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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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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宋元若離開兄長的休息室,不過走出去一小段路,就遇上了稽五邑。看對方的神態,似乎是一早就等在那裏的。

兩人同是金丹,彼此關系一般,照面不過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宋元若越過稽五邑,朝自己的休息室走去,兩人擦肩而過時,卻聽到對方一聲輕笑,“宋道友剛才似乎動了殺念。”

宋元若腳步一頓,緩緩轉身看過去,“所以,你待如何?”

頓了下,又直接警告道:“稽道友,你若是將此事告訴我兄長……”

“宋道友誤會。”稽五邑一臉無辜,笑意依舊,“我若有心想讓元喜知曉,剛才便不會站出來。”

“你?”

“宋道友莫不是以為,我之前是為宋元喜出頭?”

宋元若沈默住,他先前的確是這樣想的。早年,兄長和稽五邑關系似乎很好,當時在哥哥的小院裏論道,不就說明了一切?

原來……竟是因為發現了他的殺念?

在外歷練多年,又在絕地裏待了六十三年,他所經歷的事情是宋元喜絕對難以想象的。但是這些所有,宋元若都不想讓對方知道。他殘忍的一面就該徹底隱藏起來。

因為兄長永遠是如此的陽光開朗,而在他眼中,他的弟弟是一個內斂溫柔的人。

宋元若沒有否認,只說道:“莫要讓他知曉。”

稽五邑走近幾步,看著眼前這張過於冷峻的面孔,不解問:“為什麽不能讓宋元喜知曉?宋道友似乎對你兄長格外關註。可宋道友莫要忘了,他不過五靈根,若無意外,即便築基也不過再多活幾百年。和你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時間相比,他只是你漫漫人生中極為短暫的存在。”

一個註定不能陪伴走到最後的人,何須如此費盡心思?

稽五邑的心中只有符道,且因為自己的道正好和家族所需一致,是以這些年個人和家族之間從未有過不愉快。

宋元喜是他在玄天宗註意到的第一人,一個和他性格完全相反的存在,甚至是和宗門絕大多數人很不一樣的存在。他一點點深入了解,又意外發現宋元若這麽一個驚喜。

這對兄弟,可真是有意思!

“我若沒記錯,宋道友修的是無情道。無情無情,修煉到最後,便是拋卻一切情感。宋道友想必也清楚吧,所謂無情,可不僅僅指男女之情。”

稽五邑十分欣賞宋元若,在年輕一輩中,對方大概是唯一一個能夠和自己旗鼓相當的人,他期待彼此頂峰相見。

宋元若卻是半點不為所動,甚至思緒飄到了很久之間。

他想起當時母親之言,他娘說:“修士,尤其是高階修士,孕育子嗣十分不易。能夠同時生下你和喜喜,這簡直是一種恩賜。對我們父母而言是,對你們兄弟彼此更是。所以若若,對你哥哥,我希望你能夠珍之愛之,兄友弟恭。你修無情道,往後註定孤身一人。可是年少時的親情陪伴,或許就是你漫長歲月裏僅剩的最後一抹光。”

宋元若擡頭,笑道:“正因如此,我才更加珍惜。如果說最後……這幾百年時光,便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兄長不會只是短暫存在,於我而言,他將銘記於心。”

修無情道又如何,他想要的,絕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一場談話不歡而散,之後,宋元若和稽五邑再未碰面。

五日後,蓮雲舟到達天一宗。

宋元喜憋悶許久,終於重見天日,高興之極,激動地擠在人群中,看不遠處的天一宗山脈。

鈞鴻道君將整頓隊伍一事交給底下幾位金丹長老,自己則是上前和天一宗出來迎接之人碰面,兩人在山腳下互相交流,客套寒暄。

而另一邊,宋元喜豎起耳朵,瘋狂聽著周遭各位金丹長老們的小聲談話。

“沒想到天一宗竟是派出長豐真君前來迎接,這位聽聞修為更甚於鈞鴻真君,不過長豐真君不是悠閑道人,不管宗門俗務嗎?”

“玄天宗與天一宗相鄰而建,比鄰幾千年,彼此情誼自是其他各門派不能比。這位長豐真君地位僅次於天一宗掌門,也就我宗才有此待遇。”

“聽聞華陽宗那邊帶隊的是……”

宋元喜一邊聽八卦一邊搜集各種小道消息,作為啦啦隊的隊長,掌握各門派動態是他的責任。

然消息沒收集多少,鈞鴻真君便大手一揮,直接帶著一萬餘人上山。

長豐真君也就出宗迎接了那麽一下,之後的事項皆由天一宗另一位金丹長老做安排。而玄天宗所有人,被安置在一處較好的山峰上。

鈞鴻真君自有事情要處理,由宗門內金丹長老進行弟子住宿安排。宋元喜是和一百位啦啦隊成員一起住的,出門在外不搞特殊化,他婉拒了宋元若邀他一起的行為。

住處事情敲定,宋元喜立即開始研究門派大比的賽制規則。

和本宗門的外門大比不同,滄瀾界的門派大比講究的是教學相長,在互相切磋中、共同進步,所以沒有特別慘烈的淘汰機制。

當然,這個是相對於文鬥而言。

此次門派大比,分為文鬥和武鬥。武鬥很簡單,便是雙方上比試臺互相鬥法,在不傷及性命的前提下,可以無所不用其極。而文鬥,便是丹符器陣的切磋,順帶包括考核升級。

滄瀾界有正規的丹符器陣考核升級處,每年都有大量的修士前去考核,一旦考核通過,便會升一級,而得到升級的乾坤令,對外是被認證和肯定的。

但更多的修士還是喜歡在門派大比中考核升級,這相當於一次免費的打廣告,告知世人自己的水平究竟如何。若是升級到高階,等門派大比結束後,自然有源源不斷湧來的資源。

更甚者,還有其他門派挖墻腳的情況!

宋元喜並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他只知道這一次文鬥,江蘭宜是準備升三級煉丹師的。至於他爹……

“爹應該會沖擊六級煉丹師吧?這可是大事,我絕對不能錯過。”

宋元喜又研究了文鬥和武鬥的相關比賽規則,最後確定了宗門內參加的人數和場次,這才去找十個小組長一起相聚商談。

而這一次商談的主題就是:如何有效進行加油助威?

“我粗略看過各位師叔和長老們的比試人數,實在太多,若要做到隊長所說的雨露均沾。我提議我們分成十組,分別為他們吶喊助威。”

“十組倒是不錯,不過有些場次重合,倒也不必分散這麽多,我看不如五組?”

“極好,我亦是如此想的。”

十個小組長都很讚同,然而宋元喜卻否決了,“分組確實能夠照顧到方方面面,但是大家別忘了,我們之所以成立啦啦隊的目的是什麽?是壯我玄天宗聲威,在他人主場亦能掌握比試臺外的輿論控場,是絕不輸人陣仗的氣勢。”

“且文鬥賽制規定,要求比試現場安靜,不得大聲喧嘩,不得打擾比試修士。所以我們劃去這一部分,文鬥是可以分散小組,化整為零潛入人群當中……”

“最後一點,我特意問過許多金丹長老,他們當中有些極為不願被啦啦隊加油,我想應該是內斂吧,但咱們也得尊重長老們的想法,這些人就暫且略過。不過我相信,等下一百年,見識過啦啦隊的能力之後,他們會樂意之至的。”

宋元喜將一部分名單劃掉,並把這些名單一一交給各位小組長。

主題最後,宋元喜又提了一句,“此次門派大比前文後武,我們先去熟悉比試現場,若有可能,盡量了解實際賽事規則,若能發現隱藏機制更好。”

宋元喜堅信,無論任何比賽,總有些隱藏起來的東西,這就需要有心人去發現。

各門派抵達天一宗,稍事休整,很快大比正式開始了!

丹符器陣,首先開始的文鬥比試是煉器,這也是宋元喜的必備功課。

臨行前,宋元喜被萬海峰長老叫去,再一次碰到了師父閉關前埋下的坑,“宋元喜,繁簡真人有交代,若你僥幸能去參加門派大比,煉器一項務必認真觀摩,寫出心得以及不懂之處,待繁簡真人出關後,自會親自考核。”

那長老說完甚至笑了起來,“宋元喜,你是啦啦隊隊長,即便不是正式參與者,亦是差不離。趁這次機會,好好觀察各門派精英是如何煉器的,回頭若再炸了煉器室……就算是繁簡真人閉關結束出來,也救不了你!”

宋元喜回想起長老最後兇神惡煞的眼神,渾身一個激靈,“那小老頭兒可真是兇殘,萬海峰炸煉器室的弟子那麽多,他就偏偏逮著我一個人罵,唉~”

比試馬上開始,宋元喜憑著靈活矯健的身手,很快在人群擁擠中勝出,獲得了一個較好的觀賞位置。

這一次煉器比試,玄天宗參加的修士挺多,但是宋元喜重點關註兩個人,一個是賀滿,另一個是殷商。

賀滿是個人交情,而殷商,則是萬海峰長老親自囑托,讓他多加關註,說此人將是萬海峰冉冉升起的新星,若無意外,其金丹後必定又是一位煉器大師。”

“我許久未見殷師叔了,和他也不熟,聽賀師叔說修為好像築基中期。煉器水平已達到三級。”

宋元喜對天賦好的人特別有好感,見賀滿有打醬油嫌疑,果斷放棄對他的關註,將目光轉到殷商身上。

煉器比試不同於丹符陣,每個修士都有一個自己的煉器室,而比試臺外有一副超大的水紋圖,截圖每人在煉器室內的煉器影像,和現代的實時監控有異曲同工之效。

宋元喜為了回去後對長老有所交代,幹脆拿出水晶球刻錄,勢必將殷商的一舉一動全部記錄下來。

與此同時為了完成師父布置的任務,拿出筆記認真做記錄。

他采取的是現代做課堂筆記的思路,將在場比試的各位煉器室裏的手法一一記錄,不管懂不懂,總之筆記必須寫滿,這樣才顯得他很認真。

為了更有說服力,三大宗和四大勢力,他各自選取了一個記錄對象,刻錄他們的水晶球的同時,奮筆疾書。

甚至為了記錄的詳細些,在人群中一步一挪,擡頭低頭再擡頭……儼然就是比試臺外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不過煉氣八層修為,卻是比那些正在比試的修士還要忙碌,那緊皺的眉頭就不曾舒展過,此番模樣太過突兀,很快引起旁人註意。

當中有人完全不怕生,直接湊過去問:“這位道友,你這是作何?”

“你是?”

宋元喜擡頭一瞬,心中驚訝,對方竟然也是煉氣修為,而且修為比他還要低。這是怎麽混進門派大比的?難道其他門派也組建了啦啦隊?

對方自報家門,“我是華陽宗弟子阮春羽,隨宗門長輩過來開闊眼界。我以為像我這般低修為的修士應是極少,卻不想今日遇上好幾個。”

宋元喜笑著點頭,“那你遇上的應該都是同一批,乃我玄天宗弟子。”

“你們宗門為何還會派出這麽多煉氣期弟子,這是作何?”

宋元喜沒回答,反而問對方年齡幾何,當得知眼前這華陽宗弟子不過二十歲時,不由心中詫異。但很快,他又釋然了,這小弟子家世不俗啊。

“他說是宗門長輩,想來其家族在華陽宗不僅是依附而已,應該很有話語權。二十歲,練氣六層修為,單靈根應該不可能,雙靈根的可能性很大,也不能排除是三靈根……”

阮春羽不知自己只是簡單一句話,宋元喜已經將他從裏到外分析了一頓。分析完,露出十分燦爛的笑容,直接勾住對方的脖子。

“師兄這是?”阮春羽雖不怕生,但還沒自來熟到這種程度,一時有些不自在。

宋元喜則是語氣溫柔,仿若對待鄰家弟弟一般,“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1]阮師弟,你這名字妙極~”

“不是春雨,而是春羽,羽毛的羽。”

“啊……那便是說的春羽花?這我知曉,春羽花象征友誼,葉寬而大,舒展開給人十分熱情之感,且不論寒暑皆是四季如春。從它的名字便可看出,春天羽毛般的生機,生活永遠充滿希望和美好……”

阮春羽從未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何獨特之處,此刻聽宋元喜“深刻剖析”,他竟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原來如此!這倒是十分美好的寓意。對了,不知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我叫宋元喜,玄天宗弟子。我這名字寓意俗得很,我娘就希望我每日高高興興的。”

“原來是宋師兄,幸會幸會。不知你在此筆記是作何,可有妙用?”

“這裏頭的學問可就大了,阮師弟且靠近些,我與你細細說來……”

一個敢說,一個敢聽,且雙方都感覺十分良好,此番認識聊天暢快。且宋元喜得知對方也是學習煉器的,便大方將自己的筆記分享出去。

阮春羽看著密密麻麻的筆記,心中震撼,有水晶球在,還能如此沈得下心做筆記之人,可見其耐心。

宋元喜卻是擺手,“比起我江師叔,還差得遠呢。且我這筆記寫的粗糙,回頭我整理一份更精煉的,再加上我多年煉器心得,一並送你。”

“如此便多謝宋師兄了。”

兩人為了後續方便來往,直接交換了傳音符。等第一場煉器比試結束,宋元喜將剩下的刻錄水晶球一事托付給杜天宇,請他代為幫忙,而自己則是跟著阮春羽中途溜了。

美名其曰:串門,認路。

華陽宗和玄天宗所住的山峰並不在一處,且兩者相距還算有些距離。宋元喜隨阮春羽前往的路上,順便欣賞起天一宗的建築風景,並且還有閑情和玄天宗進行一番比較。

阮春羽見對方極愛美景,直接笑說:“那宋師兄一定得來趟我華陽宗,我們那兒的景色才是絕美。”

滄瀾界三大宗,玄天宗和天一宗幾乎相鄰,若真要說風景差異,其實很少。

但是華陽宗不是,按照現代話來說,兩者緯度差距極大,若說玄天宗和天一宗是在溫帶,那麽華陽宗就是在亞熱帶和熱帶交界處了。

覆雜的地理環境造就生物多樣性,同樣會形成不一樣的氣候和地貌,宋元喜一聽華陽宗還要靠南,立刻來了興趣。

“我有個要好的朋友就在華陽宗,等我築基後定是要去你們宗門尋他的,到時候,也一並來找阮師弟你玩耍。”

“宋師兄的好友是?”

想到稽五星的靈根,宋元喜搖頭道:“你應該不知,我那好友不過五靈根,資質比不得阮師弟你。他叫稽五星,應該……”

“稽師兄!”阮春羽驚呼一聲,而後哈哈大笑起來,“緣分,緣分啊!我和稽師兄拜師同一人,我們的師父便是華陽宗妙善真人,她是位極厲害的煉器大師。”

宋元喜忍不住低頭去看自己腰間,那佩戴的玉佩上就刻有“妙善”二字,“確實是緣分,緣之一字,妙不可言。”

因為一個稽五星,雙方又再次拉近距離,等到華陽宗所住山峰時,兩人幾乎快稱兄道弟了。

宋元喜隨阮春羽進去,看到對方和其宗門的師叔們都關系不錯時,忽然靈機一動,想要抱團。

“這裏是天一宗的主場,玄天宗和華陽宗也算友好往來,如此可暫時天然結盟。由阮春羽當游說人,若能拉一批華陽宗弟子聯合起來,到時候,啦啦隊就能壯大聲勢了。”

想至此,宋元喜悄咪咪靠近阮春羽,拉著他一陣嘀咕。

阮春羽越聽眼睛瞪得越大,全部聽完後直接傻眼了,“這事……”

“阮師弟,我們兩宗如今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想想天一宗幾萬弟子觀賽,若我們再不團結,可真就完全被淹沒了。我們兩宗聯合,只要是沒有共同在比試臺上,我們就可以互相為對方的宗門選手吶喊助威。”

宋元喜讓阮春羽先別急著拒絕,“阮師弟,這是我宗庶政堂堂主的傳音符,你且將此交給你宗長老,我不過小小煉氣期,可能人微言輕。但我宗庶政堂佟堂主,那代表的就是宗門臉面,這傳音符總不能作假吧。”

阮春羽被說服,接過傳音符,急匆匆跑去找宗門長老。

宋元喜自覺拉攏一門生意,心裏美滋滋,決定回去後就找佟迦匯報情況。

結果剛一轉身,對上一雙犀利的眼睛,眼前這人是舊識。

宋元喜楞了下,很快露出大大的笑容,主動打招呼,“好久不見,淩……師叔?”

淩無霜“嗯”了聲,直接問道:“你在此處做什麽?”

“淩師叔有所不知,我剛認識了一個華陽宗的師弟。因一見如故,準備日後往來,遂到他住處友好交流修煉心得。”

話說著一頓,宋元喜笑嘻嘻道:“像師叔這樣已築基之人,是不懂我們煉氣期弟子之間的修煉交流的。尤其是像我這般五靈根,師叔你就更不能理解了。”

淩無霜簡直無語,當她耳朵是擺設麽,兩人明明就是在說抱團,且謀劃對付天一宗。但具體如何,她未聽清楚。

“宋元喜此人,時隔多年,依舊如此不靠譜。甚至還學會撒謊了!”淩無霜決定後續好好關註宋元喜,免得這小子在天一宗搞破壞。

雖不知他們要如何對付天一宗,但門派大比在即,即便是小打小鬧,淩無霜亦是不允許。

而現在,她直接大手一揮,帶著人上飛劍,親自護送回去。

宋元喜坐過很多人的飛劍,每一個都飛行很穩當,然淩無霜的禦劍飛行,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就跟坐沒有綁安全措施的過山車一樣,驚險不說,更是嚇人。

下飛劍時,宋元喜趕緊道別,“多謝淩師叔,淩師叔再見!”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遠了。

煉器一共比試三日,三日後緊接著是陣法,這一項宋元喜並不參與。且他不太認識無回山的師叔和真人們,幹脆就讓啦啦隊其他人去,而自己則是偷懶了。

又三日,煉丹比試開始。

此次比試,江蘭宜要參加,更有他爹宋清,宋元喜對此關註度極高。

煉丹比試,先從低階煉丹師項目開始,而所謂低階指的是一級煉丹師至三級煉丹師。所有參加比試的修士都從煉制一級丹藥開始,每次比試結果以各級別中品丹藥為最基礎考核標準,逐級往上煉制。

而每一級的中品丹藥,亦是評定煉丹師等級的考核標準,若被鑒定者認可,則可以順利拿到相應等級的乾坤令。

低階煉丹師比試,在最後一次煉制丹藥中,若能煉制出三級極品丹藥,或者挑戰煉制出四級中品丹藥,則可以參加接下去的高階煉丹師比試。

這也是真正大師級別的比賽,更是能成為滄瀾界攪動風雲的現場!

宋元喜走過去給江蘭宜加油,“江師叔,你一定可以的,成為三級煉丹師,你十拿九穩!”

江蘭宜卻是欲言又止,最後只點頭微笑,轉身上臺了。

宋元喜和杜天宇等人站在比試臺外,拿著水晶球刻錄,同時緊密關註比試過程。

和預想的一樣,煉制一級丹藥和二級丹藥,江蘭宜得心應手,甚至兩次煉制出的都是上品丹藥。

杜天宇在一旁目光讚賞,“江師姐的煉丹水平又提高了,對丹藥造詣更是理解深刻。她所選取煉制的二級丹藥是養顏丹,養顏丹雖普通,但是二級上品養顏丹卻是極難煉制。”

修真界修士,隨著修為不斷提高,自然便能洗精伐髓。尤其是築基之後,身體改造猶如脫胎換骨。

修真界修士一般都長相極佳,美男美女從不或缺,即便再醜也能修煉至清純佳人。是以養顏丹的市場並不好。

但是上品養顏丹還是挺有銷售市場的,絕大多數五靈根或者四靈根修士,修煉到最後無望築基,就會服用養顏丹滋養身體,以期望大限之時,自己容貌處於鼎盛時期。

但是宋元喜不懂這些,“即便如此,養顏丹也無甚大用,江師叔為何不選其他丹藥煉制,我看可以三選一,其他兩種丹藥的功效明顯比養顏丹來得好,鑒定評比時,江師叔會吃虧啊。”

然結果卻出乎意料,二級丹藥煉制結果,江蘭宜乃是前三名。

宋元喜懵的很,這裏頭有什麽門道不成?還是說,老爹給未來徒弟開後門了?

由此疑惑的修士不少,甚至有人當場提出質疑,宋元喜緊張關註,目光一直落在最高臺上,看向宋清。

而走出來解釋的卻是另一個鑒定者,那人是天一宗修士,主辦方把控現場乃是天經地義。

只見他拿起江蘭宜所煉制的那枚養顏丹,高聲說道:“玄天宗修士江蘭宜,所煉制丹藥二級上品養顏丹。之所以評定前三,乃是因其丹藥煉出丹韻,有少許極品養顏丹的丹息。”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那鑒定者直接讓維持秩序的本宗弟子上來,拿著那枚養顏丹在比試臺走一圈兒。

“你們當中不乏煉丹師,且仔細辨認,便知真假。”

那枚養顏丹在人群中不斷走過,宋元喜因為好奇湊近瞧了眼,除了看出來是顆黑不溜秋的藥丸,其他啥也不是!

倒是旁邊的杜天宇,看完喃喃自語,“竟是真的有丹韻,江師姐果然不愧是以丹入道之人,佩服佩服!”

而臺上的江蘭宜,卻是心中懊惱: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就摸到極品養顏丹的煉丹之感了。

“不過算了,不急於一時,日後再慢慢研究便是。反正元喜也用不上了。”

江蘭宜當初想要煉制極品養顏丹,其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為了宋元喜。

當初聽雲溪真人說起宋元喜一夜白頭,想到那個陽光開朗的師弟,江蘭宜生怕一頭白發會讓對方心情郁結,就想煉制出極品養顏丹送予。

二級極品養顏丹,具有返老還童之功效,能讓修士從耋耄之年,瞬間重返雙十年華!

江蘭宜看向比試臺下,望著宋元喜一頭烏發,無聲笑了下。

質疑被解除,比試繼續進行,而江蘭宜也瞬間從默默無聞到萬眾矚目,一瞬成為重點關註對象。

許多場外煉丹師都記住了比試臺上那個瘦弱纖細的身影,想要看看煉制三級丹藥,對方又能帶來怎樣的驚喜。

宋元喜也同樣期待,他知道江蘭宜已經能夠煉制出三級上品丹藥了,只要今日所出的三種煉制丹藥不是太冷門,江蘭宜拿到三級乾坤令,穩穩當當。

“宋師兄,那位就是你的江師叔嗎?”阮春羽擠過來聊天。

宋元喜擡頭,滿臉驕傲回答,“那是!我江師叔可是煉丹小天才,以後肯定會成為煉丹大師的!”

“確實不錯,不過沒我師叔厲害。”阮春羽指著比試臺上一個修士,同樣一臉自豪說:“看!那就是我師叔,煉制二級丹藥,他是第一名!”

“切!第一名又如何,還得看三級丹藥煉制水平,能不能笑到最後猶未可知。”

“宋師兄,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師叔就是比你師叔厲害。”

“不是,我江師叔才是最厲害。”

“哼!我秦師叔才是最厲害。”

兩個人旁若無人開始爭執,車軲轆話倒來倒去就那麽兩句,卻是吵得面紅耳赤,猶如兩只小學雞“幹架”。

一旁的杜天宇承受著周遭極其微妙的眼神,只能努力保持微笑,“淡定淡定!元喜說過,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可是為什麽,還是好心虛,好羞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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