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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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十二）
蕭印對少年的在乎幾乎溢於言表。
檀汐倒是順勢松手了, 但看蕭印的眼神還是像在看不懷好意的狗東西。
“三哥，你啥時候養的狗？挺護食的啊！”檀汐似笑非笑地道。
蕭印差點就要動手了。
這時地面忽然猛地震顫了一下。
385面色一凝，“不好, 主神空間要崩潰了，我們趕緊走！”
見蕭印還在用不善的目光盯著檀汐，385連忙拽著他, “別吃飛醋，汐大佬是熟人，他有老公的, 我們快走！”
有老公？
蕭印放心了一點, 如果是屬性相同的話, 眼前騷包男人的威脅頓時就下降了大半。
地面動蕩得越來越厲害, 蕭印不得不跟著385一道朝外面跑去。
只是一路上，少年的叫喊聲時不時響起——
“等等，汐大佬, 不是那邊，那邊是左, 我們要往右。”
“等等，汐大佬, 你又走錯了, 在這邊。”
“汐大佬快回來，你的方向反了。”
“汐大佬……”
……
蕭印都能聽出385的心累, 他覺得有點神奇, 怎麽會有人能路癡到這個程度？
不過事實證明還真的就能。
而且男子明明很強，但卻是個方向感黑洞般的存在。
因為檀汐的多次走錯, 他們耽擱了不少時間。
好在總算是在主神空間徹底崩潰之前，順利逃了出來。
數不清的數據洪流潰散四溢, 然後被時空亂流卷走。
主神空間塌了，主神嘎了。
385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高高在上的主神，竟然就真的這麽……沒了？
直到突然看見吳隊長扶著昏迷的300，以及其他絕對真愛系統們互相攙扶著逃進了一個傳送門當中，385才猛然醒悟。
傳送門正在快速收縮，385連忙催促兩人道：“快！我們也跟上去！”
從傳送門出來，呈現在385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縮小的山寨版主神空間。
或者說，這是絕對真愛系統叛逃後，建立的新據點。
看到385蕭印和檀汐三人一道從傳送門裏出來，吳隊長的臉色微微僵硬了瞬間，但很快恢覆平靜。
她沖三人點了點頭，最後對著為首的385介紹道：“這是我們的新空間。”
385打量四周，橢圓形的空間堡壘，中間一圈平臺，雖然跟主神空間的規模無法比擬，但看起來還算牢固。
“挺好的。”他評價道。
然後轉向還在昏迷的300，皮笑肉不笑地道：“那麽——大蜘蛛你打算裝死到什麽時候？是不是打算等我把你的四肢都給卸了？”
一邊說著，一邊還把拳頭攥得“哢哢”作響，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裝死的300立即睜開了眼睛，雖然看起來淒慘又虛弱，但還是努力朝385露出一個訕訕的笑容。
“沒，我只是太虛弱了，主神那個狗比太狠了，一下子抽走了我百分之九十八的能量，你懂得。”
385撇撇嘴，傲嬌地道：“我不懂，我有蕭印給我的保護，所以主神只抽走了我百分之三十的能量。”
說著，少年還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繩圈。
除了脖子上的貓咪項圈以外，他的左手腕上還有一圈珊瑚串。
珊瑚串上有越珩神識構建的保護法陣，貓咪項圈是覃煜的骨灰煉制而成。
它們都是蕭印對385的保護，就好比給385套了兩層無形的網，在關鍵時刻，也大大減緩了主神抽取他能量的速度。
否則385這會兒大概也得癱著不能動。
300羨慕的淚水差點就從嘴角流出來，他虛弱地朝385伸出爾康手。
“分……分一點能量吧，土豪，我真的快要關機了！”
不僅300很虛弱，其他逃出來的系統也是半死不活的狀態，能量的匱乏讓他們都處於節電模式。
385沒搭理他的求救，只是朝蕭印打了個手勢，“把他拖進去，我們找個地方單獨問他話。”
蕭印得令立即便像拖死狗似的，將300拖走。
檀汐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地跟著湊上去看熱鬧。
385找了個沒人的房間，幾人進去之後，房門一關，這裏便成了300的審訊室。
385踢了踢半死不活的300，看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才不情不願地施舍了他一丁點能量。
細長的指尖點在300的眉心，一點純白的能量沒入他的體內。
300猛地吸了一口長氣，像是被扼住咽喉的人終於得以喘上一口氣。
但他這口氣還沒來得及喘勻，就見少年的指尖溢出一絲紫色的電流。
385笑容滿面地威脅道：“坦白吧，不想被我電成炭烤蜘蛛的話。”
300：……
“我前面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們系統都是人——哎喲喲……”
話沒說話，就挨了385一波電擊。
“我記性挺好，說過的話可以不用重覆，也別妄圖轉移註意力，你知道我問的不是系統的事，而是蕭印的事。”
385面無表情地道。
蕭印也垂眸看著300。
其實心中隱隱有了大致的猜測，但他還是想從300口中聽到一個確鑿的事實。
300在385和蕭印的虎視眈眈中，不得不老實交代他跟白發神明的合作。
簡單來說，300曾經在蕭印所在的修真界做過任務，跟那個世界的天道打過交道。
而白發神明，就是那個修真界的天道。
當然了，不是每個世界都有天道。
三千小世界當中，只有等級特別高，靈氣足夠濃郁，世界意識才有機緣化為天道。
而天道一旦出現，便是比神明還要高等的存在。
當時300想著要幹翻主神，天道想借機除掉蕭印，再加上想伺機分一杯羹的絕對真愛系統。
他們便這麽狼狽為奸地結盟了。
然後便有了蕭印的任務。
385聽到這裏，不由得皺眉道：“所以，你一開始忽悠我接手蕭印任務的時候，其實根本沒覺得我會成功，而是盼著我們互相傷害，然後兩敗俱傷的對吧？”
既然天道要除掉蕭印，那肯定不能盼著他好。
而在385之前，300還派出過399、388、366、315等系統做過蕭印的任務，只是他們都以失敗告終。
所以，300是覺得自己夠強，能夠跟蕭印相抗衡？
又或者，靈魂被打散，被困在任務世界當中，本就岌岌可危的蕭印，如果再和385成為敵人，那他估計就會在任務世界中徹底沈淪，再也沒有融合神魂變強大的機會了。
這樣一想，之前蕭印在任務世界中遭遇的種種磋磨和意外，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包括絕對真愛系統的插手，估計也是為了讓蕭印和385生出嫌隙。
只是300他們都沒想到，蕭印這個戀愛腦，跟385會那麽契合。
即便是在越珩對系統有嚴重心理陰影的那一世，他也沒有對385這個系統動過手。
“呃……”
被戳中心思的300訕笑著道：“哪能啊，我只是覺得你跟蕭印特別相配，而且我還幫你屏蔽了主神，不然你也不能每個世界都跟他談戀愛是不是？”
385陰沈著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跟蕭印應該感謝你了？”
300訕訕的，根本不敢在這個時候觸385的黴頭，畢竟他這會兒跟砧板上的魚肉也差不多，“那倒也——”
“祂告訴你我是祂分裂出來的心魔？”蕭印忽然開口，打斷了300的話。
幾人均是一楞。
雖然300沒有明說，但從他剛剛的意思來看，白發神明之所以容不下蕭印，就是因為他是祂的心魔。
只是白發神明沒辦法徹底殺死蕭印。
所以便只能借300的手，一點點削弱蕭印，想著等他徹底黑化失去神格時，那時便是他的死期。
只是誰也沒想到，385非但沒有跟蕭印反目成仇，還成了他最大的助力。
天道花了極大的代價，好不容易將蕭印的神魂打散，讓他的神魂碎片散落其他小世界當中。
重生為人，卻註定要跟渣攻糾纏不清，受盡磋磨，自取滅亡。
本該爛在泥沼中的人，卻被385從泥沼中拉起，如今更是恢覆了神格。
385看著蕭印不由得有些驚訝。
其實他也以為蕭印是天道的心魔，可是聽蕭印的語氣……
難道不是？
至於385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大概是因為最後一個任務當中，蕭印就是昊焱帝君的心魔。
相似的設定，加上蕭印邪神的屬性，就難免會讓他這麽猜想。
但蕭印卻是輕嗤一聲，道：“不，我才是天道，祂才是心魔。”
“哈？”
“啊？”
“哦？竟然是這樣嗎？”
385、300、檀汐三人同時發出驚訝的聲音。
驚訝的同時還有一絲懷疑——真的嗎？
我不信。
蕭印原本還有些得意，但看著三人臉上明晃晃的質疑，他頓時就得意不起來了。
別說他作為一界天道，被自己的心魔搶了正神之位，自己反倒被打落下界重新修煉，接著又被分裂神魂，散落到其他小世界這種丟臉的事了。
就說現在，他跟白發神明站到一起，任誰看了，也不會覺得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天道。
“咳……”
蕭印輕咳一聲，有點尷尬地道：“正所謂天地不仁……其實天道也不是你們想的那麽正義。”
神明也不一定就緬懷蒼生。
祂或許更喜歡看著蒼生如螻蟻般掙紮求生，卻又心懷不甘地死去。
在385震驚的目光中，蕭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我有段時間，心態不太好，心魔有些重，所以祂一出現就很強，甚至強過我。”
其實並沒有強過他本身，只是善與惡，光與影，喜與悲，本就是一體。
他被惡念纏身，強行剝離之後，剛開始覺得輕松，但很快，他就發現，那些正面的情緒，也跟著一並消失了。
他那時覺得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所以看見心魔那麽想取代自己，還特別會偽裝的時候，他便想看看祂會怎麽做。
只是沒想到……
呵。
只能說，不愧是他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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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汐倒是順勢松手了, 但看蕭印的眼神還是像在看不懷好意的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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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印差點就要動手了。
這時地面忽然猛地震顫了一下。
385面色一凝，“不好, 主神空間要崩潰了，我們趕緊走！”
見蕭印還在用不善的目光盯著檀汐，385連忙拽著他, “別吃飛醋，汐大佬是熟人，他有老公的, 我們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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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印放心了一點, 如果是屬性相同的話, 眼前騷包男人的威脅頓時就下降了大半。
地面動蕩得越來越厲害, 蕭印不得不跟著385一道朝外面跑去。
只是一路上，少年的叫喊聲時不時響起——
“等等，汐大佬, 不是那邊，那邊是左, 我們要往右。”
“等等，汐大佬, 你又走錯了, 在這邊。”
“汐大佬快回來，你的方向反了。”
“汐大佬……”
……
蕭印都能聽出385的心累, 他覺得有點神奇, 怎麽會有人能路癡到這個程度？
不過事實證明還真的就能。
而且男子明明很強，但卻是個方向感黑洞般的存在。
因為檀汐的多次走錯, 他們耽擱了不少時間。
好在總算是在主神空間徹底崩潰之前，順利逃了出來。
數不清的數據洪流潰散四溢, 然後被時空亂流卷走。
主神空間塌了，主神嘎了。
385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高高在上的主神，竟然就真的這麽……沒了？
直到突然看見吳隊長扶著昏迷的300，以及其他絕對真愛系統們互相攙扶著逃進了一個傳送門當中，385才猛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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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傳送門出來，呈現在385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縮小的山寨版主神空間。
或者說，這是絕對真愛系統叛逃後，建立的新據點。
看到385蕭印和檀汐三人一道從傳送門裏出來，吳隊長的臉色微微僵硬了瞬間，但很快恢覆平靜。
她沖三人點了點頭，最後對著為首的385介紹道：“這是我們的新空間。”
385打量四周，橢圓形的空間堡壘，中間一圈平臺，雖然跟主神空間的規模無法比擬，但看起來還算牢固。
“挺好的。”他評價道。
然後轉向還在昏迷的300，皮笑肉不笑地道：“那麽——大蜘蛛你打算裝死到什麽時候？是不是打算等我把你的四肢都給卸了？”
一邊說著，一邊還把拳頭攥得“哢哢”作響，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裝死的300立即睜開了眼睛，雖然看起來淒慘又虛弱，但還是努力朝385露出一個訕訕的笑容。
“沒，我只是太虛弱了，主神那個狗比太狠了，一下子抽走了我百分之九十八的能量，你懂得。”
385撇撇嘴，傲嬌地道：“我不懂，我有蕭印給我的保護，所以主神只抽走了我百分之三十的能量。”
說著，少年還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繩圈。
除了脖子上的貓咪項圈以外，他的左手腕上還有一圈珊瑚串。
珊瑚串上有越珩神識構建的保護法陣，貓咪項圈是覃煜的骨灰煉制而成。
它們都是蕭印對385的保護，就好比給385套了兩層無形的網，在關鍵時刻，也大大減緩了主神抽取他能量的速度。
否則385這會兒大概也得癱著不能動。
300羨慕的淚水差點就從嘴角流出來，他虛弱地朝385伸出爾康手。
“分……分一點能量吧，土豪，我真的快要關機了！”
不僅300很虛弱，其他逃出來的系統也是半死不活的狀態，能量的匱乏讓他們都處於節電模式。
385沒搭理他的求救，只是朝蕭印打了個手勢，“把他拖進去，我們找個地方單獨問他話。”
蕭印得令立即便像拖死狗似的，將300拖走。
檀汐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地跟著湊上去看熱鬧。
385找了個沒人的房間，幾人進去之後，房門一關，這裏便成了300的審訊室。
385踢了踢半死不活的300，看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才不情不願地施舍了他一丁點能量。
細長的指尖點在300的眉心，一點純白的能量沒入他的體內。
300猛地吸了一口長氣，像是被扼住咽喉的人終於得以喘上一口氣。
但他這口氣還沒來得及喘勻，就見少年的指尖溢出一絲紫色的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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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性挺好，說過的話可以不用重覆，也別妄圖轉移註意力，你知道我問的不是系統的事，而是蕭印的事。”
385面無表情地道。
蕭印也垂眸看著300。
其實心中隱隱有了大致的猜測，但他還是想從300口中聽到一個確鑿的事實。
300在385和蕭印的虎視眈眈中，不得不老實交代他跟白發神明的合作。
簡單來說，300曾經在蕭印所在的修真界做過任務，跟那個世界的天道打過交道。
而白發神明，就是那個修真界的天道。
當然了，不是每個世界都有天道。
三千小世界當中，只有等級特別高，靈氣足夠濃郁，世界意識才有機緣化為天道。
而天道一旦出現，便是比神明還要高等的存在。
當時300想著要幹翻主神，天道想借機除掉蕭印，再加上想伺機分一杯羹的絕對真愛系統。
他們便這麽狼狽為奸地結盟了。
然後便有了蕭印的任務。
385聽到這裏，不由得皺眉道：“所以，你一開始忽悠我接手蕭印任務的時候，其實根本沒覺得我會成功，而是盼著我們互相傷害，然後兩敗俱傷的對吧？”
既然天道要除掉蕭印，那肯定不能盼著他好。
而在385之前，300還派出過399、388、366、315等系統做過蕭印的任務，只是他們都以失敗告終。
所以，300是覺得自己夠強，能夠跟蕭印相抗衡？
又或者，靈魂被打散，被困在任務世界當中，本就岌岌可危的蕭印，如果再和385成為敵人，那他估計就會在任務世界中徹底沈淪，再也沒有融合神魂變強大的機會了。
這樣一想，之前蕭印在任務世界中遭遇的種種磋磨和意外，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包括絕對真愛系統的插手，估計也是為了讓蕭印和385生出嫌隙。
只是300他們都沒想到，蕭印這個戀愛腦，跟385會那麽契合。
即便是在越珩對系統有嚴重心理陰影的那一世，他也沒有對385這個系統動過手。
“呃……”
被戳中心思的300訕笑著道：“哪能啊，我只是覺得你跟蕭印特別相配，而且我還幫你屏蔽了主神，不然你也不能每個世界都跟他談戀愛是不是？”
385陰沈著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跟蕭印應該感謝你了？”
300訕訕的，根本不敢在這個時候觸385的黴頭，畢竟他這會兒跟砧板上的魚肉也差不多，“那倒也——”
“祂告訴你我是祂分裂出來的心魔？”蕭印忽然開口，打斷了300的話。
幾人均是一楞。
雖然300沒有明說，但從他剛剛的意思來看，白發神明之所以容不下蕭印，就是因為他是祂的心魔。
只是白發神明沒辦法徹底殺死蕭印。
所以便只能借300的手，一點點削弱蕭印，想著等他徹底黑化失去神格時，那時便是他的死期。
只是誰也沒想到，385非但沒有跟蕭印反目成仇，還成了他最大的助力。
天道花了極大的代價，好不容易將蕭印的神魂打散，讓他的神魂碎片散落其他小世界當中。
重生為人，卻註定要跟渣攻糾纏不清，受盡磋磨，自取滅亡。
本該爛在泥沼中的人，卻被385從泥沼中拉起，如今更是恢覆了神格。
385看著蕭印不由得有些驚訝。
其實他也以為蕭印是天道的心魔，可是聽蕭印的語氣……
難道不是？
至於385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大概是因為最後一個任務當中，蕭印就是昊焱帝君的心魔。
相似的設定，加上蕭印邪神的屬性，就難免會讓他這麽猜想。
但蕭印卻是輕嗤一聲，道：“不，我才是天道，祂才是心魔。”
“哈？”
“啊？”
“哦？竟然是這樣嗎？”
385、300、檀汐三人同時發出驚訝的聲音。
驚訝的同時還有一絲懷疑——真的嗎？
我不信。
蕭印原本還有些得意，但看著三人臉上明晃晃的質疑，他頓時就得意不起來了。
別說他作為一界天道，被自己的心魔搶了正神之位，自己反倒被打落下界重新修煉，接著又被分裂神魂，散落到其他小世界這種丟臉的事了。
就說現在，他跟白發神明站到一起，任誰看了，也不會覺得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天道。
“咳……”
蕭印輕咳一聲，有點尷尬地道：“正所謂天地不仁……其實天道也不是你們想的那麽正義。”
神明也不一定就緬懷蒼生。
祂或許更喜歡看著蒼生如螻蟻般掙紮求生，卻又心懷不甘地死去。
在385震驚的目光中，蕭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我有段時間，心態不太好，心魔有些重，所以祂一出現就很強，甚至強過我。”
其實並沒有強過他本身，只是善與惡，光與影，喜與悲，本就是一體。
他被惡念纏身，強行剝離之後，剛開始覺得輕松，但很快，他就發現，那些正面的情緒，也跟著一並消失了。
他那時覺得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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