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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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心有靈犀
過分安靜的夜裏，葉璃睜著眼睛盯著眼前漆黑的空氣，身旁明淵背對著他睡在床邊。
沒有來搶他的被子，也沒有說話，他甚至聽不到他的呼吸聲。
葉璃頭一次翻過身來盯著他的背影，很奇怪的感覺。
“你睡了嗎？”
很輕的聲音，沒有回應。
心裏升起一股淡淡的壓抑感，他不明白自己的情緒，這種來自另一個人情緒變化而引起的些許慌亂。
每次當他遇到難題，遇到無法理解的事情時，葉璃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想。
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無論任何事情都有起因。
葉璃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並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他不應該顧忌對方的情緒。
對於明淵，葉璃自認為非常了解，尤其是作為敵對方，他知道他會用什麽策略，知道他會從哪裏進攻。
他總覺得自己很了解明淵，面對他，葉璃從來不會放下警惕心。
可是最近他發現只要明淵一沈默或者安靜下來，心裏總會覺得不舒服。
想不明白，就算他猜測的是真的，明淵對他報有其他期待，也不代表自己需要回應。
葉璃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會動心的人，對於他生命中的一切，都是既定的，他只需要按照命運的安排走下去。
這其中並沒有任何人與他相行。
如果明淵算的話，畢竟在他原本的計劃中，他和明淵會有一個結局。
無外乎生死。
可一場聯姻將兩人綁在一起，現在他們誰也沒辦法向對方下手，只能等著守著，等到時機到來。
北丘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單單是一國之事，至少要知道冥夜的地位是否穩固，以此才能知道接下來是保持現狀還是派兵應對。
只是兩國暫時沒有多餘的交流，民間通商也沒有實施，一切都在商議過程中。
葉璃看著他的背影，輕聲道：“明日你跟我進宮。”
明淵有沒有聽到他不知道，但葉璃還在說著：“我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安慰你。”
明淵忽然翻了個身，和他面對面，閉著眼睛睡的很熟。
葉璃默默註視著他，看著看著他想起很多年前的明淵，好像黑了一點，瘦了些，臉側輪廓的線條也更堅硬。
明淵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比他還冷漠，只不過他總是掛著不著調的笑，讓人覺得他不太正經。
葉璃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撫著他的眉眼，要是明淵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雖然沈默的明淵讓人不適應，但是若是一直這樣什麽也不做，也挺好。
那樣就不用在擔心他會算計自己。
葉璃收回手，緊了緊被子，睡著了。
天亮時，寒風在床邊扒拉著，嗚咽的聲音吵醒了明淵。
一醒來就感覺到了一股寒意，明淵歪著頭看了一眼床邊的小狼。
懷裏一個溫熱的身體，明淵低頭看去，昨天明明沒睡在一起，為何又在一個被窩了？
明淵輕輕抽離胳膊，給葉璃蓋好被子，穿好衣服，帶著寒風出去放風。
一打開門，寒風就鉆了出去。
明淵裹緊髦衣，坐在木制的臺階上，滿眼雪白，大雪蓋山。
他伸手抓了一把雪，融在掌心。
明淵想，他終歸還是得回去。
如果冥夜出了事，不僅兩國和平無從談起，他和葉璃這短暫的生活也將被毀了。
剛開始雖然不舒服，但是和葉璃待在一起也挺有趣的。
只是把他們綁在一起就能換取戰亂平息，多簡單，簡單到讓人無法理解。
他現在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如果冥夜真的出事了，葉璃定會讓他死在天齊。
北丘內亂，玄霄趁此出兵，正好結束兩國的恩怨。
可明淵不會讓這件事發生，不論如何，玄霄的態度才是他當下最需要知道的。
葉璃醒了，身旁沒人。
說起來，他最近總是睡的很沈，明淵什麽時候醒的他都不知道。
以往他的睡眠淺，有點動靜就會醒，最近怎麽回事？
“醒了？”明淵沒回頭。
“收拾下準備進宮吧。”
葉璃站在他身後，“向陛下匯報你回北丘的事。”
明淵回頭，看著他：“來真的？”
“當然，所以我昨晚的話不是安慰你。”
葉璃轉頭回去了。
明淵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迅速，還以為他會糾結幾日，或者再打探些消息在做定奪。
山上雪有點多，路滑，兩人下山的路上不得不相互扶著，尤其是明淵，故作誇張。
僅一夜，明淵熟悉的笑又回來了，感覺昨晚的明淵像是他的錯覺。
路上，明淵故意和葉璃搭話。
“打個賭吧，玄霄肯定不會同意。”
明淵猜的透透的，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沒有讓明淵回去的理由。
“陛下會同意的。”
葉璃相信玄霄，他一定會把這來之不易的和平放在所有的事情之前。
“輸了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輸了我答應你一個要求，只要不太過分。”
明淵的眼神好像又想出了什麽餿主意。
“好。”
葉璃同意了，他一定會贏。
進了宮，玄霄只見了葉璃一人，明淵在殿外候著。
緊關的殿門，明顯不想他知道他們談了什麽。
但明淵能猜的到。
玄霄扶起葉璃，上下打量著他，“還是搬回來吧，冬天冷，你的身體也需要調養。”
“謝陛下，臣今日來是想請陛下允許臣和明淵……”
葉璃話還沒說完，玄霄擺了擺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關於北丘的事朕會派人時刻盯著，其他的你不需要考慮。”
玄霄的話意思很明顯，讓他不要插手。
“既然如此，陛下為何讓臣知道這事？”
“自然是要讓明淵知曉。”
葉璃道：“明淵知道，必然會想回去，臣認為兩國出使並無阻礙。”
“問題就在這裏，讓明淵知道不過是為了看他的反應，正好借他和冥夜的來往書信知道一些事情。”
玄霄說著從桌子上端了一杯茶遞給葉璃，葉璃接過，“謝陛下，可兩國剛剛結束戰亂，若是此時冥夜出了事……”
“如何？”玄霄聲音一冷，“沒出事，保持現狀，出了事……”
玄霄盯著葉璃：“就是你的事了。”
葉璃眼神震動，一切都明白了，北丘王室也不過剩冥夜一人，他死北丘亂。
內憂招致外患，這是一個天大的機會，他們壓著明淵，葉璃想攻打一個搖晃的北丘，易如反掌。
不論如何，這事都和天齊沒有關系。
“下去吧，快過年了，別總在山上待著。”玄霄道：“記住，和他保持距離，別被拐跑了。”
玄霄是真的不太喜歡明淵，總覺得他對葉璃有其他心思，但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也做不了什麽。
可是，日久生情。
他真怕葉璃對明淵產生其他感情，脾性相同，亦敵亦友，要是成為朋友，多麻煩。
“臣告退。”
葉璃放下茶杯，低頭退了出來，看來這個賭是他輸了。
明淵正在殿外盯著一根朱紅的柱子，葉璃上前：“回去了。”
“怎麽樣？沒同意？”
明淵看他的臉色就猜出來了，能同意才有鬼。
“你輸了，讓我想想該提什麽要求。”
明淵摸了摸下巴，眼神得意。
“你不擔心了？”葉璃實在是理解不了明淵多變的情緒，昨晚陰沈今天笑的燦爛，他是人格分裂嗎？
“等王上的回信，擔心沒用。”
明淵說：“一會回一趟府邸，我想拿點酒。”
葉璃：“好。”
正好他也回去拿幾。
明淵一回來就直接去找孟炆興了，葉璃則去了書房，請了軍醫。
他給明淵下毒的同時也給自己下了，若是不按時服用解藥，恐怕他的身體會出問題。
最近睡的沈，是那藥的副作用嗎？
把脈的軍醫一臉嚴肅，盯著葉璃的神色看了良久，“將軍您中毒了。”
“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自己中毒了。
“不，將軍，我的意思是您種了其他的毒？”
葉璃眉頭一皺，其他的毒？難道明淵給他下毒了？
“能解嗎？”
“這毒屬下沒見過，需要些時日，還需取將軍的血制造解藥。”
葉璃點頭，他怎麽忘了，明淵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就像他不會放過明淵一樣。
另一邊，青陀把著明淵的脈搏，難得一臉嚴肅的和他解釋著，他被人下毒了。
明淵倒是意料之中，笑了笑：“我果然和葉璃天生一對，害人的法子都一樣！”
說的咬牙切齒，互相給對方下毒，他倆竟然想到一處了。
青陀眉間緊皺：“將軍，現在最棘手的是兩種毒在身體裏互融，要解起來很麻煩。”
明淵沈默了一下，“你說葉璃會不會也像我一樣，在給對方下毒的時候也給自己下毒了？”
畢竟他們的吃穿用都是一樣的，但凡是葉璃單獨給得東西他是一定要讓葉璃先用。
葉璃也是如此，就像祛疤的膏藥，也是明淵先用，葉璃再用，因為有解藥，所以明淵無所顧忌的摻在膏藥裏。
“如果真是這樣，將軍說不定真能和他死一塊。”
青陀一臉嚴肅。
明淵瞪了他一眼，嘴裏沒好話。
“想法子解毒，別貧嘴。”
“將軍放心，這世間沒我解不了的毒。”青陀一臉自信，“就算解不了，我也有法子讓將軍活下去，我可是……”
“閉嘴！”孟炆興打斷了他的話，“去準備酒，一會讓將軍帶上。”
青陀撇了撇嘴，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王上有消息了嗎？”明淵更擔心的事還沒有定論。
孟炆興道：“還沒回。”
“讓負責聯絡的人給月連寫信，避開王上，我要知道王的所有情況。”
明淵不指望從冥夜那裏聽到真話。
“可是他們不一定聽我的。”
“給，牌子。”
明淵從懷裏掏出一塊刻著“冥”字的令牌，“告訴他們，不準將聯系月大人的事告訴王。”
孟炆興接過牌子，依舊一臉擔憂，“王上要是知道了，會發脾氣。”
明淵：“我擔著。”
孟炆興也沒在說什麽。
“確定是王上派的人？”明淵更擔心那些人的真實性。
“是，三千醉是天齊有名的酒樓，釀的酒在整個天齊都很出名，釀酒的稻麥生長在渭國邊境，從渭國到北丘還有一段距離，不會有人懷疑到他們。”
明淵嘆氣，“還是擔心。”
“將軍不必擔心，都是些負責運輸負責釀酒的小人物，沒人會懷疑。”
“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明淵起身走了出去，剛出門就在院子裏碰到了葉璃。
葉璃看見他，神情比平日冷了很多。
瞥眼看見走出去的軍醫，明淵嘴角微微上揚，果然如此。
明淵走來，笑道：“葉璃，你說咱倆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葉璃冷漠的轉過頭，不想看他那張討人厭的臉。
互相給對方下毒也就算了，離譜的是兩種毒混雜在一起毒性變了，而他們兩人都沒解藥。
這大概就叫害人終害己。
葉璃想，和明淵扯在一起果然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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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來搶他的被子，也沒有說話，他甚至聽不到他的呼吸聲。
葉璃頭一次翻過身來盯著他的背影，很奇怪的感覺。
“你睡了嗎？”
很輕的聲音，沒有回應。
心裏升起一股淡淡的壓抑感，他不明白自己的情緒，這種來自另一個人情緒變化而引起的些許慌亂。
每次當他遇到難題，遇到無法理解的事情時，葉璃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想。
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無論任何事情都有起因。
葉璃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並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他不應該顧忌對方的情緒。
對於明淵，葉璃自認為非常了解，尤其是作為敵對方，他知道他會用什麽策略，知道他會從哪裏進攻。
他總覺得自己很了解明淵，面對他，葉璃從來不會放下警惕心。
可是最近他發現只要明淵一沈默或者安靜下來，心裏總會覺得不舒服。
想不明白，就算他猜測的是真的，明淵對他報有其他期待，也不代表自己需要回應。
葉璃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會動心的人，對於他生命中的一切，都是既定的，他只需要按照命運的安排走下去。
這其中並沒有任何人與他相行。
如果明淵算的話，畢竟在他原本的計劃中，他和明淵會有一個結局。
無外乎生死。
可一場聯姻將兩人綁在一起，現在他們誰也沒辦法向對方下手，只能等著守著，等到時機到來。
北丘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單單是一國之事，至少要知道冥夜的地位是否穩固，以此才能知道接下來是保持現狀還是派兵應對。
只是兩國暫時沒有多餘的交流，民間通商也沒有實施，一切都在商議過程中。
葉璃看著他的背影，輕聲道：“明日你跟我進宮。”
明淵有沒有聽到他不知道，但葉璃還在說著：“我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安慰你。”
明淵忽然翻了個身，和他面對面，閉著眼睛睡的很熟。
葉璃默默註視著他，看著看著他想起很多年前的明淵，好像黑了一點，瘦了些，臉側輪廓的線條也更堅硬。
明淵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比他還冷漠，只不過他總是掛著不著調的笑，讓人覺得他不太正經。
葉璃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撫著他的眉眼，要是明淵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雖然沈默的明淵讓人不適應，但是若是一直這樣什麽也不做，也挺好。
那樣就不用在擔心他會算計自己。
葉璃收回手，緊了緊被子，睡著了。
天亮時，寒風在床邊扒拉著，嗚咽的聲音吵醒了明淵。
一醒來就感覺到了一股寒意，明淵歪著頭看了一眼床邊的小狼。
懷裏一個溫熱的身體，明淵低頭看去，昨天明明沒睡在一起，為何又在一個被窩了？
明淵輕輕抽離胳膊，給葉璃蓋好被子，穿好衣服，帶著寒風出去放風。
一打開門，寒風就鉆了出去。
明淵裹緊髦衣，坐在木制的臺階上，滿眼雪白，大雪蓋山。
他伸手抓了一把雪，融在掌心。
明淵想，他終歸還是得回去。
如果冥夜出了事，不僅兩國和平無從談起，他和葉璃這短暫的生活也將被毀了。
剛開始雖然不舒服，但是和葉璃待在一起也挺有趣的。
只是把他們綁在一起就能換取戰亂平息，多簡單，簡單到讓人無法理解。
他現在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如果冥夜真的出事了，葉璃定會讓他死在天齊。
北丘內亂，玄霄趁此出兵，正好結束兩國的恩怨。
可明淵不會讓這件事發生，不論如何，玄霄的態度才是他當下最需要知道的。
葉璃醒了，身旁沒人。
說起來，他最近總是睡的很沈，明淵什麽時候醒的他都不知道。
以往他的睡眠淺，有點動靜就會醒，最近怎麽回事？
“醒了？”明淵沒回頭。
“收拾下準備進宮吧。”
葉璃站在他身後，“向陛下匯報你回北丘的事。”
明淵回頭，看著他：“來真的？”
“當然，所以我昨晚的話不是安慰你。”
葉璃轉頭回去了。
明淵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迅速，還以為他會糾結幾日，或者再打探些消息在做定奪。
山上雪有點多，路滑，兩人下山的路上不得不相互扶著，尤其是明淵，故作誇張。
僅一夜，明淵熟悉的笑又回來了，感覺昨晚的明淵像是他的錯覺。
路上，明淵故意和葉璃搭話。
“打個賭吧，玄霄肯定不會同意。”
明淵猜的透透的，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沒有讓明淵回去的理由。
“陛下會同意的。”
葉璃相信玄霄，他一定會把這來之不易的和平放在所有的事情之前。
“輸了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輸了我答應你一個要求，只要不太過分。”
明淵的眼神好像又想出了什麽餿主意。
“好。”
葉璃同意了，他一定會贏。
進了宮，玄霄只見了葉璃一人，明淵在殿外候著。
緊關的殿門，明顯不想他知道他們談了什麽。
但明淵能猜的到。
玄霄扶起葉璃，上下打量著他，“還是搬回來吧，冬天冷，你的身體也需要調養。”
“謝陛下，臣今日來是想請陛下允許臣和明淵……”
葉璃話還沒說完，玄霄擺了擺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關於北丘的事朕會派人時刻盯著，其他的你不需要考慮。”
玄霄的話意思很明顯，讓他不要插手。
“既然如此，陛下為何讓臣知道這事？”
“自然是要讓明淵知曉。”
葉璃道：“明淵知道，必然會想回去，臣認為兩國出使並無阻礙。”
“問題就在這裏，讓明淵知道不過是為了看他的反應，正好借他和冥夜的來往書信知道一些事情。”
玄霄說著從桌子上端了一杯茶遞給葉璃，葉璃接過，“謝陛下，可兩國剛剛結束戰亂，若是此時冥夜出了事……”
“如何？”玄霄聲音一冷，“沒出事，保持現狀，出了事……”
玄霄盯著葉璃：“就是你的事了。”
葉璃眼神震動，一切都明白了，北丘王室也不過剩冥夜一人，他死北丘亂。
內憂招致外患，這是一個天大的機會，他們壓著明淵，葉璃想攻打一個搖晃的北丘，易如反掌。
不論如何，這事都和天齊沒有關系。
“下去吧，快過年了，別總在山上待著。”玄霄道：“記住，和他保持距離，別被拐跑了。”
玄霄是真的不太喜歡明淵，總覺得他對葉璃有其他心思，但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也做不了什麽。
可是，日久生情。
他真怕葉璃對明淵產生其他感情，脾性相同，亦敵亦友，要是成為朋友，多麻煩。
“臣告退。”
葉璃放下茶杯，低頭退了出來，看來這個賭是他輸了。
明淵正在殿外盯著一根朱紅的柱子，葉璃上前：“回去了。”
“怎麽樣？沒同意？”
明淵看他的臉色就猜出來了，能同意才有鬼。
“你輸了，讓我想想該提什麽要求。”
明淵摸了摸下巴，眼神得意。
“你不擔心了？”葉璃實在是理解不了明淵多變的情緒，昨晚陰沈今天笑的燦爛，他是人格分裂嗎？
“等王上的回信，擔心沒用。”
明淵說：“一會回一趟府邸，我想拿點酒。”
葉璃：“好。”
正好他也回去拿幾。
明淵一回來就直接去找孟炆興了，葉璃則去了書房，請了軍醫。
他給明淵下毒的同時也給自己下了，若是不按時服用解藥，恐怕他的身體會出問題。
最近睡的沈，是那藥的副作用嗎？
把脈的軍醫一臉嚴肅，盯著葉璃的神色看了良久，“將軍您中毒了。”
“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自己中毒了。
“不，將軍，我的意思是您種了其他的毒？”
葉璃眉頭一皺，其他的毒？難道明淵給他下毒了？
“能解嗎？”
“這毒屬下沒見過，需要些時日，還需取將軍的血制造解藥。”
葉璃點頭，他怎麽忘了，明淵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就像他不會放過明淵一樣。
另一邊，青陀把著明淵的脈搏，難得一臉嚴肅的和他解釋著，他被人下毒了。
明淵倒是意料之中，笑了笑：“我果然和葉璃天生一對，害人的法子都一樣！”
說的咬牙切齒，互相給對方下毒，他倆竟然想到一處了。
青陀眉間緊皺：“將軍，現在最棘手的是兩種毒在身體裏互融，要解起來很麻煩。”
明淵沈默了一下，“你說葉璃會不會也像我一樣，在給對方下毒的時候也給自己下毒了？”
畢竟他們的吃穿用都是一樣的，但凡是葉璃單獨給得東西他是一定要讓葉璃先用。
葉璃也是如此，就像祛疤的膏藥，也是明淵先用，葉璃再用，因為有解藥，所以明淵無所顧忌的摻在膏藥裏。
“如果真是這樣，將軍說不定真能和他死一塊。”
青陀一臉嚴肅。
明淵瞪了他一眼，嘴裏沒好話。
“想法子解毒，別貧嘴。”
“將軍放心，這世間沒我解不了的毒。”青陀一臉自信，“就算解不了，我也有法子讓將軍活下去，我可是……”
“閉嘴！”孟炆興打斷了他的話，“去準備酒，一會讓將軍帶上。”
青陀撇了撇嘴，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王上有消息了嗎？”明淵更擔心的事還沒有定論。
孟炆興道：“還沒回。”
“讓負責聯絡的人給月連寫信，避開王上，我要知道王的所有情況。”
明淵不指望從冥夜那裏聽到真話。
“可是他們不一定聽我的。”
“給，牌子。”
明淵從懷裏掏出一塊刻著“冥”字的令牌，“告訴他們，不準將聯系月大人的事告訴王。”
孟炆興接過牌子，依舊一臉擔憂，“王上要是知道了，會發脾氣。”
明淵：“我擔著。”
孟炆興也沒在說什麽。
“確定是王上派的人？”明淵更擔心那些人的真實性。
“是，三千醉是天齊有名的酒樓，釀的酒在整個天齊都很出名，釀酒的稻麥生長在渭國邊境，從渭國到北丘還有一段距離，不會有人懷疑到他們。”
明淵嘆氣，“還是擔心。”
“將軍不必擔心，都是些負責運輸負責釀酒的小人物，沒人會懷疑。”
“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明淵起身走了出去，剛出門就在院子裏碰到了葉璃。
葉璃看見他，神情比平日冷了很多。
瞥眼看見走出去的軍醫，明淵嘴角微微上揚，果然如此。
明淵走來，笑道：“葉璃，你說咱倆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葉璃冷漠的轉過頭，不想看他那張討人厭的臉。
互相給對方下毒也就算了，離譜的是兩種毒混雜在一起毒性變了，而他們兩人都沒解藥。
這大概就叫害人終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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