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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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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酒過三巡,溫桃殊還沒完全醉倒,意識有點模糊,桌上的面條已經一掃而空,便跟沈擇一道上了車回片場。

沈擇剛一上車,一張小臉就湊了過來:“你喝醉沒?”

“你說呢。”

“我說你醉了。”

“你說得對。”

溫桃殊睜大眼睛,打量了一會:“你騙我。”

不多時,她又問:“你真的沒喝醉?”

她伸出一根纖長手指:“這是幾?”

“3。”

“你果然喝醉了。”溫桃殊彎了彎眼睛:“這明明是2!”

喝醉了好,她要開始放大招了。

沈擇和她對視,溫桃殊的眼睛極大且亮,現下盛著一半清明,一半混沌,眼裏閃過一絲得意,眼尾微微上挑,像一只狡黠的狐貍。

她半醉不醉的,倒也不設防,湊近了些,淡淡的酒香縈繞:“你是不是生我氣?”

沈擇失笑:“我什麽時候生你氣?”

“你就是有,”溫桃殊慢慢想:“你不接我電話,還不回我微信。”

林葉和沈擇的助理,雙目直視前方,雙耳卻恨不得豎起來,只聽溫桃殊控訴了起來:“你還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

林葉:??!!

助理:冤枉啊,古有竇娥冤,今有沈擇冤,他老板哪有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

沈擇作為當事人,倒不似他們那般驚訝,只是感到有些荒唐,失笑:“你不是看見我拒絕她了嗎?”

“我說的是伍小姐,心上人……你還跟人家約會,”溫桃殊有點傷心:“我不想理你了,你自己反思吧。”

過了會,她瞧沈擇孤零零坐在一邊,瞧著有點可憐,她心裏冒出絲絲縷縷的不舒服,說:“其實我也沒有很不想和你說話,是你不回我。”

事實上,沈擇是在一旁思考,他略一思索,就懂了溫桃殊的意思:“她不是,那讓她和陳思方合作。”

溫桃殊反應了好一會,理解了,強調:“不行,工作很重要,怎麽能開除人家。”

沈擇也沒有跟一個半醉半醒的人掰扯,伍雲沒進沈宇,壓根不算開除,去陳思方的集團也能合作。

溫桃殊睜著眼睛,頭暈暈沈沈,腳像是踩了棉花,她能看清面前的人,卻分不清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沈擇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不要緊,還有什麽,都可以告訴我。”

“什麽都可以?”身邊的氣息讓人安心,魂魄像是被勾走了,溫桃殊盯著沈擇的臉看,眼神迷茫,慢慢開口:“其實我還挺喜歡你。”

林葉還以為溫桃殊酒後會發瘋,沒想到冒出這麽純情的一句表白。

溫桃殊補充:“——這張臉的。”

林葉:……

助理:……

沈擇倒沒有喜歡我的臉很膚淺、喜歡我的臉不代表不喜歡我的人這種糾結自擾,他的臉就是他的一部分。

“我知道。”他說。

後半程無話,溫桃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緩緩睡去,頭發遮住臉,整個人安安靜靜,瞧著很是疲憊。

到了片場,兩個助理化身石柱,先下車站在一邊,並不出聲打擾,沈擇在車門站了一會,她沒有要醒的意思,他上半身探進車內,伸手抱她。

溫桃殊並沒有深睡,沈擇幾乎是一碰到她,她就有所感應,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他,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她放了心。

車燈的點點橘光映照在沈擇的眼眸中,溫桃殊有時看不穿他幽深的雙眸,這回卻看明白了,清晰映照的是她。

“我在做夢?”

“嗯,睡吧。”

溫桃殊聞言,以為尚在夢中,半夢半醒間,腦回路跳脫,說話帶著鼻音,聽起來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撒嬌意味:“好吧,我告訴你一件事。”

她絮絮叨叨說了幾句:“我很有誠意的,我有在了解你的愛好,我都沒了解過別人的呢。”

“所以你覺得……”溫桃殊止了話頭,她還沒跟別人說過這種話,有點不好意思。

沈擇循循善誘:“我覺得什麽?”

溫桃殊果然上鉤,腦海裏接了一句直球“你覺得,你追我一下怎麽樣?”

如平時用意念回消息那般,她以為她已經說了,實際上,四周的空氣依舊是安寧寂靜的。

沈擇沒有回答她“追”,溫桃殊以為他還沒消氣,慢吞吞說:“不要生氣了嘛。”

她好像因為他的“無理取鬧”很沒辦法,嘆了一口氣:“要不然我哄哄你吧。”

沈擇喉結無意識滾動了一下,唇角微彎:“你想怎麽哄?”

溫桃殊的眼睛半開半闔,竟然靠近了些,氣息幾乎旖旎交融。

沈擇如有所感,維持姿勢未動,下一秒,閉上雙眼,溫熱柔軟的唇瓣輕輕貼上了他的眼眸。

天光大亮,溫桃殊一覺醒來,掃清了這段日子所有的疲憊,意識慢慢回籠。

她昨日喝了半醉,尚存一絲意識,如果沒記錯,昨天送他回來的人的氣息讓她熟悉——是沈擇。

溫桃殊環視了一圈,沒找到任何人,想著沈擇也不會跟她在一個房間休息,視線掃到床頭的鬧鈴,溫桃殊驀然睜大了眼,一個鯉魚打挺爬起床。

北京時間10:13!

她今天早上有一場5:45的早戲,還有一場恰好是10:13的高.潮戲。

完蛋了,她要被王導拉進黑名單了。

待會過去,先被王導送一套diss套餐,再迎著片場各位兄弟姐妹的責怪的眼神,然後,還要被王導拉進不守時,耍大牌,愛睡懶覺,下次不約的小本本裏。

溫桃殊扶額。

她昨晚沒定鬧鐘,怎麽林葉也不來叫她,來不及細究。

她迅速洗臉刷牙隨便套了一件衣服,素面朝天去現場上妝。

一路走去,大家的態度尚可,沒有溫桃殊預想的哀怨神情,路過王導,對方也沒有表現不滿,溫桃殊心下奇怪,問:“你們早上的戲拍好了?”

“拍好啦。”

“早上5:45是和剛才是誰在拍?”

“今天改安排了,王導七點前不在,剛才是方老師。”

“哦。”改安排並不罕見,既然如此,溫桃殊放了心,心想她難得遲到一次就趕上了改安排,這運氣可以去買□□。

溫桃殊靠著沙發,化妝師要將她白皙的皮膚裝飾成偏黃的顏色,刷毛在臉上輕柔拂過,溫桃殊放空大腦,不由回憶起昨夜。

她半醉半醒,還有一些零碎記憶。

比如她盯著人家看,還說“再看就被他發現了”。

比如控訴他不回微信。

比如認為他無理取鬧,說要哄哄他。

偶像包袱都沒得了,溫桃殊嘆道,沈擇不動,她也不動,就裝作沒這檔子事。

溫桃殊抿了抿嘴唇,似乎還殘留著昨夜唇瓣印在他眼眸上的溫度,說不準是誰的溫度更灼熱,留存到了現在。

當然也記得,首都離A市的距離是1248公裏。

溫桃殊摸了摸微微發熱的臉,想著沈擇是明天晚上的會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個房間休息或者工作,她點開沈擇的微信,本想輸入內容,見到鏡子裏樸素的妝容和破爛的衣服。

——她的角色是一個家境很貧寒、白手起家的女士,男主角則恰好和她相反,是一個中庸“守城”的富二代,兩人合起來才是一把有底氣且有實力的銳利的劍。

她接到臨時通知,下一場戲在11點,妝容不能改,衣服不能換。

溫桃殊先吩咐林葉幫她取一點東西。

10:45,溫桃殊出了化妝間,等待上一場戲結束,正巧林葉收完東西,抱著一個巨大無比的袋子,放在她面前。

“姐,你要的玫瑰紅真絲絲巾,裸色尖頭10厘米高跟鞋,純白珍珠耳環和項鏈,“大地之母”祖母綠耳飾和項圈,bow mite經典款淺米色短款風衣,香檳色抹胸長裙……”

王導沒忍住,斜看了她一眼:“你來片場擺攤啊?”

“沒有,不賣,私人珍藏。”溫桃殊誠實道。

一口氣介紹完溫桃殊的“裝備”,林葉喘了幾口氣,說:“還有,哎呦,呼,還有沈董他……”

“他來啦?”溫桃殊眼睛一亮,套上風衣,輕輕拿起珍珠耳環和項鏈,在1分鐘內就流利戴好了,套上棕色的墨鏡,狀似隨意的擺了一個pose,想著待會輪到她拍戲了再拆。

“隔壁S市的盛思集團早上和沈董通話,沈董沒吵醒你,就先走了!”

“走了?”溫桃殊手停住,過了一會,拆了裝飾:“你不早說。”

怎麽不親自告訴她一聲,在微信上說也可以嘛!

方言下了戲,王導聞言,道:“睡醒了?”

溫桃殊可不想在大家心裏留下吃飽就睡,睡醒再吃,吃完還睡的印象:“哈哈,昨天是特殊情況,以後不會了,我待會請大家吃飯。”

“這倒不用,”副導演笑呵呵道:“托你的福,我們早上還休息了一會呢。”

溫桃殊:?

方言竟然也難得和顏悅色不懟她。

溫桃殊:?

林葉說:“姐他們說的是真的。”

溫桃殊:?!

溫桃殊腦海裏冒出一個念頭。

王導以沈擇為靈感原型,有想過跟沈擇搭上關系,沒搭上才迂回找她。

她沒定鬧鐘,可林葉早上也沒叫她。

溫桃殊說出這個想法:“王導,你的靈感繆斯是跟您說了什麽嗎?”

王導哼道:“聊了一會,不然你怎麽能呼呼大睡呢。”

溫桃殊:“。”

呼呼大睡這事是真的過不去了。

不過她慢慢琢磨出意味,嘴角漸漸揚起,礙於在王導面前,瞅著他直笑算是怎麽一回事啊,她要樹立起一個聰慧和敬業的形象,壓下了嘴角。

王導瞧了她一眼:“想笑就笑吧。”

溫桃殊剛想說我是一個寵辱不驚,一心演戲的人民女演員。

王導就接:“你的嘴角都要抽搐了。”

溫桃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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