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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拱手讓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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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拱手讓人,不可能。

今晚深水灣天氣算是年後最好的一天, 二十來度的氣溫,天際如鉤般的月牙墜在海上。

怕後面真的熱,卓楓還是提前下了床去將窗戶留一絲縫隙。

隱隱鹹濕的海風當即流暢地鉆入室內, 灰色窗簾似浪花一般,在房間內潮起潮落。

曲疏桐心情非常不錯, 沒有似在新加坡那晚, 那麽難為情,別扭。

她覺得, 他們已經夠晚了,在一起一年多的兩個人, 才做。

只是卓楓親了她一會兒,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明明她能感覺他體溫已經在回床後幾分鐘的相擁裏急速地升高。

曲疏桐睜開眼, 看到的也是睜著眼的男人。

她好奇地問:“你接吻, 不閉眼嘛?”

他似笑非笑問了句:“接吻要閉眼?”

“唔,好像也沒有特別的明文要求,但是, 大家都習慣性閉眼吧, 畢竟, 不閉眼, 好害羞啊。”

“閉眼怎麽看你呢, 怎麽看小兔子臉紅呢。”

“……”

曲疏桐不自然地紅了臉, 嘟起嘴要求:“不行, 你不能睜著眼,你閉上嘛。”

他點頭:“好。”

曲疏桐很小心:“我看著你閉上。”

卓楓聽話無比地闔上了雙眸, 再湊近去親。

曲疏桐也乖巧地閉上了眼,然後, 心中默念,一,二,三,睜眼。

對上了一雙炙熱而深邃的丹鳳眼。

曲疏桐:“……”

卓楓失笑。

曲疏桐馬上去掐他脖子:“你不可以這樣,你再睜眼就不讓你親啦,你一直犯規。”

“不親,是直接幹正事?還是,睡覺?”

“啊?”

曲疏桐想,正常來說肯定是取消他今天做壞事的資格了,但是,但這是她好不容易求來的呢。

所以不行……

卓楓故作從她身上下來,翻身躺平。

“你……”曲疏桐都懵了,回頭瞄了眼床頭櫃上那個已經拆開做著準備的避孕套,又翻身趴到他堅硬如鐵的胸膛上,“怎麽啦?怎麽忽然……你玩真的呀?大不了,我給你睜著眼嘛。”

“……”卓楓輕笑,把她摟懷裏來,“我忽然想起來點事。”

“什麽事?對上床有影響嗎?什麽事還能對這個有影響。”曲疏桐實在不理解,天天在公司大筆一揮就幾百億幾百億的人,有什麽事能影響床上的這點小事呢。

卓楓:“千卓股權轉讓的事等下個月我們去江南出差,順便我給你辦了;你喜歡的賓利,我已經定下了,不用多久就能運到港;半山區的房子我已經讓人看好幾處了,這幾天不那麽忙後,帶你去挑挑,走程序,走完你要是想自己住,就搬去住。”

曲疏桐忘了呼吸,只感覺,大半夜似乎被人趕出家門。

“你,什麽意思啊,你趕我走?”

“不是,只是,這是你的選擇。”

“和這會兒要做的事有什麽關系呢?”

卓楓:“只是忽然想起,事到如今我其實對結婚也沒什麽信心了。”

曲疏桐心裏驀然一個咯噔……

卓楓:“所以我們如果不結婚的話,那我是不是不碰你比較好。”

“……”所以他把避孕套撕了卻沒有下一步,就是這個原因。

曲疏桐沒忍住問:“有必要嗎?你清朝人啊。”

“……”卓楓扯扯唇角,點點頭,“是吧。”

“……”曲疏桐有點著急了,擡起頭看著他說,“沒關系嘛,我也不打算結婚。”

卓楓微楞,徐徐挑眉。

曲疏桐:“等咱倆分了手,我肯定也離開卓氏了,我那會兒就回駱氏了,我準備這輩子為駱氏奉獻終身,當個無敵的女強人。”

“……”

卓楓看她一本正經的臉色,t有些摸不清她的真正意思,但是他了解她的性子,小兔子倔強,能力又強,又愛她的駱氏,種種屬性結合起來,她是真的可能這麽做的。

卓楓:“為什麽不結婚了?”

曲疏桐:“沒有比卓先生更好的人啦。”

卓楓楞住。

她輕飄飄就脫口而出了,沒有委婉沒有含蓄沒有藏著掖著。

曲疏桐:“只是我們沒緣分,不然真是不舍得。”

“我們,怎麽沒緣分了。”

曲疏桐沒說了,湊近去親他,轉移話題,“可以的,別古董了卓總,就算以後結婚又怎麽樣,誰沒幾個前任啊。”

卓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桐桐。”

“那你什麽意思嘛。”她委屈兮兮的,“天都快亮了,你說話還說一半,一會兒我困了,白天是要給卓氏賣命的人晚上還要伺候卓總,我本來就拿一分錢打兩份工了,你還奴役我,挑挑揀揀。”

“……”

卓楓捏捏她的臉。

她調皮地咬住他的手指,嘀咕:“卓先生連手都好看,跟手模似的,臉和手,和腿都可以單獨出道。”

卓楓:“我不做不是大度,把目前還在我床上的女人留給她以後的男人。”

“……”曲疏桐悠悠道,“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直白,雖然二十一世紀了但是委婉點也是可以的。”

卓楓嘴角上揚:“我意思是,目前我只是自己不舍得碰,想給自己留著。等最終看看,能不能成。”

“……”

“就算現在無所謂吃了,以後不結,那你以後,不得一睡覺就想起我。”

“……”

曲疏桐一臉臊紅,拍他:“你真是的,誰要想你啊,誰會想你啊。”

卓楓點點頭:“我會想的。”

“……”曲疏桐動作好像被點了穴,停止了。

卓楓:“所以,”他望進她的眼睛,湊近,親一親她波光瀲灩動人心魄的一對狐貍眼,“我不想喝一杯,沒法續杯的酒,怕以後日思夜想睡不著。”

“……”

曲疏桐趴了下去扭開頭,背著他嘀咕,“你以後又不是也不結婚,有的是人和你睡。”

卓楓嘆息。

曲疏桐回過頭,去扒拉他那件黑色浴袍。

卓楓握住她的手。

曲疏桐:“你放開我。”

“松開。”

“你扭斷我的手吧,今天你不廢了我我一定要把卓總睡了。明天再去港媒登報說我懷孕了,卓總拋妻棄子準備娶別人。”

“……”

曲疏桐繼續拉扯,扒拉,脫。

卓楓摁住她纖細無骨的手腕,“一會兒扭傷了別哭。”

曲疏桐直接費力一掙,甩開了。

卓楓一個晃神,胸膛已見絲絲月光在肌膚上縈繞。

男人閉上眼,一個翻身,把身側躁動跳躍很是不乖的小兔子一把壓了上去。

曲疏桐開心溢於言表。

但是,沒多久她腦子就打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轉,後悔了,或者說,被疼得沒有預料,張口喘著氣,眼淚汪汪。

她仰著頭,水光瀲灩的眼淚下目光是渙散的,纖細小身子快擰起來了,恨不得把自己打成結。

她側身縮著手腳,一只手揪著被子,腦袋一頭紮了進去,埋起來。

卓楓彎下了腰,循著她暴露在空氣中的一小片側臉親上去,“桐桐,寶寶。”

曲疏桐淡淡“嗯”了一聲,說不了話,感覺整個身子似乎被撕扯開,疼碎了,她暈暈乎乎在想,中槍有沒有這麽疼。

卓楓感覺到眼下的身子在輕輕顫抖,不由蹙起眉心……那麽疼嗎。

他試著往後,但是發現,也不太能動,且似乎是一種感同身受的難受。

卓楓深吸了口氣,重新彎下腰蓋上她的身子,湊到她耳邊溫柔細語:“自己試著換一個你覺得舒服的睡姿,桐桐,自己試一下。”

“嗚嗚不要。”她聲音飽含哭腔,“我不行,休息一會兒。”

卓楓:“我知道,但是或許,換一個就好一些了,嗯?我不敢硬著來,怕弄傷你,你乖,自己試一下,側躺到右邊呢?嗯?不要一直往左邊躺。”

曲疏桐真是沒轍了,覺得也不能這樣幹耗著,不知不覺天真的要亮了。

所以她就把臉從被子裏拿出來。

卓楓這才發現她臉上全是淚痕,眼睛都紅腫著,當真像只活生生的小兔子。

他心口那一剎那似被一股什麽力道撕扯開,濕熱的血在流淌。

他撫上她的臉,一下去就是一手的淚花。

卓楓將手背過來,給她仔細溫柔地揩掉眼淚。一邊擦拭,她一邊掉珍珠,兩秒鐘就一顆。

曲疏桐小心翼翼地把扭向左側的身子朝右側轉去。

其實這是上半身的動作,基本不影響全身,不疼。

卓楓是覺得,有一才有二,不鼓勵她動,她渾身上下都不敢動。

像是獎勵她的一樣,他彎下腰去親,誇她:“我們兔寶寶真乖,難不難受?”

“沒。”

“好,那就好,那把腿也動一下好不好,酸不酸?”

曲疏桐一下摟上他的脖子,把掛滿水珠的臉埋在他胸膛深處,崩潰又可憐,在他耳邊破碎地嘀咕她怕。

卓楓心都碎了,抱著她哄,溫柔萬千各種好話哄。

不知不覺,曲疏桐的腿支著一個姿勢久了,確實也酸,不知不覺就換了個姿勢。

疼,尤其清晰地感知,但是沒有一開始那種慘烈之感,一開始她覺得自己是個被撕碎的娃娃。

卓楓看出來了,一邊親一邊順著她的臉色來做事,小兔子眉頭稍一皺,他就馬上停止,手掌各種撫摸著她的毛,哄寶寶一樣地把她哄到身心都放松下來了,不緊張也不疼了,才把事情繼續推進。

“早知道,早知道讓卓總去當和尚好了。”她委委屈屈地說。

卓楓:“……”

他輕笑,跪在她面前,一邊忙一邊笑,“桐桐。”

“嗯。”

“和尚要是舒服,全世界都去當。”

“……”什麽意思,他早前明明承認自己活在清朝的。

卓楓似乎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忽然說:“本來是能夠清心寡欲的,但是這會兒我在想,日後分手了,想你了,還能找你嗎。”

“……”曲疏桐臉色有些崩裂,“找我做什麽?滾床單?”

“嗯。”

“……”

曲疏桐要把他掀下去,“不要了不要了,你走,我不要你了。”

卓楓哪有說走就走的道理,他壓下去,把那張不饒人的小嘴兒堵了幾分鐘,收拾服帖了。

正要繼續,忽然,手機振動聲打破了旖旎的氛圍。

曲疏桐心徹底裂開了,本來不要他是打情罵俏,現在好了,是真的得分開了。

“不開心。”她痛苦地趴在枕頭裏,哭哭唧唧,“常森,讓他長話短說不然扣他年終獎。”

卓楓忍著笑,悠悠離開了她。常森要是把那事給他辦妥了,今年年終獎只會翻倍。

瞄了眼那紅一塊白一塊兒跟荔枝似的,吹彈可破的肌膚。

卓楓扯了被子給她遮住幾分,自己取了浴袍披上:“你乖,我很快回來,今年年終獎你肯定是他們四個裏最高的。”

曲疏桐:“……”

走到露臺盡頭,卓楓淡淡目視一眼遠方深水灣夜色中波光粼粼的海面,接通電話。

任齊柯早前跟他說,常森基本查清楚了這個事,他此刻正在回港飛機上,問卓楓要晚點接他電話,還是明日常森去公司跟他說。

在任齊柯的語氣中,卓楓大概能猜得出,這事和他預料的大差不差,所以不想等明天。

“卓總。”常森在電話中喊到。

“嗯。怎麽說?”

“亞衡山這個公司,表面上太正經了,仿佛是一個純純英美合資的公司,和駱氏沒有任何關系,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摸索,我確實找到資料能夠證明,有駱江明的註資,只是他的錢沒有通過亞衡山的公司賬戶,也沒有對外公開他註資了這個企業,只是他把錢私底下給了亞衡山其中一個合夥人。

這些年,駱江明和亞衡山的一位合夥人私下賬戶有很多筆沒有名目的資金,數額都很大,而每次有資金往來後,亞衡山公司賬戶都會多出一筆以那個合夥人為名的投資。”

卓楓點點頭。

常森:“只是對於他為什麽要這麽偷偷摸摸地註資亞衡山,不光明正大地來,我沒查出來。”

“嗯。”

常森:“那卓總,這事是結束了?”

卓楓:“繼續查。”

“卓總覺得,還能查什麽?”常森完全不懂,馬上請教。

望著深水灣海面上停靠著的幾艘小游艇,卓楓沈沈道:“那個和駱江明有資金往來的合夥人,名下有多少公司?”

“很多,但是具體我還不清楚。”

“查他名下的公司,看是否有一些,當年有t同曲木方舟合作過,合作過,又中斷了合作。”

常森:“卓總意思是,那幾個當年和曲木方舟中斷合作導致曲木加速垮臺的公司,有可能和這個亞衡山合夥人有關?也就是說,和駱江明有關?”

“嗯。”

常森吸了口氣,對這個事的發展有點害怕了。

他馬上領了命。

掛了電話,卓楓又站了會兒。

海風將身上繚繞的火焰不知不覺吹熄,倒是心頭有一股火焰在不知不覺滾動。

駱江明這人,要真的如他揣測的那般,曲木方舟的垮臺和他脫不了關系,那曲疏桐怎麽辦?這些年的努力不成了笑話,還認賊作父。

回到屋裏,床上一抹纖細的身影側身背對著他,悄無聲息。

“睡著了?”

“馬上。”

“……”

卓楓忍俊不禁,丟了手機過去,“抱歉,寶寶。”

“你繼續打吧你。”

“……”

卓楓一句話都不敢說了,直接掀開她包裹著自己的被子,人也沒有給她轉過來,就從後面靠上去抱。

“唔,我不要,我要看你。”曲疏桐背著身子哀嚎,小兔子哼唧,“這樣好累。”

卓楓哄她:“十分鐘,現在看我你火氣更大。”

“……”曲疏桐真服了他,還好意思說出來。她只能慘兮兮地原地數數,數著數著亂了,問他,“還有多久?”

“八分鐘。”

“胡說,明明過去好久了,至少八分鐘了。”

“是嗎,應該沒有吧。”男人漫不經心又溫柔似水,哄道,“那我們從頭再來,我這次不會耍賴了。”

曲疏桐暈乎乎地答應了,然後就莫名其妙給了他快二十分鐘。

正面躺下的時候,只覺得膝蓋廢了。

她一躺下就哭訴了起來,說疼。

卓楓還以為她說一開始不適應的那種疼,就俯身去抱著小兔子的腦袋親親吻吻,溫柔哄她說馬上就好了。

“膝蓋疼。”

“膝蓋。”卓楓扭頭看他腰側的膝蓋,果然,紅了,很紅,就如同那夜在新加坡,她說她過敏了一般。

“皮膚怎麽這麽嫩。”卓楓心疼,哄她說一會兒洗了澡給她擦藥,“對不起,我們不疼了,就躺著。”

那倒也用不著擦藥,曲疏桐就是想要讓他心疼,被一哄,哄了好一會兒,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見他還沒動,她好奇地嘀咕:“你,好啦?”

“嗯?”

“我怎麽,沒感覺?不知道。”

“早呢。好了你會有感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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