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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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哐當，身後的門關上，兩人齊齊松了口氣。
老太太驚魂未定地小聲道：“這小莫以前也沒見她有這麽大脾氣啊？”
旁邊的鄰居冷哼：“都啥時候了，哪兒還有好性子的人！”
老太太又帶了哭腔：“這天災啥時候結束，好人都快逼瘋了。”
這邊莫橙關了門，但擋不住樓下傳上來的罵聲，是剛才被她傷了的那人的家人在下頭跳著腳罵。
罵了幾聲，也很快沒了動靜。
拉開門提水進來洗了手臉，把濺到眼鏡上的血擦幹凈，囑咐兩小只享受雷劈的同時看好家，她從急救包裏拿了兩團棉球塞住耳朵，窩在小床上休息，
也沒怎麽睡著，雖然塞住了耳朵，可時不時仍會被雷聲驚醒。
後來雷聲倒是漸漸消失了，感覺剛安靜了沒多會兒，又被樓裏樓外驚慌失措的吵鬧聲驚醒。
莫橙迷迷糊糊睜開眼，把棉球從耳朵裏掏出來，外頭的聲音越發清晰，除了哭鬧尖叫聲，還有瓢潑大雨的聲音。
“果然開始下雨了！”
莫橙也覺得心慌慌的。
她起身往外走，沒看到從後窗上耷拉下來的爬山虎藤蔓。
拉開門，莫橙頓時頭皮一麻，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出她所料，一夜之間又變了天。
客廳裏不知何時探進來幾條樹木的枝葉，呼呼啦啦的掃在天花板上。
還有一看就不是小虎本虎的爬山虎，密密麻麻擠滿了整個廚房，還搭進了她睡覺的臥室裏。
另外兩間臥室也不能幸免，也迎來了一些綠色的不速之客。
都是灰條變異物，倒是不攻擊人。
莫橙看向不知何時回來的小虎和小球，兩小只很安詳，體積好像又大了一些，泡沫箱子碎的七零八落，這是又盛不下它倆了。
看來沐浴了一宿驚雷收獲不菲。
嗯，闖進來的這些植物雖然有些瘆人，卻沒有危險性，況且又是它倆的同類，所以兩小只不但沒示警，也沒往外驅趕。
莫橙捏了捏眉心。
灰條變異植物是不攻擊人類，但長成這樣它有點惡心人啊。
莫橙抓了抓發麻的頭皮，拿工兵鏟清理了一下家裏的亂七八糟，又去衛生間檢查前幾天抹的水泥，還沒完全幹透呢，這要是再來個倒灌擔心擋不住。
她拿了卷保鮮膜結結實實纏了幾層，下水道口的水泥倒是幹的差不多了，但為防萬一，莫橙弄了塊石板壓上去，又從上頭壓了塊大石頭。
從衛生間出來拎上電腦回了一世界。
一扇門，一半晴天一半雨，莫橙覺得需要買些心理方面的書來看看，不然她怕自己哪天真分裂了。
打開電腦下載著新的視頻資料，騎車出門去割玻璃。
店就在鎮子上，莫橙加錢要了加急，現場等著人家出貨。
等待的時間裏她也沒閑著，那邊的瓢潑大雨給她提了醒，又從網上下單了沖鋒舟、橡皮艇、救生衣、潛水設備、潛水氧氣瓶。
最好都用不上，哪怕放著積灰也不希望二世界徹底崩塌。
又順便接了個炒雞醬料的廣子，對方報價三千二，有粉絲點鏈接購買還能額外拿分成。
莫橙讓對方先發產品試用，以及相關的生產資質。
談完合作，從店裏買了相應的安裝工具，等玻璃切好，放到小電驢踏板上騎車回了家。
關門回到二世界把教程覆習了一遍，清理掉窗戶上的枝枝葉葉，自己學著換玻璃。
她定的是夾層鋼化玻璃，防震防摔防爆隔音隔熱，每一片又厚實又沈。
不過她現在力氣大，加上各家各戶都在清理不速之客，沒人註意她這邊，莫橙就讓小虎渾水摸魚的幫忙，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把家裏的玻璃換了個遍。
玻璃裝好，屋外的雨聲和樓裏的吵鬧聲一下隔絕出去，安靜了許多。
莫橙洗了手，吃了點東西，開始學功夫，在客廳裏比比劃劃，練出拳姿勢，練身形，跟著視頻練了一下午。
傍晚回一世界看了眼物流信息，電動牙刷已經到了，莫橙去村裏驛站把快遞取回來，開始補拍視頻。
廣告詞都是現成的，補拍鏡頭的拍攝角度也設計好了，一個刷牙的牙齒特寫，再加一組手持電動牙刷介紹細節的鏡頭。
拍完熟練的剪進準備好的素材裏，檢查一遍配音內容無誤，發了出去。
今天花的時間長一些，耗完了當日刷新的三個小時，當前時間還餘五小時二十分鐘，把莫橙心疼的不行。
正心疼耗費的時間，莫橙就收到了董軒昆的微信。
董軒昆：【你電話怎麽打不通呢？】
董軒昆：【澤子受傷的事你是知道的，李叔也病了，光靠嬸子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工作時間自由，咋就不能過來搭把手呢？】
董軒昆：【我也就是工作忙，時間上調不開，不然也不用麻煩你。】
董軒昆：【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別這麽斤斤計較，來幫李嬸兒照顧照顧澤子。】
莫橙氣笑了，給他回了條：【我時間自由我還活該了？你這麽高尚你請假去幫忙不行嗎？請不到假就翹班唄，要是連這點犧牲都做不到，可真對不起你這份高尚的情操。我精神上向你學習，行動上隨心所欲，加油啊少年！】
董軒昆前幾天莫名頭疼的毛病已經好的差不讀了，這下氣得頭又疼了，半晌才回：【你吃嗆藥了？】
莫橙沒再搭理他，拎上電腦回了二世界。
這次下載的是沖鋒舟操作方法、橡皮艇使用註意事項以及潛水設備使用及潛水教程。
沒時間詳細學那就先了解點理論知識，也好過有突發狀況時兩眼一抹黑。
看過一遍教程，莫橙繼續聽著小說練散打基礎拳法、腿法，一遍遍在屋裏練。
雨下了一天，沒完全幹透的地面水位再次上漲，莫橙走到窗戶邊，透過樹木枝椏縫隙看下去，目測水深已經到小腿肚了。
小區裏又冒出來一些零零星星的變異物，莫橙觀察了下，紅條、綠條和金條變異物生長速度沒有太過恐怖，有的高於水面半米左右，有的還隱藏在水底下，只有一道血條浮在水面上。
不知道是不是品級限制了它們的生長速度。
其他住戶也在觀察，經過了一天，不少人發現這突然竄起來的植物雖然大的有些瘆人，卻不攻擊人類。
反而樓下更可怕。
有棵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月季花胡亂往四周噴花粉，那花粉落在人身上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但看著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還有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的淤泥裏鉆出來的喪屍，在樓下趟著水來回晃蕩，吼聲陣陣，聽著就讓人心裏發毛。
一樓住戶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喪屍從窗戶裏爬進來。
除了怕喪屍，還擔心水位再次上漲。
上次屋裏被淹後的損失還沒讓他們緩過勁來呢，再來一次可怎麽得了？
水一進來，屋子又沒法住人了，上次有人收留他們，可後來鬧得不太好，這次屋裏要是再淹了，人家還收留他們嗎？
兩戶人家都懊悔極了，後悔上次沒給自己留餘地，這次再找人家借宿，不把他們打出來就是客氣的了。
兩家都開始提前做準備，思來想去，都瞄上了人口最少的601。
“她連外人都收，沒理由不收留本樓鄰居。”一樓東戶的人最先考慮到接下來要面臨的問題，跟家裏人商量，“我趕緊上去問問，別讓102搶了先。”
莫橙正在家裏練習踢腿，門就被敲響了。
“誰啊？”
“小莫是我，我是樓下101的，你王嬸兒，你開下門。”
一樓住戶，莫橙瞬間就猜出了對方的來意。
她沒打算開門，便揚聲道：“有什麽事啊？”
王雲霞笑道：“隔著門不方便，你開開門咱娘倆說兩句話。”
誰跟你娘倆？
‘莫橙’以前也沒得過多少鄰居們的照顧，這時候倒表現親密來了。
“不方便就算了，我門後頭頂著沙發和茶幾呢，拖來拖去的也不方便，您請回吧。”
王雲霞噎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孤女油鹽不進，便拍了下門，道：“小莫，那嬸子就直說了，這雨下的這麽大，不知道啥時候才停，要是水位再漲到前幾天的高度我們一樓就沒法住了，嬸子想跟你商量商量，讓我們借助幾天。”
“你放心，水位一降我們就走，你這時候幫了嬸子，嬸子記得你的好。”
莫橙：“我不用誰記我的好，我也沒打算當好人，抱歉，不借！”
“不借？”王雲霞聲音拔高，有些尖銳地道，“小莫啊，鄰裏鄰居的，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是不是？我們家就三口人，占不了多大地方，我們睡客廳也行，保證不動你家裏的東西。再說了，你前幾天還收留外人呢，你光幫外人不幫自己人啊？”
莫橙哂笑：“哪有什麽外人自己人？對我來說你們都是外人啊！”
“你咋這麽沒有同情心呢？這麽大屋子你一個人住，空著那麽多地方，你幫幫鄰居怎麽了？”
莫橙索性沒再搭話，繼續訓練。
這就不是講情面的時候，能表現得多無情就表現得多無情，這樣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糾纏。
王雲霞見半天沒動靜，不禁氣結，這小孤女怎麽好說歹說都不聽呢，可真獨，怪不得克死爹娘呢。
她氣沖沖下樓，嘟嘟囔囔罵了一路。
與此同時，三樓西戶和二樓東戶的男主人正在挨罵。
“真是活生生的報應，照這個雨勢一樓離淹不遠了，這回你要是再爛好心把那幫土匪招來，你也滾出去。”
上回就是兩家的男人亂講義氣做主收留了一樓的兩戶，結果弄了一堆汙糟事，二樓東戶還遭了賊，明面上的物資都被人偷空了。
這次兩家就等著看一樓的報應。
莫橙打發走101，很快又迎來102，差不多的說辭，她也對借宿一事概不答應。
102上來的是家裏的男主人，姓曾，叫曾志國，見莫橙油鹽不進，他道：“莫橙，以前你爸在的時候見了我也不敢這麽沒禮貌，你這還連門都不開呢。”
莫橙無語，懶得接茬，一遍遍揮拳。
曾志國：“上個月跟你大伯打電話，我還跟你大伯誇你獨立又懂事，你一直都是個挺懂事的小姑娘，咋現在變成這樣了呢？”
一世界，大伯去了市裏幫大堂哥看孩子；二世界，大伯兩口子也是去給兒子帶娃了，不在這個城市。
臺風剛來的時候‘莫橙’還跟大伯家聯系過，後來就斷了聯系。
拿她家人說事，那她家人離開後也沒見曾家對‘莫橙’有什麽照顧啊，平時見了打招呼也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曾志國在門外展開說教：“莫橙，你是莫世新養大的，可不能給你大伯丟人啊，你這麽不懂事，不怕鄰居說莫世新不會教育孩子？”
莫橙收了拳，平覆了下氣息才冷笑道：“要是我大伯在這裏他絕對支持我的做法。末世人心難測，誰知道放進來的是人是狗，我只是住在六樓，又不是與樓下隔絕了，201那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那兒呢，誰還樂意當濫好人！”
曾志國沒想到以前挺靦腆的小姑娘現在說話這麽嗆人，他臉色漲紅，冷哼幾聲氣沖沖下去了，回去跟家裏人說：“這小莫真是欠教養，比她爸當年可差多了。”
毫不客氣的拒絕了一樓兩戶，莫橙這裏暫時安靜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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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又帶了哭腔：“這天災啥時候結束，好人都快逼瘋了。”
這邊莫橙關了門，但擋不住樓下傳上來的罵聲，是剛才被她傷了的那人的家人在下頭跳著腳罵。
罵了幾聲，也很快沒了動靜。
拉開門提水進來洗了手臉，把濺到眼鏡上的血擦幹凈，囑咐兩小只享受雷劈的同時看好家，她從急救包裏拿了兩團棉球塞住耳朵，窩在小床上休息，
也沒怎麽睡著，雖然塞住了耳朵，可時不時仍會被雷聲驚醒。
後來雷聲倒是漸漸消失了，感覺剛安靜了沒多會兒，又被樓裏樓外驚慌失措的吵鬧聲驚醒。
莫橙迷迷糊糊睜開眼，把棉球從耳朵裏掏出來，外頭的聲音越發清晰，除了哭鬧尖叫聲，還有瓢潑大雨的聲音。
“果然開始下雨了！”
莫橙也覺得心慌慌的。
她起身往外走，沒看到從後窗上耷拉下來的爬山虎藤蔓。
拉開門，莫橙頓時頭皮一麻，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出她所料，一夜之間又變了天。
客廳裏不知何時探進來幾條樹木的枝葉，呼呼啦啦的掃在天花板上。
還有一看就不是小虎本虎的爬山虎，密密麻麻擠滿了整個廚房，還搭進了她睡覺的臥室裏。
另外兩間臥室也不能幸免，也迎來了一些綠色的不速之客。
都是灰條變異物，倒是不攻擊人。
莫橙看向不知何時回來的小虎和小球，兩小只很安詳，體積好像又大了一些，泡沫箱子碎的七零八落，這是又盛不下它倆了。
看來沐浴了一宿驚雷收獲不菲。
嗯，闖進來的這些植物雖然有些瘆人，卻沒有危險性，況且又是它倆的同類，所以兩小只不但沒示警，也沒往外驅趕。
莫橙捏了捏眉心。
灰條變異植物是不攻擊人類，但長成這樣它有點惡心人啊。
莫橙抓了抓發麻的頭皮，拿工兵鏟清理了一下家裏的亂七八糟，又去衛生間檢查前幾天抹的水泥，還沒完全幹透呢，這要是再來個倒灌擔心擋不住。
她拿了卷保鮮膜結結實實纏了幾層，下水道口的水泥倒是幹的差不多了，但為防萬一，莫橙弄了塊石板壓上去，又從上頭壓了塊大石頭。
從衛生間出來拎上電腦回了一世界。
一扇門，一半晴天一半雨，莫橙覺得需要買些心理方面的書來看看，不然她怕自己哪天真分裂了。
打開電腦下載著新的視頻資料，騎車出門去割玻璃。
店就在鎮子上，莫橙加錢要了加急，現場等著人家出貨。
等待的時間裏她也沒閑著，那邊的瓢潑大雨給她提了醒，又從網上下單了沖鋒舟、橡皮艇、救生衣、潛水設備、潛水氧氣瓶。
最好都用不上，哪怕放著積灰也不希望二世界徹底崩塌。
又順便接了個炒雞醬料的廣子，對方報價三千二，有粉絲點鏈接購買還能額外拿分成。
莫橙讓對方先發產品試用，以及相關的生產資質。
談完合作，從店裏買了相應的安裝工具，等玻璃切好，放到小電驢踏板上騎車回了家。
關門回到二世界把教程覆習了一遍，清理掉窗戶上的枝枝葉葉，自己學著換玻璃。
她定的是夾層鋼化玻璃，防震防摔防爆隔音隔熱，每一片又厚實又沈。
不過她現在力氣大，加上各家各戶都在清理不速之客，沒人註意她這邊，莫橙就讓小虎渾水摸魚的幫忙，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把家裏的玻璃換了個遍。
玻璃裝好，屋外的雨聲和樓裏的吵鬧聲一下隔絕出去，安靜了許多。
莫橙洗了手，吃了點東西，開始學功夫，在客廳裏比比劃劃，練出拳姿勢，練身形，跟著視頻練了一下午。
傍晚回一世界看了眼物流信息，電動牙刷已經到了，莫橙去村裏驛站把快遞取回來，開始補拍視頻。
廣告詞都是現成的，補拍鏡頭的拍攝角度也設計好了，一個刷牙的牙齒特寫，再加一組手持電動牙刷介紹細節的鏡頭。
拍完熟練的剪進準備好的素材裏，檢查一遍配音內容無誤，發了出去。
今天花的時間長一些，耗完了當日刷新的三個小時，當前時間還餘五小時二十分鐘，把莫橙心疼的不行。
正心疼耗費的時間，莫橙就收到了董軒昆的微信。
董軒昆：【你電話怎麽打不通呢？】
董軒昆：【澤子受傷的事你是知道的，李叔也病了，光靠嬸子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工作時間自由，咋就不能過來搭把手呢？】
董軒昆：【我也就是工作忙，時間上調不開，不然也不用麻煩你。】
董軒昆：【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別這麽斤斤計較，來幫李嬸兒照顧照顧澤子。】
莫橙氣笑了，給他回了條：【我時間自由我還活該了？你這麽高尚你請假去幫忙不行嗎？請不到假就翹班唄，要是連這點犧牲都做不到，可真對不起你這份高尚的情操。我精神上向你學習，行動上隨心所欲，加油啊少年！】
董軒昆前幾天莫名頭疼的毛病已經好的差不讀了，這下氣得頭又疼了，半晌才回：【你吃嗆藥了？】
莫橙沒再搭理他，拎上電腦回了二世界。
這次下載的是沖鋒舟操作方法、橡皮艇使用註意事項以及潛水設備使用及潛水教程。
沒時間詳細學那就先了解點理論知識，也好過有突發狀況時兩眼一抹黑。
看過一遍教程，莫橙繼續聽著小說練散打基礎拳法、腿法，一遍遍在屋裏練。
雨下了一天，沒完全幹透的地面水位再次上漲，莫橙走到窗戶邊，透過樹木枝椏縫隙看下去，目測水深已經到小腿肚了。
小區裏又冒出來一些零零星星的變異物，莫橙觀察了下，紅條、綠條和金條變異物生長速度沒有太過恐怖，有的高於水面半米左右，有的還隱藏在水底下，只有一道血條浮在水面上。
不知道是不是品級限制了它們的生長速度。
其他住戶也在觀察，經過了一天，不少人發現這突然竄起來的植物雖然大的有些瘆人，卻不攻擊人類。
反而樓下更可怕。
有棵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月季花胡亂往四周噴花粉，那花粉落在人身上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但看著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還有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的淤泥裏鉆出來的喪屍，在樓下趟著水來回晃蕩，吼聲陣陣，聽著就讓人心裏發毛。
一樓住戶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喪屍從窗戶裏爬進來。
除了怕喪屍，還擔心水位再次上漲。
上次屋裏被淹後的損失還沒讓他們緩過勁來呢，再來一次可怎麽得了？
水一進來，屋子又沒法住人了，上次有人收留他們，可後來鬧得不太好，這次屋裏要是再淹了，人家還收留他們嗎？
兩戶人家都懊悔極了，後悔上次沒給自己留餘地，這次再找人家借宿，不把他們打出來就是客氣的了。
兩家都開始提前做準備，思來想去，都瞄上了人口最少的601。
“她連外人都收，沒理由不收留本樓鄰居。”一樓東戶的人最先考慮到接下來要面臨的問題，跟家裏人商量，“我趕緊上去問問，別讓102搶了先。”
莫橙正在家裏練習踢腿，門就被敲響了。
“誰啊？”
“小莫是我，我是樓下101的，你王嬸兒，你開下門。”
一樓住戶，莫橙瞬間就猜出了對方的來意。
她沒打算開門，便揚聲道：“有什麽事啊？”
王雲霞笑道：“隔著門不方便，你開開門咱娘倆說兩句話。”
誰跟你娘倆？
‘莫橙’以前也沒得過多少鄰居們的照顧，這時候倒表現親密來了。
“不方便就算了，我門後頭頂著沙發和茶幾呢，拖來拖去的也不方便，您請回吧。”
王雲霞噎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孤女油鹽不進，便拍了下門，道：“小莫，那嬸子就直說了，這雨下的這麽大，不知道啥時候才停，要是水位再漲到前幾天的高度我們一樓就沒法住了，嬸子想跟你商量商量，讓我們借助幾天。”
“你放心，水位一降我們就走，你這時候幫了嬸子，嬸子記得你的好。”
莫橙：“我不用誰記我的好，我也沒打算當好人，抱歉，不借！”
“不借？”王雲霞聲音拔高，有些尖銳地道，“小莫啊，鄰裏鄰居的，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是不是？我們家就三口人，占不了多大地方，我們睡客廳也行，保證不動你家裏的東西。再說了，你前幾天還收留外人呢，你光幫外人不幫自己人啊？”
莫橙哂笑：“哪有什麽外人自己人？對我來說你們都是外人啊！”
“你咋這麽沒有同情心呢？這麽大屋子你一個人住，空著那麽多地方，你幫幫鄰居怎麽了？”
莫橙索性沒再搭話，繼續訓練。
這就不是講情面的時候，能表現得多無情就表現得多無情，這樣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糾纏。
王雲霞見半天沒動靜，不禁氣結，這小孤女怎麽好說歹說都不聽呢，可真獨，怪不得克死爹娘呢。
她氣沖沖下樓，嘟嘟囔囔罵了一路。
與此同時，三樓西戶和二樓東戶的男主人正在挨罵。
“真是活生生的報應，照這個雨勢一樓離淹不遠了，這回你要是再爛好心把那幫土匪招來，你也滾出去。”
上回就是兩家的男人亂講義氣做主收留了一樓的兩戶，結果弄了一堆汙糟事，二樓東戶還遭了賊，明面上的物資都被人偷空了。
這次兩家就等著看一樓的報應。
莫橙打發走101，很快又迎來102，差不多的說辭，她也對借宿一事概不答應。
102上來的是家裏的男主人，姓曾，叫曾志國，見莫橙油鹽不進，他道：“莫橙，以前你爸在的時候見了我也不敢這麽沒禮貌，你這還連門都不開呢。”
莫橙無語，懶得接茬，一遍遍揮拳。
曾志國：“上個月跟你大伯打電話，我還跟你大伯誇你獨立又懂事，你一直都是個挺懂事的小姑娘，咋現在變成這樣了呢？”
一世界，大伯去了市裏幫大堂哥看孩子；二世界，大伯兩口子也是去給兒子帶娃了，不在這個城市。
臺風剛來的時候‘莫橙’還跟大伯家聯系過，後來就斷了聯系。
拿她家人說事，那她家人離開後也沒見曾家對‘莫橙’有什麽照顧啊，平時見了打招呼也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曾志國在門外展開說教：“莫橙，你是莫世新養大的，可不能給你大伯丟人啊，你這麽不懂事，不怕鄰居說莫世新不會教育孩子？”
莫橙收了拳，平覆了下氣息才冷笑道：“要是我大伯在這裏他絕對支持我的做法。末世人心難測，誰知道放進來的是人是狗，我只是住在六樓，又不是與樓下隔絕了，201那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那兒呢，誰還樂意當濫好人！”
曾志國沒想到以前挺靦腆的小姑娘現在說話這麽嗆人，他臉色漲紅，冷哼幾聲氣沖沖下去了，回去跟家裏人說：“這小莫真是欠教養，比她爸當年可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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