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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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回憶似蜜如蒙蠟 往事成書現世報
魔都位於大陸極西的荒僻之地，黑霧彌漫，寸草不生，不是凡人能踏足的地方。在很久以前，這裏有蠻荒泉眼，靈氣豐富，因此大魔盤踞。而現在，靈氣已經所剩不多。
路上與幾位大哥閑聊得知，魔都的王城有一聚攏靈氣的陣眼，那裏是魔都最繁華的地方，無數妖魔擠破頭都想進去。現在統禦魔都的魔君叫做閆羅。
噗——影簌剛喝下的水突然噴了出來。
“小丫頭，喝水別太急。”
“咳咳咳咳，你，你剛剛說，魔君叫什麽？”
“閆羅。怎麽了？”
影簌擦擦嘴角的水漬。她剛還哀嘆自己在魔都沒有認識的人，這下好了，有認識的人了，還是魔君。
可是，閆羅怎麽會成為魔君？以及，他怎麽還活著啊？！
影簌已經忘記閆羅長什麽樣了。記憶裏是個紅發，吊兒郎當，跟在魔帝身後的跟屁蟲。
她還能記得這個名字，是因為和宋年提過。
不是一個很好的回憶。
她那時渾身酥麻，聲音軟得能滴水。朦朦朧朧間，她就喚出了那個名字：“閆羅……”
宋年停下了身下的動作，靜靜看著她。
影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叫錯了名字。
“閆羅是誰？”
她沒臉看他，想裝糊塗過去：“什麽？”
宋年只是再次問：“閆羅是誰？”
其實她也很懵，閆羅是誰？想了很久沒想起他的臉，只想起他的紅發。與眼前的紅鸞帳很像。啊，該不會是這樣幻視了吧？
宋年起身。影簌感到身邊的熱量喪失。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或許說什麽都沒有用。她看到宋年指節顫抖，似在壓抑著什麽。許久，他吐出一口氣。
“我先出去了。”
宋年離開了翡翠鏡。
影簌收起了那頂紅鸞帳，決定以後再也不拿出來了。
她以為宋年應該不會再進鏡裏了。可是第二天晚上他又來了。什麽話都沒說，給她帶了些水果。此後幾天也是如此，慢慢的他們又恢覆如初。但是影簌知道，閆羅這個名字肯定成為了宋年心中的刺。
所以，閆羅是誰？
抱著這個疑問，影簌開始想進王城看看。
“幾位大哥，你們知道怎麽進那王城嗎？”
“丫頭，別聽風就是雨，王城不是你這樣的小妖能進的。”昆隅訓誡完她，又訓斥那幫小弟，“盡擱那聊天，嫌舌頭太長了？”
眾人不再言語。
過了幾日，商隊來到了魔都。
影簌與昆隅一眾告別，去往集市尋找九幽草。然而這九幽草，在魔都也是稀罕的上品靈草，尋常攤市買不到的。
“正巧近日城裏有場拍賣會，姑娘不如去那試試運氣？”小販建議道。
影簌犯了難：“可……我進不了城裏。”
小販掏出一張簡牌：“王城半日逗留許可，三十兩銀子一份。”
奸商！
沒辦法，影簌還是買下了一份。在客棧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準備進城。
王城裏果然不同，建築氣宇軒昂，街市熱熱鬧鬧人聲鼎沸。
影簌甚至在坊間迷了路，兜兜轉轉到拍賣場時，拍賣都開始了。
“補票一張五十兩。”守衛無情開口。
瘋了吧！魔都這物價是要她死啊！
“大哥，這票價不對吧？”
“正常是三十兩一張，你既遲到，補票需加價。”
“這加得也太狠了……”
守衛白她一眼，伸手趕人：“去去去，連張票都付不起還參加什麽拍賣？”
影簌自認倒黴。守衛說的沒錯，會場裏的拍件肯定更貴，門票不過是個小小的門檻。
她身上帶的錢恐怕不夠：“我去錢莊取些錢，馬上回來！”
守衛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搖搖頭。
等影簌湊了錢補了票進來，拍賣已經進行一半了。留給她的座位也是邊角旮旯。她摸著黑找著自己的位置。
“一百五十兩兩次！一百五十兩三次！”
找到了找到了，這位置可真偏啊。影簌擡頭看見二樓還有包廂，正是二樓這些廂房延伸過來擋住了一樓這一片座位的光線。
“成交！恭喜二十三號拍下這一筐九幽草！”
影簌震驚地回頭。眼巴巴地瞧著主持將那一筐草從臺上撤下去。光線太差，她都沒看清！
這下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影簌也顧不得座位，起身往前臺走去，想尋那二十三號拍主。一樓沒有二十三號，影簌轉了一圈又欲上樓，又被管事攔住。
“小姐，沒有邀請函不能上樓。”
拍買會除了給有錢人賣票，還會給達官貴人送邀請函。這些受邀而來的貴人無須付票，他們能為拍賣會帶來名氣和熱度，是被主辦方追捧的人群。
這下完了。影簌望著樓梯，那仿佛是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這時，從樓梯上下來一人。紅發，穿著貴氣但又不拘小節，右眉是斷眉。
“怎麽了？徐管事？”
徐管事見人趕緊阿諛起來：“沒什麽事，下等人不懂規矩罷了。陛下這是要走了？拍賣才開始一半呢。”
影簌被管事擠到一邊的角落。聽管事叫他“陛下”，想來這人就是閆羅了。她靈機一動，左腳絆右腳，噗通一下摔在眾人面前。
“哎呦！”管事嫌棄地拉她起來，“趕緊起來，莫沖撞了陛下！”
影簌伏在地上，將頭深埋：“陛下饒命，小女聽聞魔都有九幽草，從京城千裏迢迢而來，不想還是錯過了拍賣。懇請陛下允我上樓與拍主交易。”
她這回好好打聽過了，魔族的這位新魔君，是位和善得禮的君主。也算符合她的印象。以前，他們三妖聯手才能與魔族兩帝打得不相上下，見兩帝，她必定得拉著三娘一起。但魔帝之下的小魔族，水平參差不齊，盡是歪瓜裂棗。只是逛逛魔域的話，她一人足矣。五百年前那場大戰後，兩帝與族中長老接連隕落，繼任的魔君水平都很一般。如果沒猜錯，現在的魔君閆羅，也不過人類元嬰修士的實力。
影簌手心冒汗，她手裏最厲害的法器，可抵元嬰修士的一擊。
“起來吧。”閆羅緩緩開口。
影簌松了一口氣。
“從京城來？確實辛苦。”閆羅捏捏下巴，“你叫什麽名字？”
比宋年好說話多了！
“宋……月。”影簌臨時胡謅了一個名字。
“姓宋？”閆羅小聲嘀咕了兩聲，“你可認識宋歲守？”
影簌訝然擡眸，見到閆羅的表情，心中算盤打起：“實不相瞞，我與宋……宋大哥是遠方親戚。”
閆羅的表情驟變，他睜大眼睛，吩咐手下：“楞著幹什麽？快請宋小姐落座！”
啊？“請”？
影簌一臉懵逼地隨閆羅來到二樓包廂。
屏退了旁人，閆羅興奮地問：“姐夫近來如何？”
什麽姐夫？
見影簌迷茫，他趕緊解釋：“小姐你有所不知，宋歲守之妻正是我義姐！”
誰誰誰？？？
在五百多年前，閆羅是魔帝青玄手下的小跟班，修為低微，全靠一張巧嘴討人歡心。不過能在魔帝身邊幹事，也有家族勢力的幫襯。
比起魔，影簌更喜歡玩弄人類。人的情感豐富，能創造出很多愛別離、憂恨懼的故事。而魔，就要沒心沒肺很多。說好聽點——那叫純粹。比如魅魔，純粹的愛欲化身，每天只知道吸取精元；再比如業魔，殺盜淫妄諸罪惡業皆嘗，惡名遠揚。閆羅是血魔，靠吸食它族血液修習。這一族喜歡抱團圍獵，在魔族中勢力強大。
有一次，魔帝青乾想拉攏三娘，設宴歡迎。三娘不敢一人前去，就拉上她一起。宴上沒聊幾句就話不投機，雙方不歡而散。
青玄見哥哥吃癟，也冒出來拉攏她們。大抵是青玄長得更好看說話也甜，三娘居然被說服了。影簌不想摻和到這些事裏，就找了個借口上一邊涼快去了。
就是這時，閆羅出現了。
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少爺，在大殿裏瘋跑，身後跟著一堆傭人。兩人在轉角撞上。
影簌被撞得腦袋發昏，眼前那頂紅毛都出現了重影，在她跟前晃啊晃。
晃啊晃，像紅鸞帳。
閆羅熱情地給她倒了茶，聲情並茂地講著他眼中的“美好回憶”：
“我一擡頭，就看到一個超——漂亮的姐姐！那烏黑順滑的頭發，那膚如凝脂的肌膚！”
影簌托腮，她想起來的是——閆羅抓著她的頭發指責她撞他。
“於是我扶起那位姑娘，輕撫她的發髻，問她叫什麽名字。”
小屁孩大聲嚷嚷問她名字，誓要她好看。
“她真好看啊，讓我情不自禁地誇讚。漂亮姐姐人也好，握著我的手說謝謝。”
她拍開他的手，大聲罵他。
“可惜姐姐那日只是作為客人來的，不多久就離開了。”
身後的傭人向小少爺解釋她是貴客，不能頂撞。影簌大人不記小人過，甩袖離開。
“但是沒關系，姐姐很喜歡我，後來也常來陪我玩。”
此後她陪三娘來，免不了被這小鬼纏著玩，她怎麽擺臭臉對方都當沒看見。
影簌喝下一壺茶，一句話也沒說。閆羅才意識到自己滔滔不絕講了很久，忙說道：“瞧我，幾百年前的往事了，說得那麽起勁，冷落了宋小姐。”
“沒有。”她終於擡起頭，皮笑肉不笑地回應。
人總是會給回憶潤色。她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也對宋年有了太深的濾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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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位於大陸極西的荒僻之地，黑霧彌漫，寸草不生，不是凡人能踏足的地方。在很久以前，這裏有蠻荒泉眼，靈氣豐富，因此大魔盤踞。而現在，靈氣已經所剩不多。
路上與幾位大哥閑聊得知，魔都的王城有一聚攏靈氣的陣眼，那裏是魔都最繁華的地方，無數妖魔擠破頭都想進去。現在統禦魔都的魔君叫做閆羅。
噗——影簌剛喝下的水突然噴了出來。
“小丫頭，喝水別太急。”
“咳咳咳咳，你，你剛剛說，魔君叫什麽？”
“閆羅。怎麽了？”
影簌擦擦嘴角的水漬。她剛還哀嘆自己在魔都沒有認識的人，這下好了，有認識的人了，還是魔君。
可是，閆羅怎麽會成為魔君？以及，他怎麽還活著啊？！
影簌已經忘記閆羅長什麽樣了。記憶裏是個紅發，吊兒郎當，跟在魔帝身後的跟屁蟲。
她還能記得這個名字，是因為和宋年提過。
不是一個很好的回憶。
她那時渾身酥麻，聲音軟得能滴水。朦朦朧朧間，她就喚出了那個名字：“閆羅……”
宋年停下了身下的動作，靜靜看著她。
影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叫錯了名字。
“閆羅是誰？”
她沒臉看他，想裝糊塗過去：“什麽？”
宋年只是再次問：“閆羅是誰？”
其實她也很懵，閆羅是誰？想了很久沒想起他的臉，只想起他的紅發。與眼前的紅鸞帳很像。啊，該不會是這樣幻視了吧？
宋年起身。影簌感到身邊的熱量喪失。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或許說什麽都沒有用。她看到宋年指節顫抖，似在壓抑著什麽。許久，他吐出一口氣。
“我先出去了。”
宋年離開了翡翠鏡。
影簌收起了那頂紅鸞帳，決定以後再也不拿出來了。
她以為宋年應該不會再進鏡裏了。可是第二天晚上他又來了。什麽話都沒說，給她帶了些水果。此後幾天也是如此，慢慢的他們又恢覆如初。但是影簌知道，閆羅這個名字肯定成為了宋年心中的刺。
所以，閆羅是誰？
抱著這個疑問，影簌開始想進王城看看。
“幾位大哥，你們知道怎麽進那王城嗎？”
“丫頭，別聽風就是雨，王城不是你這樣的小妖能進的。”昆隅訓誡完她，又訓斥那幫小弟，“盡擱那聊天，嫌舌頭太長了？”
眾人不再言語。
過了幾日，商隊來到了魔都。
影簌與昆隅一眾告別，去往集市尋找九幽草。然而這九幽草，在魔都也是稀罕的上品靈草，尋常攤市買不到的。
“正巧近日城裏有場拍賣會，姑娘不如去那試試運氣？”小販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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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帶的錢恐怕不夠：“我去錢莊取些錢，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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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影簌湊了錢補了票進來，拍賣已經進行一半了。留給她的座位也是邊角旮旯。她摸著黑找著自己的位置。
“一百五十兩兩次！一百五十兩三次！”
找到了找到了，這位置可真偏啊。影簌擡頭看見二樓還有包廂，正是二樓這些廂房延伸過來擋住了一樓這一片座位的光線。
“成交！恭喜二十三號拍下這一筐九幽草！”
影簌震驚地回頭。眼巴巴地瞧著主持將那一筐草從臺上撤下去。光線太差，她都沒看清！
這下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影簌也顧不得座位，起身往前臺走去，想尋那二十三號拍主。一樓沒有二十三號，影簌轉了一圈又欲上樓，又被管事攔住。
“小姐，沒有邀請函不能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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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完了。影簌望著樓梯，那仿佛是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這時，從樓梯上下來一人。紅發，穿著貴氣但又不拘小節，右眉是斷眉。
“怎麽了？徐管事？”
徐管事見人趕緊阿諛起來：“沒什麽事，下等人不懂規矩罷了。陛下這是要走了？拍賣才開始一半呢。”
影簌被管事擠到一邊的角落。聽管事叫他“陛下”，想來這人就是閆羅了。她靈機一動，左腳絆右腳，噗通一下摔在眾人面前。
“哎呦！”管事嫌棄地拉她起來，“趕緊起來，莫沖撞了陛下！”
影簌伏在地上，將頭深埋：“陛下饒命，小女聽聞魔都有九幽草，從京城千裏迢迢而來，不想還是錯過了拍賣。懇請陛下允我上樓與拍主交易。”
她這回好好打聽過了，魔族的這位新魔君，是位和善得禮的君主。也算符合她的印象。以前，他們三妖聯手才能與魔族兩帝打得不相上下，見兩帝，她必定得拉著三娘一起。但魔帝之下的小魔族，水平參差不齊，盡是歪瓜裂棗。只是逛逛魔域的話，她一人足矣。五百年前那場大戰後，兩帝與族中長老接連隕落，繼任的魔君水平都很一般。如果沒猜錯，現在的魔君閆羅，也不過人類元嬰修士的實力。
影簌手心冒汗，她手裏最厲害的法器，可抵元嬰修士的一擊。
“起來吧。”閆羅緩緩開口。
影簌松了一口氣。
“從京城來？確實辛苦。”閆羅捏捏下巴，“你叫什麽名字？”
比宋年好說話多了！
“宋……月。”影簌臨時胡謅了一個名字。
“姓宋？”閆羅小聲嘀咕了兩聲，“你可認識宋歲守？”
影簌訝然擡眸，見到閆羅的表情，心中算盤打起：“實不相瞞，我與宋……宋大哥是遠方親戚。”
閆羅的表情驟變，他睜大眼睛，吩咐手下：“楞著幹什麽？快請宋小姐落座！”
啊？“請”？
影簌一臉懵逼地隨閆羅來到二樓包廂。
屏退了旁人，閆羅興奮地問：“姐夫近來如何？”
什麽姐夫？
見影簌迷茫，他趕緊解釋：“小姐你有所不知，宋歲守之妻正是我義姐！”
誰誰誰？？？
在五百多年前，閆羅是魔帝青玄手下的小跟班，修為低微，全靠一張巧嘴討人歡心。不過能在魔帝身邊幹事，也有家族勢力的幫襯。
比起魔，影簌更喜歡玩弄人類。人的情感豐富，能創造出很多愛別離、憂恨懼的故事。而魔，就要沒心沒肺很多。說好聽點——那叫純粹。比如魅魔，純粹的愛欲化身，每天只知道吸取精元；再比如業魔，殺盜淫妄諸罪惡業皆嘗，惡名遠揚。閆羅是血魔，靠吸食它族血液修習。這一族喜歡抱團圍獵，在魔族中勢力強大。
有一次，魔帝青乾想拉攏三娘，設宴歡迎。三娘不敢一人前去，就拉上她一起。宴上沒聊幾句就話不投機，雙方不歡而散。
青玄見哥哥吃癟，也冒出來拉攏她們。大抵是青玄長得更好看說話也甜，三娘居然被說服了。影簌不想摻和到這些事裏，就找了個借口上一邊涼快去了。
就是這時，閆羅出現了。
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少爺，在大殿裏瘋跑，身後跟著一堆傭人。兩人在轉角撞上。
影簌被撞得腦袋發昏，眼前那頂紅毛都出現了重影，在她跟前晃啊晃。
晃啊晃，像紅鸞帳。
閆羅熱情地給她倒了茶，聲情並茂地講著他眼中的“美好回憶”：
“我一擡頭，就看到一個超——漂亮的姐姐！那烏黑順滑的頭發，那膚如凝脂的肌膚！”
影簌托腮，她想起來的是——閆羅抓著她的頭發指責她撞他。
“於是我扶起那位姑娘，輕撫她的發髻，問她叫什麽名字。”
小屁孩大聲嚷嚷問她名字，誓要她好看。
“她真好看啊，讓我情不自禁地誇讚。漂亮姐姐人也好，握著我的手說謝謝。”
她拍開他的手，大聲罵他。
“可惜姐姐那日只是作為客人來的，不多久就離開了。”
身後的傭人向小少爺解釋她是貴客，不能頂撞。影簌大人不記小人過，甩袖離開。
“但是沒關系，姐姐很喜歡我，後來也常來陪我玩。”
此後她陪三娘來，免不了被這小鬼纏著玩，她怎麽擺臭臉對方都當沒看見。
影簌喝下一壺茶，一句話也沒說。閆羅才意識到自己滔滔不絕講了很久，忙說道：“瞧我，幾百年前的往事了，說得那麽起勁，冷落了宋小姐。”
“沒有。”她終於擡起頭，皮笑肉不笑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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