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重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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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重逢（十）
朝陽院還是夢裏見過的樣子，只是周圍的景物並非熟悉的模樣，那個拼湊的世界，如同傷疤，無聲地訴說著過去。
院門虛掩著，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門縫裏探出來，見到來人，兩顆貓眼瞬間睜到最大。
“喵？”
“喵！”
小白兩只前爪在地上摩擦著，那是連繩子也牽不住的躁動，不過好歹是控制住了。
隨後，院門大開，溫從嘉再次見到了花山學宮的弟子服，還有那個溫溫柔柔的方瓷彥。
“源師姐，溫道友，好久不見。”方瓷彥還是一如既往，連聲音都帶著溫柔，眉眼帶笑，特意看了小白一眼，“哦，還有小白。”
被點名的小白立刻變得乖巧，過了一會兒，這貓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於是扭頭看向身後的兩個人。
源實毓終於開口：“好久不見，方師妹。”
言語之間，當然是喜悅，只是那一縷困惑並未隨之消散。
“方道友。”
溫從嘉則是發出微不可查的嘆息，時間似乎並未在方瓷彥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她還是築基期的修為，只是這“築基期”又跟以往的大為不同，恍惚間，總有一種正在做夢的感覺。
不真實。
方瓷彥的經歷，肯定要比想象中還要精彩。
幹凈整潔的大殿內，方瓷彥親自泡了熱氣騰騰的靈茶，地上的小白不願意跟小貍、小橘一起玩，也要占一個座位，方瓷彥便給了這貓一個靈果。
小白抱著靈果啃了一口，偷偷觀察小貍、小橘，確定這靈果是它獨一份，便高興起來，慢慢地吃著。
小貍甩甩尾巴，走到門檻附近，一屁股坐下。
小橘看看人，又看看貓，看看小白，又看看小貍，沈默地走到方瓷彥的座位附近，側身躺下。
三小只的互動令溫從嘉想起久遠而溫馨的往事，笑容爬到臉上，心中莫名唏噓。
就連源實毓也被這美好打動，神色變得柔和起來。
方瓷彥便徐徐說起她的經歷。
那場滅世之災來的太快，花山學宮的人也來不及反應，就是從前做的準備，在天崩地裂之下，也全都化為烏有，而方瓷彥在那一粒金色丹丸的庇護下，活了下來。
她並沒有被傳送到異世界，而是留在原地，在破碎的世界中，得到一塊小小的容身之地。
“那時候，在一方天地之間，就連時間似乎也不存在了。”
方瓷彥臉上出現回憶的神情，眼中柔和的笑意並未消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領悟到某種空間神通，於是找回了這座院子，還有兩只貓，此外，就沒有了。”
話到最後，帶著一絲嘆息，方瓷彥又問：“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多少時光？”
源實毓不答，在思量著什麽。
溫從嘉道：“一千年。”
“一千年啊……”
長長的嘆息隨即在大殿內響起。
小橘聽到了，隨即發出悠長的一聲“喵嗚”，不曾因為歲月而發胖的貓身，每一根貓毛都漂亮極了。
小貍把下巴搭在門檻上，外頭看向大殿內的眾人和貓。
小白見狀，也要有所表現，於是跺了跺腳。
“方道友，你在這裏，又過了多少年？”
“我剛才說的，時間不存在了，可不是開玩笑哦。”
方瓷彥望著溫從嘉，笑意盈盈，知道是對方敏銳地發現了關於時間的問題，又解釋道：“其實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就是時間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停止，可我還是可以做很多的事，比如領悟天地玄妙，比如養貓，即便今天你們來了，這一點還是沒有改變。”
溫從嘉大概是懂了，其實進來以後，她就有一種感覺，這方世界給人的感覺非常奇怪，原來是時間流逝出了問題，她又想起當日在瓶湖川沼澤地底下見到的山門遺跡，有點理解當初的見聞了。
還真是玄妙。
還真是各有造化。
這時候，源實毓忽然問：“方師妹，跟我們離開，對你會有什麽影響？”
“沒什麽影響。”方瓷彥如是說道，微微停頓，“在你們來之前，冥冥之中就有了感應，所以我才會打掃庭院、準備茶水等待。”
只是簡單幾句話，說的溫從嘉感動不已，“你跟我們走了，那這裏怎麽辦？”
方瓷彥道：“可以帶在身邊的。”
溫從嘉：“？？？”
方瓷彥道：“溫道友難道忘了？我剛才說了，領悟到了某種空間神通，這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溫從嘉想說自己不過是因為回到這裏就變得年輕了，但是那樣不是等於在說自己變得愚蠢了嗎？這種玩笑不開也罷，於是換了別的問題：“如果沒有外人進來，方道友會不會一直困在這裏？”
這時候，方瓷彥輕輕說道：“溫道友還真是敏銳啊。”
當然是誇人的話，溫從嘉從中品出了諸多情緒，比如無奈，比如時間停止之下的漫長等待，在過去的光陰裏，不知方瓷彥多少次翹首以待，而今日一切終於變成現實。
“事不宜遲，我們要趕緊離開。”
源實毓仍然是拍板的人，她這麽一說，大家都沒什麽意見，只見方瓷彥臉上同時出現凝重和期待兩種表情。
離開的過程稍微有些波折，總算是有驚無險地來到外面。
“哎喲，你們可算是回來了？知道我一個人在外面等了多久嗎？”明非菁提著仙劍，罵罵咧咧，看到方瓷彥後卻是微微一怔。
“明師姐。”方瓷彥乖巧地喊了一聲，一切都在這一句話裏面了。
“喵喵！”
“喵喵喵！”
“喵嗚……”
此起彼伏的貓叫聲環繞著四人，那爭寵的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
明非菁如今空著一只手，沒法兒全都抱起來，只好把小白收進袖子裏，順手摸了摸小貍和小橘的腦袋，仍然將兩小只交給方瓷彥帶著。
大家快速交流了分別以後發生的事。
“三十年？”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溫從嘉驚訝不已，“在裏面待的時間長了一點，但是，竟然已經過去了三十年？”
雖然不敢置信，溫從嘉卻並不認為這是明非菁在開玩笑，事實上只要觀察周圍的植物就可以發現，歲月留下的痕跡還是很明顯的。
方瓷彥則是輕輕道：“我的時間又回來了。”
溫從嘉理解這話的含義，於是驚訝的表情在臉上迅速散開，轉為平靜。
明非菁問：“既然沒別的問題，這個通道可以不用留了吧？”
方瓷彥道：“我是沒什麽關系了，你們呢？”
本來，這個通道更多是考慮去接人的，見到方瓷彥之後，大家心中就有了定論，除了方瓷彥，大概是接不到其他人了，於是此通道便沒有留著的必要。
“那好，我把它毀了。”
打開一個通道不容易，要毀掉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才需要有人在外面守著，就是這個道理。
明非菁揮動仙劍，對著那個漩渦斬出數劍，於是空間崩塌，四周的力量都朝漩渦處擠壓，漩渦面積以肉眼可見速度壓縮，很快就不見了痕跡。
溫從嘉註意到一個細節，就是方瓷彥看到那柄仙劍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些。
那是劍修對於天材地寶的愛慕。
是了，誰不喜歡仙劍這樣的寶物呢？
“辦完事，就趕緊離開了，這三十年裏，可是有不少人過來窺探，好言好語又勸不走，只好用仙劍將那些人請走，都是些小氣鬼，恐怕還等著上來挨打呢。”
如此輕描淡寫地轉述這樣一件事，溫從嘉承認自己絕對沒有那個本事，換作是她，大概是要把那些人的名字一個個記下，再挑要緊的人物說一說，告訴大家以後見了要繞道走。
也難怪，明師姐居然在這種時候都帶著仙劍。
源實毓拿出一架蒼青色的飛舟，招呼大家上去，隨後便駕馭著飛舟離開此地。
這架飛舟中有一間很大的會客廳，大家都暫時在這裏，也分配了單獨的靜室，不過沒有人離開，幾只貓這時候才放出來，小白明顯有點疲憊，這時候也不跟另外兩只去鬧了，就占據明非菁的腿，窩在人懷裏睡覺，這可把小貍氣得不行。
小貍固然生氣，可又不屑於跟小白一起擠占一個懷抱，眼見無法將小白驅離，便生氣地帶著小橘去別處玩了，倒也學會了自娛自樂。
看到小貍出去時快速甩動的尾巴，溫從嘉一顆心好像也被貓尾撓動，整個人放松下來，心魔什麽的，暫時丟到一邊去。
回顧往事當然會花點時間，只是大家並非那種會一直沈溺於過往的人，於是又說起將來的事。
六人當中，只剩下君嵐舟和俞人邇沒有消息，這一點，就連小白也沒有辦法。
一個是溫從嘉所愛之人，一個是溫從嘉的直系師姐，說起來，跟她關系最為密切，可是她也沒有任何頭緒，所謂冥冥之中的感應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你知道它的存在，但是不知道它在哪裏。
就是這種令人失落的感覺。
難受。
情緒回歸，溫從嘉又覺得自己是太多愁善感了，所以才會被心魔入侵，於是正想問問方瓷彥有沒有辦法，就在這時候，飛舟猛地一個顫抖，桌面上的茶水撒了出來。
小白猛地睜開眼，目中十分警惕。
源實毓神色一凜，“有人追上來了。”
明非菁抓起小白放進袖子裏，“不要緊，就是偶爾越級挑戰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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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院還是夢裏見過的樣子，只是周圍的景物並非熟悉的模樣，那個拼湊的世界，如同傷疤，無聲地訴說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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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喵！”
小白兩只前爪在地上摩擦著，那是連繩子也牽不住的躁動，不過好歹是控制住了。
隨後，院門大開，溫從嘉再次見到了花山學宮的弟子服，還有那個溫溫柔柔的方瓷彥。
“源師姐，溫道友，好久不見。”方瓷彥還是一如既往，連聲音都帶著溫柔，眉眼帶笑，特意看了小白一眼，“哦，還有小白。”
被點名的小白立刻變得乖巧，過了一會兒，這貓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於是扭頭看向身後的兩個人。
源實毓終於開口：“好久不見，方師妹。”
言語之間，當然是喜悅，只是那一縷困惑並未隨之消散。
“方道友。”
溫從嘉則是發出微不可查的嘆息，時間似乎並未在方瓷彥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她還是築基期的修為，只是這“築基期”又跟以往的大為不同，恍惚間，總有一種正在做夢的感覺。
不真實。
方瓷彥的經歷，肯定要比想象中還要精彩。
幹凈整潔的大殿內，方瓷彥親自泡了熱氣騰騰的靈茶，地上的小白不願意跟小貍、小橘一起玩，也要占一個座位，方瓷彥便給了這貓一個靈果。
小白抱著靈果啃了一口，偷偷觀察小貍、小橘，確定這靈果是它獨一份，便高興起來，慢慢地吃著。
小貍甩甩尾巴，走到門檻附近，一屁股坐下。
小橘看看人，又看看貓，看看小白，又看看小貍，沈默地走到方瓷彥的座位附近，側身躺下。
三小只的互動令溫從嘉想起久遠而溫馨的往事，笑容爬到臉上，心中莫名唏噓。
就連源實毓也被這美好打動，神色變得柔和起來。
方瓷彥便徐徐說起她的經歷。
那場滅世之災來的太快，花山學宮的人也來不及反應，就是從前做的準備，在天崩地裂之下，也全都化為烏有，而方瓷彥在那一粒金色丹丸的庇護下，活了下來。
她並沒有被傳送到異世界，而是留在原地，在破碎的世界中，得到一塊小小的容身之地。
“那時候，在一方天地之間，就連時間似乎也不存在了。”
方瓷彥臉上出現回憶的神情，眼中柔和的笑意並未消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領悟到某種空間神通，於是找回了這座院子，還有兩只貓，此外，就沒有了。”
話到最後，帶著一絲嘆息，方瓷彥又問：“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多少時光？”
源實毓不答，在思量著什麽。
溫從嘉道：“一千年。”
“一千年啊……”
長長的嘆息隨即在大殿內響起。
小橘聽到了，隨即發出悠長的一聲“喵嗚”，不曾因為歲月而發胖的貓身，每一根貓毛都漂亮極了。
小貍把下巴搭在門檻上，外頭看向大殿內的眾人和貓。
小白見狀，也要有所表現，於是跺了跺腳。
“方道友，你在這裏，又過了多少年？”
“我剛才說的，時間不存在了，可不是開玩笑哦。”
方瓷彥望著溫從嘉，笑意盈盈，知道是對方敏銳地發現了關於時間的問題，又解釋道：“其實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就是時間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停止，可我還是可以做很多的事，比如領悟天地玄妙，比如養貓，即便今天你們來了，這一點還是沒有改變。”
溫從嘉大概是懂了，其實進來以後，她就有一種感覺，這方世界給人的感覺非常奇怪，原來是時間流逝出了問題，她又想起當日在瓶湖川沼澤地底下見到的山門遺跡，有點理解當初的見聞了。
還真是玄妙。
還真是各有造化。
這時候，源實毓忽然問：“方師妹，跟我們離開，對你會有什麽影響？”
“沒什麽影響。”方瓷彥如是說道，微微停頓，“在你們來之前，冥冥之中就有了感應，所以我才會打掃庭院、準備茶水等待。”
只是簡單幾句話，說的溫從嘉感動不已，“你跟我們走了，那這裏怎麽辦？”
方瓷彥道：“可以帶在身邊的。”
溫從嘉：“？？？”
方瓷彥道：“溫道友難道忘了？我剛才說了，領悟到了某種空間神通，這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溫從嘉想說自己不過是因為回到這裏就變得年輕了，但是那樣不是等於在說自己變得愚蠢了嗎？這種玩笑不開也罷，於是換了別的問題：“如果沒有外人進來，方道友會不會一直困在這裏？”
這時候，方瓷彥輕輕說道：“溫道友還真是敏銳啊。”
當然是誇人的話，溫從嘉從中品出了諸多情緒，比如無奈，比如時間停止之下的漫長等待，在過去的光陰裏，不知方瓷彥多少次翹首以待，而今日一切終於變成現實。
“事不宜遲，我們要趕緊離開。”
源實毓仍然是拍板的人，她這麽一說，大家都沒什麽意見，只見方瓷彥臉上同時出現凝重和期待兩種表情。
離開的過程稍微有些波折，總算是有驚無險地來到外面。
“哎喲，你們可算是回來了？知道我一個人在外面等了多久嗎？”明非菁提著仙劍，罵罵咧咧，看到方瓷彥後卻是微微一怔。
“明師姐。”方瓷彥乖巧地喊了一聲，一切都在這一句話裏面了。
“喵喵！”
“喵喵喵！”
“喵嗚……”
此起彼伏的貓叫聲環繞著四人，那爭寵的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
明非菁如今空著一只手，沒法兒全都抱起來，只好把小白收進袖子裏，順手摸了摸小貍和小橘的腦袋，仍然將兩小只交給方瓷彥帶著。
大家快速交流了分別以後發生的事。
“三十年？”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溫從嘉驚訝不已，“在裏面待的時間長了一點，但是，竟然已經過去了三十年？”
雖然不敢置信，溫從嘉卻並不認為這是明非菁在開玩笑，事實上只要觀察周圍的植物就可以發現，歲月留下的痕跡還是很明顯的。
方瓷彥則是輕輕道：“我的時間又回來了。”
溫從嘉理解這話的含義，於是驚訝的表情在臉上迅速散開，轉為平靜。
明非菁問：“既然沒別的問題，這個通道可以不用留了吧？”
方瓷彥道：“我是沒什麽關系了，你們呢？”
本來，這個通道更多是考慮去接人的，見到方瓷彥之後，大家心中就有了定論，除了方瓷彥，大概是接不到其他人了，於是此通道便沒有留著的必要。
“那好，我把它毀了。”
打開一個通道不容易，要毀掉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才需要有人在外面守著，就是這個道理。
明非菁揮動仙劍，對著那個漩渦斬出數劍，於是空間崩塌，四周的力量都朝漩渦處擠壓，漩渦面積以肉眼可見速度壓縮，很快就不見了痕跡。
溫從嘉註意到一個細節，就是方瓷彥看到那柄仙劍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些。
那是劍修對於天材地寶的愛慕。
是了，誰不喜歡仙劍這樣的寶物呢？
“辦完事，就趕緊離開了，這三十年裏，可是有不少人過來窺探，好言好語又勸不走，只好用仙劍將那些人請走，都是些小氣鬼，恐怕還等著上來挨打呢。”
如此輕描淡寫地轉述這樣一件事，溫從嘉承認自己絕對沒有那個本事，換作是她，大概是要把那些人的名字一個個記下，再挑要緊的人物說一說，告訴大家以後見了要繞道走。
也難怪，明師姐居然在這種時候都帶著仙劍。
源實毓拿出一架蒼青色的飛舟，招呼大家上去，隨後便駕馭著飛舟離開此地。
這架飛舟中有一間很大的會客廳，大家都暫時在這裏，也分配了單獨的靜室，不過沒有人離開，幾只貓這時候才放出來，小白明顯有點疲憊，這時候也不跟另外兩只去鬧了，就占據明非菁的腿，窩在人懷裏睡覺，這可把小貍氣得不行。
小貍固然生氣，可又不屑於跟小白一起擠占一個懷抱，眼見無法將小白驅離，便生氣地帶著小橘去別處玩了，倒也學會了自娛自樂。
看到小貍出去時快速甩動的尾巴，溫從嘉一顆心好像也被貓尾撓動，整個人放松下來，心魔什麽的，暫時丟到一邊去。
回顧往事當然會花點時間，只是大家並非那種會一直沈溺於過往的人，於是又說起將來的事。
六人當中，只剩下君嵐舟和俞人邇沒有消息，這一點，就連小白也沒有辦法。
一個是溫從嘉所愛之人，一個是溫從嘉的直系師姐，說起來，跟她關系最為密切，可是她也沒有任何頭緒，所謂冥冥之中的感應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你知道它的存在，但是不知道它在哪裏。
就是這種令人失落的感覺。
難受。
情緒回歸，溫從嘉又覺得自己是太多愁善感了，所以才會被心魔入侵，於是正想問問方瓷彥有沒有辦法，就在這時候，飛舟猛地一個顫抖，桌面上的茶水撒了出來。
小白猛地睜開眼，目中十分警惕。
源實毓神色一凜，“有人追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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