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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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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宋元喜拿到隗丹秘境的詳細地形圖後,忽然意識到,眼前這位莫懷真君,可能是個非常了不得的寶藏。

“太師祖讓我此行和莫懷真君好好相處,想來是早有預料,這位小師叔,或許並不是第一次進入隗丹秘境?”

思及此,宋元喜露出自認為最友好的笑容,看向對面,“小師叔,你對隗丹秘境很熟悉,應當不是第一次進來?”

莫懷真君心頭煩躁,一種說不出的惱火湧上來,卻又不得不壓下去。

他應了聲,回道:“先前確實入得一次。”

“如此說來,小師叔再次進入隗丹秘境,那就完完全全是為了我呀!是師叔祖吩咐的嗎?讓你帶帶我是不是?”宋元喜驚喜出聲,表情甚是誇張。

莫懷真君後知後覺意識到,事情可能當真如宋元喜所說。

“所以師父的確是如此打算,讓我在秘境內照顧宋元喜?”莫懷真君反覆回憶自己師父所交代的,表情一瞬有些懊喪。

本以為師父是期待自己在隗丹秘境內尋得那至寶。卻不想——

這叫什麽事兒!

莫懷真君一根筋,認清楚現實,便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下宋元喜,是以之後的所有行程,都帶著對方。

宋元喜原計劃二十年刻畫地圖,不過十年便提前完成任務,之後又有莫懷真君這個“小小作弊器”,一路順風順水。

他不僅收獲一堆寶貝,並且在秘境內額外找到十幾種香料。

莫懷真君看對方一路騷操作,表情很是疑惑,“宋元喜,你好歹也是元嬰修士,搜集那些築基金丹修士才用的修煉資源,究竟作何?”

一次次稍作停留,但為此得到的,卻只是那麽些沒大價值的東西,莫懷真君很是郁悶。

宋元喜回頭看了眼,感慨道:“莫懷真君當真好出身,恐這一生還未體會過修煉資源匱乏的時候吧?何不食肉糜,大概就是小師叔你這樣的人。”

“說了不要叫我小師叔!”

莫懷真君直接炸毛,緩過勁兒來才道:“看你平日裏拿出的物什,也不似貧瘠,緣何這般?退一萬步說,有師祖在,還不至於讓你淪落那般地步。”

若宋元喜當真窮的連修煉資源都拿不出,那他師父便是第一個難堪之人。

“非也!我有不代表其他人都有,我搜集各種修煉資源,一是見不得浪費,二是想著若哪日這些資源送予小輩們,能助力一二,結個善緣。”

頓了頓,宋元喜又說道:“我還有個徒弟呢,正值築基期,這些資源便是給她也使得。”

莫懷真君神色訝異,宋元喜這樣的人,竟然還會收徒弟?

確定不是誤人子弟嗎?

還是說,也收得一個五靈根的小廢柴?

“胡說八道,我徒弟可是修煉天才,比之莫懷真君你,不差多少。”宋元喜不敢再喊小師叔,真怕對方炸毛跑了。

莫懷真君並無好奇心,對此只一笑置之,此後宋元喜再做這些瑣碎時,他便專心在旁養護自己的劍。

這一日,兩人在溪邊休憩,宋元喜一如往常拿出煉丹爐,準備烤肉。

畢竟,尋到的十幾種調味料味道如何,需要試一試。

然一切準備工作剛剛就緒,那腌制好的妖獸肉還未架上去,只聽“當——”一聲,一把閃亮亮的長劍,橫躺在煉丹爐的燒烤架上。

宋元喜盯著長劍看了看,擡頭看向斜對面,清澈的眼神中寫滿了大大的疑惑。

莫懷真君看著跑走的劍,再看那把劍如此愚蠢的行為,尷尬的整張臉漲成豬肝色!

“帝苑,回來!”莫懷真君呵斥一聲。

然長劍只輕輕顫抖,發出清脆的清鳴聲,而後便在燒烤架上慢悠悠翻滾,那舒服愜意的姿態,簡直讓人驚嘆。

宋元喜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回神,不確定開口,“莫懷真君,你這劍,是不是也想烤一烤?”

“胡說八道,帝苑乃十大古劍之一,自開鋒以來便是巔峰狀態。”

莫懷真君話音剛落,那把劍便直接掀開燒烤架,而後在煉丹爐內來回摩擦,那急不可耐的架勢,說是不想熔煉,都是假話。

當場被打臉,莫懷真君臉色漆黑如鍋底,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爹爹,我想起來了,這煉丹爐是不是得爺爺再次煉化過?爐內溫度炙熱無比,又有小火加持,的確是熔煉器物的不二之選。”

狗子一番話,倒是點醒宋元喜。他想起遺忘的這茬,師父為了讓他多多使用小金錘,便與他爹商量,把煉丹爐改造一番。

雲溪道君研究改良丹方不過癮,此後開始研究改良煉丹爐,宋元喜這個煉丹爐,便是其中的試驗品之一。

“原來如此,這把劍可真是賊精。”宋元喜再看帝苑劍,只覺像是個嘴饞糖果的小娃娃。

他試探性伸手,去觸碰長劍,見對方並不抗拒,笑容盛開。

“莫懷真君,你這把帝苑劍應當是快生靈了吧,它歡喜在我的煉丹爐內躺著,你若是不介意,我烤肉時,一並將它烤了?”

煉器他會,但是作為莫懷真君的本命劍,宋元喜覺得,對方絕對不信任自己,將此劍交給他熔煉鍛造,更是不可能。

但為了滿足這把劍,烤一烤還是能做到的。

莫懷真君幾次使喚帝苑劍無果,氣得自己差點內出血,最後眼不見為凈,幹脆起身走人。

“唉!莫懷真君,你的劍需要烤多久?”宋元喜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莫懷真君回頭狠狠瞪了眼,腳下步子更快。

宋元喜獨自一人坐於溪邊烤肉,順手烤劍,那把劍也是通人性,見宋元喜頻繁翻肉,索性把這活兒包攬過去。

“帝苑,你這劍身弄得油汪汪的,回頭莫懷真君定要罵我。”

帝苑劍聽得這話,翻肉的動作稍稍遲鈍,然下一秒卻是更加歡快,甚至還貼心的開啟切肉之路。

一人一劍默契配合,宋元喜吃了一小部分,絕大多數的烤肉全部進了狗子的五臟廟。

吃飽喝足,狗子看那帝苑劍十分順眼,於是老大哥大發慈悲,將無垠火喊出來。

“爹爹,看在它如此獻殷勤的份上,讓小火烤一烤吧。”

帝苑劍圍著無垠火轉圈圈,討好意味十足。

宋元喜頓時恍然,感情這把劍是早就知道無垠火的存在?

“你這劍,還真是賤兮兮吶!”宋元喜哭笑不得,“小火可從未露過面,話說你如何得知我有無垠火的?”

帝苑劍停在半空中,糾結許久,一道軟糯糯的聲音忽然響起,“火火香甜,苑苑聞到了。”

“!”

宋元喜當場怔住,扭頭看向狗子,“小花,你可聽到了?”

狗子點頭,露出一口白牙,“爹爹,聽到了呢,我就說這把劍瞧著不對勁,怎得如此通人性。原來是已經開啟了靈智。”

宋元喜卻是好奇,“帝苑,你已生靈這件事,你主人可知?”

帝苑劍晃動劍身,左右搖擺,“苑苑還沒來得及說。”

宋元喜頓時舒坦了,自己竟然是第一個知曉帝苑劍生靈之人!

“嘖,這事兒整得,那多不好意思。帝苑啊,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烤你,讓你溫暖如春,舒舒服服的。”

莫懷真君再次歸來時,帝苑劍已經被放置在溪邊大石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這把劍似乎不太一樣了。

宋元喜憋著秘密,收拾一番,繼續上路。

期間,憑著無垠火做媒介,他幾次與帝苑劍溝通,從對方口中聽得一些莫懷真君無傷大雅的小秘密。

一人一劍聊得歡快,宋元喜看莫懷真君的眼神更是溫柔。

“宋元喜,你究竟想做什麽?!”莫懷真君被“折磨”一路,幾乎快要崩潰。

他最厭惡和人打交道,一個個城府之深,心思覆雜,猶如無底深淵。

而眼前這宋元喜,更是個中翹楚!

“莫懷真君,我有一個小秘密,不知你想不想聽?”

宋元喜決定做個好人,不然憑借帝苑時靈時不靈的情況,也不知其主人猴年馬月才能知曉真相。

莫懷真君卻是搖頭,那劍往兩人中間一橫,“你別耍心思,我警告你——”

話未說完,只聽得一聲巨響,兩人所站的地面震了震。

莫懷真君看向發聲源,那方向……頓時臉色銳變,“不好,夔(kui)藏墓地提前出土了!”

“夔藏墓地,那是什麽玩意兒?”宋元喜一臉懵逼。

莫懷真君直接捎上人,就往發聲源地趕去,途中才慢慢科普。

“夔藏墓地乃隗丹秘境內的至寶之處,其出土時間毫無規律,或一二百年一次,又或三五百年一次。我上一次進入隗丹秘境,便沒有等到夔藏墓地出土,不想此次竟是獲得機緣!”

莫懷真君情緒有些激動,語氣都不自覺加快,“據傳,夔藏墓地乃是臨川界為數不多的大乘修士隕落之地,每次夔藏墓地出土,內裏必有天材地寶,更甚者還有天階功法。若是機緣爆棚,甚至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寶貝……”

宋元喜和莫懷真君也算相處了幾年,見慣對方面無表情的臉。

從未想過,還有能讓他激動到失控的事情!

“莫懷真君,你也是第一次進入這夔藏墓地?”

見對方點頭,宋元喜直接蒼蠅搓手,熱情之極,“那我們彼此作伴,進入墓地之後,同舟共濟,攜手並進吧!”

“宋元喜,你是不是心中沒底?”莫懷真君難得聰明一回。

宋元喜完全不尷尬,痛快承認,“是啊,沒了小師叔的陪伴,我這顆心吶,七上八下的,總覺自己可能會死在裏頭。”

莫懷真君聽得皺眉,宋元喜可不能死,至少在他的責任範圍內,人必須好好活著,否則如何與師父交代?師父又如何向師祖交代?

“你與我一道,萬事小心。”莫懷真君如是說道。

宋元喜“哎”了聲,笑容燦爛,“我一定聽小師叔的,小師叔說咋辦就咋辦,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逃生,我絕不傻傻留在原地送死!”

莫懷真君張了張嘴,楞是沒法回一句。

半日後,兩人趕到夔藏墓地入口,此時的空地上,已經站了不少人,遠遠瞧去黑壓壓一片,人頭攢動的厲害。

莫懷真君帶著宋元喜在人群中穿梭,最後走至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修士跟前。

“小師叔,這人不是王安宗的吧?”宋元喜雖與王安宗的那些修士不熟,但依稀還記得樣貌。

眼前這人,面生得很嘞!

莫懷真君還未開口,對面那人卻是笑開,“莫懷,這又是誰?怎得喊你小師叔,幽善道君又收了個徒弟?”

莫懷真君不回答,只生硬介紹道:“他是宋元喜,論輩分喊我一聲師叔。”

扭過頭,看向宋元喜又說:“這位是赤陽宗的柔蒼真君,亦是位體修。”

宋元喜眼睛登時發亮,臨川界的體修啊,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遇上。

當即便被吸引了全部註意力,與那柔蒼真君熱情交談,不過片刻便熟絡起來。

莫懷真君和柔蒼真君也算好友,然彼此見面一直都十分話少,莫懷真君覺得這就是正常的朋友之間的溝通,從未覺得有問題。

等看到宋元喜和自己好友如此有話聊,甚至是眉飛色舞的狀態,心中一時頗不是滋味兒。

不知是自責自己曾經那些年怠慢了好友,還是嫉妒宋元喜與自己好友能夠快速熟絡。

宋元喜與柔蒼真君閑聊,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這才狀似隨意問了句,“不知柔蒼真君煉的是哪種體修功法,可能簡說一二?我瞧著真君氣息渾厚,若非隗丹秘境只允許元嬰修士入內,我當真以為你是化神修士。”

柔蒼真君聽得喜笑顏開,“宋道友過獎,不過是僥幸習的一本天階功法,又僥幸獲得幾次機緣,而後在師父的教導下逐漸開竅……總歸不是我一人能力所及。”

說了半天,楞是沒說功法名字,宋元喜當下便知,這位赤陽宗柔蒼真君,可不似莫懷真君這般心思簡單。

“唉,果然還是和簡單的人交往更舒坦,如我小師叔這般,真真是讓人自在。”宋元喜心中感慨。

而另一邊,趁著空隙,柔蒼真君亦是與好友神識傳音,“莫懷,你這位師侄可不簡單,看似無辜無害,心思比篩子還多,你且防備著些。”

柔蒼真君不知兩人究竟是何關系,只以為是一般的宗門師侄,那自然是站在好友的立場著想。

頓了頓,又覺自己說得太過隱晦,怕好友聽不懂。

便直白道:“那宋元喜變著法兒的打探我的修煉功法,又有意無意的打聽赤陽宗的情況,此事肯定與王安宗無關,那必定就是他個人行為,此人相當可疑。”

這種可疑,不一定是會做出危害宗門的事情來,但就人品相關,值得商榷。

誰知莫懷真君聽了這話,反應很是激烈,“宋元喜此人雖吊兒郎當,不務正業,但人品絕對沒問題!”

宋元喜有問題?那豈不是變相說明自己師父看人眼光不準?更是暗中嘲諷自己師祖當年收徒鼠目寸光?

這如何能忍,這絕不能忍!

“柔蒼,宋元喜不是那種人,至少不會在我身上耍心思。”莫懷真君一口咬定。

柔蒼真君只笑著打哈哈,對此不再辯駁,然心裏對宋元喜這人卻更是警惕。夔藏墓地的入口完全暴露後,柔蒼真君並不與赤陽宗的修士一同入內,反而跟在莫懷真君身邊。

宋元喜與莫懷真君算同一師門,彼此間有些話也能攤開了講,可插進來這麽一個陌生人,這事兒整得!

“小花,你說這柔蒼真君是不是有毛病,他總黏著莫懷真君做什麽?”

狗子一直待在識海內,聽得這話,神識探出去瞧了眼,頓時幸災樂禍,“爹爹,那人防著你嘞,將你和莫懷真君隔得遠遠地,生怕你下黑手。”

“我哪能對莫懷真君下手?這人腦子有病,都說了是小師叔!”

“誰也不知你們同一師門。”

“說得有理,為了探查墓地時少些麻煩,得先把眼前這麻煩解決了。”

宋元喜對這種陌生環境有極高的警惕性,當年的乾元墓地吃虧太多,讓他十分執著於萬事俱備。

於是乎,趁著休憩的空檔,宋元喜無意說道:“小師叔,太師祖讓你多多照顧我,你說這要是在墓地裏尋到了寶貝,我們怎麽分配?”

莫懷真君想起宋元喜的“收破爛”行為,直接就道:“一般寶貝全都歸你,若是珍貴之物,你我平分。遇上大機緣,便可憑本事。”

宋元喜連連點頭,“小師叔當真寬厚,你這般照顧我,等回宗門,我一定和太師祖明說,這不得好好誇讚小師叔一番!”

柔蒼真君聽得迷糊,扭頭看向自己好友,“莫懷,宋道友口中的太師祖,可是你師祖?”

“嗯,確是。”

“行知道君不是只幽善道君一個徒弟?如何又來一個?”

莫懷真君一時語塞,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宋元喜便無所顧忌了,直接說道:“我太師祖早年收了一個稱心如意的徒弟,然那徒弟不喜王安宗,便未入宗門。我太師祖因緣巧合入了王安宗,又收幽善道君為徒,幽善道君只我小師叔一個徒弟,但我師祖喜愛快速發展,收了徒弟,徒弟又收徒弟,我雖與小師叔差不多修為,輩分卻是差了一截。”

說著一頓,又調侃一句,“不僅如此,我也愛收徒弟,我那徒弟見了小師叔,得喊一聲師叔祖,莫懷真君輩分且高著呢!”

柔蒼真君聽得目瞪口呆,與好友求證,得知是事實真相後,直接沈默住。

只知王安宗的幽善道君產瓜極多,殊不知行知道君這般嚴於律己之人,也有大瓜?

唉等等!

那他先前如此懷疑宋元喜……難怪!

柔蒼真君知曉自己當了小醜,當真是哭笑不得,再看好友完全沒反應的態度,便知和一根筋根本不在同一腦回路。

宋元喜既是自己人,柔蒼真君對其態度便完全不一樣,此後尋寶之路,總算順暢許多。

三人走完墓地的外圍,收集一些可有可無的寶貝,便打算朝墓地內部前進。

還未走出多遠,那道道機關迎面而來,打得三人措手不及。

三個元嬰修士使出渾身解數,也不過堪堪避過,雖未受傷,卻也狼狽得很。

柔蒼真君當即攔下兩人,不讓繼續向前,沈聲道:“此墓地內部機關重重,若是尋不到機關布置圖,恐進去也是徒勞,多走彎路罷了。”

“機關布置圖?”宋元喜直接看過去。

柔蒼真君解釋道:“一般高階修士布置自己的墓地之所,並不會設下死關,其一是為後人留條生路,其二也是想考驗入墓者,能否得到自己的認可,獲得機緣或傳承。”

“大乘修士的墓地,便這麽不想死後清凈麽,總這麽一批批來人闖入,不覺煩躁?”宋元喜實在想不通,修真界的那些個墓地,為何整的一出又一出。

“我若是哪一日將死,布置的墓地必定是處處險要,絕不給一只蒼蠅活著進來的機會。死後還被打攪,如何能夠安生!”宋元喜暢想著未來打算。

柔蒼真君表情一言難盡,看了眼好友,神識傳音,“你這師侄好生想法,這是打算將自己一身本事絕了後,塵歸塵土歸土。”

高階修士,尤其是進階化神之後,即便身隕道消不能再次投胎,總能保留最後一口氣,也就是所謂的意念。

這意念根據生前修為高低,可留幾千甚至幾萬年,自是想要有所作為的。

莫懷真君卻是腦回路清奇,直接回道:“他可能活不到化神,進階無望了。”

柔蒼真君頓時失聲,不知該如何接話。

回過頭,竟是聽到宋元喜自個兒在嘀咕,“我若是進階無望,兩千歲未能進階化神,不過元嬰修為,布置墓地還有必要嗎?高階修士不屑元嬰墓地,低階修士怕是連闖墓地都沒膽兒,我那墓地隨隨便便拾掇,也無人問津啊!”

“唉小師叔,你說我若是將死,該埋在哪兒?王安宗裏頭我可不樂意,你看是不是回去後,讓太師祖給我算一卦,尋得一處風水寶地為好?”宋元喜一臉真誠詢問。

莫懷真君當真認為,宋元喜是進階希望渺茫,便點頭回道:“此事可行,倒也不必麻煩師祖,我師父亦是卦術了得,你找她便好。”

“是嘛!這不巧了麽,我師父也是卦術了得,回頭我一定好好請教師叔祖,看看師叔祖的卦術與我師父相比,誰勝一籌?”

“那必定是我師父,無二話。”

“不一定哦小師叔,我師父可不是一般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常有之事,師叔祖這前浪,指不定得被拍死在沙灘上。”

“宋元喜,我看你現在就挺想死……”

柔蒼真君一直不懂,自己好友如何能夠有這般心機城府的師侄,直到此時此刻,瞧著二人不大聰明的拌嘴,他才恍然明白。

這應當算是,師門傳承吧?

如此一打岔,倒是心情放松許多,此後柔蒼真君提出尋找機關布置圖,另外兩人更無異議。

宋元喜是不懂機關的,這屬於陣法的高級衍生,他完全沒接觸過。

莫懷真君卻是疑惑,“你不是說你師父卦術了得,如此想來,機關術也應該不弱。你卻一無所知?”

宋元喜直接回道:“沒道理我師父會的,我就一定要會。我師父會煉器,會陣法,會蔔卦,會機關,他還會……可我就是啥也不會。”

莫懷真君:“……”

這人是如何做到,啥啥不會,還如此理直氣壯的?

當年師祖究竟收了個什麽樣的徒弟?那徒弟收的徒弟,也和宋元喜這般出類拔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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