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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下的約定就要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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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下的約定就要履行

萬事屋幫了桂這麽一個大忙,作為攘夷志士的領袖,桂還是給了他們相應的報酬,比方說新八想要的阿通專輯和哈根達斯,以及神樂想要的醋昆布。

至於阪田銀時嘛,他要的就相當直白了。

“錢。”

阪田銀時摳著鼻子,向桂小太郎伸出手:

“就算我們認識了很久,但我也是要吃飯的嘛,可別想著用友誼啊情誼啊什麽的說辭把我糊弄過去,一旦開了口那這些東西才是要真正地破滅掉了。”

“銀時,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

桂義正言辭地道:

“我在你心裏難道是這樣的人嗎?”

阪田銀時翻了個白眼:

“啊,那就拜托假發你趕緊把報酬給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得做呢。”

“不是假發,是桂!”

桂有些顫抖地從口袋裏掏出用信封封好的錢,只是在阪田銀時伸手過來捏住信封的邊緣時卻也沒有立刻松手,而是和他僵持了好一會兒,直到阪田銀時實在忍受不了這微妙的拔河後才用肉疼的目光註視著錢從自己手裏消失。

“好歹我也是要養活一大幫攘夷志士的人啊。”

桂很是怨念地小聲道。

阪田銀時傷口恢覆的很快,他本來自愈能力就強,在花崎遙精心的照顧下恢覆速度就更驚人了。雖然身上的傷疤還沒有完全消掉,但早已不影響他的日常活動。阪田銀時沒什麽避諱的概念,當著桂的面打開信封很是滿意地數了下錢,將整個信封揣進懷裏。

“謝了啊假發,之後有空再說。”

他揮了揮手,就想轉身走人。

“餵,等等銀時!不是說好的今天和花崎一起在萬事屋碰面對一下情報的嗎?你這是要去哪裏?”

“哈?哦,那不是下午的事嗎,總之我先去個地方,會準時回去的。”

桂看著阪田銀時擺手走人,一時難掩好奇,再加上的確還有想和他單獨說的事,幹脆也跟了上去,小跑了一步到他的身邊:

“要先去哪裏啊?最近除了花崎對你來說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話說你今天竟然沒有一直黏在花崎身邊啊,看之前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在重逢之後是一刻都不能讓花崎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了,原來還是能做到獨立行走的啊。”

阪田銀時瞥了他一眼:

“我是成年人啊假發,又不是離了什麽人就不能活了。遙的話,現在就在萬事屋待著,我讓新八和神樂陪著她一起,要是她離開的話那兩人會跟我報信的。”

“餵,這麽說的話不還是無法接受花崎離開嗎?甚至都讓兩個未成年孩子幫你看著了……噢,說起來你還沒回答要去哪呢。”

桂對於阪田銀時的行為很是無語,他抱著胳膊,心想反正阪田銀時既然沒有明確地拒絕自己的跟隨,就說明他要去的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再聯想一下這個特殊的時間點,十有八九是和花崎有關。

“你這麽好奇幹什麽?是對於同班同學的八卦無比敏銳的高中生嗎?”

阪田銀時很嫌棄地往旁邊跨了半步,但也沒功夫跟桂小太郎拉扯太多,畢竟他是真的有事,幹脆也就默許了桂的同行。桂一路上跟阪田銀時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開始時阪田銀時還有一下沒一下地回應他幾句,到後面覺得煩了,幹脆直接堂而皇之地無視掉了。等桂跟著阪田銀時停在一個花店門口的時候,他才總算住了嘴。

“銀時,你什麽時候也是這麽有閑情雅致的人了?”

桂摸著下巴詢問道。阪田銀時沒搭理他,直直地走了進去。

“上次你來已經讓我很驚訝了,沒想到這次還帶上了別的故人。”

伊井苗葉看看阪田銀時,又看了看他身後的桂小太郎,倒也沒有太驚訝:

“怎麽,今天也是到我這裏躲那兩個孩子嗎?”

“才不是,我是來買花的。”

阪田銀時抓了抓頭發,指向店裏靠近門口架子上的一捧粉白玫瑰:

“就那款。”

桂難得有些震驚,他自然也是記得伊井苗葉的,畢竟當初在軍隊中的時候她和花崎的關系最好,常常能看到兩人走在一起的身影。只是在花崎出事之後,戰爭形勢愈發惡劣,攘夷軍最後稱得上是分崩離析,也就不知道伊井的去向。沒想到她現如今也到了江戶,甚至開了一家花店。

“哦?”伊井苗葉揚了下眉:

“前不久我想送你的時候還明確拒絕了來著,怎麽今天就變了主意?甚至還有錢來買一捧花……”

她面上的笑容變得危險了一點:

“雖說過了十年變心什麽的也無可厚非,但跑到我這裏買花送給別的女人的話也是會讓我很不爽的啊。”

“我看上去是這麽不識風趣的人嗎?”

阪田銀時攤了攤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也是會躲著你走的,畢竟傷才剛好沒多久,被你再揍一頓還是很疼的。”

桂總算反應了過來阪田銀時來這裏是要幹什麽,有些驚訝地道:

“噢,原來銀時你來這裏給花崎買花啊,想不到你還挺浪漫的嘛。”

伊井苗葉怔住了,情不自禁地站直身子,狐疑地看向阪田銀時:

“不是說沒地方擺嗎?你這又是怎麽回事?”

“啊,就是那個啊,”

阪田銀時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垂眸看了眼手指:

“遙沒死來著,所以我準備履行一下曾經的約定。”

“這樣啊……”伊井苗葉喃喃道,隨後反應了過來,向來做事雷厲風行的女人睜大了眼睛,失態地驚呼出聲:

“你說什麽——?”

————————————————

對於阪田銀時剛恢覆身體不久就要往外跑的行為,花崎遙其實是不認可的。人的身體不是什麽鋼鐵,在她的眼中,阪田銀時受的傷也是極重的那一類的,就算他身體素質好,也經不起太過分的折騰。但他又說自己出去辦事,讓花崎遙也沒了再阻止的心思。

到底也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了,對於自己的身體應該還是有點分寸的,再加上新八和神樂也在旁邊幫腔,跟她說別理這個銀發天然卷讓他自生自滅去,讓花崎遙既無奈又好笑。

明明是阪田銀時要出門,他卻在離開萬事屋前回過頭,擡眼看著她,認真地強調了一下讓她別亂跑。

是不是有點太緊張了?還是說自己在阪田銀時眼裏真就信譽為零,沒有人看著隨時就會跑掉嗎?

花崎遙搖了搖頭,跟著新八和神樂坐在一起,閑著沒事地看著萬事屋那臺電視。款式算得上老舊了,因此常常會發生一些故障,但通常情況下,用手拍一拍就好了。三人就播放的老電影進行著討論,直到門鈴響起來,才互相對視一眼,起身到門口開門。

“也不知道阿銀去做什麽了,神神秘秘的。”

神樂嘀咕,挽著花崎遙的手腕,兩人站在玄關處,看著新八拉開了門。手裏拿著捧花的阪田銀時走了進來,明明在做著相當浪漫的事,他卻沒什麽表情,摸了下後腦勺,便將粉白的玫瑰塞到了花崎遙的手裏。

這捧玫瑰開的很好,花瓣嬌嫩,隱在花叢裏的水珠讓其看上去更加靈動。淡淡的花香鉆入鼻腔,香甜的氣味讓人的心湖也不由得顫動起來。花崎遙眨眨眼,稍微有些意外:

“原來阿銀是去買花了啊。”

神樂早在阪田銀時將花遞給花崎遙的時候就松開了手,瞳孔地震地和新八站在了一起,此時正震撼地跟人咬耳朵:

“新八,明天世界就要毀滅了,我今天想吃點好的。”

“神樂,也沒那麽誇張吧,只是阿銀買了花而已……”

新八扶了下眼鏡,聲音卻也越來越小。兩個孩子陷入了沈默,看著桂小太郎也跟在阪田銀時的身後走了進來,伸手跟他們打了個招呼。阪田銀時沒理受到了巨大沖擊的兩人,輕輕扯了一下花崎遙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己走回內室坐著。

花崎遙心情很好地揚了揚眉,抱著那捧玫瑰跟了上去。萬事屋沒有專門放花的花瓶,倒不如說這種東西和原本的萬事屋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花崎遙沒地方放,就一直抱在懷裏。阪田銀時回頭看了看,又有些不自在起來。

“先隨便放在桌子上吧,一直抱著不別扭嗎?”

他盤腿坐了下來,垂下眼瞼,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但這可是阿銀送我的誒。”

花崎遙笑著開口,彎著的眉眼顯出了她絕好的心情。阪田銀時不說話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在成年後愈發強大,但面對著花崎遙熟悉的直球時,仍然會有些受不住。

桂抱著胳膊走進來,看著好友的耳朵上漸漸漫上一層薄紅。

這可真是個熟悉的景象啊,只是放到現在就更加難得了。桂摸著下巴想道,估摸著送花大概是這對小情侶曾經許下的什麽約定。

“好了,假發你不是說要交流情報什麽的嗎?可以開始了吧。”

阪田銀時試圖掩蓋掉自己的不自在,

“趕緊把事情解決了。”

“噢噢,那要從哪裏開始好呢?花崎應該也想知道跟自己記憶相關的事吧?既然如此,我們從小時候開始回顧?”

“……那時間線也拉的太長了點吧?”

阪田銀時吐槽道,然而另外兩人都自然而然地忽視了他的話。花崎遙本就對自己失去的記憶很是在意,能聽到詳細的敘述自然是最好的。而桂小太郎嘛,除去確實想幫助花崎遙恢覆記憶外,還有種看熱鬧的心思。神樂和新八見阪田銀時沒攔著他們聽,幹脆也坐了進來。神樂嚼著她的醋昆布,而新八甚至去廚房端來了茶水。

“稍微簡單地說一下,花崎你,我和銀時,包括高杉那家夥都是松下私塾的學生,在六七歲時就認識了。之後一直到十五歲左右,我們都在松下私塾接受教導。”

桂開口說道:

“唔唔,現在仔細想來銀時這家夥的征兆從小時候就相當明顯啊。”

“征兆?什麽征兆?”

神樂擡起頭好奇地問道,被阪田銀時敲了下額頭讓她閉嘴乖乖吃醋昆布。而後,阪田銀時瞇起眼睛,神色不善地詢問桂:

“假發,你這是要把話題扯到什麽地方?”

桂無視了阪田銀時的話,看著撐著腦袋饒有興致地聽著自己的話的花崎遙,接著道:

“銀時那會就對花崎有好感了吧?當年發現護身符不是自己一個人獨有的還失落了好一會兒,雖然我不知道後來是怎麽打起精神的,但想必是花崎說了什麽。還有啊,甚至還給花崎送了發簪哦,銀時你真的知道送發簪是什麽意思嗎?”

“餵,假發,”

阪田銀時揪住了腦袋上的卷毛:“這些你怎麽知道的?”

“哦,你說護身符的事情嗎?護身符的話當時你的表情太明顯了,直勾勾地盯著高杉筆袋裏的那個,然後發簪的話……你在小鎮上挑禮物盒子的時候我剛好路過。話說你竟然也懂得好好包裝禮物啊,明明之前在我們面前一直信誓旦旦地說什麽不需要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對了!”

桂小太郎轉過頭,沖著聽故事津津有味的三人嘿嘿笑了一下:

“想不想知道銀時這家夥當初告白的場景?嘶,那可真是相當難得的景象啊,你們不知道他被花崎親了的時候整個人跟個呆頭鵝——”

然而桂的話沒說完,因為下一刻阪田銀時就忍無可忍地把他抽飛了出去。桂直直地撞上萬事屋那張寫有“糖分”二字的牌匾,然後哐當一聲掉了下來。那張牌匾也受不了如此強大的沖擊力,搖晃了兩下,緊隨桂的其後砸到了地上。

藏在牌匾後的一沓照片瞬間撒了出來,新八“啊”了一聲,對這些照片很有印象,之前打掃萬事屋的時候他偶然發現過,只是當時覺得應該是阪田銀時的隱私什麽的就非常乖地放回了原位,一眼也沒有看。

非常湊巧的,其中一張照片就這麽慢慢悠悠地飄到了幾人面前的桌上。阪田銀時眼尖,在瞥到一點邊角的時候就在心裏大呼不好。他剛想伸手去夠,就見花崎遙神色自然地將照片拿到了手裏。神樂和新八一左一右地湊過去看,而桂也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很是惱怒地揉著腰,義正言辭地指責阪田銀時:

“銀時!你怎麽能夠這樣!逃避過去是可恥的行為,怎麽能夠因為害羞就對多年的老友下如此狠手呢!”

可惜阪田銀時已經沒功夫搭理他了,因為對面三人的視線都已經落在了照片上,片刻後花崎遙輕輕地誒了一聲,聲音裏盡是笑意:

“原來還有這種照片啊。”

邊上的神樂和新八默契十足地同時捂住嘴,向兩側偏過頭,噗嗤一下地笑了出來,肩膀抖動的頻率讓阪田銀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桂走過來,抱著胳膊,也彎腰看了看花崎遙手裏的照片:

“沒錯!就是這張,果然銀時還好好地保存著啊。”

他的思緒一下飄到了十年前那個花街的夜晚,和高杉還有阪本辰馬一起擠在巷子裏的廢棄紙箱後面,看著不遠處的兩人互道心意。

桂又看向照片,十年的時間讓照片的邊角不可避免的泛上寫黃色,但總體仍然完整,也沒有折痕。被鏡頭定格住的兩人還是十年前的模樣。

少女閉著眼睛,踮起腳,輕輕吻在少年的臉頰上,而另一人則像完全沒料到這樣的發展似的,瞪大眼睛,一副傻楞楞的模樣。只有一點是相同的,兩個人的耳朵都是讓人會心一笑的粉紅。

“噗噗噗,阿銀竟然會有這樣的表情……”

神樂捂著肚子,而後又轉過頭看了一眼照片,隨機又扭過頭吭哧吭哧地笑。

“這就是十七歲的阿銀嗎?啊,真是青春,真是純情呢,噗嗤。”

新八也憋不住地笑:

“虧阿銀之前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十七歲的時候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啊。”

阪田銀時額上的青筋跳了跳,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事已至此就幹脆擺爛了,任由他們打量照片,開始一個一個地反擊回去:

“神樂,你個未成年小屁孩就別參與到我們大人的情感戀愛中了,距離你踏進這個世界還早的很呢。”

“新八你也是,16歲了也沒碰過幾個女孩的手吧?偶像宅就別想嘲笑阿銀我這個至少有過戀愛經歷的大人了,老老實實地抱著你的阿通醬的專輯去吧。”

“還有假發,你這個人妻控給我閉嘴!當年就喜歡湊到五月太夫那裏的家夥有什麽資格看我的熱鬧!”

花崎遙看著他神清氣爽地懟完,而被懟的三人又紛紛來了勁:

“未成年怎麽了?不要小瞧未成年啊可惡!我可是成熟的神樂!”

“偶像宅怎麽你了!阿通是會成為世界級偶像的人,我會一直支持她的!”

“只是因為五月太夫說自己是寡婦很寂寞我才陪她聊天的!才不是因為我是人妻控!”

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花崎遙沒加入到這場鬧劇裏,而是垂眸看著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兩個人。斜斜地放在桌上的玫瑰還在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她用指腹輕輕地撫過照片,視線落在那個十七歲的少年身上。

“以後會給你買一捧的”,腦海裏似乎響起了某人曾經說過的話。面色有些不自在的少年走在她的身邊,輕輕地牽起她的手。花崎遙擡眼望向對面,那少年的身影便從眼前如霧一般地散開,取而代之的則是在和桂互相扯著衣領鬧騰的阪田銀時。

似是註意到了她的目光,阪田銀時回眸看了過來,發現她還拿著那張照片時面色一僵。他松開了扯著桂衣服的手,將好友抗議的聲音拋之腦後,他向花崎遙伸出手,語氣很是無奈:

“拜托,饒了我吧。”

花崎遙便將照片遞到了阪田銀時的手上,看他垂眸從地上撿起原先裝照片的信封,將之重新放好後,才托著下巴笑道:

“這不是挺好的嗎?重要的記憶也留存下來了呢。”

阪田銀時對此不置可否,他站起身,重新搬了凳子將牌匾和照片收好,然後才拍了拍手,中止尚且處於進行中的鬧劇:

“偏題也該回來了,假發,能不能好好交流情報了?”

“不是假發,是桂!還有,幫花崎找回記憶也是重要的一環,所以剛剛說的這些都是正事!”

桂抱著胳膊:

“好吧,接下來,就說一說攘夷戰爭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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