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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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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作為一只四腳獸,而且是極為常見的狗子,宋元喜渾渾噩噩跟著小和尚進入寺廟內。

然後,得到一大盆幹凈的齋食。

小和尚見狗子不吃,不由低頭說道:“旺財,你不是最喜歡吃這些餅子嗎?這可是方丈親自做的,你小時候經常偷跑到寺廟裏,一吃就是好幾個。”

宋元喜擡頭看,小和尚咬著幹巴巴的餅子,就著一碗清水,卻是吃得歡快。

這樣的食物,估摸著也就在饑荒年代才能吃得這麽香吧?

反正對他來說,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這麽“寒磣”過。

“汪汪,汪汪汪。”我不吃,硬巴巴的餅子,手藝太差,不如霧光居士烙得好。

小和尚“唉”了聲,很幹脆將盆裏的二個餅子拿起,放進自己碗裏。

“汪汪?”唉不是,我的狗碗裏,啊不是,你怎麽還吃狗的東西?

小和尚似乎聽懂了,摸摸狗頭笑瞇瞇,“方丈說了,民以食為天,唯有感受百姓甘苦,方能體會五谷輪回佛法。”

佛法?

如此說來,自己要感悟的第一道佛法,就是五谷輪回?

很快,宋元喜的想法得到驗證,之前餵自己的那個小和尚,佛號浮屠。

宋元喜瞧著眼前稚嫩的臉蛋,矮小的身材,實在難以想象,這會是日後的佛子浮屠。

也是第一次,他瞧見了滄瀾界佛門的那位已經圓寂的方丈。

“浮屠,這狗你從何處尋來?我瞧著十分機敏,似乎有些慧根。”

方丈看到狗子的一瞬,便感受到其圍繞周身的佛韻,雖然很淡,但容不得人忽視。

這樣的生物,若非前世積德,便合該就是佛門瑞獸。

於是乎,宋元喜的佛法感悟之路,從跟著小和尚浮屠,轉為跟在方丈身邊。

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宋元喜隨著修為緩慢提升,外在表現更加聰明。

方丈十分欣慰,大手一揮,專門為其制定相關的佛法功課,“旺財,你日後就和浮屠一起,隨我上早晚課。旺財啊!好好學習佛法,我佛門還未尋到瑞獸,說不定你就是佛祖天賜。”

宋元喜已經十分習慣方丈做得幹巴巴的餅子,這會兒正四仰八叉躺著,抱著半塊餅子吭哧吭哧啃食。

聞聲,也不過甩甩尾巴,權當聽不懂。

方丈卻是笑容和藹,一把薅起狗子,帶著前往大殿,“旺財,五谷輪回乃是常理,然貪吃是罪,你雜念太多,想要當得佛門瑞獸,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今日,我便教你往生佛法……”

宋元喜被遏制住命運的喉嚨,一口餅子卡在那裏,上不去下不來。

他“嗚咽”叫喚,拼命的掙紮,最後被逼急了,竟是脫口而出,“老禿驢,你趕緊放開老子!狗命不保,狗命不保了!”

方丈不禁詫異,沒想到學習佛法百年,不過煉氣四層的普通大黃狗,還未化形,就已經能夠吐露人語?

“好好好!佛祖保佑,既是通人語,日後傳授佛法就更方便了。”

宋元喜跟著方丈學習佛法的第五百年,浮屠已經長成,不日就要下山歷練。

臨走前,浮屠十分不舍,與狗子道別,“旺財,佛門雕零,我走後,你要好好陪伴方丈,多學多思多想,少吃少睡少叫喚。”

頓了頓,又是一句,“山下百姓家中的老母雞,不要再去偷了,你那滿嘴油香,瞞得住誰呢!不過掩耳盜鈴罷了。”

宋元喜聽得耳根子生繭,沒想到浮屠竟是老媽子類型,但想起對方一下山就被騙了盤纏的事情,又忍不住提醒。

“浮屠,你下山歷練要收起自己的良心,你也多學多思多想,遇事不要慌,先拿出水晶球刻錄下來,若是遇上要出靈石的,先想想為什麽,又或憑什麽……”

交代半天,宋元喜又想起自己日後和浮屠的相遇,本想再叮囑兩句,但又怕蝴蝶效應,索性一句也不提。

浮屠在方丈和宋元喜慈愛的目光中,下山去歷練。

方丈看著唯一的弟子離開,並沒有多少感傷,反而摸著狗頭,欣慰說道:“浮屠佛心堅毅,此次下山歷練,必定有所收獲。他日若能尋回佛門,我也就無憾了。”

“方丈何出此言?你還能活好久呢!”

方丈笑著點頭,“也是,慢慢修行路,還有你陪著,倒不算寂寞。來吧旺財,如今我有大把時間,可每日為你授課十二個時辰。”

宋元喜渾身毛發豎起,一臉不可置信,“十二個時辰?方丈你是不是算錯了,一日就十二個時辰,你是要我死啊!”

“多學多思,有助於你早日掙脫化形。你是我佛門俗家弟子,莫不是當真想要一輩子困於狗身?”

“方丈?!”

宋元喜心裏咯噔一下,完犢子,身份暴露了。

然下一秒,對方卻是愛惜撫摸自己,“不管你從何處來,去往何處去,旺財啊!你我相遇便是緣,佛門中有一佛法,佛理存得就是因果循環,我們今日就來說說這些……”

沒了浮屠作分擔,又暴露身份,宋元喜直接開啟7*24不間斷佛法學習過程。

能做得佛門方丈,能教導出浮屠這樣的佛子,其本身對佛法的理解是十分深刻的。

又或者說,方丈對佛相關的感悟,是很透徹的。

除師父繁簡外,宋元喜遇到的第一個好老師,是江蘭宜,對方因材施教,對他幫助極大。

而今,他遇到了第二個好老師,滄瀾佛門的這位方丈。

對方雖不因材施教,卻能在每次授課過程中,精準的抓住宋元喜的疑惑和不解,以一種深入淺出的方式,娓娓道來。

就好像講故事,一個故事能用許多手法來描述,反覆聽講到最後,佛法奧義自然而然理解。

宋元喜在佛門的第一千年,終於從狗子身上掙脫,重新恢覆本體時,再看眼前人,唯有感恩。

他跪在大殿前,首先叩拜佛祖金身,而後轉過去,再拜方丈。

“多謝方丈多年教誨,元喜感激不盡,他日若有機會,必定好好報答。”

方丈卻是搖頭,“滄瀾佛門已經雕零,待我圓寂,佛門不覆存在。若你有心,來日幫助浮屠,尋得佛門便是。”

“方丈,其實……”

“你不必說,我也無需聽,來時如何,歸去便如何。佛祖今日允你叩拜,想來是你離去的時候到了。這便走罷!”

“方丈,你……”

宋元喜話未說完,眼前頓時一花,再睜眼,竟是在一座假山上。

低頭看,很好,又是一只毛茸茸。

不過這假山,這山峰地形……怎得如此熟悉?

待看到朝自己走來的小弟子時,宋元喜這才驚覺,此地根本不是鴻蒙寺,而是佛門分支,臨川界的紫霄宗。

“浮曉佛子的修行之路,怎會在這裏?”宋元喜滿心疑惑。

小弟子見著假山上的雪狐,頓時欣喜不已,抽出黃金繩,一把套住狐貍頭。

宋元喜再次被遏制住命運的喉嚨,難受的“吱吱”叫喚。

格老子的,浮曉簡直不做人,為何每次感受佛法修行,都要變成毛茸茸!

小弟子薅住雪狐,一巴掌拍在屁股上,而後拎住狐貍尾巴,轉身就走。

宋元喜本欲逃脫,這弟子瞧著也不過煉氣修為,奈何感知自己本體,卻是發覺竟然還未引氣入體?

開局這麽糟心?當一只狐貍不說,還要再次開啟修煉?

宋元喜這頭心思混亂,想入非非,小弟子已經拎著雪狐走到一處洞府前。而後擡手,輕輕敲擊洞門二下。

不多時,洞府大門打開,從裏頭走出來一個小姑娘。

小弟子將雪狐遞過去,順便告個狀,“拂風,你的雪狐找著了,這小畜生成日裏偷跑出去,後山養著的靈韻稚雞都快被它偷吃完了。”

那叫拂風的小姑娘單手接過雪狐,提著掂了掂,不住點頭,“吃得挺肥,應當又少了二只靈韻稚雞,這樣,你記在拂曉的賬上,回頭月底一起算。”

話音未落,洞府內又一道身影走出,同樣是個小小少年。

“拂風,你養的雪狐,總是吃喝算我頭上,倒不如將這小畜生送我得了。”

那小少年說完,徑直抱過雪狐。

宋元喜被那叫做拂曉的少年抱住時,很明顯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再仔細聞一聞,立即確定,這小少年,就是日後的佛子浮曉。

拂曉瞧平日裏對自己呲牙咧嘴的雪狐,忽然這般親近自己,不由笑開。

他擡頭,得意看向對面,“拂風,你瞧瞧,你的雪狐叛變了。”

拂風看得氣極,本就與拂曉剛吵完架,如今更是一肚子火,“雪芽兒,還不趕緊過來,臭烘烘的小子身上有何好待的,到姐姐這裏來。”

宋元喜聽得眉頭直皺,這名字,怎麽這麽娘?

我這不會穿了毛茸茸,還順便變幻了雌雄?

想至此,頓時冷汗涔涔,宋元喜顧不得自己的形象,立即掙紮做檢查。

“還好還好!還以為要遭大罪。”

拂曉瞧著雪狐發癲,癲過之後躺在軟榻上,一口一個大喘氣,咋咋呼呼的更覺有意思。

這雪狐,明明就是自己最先看到的,也是自己救了它。卻不想小畜生睜開眼,直奔拂風而去,對其黏糊得不行。

拂曉一度郁悶,甚至自我懷疑,是不是他這張臉長得太兇,導致雪狐不願親近?

而今,終於釋然了!

宋元喜成了紫霄宗兩個小弟子的團寵,這兩人,一個叫拂風,一個叫拂曉,師承紫霄宗掌門悠渡道君。

宋元喜接觸過的紫霄宗掌門,只有潛光道君一人,即便在翻看紫霄宗相關紀事時,也未看到過悠渡二字。

他實在好奇,這麽明晃晃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就從紫霄宗的歷史上消失了?

這位悠渡道君,在往後的幾千年裏,也從未出現過。

“雪芽兒,我和拂風要去師父那裏聽講,你待在洞府裏,不要到處亂跑。”

“拂曉,你與它說這些沒用,信不信你前腳出門,它後腳就溜出去。紫霄宗這麽大,下一回想要找到,可不容易。”

自從雪狐親近拂曉,拂風就耿耿於懷,平日裏總是陰陽怪氣,也不遠抱著狐貍曬太陽了。

拂曉想想,覺得很有道理,幹脆就將雪狐抱起,帶著一起去主峰。

“你瘋了不成!師父最不喜凡俗之物打攪清修,你我聽課,本就需要靜心,這小畜生若是去了……”

“萬物皆有靈,師父只是不願和凡俗接觸,但並不是不喜歡。”

“喲!你又知道了?”

“拂風,你學習佛法已經二年,卻遲遲不能參悟,若再如此,你我最後只能分道揚鑣。”

兩人自幼相識,可以說是一同長大的小夥伴,雖吵吵鬧鬧,但總歸是彼此依賴的。

這種感覺就好比最親密的家人,即便打斷骨頭,卻還連著筋。

一聽日後要分開,拂風便黑了臉,“你就那麽想要我們各走各的?你說說,你是不是早有這樣的心思?”

“拂風,你總是以惡意揣測我,我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思。”“我才不信。”

“你愛信不信,若再無理取鬧,我就告訴師父。”

“有事沒事就找師父,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宋元喜窩在浮曉懷裏,聽兩個小孩兒一路拌嘴,越聽越覺得有意思。

就沒想到啊!也有浮曉居士吃啞巴虧的日子,也不知這拂風究竟何許人也,這麽能懟,嘴巴好生厲害。

唉,奇了怪了,若這拂曉便是日後的佛子浮曉,那這拂風,日後也應當成為一方高階修士才對,可是自己從未聽過這人的名號。

“難道和悠渡道君一樣,從紫霄宗的歷史上,被抹去了?”

宋元喜自顧猜測,很快,就到了主峰上。

見著掌門悠渡道君時,宋元喜頓時寒毛直豎。那淩厲的眼神,根本不敢與之對視,仿佛有種已被看穿的感覺。

“難道這位紫霄宗掌門,也和滄瀾佛門方丈一樣,看透了我的原本身份?”宋元喜不由猜測。

然悠渡道君只是瞧了眼徒弟手中的狐貍,便擺擺手,說道:“將它置於一旁,你倆坐過來,我們開始今日授課內容。”

兩個孩子聽話照做,雪狐被放在一旁,拂曉甚至為了保護小家夥,特意設了防禦罩。

宋元喜對這位悠渡道君亦是十分好奇,跟著一起旁聽課程,但聽著聽著,卻是咂摸出不一樣來。

若是以前的他,大概只會拍手叫好,如同門外漢一般只看個熱鬧。但今日的他,經過佛門方丈千年熏陶,對佛法的理解已經達到一定程度。

“這不是紫霄宗的掌門麽,怎得教導徒弟的課程,全都包含佛法奧義?”

“等等!道修不是如此進程,這掌門是想做什麽,若如此修煉,這兩個孩子豈不是廢了?”

“這老頭兒——”

“莫吵。”

什麽聲音?

宋元喜心頭一顫,不敢置信擡頭,看向前方正在授課之人,這聲音!這聲音!

今日份授課結束,悠渡道君布置作業,讓兩個徒弟先去完成,待上交作業時,才能領回雪狐。

兩個孩子自顧離開,悠渡道君這才轉身,只隨意揮揮手,原本躺在蒲團上的雪狐便直飛過去。

宋元喜嚇得立即擡起兩只爪子,護住自己的脖子,生怕被鎖喉。然悠渡道君卻是輕柔抱起,擱在懷裏,一下一下輕柔撫摸。

身體本能反應強烈,宋元喜被擼得太舒服,瞇著眼睛,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悠渡道君的聲音不緊不慢響起,卻是每一個字都在宋元喜心頭乍響,“佛之有緣人,你來得時辰似乎有些早。”

原本癱軟的雪狐一瞬僵硬,渾身毛發全部豎起,眼神警惕之極。

“怕甚!你這畜生模樣,半點修為都沒有,我還不至於一掌拍死你。”

宋元喜:“……”心裏更害怕是怎麽回事兒。

悠渡道君抱著雪狐說了許多,但真要仔細分辨,卻沒有一句有用信息。

宋元喜戰戰兢兢,在對方懷裏度過難熬的兩個時辰,再次看到拂曉時,激動地差點落淚。

“家人啊!趕緊把老子抱走!”

拂曉從未被狐貍如此熱情對待,瞧著一個勁兒往自己身上蹭的小家夥,頓時不好意思。

“別鬧,師父還在呢!”

拂曉遞交功課,摁住狐貍不讓發作。

悠渡道君檢查完,擺擺手,“去吧,今日授課到此結束,過兩日我要出門一趟,你和拂風的課業,我會讓你師叔暫代。”

離開主峰時,宋元喜癱在拂曉懷裏,四肢忍不住發抖。

拂曉瞧著有趣兒,捏起其中一只爪子,“怎麽,你今日好像很不對勁。第一次見師父,如此激動嗎?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見著師父時,驚為天人。”

宋元喜:“……”驚不驚人不曉得,嚇人倒是實打實的。

拂風回來的有些晚,進洞府時,雪狐已經睡下了。

她走到拂曉旁邊坐下,拿著功課反饋沈默著,半晌忽然擡頭,看向對面。

“拂曉,若我沒有慧根,是不是當真要與你分離?”

拂曉想了想,點頭說道:“你別怕,即便你我分離,然同根同源,你我依舊還是最親密的家人。”

“可是分離之後,你便是你,我便是我,你我再也不是一體。”拂風表情懊喪。

拂曉想要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能保持沈默。

宋元喜本不願意沈睡,奈何沒有靈力,作為一只凡俗雪狐,生理反應根本無法抵抗。

以至於兩個孩子之間的對話,一個字都沒聽到。

第二日,宋元喜聽聞悠渡道君已然離宗,頓時開心的原地轉圈圈。

之後,給兩個孩子繼續上課的是個十分和藹的修士,宋元喜也得了準許,即便賴在拂曉懷裏睡大覺,對方也不驅趕。

接連幾次聽課下來,宋元喜忍不住感慨,“這才是修道之人應該上的課程,先前那些都是什麽玩意兒。”

然兩個孩子對師叔的授課,反應各有不同。

拂風進步神速,每每完成作業都是優秀。而拂曉卻是基本上不及格,有時甚至還會被責罵。

“拂曉,你與道修,頗是無緣啊!”

師叔再一次授課結束,叫住對方,不由提醒一句,“若再如此涇渭分明,你與拂風,應當要提早分離了。”

“師叔,我……”

“我知你心中不舍,但你確是佛修的好苗子,待你師父歸來,再看他的意思吧!”

“是,謹遵師叔教誨。”

宋元喜在拂曉懷裏窩著,聽兩人沒頭沒尾的對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分離?分開修行嗎?

這又不是什麽大事兒,總歸都是佛門一支,即便一個去往鴻蒙寺,一個留在紫霄宗,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

“浮曉佛子啊,你兒時怎得如此婆婆媽媽,和小夥伴分開還多愁善感,修行之路,哪有一路同行的朋友,總歸不過是陪伴一段路程而已。”

“小子,你還沒長大呢!”

宋元喜陪拂曉曬太陽,時不時用爪子摁住對方的手,一邊踩一邊心裏叨叨。

拂曉心裏有事,眼神空洞看著前方,完全不知懷裏小家夥究竟在做什麽。

良久,視線收回,低頭看向懷中的雪狐,“雪芽兒,若我和拂風,你只能選擇一個,你是願意跟著她,還是願意跟著我?”

宋元喜最近一段日子黏著拂曉,是因為對方是未來的佛子,但真論喜愛程度,他可能更願和拂風待著。

畢竟,牙尖嘴利、風風火火的小姑娘,這性子更討他歡喜。

“吶,佛子啊,你也別說我偏愛,你這性子,長大了我就不喜,如今婆媽更是不討喜,我選拂風。”

宋元喜仗著對方聽不懂,“吱吱吱”說了一大堆。

拂曉確實聽不明白,問完也不期待答案,只抱著狐貍繼續曬太陽。

日落時分,宋元喜渾身曬得暖洋洋,舒坦的快要暈過去。

卻在這時,冷不丁聽到對方開口,“雪芽兒,你還是跟著拂風吧,待師父歸來,我便自請斷離本體,拂風修道如此出色,應當留在紫霄宗。”

“什麽玩意兒?斷離本體是什麽意思?”

宋元喜瞌睡瞬間全無,瞪圓了眼睛,懵逼擡頭,看向眼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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