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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異的荒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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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異的荒屍山

荒屍山,聽名字蕭衍之還以為是壑溝斷裂,寸草不生的荒山,但到了荒屍山山腳下才發現它跟想象中的荒山相反。

山上長滿了不知名的樹還有連成一片的野草,灌木叢也是隨處可見。

整座山郁郁青青,不像是荒山反倒像生機勃勃的靈山。如果蕭衍之可以忽略籠罩在這山上的大片陰氣的話。

蕭衍之跟隱左走在看不出輪廓的山路上,兩人一路靜默著,誰也沒有說話。

蕭衍之是不愛說話,隱左是不知道要說什麽。

走著走著還時不時看到一些野生植物被踐踏的痕跡,想必是其他門派的人也來過這裏。

早春的晨曦並不暖和,山間的植被上也掛上了一層薄薄的霜。兩人走到衣袍下擺都濕透了還是沒看到這山上有什麽異樣亂動。

隱左不禁懷疑道:“這山上倒也沒有傳言般那樣嚇人嘛,仙師,我們還要往裏走嗎?”

蕭衍之看著腳下的泥濘,臉色不太好看。

“嗯,繼續往裏走。”

雖然是沒看到什麽明面上的亂動,但是從走進這荒屍山開始,蕭衍之那空寂的魂殼裏就起了一點反應。

感覺不太強烈,但也確實是起反應了。

聽到自家仙師這話,隱左也不在多問些什麽了,繼續往山裏走。

兩人約莫又走了半個時辰,終於在一處結界上停下腳步。

在結界上停著的除了蕭衍之兩人還有其他門派的修士,他們來的比蕭衍之還要早,一群人烏泱泱的聚在一起好像在商量著些什麽。

蕭衍之沒打擾他們,擡眼往結界上看去。

那是一個早古玄高級別的封印結界,若是蕭衍之沒看過相關的書冊大概也看不出來這是個封印結界。

那個結界周圍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好像那些陰氣就是在這裏源源不斷的冒出。

而結界後面還有個山洞。

蕭衍之順著視線看過去,但什麽也看不出來,就他現在這個角度,只能看到裏面黑漆漆的一片。

這就是荒屍山動蕩的源頭,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沒有像外界世人所說的那般不同尋常。

當然,蕭衍之知道那只是表面上的正常。

因為他看到那個早古的結界有一處印記已經模糊不清了,筆畫印跡也被拖沓變成了糊糊的一團。

蕭衍之不動聲色地觀摩著外圍的一切,又打算擡腳往山洞邊上走。

他這一舉措驚動了邊上的一名修士,那名修士以為他要往山洞裏走,連忙出聲制止道:“你要幹什麽,這巖洞不是隨便能進去的。”

聽他大嗓門這麽一喊,剛剛還在議論紛紛的眾人都回過頭看向這邊來。

其中有那麽幾位眼尖的修士認出蕭衍之就是玄虛派仙師,也向這邊走來。

玄搓會那會他們也在場,都有見識過這位玄虛派的新仙師的實力,這時走來嘴裏倒也沒有說的像剛剛那位大嗓門的修士那麽燥,連忙出言緩和氣氛。

“蕭仙師大概也不是要往裏走,你別這麽聒噪。”

那名出言大聲的修士意味不明地看了兩眼蕭衍之,倒也沒再說什麽。

走過來的那幾位便對蕭衍之道:“蕭仙師初來駕到有所不知,這荒屍山的巖洞是不能隨便進去的,這裏的怨魂太多,說不好這巖洞裏全是白日裏不出來的怨魂屍。”

蕭衍之略微點了一下頭,表示他理解。

他雖是沒來過這荒屍山,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怨魂在在陰氣重的地方會生成怨魂屍,而這荒屍山的性質跟亂葬崗差不多,山上的怨魂簡直多不勝數,陰氣自然也是濃重。要說生成怨魂屍也是有極大可能的。

也正是因為他知道這一點,他剛剛才會想往山洞方向走。

怨魂屍由怨魂生成,陰氣越是重,怨魂越是多的地方,怨魂屍也就越多。所以出現一只怨魂屍的地方就會有一個群體的怨魂屍。

因為他們數量龐大,所以一旦驚擾到他們就會免不了得經歷一些麻煩。

怨魂屍不喜陽氣,只有在陰氣重的夜晚他們才會出來吸食陰氣。這樣在白日裏他們經常會找一個陰暗的地方涵養精氣,而被他們選中的地方一般都會留下他們標記,俗稱怨魂結。

蕭衍之剛剛過去想看的就是這山洞旁有沒有這種怨魂結。

其中有個修士像是看出了蕭衍之心中的想法,連忙道:“這山洞是有怨魂結的,就是有點淡,看起來像是很久之前留下的痕跡。”

另一個也連忙點點頭,“對,是有個淡淡的怨魂結。叫人摸不清這山洞裏是否還有怨魂屍。”

蕭衍之沒再往裏走,剛想說些什麽後面就傳來了一些不算小的動靜。

而剛剛走過來的那幾位修士也是這時離開的,他們腳步利落,幾乎算的上是跑開的。

察覺到氣氛突然不對,蕭衍之疑惑地轉過身來,一轉身就對上了不遠處一雙熟悉的利眸。

銳利又陰沈。

謝朔溫此刻看起來心情並不是很好,雖然臉上還是掛著笑,但這笑傳遞出來效果的除了瘆人還是瘆人。

剛剛還在圍成一圈的修士在看到謝朔溫來了之後也都紛紛向他湧去,包括剛剛還在跟他聊怨魂結的那幾個修士也是如此。就像魚兒看到魚餌那般,都在圍著他轉。

蕭衍之沒什麽動作,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隱左也發現了這種微妙的氣氛,看著自家仙師這副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然後他就看著謝朔溫在看到他家仙師之後往這邊走過來。

蕭衍之無動於衷,神色冷淡的看著那人徐步向他走來。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倒是那群修士,見謝朔溫走過去也就沒有跟著圍上去了。

就好像是……不敢離他們很近的樣子。修士們雖然不敢靠近,但是小聲議論還是敢的。

離得近的幾個修士的話就這麽傳進了蕭衍之的耳朵裏。

“完了,謝尊主不會要在這裏跟蕭仙師打起來吧。”

“很難說,一般謝尊主想要誰的命不都是直接下殺手的嗎,就像他父親,他都沒放過。”

這話一出,旁邊幾個聽到的修士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仿佛又想起了青年狂妄的模樣。

“你瘋啦!竟敢在這裏提起這事,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命呢!”

“你們快別說了,謝尊主走到玄虛派仙師跟前了。”

……

謝朔溫越是走近他,那掛在臉上的笑意就是濃烈,直到走到不足一尺的地方那人才停下步伐。

蕭衍之看不懂他的笑意,兩眼淡淡的凝視他,還是沒有什麽動作。

他身後的隱左在看到謝朔溫往這邊走來的時候,兩手就已經緊緊地握住了佩在身上的劍,整個人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謝朔溫看著蕭衍之輕輕挑了一下眉道:“蕭仙師,你怎會在這裏?”

他含笑的神情裏還帶著幾分震驚,好像是真的很疑惑蕭衍之怎麽會出現在荒屍山一樣。

蕭衍之口氣冷淡,回應道:“這好像與謝尊主沒什麽關系。”

謝朔溫這下倒是將笑意收斂了不少,“確實是跟我沒什麽關系,但是……”

他就這麽一頓,在旁邊離得近的修士都不禁緊張了起來。

“但是這荒屍山兇險,蕭仙師還是要註意些,別死在這山上跟一群怨魂纏在一起了。”

他這話說得平淡,好像真的沒什麽惡意就單純為蕭衍之擔憂罷了,但他身後聽到這話的修士心頭忍不住顫了顫。

蕭衍之神情本就冷淡,聽到這話也只是緩緩的點了下頭,淡淡的說了句“多謝謝尊主提醒”就沒有然後了。

他這副無所謂的神色倒真是叫旁人看不懂他心中所想。

眾人想,這蕭仙師實力這麽高強其實是不怕謝尊主的吧,但念頭一轉想到謝朔溫殺紅眼的畫面又覺得剛剛的想法站不住腳。

謝朔溫好像沒有要跟他在這裏打一架的意思,他過來給蕭衍之提了這個挑釁十足的醒後就沒再跟蕭衍之貧下去,轉身走向那個早古的結界。

眾人好似松了一口氣,也跟在謝朔溫身後圍在結界旁。

隱左看了一眼自家仙師,發現他的神情已經不像是剛剛那麽冷了。

“仙師,我們要不也過去看看?”

蕭衍之點頭示意過去。

蕭衍之是看出來了那是個封印結界,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他們哪怕來這荒屍山的次數比蕭衍之還要多,看到這個結界的次數再多也只是把這結界當成了這山上原有的結界。

而這次的山上的亂動源頭就在這,他們才會註意到這個叫人看不懂的結界。

一個站的離謝朔溫極近的修士瞥了一眼那結界,又轉過頭問謝朔溫,“謝尊主,您看這結界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不然這次的亂動也不會這麽奇異。

荒屍山之前的亂動大抵都是一處地方裏集聚了許多的怨魂在作怪,聚集一些還好,但要是多起來,免不了會因為陰氣被分而起爭執。

這次的亂動不同,沒有怨魂作怪,甚至這麽多修士在趕上山的路上也沒遇到什麽怨魂。

明明整座山看起來都很正常,但駐守在山下的修士就是說這段時間荒屍山變得很怪誕。

夜裏總會傳出一些斷斷續續的哀叫,似是孤魂野鬼又似是一些兇猛的野獸。那聲音經常在午夜裏響起,忽遠忽近的,叫人聽的不真切,在靜謐的夜裏要多瘆人就有多神瘆人。

除了這明面上的怪誕,還有暗地裏的異動。

近來的荒屍山好像是中了什麽邪術似的,莫名的散發出陣陣陰氣。

之前的荒屍山雖也是座被陰氣籠罩著的山頭,但那種陰氣會被山上的怨魂屍所吸,倒也不似座死氣沈沈的陰山。

而近來荒屍山所散發出來的陰氣不僅濃郁量還多。一團一團的往外散,整座山就像是一座煉獄場,壓抑著山腳下的一些村民。

一開始荒屍山附近的人還把這亂動當成之前的亂動一般,不作以理會,想著過幾天那些怨魂屍就會分出勝負,這亂動就會消停。

然而最後荒屍山的陰氣也沒有像之前的亂動那般慢慢消停,反而是散出了愈加濃郁的陰氣。

山腳下的村民有所察覺卻還是不以為意,想著可能是這次的怨魂屍鬥得更厲害些呢。

就這樣,他們晾著這座源源不斷在散陰氣的山頭,各自做各自該做的事。

最先發現這次的亂動不同於往常的還是一個上山砍柴的村民。

那畢竟是座陰山,又碰巧遇到了亂動的時機。那村民到底還是不敢走的太深,就在山腳附近砍柴。

砍旱木時一切都如常,一直到他砍夠要用的木柴也沒出些什麽意外,但就是這樣正常的行程在回到村莊後就開始變得不正常了。

那個村民自從山上回來後就開始魂不守舍了。

前幾天還好就是易忘事,到後面就開始瘋瘋癲癲了起來,到最後竟然兩眼浮腫,意識模糊著臥床難起。整個人就好像是中了邪似的。

本來在荒屍山山腳下的村莊就不多,村莊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平時相見問好的無非也就是那幾個,這天沒見著那個上過山的村民,大夥心裏也開始泛急。

前幾天還見到他瘋瘋癡癡的模樣,這下倒好,直接連人都見不著了。村民們平時都和和氣氣,這下大夥都擔心起那人來,討論了一番後,大夥們決定上人屋裏看看情況。

哪知他們去到的時候,那人躺在床上神志不清,整個人已是奄奄一息的狀態了。

待請來郎中確認這真的是中邪之後,眾人才開始恐慌起來。

就說嘛,這陰氣怎麽冒了快一個月都沒消停,看來是有什麽臟東西在這山上了。

於是才有了荒屍山這次的亂動跟往常不一樣之說。

謝朔溫左右看了那結界兩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些什麽,微微挑起唇角道:“或許?”

那修士被他這一聲反問整的一頭霧水,不依不饒的問著:“為何是或許,難道是謝尊主還看出了些什麽?”

謝朔溫這次倒是沒像上一句那般敷衍,兩只眼睛從結界上移出直直的看著那名修士:“這也倒不是。”

那名修士被他這樣直勾勾的一看,身子都不自覺的顫了顫,忙低下頭不去看那雙總是透出壓迫感的眼眸。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他頭頂傳來悶哧的一笑,他又不敢擡頭去看那人的神情,就這樣低著頭想象著那人平日裏那副痞笑的模樣。

謝朔溫:“我看不懂這結界,所以猜的或許是這個結界引起的這次亂動。”

他就這樣大大落落地說出來,眾人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這怎麽還會有謝尊主都看不懂的結界。

哪知謝朔溫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沒有再跟他們在這裏耗下去的意思,轉身就走了。

眾人沒敢問他的去向,也沒敢跟上去,就這樣默默的註視著他遠去的身影。

直至消失。

見他離去,眾人又集聚在一起議論起來。

蕭衍之看著剛剛謝朔溫遠去的方向,神情冷慍,心裏頭不知在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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