,廣寧伯肯定會推了此事。

皇上?下決心整治漕運的事情幾乎就不會成?功。

就在廣寧伯夫人準備喊人拿酈錦春千鈞一刻之時,若薇站了出來,她?一臉驚惶的看著那個人:“你放肆,我何時指使你去害廣寧伯的千金?你為何要汙蔑我。”

那個人看了若薇一眼,但見她?冰清玉潔、婉若天仙的美貌慌神了一刻,才直著身子道?:“就是您吩咐我的,這裏?還?有您的荷包,裏?頭有您給的十兩?銀子呢?”

“你還?在血口噴人……”若薇表現得越發氣憤。

那人還?不依不饒。

此時,卻見若薇走?向廣寧伯夫人前面盈盈下拜:“蘭夫人,這人是故意栽贓酈姐姐,小女杜若薇,並非是酈侍講之女,方才我故意出來時,他卻以為我是酈姐姐,他分明就不認得酈姐姐,完全是故意栽贓,請伯爺和夫人明鑒。”

情勢立馬急轉直下,廣寧伯和廣寧伯夫人都看了若薇一眼,見她?容色傾城不說?,人居然如此機敏,瞬間破了這個局,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若薇見二人明白了,趕緊回去找酈錦春,酈錦春此刻對若薇欽佩感激到無以覆加,若薇卻不願意居功,幫自己想?幫的人,沒?什麽好?居功的,因為這是應該的。

不少來參加花宴的姑娘們都願意和若薇結交,就是男賓那邊也有人開始打聽起來。

“那位杜姑娘是哪家?的啊?”

“她?父親是翰林,母親是宣平侯嫡女,聽說?嫁資十萬。”

……

劉寂對這些?人感到不悅,心中卻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娘下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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