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敢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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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敢騙他
府裏空蕩蕩的。
好像一瞬間所有人都消失了一般。
衛盛像個小尾巴一樣，緊跟著葉璃，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著。
葉璃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他也沒什麽可帶的。
“將軍，我來吧。”
衛盛想幫他收拾衣物，這些事一直都是他做的。
葉璃：“不用了，你回去吧。”
“將軍，我……”
葉璃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他並不想聽，衛盛也沒有必要和他解釋。
“你留在陛下身邊保護他的安全，我明日啟程前往寧陽城。”
葉璃手中的動作沒有停，疊好衣服放在一旁，又從床頭的暗格裏拿了幾瓶藥，還有明淵留給他的藥膏。
“將軍，你……不要我了？”
衛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整個人都死氣沈沈的。
“說什麽呢？”葉璃皺起眉頭，“我去寧陽城是陛下安排的，那裏可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去把我書房裏的書放在木箱裏。”葉璃不想讓他在一旁像個木樁一樣，打發他去幫自己收拾東西。
衛盛擡頭，眼裏有了生機，“嗯，我來幫您收拾。”
葉璃手裏的動作一頓，“好，你來吧。”
他放下手裏的衣衫，“我去看看寒風。”
衛盛是不可能跟他走的，以前是他的副將，但從現在開始就不是的。
玄霄既然這次把他帶走，也必然會留下他。
葉璃這次去寧陽城，三千守衛沒有一個是跟著他征戰的士兵。
不過他也不在乎，沒有戰爭就是最好的結局。
反正這皇城他也待不慣，還不如去邊疆自由瀟灑的度過一生。
寒風還被關在籠子裏，本來明淵想帶它走的，但想到青陀要照顧病人，葉璃便讓它留下了。
身上的傷痕已經好了，寒風焦躁不安的扒拉著籠子。
葉璃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再忍忍，等到了寧陽城，就可以出來了。”
寒風像是聽懂了一般，趴下身子，小聲嗚咽著。
明淵一走，院子裏安靜到能聽到風聲，空落落的。
“葉將軍，餵狗嗎？”
令人厭惡的聲音響起，葉璃面色冷漠，他側頭望去。
玄瓚帶著一人站在院門口，笑意盈盈的走來。
“是狼啊，本王還以為是狗。”
玄瓚的語氣平淡，似是閑聊，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葉璃心底生出些冷意，衛盛從書房翻窗而過，握著劍擋在葉璃身前。
玄瓚長籲短嘆，搖了搖頭，“本王就如此招人嫌棄嗎？”
四下也無旁人，葉璃偏頭冷漠的道：“王爺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葉將軍可要有麻煩了。”玄瓚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的石桌前，半靠著，“本王，也要去寧陽城。”
葉璃有微微震驚，玄霄放過他了？
“陛下會同意？”葉璃問道：“還是你和陛下達成了什麽交易？”
玄瓚擡了擡手，掏出一個折子，一松手，攤開在葉璃面前：“玄霄要的名單，以及本王這幾年明裏暗裏搜集的錢，還有我二哥留下的一些武器。”
“宋毅那邊查的事，本王也都交代了，總之該說的我都說了。”
玄瓚說完，得意的笑了，“這些換我跟你去寧陽城，你覺得他會不同意？”
結果顯而易見，葉璃推開衛盛，與玄瓚四目相對，“你確定要去？對你而言這和流放差不多。”
“我知道。”玄瓚無所謂的笑了，“我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去了，王府的人也遣散了，只帶趙九一人，我和你一樣，對這裏失望透頂。”
“這算什麽？”
葉璃本來對去寧陽城並沒有多大感覺，他只要守好邊境的兩座城池，看著那幾個總是騷擾天齊的部落，順便等明淵的消息。
除此之外，他的生活可以說是非常平淡，練練兵，曬曬太陽，看起來也挺不錯的。
有事做，也有閑。
可是，他並不想看見討厭的人。
畢竟玄瓚可是不止一次想殺他。
“怕我打擾你和明淵？”玄瓚笑的很惡心，“放心，沒事我不會找你，說起來，明淵呢？你府裏的人都去哪了？”
“他已經走了。”葉璃道：“沒什麽事，王爺也請回吧，我要收拾行囊。”
葉璃回頭看了衛盛一眼，衛盛這才收起劍，轉身回到書房，繼續幫葉璃裝書。
“不留我吃個飯？畢竟咱倆明天可是要一起走的。”
玄瓚厚著臉皮，“路上還要麻煩葉將軍了。”
葉璃不由得皺起眉頭，為什麽總是有麻煩找到他。
沒有回玄瓚的話，葉璃回屋拿起佩劍，打算出門。
“王爺請自便，我還有事，先出去一下。”
葉璃說完，微微俯身，然後便走了。
玄瓚摸了摸手指，道：“跟上去。”
葉璃出了門，直奔城外，身後跟著的人讓葉璃心情頗為煩躁。
他又來到了無崖山，離開前，他來到山頂的寺廟，已經修繕過的寺廟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麽破敗。
處處都能看到明淵的身影，葉璃想起他，不由的笑了一下。
葉璃把佛像前的香爐擺上，插上香，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玄瓚隨著他來到此處，並沒有很意外這裏有間寺廟，畢竟他小時候也經常來這裏。
“葉璃，你不是不信這些嗎？”
“該信的時候會信。”
葉璃想尋得一處安寧之所，本來願望都實現了，被玄瓚攪和了。
玄瓚也撩了下衣衫，跪在佛像前。
他盯著慈悲憐憫的佛像，輕聲開口：“葉璃，你說我們算不算同病相憐？”
葉璃閉著眼睛，沒有回答。
“你應該想知道我為何要去寧陽城吧。”玄瓚側眸看向他，“因為我在哪裏，他最安心。”
“我已經厭倦了一切爭端，曾經我想毀了所有，毀掉所有人，可清醒過來後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個棋子，一點也不重要。”
“王爺的身份，皇家的身份，都和我沒有關系了。”
玄瓚擡手合十，閉上眼睛，“他知道你不會變，我若去其他任何地方他都不會同意。”
“但去寧陽城，你在那，那地方又偏遠，也接觸不到什麽人，他才安心，才會放過我。”
葉璃睜開眼睛，眸底閃動著灰暗的情緒，“互不打擾，最好。”
“放心，我依舊很討厭你。”
“我也是。”
葉璃又在寺廟待了一會，掃了掃地上的灰塵，最後看了一眼它，才離開。
本想去木屋看看，可那裏也沒有什麽了，能想起來的，大概就是明淵坐在院子裏劈柴，擦劍的場景。
徑直下了山，這次玄瓚沒有繼續跟著他，“明日清晨，城外見。”
葉璃點頭。
離開前的一天，葉璃回了家，他父親看到他沒說什麽，只是問了一句：“吃飯了嗎？”
葉璃道：“還沒。”
“留下來吃個飯吧。”
“好。”
父子倆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飯，沒有聊朝堂的事，也沒有談及這次發生的事。
反而頭一次說起了葉璃的母親。
因為母親的原因，葉璃和他父親的關系一直很陌生。
“我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母親，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甚至她生病去世都沒見到。”
“璃兒，對於重要的人，一定不要放手。”
“嗯。”葉璃淡淡應了一聲。
“不用擔心我，葉家也不是好惹的。”
“嗯。”
吃完飯，父子兩人又聊了一會，天黑前，葉璃離開了家，他看著父親日漸蒼老的面容，又想起戰場上巍峨的身軀。
原來時間，過的如此之快。
穿過人群，葉璃從後巷往回走，暗淡的小巷璃傳來百姓家飯菜的香氣，他擡頭看向蒙著夕陽的天空，一朵白色的雲靜靜的掛在天上。
廊下的燭火燃起，搖晃著，人影綽綽。
衛盛還沒離開，固執的站在書房門口，等待著葉璃。
他一直都是這樣，跟在葉璃身後，幫著葉璃處理力所能及的事。
葉璃去哪，他就去哪，一直都是這樣。
可是，這次，他要被丟下了。
“你怎麽還在這裏？”
葉璃淡淡看著他，“衛盛，你沒必要跟著我了，保護好陛下才是你的責任。”
“陛下有很多人保護，不缺我一個。”衛盛低著頭，“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將軍去哪，我就去哪。”
“回去吧。”
葉璃也沒空和他爭論什麽，回了房間，打算睡覺。
床已經鋪好了，臥房裏的蠟燭靜靜的燃燒著，葉璃的衣服也疊的整整齊齊，房間裏還有一股淡淡的熏香。
燃燒的火盆烤的屋裏很暖和，半開的前後窗通著風。
葉璃揉了揉頭發，轉身走了出去，衛盛正站在門口守著。
聽到動靜，他回頭，“將軍，有什麽吩咐？”
葉璃努力平靜著語氣：“我說你伺候人上癮是嗎？放著好好的前程不要，非要跟著我做什麽？”
“我不會做別的，而且我是將軍一手提拔的，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衛盛固執的傻氣，葉璃長呼一口氣，“算了，讓呂維川留下，用軍鷹每半個月聯系一次，一有問題，你必須回來。”
衛盛的眼睛一亮，“明白！”
“你一會進宮和陛下說，然後回去收拾東西睡覺，明天天亮前城外見。”
葉璃交代完就要回去睡覺，一個個的真的是一點也不聽話。
忽然想起沈飛，等他回來後怕又是要追著自己，葉璃忽然覺得頭疼。
衛盛正一臉開心的要走，想起一件事，他轉身喊住葉璃：“將軍。”
“怎麽了？還有事？”
“那個……”衛盛想起那天他聽到的事，“明將軍，沒中毒。”
葉璃疑惑：“什麽？”
衛盛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就是那天我偷偷回來本想和將軍解釋一下，我是被陛下臨時喊走了，沒來及和您說。”
“結果，正好聽見明將軍和青陀說，要給自己下毒，最好是沒什麽毒性但反應大的。”
“本想和您說，但那兩天我一直在宮裏走不開，我覺得明將軍他可能騙了您……”
“哦，知道了，你回去吧。”
葉璃沒什麽特別的表情，慢慢關上了房門。
先是松了一口氣，接著臉上的神色沈了下來，想起青陀閃躲的眼神，過於淡定的態度。
和他前面發現明淵中毒時完全是不一樣的反應，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可是，明淵為什麽這樣做？
葉璃不明白，讓自己看起來那麽慘，對明淵有什麽好處？
就算他想回北丘，也沒人會攔著他，他不會，玄宵也不會。
葉璃蹙著眉，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明淵要幹什麽。
難道是有自虐傾向？總不能是腦子壞了。
不管是什麽原因，明淵敢騙他，就要考慮後果。
想到自己還為他擔心，葉璃不由得咬了咬牙，真是浪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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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我來吧。”
衛盛想幫他收拾衣物，這些事一直都是他做的。
葉璃：“不用了，你回去吧。”
“將軍，我……”
葉璃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他並不想聽，衛盛也沒有必要和他解釋。
“你留在陛下身邊保護他的安全，我明日啟程前往寧陽城。”
葉璃手中的動作沒有停，疊好衣服放在一旁，又從床頭的暗格裏拿了幾瓶藥，還有明淵留給他的藥膏。
“將軍，你……不要我了？”
衛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整個人都死氣沈沈的。
“說什麽呢？”葉璃皺起眉頭，“我去寧陽城是陛下安排的，那裏可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去把我書房裏的書放在木箱裏。”葉璃不想讓他在一旁像個木樁一樣，打發他去幫自己收拾東西。
衛盛擡頭，眼裏有了生機，“嗯，我來幫您收拾。”
葉璃手裏的動作一頓，“好，你來吧。”
他放下手裏的衣衫，“我去看看寒風。”
衛盛是不可能跟他走的，以前是他的副將，但從現在開始就不是的。
玄霄既然這次把他帶走，也必然會留下他。
葉璃這次去寧陽城，三千守衛沒有一個是跟著他征戰的士兵。
不過他也不在乎，沒有戰爭就是最好的結局。
反正這皇城他也待不慣，還不如去邊疆自由瀟灑的度過一生。
寒風還被關在籠子裏，本來明淵想帶它走的，但想到青陀要照顧病人，葉璃便讓它留下了。
身上的傷痕已經好了，寒風焦躁不安的扒拉著籠子。
葉璃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再忍忍，等到了寧陽城，就可以出來了。”
寒風像是聽懂了一般，趴下身子，小聲嗚咽著。
明淵一走，院子裏安靜到能聽到風聲，空落落的。
“葉將軍，餵狗嗎？”
令人厭惡的聲音響起，葉璃面色冷漠，他側頭望去。
玄瓚帶著一人站在院門口，笑意盈盈的走來。
“是狼啊，本王還以為是狗。”
玄瓚的語氣平淡，似是閑聊，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葉璃心底生出些冷意，衛盛從書房翻窗而過，握著劍擋在葉璃身前。
玄瓚長籲短嘆，搖了搖頭，“本王就如此招人嫌棄嗎？”
四下也無旁人，葉璃偏頭冷漠的道：“王爺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葉將軍可要有麻煩了。”玄瓚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的石桌前，半靠著，“本王，也要去寧陽城。”
葉璃有微微震驚，玄霄放過他了？
“陛下會同意？”葉璃問道：“還是你和陛下達成了什麽交易？”
玄瓚擡了擡手，掏出一個折子，一松手，攤開在葉璃面前：“玄霄要的名單，以及本王這幾年明裏暗裏搜集的錢，還有我二哥留下的一些武器。”
“宋毅那邊查的事，本王也都交代了，總之該說的我都說了。”
玄瓚說完，得意的笑了，“這些換我跟你去寧陽城，你覺得他會不同意？”
結果顯而易見，葉璃推開衛盛，與玄瓚四目相對，“你確定要去？對你而言這和流放差不多。”
“我知道。”玄瓚無所謂的笑了，“我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去了，王府的人也遣散了，只帶趙九一人，我和你一樣，對這裏失望透頂。”
“這算什麽？”
葉璃本來對去寧陽城並沒有多大感覺，他只要守好邊境的兩座城池，看著那幾個總是騷擾天齊的部落，順便等明淵的消息。
除此之外，他的生活可以說是非常平淡，練練兵，曬曬太陽，看起來也挺不錯的。
有事做，也有閑。
可是，他並不想看見討厭的人。
畢竟玄瓚可是不止一次想殺他。
“怕我打擾你和明淵？”玄瓚笑的很惡心，“放心，沒事我不會找你，說起來，明淵呢？你府裏的人都去哪了？”
“他已經走了。”葉璃道：“沒什麽事，王爺也請回吧，我要收拾行囊。”
葉璃回頭看了衛盛一眼，衛盛這才收起劍，轉身回到書房，繼續幫葉璃裝書。
“不留我吃個飯？畢竟咱倆明天可是要一起走的。”
玄瓚厚著臉皮，“路上還要麻煩葉將軍了。”
葉璃不由得皺起眉頭，為什麽總是有麻煩找到他。
沒有回玄瓚的話，葉璃回屋拿起佩劍，打算出門。
“王爺請自便，我還有事，先出去一下。”
葉璃說完，微微俯身，然後便走了。
玄瓚摸了摸手指，道：“跟上去。”
葉璃出了門，直奔城外，身後跟著的人讓葉璃心情頗為煩躁。
他又來到了無崖山，離開前，他來到山頂的寺廟，已經修繕過的寺廟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麽破敗。
處處都能看到明淵的身影，葉璃想起他，不由的笑了一下。
葉璃把佛像前的香爐擺上，插上香，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玄瓚隨著他來到此處，並沒有很意外這裏有間寺廟，畢竟他小時候也經常來這裏。
“葉璃，你不是不信這些嗎？”
“該信的時候會信。”
葉璃想尋得一處安寧之所，本來願望都實現了，被玄瓚攪和了。
玄瓚也撩了下衣衫，跪在佛像前。
他盯著慈悲憐憫的佛像，輕聲開口：“葉璃，你說我們算不算同病相憐？”
葉璃閉著眼睛，沒有回答。
“你應該想知道我為何要去寧陽城吧。”玄瓚側眸看向他，“因為我在哪裏，他最安心。”
“我已經厭倦了一切爭端，曾經我想毀了所有，毀掉所有人，可清醒過來後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個棋子，一點也不重要。”
“王爺的身份，皇家的身份，都和我沒有關系了。”
玄瓚擡手合十，閉上眼睛，“他知道你不會變，我若去其他任何地方他都不會同意。”
“但去寧陽城，你在那，那地方又偏遠，也接觸不到什麽人，他才安心，才會放過我。”
葉璃睜開眼睛，眸底閃動著灰暗的情緒，“互不打擾，最好。”
“放心，我依舊很討厭你。”
“我也是。”
葉璃又在寺廟待了一會，掃了掃地上的灰塵，最後看了一眼它，才離開。
本想去木屋看看，可那裏也沒有什麽了，能想起來的，大概就是明淵坐在院子裏劈柴，擦劍的場景。
徑直下了山，這次玄瓚沒有繼續跟著他，“明日清晨，城外見。”
葉璃點頭。
離開前的一天，葉璃回了家，他父親看到他沒說什麽，只是問了一句：“吃飯了嗎？”
葉璃道：“還沒。”
“留下來吃個飯吧。”
“好。”
父子倆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飯，沒有聊朝堂的事，也沒有談及這次發生的事。
反而頭一次說起了葉璃的母親。
因為母親的原因，葉璃和他父親的關系一直很陌生。
“我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母親，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甚至她生病去世都沒見到。”
“璃兒，對於重要的人，一定不要放手。”
“嗯。”葉璃淡淡應了一聲。
“不用擔心我，葉家也不是好惹的。”
“嗯。”
吃完飯，父子兩人又聊了一會，天黑前，葉璃離開了家，他看著父親日漸蒼老的面容，又想起戰場上巍峨的身軀。
原來時間，過的如此之快。
穿過人群，葉璃從後巷往回走，暗淡的小巷璃傳來百姓家飯菜的香氣，他擡頭看向蒙著夕陽的天空，一朵白色的雲靜靜的掛在天上。
廊下的燭火燃起，搖晃著，人影綽綽。
衛盛還沒離開，固執的站在書房門口，等待著葉璃。
他一直都是這樣，跟在葉璃身後，幫著葉璃處理力所能及的事。
葉璃去哪，他就去哪，一直都是這樣。
可是，這次，他要被丟下了。
“你怎麽還在這裏？”
葉璃淡淡看著他，“衛盛，你沒必要跟著我了，保護好陛下才是你的責任。”
“陛下有很多人保護，不缺我一個。”衛盛低著頭，“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將軍去哪，我就去哪。”
“回去吧。”
葉璃也沒空和他爭論什麽，回了房間，打算睡覺。
床已經鋪好了，臥房裏的蠟燭靜靜的燃燒著，葉璃的衣服也疊的整整齊齊，房間裏還有一股淡淡的熏香。
燃燒的火盆烤的屋裏很暖和，半開的前後窗通著風。
葉璃揉了揉頭發，轉身走了出去，衛盛正站在門口守著。
聽到動靜，他回頭，“將軍，有什麽吩咐？”
葉璃努力平靜著語氣：“我說你伺候人上癮是嗎？放著好好的前程不要，非要跟著我做什麽？”
“我不會做別的，而且我是將軍一手提拔的，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衛盛固執的傻氣，葉璃長呼一口氣，“算了，讓呂維川留下，用軍鷹每半個月聯系一次，一有問題，你必須回來。”
衛盛的眼睛一亮，“明白！”
“你一會進宮和陛下說，然後回去收拾東西睡覺，明天天亮前城外見。”
葉璃交代完就要回去睡覺，一個個的真的是一點也不聽話。
忽然想起沈飛，等他回來後怕又是要追著自己，葉璃忽然覺得頭疼。
衛盛正一臉開心的要走，想起一件事，他轉身喊住葉璃：“將軍。”
“怎麽了？還有事？”
“那個……”衛盛想起那天他聽到的事，“明將軍，沒中毒。”
葉璃疑惑：“什麽？”
衛盛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就是那天我偷偷回來本想和將軍解釋一下，我是被陛下臨時喊走了，沒來及和您說。”
“結果，正好聽見明將軍和青陀說，要給自己下毒，最好是沒什麽毒性但反應大的。”
“本想和您說，但那兩天我一直在宮裏走不開，我覺得明將軍他可能騙了您……”
“哦，知道了，你回去吧。”
葉璃沒什麽特別的表情，慢慢關上了房門。
先是松了一口氣，接著臉上的神色沈了下來，想起青陀閃躲的眼神，過於淡定的態度。
和他前面發現明淵中毒時完全是不一樣的反應，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可是，明淵為什麽這樣做？
葉璃不明白，讓自己看起來那麽慘，對明淵有什麽好處？
就算他想回北丘，也沒人會攔著他，他不會，玄宵也不會。
葉璃蹙著眉，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明淵要幹什麽。
難道是有自虐傾向？總不能是腦子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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