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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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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三月,溫桃殊回了首都,參加了一個慈善晚宴,梳妝打扮時,她佩戴耳飾時下意識想取那對鐘愛的珍珠耳環,發現竟然少了一只。

她努力回想落在哪裏了,可完全沒印象,時間緊急,她便戴了另一對淡黃水晶耳墜,讓林葉幫忙留意她的耳環掉在哪裏。

溫桃殊驚奇發現王導也在,交際了一番,他還誇了兩句沈擇,溫桃殊順著他誇了兩句,心道跨次元壁破了。

交際完,坐在一旁休息,點開手機看今日的娛樂新聞。

見到吳總投資的一部班底極好的懸疑劇官宣了,原本女主人選大抵內定為方言,官宣後竟然是另一位小花。

溫桃殊想起,前幾日這位小花和吳總同入酒店剛上了熱搜。

只見新人笑。

溫桃殊翻到許多評論。

[女主不是傳方言嗎?看這劇的資方,也應該定她啊。]

[你消息太滯後了,方言已經是舊人了。]

[你們以為豪門這麽好進麽,她一個名利場的女明星,人家憑什麽跟她結婚。]

[吳軍如水軍退散,他長得就是一頭史前恐龍,我還說言言跟他在一起是工傷,分的好(wink.jpg)。]

[結婚了又如何呢,參考XXX,結婚後隱退了,犧牲事業,生了小孩,還不是說離就離,聽說男的家人還對她挑三揀四,網友是站她,幫她罵渣男,但輿論對女星的影響本來就更大,男方受到的影響就比她小許多,主動權在人家手裏咯,惡心死了。]

[她頭腦不清醒,陷入被動,被人利用完再踹掉,可惜了。]

溫桃殊用小號沖浪,想發表評論,但許久都沒敲上字,不知該說什麽。

在室內呆久了,溫桃殊嫌悶,裹了披肩出門。

春意料峭,細雨陣陣,溫桃殊站在屋檐下賞雨,有女聲問:“寶貝,你說沈哥哥這是在幹嗎?他不怕被雨淋到麽。”

是上次宴會與沈擇表白的千金,看來是找到新對象了,唇紅齒白,氣色極佳。

男孩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下雨天睡覺天,睡覺正好,”他打了個哈欠:“找個休息室睡眠吧,困死了。”

溫桃殊忍不住擡頭望。

只見二樓的一扇雕花窗戶大開。

沈擇抱臂站在窗前,男人五官立體,眼珠黑極,仿佛將所有光芒都吸了進去,靜靜矗立於窗邊,他目光虛無,沒人能猜到他在想什麽,失了些活人的味道,倒像是一副色彩鮮明的歐洲油畫。

她進山出山,許久不曾與他聯系。

溫桃殊忽而想到那日在梅林相遇,如果她沒去賞梅花,沈擇沒離開宴會去梅林,他們不可能相遇。

溫桃殊福至心靈:“也許他是在賞雨。”

“賞雨?”千金不解:“雨有什麽好賞的,不怕被淋濕麽,淋濕了多難受啊。”

千金擡頭望向沈擇:“雖然我已經不喜歡沈哥哥了,但是不得不感嘆,帥氣又多金,我好多朋友也欽慕於他呢,他未來的妻子肯定很幸福,也不知道他會和誰結婚,應該是一個美麗大方的千金小姐,姐姐你說是吧。”

溫桃殊面不改色:“也許吧。”

“餵你再誇他我要吃醋了。”男生說。

畫裏的男人動了起來,沈擇微擡香檳酒杯,稍稍傾斜,眸光落於一點。

溫桃殊給千金解答過疑惑,這小姑娘自然而然地問了她下一個問題:“沈哥哥和你打招呼,你們很熟嗎?”

溫桃殊在刷手機,看到十分鐘前來自沈擇的訊息:[周末六點,方便的話我去接你?]

前一條是溫桃殊問的:[什麽時候?]

溫桃殊核對行程,周末晚上空閑,她回:[可以的,周末見。]

溫桃殊應了沈擇的邀約,沈奶奶想她了,讓她和沈擇周末晚上去沈家吃飯。

之前在“通靈”說與店主交朋友,可店主是沈奶奶,溫桃殊擔心相處過多容易暴露她和沈擇的真實關系,便沒再去“通靈”,所以沈奶奶邀請了她,她就不好再拒絕。

何況確實有三個月沒去過沈家了。

溫桃殊隨口道:“你沒看清,他在和你們打招呼。”

這小姑娘果然不纏著溫桃殊問東問西了。

小姑娘再擡頭確認,沈擇已斂了視線。

**

林葉告訴溫桃殊,經過在她公寓地毯式搜索後,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是耳環不在家。

好消息是,據化妝師的可靠情報,她見到溫桃殊最後一次戴珍珠耳環的日子是在去沈家家宴那天,然後溫桃殊就進組拍戲了。

溫桃殊回憶不起耳環掉在哪以及回家後是如何處理飾品了,大抵是疲憊困倦,隨手拆了卸了丟進飾品盒,沒有深究耳環是否齊全。

溫桃殊想了想,聯系了沈擇,希望如果他找到了,一定要通知她,她讓人去取。

每當溫桃殊認為沈擇的效率很高,他總能以更高的效率震驚自己,不出半小時,耳環就找到並送到會場了。

東西落在“通靈”的角落,想來是溫桃殊幫忙收拾東西時,動作激烈而掉落的,沈奶奶第發現後,還以為是哪位客人的物品,便保存了一段時間。

助理不出席晚宴,溫桃殊總不能麻煩沈擇給她送來,便親自去取。

溫桃殊穿越法式走廊,到了沈擇單人休息室門口,隱約聽到裏頭有人在討論“這次是找我哥幫忙的,你別鬧騰”、“知道了,我又不會在哥面前不講分寸”雲雲,她敲門,裏頭應了一聲,一進門,兩道明晃晃的視線投射在她身上。

是沈烈和上次宴會時,沈烈的女伴。

沈烈的女伴瞧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自持矜貴,沒與她打招呼。

溫桃殊不理解這種優越感從而而來,也覺著好笑,這姑娘對大部分人都是這種下巴微擡的倨傲之態,容易得脊椎病。

人家不跟她打招呼,溫桃殊不熱臉貼冷屁股,這兩人既然還不認識自己,她拿了東西就走。

沈烈倒是油裏油氣,完全顛覆了在外的形象:“hi美女,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我記起來了,上次在宴會遇見過你,是我哥的女伴,你來找我哥?”

王明輝怒瞪沈烈,掐他耳朵:“你當我是死的嗎,在我面前勾三搭四。”

“痛痛痛,不看了不看了,王明輝你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

溫桃殊實在是對他二人好感不起來。

面對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和一個面色紅潤的女人,1V2線下真人打架,她勝算不大;和他們叉腰吵架,丟了她大明星的面子;何況她不是真“嫂子”,並不方便拿長輩的名義擺架子。

喧囂之中,房門再度開啟,沈烈和王明輝的鬧劇戛然而止,像是被按上了靜音鍵,猙獰的爭執變成安靜的恭順。

溫桃殊看到來人,心下一動,直接說明白了前因後果:“這位小姐,你肯定是誤會了,我可沒有勾搭你男朋友的意思,與其指責我,不如責怪他,對你對我都好,你說是吧。”

王明輝:?

沈烈在心裏罵了一句“臥槽”,一秒前,溫桃殊還是那副愛答不理的冷淡樣子,他哥一進來,就無縫切換成流利輸出的樣式,顯得他們在欺負人。

他轉念一想,不過那又如何,她是有點小聰明,一個女伴而已,掀不起風浪。

沈烈已經準備好了解釋。

豈料沈擇誰也沒問,冒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他輕點桌上的黑色禮盒:“你的東西。”

是她的珍珠耳環。

溫桃殊了然,他掠過了她和沈烈的沖突,是偏袒弟弟的意思,這副替她找到耳環是一個甜棗。

她在心裏給沈擇畫了一個大大的×,以後讓她配合,她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很好說話了。

看來沈擇還是偏袒親人的,沈烈笑道:“這位小姐拿完東西可以出去了吧,我們有事商量。”

王明輝陰陽怪氣:“哥你是不知道,這位小姐突然進來,也不和我們打招呼,我們都嚇了一跳呢。”

溫桃殊懷疑在沈擇的支持下,這倆人要要把摧毀世界的滅霸的名頭安在她身上了,反正這臉也快撕破了,不如坐實好了,她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王明輝:“不認識,你……”

溫桃殊想不知道就對了,我是你祖宗。

“不認識她?”沈擇截斷了王明輝藐視溫桃殊的話,溫桃殊的不雅用詞也沒來得及說出口,只見他微微瞇眼:“看來是我這個做兄長的失職,所以你們見到長輩是這種態度。”

沈烈:“啥?”

不是一個小小的女伴嗎,什麽長輩?

王明輝:“啥?”

不是一個小小的女伴嗎,什麽長輩?

溫桃殊:“哈?”

不是心眼子偏到馬裏亞納海溝裏了嗎,什麽長輩?

沈擇對溫桃殊說:“奶奶說送孫媳婦一尊鴛鴦和合,問你什麽時候去取。”

沈烈&王明輝:“……?!!”

休息室的裝潢高檔豪華,似有若無的檀木熏香縈繞,趨於寂靜的沈默蔓延。聽到“送孫媳婦一尊鴛鴦和合”,溫桃殊的心跳慢了一拍,一時竟沒有回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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