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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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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第 95 章

◎一更◎

“盧老師, 你說你只是無心的,但我不這麽看。無心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你確實心裏是這麽想的。你沒有覺得這麽猜想一個孩子有什麽問題, 這才是最可怕的。”

“就是,小孩子心思敏感, 也最聽老師的話, 你無心的一句話她們就會當真。誰知道會不會被你當槍使。”

“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之前曹營長家的閨女,她家後媽對她還算好的,之前也對女孩說過就算生了弟弟,也會疼愛她。她怎麽會突然生出弟弟會搶走寵愛的想法。”

“我也覺得不對勁, 我記得曹家那閨女推人那天, 盧老師你好像找過曹家閨女單獨說話。不會是你又無心說了什麽話吧?”

盧曉竹手握成拳, 手心裏全是汗,面上不太自然:“瞧嬸子你們說的,我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我就是見曹大丫心情不好, 作為老師,找她談話開解開解她。”

說到這,她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曹大丫是個好孩子, 我本來以為找她談過話後, 她就會寬心, 誰知道她後來會做出這樣的事。是我這個做老師的不到位, 沒有及時發現她的異樣。”

盧曉竹這會心慌的很, 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麽就扯到曹大丫身上去了。當初她只是旁敲側擊, 應該不會被人抓到把柄吧。

就是簡單的老師看到孩子不高興, 找她談心開解, 其他老師也常常做,沒什麽大不了的。

對,就很平常的一件事,曹大丫推人和她沒關系。

姜安寧在一旁把盧曉竹變化盡收眼底,沒想到這個盧曉竹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居然是條會咬人的毒蛇,這都幹的什麽事。

就沖她剛才心虛的表現,曹大丫推人的事就算不是她指使的,也絕對和她脫不了幹系。

這樣的人,要是留在學校繼續教孩子,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個孩子。

“盧老師,我們剛才也是無心地猜測,你就受不了了,像被踩著尾巴的貓。曹大丫推人不會真有什麽貓膩吧。我覺得這事還是得查清楚,免得冤枉了你。”姜安寧磕了瓜子,笑瞇瞇地提議。

“姜廠長,這……就不用了吧,兩件事又沒有什麽關系。曹家因為孩子流產的事已經夠傷心了,我怎麽忍心為了自己就去揭別人傷疤。”盧曉竹臉上的假笑都快維持不住了,生怕被姜安寧這麽一攪和,還要捅出更多的事來。

倒時候就不是簡單的做不做老師的問題了,說不定還要被判刑被送去勞改。

與其留在這繼續和人爭辯,不如離開這裏,後續她再裝病請假避避風頭,時間一長,這事就過去了。

這麽一想,盧曉竹下意識想要跑,只是姜安寧早就預判了她的想法,盧曉竹一動,姜安寧就喊了出來。

“盧老師,你不會是想走吧。我們只是提議查一查曹大丫的事,又沒說什麽,你這要是走了,倒搞得像心虛一般。”

姜安寧這話一出,大家看盧曉竹眼神都不太對勁了。越想越覺得這事不會真和她盧曉竹有關系吧。

哎喲,這可不得了。

盧曉竹現在是不走不是,走了更不是。不走留下來只能被動等待審判,走了就變成心虛了,說不定要引來嚴查。

她原來想的是借機用舊衣服訛一點錢,也不用多,夠買一件新衣服就成,這樣她過年有新衣服穿,也不用和丈夫因為買衣服的錢吵架,還能順便惡心惡心姜安寧。

她想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到底只是有幾分小聰明,真要讓人拿著放大鏡看,這一點小心思根本不夠用。姜安寧要的就是她慌,她越慌,暴露出的東西才越多。

盧曉竹見姜安寧一點放過她的意思都沒有,心裏更恨了,可惜她只是個營長的妻子,沒有姜安寧那麽好命,也沒有她那麽好的人緣。

就算看姜安寧再是不順眼,她也只敢搞些小動作出出氣,現在連這一點小心思都要被姜安寧捅到太陽底下了。

這世界怎麽這麽不公平。有的人輕輕松松就可以得到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而有的人費盡心思,機關算盡卻只能過普通的生活。

她從小媽死了,爹娶了後媽成了後爹,只能帶著弟弟妹妹在後媽的苛待下討生活。

好不容易耍手段嫁人,結果只嫁了個什麽都沒有的農村兵,在部隊這麽多年也只是個營長。長得不好看不說,還沒有錢。

哪像姜安寧,一個水性楊花,勾搭侄子不成勾搭叔叔的女人,竟然嫁給了海島最年輕的周團長,備受寵愛不說,還運氣好遇到了國營飯店要用荔枝蜜,一下把東西賣到外國,搖身一變成了最年輕的廠長。

還有郭秀娥、林梅她們這些軍嫂,她費勁心思巴結,她們對她愛答不理的。姜安寧一來,就被她們接納,好的跟姐妹似的。

真是不公平。

她的生活不是幸福美滿嗎?若是不那麽美滿了,她還能笑得出來嗎?

盧曉竹的目光落在姜安寧的肚子上,眼中一閃而逝的惡毒,像野草不斷瘋長。

若不是周圍還有人,若不是她還記得這是在部隊……

姜安寧察覺到盧曉竹的詭異的目光,不動聲色地離她遠一點,手放在旁邊的枯樹枝上。

若是盧曉竹真有什麽意動,手中的枯樹枝轉瞬就可以化作武器,打的她不敢靠近。

林梅覺得氛圍不對,下意識擋在了姜安寧前面。其他軍屬也下意識地護在大肚子的姜安寧面前,總覺得盧曉竹的眼神很嚇人。

“嫂子們,你們這是做什麽?”盧曉竹眼中含著淚,露出不敢置信地目光:“難道你們以為我會對姜廠長不利嗎?原來大家都是這麽看我,我不知道我做人竟然這麽失敗。我一個人離開家來到海島,人生地不熟的,本以為真心待人,就能收獲大家的善意,沒想到就因為今天一句無心的話,我就成了罪人。這樣的我,還有什麽資格留在海島……嗚嗚……”

盧曉竹捂著臉哭了起來,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她本就長得像一朵小白花,就算頭發因為營養不良有些枯黃,那也是一朵略帶枯黃的小白花。哭起來眼中含淚,眼尾微紅,楚楚可憐。

軍嫂們似乎也覺得剛才的行為太過誇張,有些傷人。畢竟盧曉竹雖然剛才說了些話不對,但也沒做過什麽壞事。

平日裏在學校,對他們的孩子也還不錯,走在路上遇到了,也都是笑著臉和大家打招呼。她們剛才這麽想,把想太壞了。

都是背井離鄉來到海島軍嫂,盧曉竹對人生地不熟的害怕,他們也有過,此刻聽到盧曉竹這麽說,內心多少有點感同身受的同情。

“盧老師,別哭了,方才是我們太大驚小怪了。對不住啊。”

軍嫂們多少都有些內疚,還反省起自己來,是不是他們太過敏感了,其實盧老師真的就是無心的一句話。

“大過年的,這是怎麽了?”齊師長和軍嫂丁蕙蘭被周恩瑾和林梅找過來,看到現場的情況,皺緊了眉頭。

盧曉竹擦了擦眼角淚,委屈地笑了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搶先說道:“校長,師長,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該和鐵牛認真,我只是心疼這件衣服。這是我媽去世前給我做的最後一件衣服了。我一直都舍不得穿,這次因為過年,才穿出來。沒想到就被鐵牛的沙包丟到了。我一時情緒激動,說了無心的話,沒想到讓姜廠長誤會了,還連累校長和師長過來一趟。”

說到這,盧曉竹又開始流淚。

這一番話,這樣委屈的模樣,就連在場的其他軍嫂都有點於心不忍了,更不要說不明就裏的師長和丁慧蘭校長。

丁蕙蘭校長對這個勤快溫柔的女同志是有印象的,她記得每次下班,其他人都走了,盧同志還留在辦公室批改完學生們的作業才離開。

齊師長見過的人很多,什麽樣的情況沒遇到過,自然不是那等心慈手軟的人。

更何況找他的人是周恩瑾,要投訴盧曉竹的人是姜安寧。

這兩人的人品他信得過,不是沒事找事的人。究竟怎麽回事?是不是有誤會還是要弄清楚再下判斷。

“安寧,你來說一說,究竟發生了什麽?是因為什麽原因要投訴盧同志。”

“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姜同志,你直說。如果是盧同志有什麽過錯,我們也不會包庇她。”丁蕙蘭同志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就算再喜歡盧曉竹也不是聽信一面之詞的人。

盧曉竹忐忑不安,哭泣的臉望著姜安寧,手指掐著手心。

姜安寧見師長和丁蕙蘭同志這麽說了,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尤其是盧曉竹那句猜測的話和後續大家對曹丫頭推人事件的猜測,更是原封不動的原話直接轉述。

小花妖不會添油加醋汙蔑人,該是怎樣就是怎樣。她盧曉竹的話有沒有問題,是不是他們誤會了,相信師長和丁蕙蘭同志心裏有數。

說完,姜安寧還朝鐵牛那群小孩子招了招手,“你們過來,把之前丟沙包丟到盧同志的事情再說給師長和丁同志聽一聽。”

有姜安寧在,鐵牛和寧思明有人撐腰,一點也不害怕,把丟到盧曉竹的情況說了。

“當時我們在那丟沙包,她明明看到我們了,還故意走這邊。我們不是故意丟她的,是她突然走過來。”鐵牛回憶當時的情景,把事情的真相還原出來。

寧思明這個小跟班也在一旁附和:“師長爺爺,老大說得對,我們都提醒過她了,她還是要走這裏。然後才被我們砸到的。”

關於衣服怎麽被砸的事,林梅嫂子和其他幾個軍嫂還不知道,這會兒聽完孩子的話覺得盧曉竹是故意的。

盧曉竹:“鐵牛他們真的誤會了,我不是故意走那邊的。今天采屋,我們家缺根竹竿,昨天不是下雨了嗎,我想著這邊刺筍肯定冒頭了,順便過來看看。沒想到鐵牛他們在這裏丟沙包,我想從這邊過去,結果就被丟到了。本來被丟到我洗一洗就可以了,可上面有芒果的汁液,白裙子直接毀了,我一著急,才不讓鐵牛走的。”

盧曉竹把一切說成意外,她被丟了,毀掉了去世母親留給她的裙子,無法接受,要索賠,然後說了難聽的話。

見師長和丁校長似乎都有些被所動了,姜安寧突然開口:“盧同志說這件衣服是你去世的母親做給你的最後一件衣服?可我怎麽記得,之前去羊城百貨商店買衣服,看到過這條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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