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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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歲（十八）
趙弘戊不情不願地挑選了三名世子入宮。
其中最大的才六歲, 最小的不過三歲。
將人丟給太傅之後，趙弘戊便撒手不管了。
他自己生不出來，也不是很想管別人的崽。
至於大昭的江山未來由誰繼承？
不, 他覺得自己還能再醫治一下。
民間不是有那子女緣薄的夫妻倆，一開始生不出來，便先抱養一個, 幾年之後，就突然懷上了的故事嘛。
趙弘戊想：自己一次性抱養了三個，這下應該不缺子女緣了吧？
作為一國之君, 他本不該如此迷信。
但他見了那麽多次女鬼, 還有什麽不信的？
要不是因為剛回來不久, 聲望還未鞏固, 他恨不得召集百八十個捉鬼降妖的能人異士進宮。
一個兩個不行，人多了，總有那麽一兩個有真本事的吧？
趙弘戊怎麽想, 時璟不知道，他也沒空管。
趙弘斯離開之後, 他的生活又回歸了原本的軌跡。
只不過，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盡職盡責地為趙弘戊打探消息, 除了日常教導管理錦衣衛之外, 更多的時間裏，他都是待在自己買的小院子裏。
擼貓日鬼。
十分愜意。
愜意得讓趙弘戊都覺得他那張俊美的臉越來越礙眼。
明明還是跟從前一樣面無表情, 不動聲色。
但為什麽總是給他一種春風得意的錯覺呢？
生不出孩子的趙弘戊表示非常不爽。
他甚至還把時璟的權力分給了別人一部分, 又提拔了那人做時璟的錦衣衛副指揮使。
時璟欣然接受，能少幹活就意味著有更多的時間與385相處。
反正那副指揮使也是自己的心腹。
只不過趙弘戊不知道而已。
目睹時璟悠哉悠哉的385：……
它現在都沒精力去折騰趙弘戊了。
趙弘斯到了封地之後, 便以最快的速度掌控了封地的管轄權。
這件事他上次做得十分吃力，花了好幾年時間, 磕磕絆絆，才終於摸清門道。
但這次做起來卻得心應手。
一來他長大了，沒以前那麽好忽悠了。
二來他現在已經是恭王，有了趙弘戊的背書，加上恭王妃還是丞相的嫡女，現在也沒什麽人敢忽悠他了。
所以一切都很順利。
將封地的權柄都抓在手中之後，他便開始招兵買馬，就是動作不宜做得太明顯。
先前那兩萬人馬雖說送給了趙弘戊，如今也留在了京郊大營中，但他們實際的控制權還是掌握在趙弘斯的手中。
如今趙弘斯人不在京城，便由時璟代為掌管。
這些，趙弘戊都不清楚。
倒不是他不夠警惕，而是要處理的事情太多，處理完趙弘明的餘黨後，他又得想辦法清算周廷正和平王趙弘揚。
所以無暇顧及。
畢竟他心中的敵人太多，哪裏會想到那些幫他奪回龍椅的功臣，其實也懷著不臣之心呢？
時間匆匆而過。
趙弘戊幾乎都不再踏足後宮。
就連每月固定要歇在皇後宮裏的日子，他也是找各種理由推脫搪塞。
太醫開的藥方倒是也挺管用，讓他感覺自己又恢覆到了龍精虎猛的狀態。
只是，後宮嬪妃們的肚子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倒是皇上身邊近身伺候的小太監們越來越清秀漂亮了。
甚至還有一個十五歲的小太監甚得他的寵愛，夜夜都要爬上龍床伺候。
就這麽荒唐了兩年，趙弘戊的身體幾乎被掏空了。
他自己沒感覺到異樣，太醫給他請平安脈時，每次都是戰戰兢兢。
外強中幹，不外乎如此。
某日，趙弘戊跟得寵的小太監正在興頭上時，忽然覺得心口一滯，幾乎喘不過氣，整張臉憋得通紅。
接著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也失去了意識。
這情形將那小太監嚇得不輕，直覺脖子涼颼颼的，怕是腦袋要不保。
所有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都被叫了過來，宮中一片兵荒馬亂。
燈火通明。
時璟以前替趙弘戊盯著宮外，如今更多的卻是替趙弘斯盯著宮內。
意外一發生，他立即飛鴿傳書一封。
“病重，速歸。”
寥寥四個字，懂的人都懂。
趙弘戊這一暈，就足足暈了三日才堪堪蘇醒。
可把文武百官們嚇得夠嗆。
養在皇宮裏的三個小世子尚且年幼，最大的如今也才長到八歲，小的將將五歲。
趙弘戊要是就這麽眼睛一閉不睜了，會青黃不接的。
先帝的子嗣雖然眾多，但在趙弘戊繼位的這幾年，前前後後死了不少。
自趙弘明和趙弘揚相繼出事後，如今還留在京城裏的也就剩曾今的大皇子趙弘耀了。
只是趙弘耀摔斷腿之後，便再也沒出過門，等同於廢人。
其他年幼的皇子們倒是幸存了幾個，但全部被趙弘戊送去了封地上。
封地有近有遠，但等消息傳過去，人再從封地趕回京城，也需要不少時日。
讓文武百官們都沒有想到的是，最先趕回來的是恭王趙弘斯。
不過仔細想一想，又覺得能理解。
皇上不怎麽顧忌手足之情，或明或暗地死在他手上的兄弟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唯獨跟這位十六皇弟關系很好。
當初趙弘明謀朝篡位，也是得了趙弘斯的大力幫助，趙弘戊才又順利坐回皇位。
看到越發沈熟穩重的趙弘斯，一眾大臣們內心不由得打起了小九九。
比起那三個年幼的小世子，這恭王似乎是更加合適的人選。
自家的孩子也是對恭王讚不絕口，說是至交好友。
趙弘斯沒有時間跟文武百官們寒暄，他直接入宮去見了趙弘戊。
然後一見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的趙弘戊就紅了眼睛。
“皇兄~你怎麽突然病倒了？
嚇死我了，我一聽到消息就快馬加鞭趕來京城了。
前些日子我得到了一株千年人參，剛好可以給你補身體，你一定要早點好起來！”
趙弘戊還渾渾噩噩的，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被抽幹了一般。
他張了張嘴，想問趙弘斯是從哪得到的消息，怎會來的這麽快？
但虛弱的身體讓他有種命不久矣的恐慌感，這時候就想有鮮活點的人在面前陪著。
就好像能從對方身上借到一點生氣。
哪怕對方別有用心。
所以趙弘戊微微露出一點欣慰的笑意，道：“你有心了。”
趙弘斯熱淚盈眶，卻又強忍著安慰兄長。
繼而衣不解帶守在趙弘戊的床前，將兄友弟恭演到了極致。
其他的王爺們也陸續趕到了京城，只是他們的速度遠遠比不上趙弘斯。
侍疾這種事，遲了幾天誠意就差了十萬八千裏。
彼時，趙弘戊對趙弘斯已經產生了一些依賴感。
而在文武百官中，趙弘斯亦是名聲大噪，都在誇他心地純善，有情有義。
不愧是恭王。
然後，由劉尚書牽頭，上折子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請恭王協同處理朝政。
雖然沒有提攝政王三個字，但做的基本就是攝政王的事。
趙弘戊自己還不怎麽能下地，就算他舍不得放權，但眼下也有心無力。
小世子還不成器，一幹皇弟之中，也就趙弘斯最得他的信任。
所以趙弘戊首肯了。
然後恭王入朝，暫代處理朝政，與奏事處的大臣們一道批閱奏折。
趙弘斯這次來的匆忙，只帶了近衛，待趙弘戊的狀態稍微穩定之後，他便沒有留宿在皇宮，而是去了丞相府上。
若是從前，王爺與朝臣走得太近，難免會引起猜忌。
但現在，趙弘斯與丞相可是翁婿關系，女婿上岳丈家小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而且據說恭王和恭王妃感情很好，如今恭王妃已經身懷六甲，即將臨盆。
趙弘斯住進丞相府之後，每日與丞相一道上朝下朝，偶爾丞相與其他大臣小聚，也會帶上這位乘龍快婿。
朝中，趙弘斯快速站穩了腳跟，不少原本忠於趙弘戊的臣子，也迅速倒向了趙弘斯。
尤其在趙弘斯果決又迅速地處理了幾個貪官之後。
兩個月之後，趙弘戊回到了朝堂中。
只是大病初愈後的他，依舊精力不濟。
與年僅十八歲的趙弘斯相比，雖然是兄弟，卻像是兩代人。
一個身體虛弱的君主，像是一盞即將耗盡的油燈。
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王爺，像是一盞能照亮夜空的明燈。
有了趙弘戊的襯托，趙弘斯無形之中獲得的人心更多了。
不過趙弘斯卻極有分寸，看到趙弘戊身體好轉，回歸朝堂之後，他便主動歸還了手中的權利。
並誠懇地對趙弘戊道：“太好了，皇兄，你身體總算恢覆了，這段時間我戰戰兢兢，生怕哪裏做的不好，對不起你的信任，如今你能回來處理朝政，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趙弘斯的表情和語氣都不似作偽，讓趙弘戊心中的那點陰霾又散了大半。
他收回了一小部分權力，卻給趙弘斯保留了一大部分。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即便想抓住所有的權柄，但也是有心無力。
太醫都勸他靜養。
若是換成旁人，他之前那個類似馬上風的情況，根本就救不回來了。
也就他是一國之君，各種名貴藥材不計成本地吊著養著。
才養回他一條命。
但也不能折騰不能勞累了。
身體的疲憊感讓他的心態也宛如一個老人一般。
一個男人一旦失去了身體上的欲望之後，心理上也就沒有那麽多野心了。
他現在更怕死。
所以他將趙弘斯強行留了下來，協同理政。
為此，趙弘斯還跟趙弘戊爭辯了一番。
“皇兄，既然你身體都好了，我就不留在京城了，蕓兒生產我都沒能陪在她身邊，我急著回去看她和孩子。”趙弘斯說著，眼睛都有點急紅了。
趙弘戊擡了擡手，安撫道：“讓人把弟妹和小侄子都接到京城來吧，想來丞相也很想見一見小外孫。”
如此，趙弘斯便留在了京城，而他的恭王妃和小世子，也被接入了京城。
被派去接人的，不是別人。
正是時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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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大的才六歲, 最小的不過三歲。
將人丟給太傅之後，趙弘戊便撒手不管了。
他自己生不出來，也不是很想管別人的崽。
至於大昭的江山未來由誰繼承？
不, 他覺得自己還能再醫治一下。
民間不是有那子女緣薄的夫妻倆，一開始生不出來，便先抱養一個, 幾年之後，就突然懷上了的故事嘛。
趙弘戊想：自己一次性抱養了三個，這下應該不缺子女緣了吧？
作為一國之君, 他本不該如此迷信。
但他見了那麽多次女鬼, 還有什麽不信的？
要不是因為剛回來不久, 聲望還未鞏固, 他恨不得召集百八十個捉鬼降妖的能人異士進宮。
一個兩個不行，人多了，總有那麽一兩個有真本事的吧？
趙弘戊怎麽想, 時璟不知道，他也沒空管。
趙弘斯離開之後, 他的生活又回歸了原本的軌跡。
只不過，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盡職盡責地為趙弘戊打探消息, 除了日常教導管理錦衣衛之外, 更多的時間裏，他都是待在自己買的小院子裏。
擼貓日鬼。
十分愜意。
愜意得讓趙弘戊都覺得他那張俊美的臉越來越礙眼。
明明還是跟從前一樣面無表情, 不動聲色。
但為什麽總是給他一種春風得意的錯覺呢？
生不出孩子的趙弘戊表示非常不爽。
他甚至還把時璟的權力分給了別人一部分, 又提拔了那人做時璟的錦衣衛副指揮使。
時璟欣然接受，能少幹活就意味著有更多的時間與385相處。
反正那副指揮使也是自己的心腹。
只不過趙弘戊不知道而已。
目睹時璟悠哉悠哉的385：……
它現在都沒精力去折騰趙弘戊了。
趙弘斯到了封地之後, 便以最快的速度掌控了封地的管轄權。
這件事他上次做得十分吃力，花了好幾年時間, 磕磕絆絆，才終於摸清門道。
但這次做起來卻得心應手。
一來他長大了，沒以前那麽好忽悠了。
二來他現在已經是恭王，有了趙弘戊的背書，加上恭王妃還是丞相的嫡女，現在也沒什麽人敢忽悠他了。
所以一切都很順利。
將封地的權柄都抓在手中之後，他便開始招兵買馬，就是動作不宜做得太明顯。
先前那兩萬人馬雖說送給了趙弘戊，如今也留在了京郊大營中，但他們實際的控制權還是掌握在趙弘斯的手中。
如今趙弘斯人不在京城，便由時璟代為掌管。
這些，趙弘戊都不清楚。
倒不是他不夠警惕，而是要處理的事情太多，處理完趙弘明的餘黨後，他又得想辦法清算周廷正和平王趙弘揚。
所以無暇顧及。
畢竟他心中的敵人太多，哪裏會想到那些幫他奪回龍椅的功臣，其實也懷著不臣之心呢？
時間匆匆而過。
趙弘戊幾乎都不再踏足後宮。
就連每月固定要歇在皇後宮裏的日子，他也是找各種理由推脫搪塞。
太醫開的藥方倒是也挺管用，讓他感覺自己又恢覆到了龍精虎猛的狀態。
只是，後宮嬪妃們的肚子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倒是皇上身邊近身伺候的小太監們越來越清秀漂亮了。
甚至還有一個十五歲的小太監甚得他的寵愛，夜夜都要爬上龍床伺候。
就這麽荒唐了兩年，趙弘戊的身體幾乎被掏空了。
他自己沒感覺到異樣，太醫給他請平安脈時，每次都是戰戰兢兢。
外強中幹，不外乎如此。
某日，趙弘戊跟得寵的小太監正在興頭上時，忽然覺得心口一滯，幾乎喘不過氣，整張臉憋得通紅。
接著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也失去了意識。
這情形將那小太監嚇得不輕，直覺脖子涼颼颼的，怕是腦袋要不保。
所有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都被叫了過來，宮中一片兵荒馬亂。
燈火通明。
時璟以前替趙弘戊盯著宮外，如今更多的卻是替趙弘斯盯著宮內。
意外一發生，他立即飛鴿傳書一封。
“病重，速歸。”
寥寥四個字，懂的人都懂。
趙弘戊這一暈，就足足暈了三日才堪堪蘇醒。
可把文武百官們嚇得夠嗆。
養在皇宮裏的三個小世子尚且年幼，最大的如今也才長到八歲，小的將將五歲。
趙弘戊要是就這麽眼睛一閉不睜了，會青黃不接的。
先帝的子嗣雖然眾多，但在趙弘戊繼位的這幾年，前前後後死了不少。
自趙弘明和趙弘揚相繼出事後，如今還留在京城裏的也就剩曾今的大皇子趙弘耀了。
只是趙弘耀摔斷腿之後，便再也沒出過門，等同於廢人。
其他年幼的皇子們倒是幸存了幾個，但全部被趙弘戊送去了封地上。
封地有近有遠，但等消息傳過去，人再從封地趕回京城，也需要不少時日。
讓文武百官們都沒有想到的是，最先趕回來的是恭王趙弘斯。
不過仔細想一想，又覺得能理解。
皇上不怎麽顧忌手足之情，或明或暗地死在他手上的兄弟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唯獨跟這位十六皇弟關系很好。
當初趙弘明謀朝篡位，也是得了趙弘斯的大力幫助，趙弘戊才又順利坐回皇位。
看到越發沈熟穩重的趙弘斯，一眾大臣們內心不由得打起了小九九。
比起那三個年幼的小世子，這恭王似乎是更加合適的人選。
自家的孩子也是對恭王讚不絕口，說是至交好友。
趙弘斯沒有時間跟文武百官們寒暄，他直接入宮去見了趙弘戊。
然後一見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的趙弘戊就紅了眼睛。
“皇兄~你怎麽突然病倒了？
嚇死我了，我一聽到消息就快馬加鞭趕來京城了。
前些日子我得到了一株千年人參，剛好可以給你補身體，你一定要早點好起來！”
趙弘戊還渾渾噩噩的，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被抽幹了一般。
他張了張嘴，想問趙弘斯是從哪得到的消息，怎會來的這麽快？
但虛弱的身體讓他有種命不久矣的恐慌感，這時候就想有鮮活點的人在面前陪著。
就好像能從對方身上借到一點生氣。
哪怕對方別有用心。
所以趙弘戊微微露出一點欣慰的笑意，道：“你有心了。”
趙弘斯熱淚盈眶，卻又強忍著安慰兄長。
繼而衣不解帶守在趙弘戊的床前，將兄友弟恭演到了極致。
其他的王爺們也陸續趕到了京城，只是他們的速度遠遠比不上趙弘斯。
侍疾這種事，遲了幾天誠意就差了十萬八千裏。
彼時，趙弘戊對趙弘斯已經產生了一些依賴感。
而在文武百官中，趙弘斯亦是名聲大噪，都在誇他心地純善，有情有義。
不愧是恭王。
然後，由劉尚書牽頭，上折子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請恭王協同處理朝政。
雖然沒有提攝政王三個字，但做的基本就是攝政王的事。
趙弘戊自己還不怎麽能下地，就算他舍不得放權，但眼下也有心無力。
小世子還不成器，一幹皇弟之中，也就趙弘斯最得他的信任。
所以趙弘戊首肯了。
然後恭王入朝，暫代處理朝政，與奏事處的大臣們一道批閱奏折。
趙弘斯這次來的匆忙，只帶了近衛，待趙弘戊的狀態稍微穩定之後，他便沒有留宿在皇宮，而是去了丞相府上。
若是從前，王爺與朝臣走得太近，難免會引起猜忌。
但現在，趙弘斯與丞相可是翁婿關系，女婿上岳丈家小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而且據說恭王和恭王妃感情很好，如今恭王妃已經身懷六甲，即將臨盆。
趙弘斯住進丞相府之後，每日與丞相一道上朝下朝，偶爾丞相與其他大臣小聚，也會帶上這位乘龍快婿。
朝中，趙弘斯快速站穩了腳跟，不少原本忠於趙弘戊的臣子，也迅速倒向了趙弘斯。
尤其在趙弘斯果決又迅速地處理了幾個貪官之後。
兩個月之後，趙弘戊回到了朝堂中。
只是大病初愈後的他，依舊精力不濟。
與年僅十八歲的趙弘斯相比，雖然是兄弟，卻像是兩代人。
一個身體虛弱的君主，像是一盞即將耗盡的油燈。
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王爺，像是一盞能照亮夜空的明燈。
有了趙弘戊的襯托，趙弘斯無形之中獲得的人心更多了。
不過趙弘斯卻極有分寸，看到趙弘戊身體好轉，回歸朝堂之後，他便主動歸還了手中的權利。
並誠懇地對趙弘戊道：“太好了，皇兄，你身體總算恢覆了，這段時間我戰戰兢兢，生怕哪裏做的不好，對不起你的信任，如今你能回來處理朝政，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趙弘斯的表情和語氣都不似作偽，讓趙弘戊心中的那點陰霾又散了大半。
他收回了一小部分權力，卻給趙弘斯保留了一大部分。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即便想抓住所有的權柄，但也是有心無力。
太醫都勸他靜養。
若是換成旁人，他之前那個類似馬上風的情況，根本就救不回來了。
也就他是一國之君，各種名貴藥材不計成本地吊著養著。
才養回他一條命。
但也不能折騰不能勞累了。
身體的疲憊感讓他的心態也宛如一個老人一般。
一個男人一旦失去了身體上的欲望之後，心理上也就沒有那麽多野心了。
他現在更怕死。
所以他將趙弘斯強行留了下來，協同理政。
為此，趙弘斯還跟趙弘戊爭辯了一番。
“皇兄，既然你身體都好了，我就不留在京城了，蕓兒生產我都沒能陪在她身邊，我急著回去看她和孩子。”趙弘斯說著，眼睛都有點急紅了。
趙弘戊擡了擡手，安撫道：“讓人把弟妹和小侄子都接到京城來吧，想來丞相也很想見一見小外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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