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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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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唯披著人皮, 想要維持自己的容貌皮膚,就得去殺人掏心。以心為引,便可維持皮貌永久。王生見到小唯時, 對方就是以這幅美麗面皮出現的。他以為自己救了一個孤苦落魄的姑娘, 卻不料對方實為一個殺人魔……”

“小唯愛上了王生,所以嫉妒王生與佩蓉的愛情, 想著從中離間……”

“最後,小唯死了, 被王生親手殺死了。死之前, 她問王生, 有沒有愛過她……卻直至咽氣,也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沈初一不知道這是她給耶律沁講的第幾個故事,也不知道這是對方第幾次在自己面前哭成淚人。此時, 她正坐在耶律沁的閨房裏,與其說著“畫皮”的故事。除了她們,房間裏還有耶律禪。

“小唯只是愛錯了,走了極端, 也挺可憐的。”耶律沁哭著說。

耶律禪不冷不淡地說了一句:“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幾日,耶律禪也都在旁聽著。無論故事如何感人,但他卻沒有絲毫動容。每每聽完, 都是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模樣。

不過也對,這本就與他無關。

耶律沁不理自家哥哥,與沈初一說:“初一,你怎麽會知道怎麽多故事啊?”

“因為我, 讀書多。”沈初一開玩笑說道。

耶律沁信以為真,很正經地和耶律禪說:“哥哥,回去以後我也要多讀書。”

聽到這句,沈初一順著問了一句:“誒,你們家在哪兒呀?”

來了這麽多天,這兩人一直以宋裝打扮,並且也都只是在襄陽城轉悠,並未與襄陽王聯系半分。

聽沈初一問,耶律沁剛要說,耶律禪先一步打斷:“你不是知道嗎?”

冰冷的聲音,連說出的話都讓人忍不住顫上一顫。

“我怎麽會知道呢……哈哈。”沈初一幹笑。

耶律禪也不拐彎抹角,直徑說道:“你和誰來的,我已經知道了。”

“啊?”沈初一裝傻。這耶律禪怎麽會知道?應該只是試探她吧。

耶律沁擦著眼淚,一臉懵逼,絲毫不懂他們在談論什麽。

“開封府的人,都是這麽藏頭藏尾的嗎。”

他果然知道!

沈初一不由得深深看他,原來對方早已對她起了疑心。

“你錯了,我不是開封府的人。”沈初一笑了,“我沒有任何官職。”

“哦?”耶律禪看她。

沈初一想著,站起身來,與兩人行禮:“見過三王子,五公主。”

“啊……”耶律沁輕呼,然後捂著嘴說,“初一,你都知道了……”

耶律沁還真是反應慢啊……

“房頂上的那位,也不用躲了吧。”耶律禪說道。

話音一落,房頂上的人不禁笑出聲:“讓三王子見笑了。”

說著,房頂一陣動靜,沒過一會兒,門口傳來敲門聲。耶律沁去開門,只見一名灰衣男子靠在門邊,對她眨巴眨巴眼睛,還招了招手。

“你找誰?”耶律沁問。

草上飛哭笑不得,看了眼裏面坐著的耶律禪。後者嘆了口氣,說道:“沁兒,讓他進來吧。”

“在下草上飛。”草上飛拱手說道,緩而毫不客氣地坐到沈初一的身邊,笑嘻嘻地說,“我也不是開封府的人。”

“你們知道我的意思。”耶律禪蹙眉,直接說道。

沈初一呼了口氣,緩而說:“三王子說得沒錯。”

“說吧,你們為何要接近我們?”

耶律禪問得咄咄逼人,沈初一咳了聲,才答:“既然已經攤開了說,我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們來襄陽,是為了查襄陽王的。只是無意之中,知道了大遼與襄陽王的往來。”

“我們是被逼的!”耶律沁一聽,急急說道。

被逼?

沈初一一楞,耶律禪開口:“此番來襄陽,我們也是無奈之舉。說實話,我們並不想與大宋起沖突。只不過,我父王……有把柄在襄陽王這裏。”

“把柄?”草上飛饒有興趣地問。

“是遼的調軍令。不知為何會落入襄陽王手中,這是我們大遼為王的信物。”耶律禪說,“我們也不想見襄陽王,所以即使早早到了卻還是拖著不去。我知道去了要面對什麽,也知道意味著什麽。”

“如今把話說明,一是為了表明我大遼之意,而是為了讓開封府為我們拿回調軍令。”

調軍令?

沈初一咬唇,緩而問:“如若耶律王子沒碰見我們,會如何?”

耶律禪定定看著她,說:“沒有如果。”

展昭房間內,一行人坐在一團。等沈初一將今日之事盡數說出後,丁月華忍不住問道:“也就是說,耶律禪在向我們示好?”

“他希望我們幫他找回調軍令,並答應會按照我們的安排行事。”草上飛說道。

原來,不是條件豐厚,而是遭受威脅。

“很奇怪,為什麽這個耶律禪早知道我們是有意靠近他們,為何等現在才說?”齊王問道。

顏查散解釋道:“大抵是為了看我們是敵是友。”

“我們可以相信他們嗎?”丁月華問。

“我覺得……”沈初一緩緩出聲,點頭,“可以相信。”

不知道怎麽,她就覺得耶律家兩兄妹不是壞人。

“那現在戰線統一了,只要我們幫耶律禪找到調軍令,對方不僅不會幫助襄陽王,還會幫忙指證。”白玉堂分析道,“所以,我們現在就是要找……調軍令究竟在哪?”

展昭托腮,緩而建議道:“讓耶律禪假意去襄陽王府謀事,然後借機會要看調軍令。”

顏查散點頭,接著說:“隨後,便悄然跟著藏令的人。探出其藏於何處,便可悄無聲息的拿走。”

怕襄陽王有眼線,所以展昭幾人並未與耶律禪見面,而是繼續讓沈初一和草上飛做兩方之間的傳話者。

“就是這樣。”耶律禪房間內,沈初一說出了展昭提出的計劃。

“到時候,我與展昭、白玉堂會暗中跟隨。”草上飛說。

耶律禪點頭,應下:“那我明日便去。”

“哥哥,我也去!”耶律沁說道。

耶律禪說:“沁兒自然要去,你要在我身邊我才放心。”

看來耶律禪並沒有完全對他們放下戒心啊,不過也沒關系,畢竟人心隔肚皮嘛。

“那就等你們的好消息。”

沈初一說完,起身剛要走,突地聽見耶律禪一句。

“不是不放心你,只是不放心襄陽王。”

誒?

耶律禪解釋什麽?

而且,用的還是“不是不放心你”?

沈初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微微頷首,開門離開。

而跟在她身後的草上飛,卻像是知道了什麽天下的事一般笑得合不攏嘴。

直到回到自己商議的房間,草上飛還仍然笑得直不起腰。

“飛兄,你這是怎麽了?”齊王關切地問道。

草上飛看了不遠處的展昭一眼,笑嘻嘻地說:“要綠了要綠了!”

沈初一會過了草上飛的意思,立即就是一掌拍過去:“綠你個頭,胡說八道些什麽啊!”

展昭眉頭微蹙,緩緩走至草上飛跟前,狀似無意般問:“飛兄,你說的是何意?”

話語雖然淡然,但那雙眼卻讓草上飛不敢開玩笑了。

他趕緊直起身,正經回答:“咳,我的意思是……隔壁王子對咱們沈姑娘啊……”

點到為止,讓人遐想。

沈初一抱著雙臂,瞪他:“草大俠,你能不造謠嗎?”

展昭明了,稍稍蹙眉後舒展,然後執起沈初一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

“無礙,她的心在我這裏。”

心在,人也在。

一時間,房間靜默。

展昭竟然當著這麽多人說肉麻話,沈初一一張臉漲的通紅,但內心卻是歡呼雀躍。

丁月華眸光微暗,卻是片刻,又化開那些暗色。她移開眸光,卻也看著白玉堂的眼,似乎有和她一樣的顏色。

“而且……”

片刻,展昭又開口。

盯著草上飛,一字一頓。

“頭上綠的,應該是你草兄才對。”

誒誒誒?

說好的,飛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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