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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本殿定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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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本殿定為你做主!

那副駿馬圖就像是懸在沈鳶頭頂的刀,現在江啟榆忽然提起這幅畫,沈鳶心虛得很。

要是被顧行之和江啟榆發現自己不僅把駿馬圖偷出宮了,還把它弄臟了,她怕是會被這兩個畫癡給扒皮抽筋了。

“你可能還沒見過駿馬圖,不如我一會兒帶你去書閣那邊看看。”江啟榆忽然道。

沈鳶睫毛抖了抖,連忙道:“我很早以前就見識過了,不用再跑一趟書閣了。”

這要是去了,就真的暴露了!

江啟榆皺眉,除非是雲景帝下令拿出展示,駿馬圖一直都是保管在書閣裏,沈鳶是怎麽見過的?

但是隨即他又想起沈鳶身邊的衛衍,雖然他還不知沈鳶和衛衍之間究竟是個什麽樣的關系,但是他可以看得出來,衛衍十分在意沈鳶。

所以有衛衍在,沈鳶見過的稀世寶物必然不少。

念及此,不知為何,江啟榆感覺自己的心情有些失落。

面前這個女孩穿著一身墨綠色的束袖束腰長衫,長發用儒巾包著,露出泛著瑩玉光澤的脖頸,巴掌大的臉上笑瞇瞇的桃花眸靈動狡黠。

也難怪秦王世子會對她這般上心……

“江畫師,怎麽了?”沈鳶見江啟榆盯著自己半天不說話,疑惑地問道。

江啟榆有些慌亂地收回目光,道:“無事。”

沈鳶走過來,打開江啟榆取下的紅木盒,幾支墨靜靜地躺在其中。

沈鳶俯身嗅了嗅,道:“竟然是畫眉墨。”

畫眉墨也為墨中上品,有些人連用它寫字都嫌浪費,卻不想如意館的人竟是拿它來作畫,果然丹青燒錢。

“你能辨別墨的種類?”江啟榆有些詫異,道。

沈鳶點了點頭,笑著應道:“我曾在安州聞過畫眉墨,所以便記下了。”

畫眉墨便是產自安州,只是安州離長安甚遠,沈鳶怎麽會去那兒?

“江畫師,你知道海棠墨嗎?”沈鳶狀似無意般地問道。

江啟榆一板一眼地回道:“海棠墨,拈來輕,磨來清,嗅來馨,堅如玉,研無聲,一點如漆,萬載存真,是墨中極品,有價無市。書閣中存有上千幅名畫,其中用海棠墨作畫的不足十幅,駿馬圖便是之一。”

“有價無市,現在已經無人再賣海棠墨了嗎?”沈鳶心裏說不出的沮喪。

江啟榆動作一頓,反問道:“秦王世子不就有海棠墨嗎?”

“嗯?”沈鳶迷茫。

“兩年前秦王世子進入崇文殿,在考試中奪得榜首,所寫文章還得到陛下的稱讚,陛下便將一盒海棠墨賜予了世子爺。”

江啟榆也是兩年前進宮的,當時他剛被顧行之收為弟子,名聲盛極一時。直到秦王世子進入崇文殿,他的名聲就被這位世子爺給壓了下去。

當時江啟榆還在萬分好奇,秦王世子真的有傳言說的那般優秀嗎?

直到那一次因為沈鳶,他才第一次同這位世子爺接觸。

風華絕代,桀驁不馴,氣勢逼人,一副高高在上站在雲端的模樣,而他在這位世子爺面前卻只能卑躬屈膝,放低身段。

心中不甘是自然的,就因為他出身寒門,所以縱使天賦異稟也要被人踩入泥濘,接受與衛衍完全不同的命運。

禦花園的涼亭裏,耶律丹陽興致缺缺地逗弄著籠子裏的金絲雀。

“丹陽公主不喜歡這金絲雀嗎?”衛卓看向耶律丹陽的目光裏滿含愛慕之意。

縱使他後院那麽多女人,卻沒有一個像耶律丹陽這般,外表盡顯異域風情,心思卻單純如白紙。

最重要的是,耶律丹陽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將他當做草包一樣看待,而是給了他同等的尊重。

耶律丹陽搖頭,道:“這兩只金絲雀很漂亮,只是我現在沒興趣逗弄這些罷了。”

“公主有什麽煩心事可以說給我聽聽。”

耶律丹陽笑了笑,道:“三殿下,你人真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衛卓的心都有些飄飄然了,耶律丹陽沒有看出衛卓的心思,只是將他當做普通朋友那般,訴說道:“還不是衛衍身邊那個叫沈鳶的女人,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其實心機重的很!”

耶律丹陽把同沈鳶起爭執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和衛卓都說了一遍,還狠狠地道:“我剛才去找皇兄告狀,想讓皇兄好好教訓教訓他,但是皇兄卻讓我安分點,皇兄一點也不疼我了!”

耶律丹陽越說越委屈,還紅了眼眶,衛卓哪裏見的美人落淚,連忙道:“公主別哭,那沈鳶竟敢這樣欺負你,本殿定為你做主!”

耶律丹陽吸了吸鼻子,道:“不用,我才不會比她差!我能自己報覆回去!”

衛卓在心中默念了兩遍沈鳶的名字,感覺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聽過,“這沈鳶是……”

“就是沈虞的妹妹啊,她不僅僅是衛衍的貼身女官呢,昨天我們不是還見過她嗎?”耶律丹陽昨天在崇文殿被衛衍冷漠的態度傷的心神俱裂的,都沒有聽到衛卓喊人去抓沈鳶的話,所以現在也就無所顧忌地說了出來,“就是昨天追著衛衍跑出去的那人。”

耶律丹陽這麽一說,衛卓臉色一沈,道:“原來她就是沈鳶。”

昨天沈鳶穿著一身小童的裝束,衛卓還沒有認出來她就是在春日宴上跟在衛衍身邊的貼身女官。

他昨天派人去如意館要人,但是顧行之那個老東西非但不把沈鳶交出來,今早還在父皇面前告狀,害得他一大早就被父皇罵的狗血淋頭。

區區一個貼身女官,他就不信還收拾不了她!

“阿嚏!”還在如意館裏磨墨的沈鳶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誰在惦記她。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該下學了。”江啟榆放下手中的羊毫筆,吹幹畫卷上的墨跡,道。

沈鳶看了一眼桌上還未用完的畫紙,對江啟榆道:“江畫師,你的畫筆能借我用用嗎?”

“師父說,在你學會制色之前,不得作畫。”江啟榆無情地道。

沈鳶不甘心,咬了咬下唇,“江畫師幫我保密嘛,畫完之後我會帶回去的,肯定不會讓顧先生知道。”

江啟榆向來嚴格遵照顧行之的命令,但是拒絕的話在看到沈鳶眼中的祈求時,心中又一軟,“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江啟榆把筆放回筆架上,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

“多謝江畫師!“沈鳶不忘高聲感謝一下江啟榆,江啟榆也沒有她想象中那麽死板。

屋裏只剩她一人後,沈鳶便撩起右手的袖子,鋪開畫紙,手執羊毫畫筆,桃花眸中的散漫褪去,只餘如箭般的銳利……

待沈鳶出如意館的時候,如意館的畫師們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沈鳶把畫紙貼身藏著,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才走出如意館。

安靜的宮道上只有她一人走著,她卻聽到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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