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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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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

我對他的心思, 好像不太純粹。

但,好想時間過得快一點呀,想跟他表白。

可又想過得慢一點, 想永遠跟他做同桌,一起做題, 一起成長。

——《青春記事簿》

早夏的天溫度正好,校園裏不少花都已經爭相開放,時而飄來些許清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百花盛開, 燦爛嬌艷。

卻怎麽也抵不過少女此刻的容顏。

盛奕嗓音微啞:“嗯。”

而後, 戀戀不舍地把人的手放開。

也是這一秒鐘, 主席臺上的負責人念出了最後的結果。

他們班第二名,僅次於四班。

對於這個成績,大家極為滿意, 甚至笑嘻嘻地互相慶祝。

盛奕作為班長代表班級上臺領獎。

少年腳不平穩, 不進不忙,臉上的表情帶著沈穩和大氣, 滿臉的意氣風發。

拍照的時候,雖然不是第一名的班級不在C位, 卻吸引住了臺下很多人的目光。

“下面,請各班代表合影留念。”

哢嚓一聲,相機拍完的那一刻,大家都飛快地狂奔跑回自己班裏。

慶祝著這次的比賽。

“好厲害啊,32塊獎牌!大家辛苦了,今天沒作業!”

“哇!老於萬歲!”

老於笑瞇瞇地:“大家好好放松玩玩, 準備回教室了。”

這場運動會,也在此刻告一段落。

許清兮認真妥當地把他給的金牌保存好, 握著金牌的時候,滿眼都是笑意。

原來,喜歡一個人這麽甜。

一想到他,情不自禁地想笑。

只是,一摸口袋,突然發現一個小盒子。

許清兮楞了兩秒鐘,才想起來是一個女生交代的。

昨天就該給他的,因為太累事太多給忘了。

結束後,她在樓道的拐角無人處把盛奕喊了出來。

少年依舊笑得坦蕩明亮,調侃她說:“在這約會嗎?”

誰知,許清兮卻嗔瞪了他一眼。

“你跟別人約吧。”

盛奕:?

下一刻,許清兮把那個盒子遞給了他:“嗯,高三一個學姐托我給你的。”

“我同桌,魅力還挺大啊。”

她也學著盛奕的語氣,眉眼彎彎說著。

盛奕心口猛的生出t一種不好的預感,救命!哪裏來的桃花,惹小姑娘生醋了。

他立刻舉起手表忠貞:“我絕對沒有在外面勾搭過別人!”

只有你一個。

許清兮沒忍住笑出了聲:“逗你玩的呢。”

“我不吃醋,這個學姐好像是有什麽正事。”

表情看起來,也不像是暗戀他的樣子。

反而——

有種嫌棄的感覺。

並且看她的眼神更怪,像是婆婆看兒媳婦一樣。

一想到這兒,許清兮打了個寒顫。

下一刻,盛奕打開看到裏面的東西後,神態表情徹底恢覆了正常。

“許清兮,這是給你的,防曬很管用。”

許清兮怔了兩秒鐘:“防曬?”

盛奕點頭:“嗯,擔心你曬傷,我皮糙肉厚的沒什麽事。”

“這是托我表姐帶的,她一直用這個牌子的,說特別好。”

許清兮囧了一瞬:“那個學姐——是,是,是……”

盛奕:“我表姐,在咱們學校讀高三。”

只不過高三樓離他們比較遠,加上高三學習任務太重,幾乎兩人沒什麽交集。

學校裏的人也都不知道。

畢竟兩人連姓氏都不一樣。

差點鬧了個大烏龍。

許清兮臉都紅了。

“小許同學,你又冤枉我。”盛奕借此裝可憐,為自己謀福利。

甚至還伸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眼淚,硬生生的,把一個被冤枉受委屈卻不說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許清兮看破了,但卻沒說破,縱容著他。

“那……抱抱可以嗎?”

剛說完,下一刻,就被少年一把擁入了懷中,耳邊是他嗓間帶笑的輕笑,低磁勾人,仿佛早把人蠱惑進他織的網裏。

但盛奕同學,我好像已經陷進去了。



運動會後,迎來了第二次月考。

最近的活動比較多,一些同學也沒怎麽收心。

蘇輕輕更是哀嚎著:“怎麽辦啊,我媽說這次進不了班級前十,就要把我的手機沒收,生活費減半。”

什麽痛苦的事。

陳靜近些天也幾乎一直在悶頭學習,不怎麽愛說話,也不參加任何活動。

她逐漸意識到了,學習好像是最快的一條捷徑,也是最輕松的一條路。

她要考重點大學。

她的人生還有大段的時光,生命的意義也不該僅僅局限於一些小情小愛。

雖然,心裏還是喜歡。

畢竟是惦念了那麽多年的光和溫暖。

但她已經懂得怎麽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了。

“我這次的目標,也是班級前十。”她恬靜的臉上笑著,看向蘇輕輕:“我們一起加油!”

“作為兮兮的舍友,成績怎麽能太差呢?”

臨禾一中的宿舍樓,一樓設有自習室,專門給下晚自習之後還想要學習的同學準備的。

考前幾天,她們幾乎是那兒的常客。

考試當天,只是沒想到出了點小意外。

紀輕塵著急忙慌地跑進了陳靜的考場,把人喊了出來,語氣略微急躁:“陳靜,你鄰居剛打電話,說你媽媽受傷了,現在正在急診室。”

“我私以為,該告訴你一聲。”

畢竟,家人的生命,比人生中任何一場考試都要重要。

何況,這次只是一個月考。

雖然極力想要證明自己,但一聽到母親在醫院的消息,陳靜慌張地眼淚都掉了出來,手足無措道:“謝……謝謝紀老師。”

“我……我能請假出去嗎?”

紀輕塵已經猜到了結果,也有些感嘆。

他曾經無意間看到過貧困生申請上的信息。

陳靜和她母親兩人相依為命,父親不詳。日子過得雖然貧窮平淡,卻分外溫馨。

或許是心疼自己的學生,動了幾分惻隱之心,紀輕塵開口道:“我開車送你過去吧。”

“更快些。”

陳靜也來不及想太多,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謝……謝謝紀老師。”

她好像除了謝謝,不知道說什麽了。

紀輕塵像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嗓音溫和:“別怕,會沒事的。”

陳靜一路只敢跟在他身後,到開車的時候,很自覺地坐到了車後座。

副駕駛那兒空著。

但是她眼眸一瞥,看到了車前面的一個精致水晶小圓鏡,不像是男生會用的東西。

但擔心母親的情緒占據上頭,她也沒有精力再去想其他。

一路上,不停地雙手合十,在心裏默念。

求平安。

哪怕,用她的壽命去換。

陳靜從出生就被人說是不幸的孩子,父親吃喝嫖賭拋妻棄子,她從小就沒有見過。

全靠著母親一個人一雙手拉扯大。

這份情感已經厚重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她眼眶裏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紀輕塵透過車鏡子無意間瞥見了。

低聲說:“陳靜同學,後面有抽紙,擦一擦眼淚吧。”

去醫院半小時的路程,被他開成了20分鐘。

陳靜下車後顧不得其他人,直奔病房而去。

恰好在門口處看到了好心的鄰居。

是個半頭白發的大娘。

“哎,靜靜你來了啊,你媽她正在手術。”

陳靜壓住內心的悲痛,問道:“出什麽事了?”

大娘嘆了一口氣:“曼娘命不好啊,被你父親從前的債主找到了,抵死不從,被推到了石頭上,剛好嗑到了後腦勺,血流不止。”

“醫生說,再晚來一步的話,可能……”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口,陳靜卻了然。

她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依舊這麽陰魂不散。

與此同時,一股濃厚的恨意也油然而生。

叮咚一聲。

手術室的燈亮了。

戴著口罩穿著防護服的醫生走了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陳靜跌跌撞撞跑過去:“我。”

“病人已經轉危為安。”

聽到這句話,陳靜狠狠地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因為情緒波動太劇烈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紀輕塵秉持著關愛學生的念頭,連忙走過來把人扶了起來。

只是,少女後背已經完全濕透。

“陳靜,沒事了,沒事了。”

他輕聲安慰著。

一時間,竟不知道是現在,還是回到了當年。

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幹凈溫柔的大哥哥,也是這樣溫聲帶笑說“沒事了”。

陳靜不動聲色地推開他,先道了聲謝,連忙去了病房。

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母親,眼淚又止不住地要往下流。

其實,老天有時候往往這樣,讓本就命運淒苦的人,受到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陳靜格外珍惜這段親情。

她小心翼翼走過去,握住母親的手,無聲地流淚。

期間,紀輕塵一直沒有走,留了下來幫他們打雜做些事。

陳母慢慢轉醒了,第一時間就是擦拭女兒的眼角,笑著說:“我沒事,哭什麽。”

“這位是?”陳母越看面前的男人越熟悉,甚至腦海中有個名字一閃而過。

“阿姨您好,我是陳靜同學的老師。”

紀輕塵溫聲開口自我介紹著。

腦袋受到重傷,陳母沒來得及在思索什麽,只是忽略掉那熟悉的感覺,鄭重地道了聲謝。

因為要照顧母親,陳靜請了一個周的假。

一直沒來學校。



月考為了節省時間,所有科目都擠壓在了一天考完,語文數學英語理綜合卷。

一直到晚上七點半才考完。

許清兮伸了伸懶腰,等待著收完卷後,抱著書往班裏走去。

恰逢,和盛奕迎面撞上。

她倆本就一個考場,出來的時候她只顧著回去了,差點忘了等他。

許清兮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那個——我把你忘了。”

話音剛落,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盛奕扯唇,一字一頓自怨自艾道:“也是,不放在心上的人罷了。”

“哪有!”

許清兮擡高音量辯駁了一句,臉上的表情還有幾分心虛,而後飛快地扯開話題,討論著最後的一場考試。

“你物理最後一題,答案是多少?”

盛奕想了一下:“15km/h。”

題目很長,過程很覆雜,但是結果是個很常規的數字。

許清兮點點頭:“我也是。”

兩人邊聊著考試的題,邊往教室回去。

盛奕擡眸笑瞇瞇道:“許清兮,猜猜這次誰成績高?”

兩人關於成績較勁,第一次月考就已經開始了。

許清兮英語有一篇閱讀不太有把握,她沒把話說的太滿,“不確定。”

“打個賭?”

“可以。”

“誰第一的話,可以要求對方做一件事。”

“不違背個人意願,法律道德,當然也可以拒絕。”

許清兮沒有意見,答應了。

教室裏大家都在收拾書,烏泱泱一片。

一般,考完試的晚上,學校傳統給大家看電影。

關著燈黑漆漆的,格外有氛圍感。

有人對著答案,發出哀嚎的哭聲,有人吃著零食愜意看著,還有人已經困得睡著了。

許清兮也有些困倦,做了一整天的題,而電影的題材又是比較無聊的一種。

眼皮也在輕輕打顫,沒t幾秒鐘,就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而她的位置靠窗,夜風還有些稍冷,註意到這邊動靜的盛奕,立刻站起來悄悄把窗關了。

又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這還是為數不多的,看許清兮睡覺。

乖極了。

長而卷翹的睫毛覆蓋著眼下,恬靜清雅的容顏讓人感受到歲月靜好。

她像是做了什麽甜甜的美夢,唇角一直帶著幾分笑。

不一會兒,盛奕就看上癮了。

而後,眼角眉梢都蕩漾著幾分春意。

“盛哥,這個人為什麽要殺他啊?”

周堯正看著不懂的劇情,回過頭來問道。

“盛哥?”

“噓。”盛奕做手勢讓他小點聲,而後用氣音說:“我沒怎麽看。”

周堯瞪大眼睛,不經意間瞥見已經睡著的許清兮,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好家夥。

盛哥成了望妻石。

他嘿嘿嘿笑了兩聲:“那我繼續看了。”

盛奕:“嗯。”

許清兮確實是在做夢。

皎潔輕盈的月光柔軟地灑落在少女的臉上,也帶她進入了香甜的夢境。

是盛奕在抱著她的場景。

少年的體溫比她要熱,溫暖而有安全感。

全身上下被他的氣息籠罩著,讓人更加舒適。

她笑著,趴在夢裏的盛奕懷裏,清甜地說:“想賴在你懷裏。”

而後,又擡頭,看著少年好看的唇一張一合,像是在引誘人親上去。

少女懷春,心頭一動。

蕩漾著萬千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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