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番外：仔仔會喊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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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番外：仔仔會喊人啦。
◎爹地不要你了。◎
番外：新生2
曲疏桐晚上的飛機回港。
卓楓去接機, 她本來已經很開心了，但沒想到進入車廂的那一刻，看到被放在車載搖籃裏的小朋友。
她睜大眼睛, 馬上湊過去看那熟睡中的小家夥, 不自知的笑容滿面，甜蜜無比。
“我們白白也來啦~兩天不見，好像長大了一點點了。好可愛哦，粉粉白白, 叫小尾白沒錯的。”
卓楓闔上車門, 把她抱到懷裏坐：“大不了，他這兩天快餓死了。”
“？？？”曲疏桐扭頭望他，原本甜蜜的眸中顏色已經被震驚取代，“什麽？”
她震驚, 茫然，還有心疼，眼底完全無光了。
卓楓一下就心疼了, 後悔馬上跟她說。
他溫柔地將她的小身子攏在懷, 撫一撫, “沒事，我開玩笑的，就是這小朋友，這兩天挑人餵, 有時候我餵他不喝奶。”
“挑人？你餵他都不喝？那阿姨呢？”
“阿姨餵他也不喝。”
“啊？為什麽啊？”她重新去看那小家夥。
他剛好睜開了雙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聲音吵醒，那撲閃撲閃的眸子在車廂裏宛若星辰閃爍, 忽然發現了媽媽, 他就安安靜靜和媽媽對視, 格外深情且可愛。
曲疏桐又沒忍住笑了。
卓楓說：“我以為他生病了，連餵了兩次都不喝奶，就帶他去醫院了。”
“什麽？還去醫院了。”曲疏桐的目光再次從小的轉移到大的身上，蹙起眉心，“他生病啦？”
卓楓搖頭，揉一揉她的頭發安撫：“檢查後沒有什麽問題，醫生推測說，他認你了，想要你餵他。”
曲疏桐楞住。
卓楓：“也不是一直認，偶爾我餵他也喝，只是這兩天喝的奶就是平時的三分之二，不夠多。”
曲疏桐深呼吸，心疼不已地轉頭去把那個小家夥抱起來。
她低頭親了親他柔軟溫熱小臉蛋，溫柔指責：“你個傻仔仔，爹地餵你吃飯你都不要，你真想餓死呀你。”
卓楓失笑。
小家夥在他的笑聲裏嗷的一聲哭了，也不知道是見到媽媽開心了，還是因為媽媽的責怪。
曲疏桐不得不又哄起來。兩分鐘後還沒哄好，她瞥了眼車廂中已經升起來的前後排擋板，便和卓楓說：“我餵他一下。”
“嗯？車上沒帶奶瓶。沒關系一會兒就到了。”
曲疏桐：“我自己餵。”
他楞了下，隨即才明白過來她指的是自己母乳餵。
曲疏桐平時很少用母乳餵孩子，心血來潮才餵一次，卓楓始終覺得她這個時間段懷孕太早，所以生出來後不讓她自己餵，讓她好好養身子。
但是曲疏桐偶爾也會母愛爆發，餵個一兩次。
眼下卓楓本想拒絕，但是一想到她懷裏那小東西這兩天吃得實在是少，偶爾就露出委屈巴巴被全世界拋棄的小表情，他都暗中心疼了不少。
嘆了口氣，男人取了條毛毯揚開給她披上，“這兩天香江秋風大，餵一小會兒吧，哄他開心就好，回家就吃奶粉去。”
曲疏桐一笑，先親了他一口，末了再解自己身上衣服。
這時候，她才想起來她穿了一條裙子，是個旗袍，傳統旗袍，需要在側面解開好幾顆紐扣。
而旗袍紐扣難解。
曲疏桐扯了扯，發現自己單手解不了，就有些不自在地和抱著她的男人咬耳朵：“卓先生幫忙解一下。”
卓楓眉峰輕挑，意味深長地牽起一絲嘴角。
曲疏桐假裝看不見。
摸上她的旗袍領子，解開一顆紐扣，就一顆，卓楓就看到了她雪白的天鵝頸完全暴露出來，極致的吸引人。
他湊近深深親了一口。
曲疏桐吸氣，羞紅了臉：“卓楓！”
她壓低了聲音，聽得他格外悅耳，繼續給她解。
第二顆紐扣就看清了她連成直線的精致鎖骨，看得人眼睛發直。
曲疏桐又羞澀又不得已扭著身子去親他，哄道：“快點嘛，你小尾仔真的要餓死了，你是不是他最親愛的爹地呀。”
卓楓失笑。
他直接把她接下來兩個紐扣解開，然後還去給她解裏面的…
曲疏桐忍著身子在他炙熱目光下泛起的層層的燥熱，馬上抱起那小家夥餵了起來。
他可開心了，一對明亮的眸中眨也不眨地盯著媽媽，怎麽也看不夠，半天不移開一絲視線。
卓楓看得都要吃醋了，“這樣你以後怎麽離開，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曲疏桐說：“下次我帶他回去吧，我帶走。”
“那要是，他也需要我呢？”
“……”曲疏桐一下蹙眉，有點苦惱，“那，那就真的……”
兩人悠悠對視一會兒，最終卓楓說：“改日試試吧，看能不能給你單獨餵，可以的話，下次就把他帶走，這兒子我不要了。”
“……”
曲疏桐失笑，湊近去親他：“我老公不要生氣了，小朋友才幾天大呀，他不懂事，你老婆懂事，我代替他給你補償哦。”
卓楓心都成水了。拉了拉毛毯給她蓋好，深深抱入懷。
到家的時候小朋友已經吃飽喝足，曲疏桐逗他，他就對她笑。
一個多月的小朋友，膚色跟牛奶似的，眼睛無比純澈，他屬羊，曲疏桐覺得他真的像只奶呼呼的小羊羔。
“小羊羔。”
他咧嘴笑。
“哇哦，你喜歡這個名字嗎？你名字好多哦，都叫不過來啦。”
卓楓進房間就聽到這句話：“什麽名字？”
“我叫他小羊羔，他笑得可開心了。”
“你叫他小尾仔他也開心。”
“……”
曲疏桐還沒喊過他小尾仔呢，說好了她是小尾白，他爹地是小尾仔。
“寶寶，小尾仔。”她試探性地喊。
小可愛馬上對她瞇眼笑。
曲疏桐：“……”
卓楓看她垮下的臉就知道結果，笑著搖搖頭去起居室泡奶粉，恒溫等著餵，兩天吃得不多，老父親終歸還是心疼的。
曲疏桐又喊：“小尾白，白白。”
他咿咿呀呀，依然超開心。
曲疏桐在他的笑容中驀然釋懷：“算了算了，你喜歡就好，怕的是你不喜歡。我們寶寶最貼心了，每個名字都喜歡。”
今天都是曲疏桐自己餵的，她實在是心疼小家夥兩天沒怎麽吃，都心碎了。
第二天才開始試行只有她和阿姨餵孩子的程序，想看看小家夥願不願意。
這一天小家夥從早到晚好像沒什麽情緒，有媽咪餵他，他一整天下來笑瞇瞇的性子都顯得格外溫順，真就像一只毫無攻擊力的羊羔。
然而就在曲疏桐以為很ok可以孤身帶他回內地沒問題的時候，第三天才讓阿姨餵兩次，她餵一次，小家夥就開始不吃飯了。
“什麽情況？你又鬧絕食。”
曲疏桐試探性逗他：“你看看媽咪，媽咪在這呢，我餵你喝好不好？”
“嗷嗚嗚嗚。”他大哭。
曲疏桐：“……”
她馬上起身出房間去問菲傭，“先生是不是還沒回來？”他剛剛出門了，也沒具體說去幹什麽，只知道去了石澳半島的卓家老宅。
菲傭搖頭：“還沒回。”
該不會是他奶奶身體有什麽情況吧？
曲疏桐也不敢給他打電話，轉頭抱著孩子去樓上花園看風景。
“你瞧瞧呀，這是深水灣，海水好靚系唔系？我哋baby系香江人，系卓家最可愛嘅小羊羔~”
“嗚嗚嗚。”
“……”
曲疏桐失笑，有點慚愧地笑了。
“你等一下再哭好不好啦？爹地去看奶奶了，你要喊太奶奶，是你的曾祖母，你要尊老愛幼呀，太奶奶要是生病了，家裏就好亂哦，你再哭鬧，爹地忙不過來啦。”
他嗷嗷兩聲，就漸漸安靜了。
曲疏桐垂眸看著小朋友淚眼汪汪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真的不哭了？天吶，我們白白是全香江最乖的孩子。”
“唔。”
曲疏桐笑得不行，抱起來深深親了一口，“最乖，媽咪保證。”
卓楓的車子大約半小時後就駛入家中院子了。
菲傭在樓下花廳就和他說：“白白不喝奶，太太剛剛在找您，好像想讓您去餵。”
卓楓挑眉，“現在在房裏嗎？”
“大概是去三層花園了。”
卓楓馬上就進了電梯，一路都有些不可思議。昨天曲疏桐的試驗好像挺成功，小朋友可以不要爹地餵，有媽咪就行了，怎麽今天就不行了，真不行了。
電梯到達三樓，卓楓先去取了瓶恒溫的奶粉，再找去了花園。
那一大一小果然在。
驀然見了他，還有他手裏的奶瓶，曲疏桐就笑了，知道傭人跟他說了。
她無奈道：“要說他懂事還是不懂事呢？我跟他說晚點再哭，要尊老愛幼，不能在這時候給你添亂，他就不哭了。”
卓楓驀然笑了。
接過她懷裏那小東西，小家夥一口咬住奶嘴，咕嚕咕嚕一口又一口，喝得無敵香，還對著爹地笑。
兩個大人見到這一幕，卻別提多惆悵了。
卓楓抱著小東西去坐下，曲疏桐在他們對面的秋千裏坐，晃晃悠悠地閑聊，得知他奶奶只是一點小問題，沒大礙，她就說到孩子身上。
“那我們後面就分開不了啦，不過他大概喝奶喝不了多久吧？等他可以吃飯了就不用老是餵了。”
卓楓：“等他雙滿月了，你回內地我帶著孩子陪你去，到他能斷奶了，我們就和以前一樣，你在內地帶著他，我每周飛過去就行。”
曲疏桐猶猶豫豫地點頭：“你一兩天，兩三天看他一次，會不會不舍得呀？”
卓楓無奈地淡扯了下唇，垂眸看懷中喝得香噴噴的孩子：“多少有點吧，但是不能跟著我在港一直飛。而且，比起我舍不得，你更舍不得。”
曲疏桐無法否認，她這兩天在內地，別提多想小家夥了，去的第一天晚上卓楓沒有告訴她孩子不吃飯，鬧絕食，不然她估計徹夜難眠。
後面只能每天晚上跟他開開視頻看看孩子了。
今天有爹地媽咪和阿姨分工，小家夥沒有再鬧過什麽情緒。
除了這個喝奶要雨露均沾的的小癖好，他其他時候各方面其實還是挺沒得挑的，性子肯定是非常好，哭鬧時間很少，越來越大的時候，越發喜歡父母抱，人逗他，他就開心得哼唧，還喜歡趴在爹地懷裏咿呀不知道說什麽，別人懷裏他就不縮，仿佛願意給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卓楓有時候被他的黏人氣到，有時候又因為他的黏人而覺得心軟不已，試問他在公司枯燥地忙著時，小家夥忽然被媽咪抱過去了，曲疏桐都來不及說他的癥狀，他就看著爹地眼淚汪汪，扁扁嘴，一頭紮入他懷裏無聲掉眼淚。
見到他想見的人，他只會可憐巴巴掉眼淚，也不哭喊了，那乖巧可憐的小模樣真真叫人心都碎了，壓根指責不起來。
這種“小癥狀”從他一個多月持續到六個月，基本上算是已經定格了，改不了了。
六個月的小家夥已經不總是喝奶粉，平日吃了不少輔食。現在他倒沒有要求爹地媽咪要輪流餵了。有時候曲疏桐回內地，卓楓有事和孩子沒去，就給小朋友開開視頻，他看到媽咪了，也會乖的。
第七個月，小朋友會喊人了。
那天兩家人在太平山頂聚餐，小朋友被爺爺抱著。
他今天因為在外面就一直被別人抱，很少被自己爹地媽咪抱，所以席間吃著吃著，他就不開心起來了。
起初也沒人發覺，直到卓楓電話響了，起身離席準備去接電話。
忽然父親那裏傳來了他小尾仔的哼唧聲，伸長了手指著他。
爺爺哄他：“你爹地要接電話，咱乖啊，一會兒就來抱尾仔。”
他嗷嗷叫：“dei~di。”
一桌子人都被這個奶呼呼脆生生的小呼喊嚇到了。曲疏桐定睛看著幾個位置外的兒子，一眼不眨，卓楓則走了兩步驀然回頭。
小東西見此別提多開心了，含糊不清地喊著“deidi”，本來應該是“diedi”，但他還口齒不清，喊反了，可是所有人都聽得懂。
“哎喲，我們白白會喊人啦。”外婆驚呼。
奶奶也馬上開心地去逗他，“你會喊你爹地啦，baby。”
他什麽也聽不見，在爺爺懷裏就一眼不眨看著他親愛的父親，眼淚汪汪，可憐兮兮。
卓楓轉身之時和笑得超甜的曲疏桐對視一眼，悠悠去抱起父親懷裏的小可愛。
他終於開心了，縮在他懷裏蹭，咿咿呀呀喊“deidei”這個音。
“會喊爹地了？嗯？”他格外溫柔地問。
“喃。”
所有人都笑了，卓楓也笑了，深深親了口他的臉頰，再拿起手機出去接電話。
家裏人都開始聊小東西的發育，問曲疏桐他在家裏有沒有喊。
曲疏桐搖頭，剛剛才會。他們倆都沒有意識到這個月份他也許會喊人了，平時都沒教過呢，就是因為沒有教過，他忽然間的呼喊，她和卓楓才格外驚訝與驚喜。
這一句爹地把卓楓確實喊得心花怒放。
意識到小東西已經可以喊人了，晚上回家就花了半天時間教他喊媽咪。
小家夥睡前還不會呢，被爹地嫌棄後，窩在媽咪懷裏可憐巴巴，不懂得他犯了什麽錯，最後是媽咪寬宏大量說沒關系，媽咪不在意這個事，哪怕是一個月後才會喊，又怎麽樣呢，他永遠是好寶寶。
他這才不哭。
但是第二天，曲疏桐睡到自然醒，剛出房門就聽到三層大廳裏的游戲區，小東西趴在一堆玩偶裏看著爹地，奶聲奶氣地喊：“ma~mi……”他要媽咪。
比起爹地，他喊媽咪要標準好多。
卓楓此刻明顯對他會喊媽咪的事已經見怪不怪了，坐在地毯上逗他：“你先玩，再玩半個鐘，你媽咪就來。”
“嗚。”他背對著主臥的方向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爹地，小模樣跟只小羊羔簡直一模一樣。
“mami~ma~ma~”就是要。
卓楓嘆息，語氣頗有些惆悵：“難帶，一個男孩子比女兒還難帶。讓你媽咪帶你回內地吧，你爹不要了。”
“……”他安安靜靜看了會兒爹地，忽然，嗷地一聲，哭了起來。
卓楓表情僵硬了一瞬，隨即馬上把他從玩偶堆裏抱起來放入懷，“要要要，爹地抱。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曲疏桐失笑。
卓楓這才註意到她醒來了。
小家夥也聽到了她的聲音，那哭聲真是開關似的，秒開秒關，靈敏無比。一扭頭，眼淚橫流的臉上已經掛起了笑容，開始奶聲奶氣地喊媽咪。
“你會喊我啦？”曲疏桐小跑過去，一把接過來親，“白白真棒，媽咪愛你，愛尾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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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疏桐晚上的飛機回港。
卓楓去接機, 她本來已經很開心了，但沒想到進入車廂的那一刻，看到被放在車載搖籃裏的小朋友。
她睜大眼睛, 馬上湊過去看那熟睡中的小家夥, 不自知的笑容滿面，甜蜜無比。
“我們白白也來啦~兩天不見，好像長大了一點點了。好可愛哦，粉粉白白, 叫小尾白沒錯的。”
卓楓闔上車門, 把她抱到懷裏坐：“大不了，他這兩天快餓死了。”
“？？？”曲疏桐扭頭望他，原本甜蜜的眸中顏色已經被震驚取代，“什麽？”
她震驚, 茫然，還有心疼，眼底完全無光了。
卓楓一下就心疼了, 後悔馬上跟她說。
他溫柔地將她的小身子攏在懷, 撫一撫, “沒事，我開玩笑的，就是這小朋友，這兩天挑人餵, 有時候我餵他不喝奶。”
“挑人？你餵他都不喝？那阿姨呢？”
“阿姨餵他也不喝。”
“啊？為什麽啊？”她重新去看那小家夥。
他剛好睜開了雙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聲音吵醒，那撲閃撲閃的眸子在車廂裏宛若星辰閃爍, 忽然發現了媽媽, 他就安安靜靜和媽媽對視, 格外深情且可愛。
曲疏桐又沒忍住笑了。
卓楓說：“我以為他生病了，連餵了兩次都不喝奶，就帶他去醫院了。”
“什麽？還去醫院了。”曲疏桐的目光再次從小的轉移到大的身上，蹙起眉心，“他生病啦？”
卓楓搖頭，揉一揉她的頭發安撫：“檢查後沒有什麽問題，醫生推測說，他認你了，想要你餵他。”
曲疏桐楞住。
卓楓：“也不是一直認，偶爾我餵他也喝，只是這兩天喝的奶就是平時的三分之二，不夠多。”
曲疏桐深呼吸，心疼不已地轉頭去把那個小家夥抱起來。
她低頭親了親他柔軟溫熱小臉蛋，溫柔指責：“你個傻仔仔，爹地餵你吃飯你都不要，你真想餓死呀你。”
卓楓失笑。
小家夥在他的笑聲裏嗷的一聲哭了，也不知道是見到媽媽開心了，還是因為媽媽的責怪。
曲疏桐不得不又哄起來。兩分鐘後還沒哄好，她瞥了眼車廂中已經升起來的前後排擋板，便和卓楓說：“我餵他一下。”
“嗯？車上沒帶奶瓶。沒關系一會兒就到了。”
曲疏桐：“我自己餵。”
他楞了下，隨即才明白過來她指的是自己母乳餵。
曲疏桐平時很少用母乳餵孩子，心血來潮才餵一次，卓楓始終覺得她這個時間段懷孕太早，所以生出來後不讓她自己餵，讓她好好養身子。
但是曲疏桐偶爾也會母愛爆發，餵個一兩次。
眼下卓楓本想拒絕，但是一想到她懷裏那小東西這兩天吃得實在是少，偶爾就露出委屈巴巴被全世界拋棄的小表情，他都暗中心疼了不少。
嘆了口氣，男人取了條毛毯揚開給她披上，“這兩天香江秋風大，餵一小會兒吧，哄他開心就好，回家就吃奶粉去。”
曲疏桐一笑，先親了他一口，末了再解自己身上衣服。
這時候，她才想起來她穿了一條裙子，是個旗袍，傳統旗袍，需要在側面解開好幾顆紐扣。
而旗袍紐扣難解。
曲疏桐扯了扯，發現自己單手解不了，就有些不自在地和抱著她的男人咬耳朵：“卓先生幫忙解一下。”
卓楓眉峰輕挑，意味深長地牽起一絲嘴角。
曲疏桐假裝看不見。
摸上她的旗袍領子，解開一顆紐扣，就一顆，卓楓就看到了她雪白的天鵝頸完全暴露出來，極致的吸引人。
他湊近深深親了一口。
曲疏桐吸氣，羞紅了臉：“卓楓！”
她壓低了聲音，聽得他格外悅耳，繼續給她解。
第二顆紐扣就看清了她連成直線的精致鎖骨，看得人眼睛發直。
曲疏桐又羞澀又不得已扭著身子去親他，哄道：“快點嘛，你小尾仔真的要餓死了，你是不是他最親愛的爹地呀。”
卓楓失笑。
他直接把她接下來兩個紐扣解開，然後還去給她解裏面的…
曲疏桐忍著身子在他炙熱目光下泛起的層層的燥熱，馬上抱起那小家夥餵了起來。
他可開心了，一對明亮的眸中眨也不眨地盯著媽媽，怎麽也看不夠，半天不移開一絲視線。
卓楓看得都要吃醋了，“這樣你以後怎麽離開，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曲疏桐說：“下次我帶他回去吧，我帶走。”
“那要是，他也需要我呢？”
“……”曲疏桐一下蹙眉，有點苦惱，“那，那就真的……”
兩人悠悠對視一會兒，最終卓楓說：“改日試試吧，看能不能給你單獨餵，可以的話，下次就把他帶走，這兒子我不要了。”
“……”
曲疏桐失笑，湊近去親他：“我老公不要生氣了，小朋友才幾天大呀，他不懂事，你老婆懂事，我代替他給你補償哦。”
卓楓心都成水了。拉了拉毛毯給她蓋好，深深抱入懷。
到家的時候小朋友已經吃飽喝足，曲疏桐逗他，他就對她笑。
一個多月的小朋友，膚色跟牛奶似的，眼睛無比純澈，他屬羊，曲疏桐覺得他真的像只奶呼呼的小羊羔。
“小羊羔。”
他咧嘴笑。
“哇哦，你喜歡這個名字嗎？你名字好多哦，都叫不過來啦。”
卓楓進房間就聽到這句話：“什麽名字？”
“我叫他小羊羔，他笑得可開心了。”
“你叫他小尾仔他也開心。”
“……”
曲疏桐還沒喊過他小尾仔呢，說好了她是小尾白，他爹地是小尾仔。
“寶寶，小尾仔。”她試探性地喊。
小可愛馬上對她瞇眼笑。
曲疏桐：“……”
卓楓看她垮下的臉就知道結果，笑著搖搖頭去起居室泡奶粉，恒溫等著餵，兩天吃得不多，老父親終歸還是心疼的。
曲疏桐又喊：“小尾白，白白。”
他咿咿呀呀，依然超開心。
曲疏桐在他的笑容中驀然釋懷：“算了算了，你喜歡就好，怕的是你不喜歡。我們寶寶最貼心了，每個名字都喜歡。”
今天都是曲疏桐自己餵的，她實在是心疼小家夥兩天沒怎麽吃，都心碎了。
第二天才開始試行只有她和阿姨餵孩子的程序，想看看小家夥願不願意。
這一天小家夥從早到晚好像沒什麽情緒，有媽咪餵他，他一整天下來笑瞇瞇的性子都顯得格外溫順，真就像一只毫無攻擊力的羊羔。
然而就在曲疏桐以為很ok可以孤身帶他回內地沒問題的時候，第三天才讓阿姨餵兩次，她餵一次，小家夥就開始不吃飯了。
“什麽情況？你又鬧絕食。”
曲疏桐試探性逗他：“你看看媽咪，媽咪在這呢，我餵你喝好不好？”
“嗷嗚嗚嗚。”他大哭。
曲疏桐：“……”
她馬上起身出房間去問菲傭，“先生是不是還沒回來？”他剛剛出門了，也沒具體說去幹什麽，只知道去了石澳半島的卓家老宅。
菲傭搖頭：“還沒回。”
該不會是他奶奶身體有什麽情況吧？
曲疏桐也不敢給他打電話，轉頭抱著孩子去樓上花園看風景。
“你瞧瞧呀，這是深水灣，海水好靚系唔系？我哋baby系香江人，系卓家最可愛嘅小羊羔~”
“嗚嗚嗚。”
“……”
曲疏桐失笑，有點慚愧地笑了。
“你等一下再哭好不好啦？爹地去看奶奶了，你要喊太奶奶，是你的曾祖母，你要尊老愛幼呀，太奶奶要是生病了，家裏就好亂哦，你再哭鬧，爹地忙不過來啦。”
他嗷嗷兩聲，就漸漸安靜了。
曲疏桐垂眸看著小朋友淚眼汪汪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真的不哭了？天吶，我們白白是全香江最乖的孩子。”
“唔。”
曲疏桐笑得不行，抱起來深深親了一口，“最乖，媽咪保證。”
卓楓的車子大約半小時後就駛入家中院子了。
菲傭在樓下花廳就和他說：“白白不喝奶，太太剛剛在找您，好像想讓您去餵。”
卓楓挑眉，“現在在房裏嗎？”
“大概是去三層花園了。”
卓楓馬上就進了電梯，一路都有些不可思議。昨天曲疏桐的試驗好像挺成功，小朋友可以不要爹地餵，有媽咪就行了，怎麽今天就不行了，真不行了。
電梯到達三樓，卓楓先去取了瓶恒溫的奶粉，再找去了花園。
那一大一小果然在。
驀然見了他，還有他手裏的奶瓶，曲疏桐就笑了，知道傭人跟他說了。
她無奈道：“要說他懂事還是不懂事呢？我跟他說晚點再哭，要尊老愛幼，不能在這時候給你添亂，他就不哭了。”
卓楓驀然笑了。
接過她懷裏那小東西，小家夥一口咬住奶嘴，咕嚕咕嚕一口又一口，喝得無敵香，還對著爹地笑。
兩個大人見到這一幕，卻別提多惆悵了。
卓楓抱著小東西去坐下，曲疏桐在他們對面的秋千裏坐，晃晃悠悠地閑聊，得知他奶奶只是一點小問題，沒大礙，她就說到孩子身上。
“那我們後面就分開不了啦，不過他大概喝奶喝不了多久吧？等他可以吃飯了就不用老是餵了。”
卓楓：“等他雙滿月了，你回內地我帶著孩子陪你去，到他能斷奶了，我們就和以前一樣，你在內地帶著他，我每周飛過去就行。”
曲疏桐猶猶豫豫地點頭：“你一兩天，兩三天看他一次，會不會不舍得呀？”
卓楓無奈地淡扯了下唇，垂眸看懷中喝得香噴噴的孩子：“多少有點吧，但是不能跟著我在港一直飛。而且，比起我舍不得，你更舍不得。”
曲疏桐無法否認，她這兩天在內地，別提多想小家夥了，去的第一天晚上卓楓沒有告訴她孩子不吃飯，鬧絕食，不然她估計徹夜難眠。
後面只能每天晚上跟他開開視頻看看孩子了。
今天有爹地媽咪和阿姨分工，小家夥沒有再鬧過什麽情緒。
除了這個喝奶要雨露均沾的的小癖好，他其他時候各方面其實還是挺沒得挑的，性子肯定是非常好，哭鬧時間很少，越來越大的時候，越發喜歡父母抱，人逗他，他就開心得哼唧，還喜歡趴在爹地懷裏咿呀不知道說什麽，別人懷裏他就不縮，仿佛願意給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卓楓有時候被他的黏人氣到，有時候又因為他的黏人而覺得心軟不已，試問他在公司枯燥地忙著時，小家夥忽然被媽咪抱過去了，曲疏桐都來不及說他的癥狀，他就看著爹地眼淚汪汪，扁扁嘴，一頭紮入他懷裏無聲掉眼淚。
見到他想見的人，他只會可憐巴巴掉眼淚，也不哭喊了，那乖巧可憐的小模樣真真叫人心都碎了，壓根指責不起來。
這種“小癥狀”從他一個多月持續到六個月，基本上算是已經定格了，改不了了。
六個月的小家夥已經不總是喝奶粉，平日吃了不少輔食。現在他倒沒有要求爹地媽咪要輪流餵了。有時候曲疏桐回內地，卓楓有事和孩子沒去，就給小朋友開開視頻，他看到媽咪了，也會乖的。
第七個月，小朋友會喊人了。
那天兩家人在太平山頂聚餐，小朋友被爺爺抱著。
他今天因為在外面就一直被別人抱，很少被自己爹地媽咪抱，所以席間吃著吃著，他就不開心起來了。
起初也沒人發覺，直到卓楓電話響了，起身離席準備去接電話。
忽然父親那裏傳來了他小尾仔的哼唧聲，伸長了手指著他。
爺爺哄他：“你爹地要接電話，咱乖啊，一會兒就來抱尾仔。”
他嗷嗷叫：“dei~di。”
一桌子人都被這個奶呼呼脆生生的小呼喊嚇到了。曲疏桐定睛看著幾個位置外的兒子，一眼不眨，卓楓則走了兩步驀然回頭。
小東西見此別提多開心了，含糊不清地喊著“deidi”，本來應該是“diedi”，但他還口齒不清，喊反了，可是所有人都聽得懂。
“哎喲，我們白白會喊人啦。”外婆驚呼。
奶奶也馬上開心地去逗他，“你會喊你爹地啦，baby。”
他什麽也聽不見，在爺爺懷裏就一眼不眨看著他親愛的父親，眼淚汪汪，可憐兮兮。
卓楓轉身之時和笑得超甜的曲疏桐對視一眼，悠悠去抱起父親懷裏的小可愛。
他終於開心了，縮在他懷裏蹭，咿咿呀呀喊“deidei”這個音。
“會喊爹地了？嗯？”他格外溫柔地問。
“喃。”
所有人都笑了，卓楓也笑了，深深親了口他的臉頰，再拿起手機出去接電話。
家裏人都開始聊小東西的發育，問曲疏桐他在家裏有沒有喊。
曲疏桐搖頭，剛剛才會。他們倆都沒有意識到這個月份他也許會喊人了，平時都沒教過呢，就是因為沒有教過，他忽然間的呼喊，她和卓楓才格外驚訝與驚喜。
這一句爹地把卓楓確實喊得心花怒放。
意識到小東西已經可以喊人了，晚上回家就花了半天時間教他喊媽咪。
小家夥睡前還不會呢，被爹地嫌棄後，窩在媽咪懷裏可憐巴巴，不懂得他犯了什麽錯，最後是媽咪寬宏大量說沒關系，媽咪不在意這個事，哪怕是一個月後才會喊，又怎麽樣呢，他永遠是好寶寶。
他這才不哭。
但是第二天，曲疏桐睡到自然醒，剛出房門就聽到三層大廳裏的游戲區，小東西趴在一堆玩偶裏看著爹地，奶聲奶氣地喊：“ma~mi……”他要媽咪。
比起爹地，他喊媽咪要標準好多。
卓楓此刻明顯對他會喊媽咪的事已經見怪不怪了，坐在地毯上逗他：“你先玩，再玩半個鐘，你媽咪就來。”
“嗚。”他背對著主臥的方向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爹地，小模樣跟只小羊羔簡直一模一樣。
“mami~ma~ma~”就是要。
卓楓嘆息，語氣頗有些惆悵：“難帶，一個男孩子比女兒還難帶。讓你媽咪帶你回內地吧，你爹不要了。”
“……”他安安靜靜看了會兒爹地，忽然，嗷地一聲，哭了起來。
卓楓表情僵硬了一瞬，隨即馬上把他從玩偶堆裏抱起來放入懷，“要要要，爹地抱。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曲疏桐失笑。
卓楓這才註意到她醒來了。
小家夥也聽到了她的聲音，那哭聲真是開關似的，秒開秒關，靈敏無比。一扭頭，眼淚橫流的臉上已經掛起了笑容，開始奶聲奶氣地喊媽咪。
“你會喊我啦？”曲疏桐小跑過去，一把接過來親，“白白真棒，媽咪愛你，愛尾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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