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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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莫橙先去看了眼玉米苗。
最初那十三棵玉米的二號穗和三號髓已經成熟了, 四號穗還差點火候。
所謂的二號、三號、四號，是莫橙根據十級新結玉米穗、二十級和三十級新結玉米穗的命名。
只是原始玉米穗掰掉的位置沒有新的玉米苞長出來，但整根玉米稭還是翠綠的狀態, 後期全部收完不知道會不會再結。
莫橙能感應到它缺不缺水，太具體的狀態感應不到。
把二號穗、三號穗共二十六個玉米掰了, 留一部分磨點玉米面煮粥或者貼大餅子吃，另一半曬種後種起來。
後來種下的這批玉米都一人高了，變異的生長周期跟常規玉米不同, 結穗則是直接結了四穗, 頭頂簡單的紅條, 沒有等級顯示，也不攻擊人, 莫橙直覺上判斷變異基因進行了新一輪的變異或者改良。
大概這批玉米是金條變異物的後代，基因裏雖然依舊帶著變異因素，可本身又脫離了變異物的品級範疇，所以可以變成安全口糧？
小虎以前提醒過她低品質的不能吃, 這段時間它也偶爾上來轉一圈, 並沒有新的提醒, 說明這些玉米應該沒有危險性。
莫橙還是確認了一下。
“小虎，這些玉米人類可以吃嗎？”
“主人，它們是食物了。”
莫橙盡管有所猜測, 還是忍不住高興：“是不是高品質的後代都自動改良了基因？”
小虎表示理解不了這麽高深的問題，它只能直觀的判斷。
“我再種一些試試，有沒有壞基因，只有種的多了才有幾率平碰到。”
等二代玉米成熟, 她找機會把一代、二代的果實拿去給專業人員研究研究。
眼下一是惦記著鉆石國際，二是想再搞點熱武器……
其實如果搞定了鉆石國際, 熱武器也就有了。
三是再出發一趟，把各區之間的農田全掃一遍，看能不能再找點金條玉米之類的變異物。
正默默列著計劃的莫橙沒想到熱武器來的這麽快。
砰！
莫橙正打算把玉米搓了，剛拿了個凳子坐下，就聽見山下傳來一道槍響。
她忙把東西收進空間沖出去拿望遠鏡觀察。
有十幾個人圍在二號別墅門前，他們身後不遠處停著一輛SUV，兩輛面包車。
那聲槍響正是從二號別墅那裏傳來的，有人朝裏開了一槍。
莫橙心頭咯噔一跳，終於來了！
噠噠噠……
又是一通槍聲。
莫橙通過望遠鏡觀察到，那些開車上來的人端著沖鋒槍嘻嘻哈哈笑著往裏掃射。
院子裏明明也沒有人，可他們就是打的不亦樂乎，仿佛以此才能彰顯他們的囂張。
“喲吼……”
怪叫聲陣陣傳來，有兩人上前推晃著大門，仿佛以給別人制造恐懼來獲得快感。
莫橙小聲罵了句：“土匪！”
現在外頭私人組織魚龍混雜，這種橫掃的搶掠實力也不是一般私人組織能承受的起的，莫橙腦子裏就蹦出了‘黑虎幫’這個名字。
砰!
嘩啦——
槍聲伴著玻璃碎裂的聲音、還有那些人持續的怪叫聲此起彼伏的傳來。
又有幾個人湧到別墅大門裏推晃著，大笑著、怪叫著，囂張的不行。
突然，莫橙看到正在搖晃大門的幾人身體突然發出一陣激烈的抖動，相繼軟了下去。
‘喲吼’聲中斷，剩下正在看熱鬧的土匪被激怒，開始瘋狂朝別墅內開槍，嘴裏還罵罵咧咧個不停。
譚璟言在家裏，他的別墅大門也通了電。
剛才沒打開開關估計是嫌晃門的人少，只是這也才電倒四五個，還有十人出頭呢，又個個手拿熱武器，這股力量可不弱。
莫橙轉身回屋帶上二虎，摘了幾個木瓜扔到空間，交待小虎看好家，坐著小鵝從後院飛了出去。
“回去吧！”
吩咐小鵝回家待著，她讓二虎卷著自己貼著地面，借著變異植物的掩飾從山上繞了過去。
幸虧當時留了不少灰條變異植物，這時候不就用上了嗎？
那邊還在交火，莫橙能判斷出有槍聲從別墅內部打出來。
看來譚璟言也搞到了槍，他開槍了。
來到二號別墅附近，莫橙藏到一棵大樹上，讓二虎卷了好幾個木瓜，緩緩往正門那邊繞去。
二號別墅前頭。
那十幾個人知道大門通著電，再看看墻上拉起的倒刺網，擔心也通了電，不敢硬闖，就在外頭開槍掃射，罵罵咧咧。
砰！
別墅內部的槍響並不密集，這是莫橙聽到的第二聲，但大門前卻有兩人被爆了頭，鮮血流了一地。
“曹尼瑪，有本事給老子出來，看老子不把你打成篩子。”
“敢惹我黑虎幫，老子下次開坦克來碾了你這□□養的，曹尼瑪……”
“開門，瑪德，有種開門正面剛。”
莫橙：“二虎，上！”
二虎閃電般從林子裏探出四五根藤蔓朝那邊一甩。
嗖嗖嗖嗖！
門前的人被槍聲混著，根本沒聽到這邊的動靜，等他們眼角的餘光看見有東西砸下來時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砰砰砰砰！
四五個木瓜先後炸開，爆聲驚人。
門前頭的人相繼被震飛出去，摔在地上沒了動靜。
莫橙知道自家木瓜的威力，根本炸不死人，也沒現身，意念吩咐：“二虎，送他們一場花粉雨。”
她把花粉掏出來，二虎數片葉子卷啊卷，嗖嗖嗖又彈了過去。
別墅門前趴了一地的人裏先後響起三道驚人的噴嚏聲。
莫橙上次聽人打噴嚏隔著門和樓道，這還是頭一次近距離欣賞，沒想到噴嚏聲這麽響亮，那力道，感覺鼻腔都要炸爛了。
“阿嚏——”
“阿、阿嚏——”
“阿嚏！”
“阿嚏！”
第四道噴嚏聲響起，有個淺淺被炸暈的人被自己的噴嚏震醒，迷茫地打出了第二個響亮的噴嚏，難受的捂住了臉。
見那幾人還想去夠地上的槍，莫橙冷聲吩咐：“二虎，捆了他們，再去車裏檢查檢查有沒有人，有人就拖出來。”
二虎窸窸窣窣上前卷人。
正在打噴嚏的四人看見突然出現的二虎，驚恐的呼叫聲還沒發出，就又被自己的噴嚏震懵了。
“啊——阿嚏！”
什麽鬼啊啊啊啊！
藤蔓窸窸窣窣忙活半天，把那十幾個人捆了個結實，還探出藤蔓進車轉了一圈，沒有人，自覺的卷了些物資出來。
二虎的藤蔓數量沒那麽多，它一條藤蔓上串好幾個，拖到莫橙所在的樹底下。
莫橙沒顧上理會這些人，從樹上下來去撿槍。
大門那裏，譚璟言也拿著槍從裏面出來了，看見莫橙：“多謝！”
莫橙把槍攏起來拿在手裏，笑道：“好歹老鄉一場，我不能見死不救。”
如果二號別墅淪陷了，下一個就是三號別墅。
莫橙不想等到那一步再出手。
而且這些人走到了這裏，必然也不能讓他們再回去。
譚璟言看向那邊的車。
莫橙：“車裏沒人，我去看看有沒有槍。”
譚璟言：“我來吧！”
他擔心車裏有別的機關之類的，謹慎地走過去檢查了一番。
幾分鐘後帶著幾把槍支、幾盒子彈走了過來。
那邊被電暈和炸暈的人陸續醒來，沒等掙紮，就覺得鼻尖一癢，開始瘋狂打噴嚏。
莫橙嫌他們吵，讓二虎拖遠點，等她分完槍再跟譚璟言商量怎麽處理。
“黑虎幫實力雄厚，十五個人身上帶著十五把手槍、七把沖.鋒.槍，五把步.槍，還有兩把狙.擊.槍，兩枚手雷。”譚璟言臉色難看地說完，再次鄭重道謝，“你救了我！”
要是他們往裏扔了手雷，這事麻煩就大了。
莫橙也後背發寒：“實力這麽強，難怪那麽囂張！”
而且他們帶的子彈不少，很充裕。
難怪火力那麽猛。
莫橙要了八把手槍、四把沖鋒.槍、三把步.槍，一把狙，一枚手雷，一大半子彈。
給譚璟言留點，加強武裝實力，免得以後再讓人壓著打。
譚璟言：“有沒有不會用的槍？”
莫橙：“手槍和步槍知道操作方法，沖鋒.槍、狙、手雷沒操作過。”
譚璟言講了講步驟和使用的註意事項，之後問莫橙那幾輛車要不要。
莫橙的車開不過來，多了她也沒地方放，就搖了搖頭。
譚璟言：“等會兒解決了那幾人我把車牌撬了，找機會給官方送過去。”
莫橙：“這些槍支……”
“槍支留著吧，以後這種情況不會少，多點底牌能跟他們對抗。”
莫橙點頭，官方那邊有蛀蟲，她也不能完全放心，還是自己實力強點最穩妥。
譚璟言說完看向自己的大門：“看來得換成高壓電。”
那幾人也只是被電暈，沒被電死。
莫橙也覺得自家那通電設備得提一提。
“走吧，先去審審那幾人，看能不能問出點黑虎幫的事。”
兩人擡步往山上走，譚璟言道：“有兩個人選，一個是穿黑背心的，那人叫尤洪，第二個是穿花T恤的，叫穆凱，這兩人良心還存了點，性格也不剛硬，殺雞儆猴一下，應該能套出不少東西，咱倆分開審問！”
莫橙點頭。
她覺得譚璟言的金手指應該是能看到所有人的信息資料，連良心壞沒壞都能看出來。
這本領也不錯，能趨吉避兇啊！
莫橙突然問道：“你看我良心還剩多少？”
譚璟言輕笑出聲：“你良心大大滴……”
莫橙以為他要惡作劇說‘壞’，剛警告地瞟過去，就聽譚璟言笑道：“有！”
莫橙毫不猶豫地翻了個白眼。
“阿嚏！”
“阿——嚏！”
“阿嚏、阿嚏！”
那些人眼淚鼻涕橫流，但因為被捆著，連擦都不能擦，糊了一嘴一臉。
譚璟言看向莫橙：“有解藥嗎？”
噴嚏這個打法，連話都說不完整，不停了沒法審。
還真有解藥，用小月的花瓣揉碎，讓打噴嚏的人聞聞那股清香就止住了。
莫橙：“等兩分鐘！”
她已經吩咐小鵝去扭小月的花瓣了。
譚璟言這才認真打量二虎，眼神定了定，知道不是他見過的那棵，卻沒多問。
莫橙也沒多解釋。
兩人站在不遠處，聽著響亮清脆的噴嚏聲。
那些人想求饒，可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一張嘴鼻子就癢癢，一癢癢就想打噴嚏。
“求、阿嚏！”
“殺了我阿、嚏！”
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打噴嚏會打到停不下來？給他來一刀痛快的吧！
啊，快瘋了。
撲棱撲棱撲棱。
譚璟言循著聲音看過去，眼睛微微睜大。
他知道莫橙家裏不少變異植物，但這只像是園藝裝飾的鵝是怎麽回事？
“園藝裝飾也能變異？”
莫橙點點頭，從小鵝嘴裏接過一摞花瓣，拍拍它的腦袋，小鵝又撲棱撲棱飛了回去。
那幾個打噴嚏的人也有點嚇傻了，一邊發傻一邊打噴嚏，心下知道今天踢到鐵板了，還是難以想象的大鐵板。
為什麽會有人類能操控變異植物？
不是，園藝造型的植物也有變異的？
“阿嚏！”
這十幾個人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打著激靈，心頭只有兩個字：完了！
看到了這麽多，這一男一女肯定不會讓他們活著回去的，死定了。
“你殺我殺？”譚璟言手裏多了一把刀。
不值得浪費子彈。
莫橙：“你殺吧！”
她真不是殺人狂魔，但此刻只能冷漠。
譚璟言走向靠近枝蔓頂端的一個，揪住了對方的領子，拍怕藤蔓：“兄弟，給這人松一下綁。”
二虎不動。
直到莫橙發出指令枝蔓才窸窸窣窣收回一截。
譚璟言笑了笑，把人往旁邊拖出一段距離，眼神一淩，擡手割喉，對方的噴嚏聲戛然而止，噴出一道血柱，倒了下去。
莫橙面無表情。
第二個！
第三個！
巨大的驚嚇之下，剩下的人短暫止住了噴嚏，也僅僅停了兩秒，就又恢覆了崩潰。
殺了五個人，譚璟言暫時住了手，抽出一張紙巾擦著刀上的血，看向莫橙。
莫橙點頭，遞給他一片花瓣告訴他使用方法，過去踢踢那個黑背心，吩咐二虎：“把他送過來。”
她擡腳走，二虎單獨卷了黑背心探出枝蔓跟著，其他人還留在原地。
莫橙吩咐二虎，讓它配合一下譚璟言方便提審花T恤。
尤洪被拖到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扔在了地上。
莫橙看著他：“你是想繼續打噴嚏還是想解開？”
“解、阿嚏！”
解開，當然是想解開，他感覺快把腦漿子打出來了，鼻腔裏火辣辣的疼，臉上也黏糊糊的，他已經快瘋了。
“想解開就配合我，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如果敢狡辯或者撒謊耍詐，我會讓你掛在這棵樹上一直打到死。”
尤洪：太恐怖了！
他寧可被一刀捅死。
尤洪瘋狂點頭。
莫橙揉碎花瓣在他鼻子前頭晃了晃，對方只覺得一陣清香鉆進鼻子，鼻腔裏癢意瞬間褪去，撤回了一個呼之欲出的噴嚏。
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甕聲甕氣地哀求道：“美女，能不能松開讓我擦把臉？”
莫橙也不想問著問著他臉上的鼻涕開始結痂……
讓二虎松了綁，扔過去半包濕紙巾。
對方手忙腳亂的接著，連連悶聲道謝：“謝謝美女，想問什麽你就問吧。”
他不敢搗亂，手松開了，腿還幫著呢，而且捆他的這植物看著像爬山虎，只是跟普通爬山虎不同，這變異爬山虎藤蔓跟鋼筋似的，在太陽光底下都有金屬光澤。
他也沒想過掙著搏一把的事，根本搏不過。
“你們是哪個組織？”
“黑虎幫！”
尤洪不敢瞎編，剛才那男人雖然殺了幾個，可也留了一大半呢，估計他也要審人，要是一會兒信息對不起來…他倒是不怕死，就怕噴嚏折磨，太恐怖了，他真的不想再經受第二次。
要不是被爬山虎捆著不能動，難受的他都想把鼻子狠狠撞到樹上來緩解鼻腔裏那種難以言說的癢和打噴嚏時那種怪異的疼痛。
真的太遭罪了，現在都想哭！
“除了鉆石國際，黑虎幫的點還有哪幾個？”莫橙只是突然想到隨口一問，意圖詐一詐，沒想到話剛出口尤洪眼裏就露出了震驚。
莫橙微微瞇起了眼，還真詐出東西來了。
“你們已經知道新銘電子廠了？”
莫橙冷聲：“是我在問你。”
尤洪忙道：“就鉆石國際和新銘電子廠，沒有別的了。”
莫橙心頭一動：“物資在新銘電子廠？”
尤洪：“兩邊都有，但新銘電子廠倉庫更多，存放的物資也更多。”
“你說一下兩邊的監控布局、輪班制度、人數，徐虎平時在哪邊多、抓去多少人，都關在哪裏，鉆石國際九層以上為什麽是禁地，都住著誰……”
尤洪心頭大駭，鉆石國際九樓以上是禁地的事這女人也知道了？
尤洪越發慶幸他沒起了糊弄的心思，萬一糊弄的點剛好是對方知曉的情況，信息對不上，遭殃的還是他。
罷了，左右逃不開一個死字，是受夠了罪死還是痛痛快快的死，他願意選擇後者。
至於對幫派忠心這種事…他要是有那個覺悟早就混成幫裏的領導層了。
在莫橙的追問下，尤洪把知道的吐了個幹凈。
他倒是比老鼠那幫人知道的多。
尤洪跟著混的老大在幫裏比較吃得開，立過大功勞，頗受重視。
看他們出來找物資用的裝備就知道了。
老鼠他們是頂著烈日苦哈哈的雙腿走路，連輛車都沒混上，也別說槍了。
尤洪他們則是出門坐車，身上還帶著充足的熱武器。
這幫派內部階層化也挺嚴重的。
問完以上信息，莫橙冷不丁問了句：“蟒蛇經常去幫裏嗎？”
尤洪驚訝，這女人連蟒蛇都知道？
不過他真不清楚，道：“我們沒見過蟒蛇，只知道蟒蛇是幫主的貴人，誰也不知道蟒蛇的身份。”
莫橙點了下頭。
審問完尤洪，莫橙讓二虎把人拖了回去。
其他人還在不停打噴嚏，有人受不了這種折磨嗚嗚嗚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打，更崩潰了。
尤洪現在的後遺癥還沒過去，鼻腔裏像著了火一樣，特別難受，聽著周圍的噴嚏聲更是渾身不適，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惹怒了莫橙他們再給自己來上一遭。
甚至還暗自慶幸能有出賣幫派的機會，可以少遭點罪。
莫橙站在那裏盯著那些還在打噴嚏的人，再次突然開口問道：“誰說出蟒蛇的信息可以得到解藥。”
幾個人打著噴嚏眼底露出懊惱的失望神色。
這會兒要是能提供蟒蛇的信息就好了，就不用再受罪了。
可惜了，他們不知道啊！
莫橙心底嘆了口氣，看來徐虎把自己的保護傘捂得嚴嚴實實。
她看向同樣審完的譚璟言，兩人走到旁邊對口供。
兩人審問之前沒對大綱，但問的內容差不多，不過莫橙多了兩個問題，一是九樓以上禁地的情況，二是有沒有設置分點。
末了譚璟言問道：“蟒蛇是誰？”
莫橙沒藏著，這在黑虎幫不是秘密，說不定官方也知道蟒蛇，只是沒人知道蟒蛇是誰而已，這才是真正的秘密，她道：“黑虎幫保護傘的代號。”
譚璟言皺了皺眉：“原來有背後勢力，難怪發展的這麽快，看來信息不能直接提供出去！”
莫橙點頭。
誰也不知道蟒蛇隱藏在哪個角落，如果讓對方知道自己這方已經了解了這麽多信息，他們的布局又會改變。
“把那些人收拾了吧？”莫橙道。
譚璟言轉頭在他們頭頂瞟了一圈，判斷道：“那個尤洪可以發展成內應。”
他頓了下又道：“這人作惡不少固然該死，末世危機重重，他也不可能一直活下去，讓他死前發揮一下餘熱吧。”
莫橙順著視線看過去，尤洪被捆的粽子一樣，空洞的眼神呆呆地盯著地面，顯然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好！”
譚璟言又開始了抹喉行動。
那些打噴嚏的人反而沒了恐懼，臉上反而帶了一種扭曲的痛快，終於要結束這痛苦了……
穿花T的穆凱驚恐求饒道：“饒了我吧，英雄，饒了我吧，我以後不敢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尤洪還是一臉死寂，眼角還落下了一滴悔恨的眼淚。
譚璟言視線再次掃過他頭頂上方，滿意地點了點頭。
人的善惡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只要心態能變，就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穆凱的求饒聲戛然而止，十幾個人的鮮血順著山坡流了下去，染紅了地面，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
“到我了是嗎？”尤洪面前投下一片陰影，他擡起頭，帶著即將解脫的淡然，嘴角一咧，輕哭出聲，哽咽道，“來吧！”
譚璟言漫不經心地擦著手上和刀上的血：“刀鈍了，暫且留你一留，想死還是想活，看你表現。”
尤洪猛地怔住：“不、不、不殺我了？”
莫橙清冷開口：“得看你能提供多少價值。”
尤洪咽了咽口水，瞬間秒懂：“我願意做你們的內應，幫你們打探黑虎幫的消息。”
莫橙跟譚璟言對視一眼，商量好了信息提供地點、大致時間。
必要的時候，她要讓整個鉆石國際響起能震翻天的噴嚏聲。
至於尤洪回去怎麽解釋…他要是連這都搞不定，那只能死了。
畢竟尤洪已經出賣了幫派信息，幫裏懲罰叛徒的手段比莫橙還要殘忍，他現在也沒有退路了。
尤洪也豁出去了，他知道沒點強有力的證據幫裏不會信任他，咬牙主動去摸電門電暈兩回，手上留下了嚴重的痕跡，還讓兩人給自己身上劃了幾刀，再開著那輛面包車往附近大樹幹上撞了幾下，這才連人帶車頂著滿身的狼狽逃也似的回了鉆石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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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橙先去看了眼玉米苗。
最初那十三棵玉米的二號穗和三號髓已經成熟了, 四號穗還差點火候。
所謂的二號、三號、四號，是莫橙根據十級新結玉米穗、二十級和三十級新結玉米穗的命名。
只是原始玉米穗掰掉的位置沒有新的玉米苞長出來，但整根玉米稭還是翠綠的狀態, 後期全部收完不知道會不會再結。
莫橙能感應到它缺不缺水，太具體的狀態感應不到。
把二號穗、三號穗共二十六個玉米掰了, 留一部分磨點玉米面煮粥或者貼大餅子吃，另一半曬種後種起來。
後來種下的這批玉米都一人高了，變異的生長周期跟常規玉米不同, 結穗則是直接結了四穗, 頭頂簡單的紅條, 沒有等級顯示，也不攻擊人, 莫橙直覺上判斷變異基因進行了新一輪的變異或者改良。
大概這批玉米是金條變異物的後代，基因裏雖然依舊帶著變異因素，可本身又脫離了變異物的品級範疇，所以可以變成安全口糧？
小虎以前提醒過她低品質的不能吃, 這段時間它也偶爾上來轉一圈, 並沒有新的提醒, 說明這些玉米應該沒有危險性。
莫橙還是確認了一下。
“小虎，這些玉米人類可以吃嗎？”
“主人，它們是食物了。”
莫橙盡管有所猜測, 還是忍不住高興：“是不是高品質的後代都自動改良了基因？”
小虎表示理解不了這麽高深的問題，它只能直觀的判斷。
“我再種一些試試，有沒有壞基因，只有種的多了才有幾率平碰到。”
等二代玉米成熟, 她找機會把一代、二代的果實拿去給專業人員研究研究。
眼下一是惦記著鉆石國際，二是想再搞點熱武器……
其實如果搞定了鉆石國際, 熱武器也就有了。
三是再出發一趟，把各區之間的農田全掃一遍，看能不能再找點金條玉米之類的變異物。
正默默列著計劃的莫橙沒想到熱武器來的這麽快。
砰！
莫橙正打算把玉米搓了，剛拿了個凳子坐下，就聽見山下傳來一道槍響。
她忙把東西收進空間沖出去拿望遠鏡觀察。
有十幾個人圍在二號別墅門前，他們身後不遠處停著一輛SUV，兩輛面包車。
那聲槍響正是從二號別墅那裏傳來的，有人朝裏開了一槍。
莫橙心頭咯噔一跳，終於來了！
噠噠噠……
又是一通槍聲。
莫橙通過望遠鏡觀察到，那些開車上來的人端著沖鋒槍嘻嘻哈哈笑著往裏掃射。
院子裏明明也沒有人，可他們就是打的不亦樂乎，仿佛以此才能彰顯他們的囂張。
“喲吼……”
怪叫聲陣陣傳來，有兩人上前推晃著大門，仿佛以給別人制造恐懼來獲得快感。
莫橙小聲罵了句：“土匪！”
現在外頭私人組織魚龍混雜，這種橫掃的搶掠實力也不是一般私人組織能承受的起的，莫橙腦子裏就蹦出了‘黑虎幫’這個名字。
砰!
嘩啦——
槍聲伴著玻璃碎裂的聲音、還有那些人持續的怪叫聲此起彼伏的傳來。
又有幾個人湧到別墅大門裏推晃著，大笑著、怪叫著，囂張的不行。
突然，莫橙看到正在搖晃大門的幾人身體突然發出一陣激烈的抖動，相繼軟了下去。
‘喲吼’聲中斷，剩下正在看熱鬧的土匪被激怒，開始瘋狂朝別墅內開槍，嘴裏還罵罵咧咧個不停。
譚璟言在家裏，他的別墅大門也通了電。
剛才沒打開開關估計是嫌晃門的人少，只是這也才電倒四五個，還有十人出頭呢，又個個手拿熱武器，這股力量可不弱。
莫橙轉身回屋帶上二虎，摘了幾個木瓜扔到空間，交待小虎看好家，坐著小鵝從後院飛了出去。
“回去吧！”
吩咐小鵝回家待著，她讓二虎卷著自己貼著地面，借著變異植物的掩飾從山上繞了過去。
幸虧當時留了不少灰條變異植物，這時候不就用上了嗎？
那邊還在交火，莫橙能判斷出有槍聲從別墅內部打出來。
看來譚璟言也搞到了槍，他開槍了。
來到二號別墅附近，莫橙藏到一棵大樹上，讓二虎卷了好幾個木瓜，緩緩往正門那邊繞去。
二號別墅前頭。
那十幾個人知道大門通著電，再看看墻上拉起的倒刺網，擔心也通了電，不敢硬闖，就在外頭開槍掃射，罵罵咧咧。
砰！
別墅內部的槍響並不密集，這是莫橙聽到的第二聲，但大門前卻有兩人被爆了頭，鮮血流了一地。
“曹尼瑪，有本事給老子出來，看老子不把你打成篩子。”
“敢惹我黑虎幫，老子下次開坦克來碾了你這□□養的，曹尼瑪……”
“開門，瑪德，有種開門正面剛。”
莫橙：“二虎，上！”
二虎閃電般從林子裏探出四五根藤蔓朝那邊一甩。
嗖嗖嗖嗖！
門前的人被槍聲混著，根本沒聽到這邊的動靜，等他們眼角的餘光看見有東西砸下來時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砰砰砰砰！
四五個木瓜先後炸開，爆聲驚人。
門前頭的人相繼被震飛出去，摔在地上沒了動靜。
莫橙知道自家木瓜的威力，根本炸不死人，也沒現身，意念吩咐：“二虎，送他們一場花粉雨。”
她把花粉掏出來，二虎數片葉子卷啊卷，嗖嗖嗖又彈了過去。
別墅門前趴了一地的人裏先後響起三道驚人的噴嚏聲。
莫橙上次聽人打噴嚏隔著門和樓道，這還是頭一次近距離欣賞，沒想到噴嚏聲這麽響亮，那力道，感覺鼻腔都要炸爛了。
“阿嚏——”
“阿、阿嚏——”
“阿嚏！”
“阿嚏！”
第四道噴嚏聲響起，有個淺淺被炸暈的人被自己的噴嚏震醒，迷茫地打出了第二個響亮的噴嚏，難受的捂住了臉。
見那幾人還想去夠地上的槍，莫橙冷聲吩咐：“二虎，捆了他們，再去車裏檢查檢查有沒有人，有人就拖出來。”
二虎窸窸窣窣上前卷人。
正在打噴嚏的四人看見突然出現的二虎，驚恐的呼叫聲還沒發出，就又被自己的噴嚏震懵了。
“啊——阿嚏！”
什麽鬼啊啊啊啊！
藤蔓窸窸窣窣忙活半天，把那十幾個人捆了個結實，還探出藤蔓進車轉了一圈，沒有人，自覺的卷了些物資出來。
二虎的藤蔓數量沒那麽多，它一條藤蔓上串好幾個，拖到莫橙所在的樹底下。
莫橙沒顧上理會這些人，從樹上下來去撿槍。
大門那裏，譚璟言也拿著槍從裏面出來了，看見莫橙：“多謝！”
莫橙把槍攏起來拿在手裏，笑道：“好歹老鄉一場，我不能見死不救。”
如果二號別墅淪陷了，下一個就是三號別墅。
莫橙不想等到那一步再出手。
而且這些人走到了這裏，必然也不能讓他們再回去。
譚璟言看向那邊的車。
莫橙：“車裏沒人，我去看看有沒有槍。”
譚璟言：“我來吧！”
他擔心車裏有別的機關之類的，謹慎地走過去檢查了一番。
幾分鐘後帶著幾把槍支、幾盒子彈走了過來。
那邊被電暈和炸暈的人陸續醒來，沒等掙紮，就覺得鼻尖一癢，開始瘋狂打噴嚏。
莫橙嫌他們吵，讓二虎拖遠點，等她分完槍再跟譚璟言商量怎麽處理。
“黑虎幫實力雄厚，十五個人身上帶著十五把手槍、七把沖.鋒.槍，五把步.槍，還有兩把狙.擊.槍，兩枚手雷。”譚璟言臉色難看地說完，再次鄭重道謝，“你救了我！”
要是他們往裏扔了手雷，這事麻煩就大了。
莫橙也後背發寒：“實力這麽強，難怪那麽囂張！”
而且他們帶的子彈不少，很充裕。
難怪火力那麽猛。
莫橙要了八把手槍、四把沖鋒.槍、三把步.槍，一把狙，一枚手雷，一大半子彈。
給譚璟言留點，加強武裝實力，免得以後再讓人壓著打。
譚璟言：“有沒有不會用的槍？”
莫橙：“手槍和步槍知道操作方法，沖鋒.槍、狙、手雷沒操作過。”
譚璟言講了講步驟和使用的註意事項，之後問莫橙那幾輛車要不要。
莫橙的車開不過來，多了她也沒地方放，就搖了搖頭。
譚璟言：“等會兒解決了那幾人我把車牌撬了，找機會給官方送過去。”
莫橙：“這些槍支……”
“槍支留著吧，以後這種情況不會少，多點底牌能跟他們對抗。”
莫橙點頭，官方那邊有蛀蟲，她也不能完全放心，還是自己實力強點最穩妥。
譚璟言說完看向自己的大門：“看來得換成高壓電。”
那幾人也只是被電暈，沒被電死。
莫橙也覺得自家那通電設備得提一提。
“走吧，先去審審那幾人，看能不能問出點黑虎幫的事。”
兩人擡步往山上走，譚璟言道：“有兩個人選，一個是穿黑背心的，那人叫尤洪，第二個是穿花T恤的，叫穆凱，這兩人良心還存了點，性格也不剛硬，殺雞儆猴一下，應該能套出不少東西，咱倆分開審問！”
莫橙點頭。
她覺得譚璟言的金手指應該是能看到所有人的信息資料，連良心壞沒壞都能看出來。
這本領也不錯，能趨吉避兇啊！
莫橙突然問道：“你看我良心還剩多少？”
譚璟言輕笑出聲：“你良心大大滴……”
莫橙以為他要惡作劇說‘壞’，剛警告地瞟過去，就聽譚璟言笑道：“有！”
莫橙毫不猶豫地翻了個白眼。
“阿嚏！”
“阿——嚏！”
“阿嚏、阿嚏！”
那些人眼淚鼻涕橫流，但因為被捆著，連擦都不能擦，糊了一嘴一臉。
譚璟言看向莫橙：“有解藥嗎？”
噴嚏這個打法，連話都說不完整，不停了沒法審。
還真有解藥，用小月的花瓣揉碎，讓打噴嚏的人聞聞那股清香就止住了。
莫橙：“等兩分鐘！”
她已經吩咐小鵝去扭小月的花瓣了。
譚璟言這才認真打量二虎，眼神定了定，知道不是他見過的那棵，卻沒多問。
莫橙也沒多解釋。
兩人站在不遠處，聽著響亮清脆的噴嚏聲。
那些人想求饒，可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一張嘴鼻子就癢癢，一癢癢就想打噴嚏。
“求、阿嚏！”
“殺了我阿、嚏！”
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打噴嚏會打到停不下來？給他來一刀痛快的吧！
啊，快瘋了。
撲棱撲棱撲棱。
譚璟言循著聲音看過去，眼睛微微睜大。
他知道莫橙家裏不少變異植物，但這只像是園藝裝飾的鵝是怎麽回事？
“園藝裝飾也能變異？”
莫橙點點頭，從小鵝嘴裏接過一摞花瓣，拍拍它的腦袋，小鵝又撲棱撲棱飛了回去。
那幾個打噴嚏的人也有點嚇傻了，一邊發傻一邊打噴嚏，心下知道今天踢到鐵板了，還是難以想象的大鐵板。
為什麽會有人類能操控變異植物？
不是，園藝造型的植物也有變異的？
“阿嚏！”
這十幾個人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打著激靈，心頭只有兩個字：完了！
看到了這麽多，這一男一女肯定不會讓他們活著回去的，死定了。
“你殺我殺？”譚璟言手裏多了一把刀。
不值得浪費子彈。
莫橙：“你殺吧！”
她真不是殺人狂魔，但此刻只能冷漠。
譚璟言走向靠近枝蔓頂端的一個，揪住了對方的領子，拍怕藤蔓：“兄弟，給這人松一下綁。”
二虎不動。
直到莫橙發出指令枝蔓才窸窸窣窣收回一截。
譚璟言笑了笑，把人往旁邊拖出一段距離，眼神一淩，擡手割喉，對方的噴嚏聲戛然而止，噴出一道血柱，倒了下去。
莫橙面無表情。
第二個！
第三個！
巨大的驚嚇之下，剩下的人短暫止住了噴嚏，也僅僅停了兩秒，就又恢覆了崩潰。
殺了五個人，譚璟言暫時住了手，抽出一張紙巾擦著刀上的血，看向莫橙。
莫橙點頭，遞給他一片花瓣告訴他使用方法，過去踢踢那個黑背心，吩咐二虎：“把他送過來。”
她擡腳走，二虎單獨卷了黑背心探出枝蔓跟著，其他人還留在原地。
莫橙吩咐二虎，讓它配合一下譚璟言方便提審花T恤。
尤洪被拖到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扔在了地上。
莫橙看著他：“你是想繼續打噴嚏還是想解開？”
“解、阿嚏！”
解開，當然是想解開，他感覺快把腦漿子打出來了，鼻腔裏火辣辣的疼，臉上也黏糊糊的，他已經快瘋了。
“想解開就配合我，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如果敢狡辯或者撒謊耍詐，我會讓你掛在這棵樹上一直打到死。”
尤洪：太恐怖了！
他寧可被一刀捅死。
尤洪瘋狂點頭。
莫橙揉碎花瓣在他鼻子前頭晃了晃，對方只覺得一陣清香鉆進鼻子，鼻腔裏癢意瞬間褪去，撤回了一個呼之欲出的噴嚏。
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甕聲甕氣地哀求道：“美女，能不能松開讓我擦把臉？”
莫橙也不想問著問著他臉上的鼻涕開始結痂……
讓二虎松了綁，扔過去半包濕紙巾。
對方手忙腳亂的接著，連連悶聲道謝：“謝謝美女，想問什麽你就問吧。”
他不敢搗亂，手松開了，腿還幫著呢，而且捆他的這植物看著像爬山虎，只是跟普通爬山虎不同，這變異爬山虎藤蔓跟鋼筋似的，在太陽光底下都有金屬光澤。
他也沒想過掙著搏一把的事，根本搏不過。
“你們是哪個組織？”
“黑虎幫！”
尤洪不敢瞎編，剛才那男人雖然殺了幾個，可也留了一大半呢，估計他也要審人，要是一會兒信息對不起來…他倒是不怕死，就怕噴嚏折磨，太恐怖了，他真的不想再經受第二次。
要不是被爬山虎捆著不能動，難受的他都想把鼻子狠狠撞到樹上來緩解鼻腔裏那種難以言說的癢和打噴嚏時那種怪異的疼痛。
真的太遭罪了，現在都想哭！
“除了鉆石國際，黑虎幫的點還有哪幾個？”莫橙只是突然想到隨口一問，意圖詐一詐，沒想到話剛出口尤洪眼裏就露出了震驚。
莫橙微微瞇起了眼，還真詐出東西來了。
“你們已經知道新銘電子廠了？”
莫橙冷聲：“是我在問你。”
尤洪忙道：“就鉆石國際和新銘電子廠，沒有別的了。”
莫橙心頭一動：“物資在新銘電子廠？”
尤洪：“兩邊都有，但新銘電子廠倉庫更多，存放的物資也更多。”
“你說一下兩邊的監控布局、輪班制度、人數，徐虎平時在哪邊多、抓去多少人，都關在哪裏，鉆石國際九層以上為什麽是禁地，都住著誰……”
尤洪心頭大駭，鉆石國際九樓以上是禁地的事這女人也知道了？
尤洪越發慶幸他沒起了糊弄的心思，萬一糊弄的點剛好是對方知曉的情況，信息對不上，遭殃的還是他。
罷了，左右逃不開一個死字，是受夠了罪死還是痛痛快快的死，他願意選擇後者。
至於對幫派忠心這種事…他要是有那個覺悟早就混成幫裏的領導層了。
在莫橙的追問下，尤洪把知道的吐了個幹凈。
他倒是比老鼠那幫人知道的多。
尤洪跟著混的老大在幫裏比較吃得開，立過大功勞，頗受重視。
看他們出來找物資用的裝備就知道了。
老鼠他們是頂著烈日苦哈哈的雙腿走路，連輛車都沒混上，也別說槍了。
尤洪他們則是出門坐車，身上還帶著充足的熱武器。
這幫派內部階層化也挺嚴重的。
問完以上信息，莫橙冷不丁問了句：“蟒蛇經常去幫裏嗎？”
尤洪驚訝，這女人連蟒蛇都知道？
不過他真不清楚，道：“我們沒見過蟒蛇，只知道蟒蛇是幫主的貴人，誰也不知道蟒蛇的身份。”
莫橙點了下頭。
審問完尤洪，莫橙讓二虎把人拖了回去。
其他人還在不停打噴嚏，有人受不了這種折磨嗚嗚嗚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打，更崩潰了。
尤洪現在的後遺癥還沒過去，鼻腔裏像著了火一樣，特別難受，聽著周圍的噴嚏聲更是渾身不適，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惹怒了莫橙他們再給自己來上一遭。
甚至還暗自慶幸能有出賣幫派的機會，可以少遭點罪。
莫橙站在那裏盯著那些還在打噴嚏的人，再次突然開口問道：“誰說出蟒蛇的信息可以得到解藥。”
幾個人打著噴嚏眼底露出懊惱的失望神色。
這會兒要是能提供蟒蛇的信息就好了，就不用再受罪了。
可惜了，他們不知道啊！
莫橙心底嘆了口氣，看來徐虎把自己的保護傘捂得嚴嚴實實。
她看向同樣審完的譚璟言，兩人走到旁邊對口供。
兩人審問之前沒對大綱，但問的內容差不多，不過莫橙多了兩個問題，一是九樓以上禁地的情況，二是有沒有設置分點。
末了譚璟言問道：“蟒蛇是誰？”
莫橙沒藏著，這在黑虎幫不是秘密，說不定官方也知道蟒蛇，只是沒人知道蟒蛇是誰而已，這才是真正的秘密，她道：“黑虎幫保護傘的代號。”
譚璟言皺了皺眉：“原來有背後勢力，難怪發展的這麽快，看來信息不能直接提供出去！”
莫橙點頭。
誰也不知道蟒蛇隱藏在哪個角落，如果讓對方知道自己這方已經了解了這麽多信息，他們的布局又會改變。
“把那些人收拾了吧？”莫橙道。
譚璟言轉頭在他們頭頂瞟了一圈，判斷道：“那個尤洪可以發展成內應。”
他頓了下又道：“這人作惡不少固然該死，末世危機重重，他也不可能一直活下去，讓他死前發揮一下餘熱吧。”
莫橙順著視線看過去，尤洪被捆的粽子一樣，空洞的眼神呆呆地盯著地面，顯然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好！”
譚璟言又開始了抹喉行動。
那些打噴嚏的人反而沒了恐懼，臉上反而帶了一種扭曲的痛快，終於要結束這痛苦了……
穿花T的穆凱驚恐求饒道：“饒了我吧，英雄，饒了我吧，我以後不敢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尤洪還是一臉死寂，眼角還落下了一滴悔恨的眼淚。
譚璟言視線再次掃過他頭頂上方，滿意地點了點頭。
人的善惡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只要心態能變，就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穆凱的求饒聲戛然而止，十幾個人的鮮血順著山坡流了下去，染紅了地面，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
“到我了是嗎？”尤洪面前投下一片陰影，他擡起頭，帶著即將解脫的淡然，嘴角一咧，輕哭出聲，哽咽道，“來吧！”
譚璟言漫不經心地擦著手上和刀上的血：“刀鈍了，暫且留你一留，想死還是想活，看你表現。”
尤洪猛地怔住：“不、不、不殺我了？”
莫橙清冷開口：“得看你能提供多少價值。”
尤洪咽了咽口水，瞬間秒懂：“我願意做你們的內應，幫你們打探黑虎幫的消息。”
莫橙跟譚璟言對視一眼，商量好了信息提供地點、大致時間。
必要的時候，她要讓整個鉆石國際響起能震翻天的噴嚏聲。
至於尤洪回去怎麽解釋…他要是連這都搞不定，那只能死了。
畢竟尤洪已經出賣了幫派信息，幫裏懲罰叛徒的手段比莫橙還要殘忍，他現在也沒有退路了。
尤洪也豁出去了，他知道沒點強有力的證據幫裏不會信任他，咬牙主動去摸電門電暈兩回，手上留下了嚴重的痕跡，還讓兩人給自己身上劃了幾刀，再開著那輛面包車往附近大樹幹上撞了幾下，這才連人帶車頂著滿身的狼狽逃也似的回了鉆石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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