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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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影結束，段問朗遞出一張名片，“新公司後續需要很多資金支撐，薛總不介意的話，可以隨時聯系我。”
“謝謝，能有段氏集團加入的話，字述文化一定很快進入成熟階段的。”薛千書雙手接過，笑著回應。
“今天時間倉促，我在北城還有事要處理，接下去的流程要缺席了，等下次來喝喜酒的時候，一定奉陪到底。”
或許是喜聞樂見所謂的裴以邁夫人，段問朗說完，眼神在兩人中間流轉。
裴以邁拍了拍他肩膀打斷八卦，轉頭說：“千書，一起送一送段大少爺。”
伸手，示意和段問朗一並走出去。
“別總叫我段大少爺，多難聽。”段問朗邊走邊嫌棄。
“好的，段董。”裴以邁忍笑繼續打趣。
在門口做最後寒暄，只是這三張臉站在一起，風景超級加倍，相機都往這邊移動，毫無隱私可言，只能說一些客套話。
望著段問朗離開的背影，薛千書又挪不開眼了，都是金子裏面泡大的，金子多一點，好像還是不一樣。
“你的交友圈真神奇。”她偏頭和裴以邁說。
“那就再看看我圈子裏別的朋友。”他繼續將手托到她腰間，“走。”
引她往人群中走去。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薛千書跟著裴以邁見了不同的總經理，董事長，男女老少。
她記不住，也不知道記住能幹嘛，不過都是來賀喜的，也不能多說什麽，當是裴以邁在全力給她找關系。
走完整個流程，留了一個小時自由簽售時間。
裴以邁站在她身邊，給她打下手，或是幫她拿書迷送的禮物，或是幫她遞咖啡，將旁邊工作人員的活搶光。
但…裴以邁之前在北城出現過，後來在網上引起過小討論，只是挖不到別的照片又消停了，現在他站在這裏，本來找她簽名的人就多，奔著他來的也不少，要求和她合照後還要求三個人一起合照才滿意。
她揉著發酸的手腕，欲哭無淚，瞥一眼，裴以邁毫不介意，神情松弛，書迷給他打招呼，他就點頭回應，不講話，也不排除。
之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喜歡拍照，她聳聳肩，年輕真好，精力好。
臨近結尾，一個書迷帶著《眷與郎》，小聲和她說：“姐姐，你是不是找到你的裴情郎了？”
“沒…沒有啊…”她驚愕，順著書迷目光回頭，裴以邁手拿上一個書迷送的花，將它小心翼翼放到後面，整個動作輕而溫柔。
“他長得和你書裏描述的一模一樣，而且…”書迷湊到她耳邊，偷偷指向裴以邁胸口，“他身上也有小竹葉，你的也有。”
薛千書楞了一秒，低頭，她腰間確實是有竹葉，和裴以邁的是同一個定制設計師之手，加上許泛初的那首《頌》，並不奇怪。
裴以邁知道裴情郎的情節，今天發布會主題肯定是小說，給她設計時融入最熱門那本，況且他們的身份，著裝應該配套，是合理的。
“別瞎猜了，還是多看看你的裴情郎吧。”她指了指書迷手上的戒指，轉移話題，“男朋友來了嗎？”
“他在外面等我呢！”女生捂住手，害羞說，“他知道我很喜歡你，特意陪我過來的。”
“謝謝，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哦。”
簽好，把書還給女生，沒把竹葉放在心上，繼續給下一本簽名。
-
發布會結束，到了晚上的慶功宴，其實就是邀請幾個朋友聚餐，沒有什麽特別。
薛千書選了個西餐廳，說方便到時候許泛初被點名上去表演用時，裴以邁給她狠狠點了個頭。
就在書城附近，五樓天臺，露天餐廳，不高，但能欣賞街道風景。天臺上四面安全墻種滿了綠植，在鬧市冬季裏營造了一股原始野營的效果。
因為裴以邁還要給她介紹一個朋友，所以兩個人晚了半小時。
到場時，大家吃得正開心，見他們兩人並肩走過來，蔡樂連忙拉著方志樊起哄，順帶將整場註意力望向他們。
她頓在原地，忍著笑，“看來吃得很開心嘛。”開口先堵住他們八卦的嘴。
“抱歉，來晚了。”跟著說。
“不晚，來得剛剛好。”陳婧起身，給兩人整理位置，示意他們過去。
從樓梯口通往餐桌，中途有一個木臺階，旗袍偏長，她雙手提起裙角，但今天穿的雙高跟鞋，走起來搖晃。
裴以邁走到她身後，牽住她胳膊，給她支撐點，說：“慢些，小心。”
難得一見的肢體接觸，蔡樂看熱鬧的心越發強烈，給方志樊一個眼神暗示，要他打配合。
“裴律師，今天服裝要統一風格，沒跟我們說啊。”蔡樂咬著酒杯打趣，腳下踢了踢方志樊。
“對啊，這要是有個紅墻，都懷疑是拍結婚照來的。”方志樊趕緊接話。
“是嗎？”裴以邁語氣隨和，不否認。
薛千書低頭查看，身上的衣服還沒換，白天光忙著發布會和招待朋友，現在細看來，和裴以邁的黑色刺繡，確實很配適。
眼神不自覺飄向對面的林鈺，她正輕抿酒杯，面色不悅望向這邊，薛千書莫名心生愧疚。
她走過去，輕拍蔡樂肩膀，“所以你們真情侶什麽時候這樣穿一穿啊，總起哄我們姐弟。”
拉開距離，姐弟就是姐弟。
身後，裴以邁的笑減去一半，輕輕點頭。
“千書，這邊。”陳婧招手。
她正要轉頭和裴以邁說，裴以邁彎腰湊到她耳邊先開口，“我在梁律旁邊，你去和陳姐聊吧。”
音調只有她能聽到。
薛千書蹙眉，今天一整天裴以邁都跟在她身邊，怎麽現在要分開坐，而且…梁律旁邊，是林鈺，林鈺正看向梁律身旁的空位，像是在期待什麽。
她擠出一個笑容，“好。”不多思考，轉身往陳婧旁邊走去。
剛坐下，擡眼，裴以邁已經在她對面坐好，嘴角帶著微笑，看上去很放松，他側著臉，不知道是朝向梁律還是林鈺。
一眼沒有望向她。
薛千書心頭湧上一股酸意，像是緊密聯系後突然斷掉，驀然失落，桌上琳瑯滿目的美食，加上一整個下午滴米未進，她也毫無食欲。
“千書，”陳婧喊她，給她介紹著旁邊的男生，“這位是連也，之前你讓我給你找一個店長，負責敘言書城相關事宜。正巧，我給你帶過來了，明天他正式上班，你放手讓他管一管就行，不要影響寫作。”
她轉回眼神，這才留意到場上確實有一個陌生面孔。
連也看上去年齡不大，應該是大學剛畢業，長得白白凈凈，秀氣，一股子書生氣息，就是這個身形，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小連你好。”薛千書和他握手，“我應該比你大，你叫我千書姐就行。”
“千書姐好。”連也雙手回握。
聲音很甜，和他人一樣幹凈，一聽就是剛出社會的樣子。
“千書姐，我加一下您的微信吧？方便以後工作。”連也拿出手機，迫不及待打開。
“可以啊。”她拿出手機。
“哦對了，”陳婧拍拍她胳膊，意味深長看向連也介紹說：“他還是你的小書迷，而且他本身也是個作者，寫武俠類型的，說來這兒上班剛好能讓他鍛煉鍛煉寫作能力，並且已經簽了我們公司，今天他的作品已經在線上轉入我們網站了。”
“真的？”打開二維碼遞過去，打量一下眼前這個小男生，也許是共同的興趣愛好，她對連也多了兩分關註。
“千書姐應該不記得了，我去過好幾次簽售會，北城最後一站，我還問了您一個問題的。”他笑得溫柔，一股熟悉感，但她想不起來。
薛千書笑容尬一下，簽售會很多人，還有很多媒體，很難記住每一個。
“是嗎？你問了什麽？”她抿著嘴巴，滿臉抱歉，就盡量往他那邊貼近，想拉回一些印象。
“我問，薛姐姐，聽說您下個月訂婚，是真的嗎？”
話落，桌上的人都安靜下來，看向這邊。
薛千書也楞住了，原來是他。
但傻白甜打敗心眼子這句話是真的，連也根本沒發現氛圍不對，一個勁兒盯著她笑，開心說著：“然後姐姐否認了，我很開心哈哈哈，以後天天都能看見你，我更開心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況且在場都是成年人，薛千書知道這些話在簽售會的時候小書迷會經常對她說，但別人不懂。
以及，裴以邁也不懂。
他終於轉回眼神，卻落到連也身上，轉動酒杯，細細打量他。
蔡樂仿佛又聞到了八卦，掃一眼裴以邁，故意往他那邊偏，加大聲音說：“千書姐，你有好多弟弟，真羨慕。”
連也還是沒聽出來，甚至轉過去對蔡樂瘋狂點頭，滿臉興奮。
陳婧看出來裴以邁氣氛不對，她也沒想到招了個缺心眼子不會看眼色的好看呆瓜，只好舉起兩杯酒，一杯塞到薛千書手裏，和她一碰。
“今天千書最辛苦，又是字述文化，又是敘言書城，一個人照顧兩邊的事情，我們喝一個。”
薛千書忘了和陳婧說，她喝酒，兩口就倒…
可杯已經碰了，不得不喝。
蔡樂和方志樊還在起哄，喊著：“千書姐！幹一個！為了弟弟，幹一個！”
她正為難，連也伸手，搭在她杯子上。
“姐姐，我幫…”
“我來吧。”
裴以邁音量放大，打斷連也的話，起身，盯著酒杯，往她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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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邁拍了拍他肩膀打斷八卦，轉頭說：“千書，一起送一送段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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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段董。”裴以邁忍笑繼續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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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交友圈真神奇。”她偏頭和裴以邁說。
“那就再看看我圈子裏別的朋友。”他繼續將手托到她腰間，“走。”
引她往人群中走去。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薛千書跟著裴以邁見了不同的總經理，董事長，男女老少。
她記不住，也不知道記住能幹嘛，不過都是來賀喜的，也不能多說什麽，當是裴以邁在全力給她找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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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裴以邁之前在北城出現過，後來在網上引起過小討論，只是挖不到別的照片又消停了，現在他站在這裏，本來找她簽名的人就多，奔著他來的也不少，要求和她合照後還要求三個人一起合照才滿意。
她揉著發酸的手腕，欲哭無淚，瞥一眼，裴以邁毫不介意，神情松弛，書迷給他打招呼，他就點頭回應，不講話，也不排除。
之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喜歡拍照，她聳聳肩，年輕真好，精力好。
臨近結尾，一個書迷帶著《眷與郎》，小聲和她說：“姐姐，你是不是找到你的裴情郎了？”
“沒…沒有啊…”她驚愕，順著書迷目光回頭，裴以邁手拿上一個書迷送的花，將它小心翼翼放到後面，整個動作輕而溫柔。
“他長得和你書裏描述的一模一樣，而且…”書迷湊到她耳邊，偷偷指向裴以邁胸口，“他身上也有小竹葉，你的也有。”
薛千書楞了一秒，低頭，她腰間確實是有竹葉，和裴以邁的是同一個定制設計師之手，加上許泛初的那首《頌》，並不奇怪。
裴以邁知道裴情郎的情節，今天發布會主題肯定是小說，給她設計時融入最熱門那本，況且他們的身份，著裝應該配套，是合理的。
“別瞎猜了，還是多看看你的裴情郎吧。”她指了指書迷手上的戒指，轉移話題，“男朋友來了嗎？”
“他在外面等我呢！”女生捂住手，害羞說，“他知道我很喜歡你，特意陪我過來的。”
“謝謝，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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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來得剛剛好。”陳婧起身，給兩人整理位置，示意他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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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書，這邊。”陳婧招手。
她正要轉頭和裴以邁說，裴以邁彎腰湊到她耳邊先開口，“我在梁律旁邊，你去和陳姐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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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千書蹙眉，今天一整天裴以邁都跟在她身邊，怎麽現在要分開坐，而且…梁律旁邊，是林鈺，林鈺正看向梁律身旁的空位，像是在期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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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坐下，擡眼，裴以邁已經在她對面坐好，嘴角帶著微笑，看上去很放松，他側著臉，不知道是朝向梁律還是林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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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書，”陳婧喊她，給她介紹著旁邊的男生，“這位是連也，之前你讓我給你找一個店長，負責敘言書城相關事宜。正巧，我給你帶過來了，明天他正式上班，你放手讓他管一管就行，不要影響寫作。”
她轉回眼神，這才留意到場上確實有一個陌生面孔。
連也看上去年齡不大，應該是大學剛畢業，長得白白凈凈，秀氣，一股子書生氣息，就是這個身形，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小連你好。”薛千書和他握手，“我應該比你大，你叫我千書姐就行。”
“千書姐好。”連也雙手回握。
聲音很甜，和他人一樣幹凈，一聽就是剛出社會的樣子。
“千書姐，我加一下您的微信吧？方便以後工作。”連也拿出手機，迫不及待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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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書姐應該不記得了，我去過好幾次簽售會，北城最後一站，我還問了您一個問題的。”他笑得溫柔，一股熟悉感，但她想不起來。
薛千書笑容尬一下，簽售會很多人，還有很多媒體，很難記住每一個。
“是嗎？你問了什麽？”她抿著嘴巴，滿臉抱歉，就盡量往他那邊貼近，想拉回一些印象。
“我問，薛姐姐，聽說您下個月訂婚，是真的嗎？”
話落，桌上的人都安靜下來，看向這邊。
薛千書也楞住了，原來是他。
但傻白甜打敗心眼子這句話是真的，連也根本沒發現氛圍不對，一個勁兒盯著她笑，開心說著：“然後姐姐否認了，我很開心哈哈哈，以後天天都能看見你，我更開心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況且在場都是成年人，薛千書知道這些話在簽售會的時候小書迷會經常對她說，但別人不懂。
以及，裴以邁也不懂。
他終於轉回眼神，卻落到連也身上，轉動酒杯，細細打量他。
蔡樂仿佛又聞到了八卦，掃一眼裴以邁，故意往他那邊偏，加大聲音說：“千書姐，你有好多弟弟，真羨慕。”
連也還是沒聽出來，甚至轉過去對蔡樂瘋狂點頭，滿臉興奮。
陳婧看出來裴以邁氣氛不對，她也沒想到招了個缺心眼子不會看眼色的好看呆瓜，只好舉起兩杯酒，一杯塞到薛千書手裏，和她一碰。
“今天千書最辛苦，又是字述文化，又是敘言書城，一個人照顧兩邊的事情，我們喝一個。”
薛千書忘了和陳婧說，她喝酒，兩口就倒…
可杯已經碰了，不得不喝。
蔡樂和方志樊還在起哄，喊著：“千書姐！幹一個！為了弟弟，幹一個！”
她正為難，連也伸手，搭在她杯子上。
“姐姐，我幫…”
“我來吧。”
裴以邁音量放大，打斷連也的話，起身，盯著酒杯，往她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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