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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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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幕低垂,一部炫目的紅色超跑開進巷弄裏。

比較詭異的是,價值上千萬的超跑從零加速到一百公裏只要五點六秒,此刻卻維持著時速不到十公裏的龜速緩緩滑行著,猶如一部得了癡呆癥的超跑。

「太快了,太快了,你超速了,超速了啦!單子,小心美花姨待會殺出來揪住你的耳朵。」

坐在副駕駛座的司徒大德緊張的盯著時速表,嚴格監督時速不得超過十公裏,而現在時速已經十五公裏了。

「知道了。」自知「超速」的單澤郁懶洋洋的應了聲,同時踩了煞車,把時速降到十公裏以下,他可不想被美花姨揪耳朵。

因為有老人、小孩跟貓狗,任何車輛在幸福裏行進的時速不得超過十公裏,這是裏長美花姨的「家規」,每個裏民都乖乖遵守著,沒有例外。

「頭不痛了吧」司徒大德問。

「你還有臉問我」單澤郁沒好氣的說:

「你朋友的夜店開幕,為什麽喝掛的不是你,是我又為什麽買單的不是你,是我」

司徒大德連忙喊冤。「冤枉善良的好人啊!是你自己一時興起說要買單的,我能跟你搶嗎」

「你他媽的為什麽不能跟我搶付帳單,你說啊」單澤郁咬牙切齒的問。

司徒大德理直氣壯的說:「因為你是我老板啊,我能不給老板面子嗎我能嗎」

單澤郁哼了兩聲。「付帳的時候就懂得把我當老板了,那你平常怎麽不把我當老板對了,剛剛你叫我什麼單子你叫我單子有哪個員工會直呼老板綽號的」

司徒大德笑了。「雖然你是我老板,但我是你公司的股東,我剛剛是以股東的身分叫的,單一 子。」他故意拉長音又叫了一遍,還靠過去依偎。

「去你的。」單澤郁嫌棄的用手肘把黏過來的好友撞開。

「雖然你昨晚當了冤大頭,但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收獲。」司徒大德興奮的說:「知道辣模巧莉吧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混血大美女,她說想認識你,我真想不到那樣的名模會那麽平易近人,她身材真是超正的。」

「你自己去認識吧,我沒興趣。」單澤郁冷淡的回應。

是季節的因素嗎最近他對女人真的提不起興趣,女人在他眼裏一律都變成同一個樣子—食之無味。

「單子—」司徒大德懷疑的盯著他。

「你不會對羅姞還有留戀吧」

他挑眉。「我看起來像不正常的人嗎我幹麽留戀她」

司徒大德誇張的拍拍胸口。「沒有就好,她根本一點都不適合你,真不懂你當初怎麽會跟她看對眼,居然因為她救了你,兩個人就在一起了。其實你適合居家型的女人,最好是那種O型戀家的巨蟹座,喜歡小動物又燒得一手好菜還肯生小孩,長得秀秀氣氣、白白凈凈的小女人.....哦,對了,身高一六五,體重四十五,會撒嬌就再好不過了……」「停停停—」單澤郁冷聲質問:「你是我媽要我叫你司徒大媽嗎」

他生活裏有個劉佩雯女士和美花姨來攪局就已經夠頭疼了,司徒也來湊一腳是什麽意思三娘教子嗎

「豊敢豊敢,我才幾歲,怎麽敢觀覦伯母的位置。」司徒大德不正經的笑不停。

「那就閉嘴,沒人當你啞巴。」某人很沒好氣的說。

「咦,那不是.....不是.....」司徒大德才不會真的閉嘴,他看到車外有個女人在蹓狗,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單澤郁也看到了,他的心差點跳出胸口。老天!那是誰

雖然幾年不見,雖然她變了很多,他還是一眼認出那是白俊琬!

說她變了很多,但變的是身材,她的五官一點都沒變,濃密的睫毛鑲在大而迷人的黑眸上,巴掌大的小臉,挺秀的鼻梁,小巧的唇瓣豐潤得驚人,不是她又是誰呢

她的骨架很小,但現在身材變得苗條又標準,不再瘦巴巴又幹扁扁,穿著貼身剪裁的淡藍色健身衣褲和慢跑鞋,上下圍都很豐滿,尤其是臀型,圓翹迷人,腰身很纖細,腹部平坦看不出贅肉,曲線很完美很性感。

他一臉迷惑的盯著對街的她,不自覺的把車停了下來,還降下車窗企圖看個清楚。她怎麽會在這裏

不是她。

對,不是她。

一定是他看錯了,她哪有這種等級的健美身材,就算是整形也整不來,他自己有在健身,所以很清楚,這樣的體態是要靠經年累月的健身才可能達到...

「那不是.....」司徒大德還在不是來不是去。

「不是。」某人斬釘截鐵的語氣,不像在否決好友,倒像在了斷自己內心的渴望。「那明明就是....」司徒大德指著車外。「我說不是就不是。」單澤郁毫無笑意的薄唇幾乎沒動,他忽然覺得很煩躁,沒來由的煩躁。

「拜托~你也差不多一點,難道我會認不出那是美花姨家的布丁嗎」司徒大德很不以為然的嚷嚷著。

單澤郁一楞。「布丁」

「對啊,那個正妹牽的明明就是美花姨家的布丁,發型跟美花姨一模一樣,誰會認不出來啊」

司徒不說他還沒註意,定睛看去,她牽的那只狗頂著超大爆炸頭,的確是布丁!

所以,她真的是白俊琬,她回來了,而且在美花姨家裏嗎

「單子,你覺不覺得那個正妹有點眼熟眼熟的」司徒大德搓著下巴問,眼睛一直盯著對街。

單澤郁悶悶的吐出三個字。「白俊琬。」司徒大德嚇了一跳。「白俊琬你是說她爸爸是警察,高一下學期搬來,高三下學期搬走,租你舊家房子,跟韓湘婷是朋友,喜歡書呆子吳育潔,你去紐西蘭看你姊還買羊毛靴送給她的那個白俊琬嗎」

單澤郁翻了個白眼。「你那見鬼的記憶力可以再好一點沒關系。」

司徒大德嘴巴瞬間張好大。「老天!她怎麽變得這麽….…這麽火辣」

他的手在空中畫了個葫蘆形狀,令單澤郁看了很火大,他忽然猛踩油門,超跑飛馳而去。

「啊啊啊啊啊—」司徒大德緊緊抓著安全桿。「超速了啦!你超速了啦!」

單澤郁狠瞪他一眼。「我就要超速,怎樣」

回到家之後,單澤郁打開冰箱拿了罐冰啤酒一飲而盡,捏扁罐子扔進垃圾桶,用了五分鐘沖澡,之後腰際圍著白浴巾,頂著一頭瀑發把工作室的燈全打開,裝模作樣的打開筆電,然後坐下來,一副要開始工作的樣子。

一分鐘後,他站了起來,迅速走到更衣室,套上名牌T恤名牌馬褲,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的下樓,打開大門,再打開出入側門,走出去後,熱血沸騰的疾步走到斜對面美花姨的家—也就是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裏辦公室。

「美花姨!」他劈頭就問:「布丁咧」

美花姨一派若無其事的從裏面走了出來,答非所問的說:「對,她就是我叫她小琬,你俗稱她琬兒的白俊琬。」

他忽然心跳加速了。「美花姨,妳究竟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臭小子還裝」美花姨斜眼看他。「你什麽時候關心起布丁的下落來了,還特別來問牠,不就是在外面看見小琬帶著牠在散步嗎」

既然被人一眼識破,也就沒再裝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她真的來了」

「不是來了,是回來了。」美花姨糾正。

「她搬回來了,住在樓上,現在是我的房客啲。」

他呆楞了一下,忽然轉身往外走。「美花姨我先走了,一堆工作沒做,我很忙,別叫我,就這樣。」

劈哩啪啦說完,他幾乎是逃回家裏的,本來想一個人好好的理出個頭緒,卻看到司徒大德大剌刺坐在他家客廳的沙發上,手裏還拿著他昂貴的進口零食往嘴巴裏丟。

「你又來幹麽」他喃喃低咒著。

天殺的,他剛剛出門時怎麽沒順手把門鎖上啊,竟讓這家夥有機可趁。

「不是說要一起吃晚餐嗎你就那樣把我直接丟回我家,怪怪的,我是基於一片好心才過來看看。」

「我好得很。」單澤郁口氣很差。「現在我以老板的身分命令你,你可以走了,走前把我的零食放下。」

「我不走,我現在是以股東的身分留下來的。」

司徒大德皮皮的說,繼續把昂貴的零食往嘴裏丟。這小子很奢侈,連零食都非進口的不吃,讓他撿便宜了。

「懶得理你。」單澤郁沒好氣的打開冰箱,拿了兩罐啤酒,一罐用力扔給好友,自己則坐在大型懶骨頭上,打開啤酒,悶頭用灌的。

司徒大德看著他,嘖嘖噴的搖頭。

從國中就是死黨,他又怎麽會不了解好友一心煩就會擺臭臉的習性呢「說吧!有什麽煩惱就說出來,憋在心裏是不是男人啊不怕會腎結石哦」

單澤郁深蹙著眉心。「我問你,假如有一個你很喜歡但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人突然出現了,你會怎麽做」

「那還用想,當然是把握機會啊!」司徒大德理所當然的說。

單澤郁渾身的肌肉都緊蹦著。「可是對方很遲鈍,根本從頭到尾不知道你的心意,還把你當哥兒們。」

「那就讓她明明白白的知道你喜歡她啊!」司徒大德打開啤酒的拉環灌了一口。

單澤郁的眉心蹙得更緊。「明明白白讓她知道」

要怎麽明明白白讓她知道

過去他做得還不夠明顯嗎

停電了,馬上跑去她家陪她,還在情人節那天打電話給她,跟她聊整晚,跟韓湘婷約會一定拖她一起去,吳育潔對她告白,他馬上去搞破壞,還在課本上寫著「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南地北、分隔兩地,而是我在妳面前,妳卻不知道我愛妳!」大剌刺的攤給她看,她用過的計算紙他全都收集起來舍不得丟,去紐西蘭看坐月子的大姊也只想到她,買了保暖又質地輕柔的羊毛靴給她,每天往她家混,跟她老爸把酒打屁培養感情,還曾為了她打架!

老天禰也評評理,他都做到這樣了,她還不懂,是要做到什麼地步她才懂他的心「單子,那個— 你現在說的人...…是你嗎」司徒大德很客氣的詢問。

「你在胡扯什麽」他狠狠掃去一眼,馬上彈站起來,大聲否認。「我會是暗戀別人的那種人嗎我都是被暗戀好不好」

「那你說的是誰」

「反正有那樣一個人。」他含糊的說,為了怕好友再追問下去,他連忙轉移話題。「你不是說那個什麽模的想認識我嗎你去安排吧!」

「真的嗎」司徒大德一個彈指,眼睛都亮了。「太好了,早應該這樣了,你再不交女朋友,羅姞還以為你在等她覆合哩,老實說,我不太喜歡她,老是用鼻子看人,好像喝過洋墨水就多了不起一樣..…」

他還沒批評完,屋外的廣播冷不防響起了。

「親愛的裏民們,晚餐都有吃飽嗎我是你們最最貼心的裏長美花姨啦!大德~大德~司徒大德,我知道你在小郁家裏,現在五十六號的徐奶奶家裏需要有人幫忙換燈泡,雖然美花姨知道你是隔壁安全裏的裏民,但誰教你有一百九十公分高,舍你其誰咧而且助人為快樂之本,我為人人,人人就會為我,你給我快點去,不要再吃小郁的零食了.…J

司徒大德整個人一僵。

「美花姨在召喚你了,還不快去」單澤郁用腳踢了踢好友,笑得很爽。「你再不去,美花姨會一直講下去喔。」

放下啤酒罐,司徒大德苦著一張臉站起來,另一只手還拿著零食。「命苦啊我,為什麽來你們幸福裏還要出公差做水電啊」

單澤郁一把搶回好友手中的零食,很樂的說:「你命幾啊!」

單澤郁疾風般的走進辦公室,韓湘婷立即站起來跟進去。

「黑咖啡」她試探地問。

單澤郁打開計算機,緊緊蹙著眉心顯示他的心浮氣躁。「一大杯。」

韓湘婷不羅唆,馬上退出辦公室去準備咖啡。

幾分鐘之後,她端著托盤重新出現在上司眼前,托盤裏有一大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還有個小碟子,放著幾片甜得要命的巧克力餅幹,身為祕書,她知道怎麽安撫上司的情緒。

「大宇汽車怎麽樣了有結論了嗎」單澤郁連喝了幾口咖啡才問,聽得出來他想藉由問問題來分心。

「已經決定要用我們的企劃了。」她如常的滑動手中的平板計算機報告一日行程,明知道以他今天的心情指數,鐵定聽不進心裏,她還是要報告。

說真的,高中時單澤郁就很臭屁,在籃球場上更是領導級的先鋒,但她沒想到他會有大放異彩的這一天。

太極廣告成立三年,得獎無數,代表作品數不清,目前股東三人,員工五十人,負責人是單澤郁,但他不喜歡大家叫他總裁或董事長、老板之類的,他管自己叫總監,也要底下的人這麽稱呼他。

可是,公司裏冠上總監兩字的主管就有四位,為了有所區別,大夥私底下都叫他總總監。

一般而言,在廣告公司裏沒有個人英雄,都是團隊作戰,但在太極廣告裏則是個人英雄領先,大夥都習慣了單澤郁有些獨裁的領導風格,凡事都是他說了算,所有的廣告創意也以他的點子為主,不過這也是因為他很聰明,能快速了解客戶的需求,不聽他的聽誰的呢

不過,他對底下的人也很好就是,公司賺錢,不吝嗇分紅,每年兩次招待全體員工出國度假,廣告界的行規是沒有加班費,但單澤郁很大方,只要留在公司工作,一律給加班費,也因此打造了一個無敵強的黃金團隊。

現在,廣告才子已經不能形容他了,廣告教父又太老氣,唯有廣告金童可以貼切的說明他在廣告界的身分和地位。

「今天的行程都報告完了。」她闖起平板保護套,若無其事的問:「要全部取消嗎」

他可不只一次因為自己心情不好就取消所有行程,在她看來,這種極度情緒化的做法是對的,省得掃到風尾的人倒黴。

單澤郁總算擡眸看她一眼,他沒好氣的加重聲音回答,「不必!」

韓湘婷臉上更加雲淡風輕。「那我出去嘍。」

他瞪著她。

真是的,哪家的祕書這麽大膽還不是有人給她撐腰.....他撇了撇唇。「叫羅姞進來見我。」

羅姞絕不是個會教人好過的主管,劉佩雯女士的人情包袱丟到創意部準沒錯,他要對方自己受不了求去。

「找我什麽事」羅姞一進單澤郁的辦公室就敏銳的嗅到了暴風氣息。他怎麽了「今天有個新人來報到,妳負責好好磨練她,讓她從跑腿小妹做起也沒關系,哪裏最操就讓她往哪裏去。」他沒空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說。

「什麽新人」羅姞口氣很不以為然。「為什麽會有新人公司現在人手充足,而且沒在征人。」

他用最鄙夷的口氣說:「我媽的生日禮物。」

羅姞會意的笑了。「你不想讓那個人待下來吧我懂了,我會讓你如願的。」

他扯扯唇角。「謝了。」

不可否認,羅姞很聰明,他們在公事上合作無間,可是在戀愛學分方面,不知道是他這個前男友不合格還是她這個前女友不合格,兩個人之間一直都缺少火花,無法真正燃起他的熱情。

「咳!」他重重一咳。

喉曬不太舒服已經有幾天了,但打死他也不要去看醫生。

「我剛好要拿這個給你。」羅姞把一盒東西放在他辦公桌上。

他盯著那盒東西。「這什麽鬼」

她微微一笑。「加拿大進口的潤喉糖,喉嘴不舒服的時候含一顆,很有效,半小時後就不會再咳了,不過你還是得去看醫生才行。」

「妳怎麽知道我喉曬不舒服」他納悶的問。

他們會在一起其實是很多巧合下的結果,事前完全沒征兆。

當時,他沒有女朋友,她沒有男朋友,大夥在KTV包廂裏歡唱,吊燈忽然掉下來,原本會砸中他的頭,坐在他旁邊的羅姞竟然推開他,自己代替他受了傷,而那時剛好她家人都去美國參加親戚的婚禮,他便照顧了她七天。

總之,就是一種氛圍,住院時,她很脆弱,也很好相處,打針還會皴眉頭,他覺得挺可愛的,和她平時的女強人作風判若兩人。出院那天,他送她回家,她家人要深夜才到機場,他基於道義留在她家陪她等家人回來,兩個人喝了點紅酒,她主動吻他,他也沒有把她推開,事情就那樣發生了,之後他們就在一起了。

如果她能一直像住院時那麽柔順可愛,他們可能不會分手,但她基本上就不是個溫順的小女人,所以他們開始大小爭吵不斷。老實說,她主動提分手,他還真松了口氣,她占有欲強,一天到晚查勤,他已經快受不了她了。

分手之後,他覺得很好很自由,跟她的那段就像團謎,他也搞不懂自己怎麽會一時鬼迷了心窾跟她在一起。

「很難不知道,不是嗎」羅姞若無其事的說:「開會的時候,你一直在咳嗽,我都以為你要吐血了。」

她事業心重,還不想要婚姻的束縛,有天部門同事跟她說,看到單澤郁在知名珠寶專櫃挑戒指,好像有意要向她求婚,剛好那時他們因為一個廣告案理念不合,時有爭吵,考慮了一天,她向他提出分手。

她以為他會很吃驚,但他只是意外而已,隨即爽快的答應分手,兩個人說好分手還是朋友,也還是工作上的最佳拍檔。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那只戒指是他幫死黨施驊誠去挑的,但懊惱已經來不及了,是她主動提出分手的。

不過,她對自己有信心,像她這樣的新女性,幾乎沒有缺點,工作能力又強,他沒理由不向她要求覆合,他只是愛面子,不知道怎麽開口罷了,她會等他的,等他開口說他要回到她身邊….…

「總之謝謝了,妳可以出去了。」他把那盒喉糖丟進抽屜裏,打算等她走後就丟進垃圾桶,他不碰來路不明的東西,即使羅姞的父親是知名的內科權威也一樣。

「你有什麽心煩的事嗎」羅姞沒有馬上走,反而看著他問。

他的眼睛只眨了一下。「什麽」

「大宇汽車的案子不是拿到手了嗎可是我看你心情好像很不好,昨晚也沒睡好的樣子。」

他哼哼兩聲,不予作答。

見鬼了,要不要所有人都這麽了解他啊他是出了名的七情六欲全寫在臉上,還不會掩飾情緒又怎樣難道就因為這樣,隨便的阿貓阿狗都可以探究他的心情嗎

他真的覺得羅姞這陣子對他的關心有點太超過,是因為他這個前男友同時又是她的老板,所以稍微對他噓寒問暖一下嗎還是像司徒那張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幾嘴說的,她想覆合

總之,不管如何,說他不知好歹也沒關系,他不喜歡她過分的表達關心,那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好像隱私被偷窺了。

「妳出去忙吧!」他二度下逐客令,口氣已經有點冷了,視線定在瑩幕上,不再看她一眼。

待羅姞總算走了之後,他才坐下來,安定神經般的喝了一大口咖啡。

如果拿羅姞跟白俊琬比,他會給白俊琬十分,羅姞只有一分,而且一分還是看在她的工作能力上給的。

既然他這麽的喜歡白俊琬,就像司徒說的,他就不可以再錯過這次好不容易又來到身邊的機會。

問題是,他要怎麽讓她知道

想當初他會一腳跨入廣告界也是源自於跟她的約定,這玩笑般的約定她記得嗎

如果不是跟她約好要在廣告界一較高下,他可能不會變成一個廣告人,繼而發現自己真的有這方面的天賦,逐步擁有了現在的一切。

她呢她也在廣告界裏揮灑嗎

以前他們常窩在一起看電視,專看廣告,看到出色吸引人的廣告就會搶著說出自己有沒有更好的點子,他好幾次都對她提出的廣告創意所折服,自己的當然不遑多讓,但她也非常不錯。

現在,她回來了,變得更迷人了,不再是小白兔,而是非常迷人的小白兔。

她那極度女性的胴體讓他一個晚上疼痛得睡不著,很懷疑昨晚是滿月嗎他都快化身狼人了,滿腦子想的就是占有她,讓她領略他的剛強,臣服於他..…

吼~難道男人真的是視覺動物,這麽膚淺嗎都還沒靠近,他就被她整個吸引了,接下來他要怎麽做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她可是個非常遲鈍的遲鈍女啊!

她走的那天,他把自己做的竹蜻蜓丟給她,竹片上寫著他們第一次約會的時間和地點,他傻傻跑到高雄去等,她卻沒到。

年少輕狂的他,自尊心比什麽都大,認定了她不想遠距離交往,就此斷了自己對她的心。

現在想想,自己可真白癡,那時不知道是哪一根筋沒鎖緊,又不知道她究竟知不知道竹蜻蜓裏暗藏的玄機,怎麽就認定她對他沒意思

既然他很清楚她一向對感情遲鈍又神經大條,那麽這次還是由他來發動攻勢吧!

不管如何,他決定了,晚上要去美花姨家找她「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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