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欽點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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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點伺候
殷顏垂眸心有些虛道: “奴婢是去年新皇登基時入宮的一批。”
殷貴妃冷哼了聲，語氣涼涼道: “自陛下登基以來，本宮一直在宮外調養身子，你這小小宮女又怎知曉本宮是前朝的貴妃娘娘”
殷顏停頓了幾秒，慢吞吞編著像樣的理由道: “……不過是聽之前出宮的姐妹們說過有貴妃娘娘這麽個人物。”
殷貴妃隨即也就沒把目光放在這個小小的宮女身上，擡起步子便往前離去扭頭眼神又示意了下站在自己邊上的趙公公。
趙公公也算是個識人眼色的人精，立馬上前垂眸笑呵呵道: “娘娘可是有什麽吩咐”
殷貴妃便低聲看著前方道: “這個宮女既然是在陛下面前當差的，可不能有半點岔子。”
趙公公一聽便也聽出了這話裏的意思，但自己也實在沒搞明白這上個月從下邊篩選上來的禦前宮女難道是還有什麽差錯。
但既然這陛下和太妃娘娘都提起了這個宮女有些可疑，自己也只能領命去徹查這個小人物。
趙公公隨即垂眸應道: “奴才遵命。”
殷貴妃聽後便提起腳步往宮門方向那處走去了。
趙公公看著殷貴妃走遠了之後便轉過身看著殷顏還依舊端著茶水站在門邊上，便板著臉斥道: “茶都涼了，還不去換一盞!”
殷顏立馬垂眸應道轉身便端著托盤往殿後邊的茶水屋裏走去，想著自己端著這麽一杯茶站了這麽久結果還要自己又回去換一杯。
這梁睢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金貴了，天氣都這麽暖和了，難道這茶水還一定要喝這滾燙滾燙的嗎
還真是被慣出來的臭毛病。
回到後邊的茶水屋時便看見梓悠已經回來了，梓悠轉身看著殷顏端著滿滿一杯的茶水回來了便有些擔心問: “是不是惹陛下不高興了”
殷顏搖搖頭好不容易放下托盤，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說道: “沒有，剛剛陛下與太妃娘娘在殿內議事，許久議完，趙公公便叫我重新換杯熱茶來。”
梓悠便點了點頭看著殷顏這病才剛剛好又站了許久的樣子，便上前幫忙道: “你先歇著吧，我等會把茶水重新煮好呈給陛下。”
殷顏聽完便笑嘻嘻地坐在旁邊的木凳上謝道: “那就多謝梓悠姐了。”
梓悠輕笑著瞥了她一眼道: “……就你會貧。”
殷顏想著剛剛梓悠現在才回來，便關切問: “你怎麽方才去了那麽久”
梓悠神色稍頓，不以為然地回道: “也沒什麽事，只不過是凝貴人多問了幾句罷了。”
殷顏坐在一邊也就不在意地點了點頭，瞧著梓悠把茶煮好了之後便走了出去。
瞧著這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吃上這禦前宮女的第一頓晚飯。
————
趙公公站在殿門口，瞧著不是剛剛那位宮女便厲聲問: “剛剛那個宮女呢”
梓悠垂眸答道: “阿顏昨日病才剛剛好全，剩下的差事都由奴婢來接辦。”
趙公公也就淡淡嗯了聲便說: “趕緊的，別耽擱了。”
梓悠應了聲便提起步子走進了殿內，悄悄擡起眼眸便看見陛下依舊如同往常那般輕蹙著眉頭翻看著案首上的奏折。
梓悠輕手輕腳地走上前把案首上喝完了的茶杯換成了剛剛煮好的茶水。
梁睢註意到案首上的動靜，便擡起眼眸想看看今日白天見著的那位小宮女，結果一擡起眼眸確實一張陌生的面孔。
梁睢隨即蹙眉沈聲問: “今兒白天那位宮女呢”
梓悠被問得有些意外，垂眸低聲答道: “阿顏昨天大病初愈便回去歇息了，剩下的便由奴婢伺候陛下。”
梁睢瞧著她眉頭蹙得更深便說: “你先且退下罷。”
梓悠垂眸應了聲也就轉身走出禦書房退下了，隨即趙公公便走了進來低聲喊了句: “陛下”
梁睢擡起眼眸道: “什麽事”
趙公公上前低聲說道: “陛下，今早那名喚阿顏的宮女已經查得差不多了。”
梁睢像是被勾起了興趣，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擡起頭望著趙公公淡淡道: “說罷。”
趙公公垂眸繼續說道: “這宮女去年陛下登基之時入宮在凝貴人宮中當差，上個月卻被提攜到禦前當上了禦前宮女，可也就在前兩天這宮女突然尋短跳了禦花園的那口湖，被救上來之時便快沒了氣息。”
梁睢聽著漸漸輕叩著案首蹙著眉沈思。
“不過奴才下午特別去找了與這宮女天天住一屋的梓悠宮女，她說阿顏宮女醒來便像是被附身了一般，就連天天朝夕相處的自己也不認識了。”
梁睢聽聞便嗤了聲，不信道: “還有這種奇事”
趙公公一臉認真地繼續語氣誇張道: “確實錒，奴才不問還不知曉，一問還真是嚇了老奴一跳。”
“聽禦前宮女梓悠說，這阿顏醒來之後就連習性說話的語氣都變了，而且經常說些大逆不道之話。”
梁睢聽言挑起眉道: “大逆不道之話”
趙公公緩緩點了點頭，瞥了眼梁睢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比如直呼陛下名諱還說……陛下後宮之中的娘娘們全是迷人眼的花蝴蝶。”
此時的梁睢坐在案首旁瞥了一眼窗外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案首旁的燭光攏著他迷人的五官輪廓。
梁睢眼眸裏閃著亮光心裏卻克制住想要飛奔到她身邊的情緒，他早該猜到了。
趙公公見梁睢臉色倒沒有變難看，反倒眉宇之間閃過了些愉悅，是他年紀大了眼睛花了嗎
“陛下，奴才今日也見到了一件關於禦前宮女阿顏的怪事。”
梁睢擡起眼眸示意趙公公繼續說下去。
“今兒太妃娘娘與陛下議完事，宮女阿顏候在外邊對太妃娘娘行禮的時候，說的是貴妃娘娘。”
“按理說這宮女一年前入宮怎麽會認得太妃娘娘呢，而且現在宮裏也沒幾個人知道娘娘是前朝的貴妃。”
梁睢放在案首上的手緊緊握著之前殷顏那年除夕之時送給他的那枚香囊，香囊表面已然沾染了些灰白的汙漬，鼻側間卻滿是這令他發狂的特有氣息。
從白天裏第一眼見到她的那一霎那他就該發現，她眼角閃著微光語氣帶著不可察覺的微顫他就該明確知道那就是她。
之前一年三百多個歲月裏，每當回想起自己抱著滿身是血的殷顏跪坐在城墻之下的樣子，心裏就隱隱作痛。
就像自己的心被別人動過刀子一般，表面上的創口像是愈合了，消失了，可是身子裏的某處，卻其實空蕩蕩的。
感受到自己有什麽東西，被永遠地切除了拿走了。
現在她卻在另一種情況，另一種場合下與他相遇了，以宮女的身份笨拙地靠近他。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頭腦蠢笨呢，梁睢不由自主地低笑了聲。
站在梁睢面前的趙公公被陛下這麽一聲低笑，隨即便嚇得差點靈魂出竅了，這陛下不會也是被附了身吧
平日裏時常板著臉的陛下這好端端地怎麽突然笑出了聲
著實詭異得緊。
梁睢隨即擡起眼眸望著趙公公心情像是很愉悅道: “朕餓了，準備晚膳吧。”
趙公公回過神趕緊應下，作勢便走出去吩咐。
梁睢又叫住了趙公公，緩緩道: “還有，朕要阿顏伺候用膳。”說罷便抿了一口擺在案首上的茶水。
趙公公立馬應下便動作麻利地轉身離去吩咐著。
梓悠待在殿外候著結果卻聽趙公公說陛下只要阿顏晚膳伺候著，自己可以提前回去歇息了。
心裏倒是覺得有些奇怪和詫異，這陛下怎麽好端端地點名要阿顏伺候晚膳啊
按照陛下那陰晴不定的性子，難不成是阿顏之前得罪了陛下，陛下這才讓剛剛病好的阿顏前去伺候嗎
梓悠這麽想著倒是有些擔心了起來，便加快腳步小跑到了宮女住的院子裏，便瞧見阿顏此時端著一碗飯蹲在屋外狼吞虎咽地吃著。
梓悠看著阿顏這不雅的吃相便上前說道: “阿顏，你怎麽蹲在屋外吃啊，這裏面的凳子難不成長了釘子”
殷顏瞧著梓悠這麽快便回來了，咽了口中的飯菜說道: “屋內有些熱，我便想著蹲在這邊上吃。”
梓悠確實也知道這天氣一日比一日熱了起來，便拉著殷顏走進屋裏說起了正事。
“剛剛陛下點名要你去禦前伺候晚膳，千萬別耽誤了啊。”
殷顏差點被咽下去的那口飯菜給哽死，啊了聲便不解問: “陛下為甚要點名我啊”
梓悠也一副想不通的模樣望著她問道: “阿顏，你不會是得罪了陛下吧不然陛下這好端端的……”
殷顏此時整個心緊張得都快要飛了出去，難道是梁睢這麽快就發現了端倪了嗎，還是說只是……巧合
巧合也不會這麽巧吧!
殷顏放下碗筷也沒啥心思繼續吃了，便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宮女服，擺正了下自己的頭飾。
“我哪裏敢得罪陛下啊，你當我傻了嗎”
梓悠想了想，有些難以置信地試探問道: “難不成是陛下……看上你了”
殷顏聽聞心底一個咯噔，連忙擺擺手搖著頭堅定地說: “這怎麽可能，後宮裏有姿色的女人多了去了，陛下怎麽可能看得上我”
“更何況我也不過是個小宮女，一沒背景，二沒銀兩，三沒姿色，他梁睢圖我什麽”
“你就別瞎想了，說不定陛下等會就是要找我的茬也說不定……”
梓悠瞧著殷顏終於開口問出了這麽多天特別想問的， “阿顏，我怎麽感覺你失憶了以後，怎麽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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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貴妃聽後便提起腳步往宮門方向那處走去了。
趙公公看著殷貴妃走遠了之後便轉過身看著殷顏還依舊端著茶水站在門邊上，便板著臉斥道: “茶都涼了，還不去換一盞!”
殷顏立馬垂眸應道轉身便端著托盤往殿後邊的茶水屋裏走去，想著自己端著這麽一杯茶站了這麽久結果還要自己又回去換一杯。
這梁睢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金貴了，天氣都這麽暖和了，難道這茶水還一定要喝這滾燙滾燙的嗎
還真是被慣出來的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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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顏搖搖頭好不容易放下托盤，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說道: “沒有，剛剛陛下與太妃娘娘在殿內議事，許久議完，趙公公便叫我重新換杯熱茶來。”
梓悠便點了點頭看著殷顏這病才剛剛好又站了許久的樣子，便上前幫忙道: “你先歇著吧，我等會把茶水重新煮好呈給陛下。”
殷顏聽完便笑嘻嘻地坐在旁邊的木凳上謝道: “那就多謝梓悠姐了。”
梓悠輕笑著瞥了她一眼道: “……就你會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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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悠被問得有些意外，垂眸低聲答道: “阿顏昨天大病初愈便回去歇息了，剩下的便由奴婢伺候陛下。”
梁睢瞧著她眉頭蹙得更深便說: “你先且退下罷。”
梓悠垂眸應了聲也就轉身走出禦書房退下了，隨即趙公公便走了進來低聲喊了句: “陛下”
梁睢擡起眼眸道: “什麽事”
趙公公上前低聲說道: “陛下，今早那名喚阿顏的宮女已經查得差不多了。”
梁睢像是被勾起了興趣，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擡起頭望著趙公公淡淡道: “說罷。”
趙公公垂眸繼續說道: “這宮女去年陛下登基之時入宮在凝貴人宮中當差，上個月卻被提攜到禦前當上了禦前宮女，可也就在前兩天這宮女突然尋短跳了禦花園的那口湖，被救上來之時便快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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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禦前宮女梓悠說，這阿顏醒來之後就連習性說話的語氣都變了，而且經常說些大逆不道之話。”
梁睢聽言挑起眉道: “大逆不道之話”
趙公公緩緩點了點頭，瞥了眼梁睢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比如直呼陛下名諱還說……陛下後宮之中的娘娘們全是迷人眼的花蝴蝶。”
此時的梁睢坐在案首旁瞥了一眼窗外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案首旁的燭光攏著他迷人的五官輪廓。
梁睢眼眸裏閃著亮光心裏卻克制住想要飛奔到她身邊的情緒，他早該猜到了。
趙公公見梁睢臉色倒沒有變難看，反倒眉宇之間閃過了些愉悅，是他年紀大了眼睛花了嗎
“陛下，奴才今日也見到了一件關於禦前宮女阿顏的怪事。”
梁睢擡起眼眸示意趙公公繼續說下去。
“今兒太妃娘娘與陛下議完事，宮女阿顏候在外邊對太妃娘娘行禮的時候，說的是貴妃娘娘。”
“按理說這宮女一年前入宮怎麽會認得太妃娘娘呢，而且現在宮裏也沒幾個人知道娘娘是前朝的貴妃。”
梁睢放在案首上的手緊緊握著之前殷顏那年除夕之時送給他的那枚香囊，香囊表面已然沾染了些灰白的汙漬，鼻側間卻滿是這令他發狂的特有氣息。
從白天裏第一眼見到她的那一霎那他就該發現，她眼角閃著微光語氣帶著不可察覺的微顫他就該明確知道那就是她。
之前一年三百多個歲月裏，每當回想起自己抱著滿身是血的殷顏跪坐在城墻之下的樣子，心裏就隱隱作痛。
就像自己的心被別人動過刀子一般，表面上的創口像是愈合了，消失了，可是身子裏的某處，卻其實空蕩蕩的。
感受到自己有什麽東西，被永遠地切除了拿走了。
現在她卻在另一種情況，另一種場合下與他相遇了，以宮女的身份笨拙地靠近他。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頭腦蠢笨呢，梁睢不由自主地低笑了聲。
站在梁睢面前的趙公公被陛下這麽一聲低笑，隨即便嚇得差點靈魂出竅了，這陛下不會也是被附了身吧
平日裏時常板著臉的陛下這好端端地怎麽突然笑出了聲
著實詭異得緊。
梁睢隨即擡起眼眸望著趙公公心情像是很愉悅道: “朕餓了，準備晚膳吧。”
趙公公回過神趕緊應下，作勢便走出去吩咐。
梁睢又叫住了趙公公，緩緩道: “還有，朕要阿顏伺候用膳。”說罷便抿了一口擺在案首上的茶水。
趙公公立馬應下便動作麻利地轉身離去吩咐著。
梓悠待在殿外候著結果卻聽趙公公說陛下只要阿顏晚膳伺候著，自己可以提前回去歇息了。
心裏倒是覺得有些奇怪和詫異，這陛下怎麽好端端地點名要阿顏伺候晚膳啊
按照陛下那陰晴不定的性子，難不成是阿顏之前得罪了陛下，陛下這才讓剛剛病好的阿顏前去伺候嗎
梓悠這麽想著倒是有些擔心了起來，便加快腳步小跑到了宮女住的院子裏，便瞧見阿顏此時端著一碗飯蹲在屋外狼吞虎咽地吃著。
梓悠看著阿顏這不雅的吃相便上前說道: “阿顏，你怎麽蹲在屋外吃啊，這裏面的凳子難不成長了釘子”
殷顏瞧著梓悠這麽快便回來了，咽了口中的飯菜說道: “屋內有些熱，我便想著蹲在這邊上吃。”
梓悠確實也知道這天氣一日比一日熱了起來，便拉著殷顏走進屋裏說起了正事。
“剛剛陛下點名要你去禦前伺候晚膳，千萬別耽誤了啊。”
殷顏差點被咽下去的那口飯菜給哽死，啊了聲便不解問: “陛下為甚要點名我啊”
梓悠也一副想不通的模樣望著她問道: “阿顏，你不會是得罪了陛下吧不然陛下這好端端的……”
殷顏此時整個心緊張得都快要飛了出去，難道是梁睢這麽快就發現了端倪了嗎，還是說只是……巧合
巧合也不會這麽巧吧!
殷顏放下碗筷也沒啥心思繼續吃了，便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宮女服，擺正了下自己的頭飾。
“我哪裏敢得罪陛下啊，你當我傻了嗎”
梓悠想了想，有些難以置信地試探問道: “難不成是陛下……看上你了”
殷顏聽聞心底一個咯噔，連忙擺擺手搖著頭堅定地說: “這怎麽可能，後宮裏有姿色的女人多了去了，陛下怎麽可能看得上我”
“更何況我也不過是個小宮女，一沒背景，二沒銀兩，三沒姿色，他梁睢圖我什麽”
“你就別瞎想了，說不定陛下等會就是要找我的茬也說不定……”
梓悠瞧著殷顏終於開口問出了這麽多天特別想問的， “阿顏，我怎麽感覺你失憶了以後，怎麽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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