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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虬破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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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虬破聖

大金鏢局。

隨著天子刑典的順利進行,被戒嚴的三區也逐漸放開了封鎖,開天山中的面子雖大,但既然這麽久都沒有查出問題,堂堂的仙都城自然不可能為了一個化神境修士,持續封鎖自己近二十分之一的地區。

這樣一來,風白的工作就又忙碌了起來,押鏢送鏢的工作似乎也比之前更多,大約是這個把月來把那些商戶們也都給憋壞了,一個個發狠也似地發貨。

出門之前,無情遞給風白一個竹筒,裏面是她精心準備的飯食,又以竹筒保溫,即使到了午後,也仍能保證其中餐食的熱氣。

大金鏢局是發給餐補的,但是無情的外帶餐食,卻是單給風白一個人的,其他人只有眼饞的份。

站在即將出發的鏢車旁邊,無情笑吟吟道:“夫君一路小心,早些回來。”

風白接過竹筒,當寶似的揣著懷中,溫聲笑道:“只要把鏢送到地方,我一定飛也似的回來。”

“主要是嫂子偏心,”首鶴騎在靈馬上,探頭過來道,“要是嫂子給我們每人都做一份,我們也都飛著回來。”

無情甩了甩手裏的搭巾,叱道:“去,這種事,等你自己娶了媳婦兒再說。”

首鶴摸了摸臉頰,吧嗒著嘴道:“那可不容易,我可沒有小白那張英俊的臉。”

無奈的自嘲,引動起眾人的歡笑,大金鏢局的氣氛,從來都是這麽溫馨融洽。

掩在眾人的笑聲之中,風白湊過來道:“我忽然覺著,娘子你也挺適合去走鏢的。”

“為什麽這麽說?”無情歪了歪腦袋,有一說一,以她的修為做個鏢師自然是綽綽有餘,只不過恐怕沒有人付得起花紅。

風白搔了搔臉頰,吃吃笑道:“感覺那天看完刑典之後,娘子你變得愈發開朗了,我尋思著這種見血的活動是不是有讓你放松的效果,要是你也走上幾趟鏢,砍幾個妖獸,說不定心情會更加愉悅。”

無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麽嗜血的變態一樣。”

“沒有沒有,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風白忙擺了擺手,“不過三條街外的朱屠夫,也是一殺豬就特別高興,反正有些人可能就是好這口。”

“好哇,你竟然把我和那個朱胖子相比,討打!”無情嘟著嘴,舉起手來便作勢要打。

風白一步躥上馬背,勒住韁繩,晃了晃身子道:“娘子要打,我怎麽敢躲呢,不過可得等我回來再說。”

本來就比較融洽的氛圍,此時也變得更加輕松,趟子手與鏢師壓著鏢隊,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送走了風白等人,無情當然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雖說金小花安排她做戲樓和酒樓的主廚,主要的工作是教授幫廚做菜,但多數時候,無情還是要去現場指導的。

還有大金鏢局的食堂,鏢局作為金家產業的核心,鏢師們嘗過了無情的手藝,可是堅決不同意再換人的,本來金小花打算用來練手廚藝的福利,現在的負擔倒比以前更重了。

忙活了一個上午,三個地方來回折騰,無情總算趕在飯點之前,解決了大金鏢局食堂裏的活計,至於下午,就是她自己的時間了,不會再有人打擾。

“呼,普通人的生活過得也不容易呀。”無情進入小院內,輕輕吐了口氣,將肩上的搭布扔到井邊的木盆中,準備過會兒清洗。

現在的話,無情打算換身衣服,出去買菜,事到如今,無情已經不指望風白能學會什麽高深的廚藝了,只要他能把現成買來的材料做出一碗炸醬面就算成功。

之前讓他學習做飯,也有自己萬一離開之後風白不至於餓死的想法,但現在這只是一個興趣而已。

至於無情,她得準備額外的食物,以防風白今晚再次失敗之後,不得不在勞累一天後還要餓肚子。

“嗯哼哼哼~”無情推開屋門,正準備拐入廚房去拿買菜用的竹籃,卻被插在正屋中央的一桿黑槍吸引了住了目光。

本來還面帶輕松之色的無情驟然一楞,霎時間瞇起那雙如黑夜般的銳利眸子。

“飛蟒槍?”無情的神識立即脫身而出,包圍起方圓五十裏內的範圍,搜刮著周圍的每一寸土地,“常無赦!”

同樣是絕天宮的煞仙,常無赦隱藏身形的本事就算不如無情,也絕不會差到哪裏去,正當無情一無所獲之際,常無赦從那屋角陰影之中信步走了出來。站在無情身後。

“它的名字已經不是飛蟒槍了,”常無赦那張長長的臉上,三道豎長的疤痕此時卻隨著他的表情變得相當扭曲,“拜你所賜,老子的飛蟒槍已褪去蛇皮,升華為龍了,如今,它的名號為烏虬破聖!”

烏虬即是黑龍,而這桿槍下,也確實隕落過許多稱聖的修士,它配得上這樣的名字,只是若無機緣,它的品質絕無可能在三十年內進步得如此之快。

“你用了那八個家夥祭煉你的法槍?”無情背對著常無赦,額角微微滴下汗珠。

“他們不是什麽家夥,他們是我的兄弟姐妹!”常無赦厲聲喝道,“如果不是你殺了他們……如果不是你殺了他們,老子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使用八個妖修的妖丹祭煉,常無赦的這桿烏槍雖然仍是玄仙品的法器,但品質卻已直逼真仙品了。

這倒是在無情的意料之內,想從玄仙品的法器進階真仙品,絕不是只靠幾顆高階的妖丹就能做到。

不過,這對於常無赦戰力的提升就已經相當大了。

對於常無赦的憤怒,無情當然也了解,卻只是淡然道:“你是煞仙,你應該明白,為了達到目的,我們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

“你已經不是煞仙了!”常無赦厲聲喝道,隨即又冷靜下來,“但你卻還保持著煞仙的思維,這樣的你,嫁為人婦真的合適嗎?”

無情微微顰眉:“你想做什麽?”

“我想讓你品嘗和我一樣的痛苦!”常無赦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我會折斷你的四肢,擊碎的丹田,在你面前殺了你的丈夫和朋友,讓你再一次感嘆自己的無能為力。嘻……就像飛白那時一樣。”

“你試試!”無情身影一閃,已經探手握住了插在正堂的烏虬破聖。

事實上,雖然無情的武器是一對雙鉤,但她也並非一開始就是走雙鉤之路的武修,刀法、劍法、槍法的本事,無情也算得拿手。

拿到烏槍的一瞬間,無情腰肢輕扭,手打螺旋,已是直挺挺地向常無赦刺去,去勢之快,直如一道漆黑的閃電。

只是槍勢未老,卻戛然停住,常無赦的細長手臂確實有用,槍尖尚未觸及他的面門之前,便被他單手抓住了槍桿。

“三十年了,你還真是毫無長進,不,反而退步了,”常無赦歪過腦袋,一只眼睛被槍尖所擋,只有一只眼睛盯著無情,但獨眼的冷盯反而更加滲人,“這桿槍上棲息著八個憎恨你的魂靈,你為什麽會產生一種可以用這桿槍殺了我的錯覺?”

無情握著槍桿,確實感覺它如山一般難以撼動,不僅是這桿槍在排斥著無情,而且作為常無赦的本命法器,常無赦對它的掌控也在遠無情之上。

看來,三十年的時間裏,常無赦也並不是一直在浪費時間尋找自己,他的修為也已經到了滅劫境中期,這下可不好對付了。

只不過,無情仍握著槍,常無赦便不能隨意發起攻擊,主動權仍然在自己一方。

所以,無情並沒有理會常無赦的嘲弄,只是冷然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是蔔奎告訴你的?”

“蔔奎?那老東西知道你在這裏?”常無赦眉頭一挑,隨即齜著牙,發出嘶嘶之聲,“又是個死叛徒,等老子宰了你,立馬就去幹掉他!”

看來常無赦能找到這裏,應該是和蔔奎無關了,既然和蔔奎無關,那自然是靠著常無赦自己的舌頭了,在絕天宮的十三煞仙之中,常無赦的迷蹤能力一向是數一數二的。

以常無赦的性格,從來不會做長遠打算,在發現自己的第一時間,他就一定會跳出來向自己覆仇。

也就是說,無情不必擔心還會有人找到這裏,心中便暗暗松了口氣。

你見無情之前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常無赦冷笑道:“怎麽不緊張了?看來你認命了呀?”

“不。”無情微微勾唇,淡然一笑,將那烏虬破聖放開,送還到常無赦手中,雙腕一抖,將自己的多情鉤握在掌中,仿佛不懼任何威脅般的從容,“我會在這裏殺了你,而且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哈哈哈哈!殺了我?就憑你?你這嗑藥進階的廢物!看來平靜的生活讓你的腦子都銹掉了!”常無赦倒轉烏虬破聖,太乙精金和九天寒鐵混鑄的槍頭直指無情,“看來老子得讓你清醒一點兒!”

無情輕蔑一笑:“你會清醒的。”

“我要咬碎你!殺了你!拿你的人頭去祭奠我的兄弟姐妹!”

“放心,我也會拿你的人頭去祭奠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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