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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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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賀滿安撫器靈後,這才轉身向宋元喜身旁之人道歉,“這位道君,晚輩深感抱歉,我這器靈因為內裏殘缺,身不由己,對不住你了。”

元嵐立即側過身,不敢受禮,“賀師叔,使不得!”

賀滿一聽對方喊自己師叔,嚇得臉色煞白,立即搖頭道:“道君可是折煞我,如何使不得,使得使得。”

元嵐只好再次向師父求助。

宋元喜這才說道:“元嵐是我徒弟,你我師兄弟相稱,私下裏喊你一聲師叔,你承得起。”

賀滿一秒領會,對方說的是元嵐,而非搖光。

言下之意,在外正式場合,那就一切按照規矩辦事兒。

賀滿心中頗是感動,“元喜,我這輩子,還從沒被一個出竅修士喊過師叔呢,今日倒是承了你的情。”

“咱兄弟倆不說客套話,我徒弟可不是隨隨便便喊人師叔的,你見我宗門那麽多師兄師姐師弟師妹的,除了杜師兄、江師姐和廖師兄,其他能讓我徒弟私下降個輩分的,也就你和範師兄了。”

宋元喜心裏門兒清,喊廖西林他們師叔,那是因為父母的緣故,這是順其自然。

喊範陽師叔,那是為了徒弟著想,讓其和玄天宗未來掌門處好關系。

然賀滿,這就是私底下實打實的交情了。

元嵐亦是懂得自己師父的心思,即便修為高出他們一大階,喊人卻是一點不拖拉,痛快極了。

用她的話說,“不過是叫兩聲,又不會少塊肉,我臉皮都可以不要,還在乎這個?”

可以說,從繁簡道君開始,師門三代都是相當的“出類拔萃”。

稱呼不過小事,誤會解開,宋元喜和元嵐更想專註吃瓜。

得知器靈的具體情況,又知賀滿有意去往赤霞峰,宋元喜當即表示,願意當中間說客。

“宋師弟,如此當真麻煩你,我先在此謝過。”賀滿直接朝對方行禮。

宋元喜趕緊將人拉起,“這算得了什麽,我們之間不必言謝。不過賀師兄,你須得讓你的器靈先出來,她那般模樣,得讓我爹瞧瞧。”

賀滿當即放出器靈,然其一落地,就是一個平地摔。

而後淚眼婆娑,要哭不哭的,擡頭看眼前三人,仿佛對面全是十惡不赦之人。

元嵐哪裏見過這麽好玩兒的器靈,當即將人扶起,積極護送去往赤霞峰。

途中,更是與之不斷聊天。

“靈靈姑娘,是吧?我瞧你這眼淚似乎永遠流不完,這究竟怎麽回事兒?”

“唉,讓姐姐見笑了,當年我主人餵我吃了不少廢丹,其中就有醫治眼疾相關,或許就是如此,待我化形後,便總是動不動就哭。”

“那你一身肌膚欺霜賽雪,一碰就紅,一摔就出血,又是為何?”

“這應當是陣法重疊的緣故,我主人當年為了消耗各種陣盤,便拿我當試驗,我那時還未生靈,如何阻止得了……”

“那你這勾人不償命的眼神?”

“符箓之禍,加之生靈後斷斷續續消耗力量,我也不知為何,就變成這般模樣。”

器靈說著說著,又開始哭泣,虛弱無力的倚靠在元嵐懷裏,好不可憐,“姐姐,我當真不想這樣的,可我控制不住,我這顆心啊,簡直都要碎了……”

話說完,又覺自己實在失禮,立即掙紮著要站直。

奈何這脆皮身體,又軟又綿,越是掙紮越是起不來。

元嵐抱著軟乎乎的小姑娘,咧開嘴笑,“靈靈姑娘,你可當真有趣,妙得很,妙得很吶!若非我無心於此,倒是能叫你勾走三魂七魄。”

賀滿識海內,器靈又是一頓朝天吼,聲音嗷嗷的,“看到沒,看到沒!老娘又丟人了,又特麽丟人了!!!”

賀滿亦是無能為力,“靈靈,你別生氣。”

“滾!除了說別生氣,你還會幹啥!早知化形後如此模樣,我當初就該把自己的靈智掐死。”器靈又是一頓發瘋。

宋元喜瞧著一前一後各式有趣兒,和徒弟神識傳音一起吃瓜,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赤霞峰,煉丹房。

雲溪道君聽完幾人來意,這才轉過身,視線落在那嬌弱女子身上。

器靈被那淩厲的眼神一掃,立即軟了腿,往前跌去。

“糟糕!”

元嵐瞧著不對,眼疾手快往前一擋,任由器靈跌入自己懷裏。而身後的雲溪道君,卻是已經本能往後退了三步。“雲溪道君,我不想的。”器靈瞧著自己身體又不聽使喚,還差點碰瓷兒,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旁賀滿和宋元喜亦是看得心驚膽戰,尤其是宋元喜,只覺這器靈當真好運,若是他娘在此,可不管真的假的,一劍就能解決了。

“爹,賀師兄早年助我良多,你若是有法子,就幫幫他吧?”宋元喜直接神識傳音。

雲溪道君對器靈的行為實在不愛,然身體不受控制的器靈,他也是第一次瞧見,難免起了研究之心。

正好九轉煉丹爐需要不斷熔煉,這器靈扔進去,也算材料?

雲溪道君本著能節約一點是一點的想法,點頭答應。

而後又道:“我只能盡力而為,這器靈熔煉至最後,究竟會變成如何模樣,我不做保證。”

賀滿聽完激動不已,連連點頭,“勞煩雲溪道君,晚輩沒有任何抱怨。”

器靈亦是激動地落淚,揪著元嵐的道袍一角,哭哭啼啼,“也沒有比這更壞的情況了,多謝道君,道君當真是好人,靈靈——”

“打住!”

雲溪道君只覺耳朵難受,“你這聲音實在太過嬌軟,進爐前,先治治嗓子吧。”

至此,賀滿的器靈就在赤霞峰上住了下來。

為了隨時吃瓜看熱鬧,宋元喜和元嵐亦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更是積極充當煉丹弟子,做那小幫手。

雲溪道君對兒子已經基本放棄,快三千年也不過四級煉丹師水平,真真是沒辦法了。

但兒子的徒弟……

“元嵐,你專註煉丹一道,多久了?”雲溪道君瞧著對方煉丹手法,頗是讚賞,仿佛看到了當年的江蘭宜。

元嵐卻是笑瞇瞇回道:“爺爺,我其實更愛陣法,也癡迷陣法。煉丹就是小打小鬧,自己耍耍的。”

“這話何意?”

“我沒有正經學過煉丹術,師父也不曾在這方面教過我,除了早年認識所有靈藥靈植時下了苦功夫,往後就懶散了。”

在頂級煉丹師面前,元嵐不敢造次,更不敢誇大。她的的確確,也就在西風城元家那些年,跟著自己師父學了一些煉丹的基礎。

此後,完全就是瞎胡鬧。

雲溪道君聽完眉頭皺緊,心中連連感嘆可惜,“如此好的苗子,就被元喜給耽擱了,若是當年好好教導,不比蘭宜差。”

元嵐卻是忐忑緊張,瞧對方臉色不太好,只以為自己吊兒郎當,讓其看不上眼。

她可以對別人的目光不屑一顧,但自己師父的長輩和親人,卻格外重視。

愛屋及烏,說得就是如此。

“爺爺,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我知道,我這煉丹術實在不行,比不得江師叔他們。”元嵐主動認錯。

雲溪道君瞧著懂事乖巧又聽話的元嵐,心裏更是突突的。

將兒子罵了十七八遍,換個氣的工夫,卻對元嵐露出和藹的笑容,“你學的是糟糕,但頗有慧根,不急,這些日子留在我身邊,我為你好好糾正。”

宋元喜看熱鬧,看著看著,發覺自己的徒弟兼小夥伴不見了。

對方越來越忙碌,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不歸。他尋摸過去,竟是發現自己老爹在給徒弟開小竈。

“爹,你折騰我徒弟做什麽,元嵐是陣法那塊料。”宋元喜堅信,讓徒弟煉丹是浪費時間。

然他卻忘了,學霸之所以是學霸,並不是只精通一樣,而是樣樣精通。元嵐是癡迷陣法沒錯,但這不代表,她就學不好煉丹術。

雲溪道君亦是用事實證明,此事可行。

宋元喜被打臉,整個人都是懵的,“不是!這怎麽就成煉丹小天才了?”

雲溪道君冷哼一聲,“你做得人家師父,卻是差點誤人子弟。元嵐如此聰慧,你竟然不好好教導她煉丹?我當年教你的那些,你師姐教你的那些,你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狗子在旁打盹兒,聽得這話立即搖頭,“爺爺,這鍋我不背,爹爹學不來,與我狗子何幹?”

雲溪道君緩和語氣,摸摸狗頭,“是極,與我們小花無關,是你爹自己的問題。”

宋元喜瞧著一個兩個的,簡直被驚呆住。

然更讓他驚詫的是,他爹竟然將熔煉器靈和煉制改良除魔丹,這兩件重大事情,全權交給元嵐。

“爹,你如此放心,就不怕出岔子?”

“你對自己徒弟不放心?”

宋元喜很想說不是,但這會兒確實沒法違心,“爹啊,若是讓元嵐去維護天塹大陣,我倒是更能放心。”

雲溪道君頓時拂袖,將人直接扇出去老遠,“我看你是對我不放心,滾邊兒去,少在煉丹房礙眼。”

三個月後,新一版除魔丹新鮮出爐。

雲溪道君如今專註於熔煉九轉煉丹爐,去往戒律堂送丹藥一事,就交給元嵐負責。

宋元喜老早就在等待,看著那胖鼠被餵下最新的丹藥,而後仔細觀察。

為了弄清楚魔淵之鏡的蹊蹺,他從第一次見到五彩斑斕的魔氣時,就開始做記錄。直到今日,已是第二十三次。

此時此刻,宋元喜於識海中進行記錄:“胖鼠第二十三次試驗,前期癥狀不明顯,一刻鐘後散發五彩斑斕的黑色魔氣,持續時間……”

正記得上頭,狗子忽然“唉”了聲,“爹爹,這魔淵之鏡瞧著似乎瘦了些?”

宋元喜擡頭看去,綁在沈木上的胖鼠,經過一年多的審訊,確實沒了最初的肥嘟嘟。

然而,“小花,它是魔淵之鏡,如同器靈法靈一般,鼠子不過它化形的外表軀殼兒,你以為是你啊,當真會餓。”

話說完,宋元喜腦袋嗡的一下,有什麽念頭一閃而過。

元嵐護送丹藥,親眼看著胖鼠被折磨的不成鼠樣,卻依舊不見除魔丹發揮最大藥效,遂決定回赤霞峰稟報情況。

臨走前,她走到宋元喜身旁,打招呼說:“師父,你還和爺爺鬧別扭呢?不跟我回去?”

“徒弟你回,為師有要緊事情。”

元嵐瞧去,只見自己師父拿著一支符筆,於空白紙張上塗塗畫畫,那些亂七八糟的圖案,比鬼畫符還讓人看不懂。

她無奈搖頭,又說了幾句,見師父只胡亂點頭,便轉身離開。

宋元喜在審訊室外杵著,也沒人趕他,於是一人一犬在識海內瘋狂計算,半個月後,得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

“爹爹,咱們是不是當真發現了胖鼠的秘密?”狗子重在參與,卻也激動得很。

宋元喜全程主導,上輩子加這輩子所有智商,在這一刻發揮到極致,看著計算結果,滿意的恨不得給自己戴上一朵小紅花。

“我就知道,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這胖鼠以為我等瞧不見魔氣發散,也無人關註其魔氣消散的量……哈哈,殊不知就有我這種無聊之人,專程記錄試驗全過程。”

宋元喜走至審訊室內,拿符筆戳了戳胖鼠,胖鼠從睡夢中醒來,虛弱的哼哼唧唧。

“人修,你又想做什麽,還有丹藥弄我不成?”

宋元喜卻是笑了,低頭湊過去,扔下一記驚雷,“鼠子,你的魔氣消散的真正過程,可是五彩斑斕的黑色?”

胖鼠渾身一震,卻不承認,“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魔氣就魔氣,黑色就是黑色,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宋元喜不予計較,扔下第二記雷,“鼠子,你體內的魔氣是定量的吧?每一次為消除除魔丹對己身的影響,所消耗的魔力,都是不可再生的。”

胖鼠當場楞住,竟是反駁都忘了。

半晌回神,驚慌失措,“你、你、你你你——”

“從你第一次服下除魔丹時,我便看到了你消散的魔氣顏色,這五彩斑斕的黑,我當初在魔淵之地見過,是以不會出錯。”

宋元喜翻出小本本,開始擺證據,“第一次,除魔丹初品,你魔氣消散三個時辰又一炷香;第二次,除魔丹一次改良,你魔氣消散五個時辰又一刻鐘;第三次……”

宋元喜敲敲沈木,又說道:“還有這一次,除魔丹二十二次改良,你魔氣消散十二時辰。”

“那、那又說明不了什麽!”

胖鼠簡直驚呆住,人修都這般無聊麽,吃飽了撐的,竟然還會記錄這些瑣碎?

啊啊啊!沒天理啊!

宋元喜卻笑道:“我心中已有猜測,是與不是,咱們驗證一番就知結果。”

他與戒律堂堂主打過招呼,暫時領走魔淵之鏡,帶其去往赤霞峰。

雲溪道君瞧見兒子終於舍得“滾回來”,嘴角不禁微微上揚,然面上依舊冷冷淡淡。

“還回來做什麽,宗門內外溜達完了,沒地兒耍了是不是?”

宋元喜趕緊賠笑,上前一步就道歉,“爹,我哪敢呢!上次惹了你不快,我便自行去往戒律堂反省,一步都未踏出過。”

“稀奇,你還會反省?沖著魔淵之鏡去的罷。”

“知我者爹也,確實有魔淵之鏡的緣故。這不去都去了,閑著也是閑著,爹也知道我素來愛做記錄,除魔丹藥效情況,我一直有記載。哎~這不就巧了麽,我竟然從記錄的數值中看出些問題來。”

雲溪道君本不以為意,待聽完兒子的分析,眼睛登時發亮,“你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宋元喜連忙點頭,“是吧,我也覺得這魔淵之鏡,可以整只拿來試試。若是這胖鼠消瘦的過程就是其魔氣耗損的程度,那爹的九轉煉丹爐,就可派上用場。”

九轉煉丹爐,九九八十一轉,可熔煉世間最堅硬之物。

若除魔丹的藥力只能讓魔淵之鏡消散部分魔氣,那麽無論怎麽改良,其體內魔氣一直充沛,便永無成功的可能。

然直接熔煉魔淵之鏡,那就不一樣了。

“九轉煉丹爐,碰上魔淵之鏡。”雲溪道君當即心中火焰熊熊燃燒。

“此事我會稟明掌門,待各派商量做出決定,我自當義不容辭。”話雖如此,但是雲溪道君已然將魔淵之鏡看成囊中物。

白撿的熔煉材料,送都送來了,豈有還回去的道理。

事情很快決定下來,掌門文淵道君親自拎著胖鼠,再次交到雲溪道君手上。

“雲溪,各派修士對你皆是信任,你說熔煉可消除其魔氣,他們自是相信。”

雲溪道君接過,拎著鼠子捏了捏,滿意點頭,“掌門放心,這玩意兒硬得很,即便熔煉失敗,亦是死不了。”

胖鼠在半空中嗷嗷掙紮,“你們這些臭不要臉的人修,造孽啊,怎可如此喪心病狂!我不要進煉丹爐,我不去煉丹爐內,我輸了,我唔唔唔——”

胖鼠話未說完,就被雲溪道君捂住,“掌門,你公事繁忙,還是快快回去吧,待我熔煉完畢,必定親自前往主峰告知情況。”

文淵道君離開,雲溪道君臉上笑容頓時收起,沈著臉看手中之物。

“怎得,想坦白了?”

胖鼠嚇得瑟瑟發抖,“我、我說,我什麽都說。”

“晚了,這會兒沒人想聽。”

雲溪道君拎著胖鼠走進煉丹房,讓元嵐打開九轉煉丹爐,準備投鼠。

元嵐表情為難,“可是爺爺,賀師叔的器靈還在裏頭。”

“一爐兩煉,這你不會?”雲溪道君不以為意。

元嵐卻是驚呆住,還能這樣操作嗎?

雲溪道君這才想起,無論是改良丹方還是改良煉丹爐,都是他們滄瀾界的特產,臨川界壓根不存在這些。

思及此,對那臨川界的煉丹術,頓時也不太向往。

開爐,投鼠,關爐,繼續熔煉!

控制火候時,雲溪道君甚至有閑心進行科普,“改良煉丹爐一事,起初是你江師叔和你師父想出來的,他們兒時也是調皮搗蛋,用那煉丹爐來燉湯,卻又嫌棄一鍋之大,只燉湯浪費,遂加以符箓分割,半邊燉湯半邊烤肉。”

“師父以前竟是這樣?”元嵐簡直驚呆住。

雲溪道君卻是哼哼,“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師父如此,也是因為他有個好師父。你師祖那人,當初專門做這等事……”

“當年冰泉中心的寒冰蝦差點滅絕,全賴繁簡一張嘴,此事最後卻是我背鍋!”

雲溪道君想起陳年往事,便不遺餘力,持續在元嵐面前“抹黑”她師祖。

元嵐如同聽故事一般聽得入迷,吃瓜吃飽了,更是滿心感激,“多謝爺爺親厚待我,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更快的融入師門,元嵐必定好好努力。”

雲溪道君聽得這話,稍作怔楞,繼而點頭笑道:“孺子可教也。”

三個月後,九轉煉丹爐發出嗡嗡聲,元嵐將情況稟明。

雲溪道君查探一番,頓時眉眼舒展,“魔淵之鏡已有被熔跡象,持續不斷的加大火力,我先前準備的藥材,也一並投入進去。”

煉丹爐內,被熔煉的胖鼠幾乎奄奄一息,它知道,若是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年,自己就得徹底被煉化。

魔淵之鏡失去魔氣,被人修煉化,那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胖鼠不敢想,一想就渾身發抖,“我不能被煉化,若是沒有魔氣,我將永遠回不去魔界。不行,我要逃離此地,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胖鼠憑借最後一點意念,在煉丹爐內各種掙紮,許是求生的意志太強,倒真叫它找到一個口子。

它滿心歡喜爬出去,結果卻是來到煉丹爐的另一邊。

看著空蕩蕩的半邊煉丹爐,胖鼠欲哭無淚,“我要死了,我必定是要死了,等我被徹底熔煉,我……那是什麽?”

胖鼠定眼再看,在煉丹爐最角落,竟是發現一個身影。

走近了再細看,立即哈哈大笑起來,“竟然是器靈,還是如此脆弱的器靈,簡直天助我也。”

器靈被吵醒,睜開眼,看到碩鼠一只,嚇得眼淚汪汪,“你、你要做什麽,你不要過來呀~”

“小器靈,你遇上我,也算你倒黴。但你倒黴,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只待我移形換影,與你換了軀體,你替我承受熔煉之苦,我便能用你的身軀,離開這鬼地方了!”

胖鼠雖對人修之體諸多嫌棄,但和自己被熔煉一事相比,又什麽都能忍受了。

甚至心裏想著:等出去後,一定要想辦法再次化形,就做那山中大王白虎,威風凜凜的!

煉丹爐內,胖鼠搓著兩只爪子,露出賤兮兮的笑容,一副小人得志的蕩漾。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扶風弱柳般的器靈,癱坐在地上,除了無聲落淚,竟是只剩下茫然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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