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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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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個小時之後,警車把他們送回幸福裏單家大門口,白俊琬懊惱的發現自己的鑰匙在追小偷時掉了。

她按了美花姨家的電鈴,但裏面一片漆黑沒有回應,打電話給美花姨也沒有接,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會回家。

「不如先到我家等吧!不然妳鐵定會感冒。」他實在是誤會老天爺了,原來下起雨來不是不作美,是在幫他制造機會啊!

「也只能這樣了。」她好無奈的說。

雖然在警局裏已經把頭發吹幹了,但他們的衣服還是瀑的,萬一拒絕他的好意,美花姨明天才回來怎麽辦還是不要逞強吧!「進來吧!」

他打開一樓的鍛造雕花大門,想到她就跟在他身後,白天的煩躁一掃而空,感覺真是好極了。

「你家變了好多。」她視線所及,一樓變成車庫,停了三輛名車兩部重機。

她對車價的概念源自在健身中心上班的時候,很多有錢人會開名車或騎昂貴的重機去健身。

他怎麽變成一個愛玩名車的納褲子弟了那種炫富的富二代酒後鬧事、嗑藥酒駕,就算撞死人也不在意的事,她在警局看多了,因此對愛玩車的人沒好感,只是想不到單澤郁也來這一套,對他太失望了。

「現在我一個人住。」單澤郁按了車庫裏的電梯,渾然不知旁邊的女人已經把他歸類在「沒用的東西」裏。

「哈,電梯耶,真誇張。」她又嚇了一跳,居然在自己家裏弄了電梯,總共也才四層樓,他會不會太奢侈

「趕時間的時候很方便啊。」他自圓其說起來,但不知道為什麽,兩頓也熱辣了起來。

以前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怎麽因為她好像並不認同而變得理不直氣不壯

「聽美花姨說,你爸媽移民了」電梯門開了,她跟著他進了電梯。

「對,他們在紐約跟我大哥住,妳也知道我大哥在美國太空總署備受禮遇,有一個這麽成功的兒子,做父母的當然要過去沾光,讓我哥好好的『飼養』。」他不正經的說。

她總算露出兩人重逢後的第一個笑臉。「不要胡說八道了。」

「妳總算笑了。」他松了口氣,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知不知道妳都不笑我好緊張,我的成就在妳眼裏變得好渺小。」

她心跳加快了。「奇怪耶你,我的看法有什麼重要的」

為什麽重要,還不明白嗎她果然還是這麽遲鈍,他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當然重要啊,誰教妳是我的好哥兒們。」

吼~媽的!他在說什麽到底哪根筋不對,竟然又自掘境墓的把她歸類到哥兒們去,他不去死一死真的對不起祖宗!

「是哦,我不知道你這麽重視哥兒們。」白俊琬謎著眼輕笑。

白天在公司碰面時,她提著兩手便當和他對談很不自在,加上多年不見生疏了,但現在就自在多了。

電梯門一開,二樓整個是透明、開放、挑高、無墻的空間,走的是紐約雅痞都會風,有非常強烈的設計感,但又自然的散發著一股休閑氣息,選擇的餐桌椅跟燈具也都為空間的

質感大大的加分,做為一個男人獨居的空間,真的是夠寬敞、夠大器,也很能凸顯單身男人的品味。

「妳先去洗澡吧!」單澤郁找出一套粉紅色的短袖休閑服給她。「是我老媽的,她不胖,應該合妳穿。」

二十分鐘後,她拿著自己換下來的衣物走出浴室,要去客廳找他時,經過一個類似工作室的地方,僅以玻璃隔間。

她眼尖的看到L形的長桌上有疊熟悉的紙,不禁好奇繞進工作室裏。

果然!真的是她高中時用過的計算紙,他為什麽留到現在,還放在桌上啊實在讓她很無言。

算了,他要在這方面這麽樞,她也拿他沒辦法,畢竟是她丟掉的紙,他撿起來留著用也沒犯法,她沒立場質問他,就當沒看見吧!

正要走時,她又看到一本陳舊的書,一眼認出是他當年的數學課本。

她還記得這課本上寫了幾句肉麻的告白話,她當時好心的偷偷拿給韓湘婷看,讓韓湘婷大受感動。

她記得那頁數,八十八頁.…

她不由自主的拿起課本,輕輕翻到八十八頁。

果然!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南地北、分隔兩地,而是我在妳面前,妳卻不知道我愛妳!

就是這幾句沒錯!

可是....她連眨了好幾下眼,為什麽她的名字也在上面而且....不只一個,是滿滿的。

老天!除了這幾句之外的空白處都寫滿她的名字,白俊琬、琬兒、琬兒姑娘...

為什麽是寫她的名字而不是寫韓湘婷她越看越心驚,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難道.....

他喜歡的人— 是她

天啊!她在亂想什麽!

她被自己的思維嚇得奪門而出!

「洗好啦,要吃什麼」單澤郁見她出來,唇畔噙著微笑,揚揚手中的紙。「這裏有很多外送可選,妳過來看看想吃什麽。」

她定了定神,走過去,輕輕咳了兩聲,表情不甚自然的說:「都這麽晚了,誰還外送啊」

看著蛻變成帥氣男人的他,她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可能喜歡她,他喜歡的是韓湘婷,這很明顯,因為現在他還跟韓湘婷在一起,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妳就錯了。」他揚揚眉,用極有朝氣的聲音說:「因應夜貓子激增,有幾家外送到十二點,有間意大利麺店甚至還外送到淩晨兩點,不過我記得妳不喜歡吃意大利麺。」

否定他喜歡她之後,心情也隨之輕松不少,她輕揚粉唇的說:「我是不喜歡沒錯,要吃意大利麺,不如吃碗維力炸醬麺。」

他聾肩。「我沒有囤積泡麺的習慣。」

事實上他不吃泡麺,以他的身分地位,餐餐享用美食都來不及了,吃什麽泡麺啊「那就隨便吃一吃,不必叫外送了,多麻煩,還要等。」她很自動的走到冰箱前打開門。「我來煮。」

「妳煮」他沒聽錯吧他的琬兒要煮東西給他吃嘴角不由得往上飛,他的心情怎麽又更好了啊。

「你不要太挑。」她挑眉接口。「有什麼煮什麽,我只說要煮,可沒說要弄出滿漢大餐來。」

檢查了冰箱,食材少得可憐,一包開過的五木拉麺、一把青蔥、一盒蛋,沒了,倒是各式各樣的啤酒、飲料、進口氣泡水堆得滿滿滿,冷凍庫裏不是魚、肉,而是一盒又一盒的名牌進口冰淇淋。

這人怎麽回事靠吃冰淇淋維生嗎那個牌子的冰淇淋又貴又甜得要命,他當真吞得下

算了,不關她的事,或許是買給韓湘婷吃的啊,她記得韓湘婷確實滿愛吃冰淇淋的。「想好了嗎要煮什麽」單澤郁雀躍地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她翻個白眼。「還用想嗎只能煮湯麺。」

煮兩碗湯麺對她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不到十分鐘就搞定了,甚至不必出動抽油煙機。

「趁熱吃吧!」把麺端上桌後,她也真的感覺到餓了,不管他還在那裏噴噴稱奇,自己先吃了起來。

單澤郁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就是幸福兩個字吧!

湯頭清澈、麺條滑溜,一小撮蔥花置於中間,還看得到黃澄蛋黃,隱隱飄香,最重要的是,她就坐在他對面,而且這麺是她煮的。

他像餓死鬼似的,沒幾口就吃得涓滴不剩,滿足的去煮咖啡,一邊跟她閑聊。

「我記得妳以前不會煮東西啊。」

「以前美花姨老是熱情的要我們過去吃,輪不到我煮,搬到高雄去之後,我爸的胃不太好,我不想他再吃油膩的外食,就學著煮樓,煮久了也就上手了,其實並不難。」

「對了,岳父....呃,我是說伯父呢怎麽沒跟妳一起搬回來還在高雄嗎」如果她爸爸有一起搬回來那就更好了,肯定會助他一臂之力。

「我爸過世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咖啡好香,什麼豆子啊」

他幕然停下倒咖啡的動作,震驚的瞪視著她。「...什麽」

她耐心重覆一遍,「我問你是什麽豆子味道我喜歡。」

「不是,不是這個。」他看著她,急促問道:「剛剛妳說什麽伯父他怎麽了妳說過、過世嗎伯父過世了」

她雲淡風輕地說:「前陣子的事,新聞很大啊,你都沒看新聞嗎」

他茫然的搖了搖頭。「我這幾個月都忙得焦頭爛額,沒時間看新聞。」

「這樣啊。」她簡短的說:「在追捕通緝犯時,對方開了一槍,很靠近心臟,開刀後還是重傷不治。」

他的眼眶立刻瀑了,嘴唇輕輕的蠕動。「妳….…沒騙我」

她瞬也不瞬的看著他。「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是我爸爸耶,你不知道我爸對我多重要嗎」

他的心臟緊緊一縮。「我竟然連這種事都不知道,沒去上香,也沒去送伯父最後一程......我....」

「不要這樣好不好」他幹麽反應這麽激動,害她也想哭了。「我們都多久沒見面,又不是多要好的交情,只不過在這裏住過兩年,只不過是房東和房客而已,我也沒想過要你去送我爸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覆激越的心情。「那麽.....妳現在是一個人了。」

「對啊,一個人。」她故作開朗的笑了笑。「我奶奶也在一年前過世了,我們跟大伯父一家本來就沒什麽來往,我現在確實是一個人了。」

她坐在吧臺邊,兩腳晃啊晃的,他徐緩走到她面前,深深的看著她。「不要緊,妳還有我。」

「什、什麽」她心跳加速的看著他,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結論嚇了一跳。

「我會照顧妳,妳不要擔心。」他啞聲說道。

如果早點知道她爸爸過世了,他絕對會親自去把她接回來,她一個人處理後事,一定很孤單。

「你、你到底在說什麽」她漲紅了臉。「我有手有腳,幹麽要你照顧,我又不是小嬰兒。」

拜托!這種話萬一讓韓湘婷聽到可不得了,她不想當小三啊!

「總之,以後妳由我來負責...…」

「啊啊啊啊啊—」

他還沒說完,她坐著的高腳椅就突然失去重心往後栽,他要拉住她,卻反而被拖著往她身上壓。

他堅硬如石的胸膛就壓在她柔軟渾圓的雙峰上,下半身也緊貼著她,兩個人瞬間都意識到這一點,對他尤其要命,不管是心理或生理都起了莫大反應。

「你...你還不起來」她的心臟猛烈跳動著,幾乎不敢看他。

他喉頭有些發幹的開口,「好.…」

怎麽起來他的「情況」不容許他起來啊!這不過是男人接觸到女人胴體的自然反應,他可不想她把他當變態。

「鈴..…」

殺風景的手機鈴響打破尷尬和火熱的氛圍,她摸出手機來,看到是美花姨打來的,如溺水得救般,一鼓作氣推開他。

憑她的力氣當然沒那麽容易把他推開,是他順水推舟自己也出了幾分力站起來的。「美花姨,嗯,妳回來啦那我馬上回去......沒什麽事啦,只是大門鑰匙搞丟了而已...…J

她匆匆掛上電話對他說:「美花姨回來了,那我回去了!」

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麽,她就抱著自己的髀衣物,飛也似的從他的視線之內逃走了。他的身體還在因欲望而疼痛,佳人就這樣棄他於不顧的逃走了……

見鬼了,廢話少說吧!單澤郁,人住在你對面,又在你公司裏上班,近水樓臺到再有利不過,你現在應該好好想想要怎麽得到她這顆女王星才對。

他要從長計議,不能再失去機會了。

「鈴……」

這次換他的手機響了不會同樣是美花姨打給他吧難道琬兒回去之後發生什麽事他急著接起電話。「餵」

「寶貝兒子是媽啦!看你這麽急著接電話就知道你在等別人的電話響」劉佩雯開朗的聲音從彼端傳來。

「媽!」太好了,他正想找老媽算帳!「妳為什麽沒告訴我,妳介紹的人就是琬兒」

劉佩雯呵呵呵的笑了。「傻孩子,這就是俗稱的Surprise啊!」

單澤郁一陣無言。

什麼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算是在老媽身上看到了,那語氣和美花姨一模一樣。「琬兒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待人家喔!琬兒爸爸和我可是同鄉,我們就像親兄妹一樣,在家鄉時,他像大哥哥一樣很照顧我,所以你啊,也給我好好的愛護琬兒,如果你敢讓她掉眼淚,你就死定了。」

「什麼妳跟琬兒的爸爸是同鄉」他只聽到這個重點,兩只耳朵豎了起來,很不高興的問:「這種事為什麽現在才說」

以前他還怕老媽不高興,不太敢明目張膽的往白家跑哩,沒想到老媽還暗杠了這段淵源。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把房子那麽便宜租給他們父女倆」劉佩雯嘆了口氣。「老實說,媽以前很愛慕琬兒的爸爸,這麽好的人,老婆卻跑了,我也很心疼。」

單澤郁倏然回神,唇角抽搐了。「妳妳妳,媽!妳在說什麽」

老媽現在是在告訴他,她以前暗戀琬兒的爸爸嗎

「不要叫,只是暗自愛慕罷了。」劉佩雯完

全不把兒子的驚訝當一回事,自己安排了起來。「所以啊,你要接起我們這一代未完成的緣分,如果琬兒能當我們家的媳婦,媽會很高興滴,聽到了沒,兒子愛你喔!掛了,啾咪!」

他無言的看著手機。

連結尾也跟美花姨一模一樣,她們兩個是向往到相聲界發展很久了是嗎

午休時間還沒過,羅姞提著兩杯外帶的咖啡敲了敲單澤郁辦公室的門,內心的不平靜全隱藏起來,就像只是單純來討論公事。「轉角新開的咖啡館,光是經過就被香味吸引,我自己想喝,順便帶一杯給你。」她若無其事的把一杯咖啡放在他桌上。

「謝了。」他很賞臉的打開杯蓋品嘗。「確實很香,看來大家下午茶訂咖啡的地方要換嘍。」

他怎麽會不知道羅姞為什麽這麽突兀的在午休還沒結束就跑來,一定是為了他近午才下的那道人事命令。

「對了,為什麽突然把白俊琬調到特別企劃組而且組員就只有你跟她,我記得公司並

沒有這個單位吧!」她笑笑地問。

昨天他親臨創意部,後來怎麽樣了,她因為進自己辦公室而沒看見,但早上創意部都在傳,說他對白俊琬好像很不同,當時她還不以為意,直到人事命令下來,她才發現真的不對勁。

明明是他說要刁難白俊琬,讓她自己求去的,才一夜,卻把人調到身邊,擺明了就近照顧。

「是我媽交代的。」他早已想好說詞,把一切推到劉佩雯女士身上就對了。「她昨晚特別打給我,警告我,如果我敢惡整她的人情包袱就死定了,要跟我脫離母子關系,我能怎麽辦呢,只能聽她的。」

他知道這樣朝令夕改,羅姞一定會覺得很奇怪,也一定會追根究底,所以一定要給她一個說法。

「原來是這樣。」羅姞故作輕松的說:「就算要替伯母照顧,也不必擺在自己身邊啊,把她調到你辦公室,你不覺得很不方便嗎」

她在意的其實是這個,什麽特別企劃組就算了,居然要白俊琬進駐他的辦公室,這意謂著他們兩個人將有很多獨處時間,讓她很不舒服。

「我不覺得。」現在他巴不得二十四小時跟他的琬兒黏在一起,哪裏會不方便他覺得方便極了,太方便了。

羅姞瞪著他。

他臉上飄過的是開心不已的笑意嗎

他似乎很高興可以跟白俊琬共處一室,難道他昨天對那個女人一見鐘情了

白俊琬在外型上的確算是頗有吸引力的女人,但他的品味就只有這樣嗎白俊琬沒背景沒資歷的,他真會看上她

可是,打死她都問不出這麽沒自尊的話來。

「羅姞,謝謝妳的咖啡。」他裝忙起來。「我下午跟業務部還有個會要開,我要看些資料。」

他已經訂了一組全新的辦公桌椅,下午就會送到,他要好好思考琬兒會喜歡辦公桌擺在什麽方位,她應該會喜歡靠近窗戶吧

「你忙吧!我出去了。」她冷若冰霜的走出他的辦公室,咂的是,她知道他沒有在目送她。

「你說— 咖啡廣告嗎」白琬俊系上安全帶,很訝異自己所聽到的。

事實上,今天她一直很訝異。

首先,人事主任很親切的告訴她,她從今天開始被調到特別企劃組,組員是她跟總總監,也就是單澤郁。

下午,她被通知換辦公室,從才待了一天的創意部換到總總監辦公室去,也就是單澤郁的個人辦公室。

二十分鐘前,跟業務部開完會的單澤郁不由分說的把她帶離公司,說是要去現場看看,要她一起去。

「現場」是哪裏她一頭霧水,在老爸的耳濡目染下,她只知道案發現場。

「妳應該有喝咖啡的習慣吧」單澤郁揚起帥氣的微笑問道,很熟練的把超跑開出公司停車場。沒辦法,他在她面前總不由自主的想要耍帥。

他真的覺得自己聰明極了,下對了第一步棋,把她安置在身邊,這樣就可以無時無刻看到她了。

是啊,他是公私不分、擅用職權,那又怎樣

職權不用在這種地方要用在哪裏

「嗯,我有喝咖啡,每天。」白俊琬點點頭,還想不透自己為什麽突然換到特別企劃組,他也沒句解釋。

昨夜她一時沒想到自己跟他的身分已經不像從前,所以態度有點隨便,今天她一再提醒自己,在公司裏他是老板,她是領他薪水的,對他要有一定的禮貌,不可以再把他當成隨她搓圓捏扁的單澤郁了。

「太好了。」他高興地說:「這樣有助於妳構思文案。」

「文案我嗎」她很驚訝的問,因為她昨天的一日上司羅姞說過,別妄想幾個月就可以寫文案,大家都是從小弟小妹跑腿打雜開始熬起的。

「對自己沒信心嗎」他朝她笑了笑。「我倒是相信妳有那個潛力,只是還沒發揮出來罷了。」

「我一點頭緒都沒有。」她當然希望可以一鳴驚人,只不過她的起步比別人晚太多了。

「盡管放心,我會教妳。」他胸有成竹的微笑,心情就跟窗外那自由飛翔的鳥兒一樣好。

「還有,妳在我面前不需要那麽拘束,雖然我是老板,但我也是妳的老朋友,妳就像以前那樣對我就好,對了,就像昨晚那樣對我。」

他再三警告自己的舌頭,禁止自己再用哥兒們形容和她的關系,不然他就活生生掐死自己。

「那樣不好吧你畢竟是老板。」想到韓湘婷的警告,她就對他的提議敬謝不敏。

「我說可以就可以,琬兒姑娘。」他嘴角噙著笑,都快吹口哨了。

那賴皮的笑臉就跟以前一模一樣,讓她的心「咚」的一跳。

為什麽她會有這麽奇怪的感覺

「對了,妳昨晚為什麽那麽晚了還在外面游蕩,就是這樣才會遇到小偷。」他板起臉說。

「我不是在游蕩,我是在慢跑好嗎」她嚴正糾正。「我也沒想到會遇到小偷,畢竟幸福裏向來以治安優良著稱,我一直以為在範圍內都很安全。」

「那妳有把這件事告訴美花姨吧她臉都綠了吧」他幸災樂禍的問。

跟她在一起,感覺就是那麽輕松、自在,不必刻意想話題,自然有源源不絕的話題冒出來,這是他跟羅姞在一起時從沒有過的感覺。

「美花姨很沮喪,我安慰了她好久,然後,她一早就召集了裏民代表們在開會,討論那個不長眼的小偷怎麽會跑到幸福裏來,早餐都沒吃,真的是個好裏長。」

「嘿嘿。」這樣美花姨應該就比較沒空管他的閑事了吧

「發生了這種不好的事,你在嘿嘿什麽」那什麽表情啊沒漏掉他微揚的嘴角,她不以為然的問。

雖然想把他當上司當老板看待,可是要她對他畢恭畢敬真的很難啊,問題好像出在他對她的態度就像從前一樣,讓她也隨便起來。

「這妳就有所不知了,琬兒姑娘。」他埋怨地說:「自從我媽移民之後,美花姨就是我媽的眼線,隨時會把我的動靜向我媽報告。」

「那你應該要高興,有兩個媽媽對你那麽關心。」她語重心長的說。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琬兒,我是不是讓妳難過了」

她和她老爸一樣,不能碰觸的話題就是她媽媽,他只知道她媽媽在她國三時離家出走,因為受不了閑言閑語,所以他們父女才會搬家,來到幸福裏。

「沒有啊,你又沒說什麽。」她淡淡的強作鎮定,卻直覺想別開眼。

「那我可以問妳一件事嗎」等待漫長的紅燈時,他深深的看著她。

她一定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有多僵吧她以為她掩飾得很好,才沒有,這個傻丫頭,無論是想念媽媽還是憎恨媽媽都可以在他面前說出來啊,現在除了他,她還有誰可以說

「你問啊。」她的語氣雖刻意的輕快,表情卻更緊蹦了。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內響起。「妳這些年有見過妳媽嗎」

雖然有預感他要問什麽,但真的從他口中聽到,她還是像被電到一樣。

她深吸了口氣。「沒有。」

他聽到自己說:「脆弱並沒有罪,在我面前,妳不需要隱藏情緒。」

只是安慰幾句不是他要的,他好想將她輕攬到自己胸前.....要命!他什麽時候才有這份資格

「綠燈了。」心頭瞬間因他的話而盤旋著一股想哭的沖動,逼得她只能用力的深呼吸。

胃好痛,這是一種心理上的病,只要提起她媽媽,她的胃就像被人拿著刀子攪拌。媽媽對她來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個她不想再提的人。

而單澤郁這家夥懂什麽說什麽在他面前不需要隱藏情緒他是憑什麽說這種話如果韓湘婷聽到他對另一個女人說這種話,他就死定了。

看來就算再困難,她還是得設法跟他保持距離!畢竟,時移事改,真的已經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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