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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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四）
“既然你能用蛟龍的手段，要不，你把我的記憶，就剛才那一段，抹除？”
溫從嘉斟酌著用詞，試著提出了建議，她是真心的，能夠知道君嵐舟的秘密固然很開心，但是倘若因此傷害君嵐舟，又或者是令二人之間存了芥蒂，反而得不償失了。
現在的溫從嘉相信，她是打不過可以變成蛟龍的君嵐舟，那還不如現實一點。
只是，君嵐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溫從嘉，似乎想要搞清楚溫從嘉到底在說什麽，那困惑不解也是真的。
“那個，你不要擔心，我是真心的，我知道那樣隱秘的事，不合適外人知道。”
說出“外人”兩個字時，溫從嘉莫名感到情緒低落了一瞬，從心底裏，她希望能跟君嵐舟更親近，只是這種“親近”要到何種程度，就是她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
“我願意告訴你，那是我的事，不要一副是我強迫了你的樣子。”
君嵐舟忽然惱怒起來，她瞪了溫從嘉一眼，冷冷地說：“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麽，自然而然就對你說了我的秘密。”
話音落下，君嵐舟臉上的表情變得覆雜起來。
這個話題似乎已經進入死胡同了。
溫從嘉低下頭，不敢看君嵐舟的眼，“那個，我發誓，我會保守秘密的，哪怕是被人逼問——”
“溫道友！”
“啊？”
話說到一般就被打斷的溫從嘉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結果就看到君嵐舟眼中淺淺的笑意，瞬間楞住了。
“我相信你。”君嵐舟說著，微微偏過頭，“何況，也不是什麽要死要活的秘密，只是我不大願意跟旁人提起罷了。”
這樣的話當然是為了減輕聽者的負擔，君嵐舟雖然不是一個合適的傾訴對象，卻也是個體貼的人，溫從嘉這樣想著，眼裏重新煥發光彩。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君嵐舟瞥了溫從嘉一眼，埋怨道：“之前你也太冒失了，就那麽直接跳下去，你可知道，若是我身上沒有蛟龍血脈，你的結局又當如何？”
如果你身上沒有蛟龍血脈，想必不會受到荷花池底下的影響，我也不用冒險跳下去，所謂關心則亂大概是這個意思，溫從嘉這樣想著，卻沒有拿話來駁斥君嵐舟，反而拋出另外一個問題。
“那個，池子裏的東西，對你，還會有那種惡劣的影響嗎？”
“不會了。”
君嵐舟語氣輕松，眉眼之間滿是自信，令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話。
“那，等外面的人進來，我們要如何解釋這裏的事？”
“……”
這當然是個問題。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得出一個看起來比較合適的說辭。
“咦？那個君道友，我喝了你的血……”這件事，溫從嘉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兩個人竟然都有點難為情。
“當時為了救你……反正只是權宜之計了，沒有副作用的。”君嵐舟偏過頭去，這已經是她第二次作出這樣的舉動，“就當是療傷丹藥，反正用過之後，也不會留下痕跡。”
末了，她忽然擡高聲調，“到時候，我們不提這件事就好了。”
聽起來是個比較消極的處理方式。
溫從嘉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像是說完了所有要說的話，面面相覷時，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話題。
溫從嘉覺得面頰發燙，她不大敢直視君嵐舟，餘光偷偷看過去，發現君嵐舟是跟自己差不多的狀態，這個情況把她自己嚇了一跳。
幸好，這樣的局面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隨著一聲細響，這一方小世界的天空出現細微裂痕，裂痕如蜘蛛網一般快速擴散、張大，最後像鏡片一樣哢嚓碎裂。
溫從嘉只覺得身子不受控制下墜，就在她運轉靈力準備反擊的時候，兩腳觸碰到了堅實的地面。
這裏是花山學宮朝陽院西偏殿的地下倉庫，原本胡亂堆放的箱子已經被挪開一部分，空出一大塊地方，現在可以看到墻壁上清晰的符文。
就在溫從嘉剛剛看清楚的時候，符文碎裂，露出後面的暗格，暗格中藏著一副看起來十分古樸的卷軸。
“哎呀，忙活了好一會兒，你們總算回來了。”
“再沒有解決辦法，我們就只好去請學宮長老了。”
“溫道友，君道友，你們還好吧？”
明師姐、源師姐、方瓷彥依次出聲，來自同伴的關懷令溫從嘉十分感動，她說“我沒事”，又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君嵐舟同樣露出好奇地目光，視線落在那卷軸之上。
明師姐大步走過去，直接將暗格裏的卷軸拿出來，動作麻利地在眾人面前展開。
是一幅畫。
畫卷上只有一個荷花池，青綠色的池水上有荷葉、荷花作為點綴，此外並無其他。
看到這裏，溫從嘉瞬間明白了。
這不就是將她和君嵐舟困住的小世界嗎？原以為是一處秘境，沒想到竟然是一幅畫嗎？
溫從嘉下意識看向君嵐舟，發現對方也正在看過來。
“小從嘉，簡單說一下在剛才那段時間裏，你們經歷了什麽。”
得到君嵐舟的眼神肯定之後，溫從嘉這才開口，她說的都是兩人約定之後的內容，聽起來並沒有什麽破綻。
“哦，聽起來是碰到傳送法陣，然後被困在畫卷中了。”明師姐說著，轉頭看向源師姐，“這件事，你怎麽看？”
“只是一個小麻煩而已，如今符文已毀，畫卷也不用上交學宮，就這麽處理了吧。”源師姐環顧眾人，“你們怎麽看？”
溫從嘉下意識心跳加速，兩位師姐一定是知道什麽的，她突然就有了這種感覺。就這麽處理好嗎？視線轉向君嵐舟。
“聽源師姐的。”君嵐舟目光閃動，很快就做了決定。
“那好。”源師姐掌心升起一團火焰，點燃了畫卷一角，轉眼間，整幅畫卷就成了灰燼。
整個過程，溫從嘉都緊張地看著，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畫卷平靜地燃燒殆盡，龍屍也好，那團黑氣也罷，都沒有再出來折騰。
一件十分棘手的事，就這麽輕易解決了。
溫從嘉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她悄悄掐了自己一把，好痛，所以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
“好了，解決一件事，該回到正題了，不趕快的話，就算到天亮也清理不完吶。”
在明師姐的催促下，大家繼續清理倉庫裏的雜物，天蒙蒙亮的時候，總算把能用的物品和不能用的廢品徹底清理出來。
明師姐拿出火把，將廢品直接燒了個幹凈，火光倒映在眾人眼中，溫從嘉覺得有點累了。
回小院的時候，溫從嘉和君嵐舟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起。
方瓷彥落在後面，小貍從院墻上跳下來，攔住她的去路，小橘則蹲坐在院墻上歪頭看著。
“小貍，你已經有小肚子了。”
方瓷彥蹲下去，摸著小貍的腦袋，視線移動，能看到小貍墜下的肚腩，這家夥簡直可以用膘肥體壯來形容。
“喵喵！”
小貍不喜歡別人說貓胖，說了就要回應兩句。
溫從嘉駐足，回頭看到人與貓互動的美好場景，這才後知後覺感到害怕。
“沒事了，已經過去了。”君嵐舟在一旁低聲安慰道。
是啊，已經過去了。
“君道友，你待會兒有什麽打算？”
“晚些時候有位法修長老的講道，她老人家可不喜歡人遲到，而且還啰嗦。”
難得君嵐舟也會調侃學宮長老，溫從嘉一臉地不可思議，四目相對之時，彼此相視一笑。
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覺當中就已經發生了改變，一如身處時代洪流中的人們，對於正在發生的事往往沒有明確的感知。
此時，朝陽院正殿。
“就這樣草草了事，不要緊吧？”
“菁菁，你竟然會害怕？”
“不是害怕了，那可是學宮大長老的手跡，想想還是有點可惜。”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阻止我？”
“沒有必要，不是嗎？源實毓，在做決斷方面，你是真夠果斷的。”
“那還不是因為有個婆婆媽媽的家夥整天拖後腿？”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錯了嘛，別生氣，話說回來，你就那麽護著法修一脈的師妹？”
“護短是仙門的傳統。”
“那我換一個說法，一個擁有蛟龍血統，算是半個妖族的人，成為花山學宮的首席弟子，一旦身份公開，選擇她的你，是會被人懷疑品味的吧？”
“那麽，跟一個妖族公主糾纏不清的明非菁閣下，又算什麽呢？”
“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可以嗎？而且，你們不是又見面了？”
“……”
爭論到這個份上，明非菁只好投降認輸，她越是在意源實毓的看法，有些話就越不能說。
因為明非菁知道分寸，源實毓便偶爾任性，反之亦然，兩個人就是這樣，你進我退，你退我進，旗鼓相當之時，那又是另一番場景。
“哦，對了，最近我聽到一些不大好的消息，慶典雖然還能如期舉行，但是來的客人恐怕不是預計的等級了。”
“的確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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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能用蛟龍的手段，要不，你把我的記憶，就剛才那一段，抹除？”
溫從嘉斟酌著用詞，試著提出了建議，她是真心的，能夠知道君嵐舟的秘密固然很開心，但是倘若因此傷害君嵐舟，又或者是令二人之間存了芥蒂，反而得不償失了。
現在的溫從嘉相信，她是打不過可以變成蛟龍的君嵐舟，那還不如現實一點。
只是，君嵐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溫從嘉，似乎想要搞清楚溫從嘉到底在說什麽，那困惑不解也是真的。
“那個，你不要擔心，我是真心的，我知道那樣隱秘的事，不合適外人知道。”
說出“外人”兩個字時，溫從嘉莫名感到情緒低落了一瞬，從心底裏，她希望能跟君嵐舟更親近，只是這種“親近”要到何種程度，就是她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
“我願意告訴你，那是我的事，不要一副是我強迫了你的樣子。”
君嵐舟忽然惱怒起來，她瞪了溫從嘉一眼，冷冷地說：“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麽，自然而然就對你說了我的秘密。”
話音落下，君嵐舟臉上的表情變得覆雜起來。
這個話題似乎已經進入死胡同了。
溫從嘉低下頭，不敢看君嵐舟的眼，“那個，我發誓，我會保守秘密的，哪怕是被人逼問——”
“溫道友！”
“啊？”
話說到一般就被打斷的溫從嘉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結果就看到君嵐舟眼中淺淺的笑意，瞬間楞住了。
“我相信你。”君嵐舟說著，微微偏過頭，“何況，也不是什麽要死要活的秘密，只是我不大願意跟旁人提起罷了。”
這樣的話當然是為了減輕聽者的負擔，君嵐舟雖然不是一個合適的傾訴對象，卻也是個體貼的人，溫從嘉這樣想著，眼裏重新煥發光彩。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君嵐舟瞥了溫從嘉一眼，埋怨道：“之前你也太冒失了，就那麽直接跳下去，你可知道，若是我身上沒有蛟龍血脈，你的結局又當如何？”
如果你身上沒有蛟龍血脈，想必不會受到荷花池底下的影響，我也不用冒險跳下去，所謂關心則亂大概是這個意思，溫從嘉這樣想著，卻沒有拿話來駁斥君嵐舟，反而拋出另外一個問題。
“那個，池子裏的東西，對你，還會有那種惡劣的影響嗎？”
“不會了。”
君嵐舟語氣輕松，眉眼之間滿是自信，令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話。
“那，等外面的人進來，我們要如何解釋這裏的事？”
“……”
這當然是個問題。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得出一個看起來比較合適的說辭。
“咦？那個君道友，我喝了你的血……”這件事，溫從嘉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兩個人竟然都有點難為情。
“當時為了救你……反正只是權宜之計了，沒有副作用的。”君嵐舟偏過頭去，這已經是她第二次作出這樣的舉動，“就當是療傷丹藥，反正用過之後，也不會留下痕跡。”
末了，她忽然擡高聲調，“到時候，我們不提這件事就好了。”
聽起來是個比較消極的處理方式。
溫從嘉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像是說完了所有要說的話，面面相覷時，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話題。
溫從嘉覺得面頰發燙，她不大敢直視君嵐舟，餘光偷偷看過去，發現君嵐舟是跟自己差不多的狀態，這個情況把她自己嚇了一跳。
幸好，這樣的局面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隨著一聲細響，這一方小世界的天空出現細微裂痕，裂痕如蜘蛛網一般快速擴散、張大，最後像鏡片一樣哢嚓碎裂。
溫從嘉只覺得身子不受控制下墜，就在她運轉靈力準備反擊的時候，兩腳觸碰到了堅實的地面。
這裏是花山學宮朝陽院西偏殿的地下倉庫，原本胡亂堆放的箱子已經被挪開一部分，空出一大塊地方，現在可以看到墻壁上清晰的符文。
就在溫從嘉剛剛看清楚的時候，符文碎裂，露出後面的暗格，暗格中藏著一副看起來十分古樸的卷軸。
“哎呀，忙活了好一會兒，你們總算回來了。”
“再沒有解決辦法，我們就只好去請學宮長老了。”
“溫道友，君道友，你們還好吧？”
明師姐、源師姐、方瓷彥依次出聲，來自同伴的關懷令溫從嘉十分感動，她說“我沒事”，又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君嵐舟同樣露出好奇地目光，視線落在那卷軸之上。
明師姐大步走過去，直接將暗格裏的卷軸拿出來，動作麻利地在眾人面前展開。
是一幅畫。
畫卷上只有一個荷花池，青綠色的池水上有荷葉、荷花作為點綴，此外並無其他。
看到這裏，溫從嘉瞬間明白了。
這不就是將她和君嵐舟困住的小世界嗎？原以為是一處秘境，沒想到竟然是一幅畫嗎？
溫從嘉下意識看向君嵐舟，發現對方也正在看過來。
“小從嘉，簡單說一下在剛才那段時間裏，你們經歷了什麽。”
得到君嵐舟的眼神肯定之後，溫從嘉這才開口，她說的都是兩人約定之後的內容，聽起來並沒有什麽破綻。
“哦，聽起來是碰到傳送法陣，然後被困在畫卷中了。”明師姐說著，轉頭看向源師姐，“這件事，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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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從嘉下意識心跳加速，兩位師姐一定是知道什麽的，她突然就有了這種感覺。就這麽處理好嗎？視線轉向君嵐舟。
“聽源師姐的。”君嵐舟目光閃動，很快就做了決定。
“那好。”源師姐掌心升起一團火焰，點燃了畫卷一角，轉眼間，整幅畫卷就成了灰燼。
整個過程，溫從嘉都緊張地看著，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畫卷平靜地燃燒殆盡，龍屍也好，那團黑氣也罷，都沒有再出來折騰。
一件十分棘手的事，就這麽輕易解決了。
溫從嘉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她悄悄掐了自己一把，好痛，所以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
“好了，解決一件事，該回到正題了，不趕快的話，就算到天亮也清理不完吶。”
在明師姐的催促下，大家繼續清理倉庫裏的雜物，天蒙蒙亮的時候，總算把能用的物品和不能用的廢品徹底清理出來。
明師姐拿出火把，將廢品直接燒了個幹凈，火光倒映在眾人眼中，溫從嘉覺得有點累了。
回小院的時候，溫從嘉和君嵐舟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起。
方瓷彥落在後面，小貍從院墻上跳下來，攔住她的去路，小橘則蹲坐在院墻上歪頭看著。
“小貍，你已經有小肚子了。”
方瓷彥蹲下去，摸著小貍的腦袋，視線移動，能看到小貍墜下的肚腩，這家夥簡直可以用膘肥體壯來形容。
“喵喵！”
小貍不喜歡別人說貓胖，說了就要回應兩句。
溫從嘉駐足，回頭看到人與貓互動的美好場景，這才後知後覺感到害怕。
“沒事了，已經過去了。”君嵐舟在一旁低聲安慰道。
是啊，已經過去了。
“君道友，你待會兒有什麽打算？”
“晚些時候有位法修長老的講道，她老人家可不喜歡人遲到，而且還啰嗦。”
難得君嵐舟也會調侃學宮長老，溫從嘉一臉地不可思議，四目相對之時，彼此相視一笑。
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覺當中就已經發生了改變，一如身處時代洪流中的人們，對於正在發生的事往往沒有明確的感知。
此時，朝陽院正殿。
“就這樣草草了事，不要緊吧？”
“菁菁，你竟然會害怕？”
“不是害怕了，那可是學宮大長老的手跡，想想還是有點可惜。”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阻止我？”
“沒有必要，不是嗎？源實毓，在做決斷方面，你是真夠果斷的。”
“那還不是因為有個婆婆媽媽的家夥整天拖後腿？”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錯了嘛，別生氣，話說回來，你就那麽護著法修一脈的師妹？”
“護短是仙門的傳統。”
“那我換一個說法，一個擁有蛟龍血統，算是半個妖族的人，成為花山學宮的首席弟子，一旦身份公開，選擇她的你，是會被人懷疑品味的吧？”
“那麽，跟一個妖族公主糾纏不清的明非菁閣下，又算什麽呢？”
“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可以嗎？而且，你們不是又見面了？”
“……”
爭論到這個份上，明非菁只好投降認輸，她越是在意源實毓的看法，有些話就越不能說。
因為明非菁知道分寸，源實毓便偶爾任性，反之亦然，兩個人就是這樣，你進我退，你退我進，旗鼓相當之時，那又是另一番場景。
“哦，對了，最近我聽到一些不大好的消息，慶典雖然還能如期舉行，但是來的客人恐怕不是預計的等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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