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祝未來 休斯頓集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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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祝未來 休斯頓集訓
易菁想了想，說：“我從來沒有過女朋友。”
他以為自己抓住了重點，但環視一周後，發現眾人不為所動，冷漠地看著他。
“不是吧。”他咋舌，“我們這一夥都這麽純情？”
“我想你對我們有些誤會，小草。”路易斯笑，“連邁爾斯都沒有幾任正式女友。”
仔細想來，的確如此。易菁回憶了一番自己被比賽和訓練占滿的日程，從這方面而言，運動員的生活大約都是註孤生吧。
“好吧。”他慢吞吞地道，“花滑女神聖潔美麗，燦爛光芒照大地。”
“嗤。”伊裏亞正在喝水，險些噴了，大叫，“易！”
易菁無辜地看著他。王瀟大約還不甚習慣這群人間歡脫的氛圍，頓了頓，決定不發表意見。倒是他身邊的長南一笑盈盈地看著這一幕，等路易斯手忙腳亂地幫伊裏亞拍完背後，才撐著下巴說：
“輪到我了？嗯……”他歪頭思考一會，“我曾經和易菁同床共枕過。”
“什麽！”在所有人理解這番話且感到震驚之前，易菁不敢相信地先開口了，“怎麽可能，什麽時候有這樣的事！”
“當然——沒有。”長南一笑瞇瞇地回答他，從善如流地給自己加了一根手指。
易菁發誓這個家夥絕對在調戲他，他先是同樣又舉起一根指頭——畢竟他也不是那喀索斯，不能
愛上自己的倒影——而後氣勢洶洶地環顧四周，看還有哪個敢恬不知恥地繼續造謠！
王瀟看著他的好隊長被一句話逗弄得全身炸毛，像被奪食的倉鼠，不免好笑，插話道：“睡一個房間算嗎？”
“不算不算。”易菁大叫，盯著眾人皆乖乖遵循游戲規則多舉一根手指後，才還算滿意地回過頭來，驕傲地用下巴示意伊裏亞，目光中飽含警告意味。
伊裏亞這回深思熟慮了很久，他是個好勝的，於是說：“我從沒有……跳過女步。”
路易斯適時接上：“也沒有在等分的時候睡著過。”
王瀟點頭——他已經奇異地融入這種氛圍了，尤其在揭穿易菁的黑歷史上他們幾乎立於統一戰線。他說：“我也沒有在比賽場館了迷過路。”
路易斯驚訝：“還有這事？”
易菁連輸三場，心裏好累，十指都快舉不下。他了掃視這不懷好意的三人，疲憊地問：“我們是不是還沒規定懲罰？”
“的確。”長南一溫和地鼓勵他，“但我覺得你還能堅持一會。”
易菁感激地看他一眼，雙手高舉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正想說“我看我是一點機會機會也沒有了，要麽你們幾個再內部廝殺一下給我找個墊背”，不料恰時冰場內的照明忽的閃爍了一下，而後由遠及近地，頭頂的燈光一排一排地依序亮了起來。
易菁沐浴在久違的光芒下，嘆了一口氣：“那麽就這樣？”
“就這樣吧。”路易斯顯然意猶未盡。
未待幾人對後續的懲罰提出什麽新鮮建議，正門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後是門被打開的咿呀聲，隨之而來亞丁頓先生的聲音又大又急。
“你們沒事吧？”他快步走進了，點了人數，“都在了，還好，沒出什麽事。”
“發生什麽事了？”易菁乖巧地走過去，假裝剛才短暫的游戲時間全然沒有發生。
亞丁頓先生嘆了口氣，抓亂頭發，告訴他：“颶風影響了城市的電力系統，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停電——都先回去吧，這種情況下訓練也不安全。”他揚起聲來，讓所有人都聽見。
“就這樣，我們度過了無所事事的一個下午。”易菁慢吞吞地說。
電話那頭的蓓蓓顯然還睡眼朦朧，講話的聲音都模模糊糊地。她翻了個身，嘟囔：“這就是你打電話來破壞我美好清晨的理由？小草，一般人這麽做我早將他挫骨揚灰了。”
她用慵懶的語調念出如此決絕的話來，易菁心虛了一會，安撫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的集訓可能要提前結束——休斯敦的天氣真是嚇人，上一秒晴空萬裏，下一秒平地起風。”
“啊……”蓓蓓反應了一會，“你要回來了？”
“只是可能。”易菁說，“怕你想我們，颶風都來了。”
“得了吧。”蓓蓓嗔他，語調帶著剛起床時的沙啞，“不演了，我就是遺憾我們不能繼續獨占冰場了而已，你回來太早了。”
她急急說罷，又怕傷了易菁的嬌弱少女心，仔細側而去聽。這回易菁沈默了很久，半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易菁開始說話，夾雜著免提開啟時嘈雜的背景音：“別那麽絕情，姑娘。王瀟可想你了——來，王瀟同學，和蓓蓓師姐說句話……”
那頭的王瀟猶豫了，他似乎在思考措辭，他半晌後才開口：“別把我說得像你家剛學會說話的寶寶那樣……嗯，師姐……”
天哪，蓓蓓直接在床上了起來，被這一句“師姐”叫得神清氣爽。現在他可以理解易菁對“前輩”一詞超乎尋常的執著了，她甚至開始後悔沒能及時開啟通話錄音，好在王瀟回來以後可以再順理成章地欺負他。
易菁顯然也沒想到王瀟在這件事上可以如此痛快，他不滿地翻起舊帳：“為什麽我讓你叫'師兄'的時候你沒這麽聽話？”
王瀟不理他，繼續和蓓蓓講話：“……如果電力系統在這周內修不好，我們會買下周一的機票回去。”
“嗯。”蓓蓓無所謂地點點頭，“我會轉告楊老的。”
王瀟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回給易菁。易菁懶懶地接了，倒在床上。
“我覺得我們多少有點競爭關系。”王瀟突然說。
易菁楞了楞，才意識到他這是在回答前面那句“為什麽不叫我師兄”的質問。這實誠孩子，易菁笑起來，撐起身來伸手去揉他的腦袋，笑瞇瞇地問：“不好意思和我太熟悉啊？”
王瀟沈默，易菁只當他是默認了，更覺得這後輩可愛，也不敢在面上顯露出來，擺出知心姐姐般的微笑和他說：“你今天下午不也玩的挺開嘛。雖然這話有些絕對——但花樣滑冰的賽場上我們的對手可不僅有彼此，更多的還是——”
他點點王瀟的胸膛：“你自己。”
……其實最開始這句話出現的時候，後半句是在吐槽虛無縹緲的裁判緣式打分的。易菁維持著表面上的溫良表情，內心則在瘋狂吐槽自己何時也成了給後輩灌毒雞湯的那種人，但到底不能讓對未來充滿幻想的年輕人過早地接觸到那些黑泥一般的自嘲嘛。
年輕人聽了這話，竟意外地陷入了一陣沈默。看他努力思考的樣子，易菁不免感到一種欺騙小孩的心虛——但良心顯然維持不了多久，他湊到王瀟面前，像逗貓那樣調戲他：“師兄，嗯？”
王瀟別開臉，有些臉紅，半晌，從指縫中弱弱地發出一句：
“師兄……”
百無聊賴的下午，易菁窩在房裏補了午覺，看了一部恐怖片，傍晚時甚至無聊到下樓去慢跑……他從沒覺得半天的時間如此難熬——一天沒有上冰，他已經感到骨頭都軟了。
下樓去的時候，迎面碰上從健身房回來的路易斯，得知健身房因為停電的緣故也暫時歇業了。路易斯顯然也是無聊的，問易菁去哪裏。
易菁答曰：“去吃飯。”
路易斯說：“閑著也是閑著，把大家叫一起來繼續之前的小游戲如何。”
“你喜歡啊。”易菁笑，而後飛快地板起臉來，“我才不要，你們就知道針對我。”
路易斯拽住他：“別忘了你還有個懲罰……哎，別走呀。”
易菁毫無留戀地甩開他胳膊，頭也不回地下樓了。
長南一摸著下巴道：“懲罰不僅是約束，也是工具……”
易菁咽下一口水，緊張地看著他：“……所以？”
“我不想給你太多壓力。”長南一安撫般沖他笑了笑，很顯然讓易菁更緊張了——他早已看清這腹黑怪背後的真面目，想必眾人一致將懲罰權交到他手裏，也是為了這點。
長南一翹著二郎腿坐在主位上，摸著下巴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易菁坐在他的身側，拿著菜單，菜單上寫著西洋化的中華料理名稱，好比讓大多數中國人感到陌生的本土名菜——“左宗棠雞”。
聚餐是易菁的提議，選擇這家餐館則是路易斯。休斯敦集訓即將閉營，他們明天就要離開，與這夥人打打鬧鬧了半個月，易菁很難說自己不會留戀，連最傲嬌的伊裏亞此時也不再嘴硬，沈默地坐在那裏。
這時長南一總算擔負起了“大哥”的義務，他是其中最年長的，也是榮譽最高的，因此他坐上主位主持大局，眾人也都很配合。
他提起易菁未完成的小小“懲罰”活躍了氣氛——雖然易菁打心裏覺得那沒什麽可笑的，只是迷路與瞌睡而已，小小的錯誤誰沒有犯過呢？
“只有你。”王瀟堅定地說。
易菁回他：“別這麽肯定，年輕人。你絕對想象不到未來你的黑歷史長啥樣——嘿，到時那還是高清的呢！”
長南一這時道：“好，我有一個好方案。”
他在眾人的目光下緩緩開口——此時唯有易菁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不安與惶恐。他說：“等你功成名就之時，一定不要忘了我們。”
易菁楞了楞：“就這樣？”◣
“就這樣。”老成的少年肯定地說，“我看人一向很準，你是註定要站在巔峰的那種人。”
能讓這位野心家發出如此言論，他一定是橙汁喝醉了，易菁懵懵地想。他看了一圈，竟無人有異議，他慢慢站起來，舉起裝在紅酒杯中的奶。
“我相信我們終將走到目的地。”他說，“哪怕可能分離，但並肩前行的路程很快樂，謝謝你們。”
“謝什麽。”路易斯笑，也站起來。
王瀟站起來時，險些帶倒了椅子，把易菁嚇了一跳。伊裏亞開始沒反應過來，最終還是被易菁用眼神逼起來了。
最終，長南一緩緩推開椅子，也站起身來。他舉杯，玻璃相撞發出悅耳的叮咚聲。
“祝未來。”他說。
“——祝未來！”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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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對我們有些誤會，小草。”路易斯笑，“連邁爾斯都沒有幾任正式女友。”
仔細想來，的確如此。易菁回憶了一番自己被比賽和訓練占滿的日程，從這方面而言，運動員的生活大約都是註孤生吧。
“好吧。”他慢吞吞地道，“花滑女神聖潔美麗，燦爛光芒照大地。”
“嗤。”伊裏亞正在喝水，險些噴了，大叫，“易！”
易菁無辜地看著他。王瀟大約還不甚習慣這群人間歡脫的氛圍，頓了頓，決定不發表意見。倒是他身邊的長南一笑盈盈地看著這一幕，等路易斯手忙腳亂地幫伊裏亞拍完背後，才撐著下巴說：
“輪到我了？嗯……”他歪頭思考一會，“我曾經和易菁同床共枕過。”
“什麽！”在所有人理解這番話且感到震驚之前，易菁不敢相信地先開口了，“怎麽可能，什麽時候有這樣的事！”
“當然——沒有。”長南一笑瞇瞇地回答他，從善如流地給自己加了一根手指。
易菁發誓這個家夥絕對在調戲他，他先是同樣又舉起一根指頭——畢竟他也不是那喀索斯，不能
愛上自己的倒影——而後氣勢洶洶地環顧四周，看還有哪個敢恬不知恥地繼續造謠！
王瀟看著他的好隊長被一句話逗弄得全身炸毛，像被奪食的倉鼠，不免好笑，插話道：“睡一個房間算嗎？”
“不算不算。”易菁大叫，盯著眾人皆乖乖遵循游戲規則多舉一根手指後，才還算滿意地回過頭來，驕傲地用下巴示意伊裏亞，目光中飽含警告意味。
伊裏亞這回深思熟慮了很久，他是個好勝的，於是說：“我從沒有……跳過女步。”
路易斯適時接上：“也沒有在等分的時候睡著過。”
王瀟點頭——他已經奇異地融入這種氛圍了，尤其在揭穿易菁的黑歷史上他們幾乎立於統一戰線。他說：“我也沒有在比賽場館了迷過路。”
路易斯驚訝：“還有這事？”
易菁連輸三場，心裏好累，十指都快舉不下。他了掃視這不懷好意的三人，疲憊地問：“我們是不是還沒規定懲罰？”
“的確。”長南一溫和地鼓勵他，“但我覺得你還能堅持一會。”
易菁感激地看他一眼，雙手高舉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正想說“我看我是一點機會機會也沒有了，要麽你們幾個再內部廝殺一下給我找個墊背”，不料恰時冰場內的照明忽的閃爍了一下，而後由遠及近地，頭頂的燈光一排一排地依序亮了起來。
易菁沐浴在久違的光芒下，嘆了一口氣：“那麽就這樣？”
“就這樣吧。”路易斯顯然意猶未盡。
未待幾人對後續的懲罰提出什麽新鮮建議，正門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後是門被打開的咿呀聲，隨之而來亞丁頓先生的聲音又大又急。
“你們沒事吧？”他快步走進了，點了人數，“都在了，還好，沒出什麽事。”
“發生什麽事了？”易菁乖巧地走過去，假裝剛才短暫的游戲時間全然沒有發生。
亞丁頓先生嘆了口氣，抓亂頭發，告訴他：“颶風影響了城市的電力系統，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停電——都先回去吧，這種情況下訓練也不安全。”他揚起聲來，讓所有人都聽見。
“就這樣，我們度過了無所事事的一個下午。”易菁慢吞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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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慵懶的語調念出如此決絕的話來，易菁心虛了一會，安撫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的集訓可能要提前結束——休斯敦的天氣真是嚇人，上一秒晴空萬裏，下一秒平地起風。”
“啊……”蓓蓓反應了一會，“你要回來了？”
“只是可能。”易菁說，“怕你想我們，颶風都來了。”
“得了吧。”蓓蓓嗔他，語調帶著剛起床時的沙啞，“不演了，我就是遺憾我們不能繼續獨占冰場了而已，你回來太早了。”
她急急說罷，又怕傷了易菁的嬌弱少女心，仔細側而去聽。這回易菁沈默了很久，半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易菁開始說話，夾雜著免提開啟時嘈雜的背景音：“別那麽絕情，姑娘。王瀟可想你了——來，王瀟同學，和蓓蓓師姐說句話……”
那頭的王瀟猶豫了，他似乎在思考措辭，他半晌後才開口：“別把我說得像你家剛學會說話的寶寶那樣……嗯，師姐……”
天哪，蓓蓓直接在床上了起來，被這一句“師姐”叫得神清氣爽。現在他可以理解易菁對“前輩”一詞超乎尋常的執著了，她甚至開始後悔沒能及時開啟通話錄音，好在王瀟回來以後可以再順理成章地欺負他。
易菁顯然也沒想到王瀟在這件事上可以如此痛快，他不滿地翻起舊帳：“為什麽我讓你叫'師兄'的時候你沒這麽聽話？”
王瀟不理他，繼續和蓓蓓講話：“……如果電力系統在這周內修不好，我們會買下周一的機票回去。”
“嗯。”蓓蓓無所謂地點點頭，“我會轉告楊老的。”
王瀟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回給易菁。易菁懶懶地接了，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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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菁楞了楞，才意識到他這是在回答前面那句“為什麽不叫我師兄”的質問。這實誠孩子，易菁笑起來，撐起身來伸手去揉他的腦袋，笑瞇瞇地問：“不好意思和我太熟悉啊？”
王瀟沈默，易菁只當他是默認了，更覺得這後輩可愛，也不敢在面上顯露出來，擺出知心姐姐般的微笑和他說：“你今天下午不也玩的挺開嘛。雖然這話有些絕對——但花樣滑冰的賽場上我們的對手可不僅有彼此，更多的還是——”
他點點王瀟的胸膛：“你自己。”
……其實最開始這句話出現的時候，後半句是在吐槽虛無縹緲的裁判緣式打分的。易菁維持著表面上的溫良表情，內心則在瘋狂吐槽自己何時也成了給後輩灌毒雞湯的那種人，但到底不能讓對未來充滿幻想的年輕人過早地接觸到那些黑泥一般的自嘲嘛。
年輕人聽了這話，竟意外地陷入了一陣沈默。看他努力思考的樣子，易菁不免感到一種欺騙小孩的心虛——但良心顯然維持不了多久，他湊到王瀟面前，像逗貓那樣調戲他：“師兄，嗯？”
王瀟別開臉，有些臉紅，半晌，從指縫中弱弱地發出一句：
“師兄……”
百無聊賴的下午，易菁窩在房裏補了午覺，看了一部恐怖片，傍晚時甚至無聊到下樓去慢跑……他從沒覺得半天的時間如此難熬——一天沒有上冰，他已經感到骨頭都軟了。
下樓去的時候，迎面碰上從健身房回來的路易斯，得知健身房因為停電的緣故也暫時歇業了。路易斯顯然也是無聊的，問易菁去哪裏。
易菁答曰：“去吃飯。”
路易斯說：“閑著也是閑著，把大家叫一起來繼續之前的小游戲如何。”
“你喜歡啊。”易菁笑，而後飛快地板起臉來，“我才不要，你們就知道針對我。”
路易斯拽住他：“別忘了你還有個懲罰……哎，別走呀。”
易菁毫無留戀地甩開他胳膊，頭也不回地下樓了。
長南一摸著下巴道：“懲罰不僅是約束，也是工具……”
易菁咽下一口水，緊張地看著他：“……所以？”
“我不想給你太多壓力。”長南一安撫般沖他笑了笑，很顯然讓易菁更緊張了——他早已看清這腹黑怪背後的真面目，想必眾人一致將懲罰權交到他手裏，也是為了這點。
長南一翹著二郎腿坐在主位上，摸著下巴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易菁坐在他的身側，拿著菜單，菜單上寫著西洋化的中華料理名稱，好比讓大多數中國人感到陌生的本土名菜——“左宗棠雞”。
聚餐是易菁的提議，選擇這家餐館則是路易斯。休斯敦集訓即將閉營，他們明天就要離開，與這夥人打打鬧鬧了半個月，易菁很難說自己不會留戀，連最傲嬌的伊裏亞此時也不再嘴硬，沈默地坐在那裏。
這時長南一總算擔負起了“大哥”的義務，他是其中最年長的，也是榮譽最高的，因此他坐上主位主持大局，眾人也都很配合。
他提起易菁未完成的小小“懲罰”活躍了氣氛——雖然易菁打心裏覺得那沒什麽可笑的，只是迷路與瞌睡而已，小小的錯誤誰沒有犯過呢？
“只有你。”王瀟堅定地說。
易菁回他：“別這麽肯定，年輕人。你絕對想象不到未來你的黑歷史長啥樣——嘿，到時那還是高清的呢！”
長南一這時道：“好，我有一個好方案。”
他在眾人的目光下緩緩開口——此時唯有易菁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不安與惶恐。他說：“等你功成名就之時，一定不要忘了我們。”
易菁楞了楞：“就這樣？”◣
“就這樣。”老成的少年肯定地說，“我看人一向很準，你是註定要站在巔峰的那種人。”
能讓這位野心家發出如此言論，他一定是橙汁喝醉了，易菁懵懵地想。他看了一圈，竟無人有異議，他慢慢站起來，舉起裝在紅酒杯中的奶。
“我相信我們終將走到目的地。”他說，“哪怕可能分離，但並肩前行的路程很快樂，謝謝你們。”
“謝什麽。”路易斯笑，也站起來。
王瀟站起來時，險些帶倒了椅子，把易菁嚇了一跳。伊裏亞開始沒反應過來，最終還是被易菁用眼神逼起來了。
最終，長南一緩緩推開椅子，也站起身來。他舉杯，玻璃相撞發出悅耳的叮咚聲。
“祝未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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