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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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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大風的精神體是貓,這是宋元喜沒想到的,然更沒想到的是,初次見面,大風對鯤鵬有極強的敵對心理,一言不合就想弄死對方的那種。

“這也算記憶傳承的一種?”宋元喜好不容易攔住精神體,瞧著那條大魚有逐漸變大的趨勢,不由無奈。

淩無霜亦是控制住大魚的脾氣,以精神力安撫,這才避免一場貓魚大戰。

“宋師弟,這並不稀奇。有傳承記憶的妖獸,其祖上對於其他物種的喜惡自會悉數告知,如此才能保護好後代,避免被天敵傷害。”

淩無霜說著一頓,看向對面那只黑白貓,亦是不解,“然除古籍記載破天一事,鳳凰和鯤鵬為何會結怨,倒是讓人費解。”

打架捅破天,那是雙方都有罪,一道受罰就完事兒了,也算是難兄難弟。

可兩只初見,就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個中恩怨估計很深。但這些萬年前的遠古事情,卻不是他們小小人類修士能夠探究得清楚。

眼下,只希望兩只能夠化仇恨為力量,齊心尋找秘境出口,如此“破天”才有希望。

然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哈士奇和大魚完全沒有先祖的那份霸氣,純純就是兩只小學雞幹架。行動上被各自主人限制,便開啟語言模式。

“胖頭魚,你命休矣,我一定會吃掉你。”

“蠢狗別說話。”

“我現在是貓,貓吃魚天經地義。”

“蠢狗別說話。”

“胖頭魚,我要把你紅燒、清蒸、燒烤、油炸……做全魚宴!”

“蠢狗別說話。”

哈士奇完全不關心對方是否一直在重覆一句話,只顧自己瘋狂輸出,外加不斷叫囂。硬生生靠嗓子,將己方氣場拔高至兩萬八。

而大魚只眼神越來越冷,但除了游蕩的速度越發快,只一句“蠢狗別說話”,再無其他。

淩無霜沒辦法,只好將鯤鵬幼崽收回去,轉而尷尬道:“還在幼年期,不是很會表達。”

宋元喜理解,當初哈士奇還是小黃雞時,也只能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一切行為憑本能,天天鬧騰的他那小院雞飛狗跳。若不是萬海峰的師兄師姐們友好,那只雞崽子早被抓去給燉了。

“幼年期都是這樣,小花小時候……”

“我才不蠢,那只胖頭魚傻乎乎,我要油炸,不然吃了會變蠢。”

哈士奇搶先一步開口,語氣中滿滿都是嫌棄,眼神卻又真切表達出想要吃的渴望,似乎真的饞極了。

宋元喜很是尷尬,那條魚是淩師姐的契約獸啊,自家崽子張口閉口就要紅燒清蒸,實在是……

“無礙,等小魚兒進入成長期,再見你的契約獸,同樣會逆反。這是本性。”

宋元喜懂得,妖獸傳承好比人類基因,一旦確定便生死相隨,幾乎難以改變。

兩人行走在小隊最後,一切操作皆是暗中進行,是以其他人只看到一只紅藍妖犬時不時探出腦袋叫喚兩聲,其他的一概不知。

玄天宗的弟子倒是知曉,那妖犬是他們宗霜華真君從萬獸域內部尋來的,據說是疾風狼和五彩獸的結合體,雖瞧著另類,然其長成後威力無比。

“霜華真君果然了得,竟是能夠進入萬獸域內部抓捕妖獸幼崽,那五彩獸我只聽過,卻從未見過。”

“先前宋師弟那只妖犬長得極為色彩斑斕,一眼便知是五彩獸的後代,狼性卻不足,已然淪為犬類妖獸。”

“到底是跨物種結合,物種退化亦是可能,但其力量卻是不容小覷。”

得虧宋元喜沒有聽到前頭的小聲議論,否則得直接感慨一句:有時候傳言就是這麽來的。

小隊在秘境中找尋半個月,正準備去往另一個方向時,有弟子忽然發現了異樣。

那是華陽宗的一位弟子,乃是三級陣法師,雖等級不高,但醉心研究,陣法造詣頗深。

“此處有陣法殘留痕跡。”那弟子話說完,急匆匆上前查探,繞著一塊空曠的平地來回有規律的走著,手中握著一個羅盤不斷調整方向。

宋元喜瞧著對方拿出十幾個光盤陣柱,而後又是蔔卦又是算方位,十分看不懂。

“賀師兄,那位師兄在做什麽?”他求助於一旁的賀滿。

賀滿於陣法只是半吊子,但總算入門,於是解釋道:“他在試圖覆原陣法。”

“這有何用?”

“若是能夠覆原陣法,便能勘探布陣之人,至於有何用,有何用……”不知道。

問了等於沒問,反而越聽越糊塗,宋元喜幹脆閉嘴,默默當個透明人。只要涉及丹符器陣之法,他就是純菜。

帶隊的幾位金丹張老已經看出苗頭,且目光有些激動,直到那殘留陣法被覆原至七八分,便急匆匆上前。

“如何?可有尋到異常?”

那弟子遲疑了會兒,回道:“稟長老,陣法確實異常,然無法斷定乃是秘境所有。”

人為陣法和天然陣法有很大的區別,人為陣法一旦破壞,便是隨著整個陣盤湮滅,消散於天地間。

但天然陣法不會,它們即便陣散,依舊留有殘餘,且殘餘歷經時間演變,可百年不消。甚至有些高階陣法,殘陣能夠保持上千年。

根據殘陣,往往能夠推出所處環境的一個空間等級,這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十分重要。

但到底是三級陣法師,即便年少聰慧,依舊沒有太龐大的理論體系和實踐做支撐。若今時今日,換了宋元若在此,只怕早已看出問題。

覆原陣法無疑最後一步沒成功,且不止一次,在之後數次經歷中,那弟子屢試屢敗卻又屢敗屢試,最後將自己弄得極為狼狽。

其他人倒是沒有嘲笑,只他自己心感愧疚,浪費了時間。

“長老,是我無用。”那弟子面紅耳赤,差點淚崩。

華陽宗長老卻是安慰,“此乃所有修士之事,尋找出口乃是眾人應為,何至於你一人承擔。”

“可是,若不是我如此浪費時間……”

“每一次嘗試都代表著希望,若是連嘗試都不曾,何來求生之欲?”

“可我依舊白白耗費十幾日。”

“不算浪費。”

一道聲音忽然插進來,兩人轉頭看去,只見玄天宗一個弟子湊近還未徹底覆原的陣法,蹲在那兒不知做些什麽

“宋師弟,你湊上前作何?”

賀滿趕緊上前去拉人,心中汗顏:我就恍個神的工夫,人怎就跑了。宋師弟啊宋師弟,你說你對陣法一竅不通,上去湊什麽熱鬧。沒看到那隔壁宗的師弟都快要哭了麽!

“宋元喜,可有發現?”此隊協同的玄天宗長老出身萬海峰,到底是對自己峰上的弟子偏袒,反而先一步開口。

宋元喜站起來,看向自家長老點頭,“確實有發現。”

“哦?那便說說情況。”

“長老,這事兒沒法外說。”

他發現的事情,即便是面臨生死大敵,也不能隨意透露,這是他答應別人的。且已經發過誓,若違背要受因果之苦。

玄天宗長老頓時噎住,這不能說的發現算何發現,擱這兒扯犢子呢!

“長老,具體事情沒法說,但弟子能肯定,若在此守上幾日,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

一個無法覆原的殘留陣法,之前已然浪費幾日,如今還有繼續守著?這是何道理?

三百日最終時限,如同一塊沈重的巨石懸掛在每個人的頭頂上方,每過一日,每一日沒有進展,大家的心就跟著沈重一分。

雖沒有明說,但眾人臉色越發凝重,便是最好的說明。

華陽宗弟子是陣法師,他們等待尚且能忍,可是玄天宗這弟子於陣法一竅不通,這等著有何用?

隊伍很快有了分歧,大部分人要求繼續往前,尋找其他異樣的可能性,只有小部分願意留下,想要等一個結果。

當中大部份乃是玄天宗本宗弟子,也不乏一些天一宗的弟子,跟著淩無霜一道留下。而華陽宗唯一留下的人,卻只有先前覆原陣法的那位弟子。

“這位師兄願意相信我?”宋元喜挺意外,這人留下倒是沒想到。

“我也不知為何留下,然冥冥中總覺得,我應該如此。”

每次覆原陣法總在最後一步失敗,一次次功虧一簣,不僅是靈力消耗,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他自幼學習陣法,在華陽宗年輕一輩中備受矚目,是在誇獎聲中成長起來的。他師父曾言,“吾之徒兒,心性堅毅,若肯一心鉆研,他日必定功成。”

這是師父對他的期望,亦是他自己的勉勵。

“華陽宗弟子段文思,還請宋師弟多多指教。”

宋元喜瞧著對方,先前還眼尾發紅快要哭出來,如今卻是溫潤大方,謙卑有禮。瞧著年紀應該比他小上許多,應是年少成名的宗門精英弟子。

身上竟是看不到一絲傲氣,實在是難得。

這樣的修士,是宋元喜最願意結交的,出門在外廣泛交友,這也是他歷練的目的之一。

“玄天宗弟子宋元喜,段師兄說笑,我不懂陣法,指教不敢當。只陣法內確有異樣,我十分肯定。然具體緣由恕我不能告知,還請見諒。”

段文思只笑笑,走至一旁角落坐下,靜觀陣法變化。

兩日時間過去,除卻宋元喜不時湊近陣法搗鼓,其他人皆是打坐冥想。本宗弟子出於對宋元喜的愛護,同時也是想要保護,但若說對這個小師弟有什麽期望,那倒是沒有。

便是淩無霜留下,也有那麽一絲絲看熱鬧的心思。她其實更願意相信自己從古籍上找到的辦法。

唯有段文思,看似漠不關心,實則對宋元喜的一舉一動都十分在意,他覺得這個玄天宗的師弟不像胡謅,其淡定且自信的眼神,讓他莫名去相信。

“段師弟,你這兩日偷看我師弟數次。”賀滿悄咪咪靠近這位華陽宗弟子身邊,小聲說道。

段文思被抓包,立即臉色漲紅,“我、我……”

“可是覺得他在胡鬧?”

“不是不是。”段文思立即搖頭,語氣頗為認真,“宋師弟一定有過人之處。”

“哦?你這般相信他?”對方眼神清澈,態度十分誠懇,賀滿本就是打趣兒,這下反倒是驚訝。

段文思沒說話,只專註看著陣法,半晌才道:“我不知該如何解釋,但我總覺得,自己對陣法的研究不該只做到如此,然每每就差最後一步。這當中定然有原因。”

或許,這位宋師弟能夠幫他解答心中困惑。

賀滿不禁搖頭,感情只是對陣法癡迷,“我說段師弟,你……”

“有動靜!”段文思忽然從地上站起,神情開始激動。

賀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發現宋元喜圍著殘陣轉圈圈兒,動靜?沒看出來。

“有動靜,陣法殘陣在自行修補,太神奇了,這簡直太神奇了。”段文思已然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話不說跑向宋元喜,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

“宋師弟,你如何做到的?你竟然能修覆陣法最後一步,如此完美無缺,如此完美無缺。你定當是四級陣法師!”

既三級丹藥師後,又被人誤解為四級陣法師,宋元喜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長相,是否太過穩重成熟?

可是師父和爹總說他不夠穩重,不應該啊?

宋元喜不禁搖頭,解釋道:“段師兄誤會,我並不懂陣法,此殘陣為何會補全,我亦不知曉。”

“怎麽可能?”段文思不信。

“段師兄若不信,大可上前勘察。”

段文思自是要驗證的,然事實真相讓他心驚,此殘陣上的所有動手痕跡,除卻他,也就剩下兩位長老的痕跡。

作為陣法師,對於自己覆原的殘陣自有一套獨特的辨別方式,宋元喜不過築基修為,想要掩藏動手痕跡,幾乎不可能。

“怪哉怪哉,這事情怎會如此發展?”

宋元喜卻道:“指不定是段師兄你陣法造詣高,覆原殘陣餘威發揮,只是看到效果的時間往後推延許久。”

兩人正說著,整個陣法終於徹底完成覆原,覆原的一瞬,一道金色光芒四射炸開,陣法上空隱隱浮現一副圖紋。然只瞬間便消失不見,是以誰也沒有看清。

“段師兄,陣法再次開啟了?這是什麽陣?”

“四象伏魔陣,其陣法本源乃是諸天伏魔陣,為上古遺留九天大陣之一,九級高階陣法。四象伏魔陣一簡再簡,降至三級陣法……”

段文思對陣法侃侃而談,其解釋的通俗易懂,便是宋元喜也明白了六七分。

“四象伏魔陣?那先前發現的那些殘留陣法,亦是?”

“不錯,皆是。”

“嘶——”

宋元喜不禁後脊背發涼,這個須彌界之前究竟關押著什麽?怎會設置如此多的伏魔陣?那——

“段師兄,若這殘留陣法中有人,可有危險?”宋元喜忽然問道。

段文思疑惑不解,有人?怎麽可能呢!

“殘留陣法無法啟動,如何能夠困得住人,即便是妖獸都不行。”

“可是……”

話未出口,只聽得陣法內一陣巨響,隨即東南方一角陣柱破裂,陣內大量靈氣四溢,源源不斷的濃郁靈氣從中洩出,一瞬引起在場所有人註意。

淩無霜等人齊齊趕過來,宋元喜更是緊張,眼睛一錯不錯盯著那破裂的陣柱看。

“什麽鬼玩意兒,竟是困住我們數月。”

“谷師妹,如今陣法已破,早些出去才是,此陣柱似有修補之勢。”

“我聽師兄的,待出去後,必定毀了這個陣法。”

谷元走出四象伏魔陣,一出陣法便對上幾十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那一個個瞧著她,就如那日宋元喜說起熊貓妖獸一般。

“谷師妹!”段文思見著谷元詫異之極,“你怎麽會被困在陣法中,我們皆以為你……”

“範師兄!”

賀滿也是一聲驚呼,一步上前拉住緊接著走出來的範陽,那激動勁兒不比段文思少,“我們師兄弟以為你已身隕,你怎得一入秘境就不知所蹤?”

“秦師兄。”宋元喜看到谷元和範陽走出,再看身後出現的秦子雲,便是見怪不怪。

“範陽,你們怎得在殘陣當中?這究竟發生了何事?”

玄天宗長老亦是激動得很,範陽可是掌門之徒,一直被當做玄天宗未來掌門接班人培養,若真身隕,他們皆不知該如何向掌門交代。

幸好,幸好!

範陽只稍稍訝異,很快恢覆如常,而後將他們三人為何會被困於陣法內的事情娓娓道來。

“所以,你們進入秘境後不久,三人走到一起,於一夜天象異變而困於陣法內?”

“不錯,當時玉牌失效,陣法內外隔絕,若非陣內靈氣濃郁,這數月時間難以度過。”

範陽話音剛落,宋元喜立即打斷,“可是不對啊,我們進入秘境到現在,已然過去五年。”

“五年?”谷元搖頭,“未免迷失,我們一直用沙漏計算時日,我記得很清楚,至多四個月又一十日。”

“谷師妹,當真是過了五年之久。”段文思跟著點頭。

谷元神情微變,目光轉向秦子雲和範陽,兩人亦是意識到問題所在。

都是同門,完全沒有騙他們的必要,如此便只能說明,陣法內外時間流速不同。

“區區一個四象伏魔陣,何至於改變時間流速?”段文思不解。

玄天宗長老卻是道出本質,“恐並非三級陣法如此簡單。”

一時,所有人面色難看。想到玉牌所發信息,如今碰到如此怪異的陣法,心中再次蒙上一層陰影。

谷元三人的出現,讓其他人意識到秘境內隱藏的詭異,一眾人當即追趕上大部隊,將此事詳細告知。而後提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驗證秘境中諸如此類的詭異陣法,還有多少?

“不單是四象伏魔陣的效用,更重要的是,陣法內含有時間法則。”

“我們皆知領悟時間法則,至少元嬰以上修為。如此,這些殘陣便不可能是隨意出現,這或許就是我們找到秘境出口的線索之一。”

幾位金丹長老商談後,一致決定試一試。

再次行進的途中,谷元才知曉陣法外的這些年,秘境內發生了許多事情。

“三百日生死計時,如今還剩下幾日?”

谷元思量,是否有必要動用自己本源力量去聯系她娘,雖可能聯系不上,但她娘化神修為,總該能夠察覺到異樣。

畢竟,出宗前,她娘用精血和心頭血,為她點了一盞特殊的魂燈。

宋元喜不知對方所想,只如實道:“如今已過去一百八十日。”

“這樣啊……”那倒是不急。

谷元壓下心思,繼續向宋元喜詢問其他信息,努力補全這些年自己缺失的空白。秦子雲和範陽亦是,甚至比谷元更積極,對於尋找秘境出口一事,他們自認責無旁貸。

畢竟,兩人都是作為宗門同輩中的標桿成長,擔責幾乎是一種本能。

尤其是範陽,他自修煉玄天秘法時便知道,若無意外,自己將在師父化神後,接替掌門一職。他所有的努力,皆不是個人行為,無論何時何地,宗門榮辱至高無上。

與此同時,秘境之外,晉城宋家。

正在打坐冥想的宋元若忽然睜眼,目光遙遙看向城中一個方向。少頃,他起身去往家主別院,尋找宋冬悠。

“宋家主。”宋元若微微點頭。

宋冬悠看著眼前男子,上一次見面對方不過築基,而今卻已金丹,且修為和她不相上下。果然是當之無愧的宋家天驕!

“宋長老,可是有事?”宋家子弟,一旦進階金丹,便由主家授予長老之稱,一是嘉獎,一是護族。

宋元若如往昔一般,並無太多情緒,只道:“我察覺到天塹有異動,可否請宋家主出面,與徐家相商,允我進去查探一趟?”

宋冬悠表情立即凝重,急切問道:“可是又有魔物溢出?”

“暫未可知。”

“那事不宜遲,你隨我一道去往徐家。”

徐天望一聽天塹異動,比之宋冬悠更加緊張,火急火燎帶著一人前往。

三人抵達天塹入口,如今的宋元若已是五級陣法師,對於天塹外圍護法大陣有諸多新的見解,再次勘察更是有把握。

然查著查著,這人再次消失於天塹大陣中。

陣法外,徐天望瞧著眼皮子直跳,“宋家主,你是否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莫不是一會兒找出三五只魔物來?

徐天望的心揪起,他這幾十年好不容易將晉城徐家發展壯大,眼看著就要看到成效,若再來一次魔物侵襲,那真是要前功盡棄,滿盤皆輸啊!

宋冬悠搖頭嗤笑,“徐家主還是一如既往的唯利是圖,若真是魔物溢出,那必定一次強過一次,上一次便是元嬰初期修為,這一次指不定元嬰後期,屆時晉城能夠存在都未可知。”

還想著那點子家業?命可能都保不住了!

徐天望卻是不認同,“若舍我一人,能使晉城徐家登頂,我徐天望死得其所。”

半晌,宋冬悠只吐出“瘋子”一字。

宋元若再次走出天塹護法大陣,兩人趕忙迎上去。尤其是徐天望,直接就問:“怎樣,可有發現異常?”

“護法大陣暫未出現裂紋,但是天塹異動乃是事實,若陣法無礙,那便是周遭環境影響。”

“此話怎講?”

宋元若默了下,擡頭問道:“距離晉城最近的城池是哪處?以西南方向為先。”

“西南?”宋冬悠思索一會兒,說道:“若是沒記錯,西南三千裏外,便是比桑城。”

徐天望跟著點頭,補充道:“比桑城倒是一般,然距離比桑城百裏之外便是紅河谷。那紅河谷乃禦寶閣名下,原本這個時日該是舉辦鑒寶大會和拍賣會,然紅河谷燒毀,新秘境開啟,各派都在關註於此。”

徐天望之子乃是四方城城主的徒弟,晉城徐家天然依附於四方城,對於新秘境,徐天望還算知曉一些。

他甚至有些得意,說話中有意無意透露自己兒子亦是進入新秘境的其中一員。

“四方城總共不過兩千兩百名額,我兒乃是第一批欽定,十分得城主看重……”

“你可閉嘴吧,成日將此事掛在嘴邊,耳根子都聽得生繭。”

“宋家主,莫要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你們晉城宋家,可是一個名額都未得到吶~”

“嘿我說徐天望,你這人怎得就是嘴賤……”

兩人爭吵之際,宋元若卻是充耳不聞,他拿出一個極為怪異的六邊形陣盤,於掌心快速擺動變幻,最終得出一個極度偏倚的六芒星陣。

宋元若眉頭緊皺,心中預感不好,遂擡頭問:“宋家主,此次新秘境開啟,玄天宗有多少名額?宋家又有多少子弟進入?”

宋冬悠楞了下,回道:“因秘境開啟倉促,宋家子弟並未參與,且待一次開啟再進入。玄天宗……聽聞名額有三千。哦對了,你那兄長宋元喜,就在這一趟入境名額當中。”

宋元若心頭猛然一跳,驟然升起強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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