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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詭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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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詭手(三)

楊大偉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塑料袋,一個裏面裝了幾根毛發,一個裏面是個棉簽。

沈星言道:“咱們不是有DNA技術了嗎,我就想在偵破案件的時候用一下,讓楊哥在卓珊珊的房間裏采集了幾根毛發,又采集了崔建榮的唾液。”

顧放滿意地頷首,“這想法不錯,咱們確實要把新技術用起來。話又說回來,跟卓珊珊來往密切的男人排除了唐衛國,就剩下崔建榮了。”

他的眼神落在沈星言的手上,眼睛一亮,讚賞地點了點頭,“不錯,想在了前面。”

沈星言汗顏,拿著毛發到法醫室做檢測,檢測出來的結果是,除一根頭發是卓珊珊的,其餘的都是崔建榮的,其中一根還是陰.毛。

沈星言盯著檢測結果,當初看筆記看到這裏的時候,她就跟很氣憤,沒想到還要再經歷一次。

把檢測結果給顧放,顧放倒是沒有吃驚,想來都在預料之中。

沈星言:“我們是不是可以抓捕崔建榮了?”

顧放點點頭,申請了逮捕令,並對卓珊珊的住處進行偵查。

在書架背面的墻上發現了一個洞,上面檢了崔建榮的指紋,是崔建榮用來偷窺卓珊珊的,在卓珊珊的床單及被褥上檢測出了崔建榮的精.液。

卓梅又驚又怒,她沒想到竟然嫁給了一個畜生,害了女兒。她突然想起有段時間,卓珊珊非要搬出去住,她還罵了她。

卓梅後悔極了,她一直以為崔建榮對女兒好,卻不想他藏了齷齪心思,殺了崔建榮的心都有。

崔建榮本來咬死不承認,在確鑿的證據面前,不得不承認犯下的罪惡。

一開始他確實把卓珊珊當女兒,可是隨著她長大,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一個是中年婦女,年老色衰,一個是年輕的小姑娘,漂亮稚嫩。

崔建榮萌生了罪惡的念頭,一開始只是對卓珊珊動手動腳,後來在無意間看到卓珊珊換衣服後,動了歪心思。

他趁著家裏沒人,在墻上鑿了一個洞,洞的位置正好對著卓珊珊的床。他怕洞被發現,在外面用破木板掩蓋住,又特意給卓珊珊買了書架,巧妙的留出了洞的位置。趁卓梅不在家的時候,偷窺卓珊珊。

卓珊珊讀大學後,經常不在家,崔建榮偷窺不到,抓耳撓腮一樣。前不久,卓珊珊回家,崔建榮再也按捺不住,在9月28號晚上侵犯了卓珊珊。他還威脅卓珊珊,如果她告訴卓梅,他就把卓梅殺了。

卓珊珊害怕隱忍了,天不亮就回了學校。

崔建榮忐忑不安地等了幾天,發現風平浪靜,他放下心來。

誰知道卓珊珊突然自殺了,他害怕了,不想讓卓梅繼續追究,可是卓梅死了心要查,為此他還在家裏跟卓梅吵了好幾次。

警察到家裏去的時候,他快嚇死了。他想他只是侵犯了卓珊珊,再說哪個女人最後不都得給男人,與其便宜了外面那些臭小子,好不如給他。再說了,他又沒有讓她自殺。

顧放見他死不悔改,也懶得再審,只是告訴他,卓梅已經報案了。

崔建榮這才急了,要見卓梅。可是卓梅根本不見他,還起訴了離婚。

警方在卓珊珊的房間裏發現了論文的草稿,時間是1996年的4月份,比唐衛國的論文更早的時間。

顧放把此事通報給蕭繼山,留下了一句話,你看著辦。

不日傳來消息,唐衛國因為剽竊學生論文間接導致學生自殺,被擼去教授的頭銜,只當普通教師留任。

唐衛國的事在工業大學引起不小的波瀾,丁寶怡特意打來電話謝謝顧放,還說要請他吃飯,顧放婉言謝絕了。

丁寶怡只好親自上門送錦旗,點名要送給顧放。

二支隊的一幫猴崽子嗷嗷叫著看熱鬧,祁家寶還找來相機,要給他們合影。

丁寶怡大大方方的,顧放在給了祁家寶幾個警告的眼神後,也大大方方的合了影。

丁寶怡道:“照片洗好了記得給我一張哈,軍民一家親。”

祁家寶笑得賊兮兮的,“您放心,一定給您一張。”

他們打打鬧鬧,沈星言坐在一旁看熱鬧,笑意卻不達眼底,她知道事情還沒有完。

顧放突然朝她走了過來,她眨了下眼,眼睛裏也有了笑意。

顧放大馬金刀地坐在她對面,“你說的DNA資料庫已經批準建立了,各地市局會把收集到的DN息上傳到資料庫裏。不過很多地方還沒有這項技術,完善還要好多年。領導對這件事很重視,還說要嘉獎提出建議的人,我把你的名字報了上去。”

沈星言有點吃驚,“報了我?”

“建議是你提的,當然報你,我沒有那麽小氣,搶別人的功勞。”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就是隨口一說的事,不用這麽正式。”

“資料庫建立後,辦起案子來會事半功倍,這可不是隨口說說的事。”

丁寶怡見顧放特意與她拉開距離,知道他無意自己,也很識趣,坐了一會兒便走了,只是臨走前,深深看了沈星言一眼。

沈星言回到法醫室,拿出專業書,惡補知識。她發現,越是工作,越是覺得知識不夠用,她得多儲備。

何理盯著電腦發呆,鮑武則在看報紙。

何理的BB機突然響了,他用辦公室電話回過去,聲音壓得很低,隱約聽到“不行,你再想想,我不要”等詞匯。

鮑武看他一眼,又繼續看報紙。

何理大概十分鐘之後才放下電話聽筒,他看向鮑武。

鮑武盯著報紙道:“女朋友?”

“她爸媽還是不同意我當法醫,師父怎麽辦?”

“問你的自己的心。”

“我想當法醫,可我也不想失去玲玲,我們在一起四年了。”

“既然在一起這麽久,她爸媽不知道你做法醫嗎?是她爸媽不同意,還是她不同意?”

“玲玲說法醫太忙了,她需要我的時候,我總不在她身邊。還說我整天與死人打交道,她每次想到我在解剖死人,她就不想讓我碰她。”

鮑武放下報紙,“所以根本不是她爸媽的問題,是你和她之間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不做法醫你做什麽?”

“可是失去玲玲,我什麽都做不了。”

鮑武扯了下唇角,“你自己決定。”

何理又去看沈星言,沈星言低頭看專業書,不打算發表意見。這種事誰都幫不了,只能他自己拿主意。

還沒到下班,何理便請假走了。

鮑武看著報紙,沒有給他眼神。沈星言無奈搖頭,小夥子,不要戀愛腦啊。

下班後,沈星言到食堂吃晚飯,BB機卻響不停,沈嵐發消息過來:死丫頭,老娘給你在市局附近買了一套房子,明天你請個假,搬家。

沈星言差點噎住,不是說不管她麽,怎麽突然就買房子了。

她急急忙忙吃完飯,找了個電話打過去,還沒有開口,沈嵐連珠炮地道:“一說給你買房子,你回電話回得倒是挺快。”

“我不……”

沈嵐強悍地搶過話頭,“明天你請一天假搬家,你那點東西,很快就搬完了。”

“不是……”

“房子是裝修好的,我買的二手房,廚房和衛生間重新裝修了,其它的你湊著用,你別嫌棄,要實在嫌棄自己換!”

“你……”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沒有讓她說一句話。

沈星言無力問蒼天,怪不得原主的性格懦弱,有這麽強勢的媽,能不懦弱嗎。

反正明天還要見面,她得告訴沈嵐,她沒想讓她買房子,她覺得租房子挺好的。

可是半夜電話響,她被鮑武拉去洋城出差,只來得及給沈嵐留言。

洋城是南阜市的下屬縣市,只有一個年輕的法醫,剛分過去,沒有經驗。洋城公安局的刑偵大隊怕出錯,向市局申請了支援。

洋城縣的一個村子發生命案,死者是一名婦女,53歲,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過去三天了,屍體有輕微的腐爛。死者叫蔡紅芬,獨居,丈夫在縣城務工,有個21歲的兒子。

洋城縣公安局聯系了蔡紅芬的丈夫馬超,兩天後馬超匆匆忙忙趕回來。他看到蔡紅芬的屍體,嚎啕大哭,而蔡紅芬的兒子馬文元卻聯系不上。

沈星言和鮑武趕到洋城公安局的時候,洋城的年輕法醫安信正對著屍體一籌莫展。

屍體已經發臭了,一進到解剖室,就聞到一股腐敗的味道。

沈星言默默地戴上口罩,穿上解剖衣,正要拿筆記錄,鮑武先拿了起來。

沈星言:……

鮑武:“你先解剖。”

安信詫異地看了沈星言一眼,她跟自己的年紀差不多,他以為她是助手,沒想到要解剖。

沈星言看一眼呈現腐敗狀態的屍體,默默吞了口口水,開始進入解剖工作。

先檢查了體外傷,傷口雖然腐敗,還是能分辨出兇器是一把寬約三公分的單刃刀具,兇手為右利手,傷口斜向下。除此外,身體沒有其他的鈍器傷。

而後拿起解剖刀,一刀將屍體分開,動作嫻熟,沒有任何停頓。

正忍著胃裏翻騰的安信見狀詫異地張了張嘴,果然,市局來的就是不一樣,這麽年輕,下刀穩準狠。

屍體的胸腹腔內充血嚴重,肝臟破裂,各個器官都呈現腐敗現象,有的已經開始泛綠。

安信再也忍不住,逃出解剖室,哇哇地吐了起來。刑偵大隊的人遠遠看著,同情地搖了搖頭。

鮑武看向沈星言,“還能堅持嗎?”

沈星言點點頭,想到第一次見到巨人觀,吐的三天吃不下飯,很堅定地繼續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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