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世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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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世界（五）
往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記憶中的每一個故人都有不同的意義，眼前這位便是溫從嘉在花山學宮的直系師姐，同為符修的俞人邇。
滾滾魔雲之內，藏著一處充滿靈氣的天地，這片天地之中，卻又有一個魔氣環繞的人，這一切是那麽地違和，倘若發生在俞人邇身上，就又變得合理了。
“溫師妹，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半躺著的俞人邇緩緩起身，面向溫從嘉這邊微笑著打了個招呼，眉眼間依稀是那位俞師姐，可分明有什麽又完全不同了。
“俞師姐——”
久別重逢沖淡了那一絲警惕，二人很快對坐在石桌兩旁，熱氣騰騰的靈茶沏上，時光仿佛倒流。
“就是這茶呀，在魔界要費些功夫，所以我才討了這個差事，不辭辛勞到天外世界清理門戶，也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故人。”
俞人邇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慵懶松弛模樣，倒是很像從前，她三言兩語間，就告知了溫從嘉豐富的信息。
“俞師姐，接受了魔氣灌體？”
“是啊。”
沒有否認，俞人邇大方地承認了。
人族和魔族從根子上就不一樣，出身人族的俞人邇若是想要成為魔族、修煉魔族功法，就必須接受魔氣灌體，這可比每一次大境界提升的天雷之劫還要難捱，也不知俞人邇是經歷了多少艱難困苦，才走到今日。
只是稍微想想，溫從嘉便覺得心情沈重。
“這些年，你怎麽樣呢？”
“我在仙界，一直在修煉，也試著找人。”
溫從嘉大概說了自己的經歷，中間一千年簡要概括，唯有與明非菁等人重逢之後的事，想要精簡，卻發現還是需要不少詞匯來描述，所以只好盡量說完整些。
“這麽說，只有君嵐舟行蹤未定了。”
“……”
溫從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是她心頭的一根刺，若是自己應了，又怕勾起對方不好的回憶，在那滅世之劫中，俞人邇深愛著的那位前輩，肯定已經身消道隕了。
君嵐舟只是暫時沒有消息而已，大家都知道她肯定是活著的，活著就有希望，而對於俞人邇來說，喜歡的人已經不可以再見到，往後餘生，她又是在什麽樣的心情下度過呢？
溫從嘉不知道。
“那個找你們幫忙的家夥也真是膽大包天，心魔是這樣對付的？你也是的，不知道該說你是幸運還是不幸，竟然傳送到那群魔族敗類的地盤，又趕上我帶人過來清剿。”
“或許這是天意，要我們見上一面呢。”
溫從嘉接過了話，悄悄觀察俞人邇，她不敢問對方將來的打算，又想知道，臉上的糾結也就明顯了一些。
“見到故人，就習慣放松了？”
“……”
溫從嘉垂眸，這種被長輩說到心裏去的感覺，並不覺得難為情，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我既然千辛萬苦活了下來，你們說的那件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俞人邇停頓片刻，她接受魔氣灌體之後，也不是那種天生三頭六臂的魔族，樣貌上仍然是人，偶爾神態間倒是會流露出魔族才有的狠厲。
“仇，自然是要報的，始作俑者，若是不付出一點代價，要這天道做什麽？”
此天道或者非彼天道，只是那一刻的情緒自然是真的。
“俞師姐——”
“嗯？”
“明師姐跟我一起卷進來，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她呀，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的，我最近還要留在這天外世界，就幫你找找。”
“多謝師姐。”
“這麽說，可就見外了。”
……
距離被卷入天外世界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俞人邇說要幫忙找人，自然是盡心盡力，只是這天外世界雖然比不上仙界遼闊，卻是層層疊疊，其中有空間無數，一個不小心就會闖入不知名族群的地盤，想要避免引起沖突就得各種想辦法，因此極為累人。
幸好當年那粒金色丹丸給六人之間留下隱秘的聯系，總算憑著這一點感覺外加收集到的信息，來到一片海上。
卻不是當年溫從嘉被傳送過來時遇到的那片海。
“這裏是天外妖族的地盤，飛禽走獸都有，有一部分龍族也生活在這裏。”
溫從嘉目光一凝，這樣的話令人精神振奮。
俞人邇現在是魔族身份，在天外世界行走也不是那麽方便，所以她已經將滾滾魔雲收了起來，坐在溫從嘉的飛舟上，兩人反覆確定方位和目的地，在海上以一種看起來很慢實際上很快的速度前行。
……
深海，水晶宮中。
“不愧是殷道友看上的人，果然是有本事的，只是這樣硬撐著，就當我們拿你沒辦法嗎？”
“……”
“要我說，殷道友你也別太客氣，既然喜歡她，勉強一些又如何，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和手段。”
“……”
“殷道友你呀，當真是固執。”
“……”
絮絮叨叨的龍女終於拂袖而去，殿內清靜下來。
“我的心意，你還不懂嗎？”
“我懂，那又如何？我們已經是過去了，不是早就說清楚了嗎？難道要我假裝還喜歡你，騙你，然後逃出去，讓你繼續傷心嗎？”
明非菁瞬間暴怒起來，她席地而坐，這間大殿內外都是禁制，限制了她的行動，雖然不能離開，然而對方要進一步強迫她做什麽，卻還是得費些功夫，只是雙方都有心事，於是事情便僵持著。
這本來就是意想不到的事。
當年的殷希初，也就是所謂的銀岄殿下還活著，不但還活著，還是這天外世界、龍族公主的座上賓，而且，她仍然用“殷希初”這個名字，這便是不肯忘記過去了。
不知道殷希初是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又得了什麽樣的造化才走到今天，時間未能令她冷靜下來，反而越發固執地沈溺過往，偏偏明非菁倒黴，竟然被傳送到這片水域，又剛好遇到殷希初陪著龍族公主出游。
在殷希初看來，這是天道將明非菁還給了她，對於明非菁來說，卻並不是這樣。
如果重逢的時候，是殷希初先出現，此時源實毓仍然不知道在哪裏，或許明非菁會有所改變，至少殷希初在說出那些勸告的話時，會變得更加有理有據，而明非菁已經見到了源實毓，一如當年，若是細細回溯，其實是源實毓先出現在明非菁生命裏，殷希初從始至終都是後來者。
你很好，只是來晚了。
若只是這樣，其實各自的糾結就沒有那麽嚴重，偏偏殷希初又作出主動離開的事，事情兜兜轉轉到了今天，她是不肯放棄，此事自然成了心魔。
明非菁並不肯屈服，她心裏煩悶的很，經歷了失去所有親人的滅世之劫，覆仇變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殷希初的出現就是在打亂她的計劃，可她偏偏無法對殷希初惡語相向，只能忍耐著。
被傳送過來之前，明非菁正在對付心魔的緊要時刻，因此受了不小的傷，她又不想跟殷希初拼命，便借著這個機會休養。
時間一天天過去，兩人的耐心都在不斷消耗。
“源實毓，她就那麽好嗎？”
“……”
明非菁沈默了，她擔心殷希初會對付源實毓，又覺得殷希初好不容易活下來，若是與源實毓相鬥丟了性命，未免辜負這一路的艱難求生，思慮過多，這話就一時難以出口。
“你若不肯答應，就一直待在這兒，我再派人出去，殺了源實毓，到時候給你看看她的人頭，你也好死了心。”
“你！”
明非菁憤怒不已，她的確曾經嘴上不饒人，但從未說過臟話，所以聽了殷希初這話，就像是一口氣堵在心裏，又是後悔，又是後怕。
倒是慶幸源實毓不在這裏。
稍作醞釀，明非菁這才反擊：“你不如先殺了我，等我死了，你就知道從前只不過是些執念，沒有我，你也能過得很好。”
“……”
殷希初上上下下打量著明非菁，眼前之人跟記憶之中的差距不大，主要是褪去了部分孩子氣，顯得更加穩重，然而經歷許多事情，卻從未沾染一絲戾氣，哪怕恨意滔天，說出來的話也還是規規矩矩的，倒顯得她既別扭又潑辣。
“你就那麽討厭我？”
“……”
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明非菁不打算回答，只是按著仙劍，緩緩站起來，目光平靜，望著殷希初，“若是我已經成了你的心魔，不如親手斬去。”
殷希初下意識後退一步，這次在天外世界重逢，她從未靠近明非菁三尺之內，因為察覺到對方在避嫌，這反而令她嫉妒得發瘋。
“你……真要如此？”
殷希初眼神一轉，竟然流露出幾分陰狠之色，“那我便廢去你的修為，將你永遠禁錮在身邊，菁菁，你說這樣可好？”
話說到後面，殷希初整個人輕輕顫抖起來，而那語氣卻是越發溫和小心，語言與動作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明非菁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同時又覺得驚訝，她並不認為殷希初會是這樣的人，只是看到殷希初的神態轉變之後，瞬間又覺得不安。
或許，說那句話的時候，殷希初是順從了本心，但還有一絲絲轉圜餘地，或許只要明非菁哄一哄她就好了，可是在看到明非菁臉上的嫌惡之後，殷希初反而認定了自己的本心。
人是會變的，誰也回不到過去。
“既如此，我們之間，也分個勝負。”
明非菁橫劍當胸，眸中神采逐漸斂去，就在這時候，小白卻興奮地從她袖中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喵喵！”
就在明非菁分心的這一刻，一股無形之力已經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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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記憶中的每一個故人都有不同的意義，眼前這位便是溫從嘉在花山學宮的直系師姐，同為符修的俞人邇。
滾滾魔雲之內，藏著一處充滿靈氣的天地，這片天地之中，卻又有一個魔氣環繞的人，這一切是那麽地違和，倘若發生在俞人邇身上，就又變得合理了。
“溫師妹，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半躺著的俞人邇緩緩起身，面向溫從嘉這邊微笑著打了個招呼，眉眼間依稀是那位俞師姐，可分明有什麽又完全不同了。
“俞師姐——”
久別重逢沖淡了那一絲警惕，二人很快對坐在石桌兩旁，熱氣騰騰的靈茶沏上，時光仿佛倒流。
“就是這茶呀，在魔界要費些功夫，所以我才討了這個差事，不辭辛勞到天外世界清理門戶，也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故人。”
俞人邇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慵懶松弛模樣，倒是很像從前，她三言兩語間，就告知了溫從嘉豐富的信息。
“俞師姐，接受了魔氣灌體？”
“是啊。”
沒有否認，俞人邇大方地承認了。
人族和魔族從根子上就不一樣，出身人族的俞人邇若是想要成為魔族、修煉魔族功法，就必須接受魔氣灌體，這可比每一次大境界提升的天雷之劫還要難捱，也不知俞人邇是經歷了多少艱難困苦，才走到今日。
只是稍微想想，溫從嘉便覺得心情沈重。
“這些年，你怎麽樣呢？”
“我在仙界，一直在修煉，也試著找人。”
溫從嘉大概說了自己的經歷，中間一千年簡要概括，唯有與明非菁等人重逢之後的事，想要精簡，卻發現還是需要不少詞匯來描述，所以只好盡量說完整些。
“這麽說，只有君嵐舟行蹤未定了。”
“……”
溫從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是她心頭的一根刺，若是自己應了，又怕勾起對方不好的回憶，在那滅世之劫中，俞人邇深愛著的那位前輩，肯定已經身消道隕了。
君嵐舟只是暫時沒有消息而已，大家都知道她肯定是活著的，活著就有希望，而對於俞人邇來說，喜歡的人已經不可以再見到，往後餘生，她又是在什麽樣的心情下度過呢？
溫從嘉不知道。
“那個找你們幫忙的家夥也真是膽大包天，心魔是這樣對付的？你也是的，不知道該說你是幸運還是不幸，竟然傳送到那群魔族敗類的地盤，又趕上我帶人過來清剿。”
“或許這是天意，要我們見上一面呢。”
溫從嘉接過了話，悄悄觀察俞人邇，她不敢問對方將來的打算，又想知道，臉上的糾結也就明顯了一些。
“見到故人，就習慣放松了？”
“……”
溫從嘉垂眸，這種被長輩說到心裏去的感覺，並不覺得難為情，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我既然千辛萬苦活了下來，你們說的那件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俞人邇停頓片刻，她接受魔氣灌體之後，也不是那種天生三頭六臂的魔族，樣貌上仍然是人，偶爾神態間倒是會流露出魔族才有的狠厲。
“仇，自然是要報的，始作俑者，若是不付出一點代價，要這天道做什麽？”
此天道或者非彼天道，只是那一刻的情緒自然是真的。
“俞師姐——”
“嗯？”
“明師姐跟我一起卷進來，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她呀，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的，我最近還要留在這天外世界，就幫你找找。”
“多謝師姐。”
“這麽說，可就見外了。”
……
距離被卷入天外世界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俞人邇說要幫忙找人，自然是盡心盡力，只是這天外世界雖然比不上仙界遼闊，卻是層層疊疊，其中有空間無數，一個不小心就會闖入不知名族群的地盤，想要避免引起沖突就得各種想辦法，因此極為累人。
幸好當年那粒金色丹丸給六人之間留下隱秘的聯系，總算憑著這一點感覺外加收集到的信息，來到一片海上。
卻不是當年溫從嘉被傳送過來時遇到的那片海。
“這裏是天外妖族的地盤，飛禽走獸都有，有一部分龍族也生活在這裏。”
溫從嘉目光一凝，這樣的話令人精神振奮。
俞人邇現在是魔族身份，在天外世界行走也不是那麽方便，所以她已經將滾滾魔雲收了起來，坐在溫從嘉的飛舟上，兩人反覆確定方位和目的地，在海上以一種看起來很慢實際上很快的速度前行。
……
深海，水晶宮中。
“不愧是殷道友看上的人，果然是有本事的，只是這樣硬撐著，就當我們拿你沒辦法嗎？”
“……”
“要我說，殷道友你也別太客氣，既然喜歡她，勉強一些又如何，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和手段。”
“……”
“殷道友你呀，當真是固執。”
“……”
絮絮叨叨的龍女終於拂袖而去，殿內清靜下來。
“我的心意，你還不懂嗎？”
“我懂，那又如何？我們已經是過去了，不是早就說清楚了嗎？難道要我假裝還喜歡你，騙你，然後逃出去，讓你繼續傷心嗎？”
明非菁瞬間暴怒起來，她席地而坐，這間大殿內外都是禁制，限制了她的行動，雖然不能離開，然而對方要進一步強迫她做什麽，卻還是得費些功夫，只是雙方都有心事，於是事情便僵持著。
這本來就是意想不到的事。
當年的殷希初，也就是所謂的銀岄殿下還活著，不但還活著，還是這天外世界、龍族公主的座上賓，而且，她仍然用“殷希初”這個名字，這便是不肯忘記過去了。
不知道殷希初是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又得了什麽樣的造化才走到今天，時間未能令她冷靜下來，反而越發固執地沈溺過往，偏偏明非菁倒黴，竟然被傳送到這片水域，又剛好遇到殷希初陪著龍族公主出游。
在殷希初看來，這是天道將明非菁還給了她，對於明非菁來說，卻並不是這樣。
如果重逢的時候，是殷希初先出現，此時源實毓仍然不知道在哪裏，或許明非菁會有所改變，至少殷希初在說出那些勸告的話時，會變得更加有理有據，而明非菁已經見到了源實毓，一如當年，若是細細回溯，其實是源實毓先出現在明非菁生命裏，殷希初從始至終都是後來者。
你很好，只是來晚了。
若只是這樣，其實各自的糾結就沒有那麽嚴重，偏偏殷希初又作出主動離開的事，事情兜兜轉轉到了今天，她是不肯放棄，此事自然成了心魔。
明非菁並不肯屈服，她心裏煩悶的很，經歷了失去所有親人的滅世之劫，覆仇變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殷希初的出現就是在打亂她的計劃，可她偏偏無法對殷希初惡語相向，只能忍耐著。
被傳送過來之前，明非菁正在對付心魔的緊要時刻，因此受了不小的傷，她又不想跟殷希初拼命，便借著這個機會休養。
時間一天天過去，兩人的耐心都在不斷消耗。
“源實毓，她就那麽好嗎？”
“……”
明非菁沈默了，她擔心殷希初會對付源實毓，又覺得殷希初好不容易活下來，若是與源實毓相鬥丟了性命，未免辜負這一路的艱難求生，思慮過多，這話就一時難以出口。
“你若不肯答應，就一直待在這兒，我再派人出去，殺了源實毓，到時候給你看看她的人頭，你也好死了心。”
“你！”
明非菁憤怒不已，她的確曾經嘴上不饒人，但從未說過臟話，所以聽了殷希初這話，就像是一口氣堵在心裏，又是後悔，又是後怕。
倒是慶幸源實毓不在這裏。
稍作醞釀，明非菁這才反擊：“你不如先殺了我，等我死了，你就知道從前只不過是些執念，沒有我，你也能過得很好。”
“……”
殷希初上上下下打量著明非菁，眼前之人跟記憶之中的差距不大，主要是褪去了部分孩子氣，顯得更加穩重，然而經歷許多事情，卻從未沾染一絲戾氣，哪怕恨意滔天，說出來的話也還是規規矩矩的，倒顯得她既別扭又潑辣。
“你就那麽討厭我？”
“……”
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明非菁不打算回答，只是按著仙劍，緩緩站起來，目光平靜，望著殷希初，“若是我已經成了你的心魔，不如親手斬去。”
殷希初下意識後退一步，這次在天外世界重逢，她從未靠近明非菁三尺之內，因為察覺到對方在避嫌，這反而令她嫉妒得發瘋。
“你……真要如此？”
殷希初眼神一轉，竟然流露出幾分陰狠之色，“那我便廢去你的修為，將你永遠禁錮在身邊，菁菁，你說這樣可好？”
話說到後面，殷希初整個人輕輕顫抖起來，而那語氣卻是越發溫和小心，語言與動作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明非菁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同時又覺得驚訝，她並不認為殷希初會是這樣的人，只是看到殷希初的神態轉變之後，瞬間又覺得不安。
或許，說那句話的時候，殷希初是順從了本心，但還有一絲絲轉圜餘地，或許只要明非菁哄一哄她就好了，可是在看到明非菁臉上的嫌惡之後，殷希初反而認定了自己的本心。
人是會變的，誰也回不到過去。
“既如此，我們之間，也分個勝負。”
明非菁橫劍當胸，眸中神采逐漸斂去，就在這時候，小白卻興奮地從她袖中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喵喵！”
就在明非菁分心的這一刻，一股無形之力已經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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