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波姬和莉麗絲從人群中走出時，見萊厄斯已經離去，他呆過的地方只剩下縷縷彩光縈繞。

“沒想到大哥那樣開朗的人，也不適應這種場面，進獻給父王的花還是我替他獻的。”波姬撇了撇嘴道。

莉麗絲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他傷心吧，聽你母後說，昨晚他在艾倫國王棺前呆了一夜。更何況，未來的國王在族人面前落淚，會讓他自己覺得沒面子吧。”

波姬點了點頭：“大哥從小時候起就不願在別人面前掉眼淚，連我和母後都不例外。不像二哥哥，心思細膩，在我的印象裏，他就當著我的面哭過好幾次，大多時候，我這個做小妹的反倒來安慰他……”

她說著，突然一頓，歪頭看了看莉麗絲，道：“不好意思，我不該在你面前提他的……”

“誰？”

“二哥哥。”

莉麗絲眉梢微微一挑，眸子沈得很深，冷冷地映著另外一片天地，她道：“我並不認得你二哥哥，我來時，他已經葬身火海了。”

波姬早有預料她會這麽說，嘆了一口氣道：“姐姐，你又何必呢，我們都已經知曉整件事情，私下裏，就算你和我談談心，也沒關系的。”

莉麗絲面不改色：“公主殿下，我是莉麗絲，並不是艾麗婭！我沒有權利也沒興趣去談論別人的事，更何況是兩個死人的事。”

“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愛過二哥哥？！他自從遇見你，把整個身心都交給你了，那天也是跳下聖臺沖進火海去救你，雖然我恨他，他是我族的罪人，不過在這一點上，我倒挺欽佩他的！你呢？雖然他已經死了，但在你們倆的感情上，你願意說一句真話嗎？”波姬突然激動道。

莉麗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無奈道：“這種事你應該去問艾麗婭，我對男女間情愛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

波姬一楞，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抱歉，總是問你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畢竟你不是她……”

“是啊，我不是她，你總要搞清楚這一點。不過，我想任何一個女人都抵擋不了諾克殿下那份執著的愛意吧，即便被時間和孤寂侵吞了太久，也免不了動心。只不過那個艾麗婭的執著太深，即使真有了感情，也會被她掩藏忽略吧……”

波姬又是一怔，轉頭看她，見莉麗絲看著遠方的眼睛裏，難得閃現出一絲微微的光亮，那光亮仿佛暗谷裏的一點希望，難得珍貴，卻又撲朔迷離，就在它竭力地往外飛的時候，又被隨即而來的黑暗給侵吞了。

“我只是隨意說說而已。”她忽的扭頭對上波姬驚訝的目光，兩雙空洞的眼睛緊緊盯住她，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咯咯笑了兩聲：“即便是你這樣說，我認為二哥哥聽了也會高興吧，都說女人的心思是一樣的……”

莉麗絲冷冷地打斷她：“是嗎？我倒認為這種無謂的感情只是可有可無的替代品……我不是她，所以以後不要再問我這種無聊的問題了，我會生氣的。”

波姬心中酸楚，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她很清楚，莉麗絲後來說的這句話也是真心話。只不過愛過卻要無情的扼殺，這比沒有愛過更加讓人傷心難過，如果她是二哥哥，聽了只會無奈嘆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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