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日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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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日常2
兩人約莫申時才動身回去。
趙晏自然而然地與謝靈梔共乘一輛馬車。
馬車寬敞, 多一個人也不顯擁擠，但是趙晏偏偏坐在她身側，和她肩挨著肩, 腿碰著腿。
謝靈梔眼睛一轉，幹脆將腿放在他腿上。
“嗯？”趙晏挑眉, “做什麽？”
“有點酸, 幫我揉一揉。”謝靈梔湊過去, 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軟語道，“好不好嘛？”
“可以。”趙晏心情不錯, 答應得也爽快, 當真不輕不重地揉著。
謝靈梔雙目微闔, 時不時地評價一句“輕了”、“重了”。
她早先是真沒想到, 自己居然還有“使喚”他的一天。
不過趙晏並不把這個當作“使喚”，夫妻私下相處, 情趣而已。和幫她畫眉、描唇差不多。
……
馬車行得快, 不多時就回到了宮中。
很快有宮人來報, 說張太後曾兩次讓人過來傳話, 可惜皇後娘娘都不在。
謝靈梔看一眼趙晏, 緩緩問道：“太後的人有說什麽事嗎？”
“回娘娘, 沒有細說。”
謝靈梔想了想：“好, 那我過去看一看。”
“我也一起去吧，正好今天還沒向母後請安。”趙晏應聲道。
謝靈梔並不拒絕。
兩人一起前往太後處。
得知帝後一道過來, 張太後有些意外。待謝靈梔說明來意後，張太後瞥了一眼兒子, 含糊道：“也沒什麽，是想和你說一聲, 後宮女子不得隨意出宮。”
不等謝靈梔開口，趙晏就問：“嗯？是有什麽不妥嗎？”
謝靈梔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張太後噎了一下，正色道：“什麽不妥？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後宮女眷哪有時常往宮外跑的？我在後宮二十多年，除了先帝出宮時隨行伴駕，哪曾離開過皇宮半步？”
——皇帝大婚以來，她並不怎麽約束皇後。但是皇後貿然出宮，她覺得，還是得稍稍提醒一下。
趙晏卻道：“母後也想去宮外看一看嗎？那明日兒子陪你一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太後皺眉。
趙晏略一頷首：“那讓皇後陪你也行。”
謝靈梔瞧他一眼，誠懇表示：“願陪母後一起前往。對了，過幾日就是上巳節，母後要出去踏青嗎？”
夫妻倆一唱一和，張太後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悻悻地道：“我不出去。”
她哪裏不明白，皇帝是在維護皇後？算了，他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她懶得管了。
“那好可惜。”趙晏有些遺憾的模樣。
張太後只覺心裏一梗，忍不住道：“三月還有親蠶禮呢。以前皇帝沒有大婚也就算了，如今有了皇後，可不能再讓別人代勞。”
——到底是把皇後出宮一事給略了過去。
謝靈梔微微一笑：“多謝母後提醒，只是我沒有經驗，還得母後教我。”
張太後慢悠悠道：“這也不難，學一次就會了。”
雙方都沒再提出宮一事。
帝後二人陪太後用了晚膳後才離開。
剛用過晚膳，回去途中，二人也不乘坐轎輦，相偕步行而歸。
謝靈梔猶豫著悄聲問：“我以後還能出去嗎？”
“為什麽不能？”趙晏捏了捏她的手，只覺光滑細膩，他愛不釋手。
“可是，太後那邊……”
“母後只是說一下，不會真的反對。你看她後來不是沒再提了嗎？”趙晏了解自己的母親，溫和好性。一旦他表明觀點，她就不會再強烈反對。當初母後想讓梔梔做蜀王妃被拒後，就是這樣。
——他的母親顯然並不願意惹他不快。
停頓一下後，趙晏又道：“不過，下次出宮，可以給母後帶點禮物。說不定哪天，她真要你陪她出宮呢。”
“這個容易。”謝靈梔嫣然一笑，撓了撓他的手心，“剛才多謝你了。”
她在花溪村時，見過一些男子因為母親的緣故，為難妻子。他肯在太後面前維護她，她很開心。將心比心，她也不想真讓他們母子失和。
趙晏眸光輕閃，意有所指：“嗯？你想怎麽謝我？”
謝靈梔一怔：“你要怎麽謝？”
趙晏低頭，在她耳畔低語幾句。
謝靈梔登時臉頰一熱，甩開他的手，聲音極低地輕“嗯”了一聲，大步朝前走。
趙晏微微一笑，不緊不慢跟隨其後。
……
是夜。
趙晏在宮燈下批閱奏章，而謝靈梔則在翻看範女官遞上來的親蠶禮相關事宜。
範女官是宮裏的司禮女官，先前指點過謝靈梔大婚禮儀，做事細致周到，為人謙恭有禮。
謝靈梔剛一詢問，她就呈上了事先寫好的冊子，顯然是早有準備。
這冊子字跡工整，詳略得當，甚至還有頗為形象的示意圖。
對這位範女官，謝靈梔不免又滿意幾分。
怪不得當初能被指派去教導未來皇後禮儀，確實有能耐。
夫妻二人各看各的，一時倒也相安無事。
將近戌正，趙晏停下手上的事情，行至妻子身邊，故意擋住宮燈的光。
謝靈梔擡眸，輕推了他一下：“讓一讓，你擋著我光了。”
趙晏捉住她的手，按在冊子上：“明天再看，仔細眼睛。”
謝靈梔已大致翻了兩遍，也不和他爭，依言合上冊子，稍稍轉了一下脖子。
“酸？”眼尖的趙晏立刻註意到了。
“有一點點。”
“唔，我幫你揉一揉。”
內殿侍立的宮人悄悄退下。
謝靈梔婚後改梳高髻，略一低頭，就能露出一段潔白細膩的後頸。
起初趙晏還是認真揉按，然而揉著揉著，就漸漸變了味兒。不知不覺間，他的手掌順著衣領向下，手指輕輕劃過蝴蝶骨……
謝靈梔登時身子一軟，又聽他在耳畔低聲道：“梔梔，我們去沐浴？”
溫熱的呼吸就在耳邊，酥麻之意很快蔓延至全身，她咬一咬唇：“那你抱我去。”
宮燈下，她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粉，像是暈開的胭脂。
趙晏輕笑一聲，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簡單的沐浴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最後謝靈梔是被抱回床上的。
她覺得，以後還是不要讓他幫忙按磽了。
……
天子親耕，王後親蠶。
依照古禮，每年三月，皇帝祭農，祈禱風調雨順。皇後則舉行“親蠶”大典，鼓勵人們勤於紡織，同時代表天下女性向上天祈禱。
親蠶禮轉瞬即至。
這是陛下大婚後的第一次親蠶禮，不可馬虎。
在舉行親蠶禮的三天前，供皇後歇息的穹廬就搭好了。而謝靈梔也提前數日沐浴齋戒，為親蠶禮做準備。
——她既然已經做了皇後，那肯定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好在親蠶禮雖然覆雜，但她提前了解過詳細步驟，又有司禮女官在一旁提醒。她第一次主祭的親蠶禮毫無差錯，圓滿完成。
謝靈梔暗松一口氣，不枉她這幾日的認真。
親蠶禮結束後，謝靈梔回到宮中。“親蠶”大典期間，她一直住在祭壇旁的“大次”裏，幾天沒見趙晏，還有點想他。
兩人剛一見面，趙晏就遞給謝靈梔一個圓圓的精致小瓷盒。
“什麽呀？”謝靈梔好奇接過，打開一看，見是口脂。
這口脂混合了多種花液，聞起來清甜可口，色澤也是謝靈梔喜歡的。她想了一想，也遞給趙晏一個盒子。
趙晏眉梢微動，眸間漾起了笑意。他立時打開，卻看見幾片綠色的葉子。
正自不解，只見葉子下面有兩只白白胖胖的蠶。
趙晏臉色立變，“啪”的一聲將盒子蓋上。
“這是我自己摘的桑葉，也是我養的蠶，我以前還從沒養過蠶呢。”謝靈梔覷著趙晏神色，輕聲問，“怎麽了？你不高興嗎？”
“沒有，是看見蠶有些意外。”趙晏自然不會承認，他從小就不喜歡這種軟軟的會爬動的蟲。
方才他還以為是她為他準備的禮物呢。
謝靈梔多多少少猜到了一點他的心思，心念一轉，笑吟吟道：“這蠶只是讓你看看，我要送你的是別的東西。”
“嗯？什麽？”
“等我一下。”謝靈梔又飛速取了一張紙過來，遞到他面前，“你看。”
趙晏認真看去，見是一幅工筆畫。筆觸簡單，但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人物的大致特征。
他微微一楞：“這畫的是我？”
謝靈梔點頭：“對啊，在大次，我閑著無事，又，有點想你，就畫著試試。”
她說著說著，聲音漸低。
——親蠶禮齋戒期間，要求過午不食。她作為皇後，除了偶爾會見命婦，也無其他事可做。受範女官的冊子影響，她命人備了筆墨紙硯，試著描描畫畫。
這本是用來打發時間的，現下送給他也不錯。
“可惜我不擅丹青，畫出來的還不到你本人三分的風采……”謝靈梔面露遺憾之色，又小聲央求，“你可千萬不要嫌棄。”
“不嫌棄，我找人裝裱起來。”
“別，別，別……”謝靈梔連忙阻攔，“我這點微末本事，找人裝裱，豈不讓人笑掉大牙了？”
趙晏輕哼一聲：“誰敢笑？”
“不嘛，你等我將來畫好了，再裝裱也不遲。”謝靈梔拉著他撒嬌一會兒，成功讓他改了主意。不過這幅畫，他最終還是珍而重之收了起來。
趙晏出身皇家，又是天子，有人專門為他畫像。平心而論，眼前這幅畫，畫技平平，並無可取之處。但這是梔梔在想他時畫的，自與其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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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晏自然而然地與謝靈梔共乘一輛馬車。
馬車寬敞, 多一個人也不顯擁擠，但是趙晏偏偏坐在她身側，和她肩挨著肩, 腿碰著腿。
謝靈梔眼睛一轉，幹脆將腿放在他腿上。
“嗯？”趙晏挑眉, “做什麽？”
“有點酸, 幫我揉一揉。”謝靈梔湊過去, 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軟語道，“好不好嘛？”
“可以。”趙晏心情不錯, 答應得也爽快, 當真不輕不重地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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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先是真沒想到, 自己居然還有“使喚”他的一天。
不過趙晏並不把這個當作“使喚”，夫妻私下相處, 情趣而已。和幫她畫眉、描唇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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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得快, 不多時就回到了宮中。
很快有宮人來報, 說張太後曾兩次讓人過來傳話, 可惜皇後娘娘都不在。
謝靈梔看一眼趙晏, 緩緩問道：“太後的人有說什麽事嗎？”
“回娘娘, 沒有細說。”
謝靈梔想了想：“好, 那我過去看一看。”
“我也一起去吧，正好今天還沒向母後請安。”趙晏應聲道。
謝靈梔並不拒絕。
兩人一起前往太後處。
得知帝後一道過來, 張太後有些意外。待謝靈梔說明來意後，張太後瞥了一眼兒子, 含糊道：“也沒什麽，是想和你說一聲, 後宮女子不得隨意出宮。”
不等謝靈梔開口，趙晏就問：“嗯？是有什麽不妥嗎？”
謝靈梔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張太後噎了一下，正色道：“什麽不妥？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後宮女眷哪有時常往宮外跑的？我在後宮二十多年，除了先帝出宮時隨行伴駕，哪曾離開過皇宮半步？”
——皇帝大婚以來，她並不怎麽約束皇後。但是皇後貿然出宮，她覺得，還是得稍稍提醒一下。
趙晏卻道：“母後也想去宮外看一看嗎？那明日兒子陪你一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太後皺眉。
趙晏略一頷首：“那讓皇後陪你也行。”
謝靈梔瞧他一眼，誠懇表示：“願陪母後一起前往。對了，過幾日就是上巳節，母後要出去踏青嗎？”
夫妻倆一唱一和，張太後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悻悻地道：“我不出去。”
她哪裏不明白，皇帝是在維護皇後？算了，他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她懶得管了。
“那好可惜。”趙晏有些遺憾的模樣。
張太後只覺心裏一梗，忍不住道：“三月還有親蠶禮呢。以前皇帝沒有大婚也就算了，如今有了皇後，可不能再讓別人代勞。”
——到底是把皇後出宮一事給略了過去。
謝靈梔微微一笑：“多謝母後提醒，只是我沒有經驗，還得母後教我。”
張太後慢悠悠道：“這也不難，學一次就會了。”
雙方都沒再提出宮一事。
帝後二人陪太後用了晚膳後才離開。
剛用過晚膳，回去途中，二人也不乘坐轎輦，相偕步行而歸。
謝靈梔猶豫著悄聲問：“我以後還能出去嗎？”
“為什麽不能？”趙晏捏了捏她的手，只覺光滑細膩，他愛不釋手。
“可是，太後那邊……”
“母後只是說一下，不會真的反對。你看她後來不是沒再提了嗎？”趙晏了解自己的母親，溫和好性。一旦他表明觀點，她就不會再強烈反對。當初母後想讓梔梔做蜀王妃被拒後，就是這樣。
——他的母親顯然並不願意惹他不快。
停頓一下後，趙晏又道：“不過，下次出宮，可以給母後帶點禮物。說不定哪天，她真要你陪她出宮呢。”
“這個容易。”謝靈梔嫣然一笑，撓了撓他的手心，“剛才多謝你了。”
她在花溪村時，見過一些男子因為母親的緣故，為難妻子。他肯在太後面前維護她，她很開心。將心比心，她也不想真讓他們母子失和。
趙晏眸光輕閃，意有所指：“嗯？你想怎麽謝我？”
謝靈梔一怔：“你要怎麽謝？”
趙晏低頭，在她耳畔低語幾句。
謝靈梔登時臉頰一熱，甩開他的手，聲音極低地輕“嗯”了一聲，大步朝前走。
趙晏微微一笑，不緊不慢跟隨其後。
……
是夜。
趙晏在宮燈下批閱奏章，而謝靈梔則在翻看範女官遞上來的親蠶禮相關事宜。
範女官是宮裏的司禮女官，先前指點過謝靈梔大婚禮儀，做事細致周到，為人謙恭有禮。
謝靈梔剛一詢問，她就呈上了事先寫好的冊子，顯然是早有準備。
這冊子字跡工整，詳略得當，甚至還有頗為形象的示意圖。
對這位範女官，謝靈梔不免又滿意幾分。
怪不得當初能被指派去教導未來皇後禮儀，確實有能耐。
夫妻二人各看各的，一時倒也相安無事。
將近戌正，趙晏停下手上的事情，行至妻子身邊，故意擋住宮燈的光。
謝靈梔擡眸，輕推了他一下：“讓一讓，你擋著我光了。”
趙晏捉住她的手，按在冊子上：“明天再看，仔細眼睛。”
謝靈梔已大致翻了兩遍，也不和他爭，依言合上冊子，稍稍轉了一下脖子。
“酸？”眼尖的趙晏立刻註意到了。
“有一點點。”
“唔，我幫你揉一揉。”
內殿侍立的宮人悄悄退下。
謝靈梔婚後改梳高髻，略一低頭，就能露出一段潔白細膩的後頸。
起初趙晏還是認真揉按，然而揉著揉著，就漸漸變了味兒。不知不覺間，他的手掌順著衣領向下，手指輕輕劃過蝴蝶骨……
謝靈梔登時身子一軟，又聽他在耳畔低聲道：“梔梔，我們去沐浴？”
溫熱的呼吸就在耳邊，酥麻之意很快蔓延至全身，她咬一咬唇：“那你抱我去。”
宮燈下，她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粉，像是暈開的胭脂。
趙晏輕笑一聲，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簡單的沐浴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最後謝靈梔是被抱回床上的。
她覺得，以後還是不要讓他幫忙按磽了。
……
天子親耕，王後親蠶。
依照古禮，每年三月，皇帝祭農，祈禱風調雨順。皇後則舉行“親蠶”大典，鼓勵人們勤於紡織，同時代表天下女性向上天祈禱。
親蠶禮轉瞬即至。
這是陛下大婚後的第一次親蠶禮，不可馬虎。
在舉行親蠶禮的三天前，供皇後歇息的穹廬就搭好了。而謝靈梔也提前數日沐浴齋戒，為親蠶禮做準備。
——她既然已經做了皇後，那肯定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好在親蠶禮雖然覆雜，但她提前了解過詳細步驟，又有司禮女官在一旁提醒。她第一次主祭的親蠶禮毫無差錯，圓滿完成。
謝靈梔暗松一口氣，不枉她這幾日的認真。
親蠶禮結束後，謝靈梔回到宮中。“親蠶”大典期間，她一直住在祭壇旁的“大次”裏，幾天沒見趙晏，還有點想他。
兩人剛一見面，趙晏就遞給謝靈梔一個圓圓的精致小瓷盒。
“什麽呀？”謝靈梔好奇接過，打開一看，見是口脂。
這口脂混合了多種花液，聞起來清甜可口，色澤也是謝靈梔喜歡的。她想了一想，也遞給趙晏一個盒子。
趙晏眉梢微動，眸間漾起了笑意。他立時打開，卻看見幾片綠色的葉子。
正自不解，只見葉子下面有兩只白白胖胖的蠶。
趙晏臉色立變，“啪”的一聲將盒子蓋上。
“這是我自己摘的桑葉，也是我養的蠶，我以前還從沒養過蠶呢。”謝靈梔覷著趙晏神色，輕聲問，“怎麽了？你不高興嗎？”
“沒有，是看見蠶有些意外。”趙晏自然不會承認，他從小就不喜歡這種軟軟的會爬動的蟲。
方才他還以為是她為他準備的禮物呢。
謝靈梔多多少少猜到了一點他的心思，心念一轉，笑吟吟道：“這蠶只是讓你看看，我要送你的是別的東西。”
“嗯？什麽？”
“等我一下。”謝靈梔又飛速取了一張紙過來，遞到他面前，“你看。”
趙晏認真看去，見是一幅工筆畫。筆觸簡單，但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人物的大致特征。
他微微一楞：“這畫的是我？”
謝靈梔點頭：“對啊，在大次，我閑著無事，又，有點想你，就畫著試試。”
她說著說著，聲音漸低。
——親蠶禮齋戒期間，要求過午不食。她作為皇後，除了偶爾會見命婦，也無其他事可做。受範女官的冊子影響，她命人備了筆墨紙硯，試著描描畫畫。
這本是用來打發時間的，現下送給他也不錯。
“可惜我不擅丹青，畫出來的還不到你本人三分的風采……”謝靈梔面露遺憾之色，又小聲央求，“你可千萬不要嫌棄。”
“不嫌棄，我找人裝裱起來。”
“別，別，別……”謝靈梔連忙阻攔，“我這點微末本事，找人裝裱，豈不讓人笑掉大牙了？”
趙晏輕哼一聲：“誰敢笑？”
“不嘛，你等我將來畫好了，再裝裱也不遲。”謝靈梔拉著他撒嬌一會兒，成功讓他改了主意。不過這幅畫，他最終還是珍而重之收了起來。
趙晏出身皇家，又是天子，有人專門為他畫像。平心而論，眼前這幅畫，畫技平平，並無可取之處。但這是梔梔在想他時畫的，自與其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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