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00地雷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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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00地雷加更）
這件事說來簡單。
五條悟近期沈迷研究反轉術式, 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滿腦子都是“應該怎麽瀕死？”，直接自殺顯然是不可能的, 咒術師只接受在戰鬥中死去。
為了達成目的，他甚至私下托人去黑市發布了自己的追殺令, 懸賞十個億。
其實黑市裏已經有若幹六眼追殺任務，賞金只高不低, 只是沒人敢接這種送命任務, 失敗了原地去世，成功了會招致五條家的瘋狂報覆, 下半輩子麻煩纏身，殺手也是要考慮回報率的。
思來想去，他想到了源柊月搜羅來的毒藥。
咒力操作完成後，源柊月能看到APTX4869的屬性面板，簡單告訴他們, 這種毒藥致死率高達99%，不足1%的概率吃下會變成小孩，工藤新一是一個極其幸運的個例。
他以為這麽說了，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去碰他的毒藥, 隨手找了個帶鎖的盒子裝起來。
可惜, 有些貓的手欠根本不講道理, 貓天性熱愛作死, 實在無奈。
五條悟憑借他聰明靈活的大腦想到這一茬，覺得這是個非常好的機會, 六眼找東西簡直是作弊, 很快翻到了藏在游戲室的電視機櫃裏的A藥，接著喊來家入硝子, 避免自己沒學會反轉術式翻車。
正如源柊月總愛高估自己的幸運值，五條悟也遠遠低估了自己的運氣。
他是五條家等了一百多年的六眼，是七十億分之一的奇跡，是以一己之力改變咒術界格局的存在，區區1%的概率，自然一擊即中。
看到五條悟正臉的瞬間，源柊月立刻撥通夏油傑的號碼，無比嚴肅地告知對方：“傑，快上樓，二樓最西邊的游戲房，不來後悔一輩子，別怪我沒提醒你。”
不一會兒，不明所以的夏油傑敲響房門：“你找我麽？”
夏油傑進門，夏油傑看到了，夏油傑開始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系列行雲流水的動作只花了兩秒的時間。
他們倆一邊笑，一邊舉著手機對五條悟瘋狂拍照，幼年神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唇線緊緊抿著，偏圓的貓眼像一塊剔透的藍色水晶。
“這可真是……”夏油傑擦掉笑出來的眼淚，“難怪你說，不來後悔一輩子……幸好我來了。”
“五條大少爺一如既往的天才。”源柊月說，“說起來，硝子，你對他用過反轉術式麽？”
家入硝子聳了聳肩：“當然用過。”
問題就出在這裏，當五條悟變成小孩後，家入硝子第一時間用咒力探查了他的身體情況，並及時使用反轉術式進行修覆，但壓根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既然家入硝子解決不了，那醫院也不必再去，她本來就是醫生。
“你們幾個。”白發小男孩惡狠狠地說，“別笑了，倒是給老子想想辦法啊！”
換做正常狀態下的五條悟，這一番超兇警告大概極有說服力，但以他目前的外表，其殺傷力和一只齜牙咧嘴的小貓咪沒有任何區別，路過的人類只覺得白毛小貓好可愛。
他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源柊月：“你的藥明明就這麽幾顆，為什麽不藏好點？就沒想過有些無辜的人誤食怎麽辦嗎！”
夏油傑說：“事實上，我們正常人不會故意去吃毒藥。”
五條悟胡攪蠻纏：“那拋開事實不談，小橘子就沒有錯嗎！”
APTX4869，從琴酒身上搜來就只有四顆，一粒給到阿笠博士那邊研究用，一粒經過咒力改造後獻給天元大人，只剩下兩顆備用，僅有的兩顆被他吃掉了一粒，擅自吃掉的家夥居然還要指責他。
換做平時會瘋狂回懟，但面對眼前的五條悟小朋友，源柊月選擇溺愛，他極其溫柔地說：“怪我，都怪我。”
“……”五條悟說，“你的語氣好惡心。”
源柊月：“你都小學生了，我就讓讓你吧。”
五條悟：“誰是小學生？老子今年十七歲！”
源柊月：“老~子~十~七~歲~”
夏油傑：“老~子~十~七~歲~”
五條悟：“……”
五條悟十分生氣，避免繼續讓這幾個人爽到，一下把自己埋回毯子裏，當縮頭小貓。
三個人見狀，也不逗他了，七手八腳地開始討論對策。
家入硝子說：“因為這不算是‘外傷’，我的反轉術式修不了。”
源柊月悟了：“屬於和‘外傷’對應的‘內傷’麽？性質上，類似精神上的疾病？所以你束手無策？”
“對。”家入硝子心想和聰明人講話就是省力，繼續分享自己的思路，“方法一，擁有‘年齡操作’術式的術師，將其作用在悟身上或許有效；方法二，如果悟自行領會了反轉術式，也許能修覆自己身體的異狀。”
“年齡操作的術式麽……這可太少見了，我聽說過的只有天元大人一個。”夏油傑說。
“要麽我再吃一粒毒藥。”五條悟掀開兜住腦袋的毛毯，突然插嘴，“總不能兩次都賭到1%的變小概率，萬一瀕死，就能成……”
源柊月：“你再變小的話得變成胚胎了吧。”
五條悟：“……”
源柊月：“以後交給六眼神子五條大少爺的任務，由一個胚胎去執行，我不敢想那場面。”
五條悟：“……閉嘴！”
他又破防了，接著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我今晚真有一個任務。”
“哇。”源柊月雙手捧著下巴，語氣浮誇，“身體雖然變小，咒力依舊強大，年僅六歲就能祓除特級咒靈，好厲害啊，五條同學！”
五條悟面無表情：“老子真的會揍你。”
源柊月：“跳起來揍我膝蓋麽？”
五條悟：“…………”
五條悟堅決不同意公開求助，覺得丟不起這個人，準備先自己找辦法私下解決，如果無法處理再告訴家裏。
狠狠嘲笑完這個手欠嘴硬的白發小男孩，三人各自做了能為他做的事。
家入硝子向師長前輩打聽能夠改寫肉體信息的特別術師，夏油傑接手他今晚的任務，源柊月打電話給阿笠博士，問他針對A藥的研究進展發展如何。
阿笠博士聽說竟然有人主動吃下APTX4869，十分吃驚，一言難盡地說：“我這邊確實有一些進展……電話裏講不清楚，你先帶那位過來，我給他做個全面檢查吧。”
-
樓下。
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正在客廳，對著放在矮桌上的恒溫箱目不轉睛。
小學自然課，要求做培養觀察作業，對象可以是動物或植物，姐弟倆選了同一個課題，觀察恒溫箱當中小雞的孵化和成長過程。
已經有兩只小雞破了殼，毛絨絨的幾團淡黃色啾啾貼在一起取暖，眼睛閉著，似乎是暖和到睡著了。
“小源哥哥還不準備下來吃飯嗎？”伏黑津美紀問。
伏黑惠：“他剛剛下來過了，帶了一份上去吃。”
伏黑津美紀：“這樣啊。”
伏黑姐弟理所當然地覺得對方可能是在樓上打游戲，討論起眼前的雞蛋。
“我覺得中間這個馬上就要破了。”
“右邊的那顆蛋好大，到時候孵出來的小雞會大一圈嗎？”
“應該不會吧……”
兩個小學生甚至給孵出來的兩只小雞取了名字，大的叫小美，小的叫小帥，由於是自己親眼看著孵出來的雞蛋，對它倆有種超出尋常的寶貝，吃飯吃到一半也要過來觀察下，生怕小美小帥突然夭折。
他們嘰嘰喳喳談論著，突然一道沈穩的男聲插入對話：“這麽點大，沒肉，怎麽吃？”
聽到熟悉的聲音，伏黑惠擡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發現，自己的老爹居然正站在門邊，雙手抱著肩，氣定神閑地俯視他們。
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走路無聲無影。
“老爹……”伏黑惠喃喃地喊道。
伏黑津美紀：“甚爾叔叔……”
伏黑甚爾的目光，從那兩只還沒他手掌一半大的小雞，轉移到自己兒子驚訝的臉上：“怎麽，很驚訝？”
伏黑惠滿臉欲言又止：“你為什麽來這裏？”
“他沒跟你說？”伏黑甚爾走了兩步，大馬金刀地往沙發上一坐，順勢躺下，懶散道，“來上班。”
伏黑惠：“！”
什麽！新來的後輩竟然是他老爹？
-
“嗯，差不多。”源柊月點頭。
五條悟從小身高就驚人，這麽張圓潤可愛的小孩臉，一站起嚇人一跳，好長一條，小學一年級的臉，小學四年級的身高，讓源柊月狠狠哽了幾秒。
目前是全副武裝的小悟。
口罩、墨鏡、帽子。感謝硝子提供的貝雷帽，能把顯眼的白色頭發也嚴嚴實實地罩住。
他們準備出門去阿笠博士家。
“真的？”五條悟問，“有破綻麽？”
源柊月誇下海口：“當然。這個變裝程度，你親爹來了都不一定能認出你。”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鬼鬼祟祟的，下樓梯、穿過走廊，來到客廳。
一轉頭，和前來報道的新員工對上視線。
源柊月：“……”
壞了，五條悟親爹認不出來，但伏黑惠的爹可不一定啊。
伏黑甚爾四海為家，坐到這張沙發上的時候顯然也把這當成了新家，一點不見外，躺得很舒服，正有一句沒一句地逗自己兒子玩。
他們一出現，伏黑甚爾立刻鎖定了全副武裝的五條悟。
“這是誰啊？”伏黑津美紀問，“新來的小朋友嗎？”
五條悟：“。”
源柊月忽悠道：“嗯，是的，我送他回家。”
接著招呼伏黑甚爾，“甚爾君，我出門有點事，你先隨便找個房間住，讓小惠帶你熟悉下業務。”
伏黑姐弟不疑有他，家裏來來往往過不少客人，年齡有大有小，還有不是人的，見源柊月不準備介紹這個孩子，也就沒有追問，只客氣地說“以後再來玩哦”。
但伏黑甚爾不是好應付的。
頂級的天與咒縛，強化到人類肉體極致的五感，讓他一眼從全副武裝的五條悟身上找到違和感。
五條悟被他盯著煩，本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沒好氣反問：“看什麽看？”
“哦？”伏黑甚爾起身，三兩下走到他身邊，儼然是認了出來，饒有興致地說，“你是……”
是六眼麽？
但為什麽會變成小孩子的身高？
他伸手去摘五條悟頭上的帽子，被對方靈活躲開。
這閃電一般的反應速度，更讓伏黑甚爾確定心中的猜測，剎那間，他反手一個手刀劈過去——
又被不留痕跡地躲開了。
伏黑惠震驚。
“老爹！”伏黑惠當場站起來指責自己父親，就差放玉犬咬人了，“你怎麽可以欺負哥哥的客人？他還是個小孩子……”
伏黑津美紀跟著應道：“甚爾叔叔，不能這樣做。”
源柊月心裏很清楚，他的內裏仍是十七歲的五條悟，身體暫時縮水，實力沒有打任何折扣，但面對這個過分可愛的幼小外表，回護的動作卻領先思考一步。
他對伏黑甚爾說，聲音格外冷淡，警告的意味相當明顯：“餵，差不多得了。”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待遇，五條悟立刻暗爽，差點笑出聲來。
這一瞬間，他福至心靈，立刻學會並熟練運用貓尾草的技能，但不是反轉術式——身體搖晃，突然仰倒，躺到地上，仿佛真被伏黑甚爾剛才那一拳擊中。
等源柊月回過頭，只看到他睡著了似的躺在地上，嘴上可憐兮兮地告狀：“小橘子，好痛，這個老鴨子欺負我。”
伏黑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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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近期沈迷研究反轉術式, 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滿腦子都是“應該怎麽瀕死？”，直接自殺顯然是不可能的, 咒術師只接受在戰鬥中死去。
為了達成目的，他甚至私下托人去黑市發布了自己的追殺令, 懸賞十個億。
其實黑市裏已經有若幹六眼追殺任務，賞金只高不低, 只是沒人敢接這種送命任務, 失敗了原地去世，成功了會招致五條家的瘋狂報覆, 下半輩子麻煩纏身，殺手也是要考慮回報率的。
思來想去，他想到了源柊月搜羅來的毒藥。
咒力操作完成後，源柊月能看到APTX4869的屬性面板，簡單告訴他們, 這種毒藥致死率高達99%，不足1%的概率吃下會變成小孩，工藤新一是一個極其幸運的個例。
他以為這麽說了，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去碰他的毒藥, 隨手找了個帶鎖的盒子裝起來。
可惜, 有些貓的手欠根本不講道理, 貓天性熱愛作死, 實在無奈。
五條悟憑借他聰明靈活的大腦想到這一茬，覺得這是個非常好的機會, 六眼找東西簡直是作弊, 很快翻到了藏在游戲室的電視機櫃裏的A藥，接著喊來家入硝子, 避免自己沒學會反轉術式翻車。
正如源柊月總愛高估自己的幸運值，五條悟也遠遠低估了自己的運氣。
他是五條家等了一百多年的六眼，是七十億分之一的奇跡，是以一己之力改變咒術界格局的存在，區區1%的概率，自然一擊即中。
看到五條悟正臉的瞬間，源柊月立刻撥通夏油傑的號碼，無比嚴肅地告知對方：“傑，快上樓，二樓最西邊的游戲房，不來後悔一輩子，別怪我沒提醒你。”
不一會兒，不明所以的夏油傑敲響房門：“你找我麽？”
夏油傑進門，夏油傑看到了，夏油傑開始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系列行雲流水的動作只花了兩秒的時間。
他們倆一邊笑，一邊舉著手機對五條悟瘋狂拍照，幼年神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唇線緊緊抿著，偏圓的貓眼像一塊剔透的藍色水晶。
“這可真是……”夏油傑擦掉笑出來的眼淚，“難怪你說，不來後悔一輩子……幸好我來了。”
“五條大少爺一如既往的天才。”源柊月說，“說起來，硝子，你對他用過反轉術式麽？”
家入硝子聳了聳肩：“當然用過。”
問題就出在這裏，當五條悟變成小孩後，家入硝子第一時間用咒力探查了他的身體情況，並及時使用反轉術式進行修覆，但壓根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既然家入硝子解決不了，那醫院也不必再去，她本來就是醫生。
“你們幾個。”白發小男孩惡狠狠地說，“別笑了，倒是給老子想想辦法啊！”
換做正常狀態下的五條悟，這一番超兇警告大概極有說服力，但以他目前的外表，其殺傷力和一只齜牙咧嘴的小貓咪沒有任何區別，路過的人類只覺得白毛小貓好可愛。
他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源柊月：“你的藥明明就這麽幾顆，為什麽不藏好點？就沒想過有些無辜的人誤食怎麽辦嗎！”
夏油傑說：“事實上，我們正常人不會故意去吃毒藥。”
五條悟胡攪蠻纏：“那拋開事實不談，小橘子就沒有錯嗎！”
APTX4869，從琴酒身上搜來就只有四顆，一粒給到阿笠博士那邊研究用，一粒經過咒力改造後獻給天元大人，只剩下兩顆備用，僅有的兩顆被他吃掉了一粒，擅自吃掉的家夥居然還要指責他。
換做平時會瘋狂回懟，但面對眼前的五條悟小朋友，源柊月選擇溺愛，他極其溫柔地說：“怪我，都怪我。”
“……”五條悟說，“你的語氣好惡心。”
源柊月：“你都小學生了，我就讓讓你吧。”
五條悟：“誰是小學生？老子今年十七歲！”
源柊月：“老~子~十~七~歲~”
夏油傑：“老~子~十~七~歲~”
五條悟：“……”
五條悟十分生氣，避免繼續讓這幾個人爽到，一下把自己埋回毯子裏，當縮頭小貓。
三個人見狀，也不逗他了，七手八腳地開始討論對策。
家入硝子說：“因為這不算是‘外傷’，我的反轉術式修不了。”
源柊月悟了：“屬於和‘外傷’對應的‘內傷’麽？性質上，類似精神上的疾病？所以你束手無策？”
“對。”家入硝子心想和聰明人講話就是省力，繼續分享自己的思路，“方法一，擁有‘年齡操作’術式的術師，將其作用在悟身上或許有效；方法二，如果悟自行領會了反轉術式，也許能修覆自己身體的異狀。”
“年齡操作的術式麽……這可太少見了，我聽說過的只有天元大人一個。”夏油傑說。
“要麽我再吃一粒毒藥。”五條悟掀開兜住腦袋的毛毯，突然插嘴，“總不能兩次都賭到1%的變小概率，萬一瀕死，就能成……”
源柊月：“你再變小的話得變成胚胎了吧。”
五條悟：“……”
源柊月：“以後交給六眼神子五條大少爺的任務，由一個胚胎去執行，我不敢想那場面。”
五條悟：“……閉嘴！”
他又破防了，接著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我今晚真有一個任務。”
“哇。”源柊月雙手捧著下巴，語氣浮誇，“身體雖然變小，咒力依舊強大，年僅六歲就能祓除特級咒靈，好厲害啊，五條同學！”
五條悟面無表情：“老子真的會揍你。”
源柊月：“跳起來揍我膝蓋麽？”
五條悟：“…………”
五條悟堅決不同意公開求助，覺得丟不起這個人，準備先自己找辦法私下解決，如果無法處理再告訴家裏。
狠狠嘲笑完這個手欠嘴硬的白發小男孩，三人各自做了能為他做的事。
家入硝子向師長前輩打聽能夠改寫肉體信息的特別術師，夏油傑接手他今晚的任務，源柊月打電話給阿笠博士，問他針對A藥的研究進展發展如何。
阿笠博士聽說竟然有人主動吃下APTX4869，十分吃驚，一言難盡地說：“我這邊確實有一些進展……電話裏講不清楚，你先帶那位過來，我給他做個全面檢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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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
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正在客廳，對著放在矮桌上的恒溫箱目不轉睛。
小學自然課，要求做培養觀察作業，對象可以是動物或植物，姐弟倆選了同一個課題，觀察恒溫箱當中小雞的孵化和成長過程。
已經有兩只小雞破了殼，毛絨絨的幾團淡黃色啾啾貼在一起取暖，眼睛閉著，似乎是暖和到睡著了。
“小源哥哥還不準備下來吃飯嗎？”伏黑津美紀問。
伏黑惠：“他剛剛下來過了，帶了一份上去吃。”
伏黑津美紀：“這樣啊。”
伏黑姐弟理所當然地覺得對方可能是在樓上打游戲，討論起眼前的雞蛋。
“我覺得中間這個馬上就要破了。”
“右邊的那顆蛋好大，到時候孵出來的小雞會大一圈嗎？”
“應該不會吧……”
兩個小學生甚至給孵出來的兩只小雞取了名字，大的叫小美，小的叫小帥，由於是自己親眼看著孵出來的雞蛋，對它倆有種超出尋常的寶貝，吃飯吃到一半也要過來觀察下，生怕小美小帥突然夭折。
他們嘰嘰喳喳談論著，突然一道沈穩的男聲插入對話：“這麽點大，沒肉，怎麽吃？”
聽到熟悉的聲音，伏黑惠擡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發現，自己的老爹居然正站在門邊，雙手抱著肩，氣定神閑地俯視他們。
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走路無聲無影。
“老爹……”伏黑惠喃喃地喊道。
伏黑津美紀：“甚爾叔叔……”
伏黑甚爾的目光，從那兩只還沒他手掌一半大的小雞，轉移到自己兒子驚訝的臉上：“怎麽，很驚訝？”
伏黑惠滿臉欲言又止：“你為什麽來這裏？”
“他沒跟你說？”伏黑甚爾走了兩步，大馬金刀地往沙發上一坐，順勢躺下，懶散道，“來上班。”
伏黑惠：“！”
什麽！新來的後輩竟然是他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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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差不多。”源柊月點頭。
五條悟從小身高就驚人，這麽張圓潤可愛的小孩臉，一站起嚇人一跳，好長一條，小學一年級的臉，小學四年級的身高，讓源柊月狠狠哽了幾秒。
目前是全副武裝的小悟。
口罩、墨鏡、帽子。感謝硝子提供的貝雷帽，能把顯眼的白色頭發也嚴嚴實實地罩住。
他們準備出門去阿笠博士家。
“真的？”五條悟問，“有破綻麽？”
源柊月誇下海口：“當然。這個變裝程度，你親爹來了都不一定能認出你。”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鬼鬼祟祟的，下樓梯、穿過走廊，來到客廳。
一轉頭，和前來報道的新員工對上視線。
源柊月：“……”
壞了，五條悟親爹認不出來，但伏黑惠的爹可不一定啊。
伏黑甚爾四海為家，坐到這張沙發上的時候顯然也把這當成了新家，一點不見外，躺得很舒服，正有一句沒一句地逗自己兒子玩。
他們一出現，伏黑甚爾立刻鎖定了全副武裝的五條悟。
“這是誰啊？”伏黑津美紀問，“新來的小朋友嗎？”
五條悟：“。”
源柊月忽悠道：“嗯，是的，我送他回家。”
接著招呼伏黑甚爾，“甚爾君，我出門有點事，你先隨便找個房間住，讓小惠帶你熟悉下業務。”
伏黑姐弟不疑有他，家裏來來往往過不少客人，年齡有大有小，還有不是人的，見源柊月不準備介紹這個孩子，也就沒有追問，只客氣地說“以後再來玩哦”。
但伏黑甚爾不是好應付的。
頂級的天與咒縛，強化到人類肉體極致的五感，讓他一眼從全副武裝的五條悟身上找到違和感。
五條悟被他盯著煩，本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沒好氣反問：“看什麽看？”
“哦？”伏黑甚爾起身，三兩下走到他身邊，儼然是認了出來，饒有興致地說，“你是……”
是六眼麽？
但為什麽會變成小孩子的身高？
他伸手去摘五條悟頭上的帽子，被對方靈活躲開。
這閃電一般的反應速度，更讓伏黑甚爾確定心中的猜測，剎那間，他反手一個手刀劈過去——
又被不留痕跡地躲開了。
伏黑惠震驚。
“老爹！”伏黑惠當場站起來指責自己父親，就差放玉犬咬人了，“你怎麽可以欺負哥哥的客人？他還是個小孩子……”
伏黑津美紀跟著應道：“甚爾叔叔，不能這樣做。”
源柊月心裏很清楚，他的內裏仍是十七歲的五條悟，身體暫時縮水，實力沒有打任何折扣，但面對這個過分可愛的幼小外表，回護的動作卻領先思考一步。
他對伏黑甚爾說，聲音格外冷淡，警告的意味相當明顯：“餵，差不多得了。”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待遇，五條悟立刻暗爽，差點笑出聲來。
這一瞬間，他福至心靈，立刻學會並熟練運用貓尾草的技能，但不是反轉術式——身體搖晃，突然仰倒，躺到地上，仿佛真被伏黑甚爾剛才那一拳擊中。
等源柊月回過頭，只看到他睡著了似的躺在地上，嘴上可憐兮兮地告狀：“小橘子，好痛，這個老鴨子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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